【孤雏情陷红粉争霸】(未删节476-500章)

 
             第476章爱苗深种

  「月儿,我的可爱小天使,跟你在一起真是好美哦!想想真不可思议,我这
年纪的女人竟会像懵懂少女般被情郎迷得如痴如醉。乾娘最大的遗憾,就是没经
历过如雨如雾的少女怀春时节、目瞪口呆地看着你这样一位梦中情郎出现在自己
眼前,仙姿玉貌、俊逸绝伦,与你像金童玉女般相依相偎、缠缠绵绵……唉!可
惜我的少女时代唯有铁血生涯的回忆!若晚生二十多年又遇上了你,我的人生会
完全不同。」

  「有何不同呢?」

  「我不会再一味追求权势与征服,拥有你的爱便心满意足,就像现在一样。
人啊,年纪越大快乐越少,烦恼却越来越多,眼下想你、跟你在一起几乎成了我
唯一的快乐,其他的,全都索然无味。所以,月儿别怨我贪婪,你是我唯一的欢
乐源泉,爱欲交缠的感觉实在令人迷恋。」言罢瓤内紧了几下,试图唤醒蛰伏其
中、依然沉睡的销魂棒。

  无月身子没动,棒头却跳了几下,撩拨得美人忍不住腰肢扭摆起来,让交合
处相互磨蹭、快感顿生!「噢!爱儿动动,妈妈屄痒,又、又痒啦!今儿可不许
偷懒,定要让我夹个够!」

  绣榻上风云再起,两条白生生的肉体紧紧缠在一起蠕动着,以最原始的动作
渲泄着无穷的欲望,粗喘声、噼啪水声、绣榻不断摇晃的嘎吱嘎吱声和呻吟浪叫
声响成一片……

  他是自己的心上人,更是自己的爱儿,彼此的肉体早已没有任何隐私可言,
还在无月幼时她便揉着阴道口上方那颗小痣让他看过,告诉他那是女人的阴道,
是女人和男人交媾的性器官,也是女人生小孩的洞儿。

  从那时起每月小穴涨痒时便时常亲吻他那根娇嫩可爱的疲软小鸡头,也是从
那时起她断绝了夫妻房事,把全副心神放在这个可爱的小天使身上,对他的爱早
已超越母爱,他成了她的精神寄托,她象辛勤的园丁一样日夜盼望着这棵幼苗快
快长大,自己好早些成为他的女人。

  二人的内心世界也彼此完全开放,一个眼神或不经意的举动,便能看出对方
心中所想。在他面前她不再需要任何伪装,也不必再矜持和努力地克制自己的情
欲,她此刻坐在床上正紧紧地抱住无月云雨交欢,已将自己变成了一个不折不扣
的淫妇!

  又一轮战罢,她搂紧无月的脖子狂吻了一阵,气喘嘘嘘地道:「我的月儿真
是个古灵精怪的超级少年,我这么用力弄都没把你的屌儿夹软,如此霸道的内媚
之术使劲啯吸也很难吸出你的精液,自己的淫水倒将床单流湿了一大片!难道你
是个天生的爱欲之神,专门用来给我们女人配种的?」

  在随后的几天时间里,幕容紫烟和他几乎是形影不离,激情如熊熊火焰般燃
烧,她感觉自己的身子就像是个即将爆炸的火炉一般,随时随地对无月都有着无
穷无尽的需要。她整日一门心思只想缠着自己的爱郎疯狂缱惓,时而彻夜不眠,
对无月健康的担忧已被她抛到九霄云外!在无尽情爱的滋润下,在欲仙欲死的销
魂浪潮中,度过了她这一生中又一段最幸福的时光。

  然而,无论她多么不舍,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第二次辽东大战已落下帷幕,
她正准备动身返回沂南围场,可无论怎样苦口婆心地劝说,也没法说服无月随她
回去,唯有深深的无奈和叹息。

  「月儿,真是儿大不由娘啊!我真怀疑当初放你出去是否是个错误,眼下你
翅膀倒是硬了,可再也不象以前那般依恋我,我再也没法象从前那般死死盯住你,
让你不离左右,感觉损失好大。你不在我身边这些日子,心里成天空落落地没了
依靠,整日价担心你出事,我实在没法适应如此巨大的转变,呜呜~」

  话未完她眼眶一红,忍不住哽咽起来,每次与他离别,她都感觉即将失去最
心爱之物,心被一片片撕碎般难过,她的表情就像情郎即将远行的痴情少女,楚
楚动人、哀婉欲绝。

  无月温柔地替她舔去腮边泪水,这位时而狂暴如虎、时而温柔似水的女子对
他而言是如此特别,彼此间的情感或许已不能用爱来简单描叙,「您不是早已下
定决心让我出去经历磨练么?这一年来虽受了不少苦,但我也学会独自面对许多
艰难困苦,知道该如何回避不该发生的灾祸,血淋淋的教训尚在眼前,这也是我
暂时无法跟您回去的原因,上次在紫山就说过的,您该能理解。」

  慕容紫烟委委屈屈地道:「月儿已经大了,已成了我心爱的男人,我不能再
把你当自己的孩子看待,无论如何,作为妻子,我会尊重你的选择。」

  无月与灵缇的合璧双修正面临突破瓶颈、更上层楼的紧要关头,被灵虚娘娘
开启过一次天眼之后,前世的记忆豁然开朗,念及精卫和幻锦目前的悲惨状况,
唯有自己重返仙界时才能解救二人,另外还有其他值得他怀念的人和事,与灵缇
的修炼绝不能耽误,这也是他必须回凤吟宫的原因之一。

  然而此事他对乾娘和大姊都不好明说,只能含含糊糊地安慰道:「只要时机
成熟,我会尽快回到您身边的,一定!」

  慕容紫烟恋恋不舍地道:「你是个不会撒谎的好孩子,这话我信,可等待的
日子真是好难熬,你一定不能让我久等啊!」

  「好的。」无月言罢心中忽地一动,想起前世之事,试探着轻轻叫了一声:
「水姨……」

  慕容紫烟虎躯一颤,竟下意识地嘀咕一声龙儿!随即她倏地瞪大美丽杏眼,
眼中焕发出阵阵异彩、风云变幻,芳心怦怦直跳,一种前所未有的奇妙感觉涌上
心头,主要是为他!

  好半晌之后她才惊疑不定地说道:「月儿,刚才你叫的是……水姨么?我咋
会冲口而出地叫出龙儿二字?」

  虽然天机不可泄露,但试探一下应该没啥问题,无月沉吟半晌,以一种比较
技巧的方式说道:「前段时间我看过一本神话传说,主要说的是仙童龙麝,也就
是王母娘娘座前的金童,他长成少年后拜西天十六天仙和嫦娥仙子为师,他的三
师父水姨是灵虚娘娘的宝贝小孙女和环绕西方仙界的弱水守护神,她脾气暴躁、
喜怒无常,龙儿是她对徒儿的昵称。金童在水月轩跟她学艺时很吃了些苦头,不
过后来师徒俩还是相爱了……」

  他照记忆将自己的前世龙麝跟水夫人之间的那段前尘往事详细描述一遍,将
最易令人留下深刻记忆的那些事儿说得分外逼真,宛若在说一个情色故事。他每
说到一处精彩片段,都会引发慕容紫烟的强烈反应。她闭上美丽杏眼听着神话传
说,那种深深的切身之感令她的脑际开始出现一些零零星星的记忆片段,随着故
事的推进渐渐串联起来,形成一幕幕熟悉而亲切的画面。

  她一边倾听一边挖掘灵魂深处所有那些模糊的记忆,她的神情越来越激动,
但还是耐着性子认真地听无月把这个精彩之极的神话传说讲完。

  随即她抓住无月的双臂叫道:「你就是龙儿,对么?难怪我刚才会那么叫你!
你说的这一切就象梦中一样,可这会儿感觉越来越清晰,好象还有其他好多事儿
也渐渐想起来了,可是远没有跟你在一起的那些往事这么清楚,这是咋回事?就
象我曾经死过一次,那些事儿就象生前亲身经历过的一样!」

  至此无月还有啥怀疑的,心中暗叫一声水姨,若有所思地道:「或许人本来
就有前世,或许还有来生,否则人们何来生死轮回、喝孟婆汤失去前世记忆这一
说?若非人们信佛、怕坏事做多了来世会遭报应,这世上不知会有多少坏人。」

  无论如何他也不能说得太清楚明白,否则那就真是泄漏天机了,然而他非常
惊讶,若非借助灵虚娘娘暂时赐予的天眼、自己根本想不起任何前世之事,紫烟
怎能仅凭自己的这些提示便能想起?

  其实这很正常,他投胎转世乃是被天帝强行罚下凡间历劫,在经历天刑的过
程中元神饱经创伤,灵缇和慕容紫烟这两位天之骄子一个是天后天帝之掌上明珠、
一位是宇宙至尊灵虚娘娘的宝贝小孙女,来到凡间并非受罚、而是追随挚爱情郎
而来,投胎转世时的经历自然跟他迥然不同。而且水夫人一身无上神通几乎直逼
天后,对前世的记忆也就比灵缇还要深刻得多,是以会有这样的结果。

  慕容紫烟有些不悦地道:「常言道真人面前不说假话,龙儿骗谁呢?嘿嘿~
再敢糊弄老娘,当心水姨又把你扔困龙池里去!对了,我记得二姊也随你下来了,
当初你在药仙草庐对她干的那些坏事儿,哼哼~后来她都跟我说了,啧啧~强姦
授业恩师这等禽兽之举你都干得出来,简直不可救药!」

  无月这下只能以震惊来形容了!有关百草阿姨之事他刚才在传说中并未提及
只言片语,紫烟竟也想了起来!只是不知,自己还干过其他许多坏事儿,不知她
想起来没有?

  抬眼见紫烟风情万种地轻挽鬓边秀发、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竟似跟水姨狂
性发作前那种神情极其相似,他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幼时被紫烟狂虐的恐怖景象
浮现脑际,她也有发狂时喜欢变态施虐的坏毛病,跟前世的水姨一脉相承,他生
怕紫烟再次暴起发作,紧盯着她那双有力的大手、有些胆战心惊地道:「呃~为
这事儿我已向二师父道歉过无、无数次……」

  慕容紫烟攥得紧紧、轻微颤栗着的双手这才恢复正常些,笑了笑说道:「若
非我知道她原本就很爱你,只是出于贞节观念不肯跟你……我是绝不会放过你的!
嗯……不知你在凡间遇上过她没有?」

  既然她已想起来,自也不用再顾虑天机不天机的了,何况无月一向不敢蒙骗
强横霸道的水姨,只好老老实实地说道:「她应该就是君怡,上次我在紫山跟您
提到过的,就是当年在溧阳小镇宾悦客栈中帮我逃过绣衣阁高手追杀的那位李夫
人,您应该还记得吧?」

             第477章杂念丛生

  慕容紫烟点点头:「我当然记得,你当时说得不尽不实,老实交代,你跟她
孤男寡女地夜宿一室,是否又把我那温柔的二姊给姦了一次?」

  无月想想,自己当时的行为的确形同诱姦,不过是在梦中而已,在那期间君
怡常拿李氏家训来教育自己,跟百草阿姨的行为习惯一模一样,应该绝对是她了,
闻言不好抵赖,只好低头做出一付羞愧反省的样子,希望能博取紫烟的谅解。

  慕容紫烟叹息一声:「二姊生性温柔怯弱,无论前世今生都被你欺负得够呛,
你真是于心何忍?真是个欺软怕硬的家伙!不过这一次的情况跟前世也差不多,
她首先心中有你,否则不会象我一样不顾一切地追随你而来,我也懒得跟你计较
了。」沉吟半晌后她又问道:「还有我的亲大姊和外甥女呢?」

  「情姨化身为微笑大仙,当年在东雅堡那座萨满神庙中曾遇上她,还差点害
我形神俱灭呢!不过仙儿……」说到这儿无月心中不由得一疼,心知紫烟指的是
两代魔界圣女与爱神,当然他也是后来才知道情姨就是那位颠倒三界众生的魔后。

  慕容紫烟黛眉微蹙地道:「仙儿可是因为你才被罚下凡间的,我下来之前曾
听大姊说起,仙儿在凡间可是吃尽了苦头,咱俩都该好好寻访她才对,将来好带
她重返仙界。说起这个我就来气,天后如此欺负我大姊、虐待仙儿?凭啥这么霸
道、一点都不给祖母面子?重返仙界之后我定要找她讨个说法!」言罢气得柳眉
倒竖、一付想吃人的模样。

  无月忙揽住她的腰劝道:「紫烟冷静些,过去的事儿还计较那么多干嘛?我
如今只想尽快找到青霓姊姊和仙儿她们,好用龙凤真诀助她们早日将先天仙气修
炼到至少四层境界。」

  「你不用找了,青霓就是北风,她那四个妹子转世为摘月飞霜彩虹和艾尔莎,
依然跟她情同姊妹,我那侍女香儿就是绿绒这傻丫头……」

  无月补充道:「大姊就是第一战神聂焰,您想起来了么?」

  慕容紫烟凝目想了想,噗嗤一笑道:「你还别说,可不是么!难怪以我的能
耐都治不住这个暴躁的丫头,不过她倒是被你吃得死死,还真是一物降一物。我
想起来了,她前世也是因为跟你有了私情、擅自释放你和那帮小鬼而被魔尊罚下
凡间历劫的,唉~她今生也同样跟你纠缠不清,看来一切都是天命,包括我也是,
只要见到你便会情不自禁!」言罢痴痴地瞅着爱郎,一时不知身在何处?

  无月跟她相拥热吻一阵,说道:「您再歇会儿,我该出去和大姊、晓虹打个
招呼了,否则大姊弄不好会冲进来。」他爬起床来,在裸身玉雪美人的侍候下穿
好衣裳,在她那难分难舍的目光中走出内室。

  大小姐果然远远地站在门外,见他出来,飞一般冲将过来扑进他怀里,将他
撞得差点倒飞而出,幸而后背被大门挡住才不至摔倒!

  美人才不管他一脸狼狈,双拳攥得紧紧、恶狠狠地道:「可别忘了我才是你
的正室夫人,你在其他女人屋里呆那么久,却把正室扔一边实在要不得,往后可
不许再这样,否则要你好看!那个女人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这几天她一直等在这儿、望眼欲穿,左等右等不见人影儿,脑子里难免杂念
丛生,不断幻想着他在里面和那个女人颠鸾倒凤的可怕场景,弄得心情坏透,此
刻终于见到他,气急败坏之下被刻意压制的魔性大发,暴烈秉性原形毕露,浑忘
了要保持淑女风度,她在淑女培训班上好容易积累起来的一点儿成果在这会儿冰
消瓦解!

  无月早知大姊该快要发狂,所以才急急辞别乾娘出来,忙搂紧她重重亲上几
口,匆匆随她回房,把她按在身下竭尽所能地纵送一番,直弄得大姊哇哇大叫七
八次,待得她筋酥骨软之时,她的怒火也消失无踪,代之以缠绵情意,心头盘旋
的是无尽的爱,媚眼如丝地看着爱郎,此刻他那些毫无营养的废话也是如此动人
悦耳,一个蕴含爱意的眼神便能令她怦然心跳、难以自已!

  就如同她的封号,世间万物相生相克乃自然规律,任凭她比真正的齐天大圣
更能折腾,人见怕、鬼见愁,可终究还是有克星。或许是上天有好生之德,或许
只是命中注定,自从遇上他之后,这位第一战神的人生轨迹迅速转变,三界也得
以重新平衡,少了许多杀戮和灾祸。

  聪明如无月在经历无数磨难后,已不再那么意气用事,学会了运用手中各种
武器,无论是有形的还是精神上的,他的善良秉性注定他总是致力于解决问题,
而非制造麻烦,也同样注定他没法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与最心爱的女子无忧无
虑地比翼双飞。他深切体会到,环境改变人,人不能、或最好别改变环境,若自
信过度一意孤行,只能靠制造麻烦来达到目的,利己损人岂是天地正道?

  在他很小的时候便已知道,大姊如同一匹无人可驯服的狂暴烈马,与她针锋
相对只能适得其反,可直到去年他才领悟,自己的爱是驯服她的唯一手段。

  安抚好大姊,把她变回一位乖巧温柔的淑女,享用过她精心准备的美味大餐
之后,他去找到摘月飞霜和彩虹三位姊姊,倒不是为了亲热,这三位虽是淑女培
训班成员,但尚未落入他的魔掌。他对她们分别叫出华琳、媚兰和青娥姊姊,果
然都有些反应,多少验证了自己的判断。北风姊姊留守沂南围场主持大局,艾尔
莎也留在那边协助她,不过无月心想,应该也是八九不离十!

  最后他又去了晓虹那儿。上次在萨尔素堡与她相聚的时光太短,一年来有许
多难解之事需要她来解答,风云变幻依然不稳的辽东局势、紫烟和凤吟之间的矛
盾如何调和,也想听听她的看法,当然还有些其他事要做,这位淡雅娴静的才女
在床上可一点也不安静!

  晓虹上半夜与他秉烛夜谈、娓娓忘倦,后半夜则缠住他不放,正如他所料,
比紫烟和大姊更加难缠,嗷嗷大叫着不住挺动腰肢,巧妙迎合着他的抽插,情动
之极,十大名器之一的三珠春水名不虚传,花心上那三颗黄豆大小的硬硬红珠随
着蜜道的蠕动、尽情地缠绕研磨着他的棒头和马眼!

  虽早有思想准备,但他依然难忍如此特异的快感刺激,一向牢固的精关也屡
屡摇摇欲坠,他只能咬牙施展忍精术苦苦坚持,来回猛烈抽插,希望尽快摆平精
致雅丽的欲女。可晓虹腰肢蠕动的节奏真要命!玉门紧箍在棒身上来回抽动刮磨
得好爽!棒头在三珠的纠缠和研磨下,快感总是很快到达难以忍耐的地步!

  尤其,晓虹高潮时淫叫的样儿真是好……淑女的容颜和风度、淫妇的表现和
需索无度,如此奇特的女子,哪个男人受得了?于是,直到天已蒙蒙亮,在他极
不情愿地三度猛烈射精之后,心满意足的诸葛小美人才总算放过他,相拥着沉沉
睡去。

  起床后已是午饭时间,少不得又被大姊一阵奚落,最后他好说歹说,总算说
服紫烟她们仨用巨雕把他送回东雅堡,他沿着当初由辽东被沙尔堡之人带回叶赫
堡附近的路线又走了一遍,一路上寻寻觅觅,希望能发现情儿的蛛丝马迹,然而
收获的只有无尽的失望。

  一路策马而行,渐渐接近宣辽军蛇山大营,他该回去与凤吟和灵缇汇合了。
由于这次率暴龙军南下大破史泰来军,彼此敌对,一路伴他同行的三位大小美人
暂时不方便与凤吟母女见面,三人在附近隐秘处驻马,目送无月策马而行的背影
渐渐远去变小、终至不见之后,才抹抹眼泪、黯然神伤地离去。

  赵凤吟母女等人见无月这么长时间仍未回营,派人四处寻找不说还亲自到叶
赫部周围地区找过几趟,一直找不到丝毫线索,已快急疯。沙尔温军攻城主力已
撤回辽东,辽河沿线两军虽有些小摩擦,但战事已基本平息,她本该率大军班师
回到大本营,却因无月的出走而耽搁下来。十余万大军驻留前线费用不菲,她只
好命赵龙率宣辽军主力先行撤军,自己则和宣府铁骑暂时留下,等候无月。

  此刻见他平安归来,诸女自然喜不自胜。然而即便如此,这些一向温婉娴雅
的真正淑女在淑女导师凤吟的示范效应下,也一个个变成了真正的母老虎,见面
后七嘴八舌、诸般责难和谴责铺天盖地将他淹没,轰得他头晕脑胀!

  幸而他早已学会抓住重点,匆匆拉着凤吟进入她的中军帐,说是有绝大机密
需要与公主商议。诸女眼巴巴地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内,继而紧紧关上,却不
好跟进去打扰,这才暂且散去,心中琢磨的差不多只有一件事:看我晚上如何收
拾你!

  可想而知,接风晚宴后的无月会有多忙?

  无月自然不是真的有要事和公主相商,美人也是心知肚明,所以他刚闩好门
美人已半裸,待来到行军床边时而人已一丝不挂,滚倒在床上紧紧抱在一起、抵
死缠绵,他的嘴唇都被咬破,美人的浪叫音量令她心惊肉跳,记不清这已是第几
次提醒她:「凤吟小声儿些!咱俩眼下终归是偷情,又是白昼宣淫,被巡逻卫队
或她们听去可就糟啦!」

             第478章一年之后

  美人脸上写满七情六欲,火辣辣地道:「我才不管!这会儿就想这样,谁让
你的棒儿如此变态,捅得人家……想忍也忍不住嘛!唔唔~嘴巴别闲着,要么吻
我要么吃奶,哪来这许多废话!噢~小妹妹好痒!使劲儿顶,顶得再深一点……
旷了那么久,今儿不好好安抚小妹妹,把它喂饱,休想我放过你!嗷嗷~啊啊!」

  无月奋力驯服身下烈马,愁眉苦脸地道:「凤吟可别为了一时之欢,害老公
掉了脑袋。」

  美人晕陶陶之际忽地心血来潮,竟喜滋滋地道:「若父皇发现咱俩的私情且
不肯饶过你,咱俩就私奔如何?地方我都想好了,就跑到当年我率军战斗过的北
疆土剌河畔大草原上去隐居起来如何?」

  无月戳戳她那光洁的美人额,「瞧瞧您!几十岁的人了,说话跟未经世事的
少女一样不靠谱。」

  「跟你在一起,人家的心态变回少女时代了嘛!告诉你吧,跟你还是我的初
恋哩!」

  无月知道她当年与驸马乃是奉旨成亲,没多少情爱也是实情,「既然是初恋,
就该像小女孩一样乖乖听情郎的话,立马叫小声儿些!」

  然而不知美人是不听话还是真的忍不住,仍嗷嗷叫得很大声,甚至更响,他
只好伸嘴堵住那双张得大大的红唇,用力啯吸舔舐起来,憋得美人唔唔连声,粉
腮涨得通红。

  虽已和凤吟欢好无数次,玉门仍很狭窄,蜜道内皱褶层峦叠嶂,布满半硬半
软的肉钩,每次顶入都如同披荆斩棘,时常感觉已到底,可多顶几下又能挤过一
两圈几乎阻塞蜜道的肉褶继续深入!

  他每每需要重重抽插五六次之后,才能重重撞上一次隐藏在无比幽深处的那
颗娇嫩红珠!

  还好他对付凤吟已有丰富经验,冲天钻灵动如蛇,见缝插针,渐渐在狭长弯
曲水道中穿梭自如,他猛然加力顶入,棒头突破重重阻碍,在那颗鲜艳红珠上重
重撞了一下!

  在他回抽时,被棒头抵住的红珠痉挛起来,蜜道迅速收缩,一圈圈嫩肉和肉
钩也猛地抽搐起来,重重地挤压啃咬着屌儿,还没有哪个女人能像凤吟这样,在
抽离时也会带出如此强烈的快感!

  他重重地大呼几口气才勉强让躁动不安的冲天钻稍稍冷静些,十大名器之一
的十重天宫果然厉害啊!

  其实美人比他难熬数倍!柳腰款摆幅度越来越大,被他的嘴憋回的浪叫变成
粗重的喘息,娇躯如灵蛇般蠕动,棒头每次撞上敏感红珠,都会引发灵魂的颤栗,
即便抽出,那圈硕大龟棱刮磨幽洞的快感也是难以形容,她紧紧搂住他的腰,拼
命纵送间渐渐被他带到人间仙境!

  无月的呼吸重浊起来,倏地低吼一声,这一顶势大力沉!

  美人双眼猛地瞪大,黛眉紧锁,失神地看着帐顶,又似啥也没看,桃腮涌上
潮红,浑身也染上一层红晕,双脚离开爱郎后腰越抬越高,竭力让爱郎更深入一
些、再深入一些!

  「嗷嗷!无月爱我!呕呕……小妹妹痒,要小弟弟好好爱、使劲儿爱,使劲
儿顶,噢!屄好痒啊,要、要丢……呜呜~」

  美人大口急喘、浪叫不止,死死吻住爱郎双唇吮吸不已,就像张口花心般竭
力吸出檀郎爱之菁华,尚未成功宫口便张合痉挛不止、猛地咳嗽起来,一时间泄
得欲仙欲死!

  抱住火辣辣激情四射的美人,感觉就像骑在一匹未经驯服的烈马背上,无月
得搂紧她,才不致被她大幅度快速挺动的下体颠下马来!同时他很辛苦地忍住了
射精冲动,知道美人回过神来,还会缠着自己进入下一轮……

  从凤吟中军帐中溜出来,他去和影儿亲热一番,之所以如此急于见她,也是
为了验证,在她登上灵欲之巅时无月叫了一声梨瑰姊姊,果然又引发一阵灵魂的
颤栗,娇喘半晌后她隐隐约约地记得当初主仆俩是一起下来的,今生却分开了,
有些思念她从前的主母……

  无月愈发惊讶,自己和大姊前世的记忆尽失,为何紫烟灵缇影儿和华琳她们
要好得多?思忖半晌后他隐隐猜到这或许跟转世前元神受过残酷折磨有关,以此
推测,青霓姊姊的状况也该差不多,仙儿的情况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影儿见状问道:「龙……嗯~还是叫你无月吧,你在想啥呢?」

  无月笑笑:「若我没猜错,百草阿姨应该就是长鲨帮帮主夫人,当初在溧阳
小镇还曾救过我,别担心,每年她都要回蓟州李家堡娘家省亲,那儿离凤吟宫不
远,你有机会见到她的。」

  影儿心中稍安。

  又安抚过哈日娜之后,无月才匆匆赶到灵缇的营帐。一番缠绵之后,他与灵
缇对坐相拥热吻、下体交接,这是龙凤真诀的标准双修姿势,三个大周天完毕,
收功后依然保持这种亲热姿势,良久良久。

  灵缇看他的目光由往常的深情渐渐转化为崇拜,随着何必双修的日渐深入,
她的心态似隐然回到那个恍若隔世的时光,他变回了她从记事起便无比依恋的那
位大哥,是她的主心骨,是她心中眼中的唯一,她觉得自己是他的附庸、和小玩
偶。

  「无月,你留下的纸条虽未说明,但我知道你一定是找情儿去了,对么?」
沉默良久,她幽幽地道。

  无月无言点头。

  「我很想知道,为何不愿我陪你一起去找她?为何要不辞而别?你对她如此
念念难忘,仅仅是因为同情和怜悯么?」

  这可不是用点头或摇头就能回答的,他皱眉想想,这问题实在很难回答,因
为他也想不太明白,只能如实回答:「当时我就像着魔一般,不辞而别纯属一时
冲动,并非成心想避开你。」

  美人娇躯不易察觉地一颤,似勾起无限心事,忧心忡忡地道:「你既然会着
魔,说明她对你有着极大的魔力,你能否说清楚她的魅力何在?」

  无月摇摇头,「你想错了,我对她没你想象中那种感情,要说有也只是兄妹
之情。你也看过她的画像,小炭头一个,客观地说毫无可爱之处,硬要说有何吸
引人之处,唯有……」

  「唯有什么?」

  无月很奇怪,灵缇一向寡言少语,为何偏偏对毫不起眼的情儿如此感冒、追
根究底?「那对大得出奇的眼睛。」

  灵缇再未说话,脸上写满了忧虑。

           

  光阴荏苒,一转眼又是近一年过去,秋末初冬时节。

  兖州澄阳侯府后院里满是纷纷扬扬的落叶,显得冷清许多,百媚夫人出了自
己的内宅大院,向后院西头的西厢跨院款款而去。

  她夫妇俩外出游玩时,在德州把这个名叫小仙的小女孩带回府中,安置在她
内宅的西厢跨院中苑里居住,算算时间已有一年零八个月左右,这孩子刚来时并
不起眼,成天窝在西厢里很少出门,虽也精灵古怪,弄得夫妇俩着魔般对这她有
求必应,倒也相安无事。

  可最近陆陆续续有好些人来侯府门上找小仙,说话神神秘秘的,似乎很怕被
人听见。前天小仙让她配了一大堆稀奇古怪的药物,在屋里神神道道地捣鼓了一
天,也不知在忙些啥?她很好奇,故而特地过来查看一下。

  进入中苑那道圆拱门、绕过小巧的天井,推门进去之后是间小小的雅厅,看
布设该是少女香闺,里屋传来哗哗哗地以手捧水之声。

  张媚暗道,她莫非在里面洗澡?轻轻走过去轻推房门,里面闩上了,窗户也
关得严严实实。

  她一时好奇,舔破窗纸向里看去,但见里面并排摆着两只冒着热气的大浴桶,
靠墙一排有四个烧得正旺的火炉,上面各有一个热气蒸腾的瓦罐,看似在熬药。

  那孩子正捧起一个瓦罐,把熬好的淡褐色药水掺入左边那只浴桶之中,来回
走了几趟之后已将药水全倒进浴桶里,随后小仙便开始宽衣解带。

  其实这孩子的长相、身材和肤色跟她的名字一点都不沾边,成天无精打采的
就像永远没睡醒的模样,一张脸生得上窄下宽、与众不同,按说十一岁的女孩多
少也该发育一些了,可她身上根本谈不上有什么曲线、胸脯平坦得跟同龄男孩没
什么两样,肤色虽不算黑,可跟白净二字也压根儿沾不上边!

  为此她常嘲笑这孩子的名字没取对,总而言之和自己的两个女儿相比,这女
孩十足就是一个丑小鸭,她都不明白自己夫妇俩咋就稀里糊涂地把这个流浪儿给
带回来了,这样的货色怎么嫁得出去呀?唉~也罢,留在家里将来给咱俩养老也
行,可我想收她为养女,如此天下难找的好事儿,她居然还不愿,真是一个古怪
的孩子!

  在她沉思间,小仙已进入左边掺有药汁的浴桶中沐浴,然后她惊讶地发现,
这其貌不扬的小女孩泡上一阵,再站起身来之时,已变成白生生的身子,一身冰
肌玉肤,容貌和脸型的变化更是巨大,可谓雪容花貌!

  尚未等她从震惊之中清醒过来,小仙已进入右边盛满干净热水的浴桶之中清
洗身子,除了变得更加雪白耀眼,但听小仙浑身上下传来一阵轻微的噼啪之声,
如冰蝉褪茧一般脱胎换骨,身量高出一大截,胸乳和翘臀如雨后春笋破土而出般
神奇地拔地而起、玲珑凸挺,长长的玉腿、显得愈发纤细婀娜的蜂腰,身材凹凸
有致……

  张媚绝未想到,在浴桶中泡上一阵之后,这个丑小鸭竟如同变魔术般、幻化
为一位仙姿玉貌、亭亭玉立的绝世小佳人!

  天下竟有如此神奇的药水,竟能将这么个其貌不扬的丑丫头变成一位小仙女!
她心中兴起一股立马也跳进浴桶中去泡泡的冲动!

  自己本是美人,可惜美人迟暮,肌肤渐渐失去光泽、眼角有了淡淡鱼尾纹;
原本婀娜多姿的腰肢越来越粗,在男孩的侍弄下乳房虽愈发涨大,却已略微下垂,
小腹下有了些肚腩,妊娠横纹和腹股沟越来越深;阴道稍显松弛,行房时得用力
收紧才能感觉到少年嫩屌的存在……

  前些年有两个贴身小厮小欢、小鹰和一帮公子哥儿的滋润,尤其后来与他相
遇,终于得到梦寐以求的极致高潮,欲仙欲死之余变得年轻美丽许多,可也正因
如此她对其他男子再无任何兴趣,禁绝此事近两年,久旷之身很快便有了以上诸
般令她烦躁和恐慌的变化,与他重逢时,他对自己还有那种感觉么?但愿如此神
奇的药水,能把自己身上趋于老化的征兆一洗了之……

  她正看得出神,但听里面那位绝代小佳人悠悠然地说道:「张姨,虽同为女
人,偷看女孩子洗澡可也不是好习惯哦!」

  张媚未曾料到她耳目如此灵敏,自己轻功不弱,自信未发出任何声响,连呼
吸都控制得很好,居然也会被她察觉!

  她老脸一红,赧颜说道:「阿姨是来看看你,不知者不怪嘛,呵呵~」

  她退到北头墙边,站在茶几前装模作样地欣赏墙上那幅字画,这幅画是小仙
带来的,好像挂在这儿的时间已不短,但她从未仔细欣赏过。这幅画乃是临摹画
圣唐林的《瞻宫月兔图》,只是画中多了一个年约四五岁、眉目清秀的垂髫女童,
那双大大的眼睛尤其传神,画龙点睛地勾画出女童身上那股浓浓的灵秀慧黠气息,
栩栩如生,令人印象深刻!

             第479章含苞待放

  可以看出,作画者只是把临摹的瞻宫月兔图作为背景,他那精湛的画功集于
女童一身,女童背后、画的右上角有一位飘逸不凡的青衣文士,但画得太小,面
目模糊不清。那些玉兔虽没有唐林真迹的惟妙惟肖,但整幅画的布局气势磅礴又
不失雅致,题字龙飞凤舞、颇有书法大家风范,在临摹作品中堪称顶尖佳作。

  她暗自估算着这幅画价值多少黄金,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不过若是到洛
阳找君妹托人拿去拍卖,估计要值五百两黄金吧?说起君妹,也不知最近在忙些
啥,已好长时间没见,不知小青小米姊弟俩最近咋样?他更是音信全无,唉~要
想再见恐怕很难了……

  神思恍惚间也不知过了多久,里屋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但听小仙唤道:「张
姨请进。」

  张媚起身走了进去,这是一间同样也很小的暖阁,但布设精雅,少女香闺气
息更浓。

  出浴的小佳人一身白衣,领口和袖口上均有淡紫色丝绣镶边,发梢尚滴着水
珠,身材窈窕、冰肌雪肤,削肩蛇腰稍稍扭摆一下,便会令人生出想上前抱住她
轻怜蜜爱、温柔疼惜一番的冲动,黛眉弯弯,一双黑眸晶光闪亮,生得沉鱼落雁、
闭月羞花。

  虽还没到成熟的年纪,淡淡红唇和晕红玉颊却散发出无尽的魔力,宛若空谷
清潭间露珠微吐的水仙,又象一朵幽香花蕾含苞待放,静静地绽放着惊心动魄的
美丽,言来娇婉流畅、淡雅清幽,娇音细细令人心醉,却又似天生媚骨,举手投
足间说不出的赏心悦目、动人心魄……

  其绝世风姿和诱人之处委实难描难绘,令同为女人的张媚也禁不住怦然心跳!

  她呆了一呆,好半晌方自讪讪地道:「没想到这些看似平常的药草混在一起,
熬出的药水竟如此奇妙,阿姨也可以泡泡么?」

  小仙用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柔细长发,将黏成一绺绺的青丝披散开来,清丽
绝俗的水仙又变成一朵柔美飘逸的风中百合,随口说道:「您要泡泡我的洗脚水
当然可以,不过要收费。」

  张媚不以为然地道:「你吃我的穿我的,况且这些药草本是我替你备好的,
居然还要收费,太过分了吧?」

  小仙道:「话是不错,可您知道怎么配方么?这才是昂贵之处,任您多少钱
也买不到,我吃您穿您一年多又能花费多少?若非看在脸儿熟,我才不愿跟您交
易。」

  她想想也对,把那一大堆药草胡乱扔进锅里熬,岂能有如此奇效,当下心痒
难挠地道:「那你暂且说说,代价是什么?」

  小仙道:「把吟香阁给我。」

  她大惊失色地道:「那可是侯府中最精致奢华的宅邸,我女儿出阁前的香闺,
连我都舍不得搬进去住,留下给两个女儿回府省亲时住的,你居然想搬进去住?」

  小仙纠正道:「不是搬进去住,而是把宅子整个送给我。」

  她惊叫起来:「你凭什么呀?」

  小仙悠然地道:「就凭您那次和黄……」

  张媚脸色大变,她本是天不怕地不怕之人,加上有长公主这个妯娌撑腰,平
素在外飞扬跋扈、横行霸道惯了,可这事儿照样能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她双拳攥紧、暗自咬牙,高耸酥胸急剧起伏不止,半晌之后才冷笑一声:
「算你狠!竟能抓住老娘的痛脚,不过,我有一个很简单的办法可以解决这个问
题!」

  她举步逼向小仙,脸上有些狰狞。

  小仙凝立不动,黛眉微挑地说道:「您是想杀人灭口么?」

  她那依然美丽的脸上现出一丝狞笑,沉声道:「小丫头,你可是认为我没这
个能耐?」

  小仙施施然地道:「论武功我当然不是您的对手,不过么,在您动手之前,
最好认真猜猜我的真实身份。」

  张媚不屑地道:「你一个十一岁的小小女孩,难道还会是什么大人物不成?」

  话虽如此,她还是凝目思索起来,倏地脸色大变,吃吃地道:「小~仙、小
仙……莫非你便是江湖上臭名昭著的大型诈骗团伙忽悠帮的小帮主、被尊为天下
诈骗首席宗师的忽悠小仙?」

  小仙点点头,淡淡地道:「看来您还不算太过孤陋寡闻。」

  张媚恍然大悟地道:「难怪最近门上不断有些男女前来找你,多半都是你麾
下那些帮众吧?」

  小仙道:「既然您也知道,我不妨提醒您,有关您的那些烂事儿,我已详细
写了十份分别放进锦囊之中,交给十个最精明强高的手下,并且约定每隔五天派
人与我联络一次,若不见我出现,再等五天之后,锦囊上的内容便会写上无数张
告示,分别贴在府门外、皇宫墙上和神州各地的主要府衙门外,也不知会掀起多
大的风浪?对了,想不想我把锦囊上的内容一一复述一遍?」

  言罢也不管她是否乐意听,兀自掰着手指一条一条地背诵起来,就象念紧箍
咒一般,她每掰起一根指头,张媚脸上的神色便会难看一分、黛眉蹙紧一些,待
她刚掰起第十根手指时张媚已彻底崩溃,看似比被唐僧的紧箍咒折腾得满地打滚
的孙猴子还难受几倍!

  她紧紧捂住双耳,痛苦不堪地嘶声吼道:「求求你,别念经啦!今儿我认栽!」

  小仙皮笑肉不笑地道:「吟香阁可以送我了吧?」

  张媚呼呼直喘粗气,虽心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想了想说道:「阿姨这边是
没问题了,可两个女儿是侯爷的掌上明珠,他是绝不会把女儿的香闺送人的。你
也知道府中大事儿都是他做主,我即便想帮忙也是爱莫能助啊!」

  小仙淡淡地道:「只要您同意就成,至于您丈夫澄阳候那边我自有办法,不
用您操心。」

  张媚皱眉道:「如此说来,当初在德州东大街上遇见你时,那些追打你的乞
儿一定也是你手下的小喽罗,我就奇怪了,他们揍你时可是真的往死里打的,连
肋骨都打断一根,你居然也能容忍?」

  小仙道:「唉!不是我小瞧您,您心地不错,可智力实在不咋样,这也是我
找上您的主要原因。干我们这行的要钓一条大鱼,演出的苦肉计自然要做得跟真
的一样,否则怎能骗得过您这样的老江湖?他们的确打得很卖力,我身上的伤也
都是真的,来到这儿足足躺了半个月才恢复元气。不过与我以前吃过的无数苦头
相比,尤其是那一次……这根本就算不了啥,拼得一身剐,把您吃得死死,也值
了。」

  张媚咬牙说道:「在德州偶然遇上你便活该我倒霉!命中注定要被你缠得死
死,怎么都甩不掉!」

  小仙悠然道:「那次相遇可不是出于偶然,而是听手下通报您这条大鱼进城
后,我在您那辆招摇过市的豪华马车行经的街道上,根据您的性格量身打造、为
您精心安排的陷阱,我做事的风格是一旦看准目标便绝不放弃,即便那次您未上
钩,还会有无数个更大的陷阱在前路上等着您,直到您落网为止。」

  张媚苦笑一下,不得不承认,无论是斗心机还是比牙尖嘴利,自己与她都不
在一个档次上!她看看并排摆在一起的两只浴桶,心痒痒地道:「现在阿姨可以
进去泡泡了吧?」

  小仙耸耸肩道:「我无所谓,其实,这药水对您也没啥好处。」

  张媚不解地道:「那你为何……」下面半句乌鸦变成了凤凰她没好意思说出
口。

  小仙道:「这只是我用来洗去易容药物的药水,我都得在旁边这桶清水里泡
一阵才能洗干净,你没事儿泡在脏兮兮的药水里干嘛?」

  张媚很诧异地道:「你易过容?」

  小仙轻灵曼妙地转了一圈,说道:「这有何奇怪,我化身千万,这世上你是
第一个见过我真容之人,我的身子您也见过,怎么样,我的身材如何?」

  张媚有些疑惑地道:「小仙,你真的是刚满十一岁么?」

  小仙点点头:「关于自己的年纪我倒从未骗过人。」

  张媚啧啧连声地道:「你小小年纪就做了帮主,真了不起!」

  小仙瞪眼道:「您长眼睛了么?我哪点儿小了?」

  张媚直点头:「嗯~除了年纪小,你身上每个该大的部位都很大,该小的地
方比你的年龄还小,真是令人羡煞!我就奇怪了,这药水除了洗掉你身上的易容
药物,还能改变你的身材么?咋一下子就高出一大截,身材也圆润许多,快赶上
十五六岁的少女了。」

  小仙道:「我比较早熟,最近身材本就这样,平时我出现之前都是施展了缩
骨功的,看起来才像个小破孩儿的模样。」

  闲聊几句之后,张媚心想在这丫头面前自己怎么都难占上风、没啥搞头,还
是离她远点吧,便告辞回去了。

  接下来……唉!接下来这些日子她每天夜里都是在悔恨中进入梦乡,最爱做
的美梦是自己从未把这个小狐狸精当作流浪儿捡回来,清晨睁开双眼的第一个念
头总是念兹在兹地盘算着该怎样把这个小瘟神尽快哄走!

             第480章魂不守舍

  心中的郁闷一如近两年来对情郎的无尽思念,才下眉头、又上心头!

  然而这个小狐狸精似乎在这儿过得有滋有味,一点儿想走的打算也无。从那
天起,小仙便一直以真面目出现,但深居后院很少出来见人,当然她的丈夫澄阳
侯例外。

  有些事儿张媚对最要好的闺蜜都说不出口,简直太丢人!

  她出生于武林世家,年轻时洛阳牡丹花会之魁首、艳名远播,且武功高强,
被誉为百媚侠女,二十余年前她闯荡江湖时,在燕赵古道上击败一伙盗贼、救下
一名赴京赶考的英俊书生。

  那位书生名叫杨秋林,比她大三岁,出身于常山府书香世家,世代大豪。在
护送他进京的途中二人堕入爱河,后经双方父母同意,补上媒妁之类传统程序后
结为夫妇。

  夫妇俩郎才女貌,乃典型的文武配,婚礼上可谓盛况空前,艳羡和赞美之声
不绝于耳,婚后郎情妾意,似水流年在幸福中缓缓流淌,第二年生下一个可爱的
女儿。

  丈夫乃有名才子,同年便殿试及第,跻身于千禧朝最高文人机构翰林院,其
弟更是不得了,紧接长兄之后高中当朝状元,亲自监考的千禧帝龙颜大悦,对这
位才貌双全的状元郎青睐有加,将自己的掌上明珠、神州呼风唤雨的长公主许配
于他,招为东床驸马。

  丈夫由此官运亨通,虽弟弟早亡,但弟妇很念旧情,他在官场上混得风生水
起、直至割地封侯,他学富五车、著书等身,深知修身养性之道,除发妻外再未
纳妾,绝非好色之徒。

  作为艳名远播的百媚夫人,她并非浪得虚名,她生性奇淫、媚功无敌,成亲
后缠着丈夫日夜宣淫,十多年来除了经期她几乎每夜都要缠着丈夫纵欲交欢,直
到数年前把他吸得精枯血竭、无能再举为止,从此再无正常夫妻生活。

  至今夫妻俩已分居多年,丈夫独居东院书房,与她的后院一墙之隔,有道平
时上锁的角门相通。丈夫白天公务在身,她若有事相商,唯有晚饭在院子里散步
时打开角门前去书房找他。

  即便没了那事儿,但为了维系正常的夫妻感情,丈夫每月还是要过来看她几
次,闲聊些家常,向她表示一些关心。

  那天他没提前派人通知便过来了,打算与她共进晚餐,凑巧小仙也在座,她
猝不及防之下,尚未来得及让小仙回避,丈夫便已长驱直入、登堂入室。

  一眼瞥见端坐雅厅之中的小仙,他顿时目瞪口呆、惊为天人!满脸惊讶之色
地问夫人:「这位姑娘是……平时常在夫人处的小仙咋不见?」

  张媚见他如此模样,隐隐有些不悦地道:「她就是小仙,从前经过易容的,
前天刚洗去易容药物。」

  他半信半疑地看着小仙又问道:「你、你真是小仙?」

  小仙欠欠身道:「是的,侯爷请坐。」

  席间他一直有些魂不守舍,只顾着呆呆盯着小仙看,看得她臻首低垂,尚未
吃得几口便即起身,打算告辞回去。

  他忙道:「小仙别急着走啊,你才吃那么点儿咋行?夜里会饿的,坐下再吃
点,顺便陪咱俩聊聊。」

  天啊~他平时不是这样的啊,这会儿见了小仙,咋也现出一付猪哥相?张媚
满肚子不高兴地道:「咱俩已聊了一下午,也啥好聊的,再说男女有别,她待久
了不合适。小仙,你还是先回去吧。」后面这句话是转向小仙说的。

  他冲夫人瞪眼道:「小仙和咱们一起吃饭又不是第一次,有啥好回避的?小
仙坐下,别理这唠唠叨叨的老太婆!」

  小仙看看她,又看看侯爷,一付左右为难的模样。

  张媚气得抓狂,这死老头子,见了小狐狸精魂儿都没了不说,竟说自己是老
太婆!然而终究还是没敢发作,她在外面横行霸道,仗恃的就是有夫家雄厚的势
力撑腰,再者自己当年私养小厮,还和外面的男人乱搞,丈夫虽未深究,总有些
做贼心虚,在他面前说不起话,这家里说话算数的还是他。

  心里挣扎半晌,她只好咬咬牙说道:「那、那你就再待会儿吧。」

  小仙依言坐下。

  侯爷一直瞪视着夫人的目光才缓缓移开,转投到小仙脸上,一脸怒容顿时如
冰河解冻,也顾不得说话,只管笑眯眯地看着她,目光再也不肯移开哪怕是片刻,
看得她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娇怯不胜,那模样分外惹人疼爱!

  张媚拿筷子敲敲盘子,醋意大发地道:「老爷,你不是要聊聊么?咋又不说
话,只管盯住人家小姑娘看,没见人家很难为情么?」

  侯爷已顾不得转头看她,很不耐烦地道:「夫人,你少啰嗦两句有人把你当
哑巴么?闭嘴!」

  张媚气冲冲地道:「老爷还知道我才是你的夫人啊?世上有您这种不吃碗里
的却尽看着锅里的男人么?」

  侯爷不屑地道:「当年你不仅看着锅里、偷吃锅里的,还常跑到田里偷吃那
些半生不熟的幼苗,有时竟连吃几棵,闹得这内宅里的丫鬟们尽人皆知!我这样
教训过你么?你不好好闭门思过,倒有脸来教训我!」

  她顿时哑口无言,每次夫妻吵架他总是拿这个来说事,戳自己的痛处!嘿嘿~
不愧是翰林大学生出身啊,出口皆成文章,见小仙在场,竟把这等事儿比喻得既
隐晦又形象,偷吃锅里指的是自己将他的两个美貌书僮收为贴身小厮、昼夜宣淫,
到田里偷吃幼苗是指自己勾搭外面的少年结伴春游、在林子或草丛中幕天席地地
野合,连吃几棵是指自己和这些少年群交,还真是骂人不吐脏字儿啊!

  郁闷半晌,她才理不直气不壮地哼道:「还不是因为碗里没吃的!否则老爷
有那么大的肚量,饶得过我么?」

  侯爷吼道:「那是因为碗里的早被你刨光了,我简直想不出世上有哪个男人
能满足得了你!」气急败坏之下他有些口不择言。

  她心里咯噔一下,真的没有么?脑海中不禁浮现出那条不算强壮却在榻上纵
横无敌的身影,和他次数不多但每次都能令自己欲仙欲死,阅人无数终难觅的那
种极致高潮总如排山倒海般接踵而至、一浪高过一浪,她一泄再泄,直到头晕眼
花、起不了身!那种灵欲交缠的销魂滋味,到现在她依然记忆犹新!唉~只能怪
自己运气不好,未能嫁给那样的男人罢了!

  一时间心思全被无月吸走,她总算明白,女人的空虚和寂寞不是靠拥有的男
人数量多就可以填补的,若能遇上真命天子,一人足矣,而她的真命天子便是无
月,两年来自己对他的痴迷程度似乎也不亚于丈夫此刻对小仙,只是他不在眼前
而已,何时会来看望自己,也只有天知道。

  餐桌上三人似乎都各有心事,再也没人说话,陷入沉默之中,半晌之后她发
现,丈夫嫌小仙吃得少,他自己吃得更少,或者该说他压根儿就没怎么吃,自己
提醒他一下或给他夹一次菜,他才好歹吃一口。

  老夫老妻的,即便伤心人各有怀抱,夫妻之情总是有的,丈夫总是如此痴迷
地盯视着这个小狐狸精令她很是受不了,觉得很丢脸,可明里不好再跟他作对,
便假意不小心将筷子碰落地上,弯腰去捡时顺势撩开桌布,打算伸手狠狠地拧他
的大腿一下,然而她发现了一个奇迹,目瞪口呆之下也忘了伸手。

  老天~已多年不举的他,裤裆竟搭起高高的帐篷!

  她不禁惊喜交加,惊的是小狐狸精魔力之巨大,喜的是丈夫竟能重振雄风!
禁绝那事儿已有两年,久旷之身委实难熬,丈夫那东西复生后虽也未必管用,但
总是聊胜于无。

  眼下她的主要任务是牢牢看住它,保证归自己一人专用。小仙的心意她有些
捉摸不透,不过只需她点头,丈夫肯定早就把她抱上绣榻云雨巫山去了!先前听
她的口风,为了霸占吟香阁正有求于丈夫,不会因此而……如论怎样,有权有钱
又有势的丈夫对她这样的少女而言,实在有着太大的诱惑力,那是可以助她青云
直上的登天梯呀!

  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这顿晚餐三人都吃得很少,也不怎么说话,没啥气氛,
但吃得时间却很长。她已好几次忍不住,以眼神示意大丫鬟诗儿过来收碗,但均
为老爷所阻。

  只要小仙还在,她就必须盯死丈夫,一直未曾离席,可一个时辰过去,都掌
灯时分了仍未散席,不禁有些内急,憋了又憋之下终憋不住,只好离席去解决这
来的不是时候的麻烦。

  她抓紧时间想尽快解决战斗,然而这等事儿往往是你急它不急,吃饭时丈夫
那付贱样实在令她心火太旺,好像又引发了痔疮,没有足够的时间看来是没法起
身了,她实在着急的话,除非把探出半拉脑袋之物重新憋回去再擦干净,那也太
难受了吧?迫不得已之下她把内功都用上了……
   第481章心急火燎

  经过一刻多钟的挣扎之后她终于匆匆返回饭厅,遥见丈夫正和小仙嘀咕着什
么,她进门之后他又住口不说了,她不禁大感疑惑,对丈夫冷笑道:「刚才趁我
不在的时候,你俩该说的话都说完了吧?这顿饭还要吃下去么?」

  侯爷擦擦嘴似乎很满意地道:「吃好了,散席吧。」

  小仙告辞而去,这次侯爷未再阻止。他随即也转身想离开,张媚拉住他笑道:
「老爷别回去了,今晚就住我这儿吧。」

  侯爷不解地道:「干嘛?我一直都住书房的。」

  张媚不满地道:「那是因为您有了毛病,眼下已经好了,难道不该陪陪妻子
么?您要知道,我已经有两年……」

  看着她那双如饥似渴的目光,侯爷似乎打了个寒噤,忙道:「即便好了,也
禁不住你那个无底洞的摧残,当初见你是位端庄娴淑、英风飒爽的女侠,及至娶
回家,才发觉你竟是个淫妇,真是看走了眼!」

  张媚皱眉道:「我也不知咋回事,成天就想这事儿,偏偏又很难满足……当
姑娘时可不是这样的。」边说边把丈夫往自己内室里拉,看似心火太旺,的确很
需要。

  侯爷有些怕怕地道:「夫人既如此饥渴,当初和小欢和小鹰不是玩得好好的
么?我也没闲心管你这些烂账,后来咋又断了?」

  张媚啐道:「真是变态男人!难道喜欢那两个孩子肏你老婆的熟屄么?」

  侯爷道:「作为贴身小厮,侍候主母本就是他俩的职责。」

  「也包括在炕上挺着两根嫩屌轮流肏你老婆的大毛屄、在为你生下过两个女
儿的阴道里射精么?」她把丈夫拉上绣榻,宽衣解带之后,发现那话儿又下去了,
便故意用这类言语来刺激他,希望它尽快重新站起来。

  侯爷脸上现出一丝潮红,眯缝着双眼道:「把烛火灭了吧,晃眼睛。」

  张媚熄灭烛火,卧室中陷入一片黑暗,摸索着上榻躺在丈夫身边,一手揽住
他的腰,一手捞住那话儿套弄着,心急火燎地道:「您也摸摸我啊,没准儿就起
来了。」言罢把他的手拉向胯间,在牝户上磨蹭几下。

  侯爷忙不迭地缩手,心慌慌地道:「天啊~比当年还湿得多,门儿也开得这
么大,我更吃不消了!」

  张媚凑在他耳边低低地道:「我听小欢说,你夜里曾多次把他招到您的床前,
熄灭烛火,让那孩子把头天夜里肏您老婆熟屄的经过详详细细地讲给您听,说到
我被干得嗷嗷乱叫的精彩片段之时,感觉您似乎在手淫,可有此事?」手中的棒
儿跳了一下,可并未起立。

  侯爷不置可否,既未承认也未否认,只是说道:「我感觉夫人很偏爱小男孩,
我的书僮中小欢和小鹰是年纪最小的,你偏偏找上他俩。我感觉,那两个孩子也
挺喜欢你这种如狼似虎的中年熟妇,每次听他俩说起,语气都非常亢奋,嫩屌一
定被你的老屄夹得很爽!」

  他这样说,等于间接承认了。

  张媚骚骚地道:「要说起来,那两个孩子在里面射精时又多又猛,小鸡鸡一
跳一跳地好有力,感觉也挺舒服的!一夜下来,阴道里时常被他俩灌满精液,真
担心会怀孕,听闺蜜说,不少私养小厮的贵妇怀孕后都只能设法找江湖郎中把胎
儿打掉,很痛苦的……可又有些渴望,若万一怀上,反正我是绝不会打胎的。」

  侯爷道:「那你怀上过没有?」

  张媚道:「怀上过一次,可不幸的是,两个月大时就流掉了……」

  顿了顿,她又压低嗓音说道:「变态老爷,既然小欢给您讲肏我的经过都能
让您亢奋,若是此刻小欢就在榻上挺起嫩屌把我的骚屄肏得噗嗤噗嗤直响,您这
根东西会不会勃起呀?」这次那话儿跳了好几下,有些蠢蠢欲动!

  她心中涌起希望,下面已被淫声浪语刺激得湿滑一片,里面痒痒地很难受,
急于办事,又说道:「当然,我是不会真的再和他俩做那种事儿了,但我可以把
当年和他俩以及外面那些豪门子弟之间的风流事儿讲给老爷听,或许对您也有所
帮助吧?」

  侯爷依然没吭声儿,算是默认了吧?

  张媚清清嗓子,说道:「且说当年你不举之后……」

  侯爷闷闷地道:「和你在一起的确是不行了,可我象你先前说的那样寻些刺
激自慰,偶尔也能起来会儿,宁非怪事?或许是因为你在床上太可怕,令人心生
畏惧。」

  张媚说道:「不管怎么说,夫妻房事禁绝好几年总是事实,当时委实太过难
熬,我又正当盛年、最需要那个之时,终忍不住红杏出墙,和老爷那两个最小的
书僮小欢和小鹰先后勾搭成姦,他俩漂亮可爱,被我破掉童贞后仍不失天真烂漫,
我母性发作,特意找您把他俩要过来,白天是供我使唤的贴身小厮,夜里在床上
则已母子相称、不知疲倦地和两个孩子贴胯交欢。」

  侯爷道:「我知道你很不容易那个的,跟我在一起你就从未丢过,那俩孩子
干得你丢过么?」

  张媚摇摇头:「也没有,不过他俩年幼精力足,和小孩性交挺刺激又能渲泄
母爱,我总是让他俩一边吃奶一边肏我的熟屄,射精时感觉也挺舒服的,可那两
根可爱的小鸡鸡终究太短,没法到底,于是我把目光投向外面,和圈子里闺蜜们
的子侄打得火热,希望能碰上棒儿特长的猛男……」

  伴随着她那充满激情与亢奋的娓娓描述,她的思绪也回到了前年那个令人堕
落的春天……

  当时我已年逾四旬,情欲并未随着年纪的增长而稍减,反而觉得愈发汹涌,
和相好的闺蜜私聊间难免大倒苦水,闺蜜听后嘲笑我枉自号称百媚夫人,竟如此
跟不上潮流,据闺蜜介绍,眼下贵妇圈子里很流行私养小厮,有的还不止一个,
越是有头有脸的拥有的男宠也就越多,劝我也私养几个贴身小厮,夜里好贴体交
股、淫媾止痒。

  听了闺蜜这番令我脸红心跳的私话后,我虽没说什么,心中却隐隐有了这种
念想。老爷不好女色,书房中仅有几个眉清目秀的小书僮侍候您的日常起居。其
中最年幼的小欢乖巧伶俐、很会来事,生得也最是清秀可爱,每次去书房都把我
侍候得分外周到,很讨我喜欢,每次和老爷谈完正事出来,我都要和小欢聊上一
会儿再走,有时还会让他替我按摩一下。

  记得去年那个月圆的春晚,嫁到青州的楠儿来信,说那边有块好地,问咱俩
是否有意买下。那块良田约两千多亩,价格不菲,在书房内室中和老爷密议很长
时间才有了结果,给长女回信后我辞别老爷出来,侯在西厢中侍候的书僮们熬不
住都回房睡了,唯独小欢似乎知道我每次出来都要找他聊会儿,仍昏昏欲睡地守
在里面,坐在椅上打瞌睡钓鱼。

  自女儿出嫁后,已很久没人对我如此体贴关怀过,老爷更别提了,就从未关
心过我的感受,作为一个空虚寂寞的中年女人,实在渴望能有个知冷疼热的男人
来关心我。

  闲聊几句之后我让小欢替我按摩一阵,觉得隔着衣裳效果不佳,屋里被烧热
的火炕烘得温暖如春,我便褪去厚厚的中衣和秋裤,仅留下肚兜和亵裤让他继续,
又搓弄一阵之后小欢的身子出现异状。

  我心想这孩子小小年纪,难道竟开始发育、已能人道了么?闺蜜那番令我蠢
蠢欲动的话再次在耳边回荡,再瞧瞧正在撒尿的小欢,我已明白,他并非因憋尿
而勃起,而是真的已能人道,便问他是否玩过女人。

  小欢摇摇头:「没有,但我见过大哥在炕上抱住女人肏屄,不过您这儿看起
来比大、大哥那个姑娘的成熟诱人多了。」

  我知道小欢的大哥就是几个书僮中年纪最大的那个小翰,眼下和一个丫鬟有
了私情,心中一阵紧张,问道:「你射出来过没有?」都说童子初精对中年妇人
乃是极佳滋补美容圣品,若他已遗精就可惜了。

  小欢不解:「射什么?」

  我轻舒一口气,他还不懂,显然尚未遗精,便媚声道:「乖孩子~明儿我就
跟老爷说,把你收为贴身小厮,听我的闺蜜说,眼下贴身小厮已成为主母男宠的
代名词,老爷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往后你大可夜夜和我纵欲交欢……是不是不会,
需要我教你么?」

  随后我便教他做那事儿,没有期望中涨满的感觉,但比老爷的更热更硬也稍
长些,正如那位闺蜜所言,初尝熟妇滋味的孩子果然就像发情的小公狗一般亢奋,
不知这孩子第二次猛冲进来又是如何?然而令我失望的是,小鸡鸡在百尺竿头停
下了,无论我多么努力,这孩子多么拼命地顶入,也再难更进一步!

  我痛苦到了极点,欲火焚身地大声呻吟道:「好孩子,再用力一点啊!嗷嗷~
我痒、我最里面好痒!呜呜~使劲儿!再顶深一点儿啊!乖孩子使劲儿肏、肏我
的骚屄啊!你不是最喜欢肏我这种四十多岁的烂熟屄么?那就拼命肏啊!使劲儿
肏我的老骚屄~大骚屄!大毛屄!啊!我要高潮!我要高潮啊!」

  可依然未能如愿,我心急如焚、竭尽全力地耸动,但很遗憾仍未能攀上情欲
之巅,心中暗叹,让这孩子肏我这样的熟屄或许是个错误!

  正值我欲求不满却又无可奈何之际,有一个书僮风风火火地闯进西厢,大约
不见人,又冲进屏风之后!

  我又羞又急,作为他们的主母,被当场撞破好事,实在尴尬!可事发突然,
我已来不及穿衣,更没时间加以掩饰,抬头一看,来人是老爷的另一个书僮小鹰,
年纪只比小欢稍大些,屏风后炕上的情景令他目瞪口呆!三人一时间面面相觑,
都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连各自想问的问题也都忘了,但在我身上躲躲闪闪地瞄
了几眼后,小鹰的表现跟小欢也好不了多少,下面很快搭起一座高高的帐篷!见
此情景,我也惊惧渐去、情欲暗生,对高潮的无限渴望令我再也顾不得羞耻,私
养一个小厮是养、两个也是养,那位闺蜜不是说过么,越是有头有脸的贵妇私养
的小厮越多,两个又算啥?再说既被他撞破好事,若不给点甜头,被他跑出去乱
说也挺麻烦!

  我浪声说道:「小鹰,刚才小欢是在帮我按摩,眼下累了想睡,平时小欢侍
候我时你时常旁观,推宫过穴之法应该看也看会了,就来接着帮我揉揉吧。」

  但见小鹰刚刚长出不久的喉结艰难地上下滑动一阵、咽下一口唾沫,下面帐
篷顶得更高,显然已硬到很难受的地步。

  他迟疑着走到炕边在我身边坐下,嗫嚅着道:「夫人,看得多了,我想应该
会点儿,这会儿您是、是想按摩哪个地方?」

  毕竟我是老爷的发妻、唯一的女人,也是他的主母,自己丰腴成熟的玉体虽
然性感诱人之极,对青春期男孩有着极大魔力,看来他也不敢有丝毫非分之想。

  我鼓励道:「孩子别怕,是主母让你这样的,老爷不会怪你,快来替我揉揉
胸脯吧……」

  「真的么?」小鹰显得有些迟疑。

  我郑重其事地点点头,小鹰依言替我按揉胸脯一番,我又指指小腹上那条明
显的妊娠横纹示意他按摩那儿。看来他学得还算像模像样,手法不错,按揉一阵
之后,我小腹及两侧果然不再那么涨痛了,他也已是大汗淋漓。

  我的目光在他那高高鼓起的裤裆上扫来扫去,心痒难挠地道:「屋里很热,
你把衣裤都脱掉吧。」

  小鹰脱得只剩裤头,勃起嫩屌的轮廓很明显、若隐若现,对我反而有着奇大
的魔力,忍不住好奇,想看看这根嫩屌如何?是否比小欢的长些?我最关心的是
这个,至于是否够硬够粗还在其次,就是有根棒头能捣上我的花心,唯有那样我
才可能得到真正的满足!

  「我正在生理期上,好难受,你把裤头也脱掉吧。」我直接下令。

  小鹰终于脱得一丝不挂,脸上一阵风云变幻,却没敢吱声儿,看来这话太过
露骨,我身为主母,他岂敢轻举妄动?不解地道:「夫人,生理期是啥意思啊?」

  我大致解释了一下:「就是女人每月最想交欢、也最容易怀孕那两天,跟院
子里的母猫春天家发情的意思差不多。」

  小鹰问:「那夫人刚才进去,咋不找老爷呢?」

  我媚笑道:「他老了,早就不中用,哪有你们这样的孩子有劲儿?刚才小欢
替我按摩时,我已忍不住跟他泻过两次火……」

  小鹰呆呆地看着我,眼中亢奋而狂热,神情却一如平素的卑躬屈膝,小心翼
翼地恭声道:「小的不敢!夫人还需要小的侍候么?若没事,小的该回屋歇息了。」

  我心中掠过一丝不屑,小奴才就是小奴才,我如此撩拨他,面对如此丰满诱
人的熟妇裸体,他也不敢趴上来和主母淫媾一番!看他那副惶急之态,显然急于
回屋躺进被窝中手淫,岂非把宝贵童子初精白白浪费掉?不行,一定要用自己的
阴道把它夹出来,象对小欢那样吸得一滴不剩!

  我把帕儿揉成一团塞进枕下,说道:「圆月春宵逢佳期,正是谈情说爱之时,
你着什么急?从去年开始,我来老爷这儿,你总是躲在一边色迷迷地偷偷看我,
每次我回头都见你急急地把目光移开,我早就看出你很喜欢我,对不对?」

  小鹰大惊失色,小鸡鸡都软下去了,连连磕头,诚惶诚恐地连声求饶:「夫
人恕罪!小的再也不敢啦!」

  殊不知他是跪坐于我的胯间,这下真成了童子拜观音,额头不是磕在地上,
而是我的肥乳之间,在他最后第九次磕下时我抱住了他,不让他再度坐直上身,
低头看着他的双眼曼声道:「不敢不等于不喜欢,对么?别否认了,你和小欢同
居那间东厢房,有些隐秘可瞒不过他,我听他说过,你半夜梦中时常反复呼唤夫
人二字,可有此事?」

  小鹰眼中满是惊惧之色、羞愧交加,颤声道:「小的不该有此龌龊念头,实
在罪该万死!万望夫人恕罪啊!」言罢又想挣扎起身磕头!

  我抱住他不让他脱身,吃吃地道:「待会儿够得你磕头的,着什么急啊!这
么说来,你的确爱我,即便是书僮暗恋主母,爱也是无罪的,何需恕罪?眼下你
且不要把我当作主母,把我当你的阿姨、一个你喜欢的年长女人吧,吻吻阿姨,
阿姨也需要爱的……」

  他仰起头,犹豫着缓缓凑上双唇,我的红唇迎上去和他重重地吻在一起,年
幼的他还不会,张开嘴不知该怎么做,没关系,作为年长的女人我经验丰富、媚
功精湛,足以教会他该怎么做才能让双方都得到极大的快乐。

  他发自本能地耸动起来,冲击速度越来越快、力道和幅度也越来越大,很快
已纵送了数十次。和小欢刚才一样,这种未经人道的童男初次接触女人时,这种
发自本能的动作都大同小异,象这样猴急地乱冲乱撞一通,硬梆梆且严重上翘的
嫩鸡鸡插入角度不对,岂能肏进阴道和我交媾,做我所极度渴望的那种深度的阴
道性交?

  虽未曾真个进入,然而他似乎也有足够快感,呼吸越来越急促,间或夹杂着
嗷嗷之类的短促呻唤,初次接触女人的童男极其敏感、往往一触即发,再这样顶
下去恐怕很快就要射在外面了,我尚未止痒哩,再说也不想浪费宝贵的童子初精。

  我欲令智昏地呻吟起来:「乖孩子,喜欢熟妇丰满的身子么?喜欢熟妇张开
的大屄洞么?熟妇的大屄洞通常都是张开的还流着淫水,最方便男孩进入,进入
阿姨,进入阿姨的阴道交配,阿姨想和你做深度阴道性交,让熟妇的阴道吞下小
孩的嫩鸡鸡,在阿姨阴道里射精,小孩多半都想搞大熟妇的肚子,你难道不想让
熟妇怀孕么?」

  可他除了本能地耸动,始终不得要领。说不得,我只好伸手下去帮他,象刚
才辅导小欢那样引导他的嫩屌儿入巷。他死命往前一顶,又小又尖又硬的龟头极
适合钻屄,尤其是四十多岁丰满熟妇宽大湿滑的大毛屄,顿时齐根没入!

  早已偃旗息鼓的小欢在身旁活色生香的春宫戏刺激下,屌儿再度抬头,小鹰
的嫩屌与小欢几乎如出一辙,其结果可想而知,虽然仍未能得到高潮的满足,带
给我的快感却也足够强烈,比守活寡这几年可强多了!

  小鹰射得惊天动地、轰然倒下之后,我又急不可耐地把小欢勃起的屌儿塞进
阴道,准备接受今夜的第三轮童子精喷射……

  从此我开始了放浪形骸的偷欢生涯,每夜必要小欢和小鹰轮流挺着嫩屌肏我
的骚屄,时间不限,直到这两个年仅十余岁、精力充沛的小厮累趴下无力再举为
止,即便这样我也没法满足,我的花心很深,两个男孩的小鸡儿根本就捅不到位,
始终有种到喉不到肺之感,可我喜欢小孩,和这两个孩子抱在一起交欢时妈妈儿
子之类的一通浪叫颇感刺激,只能说聊胜于无……

  一个多月之后,大门上来报,说是有位小公子前来、指名求见侯爷夫人。后
院可不是随便什么男人都能进的,于是我到中门去和来人碰了面,见是一位潇洒
俊美、举止不俗的少年,我以前从未见过。

  少年说他名叫小陶,出身于兖州巨贾之家。

  陶家乃胶东巨富,我自然知道,也听闺蜜们提到过这位陶家小少爷,便问道:
「哦~原来是陶公子,咱俩素不相识,侯府和陶家来往也不多,找阿姨有事么?
我知道,你爹一共娶了九房妻妾,可妻妾们的肚子都很不争气,直到九姨太生下
你这个家中独子,你爹中年得子、欣喜若狂,把你归到原配名下由大夫人亲自精
心抚养,你上有十二个姊姊,全家上下把你宠得象小皇帝一般……」

  小陶点点头:「除了我娘,所有姨太太我都玩过,老爹已经不行了,又专宠
我娘,她们近年来生下的孩子可全是我的,老爹知道后非打死我不可,夫人可一
定要为我保密哦?」

  我又低声问道:「那么多熟母,她们都是怎么玩你一个孩子的?」

  小陶道:「有时一对一、二或三等,也有除大娘外全都大被同眠、夜里轮流
和我淫媾的时候。」

  我很是吃惊:「她们全是些狼虎之年的熟妇,七个大骚屄夹你一根小鸡鸡,
居然没把你吸成人干?真是鬼话连篇……」

  小陶摇头道:「她们都很疼爱我的,从二娘开始,主要是抱着我亲嘴儿,说
只爱我一个、我才是她心中真正的小丈夫,分开双腿让我在大毛屄里捅上近百次
止下痒了事。接下来的每个姨娘都差不多,每夜只允许我射精一次,按年龄排序
分别在不同的大毛屄里射精,因为她们都想怀上我的小孩。」

  我说道:「这个我相信,熟妇偏爱美少年嘛。不过你大娘为何没加入?因为
她是你的嫡母、怕母子乱伦么?」

  小陶又摇摇头:「说来或许您会很吃惊,恰恰相反,我的第一个女人就是大
娘。我自出生便被收进大房,是吃大娘的奶长大的,无论从名义上还是感觉上,
她才是我娘。」

  我奇道:「大娘不过是抱养你而已,哪来的奶水为你哺乳?」

  小陶回忆道:「当时大娘刚生下我十二姊不久,奶水充足,据她说,由于过
于宠我,一直舍不得给我断奶,我到三四岁时每晚还要啯吸她的大奶头、吸饱了
奶才肯罢休。到六七岁该分床之时,夜里但凡她不在身边我就要大哭大闹、不肯
睡觉,她很心疼,只好一直带我同睡,每晚抱着我入眠,直到再也吸不出乳汁,
我仍喜欢掏出她的大奶子啯吸乳头……」

  我有些奇怪地问道:「你既和大娘有那种关系,大被同眠时为何唯独她不参
与呢?」

  小陶解释道:「大娘乃书香门第出身,一向端庄矜持、雍容典雅,颇有母仪
天下之风,身为豪门主母不愿做出丝毫逾礼之事,跟我的事已属于破例,岂肯伙
同姨太太们做出这等群姦的勾当?」

  我又问道:「刚才你说和你娘有过一次,后来可曾还有过母子乱伦之事么?」

  小陶痛苦地点点头:「我娘后来一直纠缠我,我和嫡母及姨娘之间的情事也
无意间被她撞破,她以此威胁我,若不从她便会向我爹告发,无奈之下,我娘再
露出红红的穴儿向我求欢时,我再次挺起屌儿肏进妈妈的骚屄,竟大感刺激,射
得昏天黑地,比和大娘等人交欢时更加亢奋,足足淫媾半宿。这样的不伦关系一
直持续到现在……」

  我大吃一惊:「照这样说,你可曾搞大你娘的肚子?」

  小陶喃喃地道:「我娘骨盆宽大,乃典型的多子多福之相,岂能不怀上?已
为我生下一儿一女呢。」

  自那以后我和小陶的来往不多,毕竟跟他在一起,除了他和嫡母、生母和庶
母之间的禁忌话题能带来强烈的刺激之外,其余乏善可陈,况且那等情事听过一
遍之后再听第二遍,刺激感也大打折扣,后来遇上无月这个女人的魔星、与所有
相好断绝那种关系之后,就更不用说了。

  听了小陶这段艳遇后,我觉得和外面的公子哥儿逢场作戏倒也挺刺激。

  于是我把目光投向自己那些手帕交的子侄们,都是些豪门公子哥儿,不会太
烂,主要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俊彦,我心想年纪大些的小伙子那话儿也该大些,逐
渐也就勾搭上一些,淫乐方式变成三四个小伙轮流挺枪肏我这个徐娘的大老屄,
偶尔甚至让两根屌儿同时捅进我那宽大湿滑的阴道抽插,然而这些屌儿的问题不
是不够粗,而是不够长,很难触到我的花心,我依然很少能得到高潮。

  在溧阳小镇宾悦客栈中与无月好过之后,我终于找到了长期梦寐以求、可望
而不可即的长屌猛男,我不仅丢了,而且一发而不可收拾,丢了又丢、接连不断,
甚至想憋住狂涌而出的阴精少泄些也不可得!

  与和他在一起这种欲仙欲死的感觉相比,我以前和这些男人的欢好实在味同
嚼蜡,回府后我便把两个贴身小厮遣出后院,与那些相好过的豪门子弟、公子哥
儿也断绝了来往……

           

  当然,这段回忆中有关无月的内容,张媚是不会告诉丈夫的,她舍不下和无
月的这层关系,甚至想……

  她说了这么半天,一直握在手中的那根软蛇除了说到最刺激激烈处跳动得猛
烈些之外,始终还是软蛇一条!

  她已口干舌燥,喝几口茶润润嗓子,娇嗔无限地道:「晚餐饭桌上您明明勃
起过的,现在我如此刺激您竟然都没效果,这到底咋回事儿?」

              第482章中邪

  侯爷揽住她的腰肢低低地道:「你学着小仙的嗓音和语气说几句浪语试试…
…」

  她很是不忿,可自己已被刚才的回忆弄得欲火焚身,渴望和丈夫交合解欲,
只好不情不愿地模仿小仙的嗓音娇声说道:「侯爷,喜欢小仙么?」

  侯爷身子颤了一下,「乖女,我喜欢!」

  隐隐有抬头的迹象了,她加大诱惑力度,三言两语之后果然灵验无比,硬度
连她都非常满意,忙坐上去套入鸡巴猛烈耸动起来,这根东西长度不算突出,但
够粗,已两年未被真正屌儿充实的阴道再次被撑开,再怎么说也比角先生强多了,
然而她做得也够辛苦的,为了维持阴道中的棒儿不至软化,她须得模仿小仙娇糯
糯的嗓音不时地发出淫声、以小仙的语气说些浪语最终的结果是丈夫好歹射了,
把她吊在半空中不上不下……

  第二天张媚前往书房,发现他裤裆居然翘得高高,忍不住坐上去求欢,却仍
需扮作小仙才能让丈夫亢奋到足以与她性交。她发现丈夫不举的毛病痊愈之后,
依然不愿与她行房不说,还患上严重臆想症,很显然,他念念不忘的只有小仙!

  第三天傍晚,她原想找丈夫碰碰运气,无意间竟撞见他躲在书房中手淫,嘴
里不住地念叨着小仙,接着叫几声乖女儿,真是变态!

  第四天上午便有一大帮丫鬟仆妇来到她的内宅,将西厢中小仙的物什全搬进
吟香阁,小仙从此正式成为吟香阁的新主人!老爷还巴巴地把府中两个最好的丫
鬟婷儿和梅儿派去做小仙的贴身丫鬟,另有粗使丫鬟和仆妇若干。

  那是爱女出阁前的香闺,府中最精雅幽静的小院儿,女儿出阁后夫妇俩一直
保留着,连她也舍不得搬进去住,可丈夫一意孤行,她也有把柄攥在小仙手中,
自也无可奈何。她曾怀疑丈夫和这条小狐狸精有染,买通他的书僮每天十二个时
辰不间断地跟踪查探,花了半个多月的时间却查无此事。

  随后两个女儿约好同时回侯府省亲,俩女婿也一起来了,张媚一下子忙碌许
多,已没有太多心思花费在丈夫身上。

  在为女儿女婿举行的接风晚宴上,听说吟香阁已被小仙占去,次女杨琪倒还
罢了,性情泼辣的长女杨楠不依,嚷嚷着要去找小仙理论。

  侯爷皱眉道:「楠儿,小仙已来府中近两年,为人乖巧伶俐、讨人疼爱,为
父和你娘视之如女,让她搬过去住乃是为父的决定,你娘也同意的,楠儿休去胡
闹,没得惹人笑话。」

  杨楠回头看看母亲。

  张媚把她拉到一边,愁眉苦脸地叹道:「楠儿,为娘委实有迫不得已的苦衷,
从我内心来说是绝不会同意的,可你也知道,府中由你爹做主。唉~其实我也有
些看不惯小仙那付张狂样,仗着有你爹撑腰,占了就占了吧,还每每口出狂言…
…」

  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堆,不外是搬弄是非、挑拨离间,巴不得性情泼辣、桀
骜不驯的长女去找那个牢牢盘踞内院中的小狐狸精的麻烦,最好能把她赶走!

  听了母亲这番言语,杨楠更是气得火冒三丈,目注父亲,忿忿不平地道:
「她毕竟并非爹娘的养女,凭什么呀?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孩,不愿抛头露面出来
参加我和妹妹的接风晚宴也行,可她鹊巢鸠占,至少该出来和咱姊妹俩、吟香阁
的原主见上一面吧?」

  随即转头目注妹妹,说道:「妹妹,陪姊姊一起见识一下这个张狂的小丫头!」

  杨琪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娇声细气地道:「也好,不过妹子没啥好说的。」

  杨楠火大地道:「那你就别管,看姊姊的!」

  侯爷眼见无法善罢,无奈之下只好派丫鬟找来小仙的贴身丫鬟婷儿和梅儿,
让她俩好说歹说,总算把一向不愿挪窝的小仙请到西厢跨院的雅厅中,与两个爱
女见上一面,那儿本是小仙原先的居处,眼下正好调了个儿。

  侯爷深知长女脾气暴躁,唯恐她争辩之际控制不住情绪,对小仙动粗,他与
夫人乃当事人不好出面,心想男人通常理智冷静得多,便让两位女婿也跟了过去,
私下交代他俩必要时须及时劝解、避免局面失控,若无法劝解也得马上过来通报
一声。

  结果杨楠怒火冲天而去,回到宴客大厅时脸上已是一片平静,不仅对小仙入
住吟香阁表示理解,甚至对她赞不绝口,说小仙如何如何好、心地有多么善良之
类。

  张媚简直大跌眼镜,以为楠儿中了邪,可她眼中一片清明纯净,毫无迷惑之
状,应该不是。问她何以会前倨后恭?杨楠也是语焉不详,支支吾吾地敷衍了事。

  张媚多问得几句,她倒不耐烦起来:「人家小仙明明一个很不错的小女孩,
小小年纪父母双亡,怪可怜的,又很通晓事理,住您一间好点的宅子又怎么啦?
您老说人家坏话,恨不得女儿把她赶走似的,到底是何居心?」

  张媚关心此事全是为了爱女,未曾想反被楠儿倒打一耙,简直伤心透顶!懒
得再理睬楠儿,转向次女问了几句,可她性子温雅贤淑,本对此事漠不关心,问
半天屁也不放一个。

  张媚转头看看丈夫,见他一付满意之色,似对楠儿态度的转变很是欣赏,她
的心顿时凉透,决定再也不管此事。然而身为侯府主母,有些事她不管也不行,
举目四顾不见两位女婿的踪影,心中暗惊,只好厚着脸皮又去问长女:「楠儿,
你姊妹俩回来了,他俩咋不见?难道你竟让他俩在雅厅中陪着小仙么?」已不好
在楠儿面前直呼小狐狸精。

  杨楠答道:「男女有别,小仙没让他俩进入雅厅,只在大堂外侯着,和小仙
告别时天色已晚,我担心她独自回去不安全,便提出让他俩护送小仙一程,可她
坚决不同意,我只好在她离开后,让两个姑爷远远跟着,目送她进入吟香阁院门
后再回来。」

  张媚大吃一惊,急急地道:「我说楠儿啊,你咋能让他俩跟去?真是~会出
事的!那个小……」

  杨楠撇撇嘴不悦地道:「娘又想骂她是小狐狸精么?我瞧人家矜持自重得很,
压根儿不想见任何男人,哼哼~我瞧啊……」言罢意味深长地看看母亲。

  张媚脸色一变,楠儿话中若有所指,似说自己无论生张熟李、只要是俊秀少
年都要?

  她东张西望一番,始终不见他俩返回,大家还等着两位姑爷回来开席呢!她
也顾不上和楠儿理论,把人叫回来要紧,她匆匆回到自己内宅,前往西厢跨院里
转了一圈,没见人,又行往后院深处的吟香阁,一路上仍是不见,进入吟香阁找
到小仙一问,小仙说好容易才将那两个烦人的家伙刚刚打发走,说完也像楠儿那
样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今晚这些人咋都变得如此古怪?张媚简直头大,只好辞别小仙走向宴会大厅,
心想他俩多半已经过去了。走到中途一阵内急,她又折向内宅跑回暖阁中,急急
地坐上马桶小解,哗哗啦啦、嘘嘘簌簌、淅淅沥沥的尿柱击水声接连不断地响了
好久,她不禁长嘘一口气,今晚心情激动加紧张,内急也被忽略,这泡尿憋了好
久,释放后的轻松感涌上胸头,颇为惬意!

  她瞥眼间但见屏风后竟有一双目光直愣愣地盯视着自己,正是自己的二女婿!
她不禁又羞又急,忙提上裤儿放下裙摆扣好纽扣,冲过去噼噼啪啪重重地扇了他
几记耳光,疾言厉色地怒斥道:「无耻混蛋,竟偷看岳母撒尿!这和偷看你娘有
何差别?」

  见他除了脸上挨耳光的红印,还有些鼻青脸肿、唇角挂血,身上也有些伤痕,
且神色大是古怪、讪讪地说不出话来,眼神如癫似狂,有种令她极不舒服的陌生
感,与平素的模样迥然不同。转头看看,见大女婿神色也和他一般,正端坐雅厅
之中,脸上身上同样伤痕累累。

  虽心中怒极,但对这位侍奉至孝、乖巧伶俐的小女婿一向极为疼爱、甚至视
为己出,不禁诧异地道:「你兄弟俩平时挺好的,这是怎么啦?刚才打架了么?」

  二人同时点头。她怒视大女婿、声色俱厉地道:「你身为老大干嘛欺负老二?
把他打得鼻青脸肿!」

  心疼之下似连二女婿刚才的无耻偷窥举动也忘了,把他拉到身边、掏出伤药
替他敷药,完了轻抚着他脸上被她耳光扇出的红掌印,疼惜不已地道:「老二,
刚才娘也是气极了,原不该下这么重手的,原谅娘好么?」

  二女婿摇头道:「小婿咋会怪您呢?」

  张媚替他理理散乱的头发,满是慈爱、循循善诱地道:「我虽只是你的岳母,
可我一直把你当儿子一般疼爱,那是对娘极大的不尊重,知错了么?」

  大女婿一向不为她所喜,当初也是楠儿一力坚持要嫁他的,母女间为此也有
了些疙瘩,二女婿则是她夫妇俩为次女钦定的东床娇客,当着大女婿她也从未掩
饰自己对二女婿的偏心眼。

  二女婿喃喃地道:「小婿知错了,不过……」

  大女婿眼中喷火,忿忿不平地道:「娘,我也浑身是伤,咋能说是我欺负他?」

  张媚瞪眼道:「你以大欺小,人家难道就不能还手么?你那是活该!」

  再也不想理他,回头看着二女婿柔声道:「刚才一直不见你俩回宴会大厅,
娘特意进来找你俩的,转了一大圈也不见人,难道送走小仙后你俩就打架去了么?
咋又跑娘这儿来了?」

  二女婿答道:「方才咱俩已去过宴会大厅,听楠姊说您进来找我们,又返回
来找您,未曾想正好撞见您……」

  张媚脸上一红,打断他道:「别说了……告诉娘,那混蛋为何要欺负你?娘
一定为你讨回公道!」

             第483章莫名其妙

  二女婿把头靠进她怀里,嗫嚅着道:「为了一个女人……」

  她脸色一变,冷笑道:「果然不出我的所料!是为了小仙吧?真是个小狐狸
精!」对二女婿的亲热举动虽觉有些过火,但高耸酥胸被他的脸一阵磨蹭,不禁
母爱升腾,对他这种稍显弱智的孺慕举止倒也不以为忤。

  谁知二女婿摇头道:「不是为她,是为了您!」

  她一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惊笑道:「为我?为你们的岳母、一个四十三
岁的老女人,你俩也值得打架?」

  二女婿说道:「先前小婿对您多有失礼,特地向您赔罪!不过那全因小婿暗
恋您多时,一直不敢向您表白,在胸中憋得久了,以至做出失态之举。我今夜不
妨坦白地说,我娶的是您的女儿,爱慕的却是您,悠悠此心、天日可表!我知道,
您也很喜欢我的,尚祈您能委身下嫁,小婿将不胜感激!」

  她吃惊地道:「我喜欢你纯粹发自母爱,跟男女情爱完全是两码事,你昏头
了么?再说我一个人老珠黄的半老徐娘,有啥好值得你喜欢的?」

  他的双手攀上酥胸,使劲儿揉捏着那对大白奶,脸在她那道深深的乳沟间来
回磨蹭,喃喃地道:「我就喜欢您这种年纪的女人,成熟丰满、知情识趣,而且
听说您媚功一流,我也想一尝为快哩,刚才见了您的熟屄,好骚浪哦~流出那么
多水水,比您女儿的诱人多了,好希望每夜陪我睡觉的是您……」

  她脸色大变,飞起一脚将二女婿踹得远远,这家伙简直莫名其妙,平日白疼
他了!气得浑身发抖,半晌说不出话来。

  谁知大女婿也随声附和道:「小婿也是此意,您别考虑老二,嫁给我最好!
婚后我一定会让您满意、给您幸福的,尤其在那方面,我比岳父和老二强得多,
不信您可以问问您的女儿!」

  言罢竟冲她挤眉弄眼,活像一个卖艺的小丑,哪还有平素那等温文儒雅的气
度?

  二女婿对他怒目而视,骂道:「混蛋,你想拔高自己也别血口喷人、刻意捏
造贬低别人!说起那方面,楠姊常在妹妹面前私下抱怨你无能,没法满足……居
然还好意思自吹自擂!」

  大女婿针锋相对地道:「可二妹也没少在楠儿面前说你!」眼中喷火地怒视
着老二,大有一言不合便要大打出手之势!

  二女婿不甘示弱,满脸挑衅之色地叫嚣:「瞧你那熊样儿!还想再干一架么?
来呀!」刷地抽出长剑,凝神待敌。

  见两个败类竟为争夺丈母娘争吵不休,张媚实在忍无可忍,怒吼道:「够了!
两个都是畜生,竟想娶自己的岳母!俗话说一个女婿半个儿,我咋可能嫁给你们
这俩混蛋中的任何一个?难道我还能跟自己的女儿抢丈夫?」

  大女婿恬不知耻地道:「关于这一点您大可不必有何顾忌,我已决意休掉楠
儿,相信也一定能说服岳父给您一封休书,然后娶您为妻。不信您瞧瞧,我已把
休书写好。」言罢从长袖中掏出一卷宣纸,恭恭敬敬地递给她看。

  张媚委实不信天下竟有如此离奇无耻之徒,拿过来借着烛光一看,果然如此!
上面的休妻理由是楠儿太过凶悍、不许丈夫纳妾。接着二女婿也把休书递过来给
她,说的是妻子不孝顺公婆。这两条的确都在七出之内,不过理由实在牵强,楠
儿虽好强,但是她不许女婿纳妾的,至于次女对公婆不孝?她的婆婆又是如何对
待她的?

  这两份休书上签名、手印和画押等手续一应俱全,他俩只需呈报到府衙、在
宗祠里宣读一遍,再张贴到各自府门外公示一下,自己的两个女儿便得打道回府、
成为孀妇!这两个混蛋看来还真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啊!也不打听打听,兖州澄阳
侯府是那么好欺负的么?

  然而令她啼笑皆非的是,他俩如此做的原因,竟都是为了娶丈母娘!这样一
来就完全成了家庭内部矛盾,家丑不可外扬,不方便闹得鸡飞狗跳。

  强自按捺心中的怒火,让心情渐渐平静下来,她将休书递还给他俩,语重心
长却又坚定地道:「你俩又是写休书又是向丈母娘求亲,简直荒唐透顶!我不可
能答应,死了这条心吧!收回休书、好好和各自的媳妇过日子,我可以既往不咎,
若你俩一意孤行,休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二女婿见她态度坚决,求婚不成,收好休书后膝行至她腿边,抱住她双腿求
道:「媚娘,小婿真的好喜欢您,暂时收回休书可以,但您也得俯就小婿,让我
一亲芳泽吧,求求您!」

  次女夫妇回门前来向她请安时,每每都要把他留下陪她多待会儿、闲聊家常,
无论什么话题都能跟她聊到一块儿,对他比对女儿更加宠溺,与他平时相处亲密
如母子、一向言笑不忌,媚娘是娘儿俩私下嬉戏玩闹时他对岳母的昵称,虽不够
庄重,但更显亲昵,她倒也接受,另外私下里她也亲昵地称他为廉儿。

  可此刻大女婿在场,这样的称呼便有些不妥,转头对大女婿瞪眼道:「你先
回宴会大厅去,让他们再等等,为娘劝劝老二就过来,明天再找时间教训你!」

  大女婿呆了呆,看似心有不甘。

  二女婿将手伸到她腰后屈食指轻弹,一缕极淡的粉红烟雾渐渐弥散开来,迅
速隐去,变得无色无味。

  接着他转头暗中朝老大意味深长地眨眨眼睛,大女婿似明白他的意思,狠狠
瞪了他一眼,终还是走了出去。

  张媚这才低声道:「廉儿,有人在场,你叫我媚娘不太合适,可要注意一点,
另外,你若真心诚意收回休书,娘还是会象以前那样疼你的。你知道娘不喜欢老
大,老爷我指望不上,又没儿子,就指望你为娘养老了。」

  二女婿说道:「媚娘,我会好好对您的!」

  张媚轻拂着他的头发,语含责备地道:「瞧瞧你休书上的理由,简直是无稽
之谈!娘一直没能为老爷生下一个儿子,他又未纳妾,我已四十三岁,再过六七
年若还不能生个儿子便过了生育年龄,可老爷那样,我是不可能怀孕的,完全符
合七出中的无子那一条,要说起来,老爷要休掉我的话,我才真是无话可说!」

  二女婿直起上身,揽住她的香肩看似很关切地道:「媚娘,说起这个,小婿
可得提醒您,岳父被小仙可迷得不轻,我看不出两年他便会休掉您另娶,至于想
娶谁您应该很清楚。」

  张媚恨恨地大声说道:「我当然清楚!这段时间老爷简直被她迷得神魂颠倒
……」下面有些话还真不方便说,即便是她视如己出的廉儿。

  二女婿涎脸道:「媚娘,即便不能嫁我,也可以和小婿私通啊,您不妨试试,
我可比您刚才用的那根东西管用多了,我可以让您怀孕、生个儿子,那样岳父就
没理由休掉您了,呵呵~」

  平时和廉儿虽然亲昵,也最多不过勾肩搭背地说些笑话,偶尔甚至是荤笑话
而已,此刻见他依然是平时那等嬉皮笑脸之态,看来终还是被自己的一番苦口婆
心点醒了,也和声道:「你让我怀孕?廉儿啊~真亏你想得出,简直是个笑话!
当然,你多半也是说的笑话吧?就像你以前说的那些荤笑话。」

  二女婿笑道:「小婿的荤笑话多得是,再说几个给您听听?」

  张媚关切地道:「你今晚举止严重失常,为娘实在很担心你的神智是否清醒?」

  二女婿郑重其事地道:「小婿只是太过喜欢您嘛,一时鬼迷心窍坐下些糊涂
事儿,眼下脑子清醒得很,您大可放心!」

  张媚啐道:「放心个头!记住,有人在别叫我媚娘,要叫娘,知道么?」

  张廉涎脸道:「媚娘,廉儿真是很喜欢您,明天咱俩就出去游玩……」

  张媚气急败坏地打断道:「廉儿啊,你咋这么糊涂!娘明确告诉你,那不可
能!你是娘的半个儿,咱俩是母子,永远只能是这种关系!走吧,别让参加接风
晚宴的人等久了。」

  丫鬟进来躬身道:「夫人,老爷等得心急,特命小婢过来看看,若没事的话,
望夫人和二姑爷早些过去。」

  张媚长吁一口气:「走吧。」

  出得房门,一阵清风拂面,她但觉神清气爽。她和二女婿匆匆走进宴会大厅
时,已是亥时时分,因种种变故而一拖再拖的接风晚宴终于可以开始了。

  两个女儿难得回来一趟,凑在一起更是稀罕,她可不想因为女婿休妻及向她
求婚的荒唐之举闹得大家都不愉快。老爷酒量极豪,大女婿孙石方出身于青州武
林世家,自也不肯示弱,小女婿张廉乃莱州书香门第出身,酒量最差,却也喜欢
和连襟大哥较劲儿,翁婿仨杯觥交错之间酒下去得很快。

  张媚出身于洛阳武林世家,出师后极喜游侠江湖,当年因救下赴京赶考的杨
秋林而相识、相恋及成亲,婚后依然如故,人称百媚夫人,乃赫赫有名的江湖侠
女,生性豪爽不羁,酒量自也不差。眼见两位女婿神智清明、言谈举止已恢复常
态,不复先前那般荒唐糊涂模样。

  高兴之余她也让丫鬟拿来六只酒碗,提起酒坛一一斟满,对张廉笑道:「老
二,为娘陪你三大碗,希望你抛掉脑子里所有那些荒唐念头,回去把袖中那张破
纸偷偷拿去烧掉,别再拿出来丢人了,呵呵!往后娘还是会跟你无话不谈的,依
然把你当作闺蜜一般。」言罢一口气先干三大碗。

  张廉看得目瞪口呆,吃吃地道:「媚……娘,您、您咋喝得这么急,不怕喝
醉啊?」

  张媚象男人般抹抹嘴,瞪眼道:「为娘年轻时乃赫赫有名的江湖女侠,号称
百媚侠女,常和不少年轻侠客结伴游侠江湖,大块吃肉、大碗喝酒,论酒量那些
男人也不是我对手,常被我灌扒下,还得累我拖他们上炕,灌醉你这个小书生更
是小菜一碟!」

  张廉有些不信地道:「可小婿很少见您喝酒啊!」

             第484章心情复杂

  张媚笑道:「婚后作为豪门主母,为娘自该收敛一些,为府中女眷作表率。
今晚情况特殊,为娘索性放开酒量,和你爷儿仨拼一拼,看看能否把你们灌倒。
廉儿别啰嗦了,喝酒啊!喝了就等于是答应为娘了。」

  张廉端起酒碗,看似有些犹豫,迟迟不肯喝下。张媚心情万分复杂,柔声道:
「廉儿听话,把酒给我喝掉……难道,你还是不肯放下么?」

  张廉愣愣地看着她,欲言又止。她以眼色示意,要他别说了,老爷和女儿还
在身边了,嘴里说道:「廉儿,你们难得回来一趟,娘今儿好高兴,你且放开胸
怀,今晚咱娘儿俩索性来个一醉方休、不醉不归,哦~醉了也不归,散席后随娘
到后花园雀屏阁中品茗散心,聊他个通宵,把掏心窝子的话都说出来,如何?」

  孙石方开玩笑地道:「娘和廉弟畅谈一夜,就不怕岳父他老人家和琪妹吃醋
啊?」

  侯爷摇头笑笑不语,吃醋?若是有男人跟在小仙身后他恐怕会吃醋,先前听
说楠儿让两个女婿为小仙充当护花使者、送她回吟香阁,他很是不安,为此没少
数落楠儿几句!

  坐在丈夫身边的杨琪笑道:「瞧大姊夫说的,张廉是娘的半个儿,我看倒像
是我二哥,娘完全把他当儿子看待,我咋会吃醋?再说啦,这家伙少来烦我最好,
呵呵!」

  张媚不禁皱眉,忙目注次女语重心长地道:「琪儿,身为妻子,该尽的义务
还是要尽的……」当这么多人的面有些话不好深说,两个女儿都让她不省心,楠
儿喜欢的大女婿她不喜欢,她倒是很喜欢廉儿,琪儿偏偏又很不喜欢,夫妻感情
淡漠,难怪廉儿想休妻。

  可此事不从根源上解决,廉儿只能要么纳妾、要么对自己继续痴缠不舍、要
么娘儿俩的亲密感情烟消云散,这三种情况都不是她愿意看到的,便把琪儿拉到
一边低声说道:「你往后别总是对廉儿不冷不热的、正常的夫妻之礼也是能推就
推、能躲就躲,你刚才那句话让他听了,心里会是什么感觉?唉~说起来他也真
可怜,难怪……」有些话,私下对女儿也是不能说的。

  杨琪不服地道:「当初定亲时您俩也不征求女儿的意见,说嫁就嫁过去了,
娘要我怎么对他好?您那么喜欢他、可怜他,为何不自己嫁给他呢?」想到委屈
处她不禁越说越激动。

  张媚脸色一变:「琪儿,你咋能这样说话?」

  杨琪激动地道:「我难道说错了么?每次回府省亲,娘跟他在一起的时间比
母女相处的时间还多得多,每月娘倒是都要写来几封信,可信中内容有多少跟女
儿有关?尤其是……无意间撞见他在那、那个,叫的竟是媚娘,他梦中也时常叫
出这名字!娘不该不知媚娘是谁吧?即便女儿认命,愿意真心喜欢他、服侍他,
那又能如何?」

  张媚黛眉紧蹙地道:「琪儿,你误会了,娘把他当儿子看待,对他偏爱些确
是有的,但绝无其他任何想法。」

  杨琪冷笑道:「是么?娘咋知道我和他之间的闺房之私?是他告诉您的吧?
而且我想,娘当年私养小厮之事多半没告诉他吧?若让他知道,恐怕会大大影响
您在他心中豪侠端庄的美妇形象。」

  张媚忙道:「廉儿怎么想娘不敢肯定,但你一定要相信娘绝对没有一点儿那
样的心思,今夜与他长谈,就是想把娘的过往统统告诉他,让他了解娘是怎样一
个女人,另外把他的想法摸清楚,若真象你说得那样,娘会明确告诉他,我是绝
不会接受的!让他彻底断了那个念头,劝他往后跟你好好过日子。娘承认自己是
个不守妇道的女人,现在心中的确有别的男人,但绝不是廉儿!」

  杨琪凄然道:「我瞧多半没用。娘,算我求求您,放过我吧,让他休掉我算
了,女儿眼下真的好想遁入空门!」

  张媚一把拉住女儿的手,痛心疾首地道:「琪儿,你咋能有这样的想法?他、
他……不行!娘绝不会同意你这样做!」心想廉儿莫非已把休妻的想法告诉过琪
儿?不会这么快吧?

  杨琪无所谓地道:「恕女儿直言,所谓旁观者清,据我观察,娘一直遗憾未
能生下一个儿子,有严重的恋子情结,而他生母早亡,也是恋母心切,您俩才真
是天生一对,只要感情深,年龄相差悬殊怕啥?眼下这样的母子恋可是很流行的!」

  张媚啐道:「瞧你在说些什么?简直荒唐!跟廉儿一样荒唐!娘劝你学学你
姊,多到江湖上走动,心胸和视野会宽阔许多,免得成天窝在屋里胡思乱想!好
了,总之你放心,娘一定会设法换你一个爱你疼你的好女婿!过去吧,他们还等
着呢。」

  她转过身来,廉儿依然端着那碗酒望着她俩这边发呆,她大踏步走过去嚷道:
「廉儿还没喝啊!是否非要为娘揪着鼻子给你灌下去才乐意?」

  张廉似呆了一般,愣愣地看着走过来的妻子,若有所思。杨琪也静静地看着
他,眼神非常复杂,无论如何,肚里已有了他的孩子,赌气话说来容易,可真要
她抛掉那个家和眼前这位夫君,肚里的孩子要么没有亲爹、要么没有生母,岂非
太不负责?

  孙石方看似有些着急,瞪着他连使眼色,见他依然没反应,忍不住偷偷伸脚
过去轻轻踢了一下。张廉回头见他如此神情,明白他的意思,终于下定决心般捧
起碗一饮而尽,也连干三碗!

  张媚高兴激动得连连拍掌,赞道:「廉儿真乖!就冲你这股平时难得一见的
豪气,今晚为娘陪你一醉方休、喝个痛快!如何?」

  张廉似想通了似的笑笑,朗声到:「好!醉也不归!」

  张媚拍拍他肩头,示意他坐下,低声道:「廉儿,娘觉得咱一家六口都有些
话憋在心里不肯说出来,今儿趁此机会大家统统喝醉,酒后吐真言,平时不好说
的话便统统说出来了,更有利于解开各自心里的疙瘩。楠儿、琪儿,你俩也喝,
今儿不喝趴下谁也不许走!」

  她不由分说让丫鬟拿来酒碗,替两个女儿各自斟满三大碗,清清嗓子说道:
「我建议,在座三对夫妻间互敬三碗!」

  随即端起酒碗对丈夫低声说道:「老爷,当初俺救过您一命,后来又做过对
不起您之事,算是扯平了,希望今后咱俩都多为这个家着想,夫妻恩爱、同舟共
济,为两对小的做好表率。」言罢当先干掉。

  侯爷端起酒碗,对夫人的敬酒也有些犹豫,不是酒量的问题,而是……他心
中念兹在兹所惦记的并非家里的事,恐怕往后依然如此,是以面带愧色,喝得稍
显勉强。

  两对年轻夫妇也各怀心事,随之相互敬酒、喝干。张媚喝得脸上红霞飞,兴
奋地对张廉笑道:「廉儿是个文弱小书生,未曾经历过为娘那种快意恩仇的江湖
铁血生涯。想当年娘时常象这样和那些江湖豪客拼酒,喝醉之后大家彼此交心,
就成了很好的朋友,要不娘咋会有那么多朋友?你也该跟娘学学,多到江湖上走
走。」

  张廉笑道:「那是那是,娘就是了不起!」

  孙石方在一旁笑道:「在座三个男人,娘敬了两位的酒,唯独把小婿撇下,
是否太过偏心啊?而且两位女婿我居长,娘咋倒先敬廉弟呢?该罚酒!」

  张媚啐道:「娘就是有点儿瞧不上你那股张狂劲儿,若非当初楠儿喜欢,非
得要嫁,娘才不愿认你这个大女婿,呵呵!开句玩笑,都是一家人了,娘对你们
四个手心手背都是肉,不会偏心眼。不过今晚娘的重点目标是廉儿,其次是老爷,
只能把你放一放,撇到明天再找你谈了。不过呢,这酒咱娘儿俩还是要喝的,老
规矩,三碗!」

  话虽如此,可从她内心来说,在座这三个男人在她心中的分量排行应该是,
廉儿、丈夫和孙石方。若加上两个女儿琪儿和楠儿,则分列二、三位。对廉儿的
恋子情结是很重要的因素,也使得她对廉儿的感情很复杂,认为自己下意识中或
许也挺喜欢廉儿。至于到底是不是这样,她也不知道!她是个豪放的女人,同时
也是个糊涂女人。

  她拉上女儿加入战团之后,和丈夫和女婿拼酒,一碗接一碗地把酒灌下肚,
半个时辰之后杨楠姊妹俩当先喝趴下,果然趴在桌边大倒苦水,一把鼻涕一把眼
泪地说出心里话,听得两位女婿心中大感惭愧,分别自罚三碗以谢罪,她俩一路
旅途疲劳、又和小仙瞎扯一通,张媚便命丫鬟将她俩扶回西厢跨院歇息去了。

  她喝得脸红耳热之际豪起兴来,和翁婿仨轮流坐庄、继续拼酒,未曾想一刻
多钟之后,第三个喝趴下的竟会是侯爷!按酒量来说在座四人的排行该是张媚、
孙石方、侯爷和张廉,可一来张媚心知廉儿量浅,该他喝的酒倒有一多半被她抢
过来喝了,二来侯爷心头郁结,以酒浇愁愁更愁,是以醉得更快。

  侯爷醉趴在桌上吐出的真言的确令人震撼!竟全是对小仙的深深爱恋,看其
模样分明已无力自拔,且隐隐透露出些许无奈……

  张媚虽早知此事,可被两位女婿听去脸上有些挂不住,胡乱安慰他几句之后,
让丫鬟把老爷也扶回书房醒酒去了。

  他俩见岳父醉酒后竟吐露如此暧昧情事,心中暗自警惕,生怕也醉成那样,
岂非要把心事全裸露出来?

             第485章面红耳赤

  相对而言孙石方更担心一些,岳母一直在为廉弟代酒,廉弟酒量本也不算太
差,自己肯定比廉弟先喝趴下。至于岳母,虽比自己喝得多,但看她如此豪爽海
量,自己更不是对手。

  于是他借张廉小解之际,跟过去和他聊了几句,回来后没喝上几碗酒,他也
醉趴下了,大着舌头说的竟全是夫妻间恩爱缠绵之类,随即趴在杯盘狼藉的桌上
呼呼大睡。

  张媚听得面红耳赤,也顾不上检查他是否装醉,赶紧招呼丫鬟把他扶回西厢。
张廉忙制止道:「别动他,让他趴这儿睡得了,每次喝醉被风一吹,他都会吐得
一塌糊涂,臭死人!」

  张媚点点头,却黛眉微蹙地道:「可石方趴这儿睡打呼噜扯得山响,太过影
响咱娘儿俩的酒兴。」当然,这正是她希望看到的局面,她原本就打算要把廉儿
留到最后,陪她继续喝酒谈心,直到双双喝醉,各自吐出心里话之后,再考虑怎
么解决问题。

  张廉的舌头也有些大了,说道:「仍在拼酒的仅剩咱俩,无需这么大的地方,
移、移到偏厅里去,不要丫鬟侍候,方便说话。」

  张媚称善,便让丫鬟把残席移到偏厅,点燃一支蜡烛,搬来足够多的酒,她
遣散了侍候的丫鬟,因为她和廉儿的有些心里话实不方便让她们听到。

  坐定后她端起酒碗,笑道:「廉儿也好意思跟我说拼酒?眼下咱娘儿俩一对
一,我喝两碗你只喝一碗,你也得很快趴下!呵呵~」

  张廉笑嘻嘻地道:「媚娘,若是在床上咱俩一对一,情况又将如何?」

  张媚脸上一红,啐道:「还没喝醉呢,就开始说疯话,该罚酒一大碗!」不
由分说,揪住他的鼻子灌下一碗酒,随即噗嗤一笑:「说句开玩笑的话,若真是
那样,三个廉儿也不是娘的对手!」

  张廉不依道:「您这玩笑话说得我想入非非,同样该罚!」

  同样揪住美妇琼鼻灌她一碗,打着酒嗝又说道:「咱俩酒量也差不多是这水
平,那您喝三碗、我喝一碗如何?」

  张媚道:「也好,咱娘儿俩最好同时喝醉,来个畅所欲言,可老这样对喝也
没劲,咱俩猜枚行酒令如何?」

  这是她昔年笑傲江湖、和劫富济贫的侠客们拼酒时常用的方法,其中就包括
连续三期天下美人榜和最新一期美男榜的发布者、赫赫有名的侠盗江湖空空儿,
这老鬼酒量有限却偏偏嗜酒如命,每次喝醉数她照顾的最多,就凭这样的关系加
上她的美貌,在二十四年前的第十五期美人榜上老酒鬼竟打算仅仅把她排名第九!

  得到这一内幕消息后她简直气死了!在榜单正式发布前十万火急地找到老酒
鬼理论,他的答复更令她不爽,说他发布的这个榜单之所以能为大家接受,就是
因为他品行公正严谨,若非看在密友份上,按真实实力,她该排名垫底的!她坚
决不干,把带来的天下各地极品佳酿一一排列在他眼前,灌得他连续五天五夜就
未曾清醒过,老酒鬼被她缠得没招,总算愁眉苦脸地把她再往前提,排名第八。

  可别小看提前这一名,这样一来,自己便把君之黛生生挤到第九,其他美女
排前排后她无所谓,可要她眼睁睁地看着闺蜜排在自己前面,她无论如何也受不
了!君妹夫亡之后自己对她照顾有加,除了觉得她孀居独身带孩子挺可怜,与此
多少也有些关系。

  四年前的第十六期榜单上她竟然榜上无名,为此她痛哭了一夜!急如星火地
闯入酒鬼老巢,那老头似预知她要打上门来、竟云游去了!找到许多武林豪客好
友打听之下也没他的消息,她铁了心终于等到死老头云游归来之时,榜单已然发
布、成了板上钉钉,她大怒之下,把贼老头灌得烂醉如泥不算、直到尿裤子才罢
休!

  或许出于互补心理,豪放不羁的她对文绉绉的小书生反倒大有好感,当年救
下的杨秋林便是,后来的小米、无月加上眼前的廉儿,也都特别惹她怜爱。男人
不管多大,都有孩子的一面,女人不管多小,都有母性的一面,她就是想把所爱
的男人永远当作孩子的那种女人。她觉得,这三个男人都像自己的孩子,需要她
的保护和照料,就像母亲一样。

  她性格叛逆、有些男性化,热情豪放、不拘小节,也象男人一般博爱,并不
认可女人一生中只能爱上一个男人,她心中有个情爱排行榜,依次为无月、廉儿、
小米和老爷。不过她认为,女人应该只跟最爱的男人上床,与心上的其他男人只
能停留在爱的层面、不涉肉欲之欢。

  但听廉儿摇头笑道:「那也太过寻常粗俗一些,咱俩今儿来点新鲜的,说笑
话行酒令,每人说一个笑话,若不好笑便自罚一碗如何?」

  她已有些酒意上头,瞪眼道:「你也敢说老娘粗俗?呵呵~不过那十大美人
中娘的确稍显粗鲁些,可也比罗刹女王好多了,老酒鬼居然把她列为花魁,这一
点我也很不服气!照我看来,我那妯娌比她温柔美丽多了,却屈居探花,排名烟
霞仙子之后!呃~说笑话也行,可廉儿每次说到后来就要说些荤笑话,那又怎么
算?」

  张廉道:「不仅要搞笑、还得够淫才算过关,呵呵~」

  她平时与闺蜜们闲聊间,荤笑话可也听得不少,她这些闺蜜的年龄都老大不
小,编出的荤笑话简直是……自信绝不会输给他,这种行令法全凭对方一句话,
未必公平,然而不过找个喝酒的理由罢了,何必认真?便豪爽地道:「好,就这
么着!」

  于是二人开始相互说笑话喝酒,廉儿难免耍赖,明明很好笑的段子他非说不
搞笑,基本维持她喝三碗、廉儿一碗的局面,她也没较真儿。

  廉儿又说她刚才这个笑话不搞笑,她端碗喝了,醉眼迷离地冲他瞪眼道:
「该你了,这次若不能让娘笑得打跌,非罚你喝酒不可!」

  但听他说道:「秀才到茶棚喝茶,有个尼姑因经书上一个字不认得,便去请
教秀才:请问这位监生,这个字怎念?秀才听别人喊他监生,有意炫耀一下才学,
便道:和尚,要知监生与秀才,顶儿相同,肚里不同。尼姑听他叫自己和尚,不
以为然地说:要知尼姑与和尚,袈裟相同,胯下不同。棚中端茶的小姑娘听了,
不禁噗哧笑了出来,两人一齐回头道:大嫂,您笑啥?未出嫁的小姑娘听他们叫
自己大嫂,便很生气地说:要知姑娘与大嫂,全身相同,圈儿不同。」

  张媚大着舌头说道:「呸!果然不出娘之所料,借着酒劲你又开始说起荤段
子了,不行不行!不够搞笑也不够淫,给我喝酒!」

  见他认输喝掉,张媚搜索着从闺蜜那儿听来的既好笑又够淫的段子,说道:
「夫妻夜里行房,兴致正浓,丈夫要把两个卵蛋弄进老婆体内,两个小偷来行窃,
一个从后墙先跳下来伏在窗边,只听屋里女人惊呼:进来一个。小偷惊慌失措,
第二个也跳进墙来,只听女人大叫:不好,两个都进来了!小偷吓得撒腿就跑。
次日夫妻在路边卖枣,两个小偷来买,妻子手里捏着两大枣说:老公看看这俩,
像不像昨晚那俩?两个小偷一听不好,扭头便走!」

  张廉似乎醉了,不是醉酒,他喝得不比妻子多,而是心醉,看着美妇喃喃地
道:「媚娘,灯下看您、真是好美!」

  张媚嫣然笑道:「胡扯!娘已四十三岁的女人,哪赶得上二十出头的琪儿?
这话你该回去对她说的。少说这些,来,喝酒!」话虽如此,女人哪有不爱听男
人夸她美貌的?而且还是她喜爱的廉儿,而且她已不再年轻。

  又是两刻钟过去,她酒量虽豪,也架不住这等不平等的喝法,终与廉儿双双
喝得酩酊大醉,无力地趴在桌上看着对方傻笑。酒喝高之后自然话多,她大着舌
头说起自己的过往,丈夫不举后自己私养小厮等诸般情事,甚至和无月的交往也
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她要让廉儿知道,她远非他想象中那么完美。

  廉儿似乎稍稍清醒一些,唉~该多灌他一些的,听他当先说起了夫妻生活的
沉闷无趣,以及对她的无限仰慕之情,最后说道:「媚娘,无论怎样,您都是我
心中独一无二的好女人,我爱您!最有福气的男人是娶到一个永远把他当孩子的
女人,而您就是这样的女人!」

  张媚柔声道:「廉儿永远都是我的孩子,娘也会疼你一辈子。不过在遇上那
个人之后,娘心里便只有他了,廉儿对不起,我最终还是只能做你的岳母、你的
娘。」

  张廉喃喃地道:「媚娘为何要拒绝一个如此爱您而您也有好感的男人?」

  张媚摇摇头:「除了他,下半生娘不想再要任何男人,何况你还是我的女婿,
娘不能夺女儿所爱。」

  张廉痛苦地道:「可琪儿并不爱我啊!」

  张媚坚决地道:「廉儿,就此打住!头好晕,咱娘儿俩还是到后花园里去吹
吹风、醒醒酒吧。」

  张廉点头同意,也不再勉强,见她已醉得趴伏在桌上,但觉天旋地转,无法
起身、更走不动路,便将她扶起,可他也头晕眼花、脚下漂浮,但觉地面在眼前
直摇晃,只好过去叫来连襟帮忙搀扶。

  两位女婿一左一右地扶起她,孙石方睡了一阵,清醒许多,殷勤地道:「娘
喝多了,咱哥俩这就扶您到后花园雀屏阁中去透透气、饮茶醒酒吧。」
   第486章羊入虎口

  随即他俩架起她就走。想起他俩都对自己有那念头,她隐隐有些担心,然而
转念又想,自己武功远胜两位女婿,所惧何来?趁此机会同时劝劝他俩打消休妻
的念头也好。

  后花园很大很空旷,一向是她的私人领地,没她的传唤,连贴身大丫鬟诗儿
也不能擅闯。阵阵秋风拂面,她渐渐清醒了些,隐隐觉得有只手在腰上拧了几下,
低头一瞧,是廉儿,她啐道:「廉儿咋回事?快把手拿开!」

  张廉讪讪一笑,竟似还舍不得收手。孙石方一把将他推开,冲她献媚地笑道:
「廉弟真坏!还是我来扶您老人家吧。」

  堪堪走近雀屏阁之时,但觉大女婿也在伸手摸自己的屁股,并轻轻拧了几下。
张媚一把将他也推开,怒道:「你俩今儿都疯了么?竟调戏岳母!」言罢强挣着
歪歪扭扭地走进雀屏阁,一屁股坐在软椅上,气得呼呼直喘大气!

  张廉忙上前叩头赔礼道:「咱俩一时糊涂,冒犯了您老人家,小婿这就烹茶
为您赔罪!」

  他捣鼓大约一刻钟之后,一壶热气腾腾的香茗摆上茶几,孙石方斟满一杯后,
首先恭恭敬敬地用双手递给她。

  张媚怒火稍抑,但觉茶香四溢,廉儿有时做事糊涂,茶艺倒的确不错。醉酒
后口干舌燥,她很快喝完,孙石方忙又为她斟上第二杯……

  三人一边喝茶一边闲聊,俩女婿规规矩矩地坐在茶几对面,没再上来动手动
脚,言谈举止间对她毕恭毕敬。

  她心下释然,年轻人火气大,看来刚才不过酒后一时冲动,以至对我做出那
等无礼举动,天色已晚,来这儿饮茶醒酒已过去半个时辰,眼下他俩清醒过来就
好了,便以教训的口吻和声说道:「为娘常告诫你俩,做人要光明正大,瞧瞧刚
才你俩干的这些好事!这会儿该知错了吧?还不向为娘道歉。」言罢一口喝下第
五杯茶。

  他俩果然来到她座前纳头便拜,孙石方恭声道:「先前咱哥俩对您的确多有
失礼,在此特地向您赔罪!」

  张媚含笑点头,正待温言抚慰,却听廉儿就像演双簧一般说道:「不过若您
不答应小婿的求婚,以后难免还会有此类事情发生。」言来竟颇含威胁意味。

  她脸色一变。这两个混蛋实在皮厚,随即竟七嘴八舌地一再恳求她,务必挑
选一位委身下嫁!

  但听大女婿说道:「您别考虑廉弟,他这人太过奸诈,我才是最佳人选!」

  张廉反唇相讥地道:「今夜咱俩一起把娘诱来后花园明明是你首先提出的,
还有脸说我奸诈!」

  孙石方针锋相对地道:「可是今夜这茶……」似想想不妥,忙住口不言。

  两个混蛋又喋喋不休地争吵起来,张媚气也气不过来,索性看他俩如何表演,
见他俩都是一付势在必得的模样,她从未想到自己一把年纪的女人竟还如此吃香,
只是追求者身份不对而已!

  眼前渐渐幻化出无月的影子,虽也喜欢廉儿,但他无论如何是不行的,虽然
无月年纪比两位女婿还小得多,但她认为情爱跟年龄无关,只要不违背人伦即可。

  见他俩越吵越凶,看似又要打架,她若不明确表态,恐无法终止这场纷争,
便大声说道:「你们不用吵了!明确告诉你们,我不会嫁给你俩中的任何一个!
给我听清楚,永远也别想!」

  他俩总算停止吵架,来到她身边一左一右地替她按摩,她心里放松下来,权
且享受他俩的孝敬,然而渐渐感觉有些不对,两位女婿竟齐齐动手扒她的衣裳,
意图强姦!她羞怒之下也顾不得对方是女婿,提聚真气挥出两拳,想狠狠地教训
一下这两个突然变得莫名其妙的登徒子,谁知根本提不起一丝真气,打出去的两
拳依然毫无力道,给他俩挠痒痒都不够劲!

  她心中大骇,这是咋回事?不禁怒视两位女婿:「你们两个混蛋!可是在茶
中做了什么手脚?」

  张廉若无其事地道:「也没啥,就是加了一点无色无味的散功粉而已。」

  一边说一边饿狼一般扑过来!

  她大惊失色,尖叫一声「妈呀!」吓得转身就跑,这俩禽兽求婚不成,难道
竟意图强姦我么?

  她一边奔逃一边大声呼救,然而一点回应也无,这才猛省后花园中闲人免进,
夜里岂会有人?再者占地颇广,在这儿叫外面咋听得见?终于明白他俩为何要一
起把自己扶到这儿来,真是阴险之极!

  她亡魂大冒!糟糕~今夜怕是要被这俩小畜生给强姦!赶紧冲向门边,试图
打开房门冲出去呼救。

  然而房门似乎被女婿从外面锁住了,她怎么也拉不开,扑到窗边也一样,若
是平时,她一拳便可将门窗砸得稀烂,可眼下浑身无力,连跑快点都无能为力,
根本奈何不了结实的门窗。

  她逃离窗边,急于找地方想躲,然而雀屏阁大厅里又没有暗道,她能躲哪儿
去?唯有下意识地窜向较阴暗处,其实那些角落也未必安全。

  两位女婿似乎也深知这一点,穷追不舍,一前一后围追堵截。

  她气得眼泪直流,惊恐不安地道:「你们这两个畜生,放过我吧!」

  然而他俩似已陷入魔障,根本听不进去,继续追逐她,她唯有拼死挣扎尖叫
着逃开。

  逃窜之际见右手边架着一把梯子,通向上面的阁楼,她慌不择路之下把住梯
子往上爬去,张廉紧随而至拉住她意图非礼,危急之际孙石方冲过来一把将他拉
开,大声斥道:「廉弟滚一边去!娘一直对你很偏心,处处让你占先,我是你大
哥,该让我先上!」

  张廉摔了个四脚朝天,怒道:「今夜之事全是我的功劳,凭啥让你占先?」
言罢疯虎般扑上来和连襟扭打在一起!

  孙石方出身武林世家,论武功张廉岂是他的对手,无奈阁楼太过狭窄,站起
来头差不多就已顶到屋顶,他又被张廉牢牢抱住滚倒在地,身手施展不开,一时
倒也没法奈何他。

  张媚大难不死、呆愣片刻,猛省该趁他俩扭打之际赶紧逃跑!忙不顾一切地
拼命爬到阁楼那个小窗户前,伸手猛地一推,应手而开,谢天谢地,那俩畜生尚
未想到要锁上这扇窗户,否则铁定难逃被姦污的命运!

  她没有丝毫犹豫地跳了下去,嘭地一声闷响,重重地跌落在花园草丛中!幸
好阁楼不算太高,又有松软的草皮垫着,但她已被散去功力,却也摔得筋酥骨软、
疼痛不堪,她顾不得疼痛,手扶花树龇牙咧嘴地站起身来、拼出最后一丝力气往
园门方向奔去,一路跑一边大声呼救:「来人啦!救救我!快来救救我!」

  她轻功无法施展且已力竭,心里想的是跑,实际上却是踉踉跄跄地走路,好
几次摔倒,挣扎着爬起来又跑!

  离园门尚有二十多丈远时,她又被两个色狼追上,不禁吓得惊叫起来:「不
要啊!」

  惶急间但觉园门处火光闪动,倏地传来一声厉叱:「住手!」

  一条青影伴随火光疾如飘风般掠来,同时响起一串尖锐的哨音!

  张媚长舒一口气,知道自己得救了,来者是贴身丫鬟诗儿,武功不弱,她吹
响的哨音是召唤自己那些灰衣保镖的。

  眨眼间诗儿已疾掠而至,重重挥出一拳、飞起一腿,已将两个流氓打开,急
得直叫:「夫人,您没事吧?」

  见主母浑身不断颤抖、连连点头,满脸都是惊惧胆怯之色,活像一只受惊的
小兔子,她从未见过性情泼辣的主母如此狼狈、如此惊恐不安,不禁大感怜惜,
紧紧抱住她哽咽连声:「夫人,都是诗儿不好,害您受惊了!您别怕,有我在,
他俩不敢对您咋样!呜呜呜~」言罢忍不住痛哭失声。

  张媚左右看看两条色狼,但见他俩仍对自己虎视眈眈,一付必欲得之而甘心
之态,想起刚才险些被强暴的恐怖经历,娇躯不禁一缩、又是一阵颤栗,蜷缩在
诗儿怀里,满怀戒惧地瞪视着两个色鬼,唯恐他俩再次扑上身来!暗自打定主意,
以后再不敢和他俩见面了!

  她仍暗自后怕,若真是让这俩畜生得偿所愿,自己岂非成了母女共侍一夫,
若不幸生下孩子,又该如何称呼楠儿和琪儿?天啊~那简直是乱套!

  若被她得知,这等事在无月那儿可是司空见惯,不知她又该作何感想?

  见主母依然怕极两位姑爷,诗儿有些不解地道:「夫人,您武功高强,咋会
落得这样?」

  张媚恨恨地道:「先前在雀屏阁中饮茶解酒时不察,被廉儿在茶中下了散功
粉,浑身无力,到此刻依然提不起一丝真气。」

  诗儿回头怒视他俩,痛心疾首地道:「两位姑爷,您俩怎能对夫人做出这等
禽兽不如之事?夫人可是您俩的岳母啊!」虽极度愤怒,但身为丫鬟,她也不好
对姑爷太过无礼。

             第487章损失惨重

  听得诗儿哨音呼唤,张媚手下那些灰衣高手匆匆赶来,制住两位姑爷穴道后
把人带走,她才终于安下心来,历经一番痛苦挣扎,总算险而又险地幸免于难!

  她靠在诗儿怀里哭道:「诗儿,幸亏你及时赶来,否则~呜呜呜~否则,定
会被这两个畜生强姦,我可就没脸活了,更没脸再、再去见他,呜呜~」

  诗儿看似很了解主母,问道:「夫人说的是无月?」

  她赧颜点头,倏地想起,该说对不起老爷才对!随即问道:「诗儿,刚才你
是怎么想到找过来的?」

  诗儿道:「小婢见夫人在园中待了这么久还不回来,平时可待不到这么晚,
有些不放心,便过来看看,由于您有禁令,小婢也不敢进园子,只好待在园门外
张望,刚好听见夫人的叫声,便赶紧过来了!」

  张媚忙说道:「这条禁令从此废除,改为除了他和老爷,任何男子不得入内!
另外,往后你可以随意出入我身边,包括私室。」

  诗儿大礼参拜道:「谢谢夫人的信任!」

  第二天一大早提审两位女婿,张媚依然惊怒交加,自己虽是艳名在外、被某
些人视为人尽可夫的淫妇,可也不能让女婿姦淫啊!

  府中出了此等大事,她自然得通知老爷,只是严令诗儿等少数知情者,绝不
能让两个女儿知道。侯爷闻讯大惊,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匆匆赶来,张媚
忙将昨晚的详细经过告诉他。

  侯爷痛斥两位女婿的无耻行为,接着逼问他俩何以变得如此禽兽不如?

  他俩说是酒后一时失态,被岳母美色所惑,以致铸下大错。侯爷不信,平素
俩女婿知情达理,对二老侍奉至孝,家宴中翁婿仨也没少拼酒,可也从未如此失
态过。

  当下命灰衣高手痛殴他俩一顿,经过严刑逼问,才得知他俩何以在企图休妻、
向岳母求婚等荒唐行为之后,又做下如此兽行?

  原来他俩在护送小仙回吟香阁的路上,被她的花容月貌给迷倒,这下可不得
了,二人如中邪一般,原本颇有狭义心肠的大女婿再也顾不上道义、文质彬彬的
二女婿竟也不惜身段,变得跟两条发情的公狗没啥两样,向小佳人大献殷勤,且
厚着脸皮大胆示爱!

  这俩混蛋纠缠小仙不得,依然穷追不舍,小仙或许被缠得不耐烦,便甩下一
句话:休妻、娶岳母且必须与岳母行房。他俩也不是傻子,这可是足以令自己身
败名裂之事,忙追问:若咱俩之中有一个做到了,你总该下嫁吧?小仙轻描淡写
地答道:那可没门儿,愿不愿随你们,不过做不到的话,以后请别再来缠我!

  于是两个混蛋出门就打了一架,打得鼻青脸肿、头破血流,继而做下那一系
列荒诞之事。

  侯爷先前还只是大惊而已,得知真相后不禁大怒!小仙是他心中至高无上、
不容亵渎的圣女,自己是否能得到另说,却也绝不能容忍别的男人冒犯!一怒之
下他派人把两对小夫妻强行遣送回家,严厉警告绝不许再有休妻之念,否则绝不
会轻易放过孙张两家。

  两对小夫妻回家七八天后,张媚分别给两个女儿去信,含糊其辞地询问夫妻
间相处状况,很快便收到回信,得知两个女婿并未公然提出要休妻,但处得很不
好,琪儿夫妇本就那样自不必说,连原本挺恩爱的楠儿夫妇也开始经常争吵、夫
妻关系紧张,婚姻出现严重危机,令她揪心不已……

  然而张媚的烦心事远不止这些,最近小欢、小鹰和从前那些相好的表现,也
实在令她寒心。

           

  一转眼间,小仙搬进吟香阁已有一个多月。

  张媚一大早起床,梳洗已毕用过早餐后,照例来到内宅雅厅中饮茶,顺便找
人询问最近的江湖动态,以及是否有萧无月的消息。

  走进雅厅中,发现那套名贵的金丝楠木椅居然不翼而飞,自己的内室遭窃可
还是破天荒第一次!她急急招来后院管家张嬷嬷,让她赶紧追查此事,务必找回
失物。

  谁知张嬷嬷支支吾吾地道:「夫人,半个多月来,府中这、这等事已发生多
起,老爷书房那边失、失窃得更多哩,前院就更不用说了……」

  张媚大怒:「张嬷嬷,府中出了这么大的事,你竟敢不及时向我汇报!报官
了么?」

  张嬷嬷战战兢兢地道:「没、没呢!」

  张媚重重一掌把茶几拍得四分五裂,气急败坏地怒吼:「来人!把这个胆大
妄为的贱婢给我拉出去、狠狠地打!」

  诗儿闪身而出,正待上前抓人,张嬷嬷忙道:「诗儿姑娘且慢!夫人请息怒,
老奴尚有下情禀告!」言罢走到夫人身边耳语一阵。

  张媚听得直皱眉,越听黛眉皱得越紧,随后长吁一口气,示意诗儿退下,叹
道:「既有老爷严令,此事自也怪不得你,只是不知老爷刻意按下此事,意欲何
为?」

  张嬷嬷嗫嚅着道:「这个么……老爷的心思,老奴也不敢瞎猜,不过府中如
此多珍贵之物被盗,老奴自也不敢怠慢,倒是知道那些失物的下落……」

  张媚急躁地道:「别吞吞吐吐的,直说无妨!」

  张嬷嬷低声道:「那些东西已全被搬进吟香阁库房之中,成为小仙小姐的私
产……」

  张媚又跳了起来,怒吼道:「她凭什么!」火冒三丈地要去找小仙理论。

  张嬷嬷忙劝道:「夫人息怒!您且想想,老爷严令下人们不得向您禀告此事,
就是不想让您知情后去找小仙的麻烦,您若执意要去,不仅老奴不好向老爷交代,
弄不好还会闹得和老爷夫妻反目,夫人请三思!」

  张媚想想的确如此,自己也有把柄攥在小仙手中,又能奈她何?不禁泄气地
一屁股坐回椅上,从库房中新搬来的这套黄花梨木椅她怎么都坐不习惯,恨恨地
道:「听你口气,恐怕也知道都是谁干的吧?」

  张嬷嬷道:「此事很快就查明了,乃是以前夫人身边那两个小厮小欢、小鹰
伙同老爷的书僮与前院其他小厮们所为。」

  张媚再次张口结舌:「自古家贼难防,果然如此!然而我就不懂了,他们为
何要这样做?」

  根据张嬷嬷的介绍,她才得知连环盗窃案的整个详情。小欢等人的具体作案
步骤是,由他和小鹰负责在后院搜集值钱之物,老爷的书僮们负责老爷书房,那
些小厮则负责前院,所搜集之物统统交给小欢和小鹰,因为只有他俩从前和中门
守卫混得挺熟、凭借老关系勉强尚能进出后院,最后由他俩负责把东西抬进吟香
阁,交给侍候小狐狸精的那两个小丫鬟验收入库。

  不知小狐狸精又耍了什么花招,作为一家之主的老爷对如此大案竟睁只眼闭
只眼,也没把小厮和书僮们咋地,只是严令他们绝不许挟带任何财物出府,否则
交官府严惩,当然小仙小姐自己要拿走又另当别论。

  张媚听罢,匆匆赶到老爷书房,老爷不在,她里里外外看了几遍,简直心疼
得要命!这儿的损失堪称惨重,老爷内室箱柜中的金银珠宝、最好的家什、但凡
看得见的珍贵古董字画之类统统不见,显得空荡荡地,看似要搬家走人的模样。
她心情之糟糕,简直比前些时差点被女婿强姦也好不了多少!

  她早被那个小狐狸精治得死死,再生气也没招,只是根据张嬷嬷的汇报暗自
估算了一下,府中除房产外,约有六成财产已被这小狐狸精据为己有,堪称神州
最年幼的富婆!

  她接着又匆匆赶往吟香阁,不是去找碴儿,而是去落实张嬷嬷所说的情况是
否属实。婷儿和梅儿对她倒也不敢怠慢,带她到库房和各房间一一察看一遍,所
有失窃之物的确都在,码放得整整齐齐,部分已经打包,看似准备用马车运走的
模样。

  在大厅中她找到了自己失窃的那套金丝楠木椅,绕着这六张心爱的椅子徘徊
良久,摸了又摸、看了又看,她整整坐了二十余年、委实不舍,心中涌起一阵把
椅子搬回去的冲动,然而抬头看看楼上正手扶栏杆、默默注视着自己的那位小狐
狸精眼中隐含的威胁之意,她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在自己常用的那把椅子上坐下,既然要不回来了,多坐坐也好,同时向婷
儿和梅儿进一步了解内情。

  也真是巧了,她刚坐下不一会儿,便听院门外有人在叫:「婷儿姑娘,又有
货到,请出来查验一下!」依稀可听出是小欢的嗓音。

  婷儿留在大厅里陪她,梅儿出去验货,不一会儿但见小欢和小鹰急如星火地
走进大厅,进门后只顾着呆呆地看着楼上,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果然是他
俩又送货来了!

  张媚抬头一看,小仙已从楼上栏杆边消失,再看看他俩送来的货物,自己很
喜欢的那套温玉茶具也赫然在列,简直鼻子都气歪了!

             第488章七嘴八舌

  他俩遍寻不见楼上玉人,这才回头协助梅儿核对货物与清单,见主母赫然在
此,顿时大感尴尬、手足无措,齐齐上前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葱般颤声道:「小
人无状,尚祈夫人恕罪!」

  张媚冷笑一声:「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当着失主的面把赃物送来,可是成
心想打我嘴巴,让我难看!!」说到最后已是声色俱厉!

  两个小混蛋连连叩头求饶。念及往昔和他俩那段露水之情,她容色稍霁,和
声道:「既然知错,往后就别干了,知道么?」

  两个混蛋面面相觑,瞄瞄楼上又看看她,一付左右为难之色,犹豫半晌之后
终咬咬牙,连连叩首道:「这个、这个……尚祈夫人见谅!」摆明是不答应了。

  她痛心疾首地道:「小欢、小鹰,以前我待你俩不薄,何忍如此对我!你们
为何要这样做?今儿一定要给我一个老实交代!」

  他俩这下倒也不敢隐瞒,把前因后果详细地如实相告。

  令她称奇的是,这两个小混蛋甘冒杀头风险、做下如此大案,仅仅为了趁着
送东西进入吟香阁一楼大厅、等待婷儿和梅儿验货时,能在大厅里待上大约两刻
钟的时间,伸长了脖子东张西望,运气好的话,他俩能远远地瞧见小狐狸精从楼
梯上下来,提着小花篮到绣楼后面小花园中去漫步、摘花和插花。

  若送来之物很贵重的话,他俩的运气会更好些,趁她俩亲手把贵重之物收好
入库、短暂离开的那一会儿,他俩可以凑到屋角往花园里偷窥片刻,往往能看见
那双正精心插花的纤纤玉指,天啊~世上还有何种娇花能比这双手更加美丽动人?

  在运气最最最好的时候,会遇上她偶尔回头,凄美黯然的黑眸、幽怨情深的
眉尖,是如此惹人怜爱、无笑依然百媚生!每当这种时刻,他俩会觉得立马死掉
也值!

  据他俩交代罪行时的粗略统计,如此幸运的机会大约是千分之一,所以他俩
伙同他人恨不得把府中所有之物全搬来吟香阁,那样来的次数会多些。

  更令张媚称奇的是,他俩的那些同伙之所以甘冒风险、如此卖力,只是为了
他俩有幸见到小狐狸精之后,出去将当时的情景和狐狸精的惊世美丽详详细细地
描述一番,这样的描述往往比亲眼所见更加动人心魄,激励着他们越来越勤奋地
四下盗窃,只为下次还有这样的香艳故事好听。

  麻烦的是那些书僮和小厮听了这种香艳故事之后,立马又到府外向亲朋好友
大肆宣扬,这样一传十、十传百,就像当年她在洛阳家中以百媚侠女的称号大出
风头一般,小狐狸精渐渐艳名在外,以兖州府为中心往周围城镇迅速传播……

  听完这两个混蛋的交代甚至是内心感受,张媚简直哭笑不得,对小狐狸精的
威力有了更新一层的认识,抬头看看空无一人的楼上,心想这些男人都疯了么?
老爷、两个女婿加上这伙小混蛋无一例外!沉吟半晌,黛眉微蹙地道:「你俩一
直侍候老爷,他最近老不在书房,可知忙啥去了?」

  口齿伶俐的小欢忙道:「自打小仙小姐出名之后,兖州府及附近城镇的豪门
子弟们纷纷趋之若鹜,争先恐后地前来登门拜访老爷和夫人,希望能一睹小仙小
姐的绝代芳华,一时间侯府门庭若市,这些公子哥儿多少都有些来头,老爷成天
都忙于招呼他们,除了让前院总管安排客舍之外,还得陪吃陪喝,每天都要忙到
半夜才回来。」

  张媚皱眉道:「哦~竟有此事?这丫头倒是出名了,我和老爷却要为她的那
些拥趸提供食宿和招待,老爷也不嫌累!」

  处身人家地盘上,她嘴上已够留德了,可那两个小混蛋依然露出不以为然之
色,甚至隐隐有些不满,似乎怪她不该对小仙小姐如此不敬!

  懒得再理会这两个莫名其妙的家伙,她恋恋不舍地告别自己心爱的椅子、又
急匆匆赶往前院,看看老爷到底在忙些啥?

  她来到前院大堂,好家伙,这儿已几乎变成菜市场,眼前人头攒动,少说也
有两百多号人,如此宽敞的大殿也被挤得满满,简直吵死人!

  她在人群中穿来穿去,也顾不得和相识之人打招呼,好容易才找到正忙得不
亦乐乎的老爷,听他言及,这些个个面带红光的公子哥儿都希望能见小仙一面,
他正在设法一一安抚他们,可来人实在太多,刚劝住这几位,那边的又开始起哄,
还真是此起彼伏!

  这不,她把老爷拉到东厢房里尚未说上几句话,但听大堂里又有人大声嚷嚷
起来:「侯爷!求求您啦!就让咱见见小仙小姐吧!回去我跟爹说,把您最想要
的那块地让给您,且分文不取!」

  其他人也纷纷跟着起哄,七嘴八舌地说出五花八门的交换条件……这些嚷嚷
声汇集在一起轰得她头晕耳鸣,简直不知老爷一直待在这儿怎么受得了?有个无
聊的家伙或许眼见老爷无子,甚至提出愿把继承的家产全带过来、过继给侯爷当
儿子!

  她掏出手帕替老爷擦拭满头大汗。侯爷冲她摊摊手苦笑道:「夫人,你看这
可咋办啊?」

  她对老爷的心意一清二楚,知道他绝不愿小仙在这些公子哥儿跟前露面,忍
不住埋怨道:「老爷,不是我说您,这事儿还不是您纵容那些书僮闹出来的!」

  大堂里又开始新一轮起哄。侯爷头上又开始冒汗,忧心忡忡地道:「夫人,
眼下可不是咱俩相互埋怨的时候,要说起来,当初还不是你要把小仙带回来的,
嗯~当然你并未做错!当务之急是如何给他们一个交代?这些后生的父母不是来
头很大、就是夫人的手帕交、要么与我有旧,都不太好断然拒绝,唉!」

  听老爷这么一说,她也大感头疼,撇开老爷心意不谈,小狐狸精别说后院,
连吟香阁也不愿踏出一步,成天躲在里面发春梦,小小年纪莫非已有心上人?要
看人只能进去,可府中后院乃是自己的地盘,且住的全是女眷,吟香阁更是女儿
出阁前的香闺,岂是人人可进?

  夫妇俩搜肠刮肚地商议一阵,一直苦无良策,外面的声浪越来越大,若再不
想个法子非出事不可!

  无奈之下她急中生智,只好让老爷出去宣称:访客中只允许一人进入后院、
在吟香阁大厅里待上一个时辰,人选由大伙儿自行选拔,能否见到小仙他也不敢
打包票。

  老爷宣布时愁眉苦脸,似乎容许一人进去他也很不乐意,不过也无可奈何了,
最后一句话是他自行加上去的,看似巴不得见不到人!张媚不禁哀叹,从当年救
他一命直到现在,她都是把老爷当着孩子般疼爱的,可眼下看来老爷已不需要自
己的疼爱,只想把小仙当作自己的女儿一般来疼爱,且已堕入魔障无力自拔!

  条件如此苛刻,那些腰缠万贯的公子哥儿依然热情高涨,不过山呼海啸一般
的起哄声浪总算停歇,他们又开始为如何决出进入吟香阁的唯一名额展开了一场
大讨论。

  张媚站在东厢房门边旁观了一阵,但觉会议场面比自己当年受邀观摩过的丐
帮推选新帮主的长老大会更加宏大、热闹,争论得也更为激烈。二三百人聚在一
起七嘴八舌地讨论,秩序混乱不说,且渐渐又开始吵闹起来,声浪渐大,听得她
直皱眉。

  作为大会主持的老爷大概也觉得这不是办法,便让前院总管带着一帮精明强
干的手下、把与会之人分成十个小组,先分组讨论、提出希望举行的比赛项目、
规则和评分标准,得出统一意见后交给老爷汇总,由他斟酌后将这些项目逐一排
序、得出竞赛项目及赛程安排。

  张媚听得不住点头,老爷不愧是翰林院大学士出身,组织能力超级棒,绝非
寻常书呆子可比,能裂地封侯并非全凭弟妹这层关系,迷上小仙之前也并不好色,
这样的极品男人打着灯笼都难找!唉~哪个男人又没有一点缺陷呢……

  进入分组讨论后,开始有人三五成群地散去,大概是有几个小组组长招呼大
家回客舍那边去讨论,相对清净些,可大堂里剩下的人还是很多,依然闹哄哄地。

  张媚在这儿实在呆不下去了,过去和老爷打个招呼后信步来到书房大院,那
帮书僮个个鬼鬼祟祟,见她来了似乎浑身不自在,匆匆见礼后便一哄而散,显然
做贼心虚!

  她进去逛了逛,看着空荡荡的书房,猛地想起自己的内宅可别也变成这般模
样,又匆匆赶回,遥见那两个小鬼正在附近转悠,见她返回便鼠窜而去!她进了
院子赶紧到处转悠一圈,看看是否少了贵重物品,还好回来的及时,似乎没再被
拿走什么,她气呼呼地坐在雅厅里,唤来诗儿吩咐道:「你去中门打个招呼,往
后禁止小欢和小鹰进入后院!」

            第489章特别通行证

  诗儿去了,很快返回禀报:「夫人,门上说他俩有老爷的特别通行证,后院
除了吟香阁,任何地方他俩皆可去得,唉!看来小婢去说的话未必管用。」

  张媚知道这类通行证的含义,侯府后院很大、老爷的书房大院也不小,府中
丫鬟、仆妇和杂役等龙蛇混杂,除非后院、书房固定安置的丫鬟仆妇和书房那边
的书僮,任何人进入书房大院都需要老爷的通行证,进入后院的称为特别通行证,
轻易不会签发且有一定时效性,然而通行惯了之后,有时过了时限中门见脸熟也
会放人进来。

  她一拍桌子,怒道:「那你带手下这些丫鬟往后给我看牢内宅大门,至少我
这院子不许他俩进来!」

  诗儿面露难色,嗫嚅着道:「可是他俩有、有老爷的……小婢也、也……」

  张媚一时无语,她知道诗儿的难处,她对自己忠心耿耿,可侯府毕竟是老爷
做主。枯坐一下午,看看快到晚饭时间,她又去书房看了一下,老爷仍未回来,
她又赶去前院大堂,小组讨论方才进入尾声,老爷正忙于汇总各小组的讨论结果。

  第二天一大早,老爷又匆匆前往大堂,将昨晚熬夜总结出来的综合结果当众
宣布,包括各组提出的比赛项目、相应的竞赛规则和赛程安排等,其中一些偏门
且不合理的项目被剔除,大家均无异议,然而有人提出:「要逐项比试这么多项
目,又该由谁来担任评分仲裁,才能保证公平竞争呢?」

  这的确是个问题,于是会场上大伙儿又纷纷推荐各自中意的人选,不外都是
与自己相熟之人,岂能服众?经过一个时辰乱糟糟的讨论,依然莫衷一是,最后
还是老爷提议,总共十个竞赛项目,不如仍由十个小组单独讨论,各自推荐三个
在兖州府素有人望的端方之士上来作为候选人,由他敲定其中一位最佳人选担任
相应项目的仲裁。

  各小组讨论到午饭时间,经过老爷的反复斟酌,十位仲裁人选终于浮出水面,
那帮家伙总算知些好歹,不好意思让老爷太过破费,提出由他们自行集资聘请这
十位仲裁,老爷竟连声谢辞,难道他以为府中的钱花不完么?放任小狐狸精大肆
侵吞不说,还要大把花钱供养这些被她勾来的公子哥儿?

  张媚简直气死了!也顾不得老爷面子是否好看,忙冲到主席台上大声说道:
「各位公子的好意,贱妾和老爷心领了,就这么办吧,毕竟侯爷花钱请人,或许
有人担心有猫腻。」

  老爷倒也没反对。各项前期准备工作宣告完成,从下午开始,各项比试逐一
展开,从琴棋书画、兵书战策和内功剑术等无所不包,每个项目所需时间长短不
等。

  大堂中的比赛如火如荼,那伙小家贼盗窃府中公物的行动也是紧锣密鼓,给
予小欢和小鹰大力支持,让他俩得以凑够赃物、每天都至少有机会前往吟香阁一
趟,里面的任何风吹草动也总会及时通报给他们,他们立马又会赶到赛场边那间
东厢房里发布收费独家新闻,门票价格起初是十两银子,由于太过热销屋里挤不
下,很快上涨到三十两,仍供不应求!

  每每陪老爷前往大堂观战,其中好几个是她原先的相好,一个个亢奋得红光
满面、活像发情的公狗,然而追逐的目标不仅不再是她,而且对她视若无睹,连
点头招呼一下都省了,更谈不上丝毫热情,她本已主动斩断那种关系,谈不上难
过,只是隐隐有些失落,源自于女人的自尊和虚荣。

  这天下午她接到楠儿来信,说几天前夫妻俩竟闹到在花园中无人处拔剑决斗,
战个平手,眼下已暂时分居、陷入冷战。气得她回信大骂孙石方无耻,威胁若再
不对妻子好点,定要找江湖朋友收拾他!

  她气呼呼地坐在雅厅里,但觉新换的椅子怎么都坐不惯、硌得慌,不禁感叹
一分银子一分货,金丝楠木做的椅子就是好!实在呆得无聊,又信步来到前院观
战。

  她刚走进大堂后穿门没几步,正静静比赛的大堂里忽然爆发出一阵山呼海啸
般的欢呼声!她吓了一跳,定定神一看,那一大群公子哥儿顾不上手中激烈的文
功武斗,一个个尖叫着「我要~我要!」争先恐后地冲着自己蜂拥扑来,状似要
抢人一般!

  她不禁一呆,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脸,莫非今天我的妆扮特别漂亮?再看看
身上,这是今天刚换上的淡紫色锦袄,腰身收得很好、更显身材,平时一直舍不
得穿,今儿难得穿一次,效果竟如此好么?那几个老相好总算醒悟过来,知道我
百媚夫人并非浪得虚名了吧?

  她脸上露出最美丽的微笑迎上几步,准备接受他们更加狂热的欢呼和赞美,
谁知这帮家伙并非冲她来的,一个个由她身边猛冲而过,扑向她身后。猝不及防
之下,她被这帮没良心的混蛋推挤得一个趔趄、踉踉跄跄,其中两个还是跟她上
过床的!若非她功力不俗,赶紧沉腰坐马、站稳马步,好几次差点儿摔倒在地!

  她心中那个气、那个伤心啊!心想莫非那个小狐狸精出来了?

  怒气冲天地回头看去,却是老爷书僮中的老大小翰,身后跟着几个书僮和在
前院服侍的小厮,被一大群公子哥儿大声嚷嚷着团团围住,现场一片混乱!

  小翰手提一个长形檀木匣子,迈着八字步、不紧不慢地向那间东厢房走去,
赛手们毕恭毕敬地为他让开一条道,至少比对她谦恭多了。

  但听小翰意气风发地说道:「各位大哥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公子爷,请注意
保持风度、排队购票,一个个进来,小林小书注意维持会场秩序,小学小士守在
门口负责售票放人。」

  言罢他已推门进入房中,小林小书尾随而入,小学小士则站在门外手忙脚乱
地收银子,收三十两银子放一人进去。

  四十张门票很快卖完,小学小士打算收工进屋,帮着小林小书维持秩序,却
被排在外面未能买到入场券的赛手们死死拉住,强烈要求买站票,小学看看排得
长长的人龙,不禁皱眉道:「照这样下去恐怕又得涨价了。」

  队列中有人喊道:「涨到五十两吧,我愿出这价!同学们让让,我这就买!」

  排在他前面的几人忙拦住他,齐声道:「我们也愿出五十两,你还是好好排
队吧!」

  紧接着又有不少人叫道:「我也愿意!前面不愿出高价的同学请让开,别再
排队了!」

  然而退出的似乎很少。

  小学为难地道:「这事儿我可做不了主,得进去请示一下大哥,诸位请少安
毋躁。」言罢推门进屋。

  外面这帮家伙七嘴八舌地道:「小学兄弟,记得叫小翰别忙着开场啊!」

  小学点点头进去,很快出来,开始卖站票,但他不该多说了一句:「不过我
和大哥他们清点了一下,里面最多还能站得下三十人,小林和小书都得腾出位置。」

  原本还排得很整齐的行列顿时不安地相互推挤起来,排在前三十位的设法保
住自己的位置,再往后的有些喜欢钻营之人想方设法地加塞儿,相互推搡起来,
场面再度陷入混乱,那些矜持自重者眼看无望,一个个满脸遗憾地退回赛场,准
备下一阶段的比赛。

  排在前面的有人嚷道:「小学兄弟,我们站票五十两,里面那帮买到坐票的
家伙也该补上三十两的差价吧?这样才公平。」一时间附和者众。

  小学温和地笑笑:「咱兄弟几个做事一向讲究信誉,明码实价,岂能做这等
事?各位公子也别羡慕买到坐票之人,毕竟人家反应敏捷跑得也快、排在头里嘛。
各位下次赶早,也可享受到这种优惠待遇的。」

  有人反驳道:「那只是一方面,他们能赶在前头,跟比赛座席更靠近这道侧
门也有很大关系,起身跑十几步就过来了,我在西头那边,自然吃亏不少!」

  余人也七嘴八舌地表达类似意见。小学笑眯眯地道:「这是由比赛仲裁安排
的,小的们也做不了主,以各位公子之意,又该怎么做才算公平呢?」

  有人大声说道:「你们不妨把坐席和站席分别编上号,写在纸条上揉成小团,
在里面掺入部分空白纸团,然后让有意购票者抓阄,凭纸条上的编号购票入场、
对号入座,抓到空白纸条的活该倒霉,这样全凭运气,岂非比如此挤来挤去地强
上许多?」

  大伙儿轰然叫好!

  小学一边忙于售票放人,一边还顾得上竖起大拇指赞道:「蒋公子真是天纵
英才!这等绝妙的主意竟也想得出来,好~带小的忙完一定和大哥商议一下,我
想他一定也非常赞同!」

             第490章风云人物

  张媚听得也暗自点头,这小家伙口齿伶俐、服务态度也好,难怪小翰会安排
他负责门票销售。蒋公子被捧得有些飘飘然,笑得很是得意!于是乎站票也很快
卖完。

  张媚走向赛场中,在李公子案头前坐下,她与他的母亲交情不错,但与他倒
是未曾有过那层关系,随口安慰他几句之后,她皱眉道:「贱妾真未想到,这现
场发布会的生意咋这么好?」

  李公子长叹一声:「可不是,今天动作稍慢点儿便没了位子,只好明儿赶早
了,唉~但愿明天还有……」

  张媚奇道:「怎么?这样的发布会不是每天都有么?」

  李公子摇头道:「起初每天都有,有时还不止一场,可最近不知为啥次数越
来越少,有时两天、偶尔三天才会碰上一场,门票抢购得愈发激烈,您刚才也见
到了,小翰等几位兄弟眼下已成为赛场边的风云人物,每每见他们从里面出来,
总会引发一场欢呼和混乱,把原本井然有序的赛场搅得乱七八糟,赛手们纷纷放
下比赛,立马蜂拥上前抢购门票,象在下这等反应慢的时常排不上号,唉~」

  张媚简直是欲哭无泪,这帮合法的小偷在这儿反倒比自己夫妇俩还拉风百倍!
发布会的内容竟如此精彩么?她很是好奇,不禁起身走向东厢房,伸手推门,只
推开一线,感觉门后被人挤住了,她用力推开些勉强侧身挤入房中,房门立即被
挤得砰地一声、牢牢关死!

  黑暗中身边一阵惊呼痛叫之声传来,也不知踩到多少人的脚?她艰难地挪动
双脚想踩到实地,可实在找不到可供落脚之处,之所以还站得住,全靠前方和两
侧不知多少人的身子牢牢夹住她、把她挤得紧靠在门板上!

  但觉腋下和肩头都有人,高耸酥胸被两个人的右肩背死死抵住,双腿间至少
卡着三条腿,似乎分属两三个人,其中最上面那条大腿紧紧抵住她胯间,她象幼
时骑马马一样双脚悬空……

  但听小学温和的嗓音由腋下传来:「这位公子,今儿门票已售罄,没见这么
拥挤么?请出去吧,明儿赶早。」

  她不禁大怒,我进来尚需买票么?一个大耳刮子就想扇过去,双手却被牢牢
挤住动弹不得,不愿吵到别人,只好低声叱道:「你找死,敢让我买票!」

  小学大惊失色,忙道:「夫人息怒!小的不知是您,尚祈赎罪!」

  她恨恨地道:「你们是怎么统计的?后排明明最多只能站下十五人,竟卖出
三十张站票,搞得如此拥挤!真是贪财!」

  小学恭声道:「那也是没法,僧多粥少啊!小的这就把位置让给您!照理说
小的该为夫人安排一个前排坐席的,可您瞧瞧,根本挤不进去,这帮大爷没人肯
让的。」言罢拼出老命把房门拉开一条缝隙,好歹挤了出去,唉!为多赚五十两
白花花的银子,不容易啊!

  她右腋下总算空了,但挤住她右肩的人又靠过来些,把她的右臂挤得贴在肋
间、依然连转转手腕的空间也无,拥挤程度几乎毫无改善。

  周围一阵急促重浊的粗喘声传来,她不禁大羞,这帮色鬼!在外面假装正经,
对我不屑一顾,就知道暗地里吃我的豆腐!天啊~抵在我胯间这条腿上竟还有根
长长的东西,隔着裤儿热烘烘硬梆梆地顶在牝口附近,这下流的家伙嘴里念念有
词、竟还在伸手套弄屌儿……

  她很快发觉这类生理反应与她无关,靠近讲坛那边发出的这种声音更响更急
促,这些人如此亢奋抓狂,完全是因为小翰正讲道:「……我亲眼见到,哦不~
小的解释一下,是小欢如此对我说的,我照原话转述而已,我可从未见过天仙化
人一般的小仙小姐。嗯~言归正传,见到婷儿姑娘拎着一只翡翠马桶下来,诸位
想想,那可是小仙小姐的玉臀~啧啧~坐上去,那个过无数次的啊……」

  她一阵肉疼,心中呐喊,那个马桶原是我的!我坐在上面的时间比那小狐狸
精长多了!而且、而且,还常坐在上面用那东西捅……你们就好好意淫吧!

  她终于明白小翰之所以要把会场搞得如此黑暗,只能听见说书声、看不见说
书人,就是为了给听众营造一个良好的意淫氛围,听众的注意力已全被黑暗中小
翰那极富煽动性的言语所吸引,对她这么个硬挤进来的活生生就在眼前的大美人
反而毫无兴趣,其中包括正顶住她牝户这位,因为她已渐渐听清他嘴里不断念叨
的是:「小仙~小仙~雪白的~」

  可她是女人,自不会因小翰煽情的言语而产生意淫幻想,可胯间这根硬梆梆
的屌儿和抵住她双乳的肩头一直动个不停,不断地磨蹭着她的敏感部位,带给她
实实在在的强大刺激,她的呼吸也急促起来,乳头涨大、痒酥酥地,下面也湿了
……

  但觉那家伙或许过于亢奋,已把棒儿掏出,忘情地套弄起来,她厚裙下秋裤
不算很厚,棒头隔着秋裤和亵裤在牝户上来回蠕动磨蹭的感觉愈发明显,下面越
来越湿、里面越来越痒,裤裆黏乎乎湿滑一片地贴在牝户上很难受,也不知把裆
外浸湿没有?若再渗到那根棒儿上、岂非羞死人!

  她竭尽全力地伸手下去,一点点地挪向胯间,首先摸到的是青筋暴跳的粗壮
棒头、马眼上溢出几滴泪珠,把指头弄得有些湿滑,她想把棒头掰开一些,象这
样直挺挺地顶在牝口上实在难熬,可她努力半天也是枉然,那下面几乎每丝空间
都被塞得满满,她的手挤进去后更形拥挤,要想挪开硬硬的屌儿必得有另外的空
间来容纳,眼下看来没有,她不仅未能挪开它,看似太过用力,还把它扯疼了。

  它的主人低声怒吼道:「你这人咋回事?花钱进来不好好听,老扯我这儿干
嘛?」

  她感觉倍受打击,转念一想,他或许不知自己是女人,而且是个很美丽的女
人,不知者不怪嘛,于是温和地提醒他:「小后生,对女人不该如此无礼哦,何
况还是长辈、堂堂的百媚夫人!」后面四个字特地加重了语气。

  那人心不在焉地敷衍一句:「哦~原来是侯爷夫人,失敬失敬……嗯~这是
男人专场,在下想、想,夫人出去行么?这儿太挤了!」

  她一阵伤心,她对这家伙没任何念想,可他的话太伤自尊!不禁恨恨地道:
「我这会儿被抵死在门上,出不去,挤点也只好将就……」

  那人不耐地打断她:「好好~那就别再说话,我还听书呢!」

  天啊~这什么世道?

  安静下来之后小翰的说书声再度飘来:「……但闻绣楼上一阵细碎脚步声响,
我抬头一看,遥见玉人绣鞋由拐角处探出尖尖一角,继而是另一只、轻灵曼妙地
踩下第一级阶梯,伴随着飘舞的厚厚裙裾,如天女散花般旋开一角,露出一截套
着丝绣厚袜的雪白小腿,纤纤柔荑轻扶栏杆、娇弱不胜,继而现出春风杨柳一般
的玲珑娇躯,纤腰一步一折地款摆下楼……」

  张媚心中冷哼,既然小腿上穿着丝绣厚袜,又岂能看得见雪白小腿?简直不
堪一驳,这些臭男人竟也相信!继而不屑,这有何出奇,我下楼可以走得比她美
妙得多!可所有人都听得全神贯注、津津有味,她也只好赖着性子继续听下去。

  「……哦~那是一座怎样的花园啊!仙界才会有吧?自小仙踏上花径那一刻,
身侧的玉兰花如同活了一般,酿着书香的秋风、明媚了她那凝脂般的容颜,沁着
书韵的冬雨、冻结了她那轻愁的发梢,淡淡香风、飘在佳人袖间,悠悠韵、盈满
我的心头……那双美到极致的纤手缓缓起落翻飞,花篮中错落别致地插上了玉兰、
水仙、仙客来和兰花,全是白色,如她一片圣洁无瑕、美到豪巅!」

  「……天啊!那是一张怎样的容颜?第一眼时心醉,第二眼心碎,怦然心动
之际,我已双眼含泪,那一刻,我恨不得为她做任何事,以温暖她的芳心,哪怕
舍去性命,因为我从未见过她笑!试问天下,还能找到第二双如此幽怨情深的眼
神么?你们想想,若是她以这种眼神痴痴地凝视着你,那是什么感受?她是如此
无助,我拼命地想了半天,总算想出一个稍稍能表达心意的词语,凄美绝世、倾
国倾城!我若是君王,必将集万千宠爱于她之一身……」

  听到这儿,张媚也不禁被小翰,哦不~该是小欢的精彩描叙所牢牢吸引,因
为这是发自心灵的深深叹息、融入海般深情的呼唤,脑际不禁浮现出一张绝世容
颜,向她露出无比阳光的多情微笑,不过并非此刻在场所有人脑际幻化出的各种
版本的绝代小仙,而是他,他若如此痴痴地凝视着自己,我定会整个融化于他的
怀中!

  小翰动人心魄的现场讲解已转述完毕,黑暗中一片沉寂,良久良久无人说话,
似乎谁也不愿中断心中那份震撼心灵的感动,破坏那种难忘的意境、那种销魂蚀
骨的感觉……
 第491章目瞪口呆

  沉默中也不知过了多久,讲坛上倏地亮起一支烛火,和在场所有听众一样,
黑暗中待久了,张媚一时适应不了哪怕如此微弱的光亮,稍稍闭眼再缓缓睁开,
已可看清讲坛上端端正正地放着那个长形檀木匣子,小翰肃立讲坛之后,小林和
小书状似保镖般侍立于他身后两侧。

  讲坛前第一排座席上那些人的面目依稀可辨,越往后越暗,她身周依然是人
影幢幢、视界不清。她想弄清顶住自己胯间那根东西的主人到底是谁,然而在眼
前晃来晃去的脑袋轮廓多达三个,左边还有两个、右边一个半,怎会有半个?因
为那人上身被右前方二人挡掉大半截,有条腿似乎被别在她这边……

  她实在看不出个所以然,只好顺藤摸瓜,手又艰难无比地抽离胯间,贴着那
人的小腹、肚子等部位缓缓往上一点点挪动,到肚脐附近时她的手被右前方那两
个身子夹住了,她不得不把手再伸出去一点,往上移动得更慢也更难,最终挪到
那人肩头时,发现竟是右边那半个!

  她隔着紧靠她右边的这张脸,探头探脑地对那半个说道:「这位公子,请把
你的大腿挪开些好么?顺便把那根小腿也一并带走!你难道不知,这样子对堂堂
侯爷夫人可是极大的不敬,而且……」

  那人没好气地瞪她一眼,打断她道:「我被人挤得这样悬空歪着,也是难受
之极,可根本无法挪动分毫,夫人以为我乐意这样么?若您是小仙小姐,那又另
当……嘿嘿~」言罢隐约可见一脸猪哥像!

  她气急败坏地骂道:「你们这帮后生真是莫名其妙!瞧你们对她那付卑躬屈
膝的贱样儿,真是无聊透顶!难道我就比那个小狐狸精差那么多吗?」

  那人怒极,低吼道:「瞧在您是侯爷夫人的面上我才处处让你一点,可别太
过分!你可以骂我,但绝不能这样说小仙小姐,否则对你不客气!我看你才是个
不折不扣的老狐狸精!」

  张媚气得差点当场晕倒,泪珠在眼眶中打转,这家伙竟还在前面加上一个老
字,不是成心戳我的痛处、踩我的伤脚么?恨恨地道:「好~好~老娘颠倒众生
之时,你还没出生呢,竟敢对我说这种话!等着瞧,我一定要你……」

  她右边这张距她不过两寸左右的脸、四寸左右的嘴巴张开来,不耐地打断她
道:「侯爷夫人就了不起么?如此蛮不讲理,门票也不买就硬挤进来,还老说话
打扰别人!我们这些男人是很贱、的确很无聊,但我乐意!咋啦?请您闭嘴听小
翰怎么说行不?」

  她气得呼呼直喘粗气,酥胸却被死死顶住没法呼吸顺畅,心中更是郁闷烦躁
到无以复加!看看身边之人个个转头冲她瞪眼,再争辩下去恐惹众怒,只好含恨
闭嘴,心情乱糟糟地看向讲坛。

  但见小翰三人拜伏于地,对着檀木匣子极为虔诚地三叩九拜,随后起身,指
着檀木匣子朗声说道:「为答谢各位公子对我们发布会的一贯支持和帮助,小欢
不惜花费重金,设法找婷儿姑娘讨来一幅小仙小姐的肖像……」

  他话未说完,屋里已爆发出一阵声嘶力竭的惊呼和呐喊声!随后又是一阵此
起彼伏的大叫大嚷:「别打开匣子!卖给我吧,我愿出万两白银!」「我出两万
两!」……「我出五万两!」……

  房中顿时像炸开了锅一般沸腾开来,个个亢奋得眼放红光、活像发情的公牛!

  张媚简直目瞪口呆!这帮家伙不是出自书香门第、武林世家便是豪门贵族子
弟,平时个个风度翩翩、气度沉稳、有涵养有品位,这会儿竟为一个素未谋面的
小佳人癫狂至此!唉~也难怪,小仙的确太……丈夫品行与涵养如何?还不是一
样为她不惜倾家荡产、如痴如狂!

  然而听了这帮疯子喊出如此离谱的价格,竟比京师最气派的古董字画拍卖会
还高些,她又是一阵心动,若是小翰把画卖掉,小仙是我带回来的,怎么也得找
他分五成!

  但见小林猛拍惊堂木,与小书整齐划一地喊道:「请各位公子静静,咱大哥
还有话要说!」

  他俩连喊几声之后,会场才又渐渐安静下来,小翰威严地抬起双手往下按按,
示意大家安静,可依然不断有人交头接耳,他那严肃的目光到处、倒是立即安静
下来,其他地儿又有窃窃私语响起,可谓此起彼伏……

  他看似已等得不耐,只好清清嗓子大声说道:「非常感激诸位公子爷如此捧
场,不过这幅画是找婷儿姑娘私借出来的,并未请示她的小姐,按说这种行为对
大家尊崇无比的小仙小姐……」

  他说到这儿顿住,一个毕恭毕敬的长揖之后才又大声接道:「对她老人家的
隐私权已构成严重损害,肯定是不能卖的!然而小欢兄弟言道,这么多豪门公子
前来为他和小鹰呐喊助威,实在感激涕零!再者东厢讲坛开设已达十三天之久,
收了大家这么多银子,实不愿有个别公子爷认为他只是随口胡诌、骗人钱财,故
而花费不菲的代价私下买通婷儿姑娘,让她把小姐的画像偷偷借了出来。」

  张媚一阵失望,几万两银子没了,否则我又可置下一块好地,这可是自己的
私产啊!

  小翰的口才实在没得说,这时屋里已鸦雀无声,个个支楞着耳朵听他介绍原
委,倏地座席第三排一个家伙起身嚷嚷道:「那就赶紧拿出来让我们瞧瞧!」

  一片静寂中,他的喊叫十分突兀,满屋之人齐刷刷地对他怒目而视,似对他
的亵渎举动大为不满,他赶紧缩回座位,不再吭声。

  小翰指指匣子上的封条火漆言道:「其实我跟大家一样心急,这幅画我也从
未看过,您们看看火漆就知道了。据婷儿姑娘介绍,这幅画是她鼓动小姐花重金
请来史尧敬大师为小仙小姐所绘,这位当代画坛巨匠的画功大家应该都知道,尤
其他笔下的肖像画不仅逼真、且十分传神,画中人如同活的一般。诸位若不信这
幅画的真实性,大可去洛阳找史大师当面求证。另外小欢言道,据他看来,小仙
小姐本人比画像动人十倍还不止!」

  言罢他对小林和小书点点头,二人上前小心翼翼地启开封条,四只手颤抖不
止,显然非常激动!

  小翰双手合十闭眼,双手微颤,一脸庄严之色,宛若信徒拜佛,朗声道:
「恭请小仙小姐画像!」

  小林将高高的写字板挪近讲坛之后,小书开启木匣,双手捧出一卷近三尺宽
的画轴,站在椅子上把画轴挂在写字板上方,缓缓往下展开,讲坛上一灯如豆,
玉人真容渐露……

  圆形发髻顶端、横插的珍珠坠饰白玉簪、束发银箍、中分的长长秀发、波浪
形额线上飘飞的柔丝、带发尖的美人额、黛眉弯弯微蹙……

  标准杏仁状的双眼出奇地大,深邃黑瞳中两颗亮点晶莹闪亮,怔怔地凝注着
在场的每个人,又似谁也没看,那抹浓得化不开的深情中人欲醉,闪亮泪珠似在
略显红肿的眼睑中打转,泫然欲泣、令人心碎,让人忍不住生出一股强烈冲动,
恨不得扑上前把她搂进怀里好好疼惜一番,不惜倾尽所有以博佳人一笑……

  大家对周幽王烽火戏诸侯的疯狂亡国之举从未理解得如此透彻!江山与美人
孰轻孰重?不同的君主有不同的理解,而他们此刻,宁愿选择做幽王,褒姒没见
过,可仅凭这双会说话的绝世明眸,该不在褒姒之下,佳人一笑,定当也能倾人
国!

  挺直带有典雅弧线的瑶鼻、鼻翼和鼻尖如经过鬼斧神工精雕细琢的晕玉一般
精致美丽、丰润微翘的上唇、略微下弯的唇角、稍尖微翘而不失圆润的完美下颌、
长长的白珍珠串耳坠、白色衣领、两绺细长秀发飘于左右胸前,稚龄少女的绝美
容颜配上凹凸有致的玲珑体态,那是一幅怎样的光景?

  背景是一池碧潭,香肩右上方清水中,一枝带有露珠的水仙迎风弯折柳腰、
绽放绝世美丽。画左侧竖写三行字,字迹娟秀飘逸:梦中幻想着你的容颜,梦中
兑现着你说的诺言,梦中缠绵着你的缠绵。

  画的右下角也横写一排:问世间、情为何物?

  ……

  一片沉寂,绝对的安静,静得连轻微的呼吸声也无,落针不仅仅可闻,而是
足以吓人一跳!

  张媚也被这种信徒对佛祖顶礼膜拜般的浓郁虔诚氛围所感染,一时心弦颤动,
屏息静气半晌。不仅没声音,屋里所有一切都是静止的,胯间那根东西、不知是
谁的腿和顶得自己难以呼吸的肩头,也都不再蠕动……

  也不知过了多久,小翰长叹几口气,满脸满眼皆是痴迷之色,恋恋不舍地下
令:「小林小书,收起来吧,该拿到中门还给小欢了……」

  满屋之人如梦方醒一般,阵阵长吁短叹此起彼伏,有人露出一脸沉思之色、
有的双目微红、还有的……唉!人生百态不一而足,不过有个共同点,如痴如醉,
每人都不愿和别人对视,不愿暴露出自己的失态。

             第492章物超所值

  小翰颤声道:「各位公、公子,今儿五十两一位的站票,可还物有所值吧?」

  几乎所有人异口同声地叹道:「唉!小翰兄弟,仅凭你这模样,这话问得实
在多余!」

  小翰终归是书僮和小厮们的老大,很快镇定下来,趁众人醒神过来之前抬双
手拍了三掌,立即有人猛地把门推开,张媚一个踉跄,附近所有人包括她自己的
上身都被这股大力推得前倾,只因身前有身子托住才不致摔倒,胯间那根东西差
点突破湿透的两层裤裆、将棒头嵌入牝口大半!

  她气得直想骂娘!门开处现出两排灰衣中年人,个个都是气度沉凝的内家高
手,那是她的护院兼保镖,出嫁时就陪嫁过来的,我没招他们来啊,特意赶来保
护我的么?未免太小题大做了吧?

  房中人鱼贯而出,无论是否乐意,她也被人流裹挟出门,那些手下恭敬地叫
她夫人、冲她行礼,却没人跟在她身后,反而逆人流往屋里冲去。

  她一阵郁闷,忙走回门边向里打望,里面已不再那么拥挤,手下高手们正疾
步掠向讲坛。小书再次对着画像三叩九拜,然后小心翼翼地收好画轴,珍而重之
地装入木匣,小林如稀世珍宝般把木匣紧紧抱在怀里。

  倏地有人发声喊:「小翰老爷,把画卖给我吧!我出六万两,外加一万两单
独给你做回扣!」

  话音未落,靠前排座席上掠起一条青影,风驰电掣般扑向讲坛后的小林!

  奇变陡生,小林措手不及,怀中木匣被他硬拖出去,紧紧挟在左肋间!

  小翰等人忙将他团团围住,急道:「陶公子冷静点!这画是绝对不能卖的,
求求您,快还给我们吧,否则我们没法向婷儿姑娘交代……」

  张媚凝神看去,原来竟是她从前的相好之一、出身巨贾之家的小陶,也是慕
小仙之名前来参加比赛的。

  小陶状似疯虎般吼道:「天下没有真正的无价之宝,万物皆有价,我加价!」

  随即咬牙切齿地叫道:「我加到十六万两,回扣三万两如何?小翰求求您,
卖给我吧,我马上让门上小厮回家取银票!」

  「这价咱也出得起,我买!」「我也要!」「卖给我啊!」……阵阵吼声响
成一片,尚未离开之人也都反应过来,纷纷呐喊着要买,蜂拥而上扑向小陶,那
架势分明是抢,只是到手后补交银子而已!

  这帮人被灰衣高手们及时拦下,这些公子哥儿似已陷入疯狂状态,竟不顾一
切地纷纷拔出长剑、大打出手,企图冲向讲坛强抢这幅绝世名画,然而凭他们的
道行岂是这些高手之敌,一个接一个被击退,呆立当地发愣,长剑也被收缴。

  高手们留下一半警戒,密切监视着那些被击退后依然心有不甘的公子哥儿,
另一半高手们一步步逼向小陶,将他团团围在中间,沉声道:「陶公子,望你看
清眼下情势,你是走不掉的,请物归原主吧!」

  小陶唰地一声拔出长剑,将左肋间木匣横放身前,作势欲斩,原本清秀的脸
上涨得血红,肌肉扭曲抽搐着,显得狰狞可怖,嘶声厉吼道:「你们别过来!谁
敢再上前一步,我立马把木匣拦腰斩断!」

  小翰等三人噗通噗通全对他跪下,哀声求道:「求求陶公子,您千万别乱来!」

  领头的灰衣人循循善诱地劝道:「陶公子,放手吧,对你的无礼之举咱们可
以既往不咎,你仍可继续参加比赛,还有夺魁后进入吟香阁的机会,若运气好还
可能见到小姐本人,何必太在意这幅……」

  张媚这才弄明白,这些对自己一向忠诚不二的保镖肯定是被小欢重金聘请,
专程赶来保护画轴的!她又是一阵头晕,这小狐狸精再在府中待上一阵,自己恐
怕要众叛亲离了,且首先是从老爷开始!

  小陶看似极为不耐,将锋利剑刃瞄准木匣中央,自顾自地打断道:「马上给
我让开条路!否则我只需这么一切,大不了玉石俱焚……你们可派人跟我回家,
我马上付现!」

  小翰三人和灰衣高手们面面相觑,出手硬抢太过冒险,可就这么让他走更是
不可能,一时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正闹得不可开交,但听一位少女轻轻长叹一声:「把画还给我吧……」

  叹息声发自大堂后穿门之外、前院花园方向,娇音细细如幽谷沙沙春雨般空
灵飘渺,如黄鹂轻鸣般低回婉转、悦耳之极,声音不大却似有着无上魔力,乱糟
糟、闹哄哄的大堂中如被万年寒冰瞬间冻住般静止下来,陷入一派死寂、落针可
闻……

  在场之人有女儿的不禁生出一股想要拥抱女儿、亲亲可爱小脸蛋儿的冲动,
有妹妹的同样心生怜惜;啥都没有的,脑际不由得浮现出那双如泣如诉、凄美绝
世的明眸,好想握住她那冰冷的小手、给予她温暖,让那双大眼睛洋溢出一丝笑
意……

  小陶也不例外,他呆若木鸡,手中木匣和长剑坠地,发出噗通、叮当两响,
似也未能让他惊醒,围住他的小翰等人也一般模样,竟没人想到该上前抢过木匣
……

  看着这帮呆子,场中唯一保持清醒的张媚说不出心中是何滋味,此刻她轻轻
掠上讲坛拾起木匣可谓轻而易举,可自己为何要帮小仙?

  一阵细碎脚步声由后穿门外响起,很快进入东厢,越过她左侧走向讲坛,她
凝目瞧去,正是小仙的贴身丫鬟婷儿。

  但见她从小翰身边挤进包围圈,拾起木匣,怒目瞪视小翰一眼,抱着木匣举
步而行,灰衣高手们到底沉得住气得多,当先醒神过来,忙追上几步尾随婷儿快
步离去。

  直到一行人消失于后穿门之外,大堂中所有人才如梦方醒,所有人都惊呼呐
喊着疾步冲出大堂!

  但见婷儿在排成两行的灰衣高手们簇拥下,疾步往后院中门方向掠去,将阵
阵山呼海啸般丧心病狂的嘶声呐喊甩在身后。

  在更远处,有条娇小婀娜的白色背影,正匆匆走向后院中门,太远看不实在,
但蒙面白纱随风飘摇的侧面轮廓隐约可见,她那轻灵的娇躯似也欲乘风而去……

  所有人的目光都牢牢锁定在这条小小的白色身影上,呆呆地凝注着那快速变
的更小的背影呆呆出神,终至消失于中门内不见。

  忽地有人嚎啕大哭起来!

  张媚循声望去,正是夺画得而复失的小陶。虽已不再来往,但毕竟有过短暂
的露水之情,她摇摇头甩去脑际乱糟糟的思绪,走到小陶身边问道:「小陶,不
就没买到那幅画嘛,也值得哭?小仙就那么迷人啊?」

  小陶擦擦眼泪,伤心欲绝之下也顾不上见礼,哽咽着道:「夫人,您有所不
知,我之所以嚎啕大哭并非全为美人,史大师已行将就木,画坛巨匠与绝世佳人
携手的巅峰之作,据我估价,这幅仕女图只需存放一两年,至少可升值到六十万
两银子!如此轻易可翻几倍的赚钱生意,却因我当时一时发呆便转瞬即逝,难免
伤心落泪!呜呜呜~」言罢想想实在郁闷,再度大哭起来。

  她心下释然,小陶出身巨贾之家,极善精打细算,很有经商头脑,细算这笔
帐果真如此!心想他相对于那帮狂热分子总算清醒些,便问他:「你们都是咋回
事?别人也罢了,当年你向我求爱时可是把我捧得跟天仙似的,这次再见到你竟
跟路人一般,连多瞧我一眼似乎都觉得费劲,我难道变老变丑了么?咋都对我如
此不屑一顾?」

  小陶想了想道:「那倒不是,据我看来,夫人比两年半以前我最后一次见到
您的时候还年轻漂亮些,眼下出现这种情况,是因为您身边多了个小仙小姐。」

  张媚明白他的意思,容貌美丑是相对的,若说以前她和小仙站在一起显得比
天仙化人还美丽的话,眼下在小仙面前自己则比最丑的丑小鸭也强不了多少!

  她不禁恨恨地道:「在你们眼中她真的就那么美吗?」

  小陶沉吟着道:「关于这个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小仙小姐天生丽质、貌美
若仙这一点毫无疑问,而就我看来,她还有种非常独特的气质。没见过小姐本人
我不敢妄言,就这幅画而言,史大师不愧为肖像画一代宗师,毕竟如此佳人,画
中表现出的那种飘逸动态之美,有相当造诣的画师也能做到,但这幅画的精髓全
在画龙点睛!晚辈虽出身商贾之家,在书画方面也有不俗功底,家中前代名家字
画真迹收藏不少,自信鉴赏力不差。」

  张媚奇道:「那双眼睛的确比别的美人都大些、好看些,难道里面还有别的
讲究么?」

  小陶点头说道:「据我估计,史大师把九成九的功力全耗费在这双眼睛上面
了,画像中的她,眼神中满是看破世情般的心酸和沧桑,端庄淡雅、气度不凡,
显得比您更加成熟老练、从容不迫,要知道,所有这些全来自于人生经历的积累
与沉淀,这说明她的经历比您更多更复杂也更艰辛,而把所有这些如此传神地表
现出来,这便是史大师的独到之处!就凭这双凄美绝世的明眸,这幅画晚辈六十
万两的估价绝不夸张。」

              第493章花魁

  他顿了顿,又说道:「可她毕竟才不过十一岁啊!对我们这些从未经历过大
风大浪的公子哥而言,实有着令人难以抗拒的极大魔力。若是有谁能让她敞开心
扉畅所欲言,我想她的故事就是十天十夜也说不完!」

  张媚想想与小仙相处的情况,作为一个久历江湖、自认经验丰富的中年女人,
自己竟完全被她玩弄于股掌之上,在她面前自己就象一个未经世事的小丫头,她
反而更像阿姨,不禁点点头道:「或许你说得很有道理,还有么?」

  小陶道:「她眼神中有着一丝淡淡的、但却异常执着的深情,我想在座所有
人为能被佳人以如此眼神深情凝睇,即便死了也愿意吧?至少我是这样的。十一
岁的稚龄、十五六岁少女的美貌和婀娜体态、中年美妇的风韵和老练,小女孩的
纯真和美妇的优雅、浪漫气度形神皆备,连我这样偏爱熟妇之人都对她如此着迷,
这就是她的魔力之所在,在下姑且大胆预言,下一期天下美人榜上的花魁一定非
她莫属!」

  张媚不解地道:「照你这么说来,她岂非是个天生尤物、绝世小妖精了么?
既如此,你为何还念念不忘你的生意经、打算拿她的画像来倒卖赚钱?」

  小陶长叹一声道:「那只是说说而已,若真能购下那副如此具有收藏价值的
绝世名画,而且时间越长越值钱,我为何要把它卖掉?我会把它珍藏起来,不愿
让任何人见到!唉!先前听小翰说得如此夸张,有些将信将疑,可见过这付画像
之后,只觉他的描绘尚不及此画之万一,若见到小姐本人,其销魂处可想而知?
以前还觉得幽雅动人的姨娘等大美人,现在似乎全都成了庸脂俗粉,再也提不起
丝毫兴趣,唯独对小仙小姐念念不忘,我以后麻烦啦,都不知还能取谁为妻!」

  张媚黛眉紧蹙地道:「你眼中那堆庸脂俗粉之中,也包括我吧?」

  小陶脸上一红,实事求是地道:「嗯~相对而言,您要好些……」

  张媚啐道:「原以为你比他们清醒些,哪知道比他们被那个小狐狸精迷得更
加严重,真是懒得理你!」言罢转身欲行。

  小陶忙道:「夫人且慢,晚辈还有话要说!」

  他把张媚叫到一边,嗫嚅着道:「夫人,我、我想……」

  她脸上一红:「我早已给你去函断绝那种关系,莫非小仙无望,又想打我的
主意了么?那可不行,我不会再和你做那种事儿的!」

  小陶张口结舌地道:「夫人想哪儿去啦?我是想说,您能否帮个忙,私下带
我前往吟香阁一行?哪怕只在大堂里待上片刻也行,摸摸她坐过的桌椅之类的…
…」

  张媚气得咬牙,坚决地道:「这咋行!那么多人虎视眈眈,你不是成心给我
找麻烦么?」

  言罢不顾而去,转头见小翰走出东厢房,她迎上前皮笑肉不笑地道:「小翰,
你这儿生意还真不错啊,我替你算过,今天这场发布会下来足足收了两千多两银
子,看来要不了多久你就要成富翁、再也不用留在府中做书僮了。」

  小翰见礼之后陪笑道:「瞧夫人说的!您有所不知,这些收入里面婷儿、梅
儿两位姑娘要占七成,小欢、小鹰兄弟俩占两成,剩下一成才归小的和外面这十
几个兄弟,算下来每人二十两不到……」

  张媚黛眉微蹙地道:「就这样也比你们一个月的例钱还多出近十倍,难怪你
们一个个都那么积极!对了,婷儿那四个咋要分这么多?」

  小翰道:「夫人您想,若非有两位姑娘配合,小欢兄弟俩怎知啥时候送东西
去能碰巧看见小仙小姐?再说最近府中值钱之物越来越难找,一天下来能凑够数
送去一趟都已很困难,婷儿梅儿可是只认钱不认人,不够数他俩休想踏进吟香阁
半步!她俩拿大头自是应该,小欢他俩是目击者,分两成也挺合理。」

  张媚恨恨地道:「婷儿和梅儿不过才十三岁,跟得小仙还没多久,竟也学得
跟她一样贪得无厌,且如此善于敛财!」然而转念一想,有志不在年高,小仙年
仅十一、比她俩还小,其敛财手段更是,啧啧!堪称出神入化!

  小翰忙解释道:「其实,她俩那七成并非自个儿全得,其中三成是要交给府
中帐房的,毕竟来了这么多人,吃住全是老爷掏钱,那花销可也不是小数。小的
们对老爷和夫人的照拂和恩德感铭五内,有了收入理当回馈一些,这也是大伙儿
的一致意见。」

  张媚听得府中也有收入,心中一喜,不禁赞许地道:「你们这帮小鬼总算还
有点良心!」随即猛省自己真笨,无论怎样这帮家伙都是一伙家贼,自己反倒还
要表扬他们,岂非鼓励犯罪?

  想了想,她又问道:「门票既然如此紧俏,你干嘛不找个大点儿的房间?那
样既可多收钱,也不用那样拥挤。」

  小翰皱眉道:「这问题咱哥几个也考虑过,并做过试验,房间若再大些,熄
灭烛光后,听我说书的声音效果和意境都会大打折扣,那是对这些热心听众不负
责任,所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嘛,再者……」

  他压低嗓音凑近些说道:「若地方够大谁都能购票入场,这帮公子哥儿或许
反倒没那么大的热情了,世上得不到之物才最珍贵,这也是一门生意经呢,呃~
这也是跟老爷学的,呵呵!」

  张媚听得大感佩服:「我瞧你们这帮混蛋若是挣够了本钱、去经营娱乐产业
的话,一定大有前途!」

  她已进一步认识到,这个以小欢为头牌小生、婷儿为当家花旦、小翰为头目
的盗窃团伙目标明确,做事有动机、有方法、组织管理手段一流、有丰厚回报,
还有老爷暗中撑腰,已逐渐形成一个小小生意链,在利益驱使下已有越来越多的
人参与其中,连自己的心腹高手也概莫能外,看来即便没有把柄攥在小仙手中,
自己也未必能阻挡这股已然奔涌不止的潮流!

  小翰愁眉苦脸地道:「其实赚钱也不容易啊,小的们哪有那么大的野心?能
跟着老爷和夫人已是咱们的福气,眼下老爷书房大院儿里早已没啥油水,前院也
差不多,只剩下……」言罢他有些胆怯地瞅瞅夫人。

  张媚心中一阵抽紧,胆大包天的小欢趁她不留意,把她内宅暖阁中那只还算
值钱的前朝翡翠马桶都给拿走了,剩下还能值点钱的就剩衣柜里那些貂裘之类的
衣饰,糟糕!我床柜里常用的那支角先生乃蓝田活玉所制,当年他俩做我的贴身
小厮时曾见过此物,捅过我牝户无数次的东西若流失在外,那可多丢人!

  不行,绝不能再让他俩把贵重衣物和那根东西偷走!

  念及于此,她忙匆匆赶回内宅,唤来诗儿,吩咐她布置几个丫鬟严防死守着
自己的衣柜,她则匆匆行入卧室,打开床柜摸索一阵,竟未摸到!她心中抽紧,
凝神思索半晌,打开第二层抽屉,又是一阵摸索,终于长舒一口气,还好!这东
西还在!

  她拿出那支角先生,此物已陪伴她长达五年,进入狼虎之年后无比旺盛的情
欲几乎都是通过它来宣泄的,感情极其深厚,恋恋不舍地摩挲凝视一阵,不禁又
是一惊,也不知是哪位丫鬟多事,竟在根部刻上自己的闺名媚娘!

  唉~廉儿私下也是这样叫我的,他虽被小狐狸精迷得不轻,从前对我还是很
孝敬的,已有一阵不见来信,不知最近他和琪儿相处得是否好点?但愿别像楠儿
夫妇闹得那么僵,否则还真不忍心对他下重手。

  胡思乱想一阵,她准备在屋后花园里挖个洞深深地埋起来,可想想自己夜里
难熬时还得用,只好在屋里找个自认为隐秘之处把它藏起来,准备从此守在内宅
尽量少出门。

  可这样闷坐屋里实在难熬,卧室、暖阁、雅厅和大堂,坐哪儿似乎都浑身不
自在,和诗儿等几个丫鬟也没啥可聊,慵懒地在屋后花园里转了几圈,心不在焉
地摘下几枝玉兰花,倏地想起东厢房中小翰对小佳人在吟香阁花园中的那段诱人
描述,不禁暗笑,书香世家出来的书僮竟也如此不凡,颇有侯爷翰林大学生之风,
把个绝世佳人游园惊梦的美妙情境描绘得栩栩如生,可惜用错地方!

  心中顿生不服,这帮有眼无珠的家伙,竟对自己这位昔日洛阳花魁不屑一顾!
她唤来诗儿,当然不会忘记留下其他丫鬟牢牢守住她的衣柜,然后做出自认为最
最曼妙动人的姿态,摘下一枝清丽兰花,继而是另一枝……

  她以更加动人的娇态将花儿一枝枝插进小花篮,令小小花篮群芳争艳,露出
极为美丽的笑靥,问道:「诗儿,我摘花插花的姿态,可还美么?」

  诗儿猛点头:「美!夫人实在美极了!」

  看看她脸上神情,张媚总觉有些言不由衷,不禁黛眉微蹙地道:「说的是真
心话么?」

             第494章爱之境界

  诗儿脸上一红,嗫嚅着道:「的确美啊!唯、唯有小仙小姐能略胜半筹而已
……」

  小仙!又是小仙!张媚心中来气,实在羡慕死小仙那丫头,每日仅凭插花就
能打发掉那么多无聊的时光,不知她此刻又在做些什么呢?

  一时间好奇心起,再也坐不住,她进屋取出角先生藏进衣兜里,腰肢款摆、
一步一摇地向吟香阁而去。

  吟香阁花园不大,比她内宅中那座园子小了一半,但很幽静雅致,两个女儿
很喜欢,小仙也一样,不过在小仙的布置下似乎更胜从前,亭台楼阁、小桥流水,
宛若人间仙境一般。

  小仙怀抱木匣,俏立假山水榭旁,仰望空中那行大雁呆呆出神,嘴里念念有
词。

  张媚已来到她身后,她似也未能察觉到,隐约听她呢喃的是:「……大雁啊
大雁,请捎去这幅画给他……这画只给他一人看的,只要见到这幅画,看看这双
眼睛和下面这行字,他一定知道这就是我!因为当初,每天清晨醒来我就是这样
呆呆地看着他,问过他这个问题的。无论他在哪儿,即便到了天堂,都一定会不
顾一切地来找我……无数事实证明,他绝不会忍心舍下我的,永远永远……」

  珠泪在眼眶中转来转去,盈盈欲泪、终缓缓滴下……

  张媚长叹一声:「小仙,你似有一段缠绵悱恻的往事?整日价愁锁眉间,此
人令你如此牵挂,他是谁?」

  小仙香肩颤动一下,似由沉迷梦幻中惊醒,依然神思恍惚,抬玉手擦擦眼泪,
好半晌才闷闷地道:「今儿心情不好,恕我失陪。」转身欲行。

  张媚心有不甘地拦住她,忿忿不平地道:「你心情不好么?阿姨的心情更不
好!最近侯府被你搅得一塌糊涂,难道陪我聊聊天解解闷儿也不行么?」

  小仙淡淡地道:「这种事,即便告诉您这样的女子,你也不会明白,说来何
益?」

  张媚瞪眼道:「你什么意思?说我是人尽可夫的淫妇么、不懂得感情么?」

  小仙道:「既如此,咱俩不妨聊聊,说起感情,我倒想问问,您和侯爷相爱
么?」

  张媚怔了怔,半晌方道:「当然相爱了,否则当年怎会结为夫妇。」

  小仙黛眉一挑:「既然如此,那您后来为何与那些……」

  张媚惊讶地道:「你是说我当年私养小厮?这事儿你咋知道?是哪个多嘴多
舌的丫头告诉你的?」

  小仙耸耸肩说道:「这有啥大惊小怪的,干咱们这行的要在这儿混,不把府
上的情况摸清楚行么?」

  张媚惊呼:「我的天~照你这样说,在德州遇上你的时候,你已经在打咱家
的主意了么?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这话还真是不错!」

  小仙皱眉道:「我不是贼,骗子和贼区别很大!」

  张媚气呼呼地道:「有啥区别?反正都是拿别人的东西不花钱!」

  小仙道:「贼是主动去拿别人的东西,骗子则是别人主动送东西上门;偷只
是一种谋生手段,骗则是一门艺术,涉及人性、心理和人们行为习惯等诸多方面
的深入研究。这就是区别,二者之间的难易程度不可同日而语!唉~跟您这样肤
浅的阿姨说了您也不明白,还是聊聊刚才那个话题吧。」

  她对许多人和事都看得很明白,至少比眼前这位阿姨透彻得多,可唯独感情
例外,她也在为此困扰,难免想和这位过来人聊聊这个话题,或许能有所启示也
说不定?

  听小仙竟说自己肤浅,张媚的第一感觉是很搞笑,随即想起刚才和小陶的那
段对话,她也只能心服口服,想了想道:「唉~你这年纪的孩子可能还不能理解,
其实男女之间除了爱、还有欲,二者缺一不可。」

  小仙点头道:「这点我承认,不过我认为没有爱、哪来的欲?您不是说和侯
爷是相爱的么?再说了,您咋可能爱上那么多男人?」

  张媚叹道:「其实男女情爱也分很多种境界,真能拥有至性至情的倾心之恋、
达到爱欲交缠这种至高境界的情侣,毕竟世间少之又少。就像你画像上的这个问
题,情侣们回答的深度不同,其相恋的程度也不同。」

  小仙想想他当年的解释,其中两种都堪称至性至情吧?于是忍不住问道:
「若是爱得让人既冲动又毫无理性,如中魔咒一般疯狂而执着,以至举止失常,
做出常人难以理解的可怕之事。这样的情爱算什么?」

  张媚答道:「这也是至性至情的一种,可往往伴随着疯狂的占有欲、不死不
休!可惜的是,这样的情爱多半是单方面的,常酿成人间催人泪下的爱情惨剧!
可若是爱的一方够执着、被爱的人能退让一步,成为神仙眷侣的先例也有。」

  小仙又问:「若总是对他有着深深的挂念,在一起的时候成天只想黏着他,
饿了和他一起吃饭、闲时和他拌嘴,感觉也是如此快乐,在人群中总会不自觉地
搜寻他的身影。不在一起的时候,不自觉地就要想着他,再没有快乐可言,思念
占据了自己的整个身心,支配着自己的所有行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又属
于何等境界?」

  张媚叹道:「就阿姨的理解,最后八个字说来简单,却是爱的至高境界!这
是心心相印的情侣间的倾心之恋,若无意外必成眷属、直达天人之境!当然,前
面描述的那种情况也是,只是稍下之……」

  小仙意犹未尽地道:「若是爱得让人失去理智、迷失自我,为心爱之人可以
牺牲一切、付出所有,乃至性命,言行举止都不由自主,为了爱挣扎徘徊、一生
不得解脱。这又如何?」

  张媚摇头道:「看似跟你说的第一种情况很类似,只是占有欲没那么强烈,
对所爱之人却极尽宽容、甚至是纵容,这样的爱注定是场悲剧,属于第二层次的
上等境界,其心可感、其情可悯,可我不太提倡。我那可怜的小叔子之所以英年
早逝、郁郁而终,也多少与此有关,唉!」

  小仙皱眉道:「您是说,驸马爷对长公主殿下就是这种情况么?」

  张媚黯然点头:「其实这也不怪小叔,皇上钦点的东床娇客看似风光无限,
可长公主乃神州凤冠之上的明珠,惊才绝艳、清丽绝俗,世俗豪门子弟岂堪匹配?
大婚后小叔倒是对公主一往情深,然而二人并未经历过哪怕是我和侯爷那样的偶
然邂逅,婚前相互并不了解,这也是历朝历代公主们的婚姻多不幸福的主要原因,
你想,我那妯娌对小叔能有多深的感情?对女人来说最大的不幸,就是在不爱的
情况下、被迫先有了那层关系。」

  小仙脸色大变,低头默然良久,继而抬头看着天边被秋风刮得火焰一般摇曳
不止的云彩,喃喃地道:「若是但凡做梦就要梦见他,每次醒来尚未睁眼,赶紧
就得摸摸他还在不在身边,唯恐睁开眼他就消失了,每次感觉他还在都会好幸福,
无论他走到哪儿都要把他盯得死死,每次有人想把她从他身边赶走,她都好害怕,
为了他无论做什么都绝不犹豫。他生死不知,到处都找不到他,她会呆在我认为
他会去的地方一直等下去,时刻祈求佛祖给她一个奇迹,让他出现在她的眼前,
这便是她还愿意活下去的唯一目的。若他真的不在了……还要如此痛苦挣扎、竭
力求生干嘛?以前她最怕的是饿死路边,现在最怕的是再也看不见他。这又属于
哪种情况?」

  她一口气说完,说到后来,身不由己地微微颤抖起来。

  张媚静静地看着她,见她也很是急迫地瞪着自己,沉吟半晌后才缓缓地道:
「小仙,阿姨咋感觉,你说的正是你自己?」

  小仙吃惊地道:「您凭什么这样认为?」

  张媚道:「这还不简单?瞧你说得那么激动,跟你平时一派漠然的言行举止
迥然不同,而且说得特别认真!不可否认,在许多人生阅历方面阿姨或许不如你,
不过涉及情之一字,我毕竟是过来人,是么?」

  小仙看看她,没说话,也不知是默认她的判断、还是认可她的情爱经验丰富?

  张媚若有所思地道:「小仙,依你话中之意,他若安然无恙,定会来侯府么?
他是老爷的故交还是我的朋友?抑或,你俩曾有生死契约,说好无论经过多少年,
都要在侯府大门外那棵歪脖子树下见面、不见不散?」

  小仙只是点点头,却并未说明到底是上述三项中的哪种情况?

  张媚却不愿这样含糊其辞,追问道:「小仙,他是我的朋友,是不是?」这
下换成她隐隐有些激动起来,自己的朋友中能让小仙如此倾心者,舍他其谁?

  小仙依然无语,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等待她的答案。

  张媚暗自咬牙,我关心的事儿你都不肯说,凭啥要我把你想知道的答案告诉
你?这也太不公平了吧!大不了咱俩就这样耗着,看谁耗得过谁?

  二人相对而立,良久良久,一直没人说话……

              第495章心境

  张媚是急性子,终还是拗不过这倔强的丫头,心知她不愿说的话,自己再怎
么追问也没用,只好当先打破沉默、无奈地道:「唉!阿姨认输!不过在回答你
这个问题之前,我得先了解一下,他对你又是如何?」

  小仙陷入沉思之中,梦呓般地说道:「他让我觉得人生除了尔虞我诈、挣扎
求生,还有另外一种全新的境界,他让我感受到了我本以为除了至爱亲人之外、
世间绝对感受不到的温暖和呵护,却对我一无所求、无需任何回报,见我受到伤
害,他不止一次与强敌以死相拼,都差点重伤死掉,全凭侥幸生还……呜呜呜…
…」

  说到这儿她已是泪流满面,哽咽难言、意犹未尽却再也说不下去。

  张媚也听得心情沉重,拍拍她那不住抽动的肩头,长叹一声道:「他能那样
对你,足见对你疼之深、爱之切,据我猜,他一定很渴望有个跟你一样乖巧伶俐、
小鸟依人的小妹妹,也就是说,他对你有着很深的兄妹之情。可怜的丫头,你恐
怕得努力了,但只需把他对你的兄妹之爱转化为情爱,并能在爱欲交缠之际同登
巅峰、让爱得以升华,那阿姨得恭喜你,你得到的将是至性至情的倾心之恋,与
我刚才所说的那种至高境界几乎可以相提并论!」

  小仙仔细听完,依然有些哽咽地道:「若他已有心爱的女子,又该咋办?」

  张媚摊摊手道:「那还能咋办?放弃、走人,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死守一
棵树?当然阿姨只是说说而已,以你的性格和手段,情场上肯定也不会认输。不
过,若刚才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八字真言是他亲口说的,你将面临一个极其强
大的对手,我姑且替你大胆预测一下情场争斗的结果,他恐怕最爱的是你,正室
夫人却是他心中的那个她。」

  小仙抽抽肩头,擦擦眼泪鼻涕,幽幽地道:「这样也不错。」

  张媚皱眉道:「真没出息!这可不象你的性格,正室夫人之位多重要啊,那
直接影响到将来你子女在家族中的地位!对了小仙,若真见到他,你最大的心愿
是什么?」

  小仙不假思索地道:「把他的一切都变成我的,包括他本人!」

  张媚惊叹道:「哇!小仙,你还真有职业道德,连谈情说爱时也不会忘记本
职工作。阿姨就纳闷儿了,你已是小富婆一个,还拼命往自己腰包里搂钱干嘛?
其实,若他真是我猜的那人的话,说他富可敌国也不为过,你更不用为钱财犯愁
啦!」

  她现在最大的愿望便是小仙停止侵吞她的家产,是以逮着机会免不了要猛敲
边鼓。

  小仙不以为然地道:「我也不知为啥,或许是小时饿怕了,总喜欢看着大批
珠宝堆在身边才能安心,越多越好,哪怕一分银子不花、放得烂掉发霉也甘心,
所以么,往后我还得继续对不住您。至于他,骗走了我的心,我便骗光他的钱财,
统统搂到我自个儿手里!最好的家什也得统统摆进我屋里!」

  张媚一窒,又是一阵郁闷,被噎得半晌说不出话来,「我看你可以把那套金
丝楠木椅还我了,直接用珠宝做床和椅子得了!」

  小仙瞪眼道:「您见过骗子把财宝物归原主的么?即便真用珠宝做了床和椅
子,我也会让人把那套椅子搬进库房,不会还您的,死了那条心吧!」

  张媚拿她没招,便道:「站久了腿酸,咱俩进去聊吧。」

  拉着小仙的手走回大厅,在金丝楠木椅上坐下,拍拍扶手看看椅背,东摸西
摸一阵,指着椅背与扶手接缝处叹道:「这套椅子已用了二十多年,好多地方都
脱漆了,你瞧这儿就掉了指甲盖儿大小。我那套刚从库房搬来的黄花梨木椅可比
这新多了,颜色也光鲜许多……」

  小仙都懒得理她,这种花招她在五岁时就会玩儿了,她关心的是另外的话题,
又问道:「张姨,也该说说您了,您和侯爷之间的爱又属于哪种境界呢?」

  张媚想了想,有些不确定地说道:「或许该属于最大众化的那种吧?当初我
救下他后,在送他进京的途中彼此有了好感,经双方父母同意后成亲,起初小摩
擦不断,后来丈夫事业有成,也不喜欢沾花惹草,当然你露出真容后是唯一例外。
夫妻间亲情渐渐多于激情,生活趋于平淡,尤其女儿均出嫁之后,加上他、他那
方面……这种平淡简直令人窒息,在闺中好友的怂恿下,我才……」

  小仙问道:「您的意思是说,和侯爷爱得不够深,加上他那方面不行了,所
以就不惜出轨、追逐欲望的渲泄?」

  张媚咋舌道:「你一个小小女孩,说起这种事儿竟也不脸红?」

  小仙撇撇嘴道:「别看我年纪小,可曾经历过的苦难和伤痛或许超过您的想
象,至少比自幼养尊处优的您要多得多……虽然只有十一岁,可我觉得心境已象
一个老人,以前喜欢得要命、不惜一切想要得到之物,现在已提不起丝毫兴趣;
从前我挺活泼、爱热闹,眼下却只想窝在家里一个人静静地呆着,哪儿也不想去。
若他真不在了,我会选择隐居深山幽谷、从此退出江湖,了此残生……」

  张媚笑道:「若你真的退出江湖,这江湖必定失色不少。可你若是就这样走
出去闯荡江湖的话,街上男人们多半都会发狂,其中还会有人因过于激动,当场
吐血而亡!若真那样的话,必将在武林掀起一场滔天巨浪,罗刹门和天门两大豪
门南北分治的江湖局面恐怕也得改写了。」

  小仙长叹一声:「以前我或许还有这样的雄心壮志,可眼下,我成天只是在
想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他从未或者很少要求过什么,可他遇上之人总想把自己
拥有的一切都给他,尤其是女子,其实他才是真正的诈骗高手,不战而屈人之兵,
我忽悠小仙这点道行在他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可仔细想想,他并无诈骗动机,只
是所达到的效果竟比我还强得多,真是很不服气!」

  和张媚闲聊一阵,勾起她重重心事,不自觉地想要渲泄出来。

  张媚听得一呆:「你成天想的就是这事儿?」

  小仙点点头:「反正不知怎么搞的,每天不知不觉就要琢磨他这些古怪之处,
逐渐养成习惯,似乎想他成了唯一的乐趣,又似乎成了唯一的生活目标,对其他
人和事再也提不起丝毫兴趣,我一定是得了什么毛病吧?」

  张媚笑道:「对,的确是种毛病,典型的相思病,而且是晚期,你已无可救
药!」

  小仙一呆:「其实我反复想过,自己也分辨不清这到底是种什么感情,一团
乱麻般搅在一起,怎么也理不清……」

  张媚很有经验地道:「理不清就快刀斩乱麻,找到他,对他说你爱他,就这
么简单!」

  小仙摇摇头、黛眉微蹙地道::「若说爱他,我觉得我不配。」

  张媚奇道:「据阿姨最近观察所得,若你选入君王侧,定能集万千宠爱于一
身,若你都不配,天下还有谁配?」

  小仙道:「我说过,我经历过的伤痛远超您的想象……一个刚出生不久就丧
母、五六岁亡父的孤女,孤身流浪于乱世之中,豺狼虎豹环伺、个个对我虎视眈
眈,能活到现在已是奇迹,您不能以寻常千金小姐的眼光来看我。在所有选中的
诈骗对象中,您是最好的一个……」

  打开话匣子之后,她似乎想把所有胸中郁结之事都一股脑儿说出来,可有些
创伤是不能说的,对谁都不能说!

  张媚叹道:「看来各自的经历不同,对人生的看法就不一样,我很难理解你
说的这些,就像你不理解阿姨的婚姻和所作所为一样。」

  小仙自顾自地说道:「这次洗去易容药物,请来史大师为我画像,原本是想
在神州各地大肆张贴,让他看见后好来找我,可是看看今天这付光景,也只好算
了。」

  张媚大惊失色地道:「幸好你没这样做,否则天下非乱套不可,眼下就已经
够乱的了,长公主一天到晚都在为此烦心呢!想想最近这里发生的这一切,我真
是又好气又好笑,我简直从未想到,我那个翡翠马桶被你用过一阵之后,对男人
而言竟能达到这东西对女人的效果!」

  言罢竟由衣兜里掏出那根东西在她眼前晃晃,然后又赶紧收好。

  小仙吓了一跳,羞得满脸通红,啐道:「天啊~您真不知羞,竟随身带着这
样的东西!」

  张媚眨眨眼,戏谑地道:「你咋知道这是啥东西?见过啊?是否曾被那个他
……难怪整日价神魂颠倒!唉~其实阿姨也曾遇上那样一个怪物,然后再也……」

  小仙跺脚道:「您还说,真不害臊!」羞急之下她后面那句话也未留意去听。
             第496章总冠军

  张媚瞪眼道:「你以为我乐意这样随身带着么?还不是被你害得!」

  小仙惊呼道:「这与我何干?」

  张媚气呼呼地道:「咋会无关?小欢和小鹰为了能来吟香阁看你一眼,几乎
已将后院中所有值钱之物搜刮一空,眼下就剩我的衣柜尚未遭窃,此物乃蓝田活
玉所制,也算能值些钱,万一也被他俩偷走送到吟香阁,传到外面去多丢人!说
不得只好随身携带了,唉~防家贼防到这种地步真是窝囊,都是侯爷一味纵容的
结果。算阿姨求求你了,就放过我的衣柜吧!」

  小仙黛眉微蹙地道:「这全是婷儿丫头闹出来的,我都很少见到小欢他俩,
更未说上一句话,我可从未让他俩去偷东西。其实洗去易容药物以来,我唯一做
过的是向侯爷要来这栋吟香阁,因为我喜欢这片精雅的花园。再说了,我虽早熟,
身材比同龄女孩高一大截,但与您相比……您那些衣饰我能穿么?要他俩偷来干
啥?更别说您这根东西了,若他俩敢送来,一辈子休想踏进吟香阁半步!」

  言罢上下仔细打量她一番。张媚高高的身材、体态丰腴,婀娜多姿的小仙站
在她身前足足要小上几号。

  张媚很明白她目光中的意思,不禁慨叹:「当年罗刹女王叱诧风云之时,阿
姨这等身材的健美女郎可是吃香得紧,眼下风向似乎变了,这些小后生最欣赏你
这等貂蝉类型的小佳人。」

  小仙笑笑:「说起来貂蝉还是我的同乡,真有些相似之处也说不定。」

  张媚愣愣地道:「听小欢说,从未见你笑过,我咋就不觉得呢?反正我是见
过你笑的,也未必有多么灿烂。」她心中犹自很不服气,那些男人不惜倾尽所有
博她一笑,其实也不过如此而已!

  小仙悠悠地道:「您以为我在笑之时,并未仔细看看我的眼睛,否则您定会
发觉,我的确从未笑过,至少来到您府上之后……」

  张媚仔细看看她这双眼睛,的确生得很美,与五官脸型搭配得极其完美,难
怪……唉!而且正如小仙所说,她的眼中似乎从未露出过真正的笑靥。

  接下来这些日子,小欢和小鹰依然幽灵般成天在院子里游荡,中门所有守卫
已被他俩所收买,特别通行证已过期也并未怎么留难他俩,侯爷对他俩的行为睁
只眼闭只眼,作为夫人从前的贴身小厮也进出惯了,他俩进入后院相对方便许多,
唯一的禁区是吟香阁,当然若能通过婷儿那一关又另当别论了。

  所以,张媚在后院里散步时偶尔会遇上他俩,二人对她仍很尊敬,但从他俩
的眼中再也看不到丝毫的激情和眷恋。毫无疑问,他俩如今除了想要尽量多地找
机会进入吟香阁、探探小仙小姐芳踪,对其他任何事情似乎都兴趣缺缺。

  虽已不再有那层关系,且是她自己主动断掉的,但她心中依然隐隐有些失落,
但觉自己魅力不再,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她已被眼前这个小狐狸精掀起的惊
天巨浪拍在了沙滩上!更令她伤心的是,即便她当年风华正茂、艳名远播之时,
其盛况也不及眼前的百分之一!

  自从那个小狐狸精的画像被小欢私借出来在东厢房发布厅亮相之后,大堂中
那些比赛选手更是如同疯魔了一般,全力以赴地投入比赛,即便那些对小佳人相
对而言不那么着魔的公子哥儿也不例外,有人已估算过,比赛冠军若愿将进入吟
香阁的这个唯一名额拿出来拍卖的话,绝对有人愿意喊出三万两白银的标价!

  这个初步估价出来后,当即有人撇撇嘴表示不屑,这估价也未免太低了吧,
作为底价还差不多!持这种观点的主要是有幸夺魁之后有意拍卖名额的绝少数人,
这五六位公子爷家境稍差些,在他们看来绝代佳人的确难觅、相逢更难,不过若
白花花的银两足够多的话,他们也有可能选择要钱。

  那些腰缠万贯、志在必得的公子爷觉得这价格实在是小意思,没人表示反对。
于是比赛间隙,那五六位家境稍差的选手聚在一起,展开一场热烈讨论,把底价
和最终标价越估越高,小仙的部分铁杆拥趸开始坐不住了,才有人站出来表示异
议,这伙人阵容庞大,一阵鼓噪之后又把估价打压下去不少,不过到时若真有这
样的拍卖大会,这一大帮公子爷到底肯出到多高的价格,绝对是商业机密!

  整整二十多天之后,比赛总算结束,好歹决出各项目累计积分最高的总冠军,
来自青州的柳子松柳公子荣获进入吟香阁大厅一个时辰的唯一名额!

  所有落榜者眼红之极,七嘴八舌地要求柳子松将名额拿出来拍卖,可这家伙
绝对是小仙的铁杆拥趸,坚决不卖。大堂上一场非正式拍卖会由此开始,大家七
嘴八舌地喊出的出价越来越高,可柳公子始终不为所动,吟香阁他是非去不可!

  这些人失望之极,找不到渲泄怨气之处,一半人留下继续纠缠柳公子,继续
用越来越高的出价来诱惑他出让,另一半纷纷涌向十个比赛仲裁,指责他们评分
不公,大家都很激动,争吵之际难免出言不逊,导致双方情绪失控,一言不合之
下有人开始扭打起来,继而引发群殴,甚至拔剑相斗!

  张媚手下的灰衣高手们匆匆赶来隔开双方、制止冲突之后,张媚眼见群情汹
涌,谁也不愿就此散场回家,但觉头疼,有意将名额增加一位,由第二名递补上
来。

  可侯爷听了她的想法之后,不禁长叹一口气,摇摇头说道:「这恐怕会引起
更大的骚乱,探花上去了,榜眼又咋办?何况进去的人多了,小仙铁定会不乐意
的!」

  她不禁柳眉倒竖,忿忿地道:「我看老爷恐怕更不乐意吧?多年结发夫妻,
你倒成天就知道小仙小仙,瞧瞧她把侯府都糟蹋成啥样了?全是你惹的!」

  侯爷瞄她一眼,脸色一沉道:「夫人,眼下咱俩该同舟共济,想法子让他们
心甘情愿地走人才是正经,另外还得安排柳公子进入吟香阁一行之事,相互埋怨
于事何补?」

  见老爷生气,张媚也有些怕怕,却依然赌气地道:「反正我是想不出什么好
法子了,老爷自个儿看着办!」言罢气冲冲地转身就想走人。

  侯爷忙一把拉住她,心急火燎地道:「小仙有言在先,吟香阁我也是不能进
的,也只能由夫人带他进去了,怎能说走就走呢?真是!」

  随即又唉声叹气地道:「夫人,在带他进入吟香阁大厅之前,你能否……能
否……」

  张媚奇道:「老爷咋也变得吞吞吐吐的,您到底想说啥?」

  侯爷嗫嚅着道:「夫人能否提前派丫鬟通知小仙回避一下,让柳公子见不到
她?」

  见他如此回护小仙,张媚鼻子都气歪了,忍不住语含讥讽地道:「老爷如此
怕柳公子见到小仙,咋又愿意让自己的老婆和他单独相处?难道就不怕我近水楼
台先得月、趁机勾引他上床么?」

  老爷竟说了一句很没良心也很令她伤心的话:「若那样真能打消他想见到小
仙的念头,夫人也大可一试,反正你以前也不是没做过,夫人不是一直挺喜欢小
后生么?柳公子年不过二十,且生得一表人才……」最后这句话他的确毫无夸张,
这也正是最令他担心之处,生怕见面之后,小仙对柳公子产生好感!

  张媚气得双眼含泪,恨恨地道:「好~好!自打小仙出头,我已成了人见人
弃的过气妇人,行!我这就问问他是否愿意选择和我上床、而放弃探视小仙?老
爷可有兴趣前来旁观?」

  老爷竟涎脸道:「夫人若真愿这样,我前往观摩一下也好。」

  张媚啐道:「老爷真是变态!为了恋幼女竟出卖老婆!」

  言罢她果真将柳子松单独叫道厢房中问道:「柳公子可愿与贱妾广结善缘?」

  柳子松怔了怔,沉声道:「在下本与夫人毫无来往,而且很明白天下绝无免
费的晚餐,夫人这样做,一定别有所求吧?」

  张媚露出最美的笑容问道:「或许贱妾一无所求,只是仰慕柳公子一表人才,
自愿献身免费赠送,你会如何?」

  柳子松摇摇头:「这个么,在下不会相信,不过倒也愿与夫人共度良宵。要
说起来,夫人这等年纪的女人,在下还从未尝试过,不知滋味如何?」

  张媚笑道:「这个么,各人喜好不同,感觉也不一样。至于你是哪种情况,
我也不知。」

  柳子松点点头道:「在下明白了,夫人且说出条件吧。」

  张媚道:「公子放弃进入吟香阁的资格,如何?」

  柳子松坚决地道:「不可能!」言罢转身出门,随即想想又返身走回说道:
「哦!对了,夫人愿免费赠送的,在下还是要收取的。」

  张媚笑道:「公子难道没留意听贱妾刚才的话?前面还有或许二字呢,意味
着在可与否之间,眼下贱妾提出的条件被拒,心情不好,不想再免费赠送,不过
你也不虚此行,贱妾这就带你去吟香阁。」

  二人一路谈笑风生地来到吟香阁院门外,婷儿已等在那儿,带二人到大厅中
金丝楠木椅上坐下,并奉上香茗。

              第497章痴呆

  闲聊一阵后,柳子松开始心不在焉地左顾右盼,不见佳人的踪影。

  婷儿似知他心意,说道:「咱们小姐言道,公子经过长达二十多天的比试、
获胜不易,不好过于怠慢,可她又实不愿与生人相见。因此,小姐此刻便面戴白
纱、背对大厅坐在花园里,虽相距较远也只好将就了,公子可在大厅范围内自行
找个合适的位置探视一番。」

  柳子松忙起身长揖为礼,很是感激地朗声说道:「多谢小仙小姐的美意和婷
儿姑娘的提示!」

  他说话时嗓门比平时稍大些,似乎希望小仙小姐也能听到,随即在大厅里转
来转去,始终找不到一个最理想的观察角度,最后只好停在靠花园方向的那个屋
角、头探出窗外往花园看去。

  这下他终于看见了那条孤寂美丽的婀娜背影,和面纱被轻风微微飘起的一角!
被花树枝叶挡住了些,且距离也远,看上去就像个稍大些的布娃娃,却是可爱动
人到极点的布娃娃!

  小仙今天身穿一套淡紫色衣裙,看去更显飘逸淡雅、风姿绝世,坐在那边一
动不动,不知是因为他来,还是平时一向如此?未像小翰所描绘的那样沿着花径
摘花,也未插花,更未来个绝世回眸。

  然而,当他呆在大厅中一个时辰已满,张媚恋恋不舍地由椅子上起身去提醒
他之时,但见他满脸满脸都是痴迷茫然之色。

  张媚轻轻拍拍他的背,叫道:「柳公子!」

  柳子松没反应。张媚加大嗓门又连叫三声,依然如此,不得不重重拍向他的
肩头,力道渐渐加重,直到差不多相当于挥拳揍人的力道时,他才啊地一声醒神
过来,怔怔回头,一脸迷惑,看着张媚呆呆出神,似忽然不认识了一般!

  张媚惊笑道:「公子这是怎么啦?忽然变痴呆了么?且容贱妾考你一个问题,
我是谁?」

  柳子松喃喃地道:「我是谁?」

  张媚哭笑不得,指着自己的鼻子大声地、一字一句地道:「贱妾是让你说,
我~是~谁?」

  柳子松眼中泛白,竟也指着自己的鼻尖,呆呆地道:「懂了,你是说你是谁,
可我又是谁?」

  张媚无计可施,回头四顾见婷儿已不在厅中,忍不住伸手捞住他的裤裆凸起
处轻轻一捏!

  这招叶底偷桃未把柳公子捏醒,倒把她骇一大跳!天啊!棒子好硬好长,当
然跟无月没法比,可绝对已勃起到极限,且伴随阵阵临近发射时的那种有力脉动,
她心中刚暗呼出「小狐狸精」四字,手中已剧烈地跳动起来!

  那绝对是她感受过的最有力最剧烈的跳动!当然无月仍需除外,她的心似也
随之狂跳起来!这样的跳动若是在自己的阴道之中,不知该是何等美妙的滋味?
可惜啊,那是为小狐狸精而跳动的!

  但见他的双眼由泛白变成一片血红,脸上肌肉极度扭曲抽搐着,看上去异常
狰狞可怖!好半晌之后他才长长呼出几口气,胸膛急剧起伏着,看似刚才一直屏
息静气地看着小狐狸精,以至憋气太久?

  她忙松开手,忙不迭地掏出手帕擦拭,老天!隔着裤儿都浸得满手都是,滑
腻腻黏乎乎地,不知射出了多少!

  待柳子松稍稍平息下来,她再次重重地拍拍他的脸,大声嚷嚷着:「柳公子
醒醒!你醒醒!」

  柳子松依然一脸痴呆地看着她,终于吭声:「怎么啦?」

  张媚大声道:「现在想起我是谁了吧?探视时间到,该走人啦!!」最后四
个字是用吼的,且几乎凑到他耳朵上。

  他喃喃地道:「时间到?嗯~的确时间到了,的确……」后面跟着一连串咕
哝声,也不知在说啥,木然跟着张媚往外走去,不时回头张望,一脸不舍之色。

  走出吟香阁直到中门,他依然是这付模样,无论张媚如何问他、跟他说话,
他都一言不发,闷头走路。所以到现在为止,她依然无法确定,这走火入魔的家
伙是否已想起她是谁、他又是谁?

  柳子松就这样走了,老爷把他送到门上、交给随他前来的小厮们,不胜唏嘘
地看着他被小厮扶上马车,蹄声嘚嘚而去。

  十天后由青州传来一条不幸的消息,人称胶东第一才子、来年赴京殿试有望
进入三甲的柳子松精神失常、患上严重花痴,整日价神智不清,在街上见了紫衣
女子就去扯人家衣裳!他的父母无奈,只好把他关在院子里,丫鬟仆妇们不堪其
扰,纷纷躲他远远,甚至还有风言风语说,他的母亲有天不留意穿上紫衣,竟差
点被他强暴,幸得下人们听得主母呼救,及时赶到现场制止,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当然这已是后话。

  且说侯爷总算打发走柳子松之后,聚在大堂中那些公子哥儿却并未散去,实
际上一个都没走,还在巴巴地等待着小翰每天来说书呐!然而小翰讲坛越来越难
以为继,即便派出丫鬟严防死守,仍架不住小欢的声东击西之计,张媚的一个黄
花梨木衣柜和那张檀香绣榻也被生生搬走,价值不算很高、好在堆头大,小欢好
说歹说之下婷儿才勉强放行。

  小欢和小翰团伙甚至盯上侯府库银,可无论他俩如何威逼利诱,原则性很强
的帐房主管坚持非见老爷签字画押的批文才会放银,他俩也是无可奈何。

  于是原本大约每天一场的小翰讲坛逐渐变成两天才有一场,继而变成三天、
五天才轮到一次,半个月之后终于绝迹。又翘首以盼七八天之后,始终不见小翰
出现,这些公子哥儿才意犹未尽地陆续开始散去。

  长达一个半月、整日价热闹非凡的侯府前院大堂终于恢复平静,而侯府中的
大部分财产已转移到小仙的名下。

           

  沂南围场,周氏龙派人辗转捎来信函,大意是获悉唯一爱子已找回,自己逐
渐年迈,希望将儿子接过去共享天伦并加以教导,将来好继承周氏家族的庞大产
业。

  慕容紫烟哪里舍得?怒不可遏地质问女儿:「一定是你将岩儿已找回的消息,
私下告诉了你父亲!」

  周韵霍然回头,直视母亲双眼,痛心疾首地道:「娘,您夺走了父亲的心,
却不爱他,令他半生孤寂,您还嫌不够么?难道他唯一的儿子,您也要独占?其
实,弟弟到底愿意跟谁,您和父亲都说了不算,得看弟弟本人的意愿。至少,您
应该给父亲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对不对?」

  慕容紫烟一怔,尚未及出言反驳,周岩已匆匆而来。母女俩同时回头,一瞬
不瞬地看着他。

  他吓了一跳,忙道:「大姊,这些天我可是啥坏事都没做,每天专心攻读圣
贤书的,不信我马上把荀子的……」

  周韵摇了摇头,伸手由母亲手中拿过那份书简递给他,等他看完之后,她静
静地看着母亲。她刚才说得如此冠冕堂皇,乃是因为她很驾定,在岩弟回来后这
段时间里,她确信岩弟眼中的沂南围场已比地狱强不了多少。

  慕容紫烟心情异常复杂,沉默很长时间之后,才缓缓地道:「岩儿,你已了
解状况,是愿意去苏州跟你爹呢,还是愿意跟着娘?」

  周岩想了想,说道:「孩儿好容易才回到娘的身边,自然舍不得离开您啦…
…」

  慕容紫烟心中一喜,上前拉住他的手,激动地道:「娘就知道……」

  周岩嗫嚅着道:「不、不过……」

  慕容紫烟皱眉道:「你今儿说话干嘛吞吞吐吐的,不过什么?」

  周岩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大姊的表情,低声说道:「不过,娘这边还有大姊陪
着您,瞧爹爹信中说得那么可怜,他老人家可是有些孤独,所以孩儿想……我是
不是该去陪伴爹爹?」

  周韵木无表情,慕容紫烟则是大惊失色!她实在不能接受,这孩子是她肚里
掉出的肉,居然忍心抛下她?这里面一定有鬼!她再次怒视长女……

  周韵不为所动,又说了一番大道理,可谓声情并茂,她一点儿也听不进去,
周岩倒是听得挺感动,毕竟父子天性岂能抹杀?

  无论她如何循循善诱,周岩始终不为所动,就那句话,愿跟父亲。她无奈之
下,最终只好接受女儿的意见,同意将儿子送回苏州他爹那儿。

  其实能远离恶魔一般的大姊,周岩自然满心欢喜。以前在紫山成天被师父逼
着练武,回到罗刹门之后又被大姊逼着整日念书,思来想去,这和当初在地门之
中有何差别?甚至还不如!这是他愿意去苏州很重要的原因之一。

  周韵也想到苏州去看望父亲,便亲自护送弟弟前往苏州。这次旅途上盗贼比
上次更多,她为了以身作则,让弟弟一心向善,难得地很少杀人,只是将那些强
盗点倒了事。在各项武技中,她的点穴术最差,因为她不屑施展如此小巧的功夫,
显得太过小家子气。

  这一路行来,她的点穴术可谓突飞猛进,周岩看得咋舌不已,人比人气死人!
同样的爹娘所生,大姊的天赋咋那么高啊,无论哪方面,她一上手似乎就成了此
道顶尖高手?

  见父亲不到半年已衰老不少,鬓边平添许多白发,周韵不禁眼眶一红,伏在
父亲右膝下低声道:「爹,女儿好想您啊!您可老了好多……」

  周氏龙轻抚爱女柔发,宠溺无限地道:「韵儿,这些日子没再胡闹了吧?你、
你母亲还好么?」

             第498章飞鸿传情

  周岩一眨不眨地看着这位须发斑白的清癯老人,发觉自己跟他长得很像,心
中不由得泛起一阵孺慕之情……虽然很小便被人绑架,但他一直不缺母爱,唯独
父爱,对他是如此陌生,然而心中分明有一股暖流在流淌,令他的眼角渐渐潮湿。

  周氏龙抬头看着周岩,也有一种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不禁老泪纵横地颤声
道:「岩儿?你就是我的岩儿么?」

  周岩扑上去跪在父亲左膝下,痛哭失声:「爹呀,我是岩儿,是您老人家的
岩儿!岩儿终、终于也有父亲啦!呜呜呜~」

  周氏龙不住地喃喃道:「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他一纸书信招来次女和女婿,姐弟相见自然是悲喜交集,一家四口悲欢离合,
终于团聚,场面温馨感人、催人泪下!

  在苏州,上有慈父的关怀和谆谆教导,大姊对他也逼得不象在围场中那么紧,
周岩原本打算好好放松一下的。烟雨江南、小桥流水,一向是他非常向往的佳胜
之地,然而在围场中被大姊逼得读书时间长了,似已养成习惯,也无心除外游逛,
整日除了陪父亲品茗下棋,便是苦读圣贤书。

  作为历史悠久的书香门第世家,周氏龙见爱子如此用工,且很有天赋,往往
过目不忘,颇有后继有人之感,老怀大畅之下,自然不会去干涉他这种良好习惯。

  几年之后,周岩赴京参加科举殿试,果真考上了第二名榜眼,当然这已是后
话了……

           

  且说爱子走后,慕容紫烟便迫不及待地往燕山地区某小镇某座小院发去了飞
鸽密函。

  年初她在辽东把无月送回长公主蛇山大营附近,依依惜别前,她要无月留下
一个接收飞鸽密函的地址,无月心想光留下一个信鸽没去过的地址、信鸽也很难
找到,便约好由他回去后先同时发出几只信鸽往沂南围场捎信,这几只信鸽往返
几次之后自能找到地头。慕容紫烟想想也只能这样,便同意了,临别前一再殷殷
叮嘱他别忘了这事儿。

  那个小镇远离凤吟宫,他和灵缇出游时常在小镇外东边那座地处僻静地带的
小院里落脚,跟白马小镇上那座类似,是灵缇亲手经营的另一个温馨小家。随凤
吟班师回到凤吟宫后,他便匆匆赶到那座小院中,怕信鸽寻不到围场,故而他同
时发出十几只信鸽,为慎重起见、他写的只是些问候语之类无关紧要的内容,果
然仅有其中的六只成功飞到围场。

  慕容紫烟收到后又同时用这六只信鸽给他回信,当然也并非机密内容。如此
往返几次之后,这几只信鸽和燕山深处那座小院就分别构成了无月跟她保持联络
的信使和中转站,平时两边各保留三只这样的信鸽备用。

  这是属于这对情侣之间独有的小秘密,慕容紫烟从此玩得上瘾,隔三差五便
给无月发出飞鸽密函,说是要多多训练这几只信鸽以保证紧急情况时的可靠性,
信函内容跟罗刹门机密毫不沾边,可却是她的私人机密、全是情书!里面满纸相
思、字里行间饱含深情,到得后来除了上述谈情说爱的言语,还会出现一些爱的
呼唤之类火辣辣的情色内容,那都是绝对不能让别人看到的!

  无月发给她的自然也是情书居多,满纸的甜言蜜语和相思之意,牵涉到那方
面的内容则比她更肉麻更露骨些。她都是在夜深人静时坐在床头秉烛独享他的手
迹、感受他那深深的爱和关怀,每次都看得她双眼含泪、难以自已,遇上爱郎那
种火辣辣的露骨情书,她会禁不住幻想着爱郎正象他所写的那样热吻她,吃她涨
得隐隐生疼的大乳头、抚摸和舔舐她那湿热涨红的玉门,当然是看过情书之后她
那些部位才渐渐变成那样的,弄得她粉腮潮红、浑身燥热,双腿夹紧被子翻滚娇
喘不止,简直爱火欲焰焚身、难熬之极……

  不过这种恋爱方式对无月来说特别麻烦,每过两三天左右他便得亲自去一趟
那个小镇,可是为了替罗刹门和天门两边保密,又能安抚好他心爱的紫烟、关键
是不至于跟她断了联络,他也只能不辞劳苦了。当然他那位在情书中写得越来越
缠绵悱恻的大美人并不清楚这一点,否则绝不忍心象这样来回折腾心上人。

  慕容紫烟为了慎重,同时发出了两只这样的专用信鸽,这次不再是满纸相思
泪的情书,而是向他通报岩儿已前往苏州之事,希望无月尽快前来围场。离阿城
相逢又已过去十个月,不断往返穿梭的情书无法稍减相思意,反而火上浇油、令
她那满腔的爱火欲焰越烧越旺!

  她已想他想得快发疯,那些丫头们更是扛不住了,在韵儿的鼓噪之下差不多
快要造反啦!

           

  燕山凤吟宫。第二次辽东大战已过去差不多整整一年,由翰林院大学士方天
逸主持、国史院史官们编撰的相关战史已草拟出来,长公主这边也遣人送来一份。

  疏影香榭中,赵凤吟大致浏览了一遍,笑了笑便随手递给了无月。

  无月倒是很认真地拜读一番,有关萨斯喀森林那场经典的解围之战,写成了
金国五王子突围后率一帮老爷兵前来解围,他看得好笑,或许在这些史官们看来,
连五六十岁的女真老人都比大姊及其麾下的一大帮长毛女兵更加骁勇善战?

  后续有关宣辽军的作战情况,却又成了惊才绝艳的长公主如天神一般的力挽
狂澜,通篇都是她如何神机妙算、将奇克特玩弄于股掌之上,宣辽军和宣府铁骑
为此付出的巨大伤亡,赵廷率将士们英勇突围、坚守东那堡以及全军将士们艰苦
卓绝的城池攻防战总是一带而过,给人的印象是,这次大战仅凭长公主殿下挺身
而出便足矣!

  作为这次大战后半场的主要参与者之一,无月遍寻之下没找到自己的名字,
许多英勇善战的将领们就更不用说了,比如这次大战中涌现出的一颗新星、率千
余宣府铁骑孤军突入常安堡的张参将,在其后的一系列血战中表现得智勇双全、
已能独当一面,堪称难得的将才,也是只字未提,不禁惊笑道:「凤吟,我一向
喜欢研究辽东方面的战史,总感觉国史院的史官们有些大男子主义,然而临到凤
吟头上,又被夸大得成了一位无所不能的女神,孟将军以降各级将领的英勇表现
被严重弱化,这也不太符合实际情况吧?」

  赵凤吟叹道:「中原史官们之主观臆断竟一至于斯,他们只会忠实记录大战
结果,对于过程么……真怀疑他们当中有没有人到过战场?其实他们应该找参战
的中下级将领们逐一访谈,如实记录下当时大小战役的具体情况,这才是严肃的
治学态度,不要加入自己的主观判断,以免误人子弟。」

  第二天无月就收到了慕容紫烟的飞鸽传书,他马上找到赵凤吟母女商议此事,
希望能尽快返回罗刹门探亲。

  于是赵凤吟携无月、灵缇和影儿三女等人整装出发,送他回门,当然不能直
接送到地头,罗刹门总舵所在地仍需保密,就象当年长孙寒送周岩回门一样,只
需和罗刹门之人接上头即可。

  一行人并未急于赶路,而是一路游山玩水,因为无月还有另外一个心愿,希
望能侥幸打探到情儿的下落。两年来他依靠长公主散布神州各地的密探组织仔细
打探,依然找不到她的踪迹,也不知是否因为她尚滞留在女真人的地盘上?

  第一站是到蓟州李家堡做客,无月想探视一下李君怡母女,顺便向她俩打听
一下情儿的下落。

  蓟州在雾灵山凤吟宫南边,相距不过两百多里地。清晨乘马车出发,两个时
辰之后即已赶到李家堡。事先赵凤吟已派人通知长鲨帮,因而李君怡母女已提前
赶回娘家,翘首以待无月的到来。

  已将近两年不见,重逢的那一刻自然激动万分,不出无月所料,他那一声百
草阿姨叫得李君怡热泪盈眶,前世记忆依稀浮现脑际,对他的爱无疑是首要的,
包括稍次些但同样印象深刻的两次被他强行污了身子……

  「夫人!」影儿的一声殷切呼唤将她从迷蒙中唤醒,这对前世主仆俩的今生
相认,自也有一番悲喜交集。

  当天夜里无疑属于李君怡,这位前世今生都活该被无月欺负的美妇,跟他相
拥热吻一阵、娇喘一阵,前世的记忆反而增添了她的心理障碍,幽幽地道:「无
月,前世被你污了身子、我跟你堕入爱河时好歹还是孀居之身,今生我分明是有
夫之妇,却仍跟你……仔细想想,委实不该!」

  无月都懒得理她,吃吃地道:「您不妨把自己仍当作天庭药仙,跟燕帮主没
有任何干系不久完了……」言罢放弃美妇红唇,拱入她怀中寻找记忆中硕大的紫
涨乳头。

  李君怡最受不了他这一招,他那猴急的模样如婴儿般可爱,忍不住撩开肚兜
捧出雪白大吊奶就他,喃喃地道:「我的月儿宝贝儿,我是你的乾娘,妈妈为儿
子吃奶自也应该,可你不能再污了人家的身子。」

  无月不管不顾地叼住大乳头火热地啯吸起来,不是轻咬一下,刺激得美妇嗷
嗷直呻唤,近两年来丈夫依然独宠二夫人柳嫣红,跟她完全禁绝了夫妻房事,她
那久旷之身岂堪爱郎如此刺激?半晌之后,身子可就有了强烈的反应,乳儿涨涨、
下面痒痒,不可避免地引发春潮阵阵泛滥。

  「君怡阿姨的小妹妹痒不痒?屄骚不骚呀?」

  已许久未曾跟他亲热,美妇闻言羞不可抑,啐道:「恋母的小坏蛋,就喜欢
玩弄熟妇,明知我是你的阿姨,说话还如此下流,一点儿都不尊重乾娘!」

  「我就是爱死您这个美阿姨,亲亲的君怡阿姨,要不要小老公肏您的骚屄、
给您止痒啊?」

  美妇脸红红地啐道:「不要!啥时候承认你是我的小老公啦?」

            第499章女大十八变

  「在天上的时候就认了,少耍赖!」无月兀自伸手下去。

  美妇紧闭双腿不住扭腰闪避他的偷袭,连叫不要不要,可紧要之处依然不可
避免地被他强行握在掌中,不管不顾地胡乱掏摸一阵,弄得一阵吱吱水响,手指
上糊满滑腻腻的水水。他抬起中指往上勾了几下,做出一种极其淫荡的手势,吃
吃笑道:「君怡阿姨嘴上说不要,脑子里不是这样想的吧?即便您要那样想,您
的身子好象也不答应哦?」

  美妇羞答答地啐道:「小无赖!成天缠着阿姨就想干这个!」虽如此说,还
是欲迎还羞地让他弄了进来,而且滑腻腻的温柔湿热阴道似乎还挺欢迎小弟弟的
光顾,小鸡头刚一滑入,便吱溜一声将长长的棒槌吸了进去,几乎齐根没入,尖
硬的小鸡头撞得红肿敏感的花心更涨更痒!

  「噢~月儿,阿姨受、受不了!」美妇双眼倏地瞪大,心慌慌地呻唤起来。

  被充满母爱温柔的湿热阴道紧紧包裹住,无月也爽得嘶嘶直喘,趴在熟母怀
中不愿动弹,静静地感受其中销魂的蠕动和夹吸。

  美妇的腰肢不安地耸摇起来,瓤内紧了几下做出暗示,却未得到小坏蛋的积
极响应。里面被涨得满满、麻酥酥的感觉令她分外难耐,出于害羞不好做出太露
骨的表示,她忍了半晌,奇痒难挠的销魂洞儿却令她忍无可忍,总咬咬牙哼唧着
道:「月儿快……快动动呀……」

  无月最喜欺负这位温柔怯弱的美阿姨,闻言笑嘻嘻地道:「咦~阿姨不是说
不要么?这会儿咋又想啦?要想我动也行,说几句骚话来。」

  美阿姨赌气道:「不想来就算了,稀罕么!」边说边想推开他。

  无月大力地抽插起来,吧唧吧唧的水声令她娇羞无限,这么久不见月儿,原
以为已能禁绝此事,实未想到自己仍骚浪至此!唉~但凡遇上这小冤家总会如此
情不自禁,无论身心看似都再也离不了他!

  被无月猛顶得百多次之后,不用他出言相求,美妇已禁不住呻唤起来:「我
的乖儿……噢!顶得妈妈的骚屄好、好痒……妈妈的骚屄痒……要月儿使劲儿肏、
肏妈妈的痒屄……嗷嗷~」

  作为四十七岁的熟妇,阴道难免宽松些,兼且水水多,若是遇上一般的男人
她得使劲儿夹紧才能得到快感,前些年跟丈夫行房时便是如此,每次做完都累得
不行,不过跟无月交欢则无需如此,她在放松的情况下阴道也被长屌撑得满满,
她只需把腰肢耸摇迎合得更急,阵阵快感浪潮便汹涌而来,她需要高潮、跟月儿
在一起的那种极致的高潮!

  正是这种不似人间的极乐感受和对他深深的爱,令她罔顾自己作为有夫之妇
和贞节妇人的身份,不顾一切地屡屡和他红杏出墙,这种偷情生涯令她倍感羞愧
和自责,然而她已欲罢不能,既然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她就一定要充分享受这
种悖德的偷欢愉悦过程,心慌慌地呢喃道:「月儿别急,慢慢肏……阿姨要慢慢
玩儿……阿姨要高潮……噢~很多次高潮……」

  无月依言放缓了抽插的节奏,小幅度抽出、缓缓顶入,随即抵住花心重重研
磨一阵,再……如此反复,渐渐地花心就露出了一丝缝隙,宫口轻微痉挛着稍稍
张开,极其亢奋活跃的尖硬小鸡头自然不会放过大好机会,硬生生挤入更热更湿
且极其狭窄的所在!

  那里面虽非被无月第一次拜访,然而阔别近两年后再度被扩宫的感觉依然难
耐之极!那种撕裂般疼痛中伴随着奇痒之感,令李君怡浑身绷得紧紧,所有感官
都被调动起来集中于那一点,她脸上露出似极痛苦又似极快乐的神情,黛眉皱得
紧紧,大口大口地直喘粗气,心慌慌地娇呼起来:「噢~月儿肏疼阿姨了,先别
动……呜呜!里面好痒啊……」

  无月不动才怪,当然这也由不得他,小鸡头在里面自动勾撩挑刺地肆虐起来,
三两下便将美妇送上灵欲之巅,嗷嗷尖叫着泄得欲仙欲死!

  当然这对久别重逢的情侣绝不会只做这一次便偃旗息鼓,二人抱在一起激情
缠绵、一次又一次地颠鸾倒凤,直到半夜过后才消停下来,紧紧相拥着沉沉睡去
……

           

  兖州澄阳侯府后院,吟香阁楼上雅厅之中。小仙有些不耐地道:「张姨,您
没事又跑来干嘛?」

  张媚坐在桌边软椅上,很是肉疼地道:「我过来看看你这库房里又少了多少
财宝,唉~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又少了好多!」

  小仙皱眉道:「您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本是我私人财物,就算我找帮众把
吟香阁库房里搬空又与您何干?我这儿不欢迎任何客人,记住,以后要来之前先
派人向婷儿通报一下,经我同意之后才能进来。」

  张媚一窒,半晌之后才哀叹道:「我咋会遇上你这种怪物啊!我一直很奇怪,
当年在德州遇上你时,咱夫妇俩从未见过你,你怎么会认识我,而且还能叫出我
的名字?」

  小仙道:「您是贵人多忘事,我这样的小乞儿满大街都是,您当然记不住,
不过对您这样的贵人么,我倒是一直记得很清楚。」

  张媚浑身打个哆嗦,怕怕地道:「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被你这小
丫头盯上,活该阿姨倒八辈子的霉!」

  小仙施施然走到她身边,说道:「我盯上张姨并非因为您的运气不好,而是
您以前做的有些事令我很不满意……」言罢凑在她耳边嘀咕一通。

  张媚大惊失色,老天爷!这刁钻古怪、颠倒众生的美丽小仙,竟是无月在溧
阳镇捡来的那个黑不溜秋的小黑炭头么?唉!女大十八变,看来真是所言非虚!

  她大声嚷嚷道:「你、你竟是情儿么?那个小、小破孩儿与我在德州遇上你
时的模样一点儿相似之处也没有啊!」

  小仙得意地道:「上次我不是说过,我的易容术出神入化、可以化身千万么?
就凭您这点儿道行都能看破,我忽悠小仙还怎么混?」

  张媚急急地道:「你不是跟着无月的么?当年咋会独自在德州流浪?被他抛
掉了么?他又到哪儿去了?」

  小仙瞪眼道:「您这模样活像想吃人一般!一股脑儿冒出这么多问题,我回
答哪一样?」

  张媚急道:「随便!」

  小仙仔细地看看她的表情,把当初与无月离散的经过大概说了一下,最后说
道:「看得出,您仍然非常惦记他?」

  张媚长叹一声:「或许在你眼中阿姨是位浪荡不羁的女人,楠儿似乎都是这
样想的,甚至以前我自己也这样认为,可遇上他之后,我才发觉以前不过是没有
那种深情的羁绊,才会肆意玩弄感情。记得我曾经说过么?至性至情的爱乃世间
稀有之物,并非人人都能有幸遇上。所谓曾经沧海难为水,那次偶遇之后,我对
其他男子再无丝毫兴趣,无论在哪方面。」

  小仙不无讥讽地道:「我不得不承认,张姨对男人的鉴赏力的确令人望尘莫
及。」

  张媚喟然道:「人啊,但凡用过真正的好东西,以前觉得很不错的,竟也变
得粗陋不堪,不是么……」

  她静静地看着小仙,长长的睫毛掩映下,那双秋水双瞳、晶亮眼波是如此纯
净,任何人在里面都察觉不到一丝杂质,连她也不能,稍稍看久一点,她身为女
人也会生出阵阵心钧摇荡之感,那绝对是一双魔瞳、足以勾魂夺魄的魔瞳,难怪
如此颠倒众生!

  可或许只有她知道,这双魔瞳中还隐藏着一丝丝狡诈!

  小仙瞪眼道:「张姨,您这样看着我干嘛?我又没在脸上雕出一朵花儿!」

  张媚叹道:「你何需在脸上雕花儿,你本身就是一朵人见人爱、含苞待放的
娇花,唉~年轻真是好啊,阿姨老喽!我只是奇怪,你皮肤明明这么好,以前干
嘛非要用染料把自己弄得黑不溜秋的?为了配齐洗掉这种染料的药物,花了我好
大的功夫!」

  小仙道:「那是我爹遗留下来的易容妙方,当然神奇莫测,若那么容易洗掉,
谁都能很容易认出我的本来面目,还怎么混饭吃?」

  张媚撇撇嘴道:「我想,若被他知道你是干这行的,而且他不过是被你钓上
的那些大鱼中的一条而已,不知他会怎么想?嘿嘿~」

  小仙黛眉微蹙地道:「他?您指的他是谁?」

  张媚神秘地道:「你猜啊,在你面前不用指名道姓的人还有谁?」

  小仙脸色一变,长长的睫毛低垂,将眼睑遮掩得严严实实,似有无限伤感地
道:「我原以为他是鱼,后来发觉我错了,错得厉害,其实他应该是独坐钓鱼台
的姜太公才对……」

  张媚见她难过,似有些得意地笑道:「无论他是不是姜太公,就像对我夫妇
俩一样,你本是把他当大鱼看待的,不是么?」

  小仙恶狠狠地道:「您若敢告诉他这事儿,我会让澄阳侯休掉您!信不信我
有那本事?」

  张媚点头道:「我当然信,简直太信了!你只需跑到老爷面前说声愿意嫁他,
他二话不说便会把我扫地出门,腾出正室之位以待。不过那样正好,我便可名正
言顺地嫁给那个人啦,呵呵~」

  小仙悠悠然地道:「我若采用如此下贱的笨法子,把自己赔进去,简直就是
对我忽悠小仙尊号的侮辱!要让您倒霉我法子多得很,让大哥也不敢要您的法子
更多,让您两头落空,敢不服气么?」

  张媚终于笑不出来了,黛眉紧锁地道:「唉~我好歹收留你一场,咋忍心如
此待我?」

  小仙郑重其事地道:「诚如您所说,您是被我钓上的一条大鱼,而且是愿者
上钩,求我光临贵府的,谈不上收留不收留,对你们我何需手软?有本事就把我
赶出侯府啊。」

  张媚暗自咬牙,不忿地道:「你以为阿姨不想么?做梦都想!你的出现对侯
府简直是一场灾难!可惜等我发觉时为时已晚,被你牢牢捏住我的七寸,又能如
之奈何?」

  小仙摊摊手,看似很不理解地道:「我又没想把您捏死,只是玩玩而已,顺
便混口饭吃,何必这样咬牙切齿?」

  张媚苦笑道:「你只是混口饭吃么?自打你来了之后,我才发现东郭先生与
中山狼的寓言竟是真的,老爷被你忽悠得团团乱转,把恩爱多年的发妻抛诸脑后;
两个女婿嚷嚷着要休妻不算,竟纷纷跑来向我求亲!小厮们恨不得把府中值钱的
家什全搬到吟香阁来;以前和我相好的那些公子哥儿为了能看你一眼,挤得打破
了头。我真奇怪,你不过十一岁的小女孩,哪来这么大的能耐?」

  小仙淡淡地道:「实话告您,我的功力您不过见识到一成而已,这一行第一
高手忽悠小仙的名号并非浪得虚名,何必大惊小怪?不过您说的这一大推,怎能
都怪我?」

  张媚皱眉道:「至少都是因你而起啊。」

  小仙扳着玉葱般指头耐心地一一解释道:「我承认,为了有个安稳的落脚之
处我骗过您一句;为能搬到这座吟香阁来住、图个耳根子清净,我对侯爷用了点
手段,也是被他逼的。除此之外我再未做过什么,侯爷自己发浪跟我何干?我躲
他还来不及呢;您那两个女婿缠得我烦透,只好提出那个苛刻条件让他俩知难而
退,知道您绝不会答应他俩如此荒谬的求婚,谁知那两个笨蛋竟脑子一根筋?」

  她顿了顿,又接着说道:「至于您说的那些小厮和您原来的那些相好,我几
乎都没怎么见过,我说过什么话、让他们做过什么吗?」

  张媚被驳得哑口无言,恨恨地道:「算你狠!可那些被你据为己有的财宝呢,
又怎么算?」

  小仙摊摊手很无辜地说道:「是侯爷自愿送我的,您不信问问他去。」

  张媚心知这些都是实情,虽郁闷之极、酥胸急剧起伏,却也没法发作,好半
晌才稍稍平静下来,叹道:「归根到底,这事儿也不能怪他,虽然我带回你这条
中山狼呢?」边说边转身而去。

  看着她离去时落寞寂寥的款摆身影,小仙若有所思……

             第500章讨价还价

  三天后的深夜,已很久未曾见面的长公主发来一封密函,言及她将于近日偕
灵缇和无月前来兖州,主要是灵缇想来看看大伯和婶婶,蓟州李家堡李君怡母女
也将随同前来。

  张媚获此喜讯,久旷的她不禁大喜过望,第二天一大早,便赶紧派人快马加
鞭地赶往洛阳,通知闺蜜君之黛。

  打发走信使后,张媚信步向吟香阁而去,那儿还有一个人需要她前去通知。

  她上楼往餐室里瞄了一眼,顺红木走廊进入雅厅,也没人,穿过雅厅行入暖
阁,小仙对着铜镜刚编好两条小辫儿,只有手指一般粗,却很长,左右各一条飘
垂胸前直达腰际,头顶一支碧玉簪拢上一束婴儿拳头大小的发髻,瀑布般秀发披
垂脑后也直达后腰,缕缕青丝随风摇曳、飘逸若仙。

  仅看背影,体态线条婀娜多姿,举手投足间似暗合某种销魂韵律,散发出与
她的年龄绝不相衬的惊人魅力。纯真无暇的年岁、怯雨羞云的举止,以及腰肢款
摆间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般的爱欲神韵,唯因极不相衬,愈发令人
惊心动魄、难以自已!

  她心中暗叹,小陶虽被小仙迷得神魂颠倒,但他说得的确不错,世间还有谁
能把幼女的稚嫩和妇人如斯醇美的风韵如此完美到极致地融为一体?恐怕唯有这
个小妖精了!

  听见脚步声,小仙起身回头,现出丽质天生的如花笑靥,微微欠身道:「张
姨,您来啦,快看看我今天的发式咋样?我自己弄的。」

  张媚笑笑说道:「很好呀!今儿咋不让婷儿侍候你?」

  小仙道:「那丫头一大早就被小欢叫出去,嘀咕了半天,现在还在吃早饭呢。」

  张媚恨恨地道:「多半是在商量该如何分赃呗!」

  小仙黛眉一挑,不悦地道:「三天前不是刚跟您说过,要来之前先派人通报
一下、经我同意后再来么?咋一大早又不打招呼就来了?」

  张媚笑呵呵地道:「你的话我一向照办的,这次破例,只因有急事。」

  小仙道:「哦?」

  张媚悠悠然说道:「我有他的消息,死活不论,你想不想知道?」

  小仙脸色大变,忙上前紧紧抓住她的手,颤声道:「当、当然想、想知道,
您快、快说啊!」

  每当想起或听到那家伙,一向口齿伶俐、智慧若晦的她总会变得口齿不清,
无法保持应有的沉稳冷静,郁闷,可眼下她也顾不上了。

  张媚一脸奸诈地道:「那可得拿财宝来换,你从府中取走的一半如何?」

  小仙定定神,长期养成的职业习惯令她迅速恢复常态,身为超级大骗子若是
被人要挟成功、岂非栽到姥姥家的奇耻大辱?她更形狡诈地道:「好像已有人向
婷儿丫头告密,说府上有间地下密室,里面珍宝无数,我正打算让婷儿向侯爷传
几句话……」

  张媚心中一跳,忙不迭地陪笑道:「刚才阿姨跟你开玩笑呢,我老人家咋会
跟你一个小丫头斤斤计较?以下重磅新闻我、我全部免费!!!」

  说到后面这句话她依然在笑,却是惨笑,泪珠在眼眶打转,心中已在滴血!
对小狐狸精而言如此惊人的消息,她原本十拿九稳可以捞回全部损失,开价已经
够低的了,谁知~呜呜呜……那间密室中的珍宝乃是她夫妇俩最后的老本、用来
养老的,若也被她弄去……是哪个天杀的竟如此缺德,把这个也告诉她?须知不
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小仙已彻底平静下来,古井无波地道:「张姨把心态放平和些、理智点行不?
这不能叫免费,若我愿意的话,那间密室中的宝藏不出三天就会被合情合理地搬
空,一分不少地在我这儿入库,您信不信?」

  见她愁眉苦脸、极不情愿却又无可奈何地点点头,小仙又接着说道:「我出
这么高的价钱收购有关他的消息,您看似还很不乐意,不想做这桩交易么?」

  张媚赶紧摇头,算来算去自己还占了天大的便宜?这很荒谬却是她不得不面
对的残酷事实,只好打落牙齿和血吞,笑得比哭还难看地说道:「如此划算的生
意,我当、当然要做!」

  小仙的表情像极刚做了一笔蚀本买卖的老掌柜,咬咬下唇说道:「好,成交!
您说吧。」

  张媚简洁地道:「他很好,眼下在我妯娌长公主那儿。」

  小仙再度不由自主地激动起来,急道:「公主殿下住哪儿?我要去找他!」

  张媚摇摇头道:「长公主的行宫所在地乃是天大的机密,天下很少人知道,
我也不知。」

  小仙双掌合十不断念佛:「谢天谢地!佛祖保佑!只要他没事就好!谢谢张
姨告诉我这条天大的好消息,您真是太好啦!」言罢扑上前抱住她,在她脸上重
重地香了两口!

  张媚但觉一阵心钧摇荡,不禁苦笑:「幸好我不是男人,否则被你来上这么
一下,非疯掉不可!」

  她心中愈发确定这个媚骨天生的小女孩,绝对是足以倾国倾城的红颜祸水,
人间君王绝难抵挡绝代小妖姬的回眸一笑,一朝得见,六宫粉黛无颜色、夜夜春
宵苦短、从此君王不早朝,老爷的表现已说明一切!

  她接着又说道:「你且慢高兴,还有一条更加惊人的消息要告诉你呢。你想
找他即便踏遍天涯海角可能也找不到,可是天上偶尔也会掉下一块大大的馅饼,
阿姨倒是很好奇,想看看是否能把你砸晕?」

  小仙摇着她的双手急道:「快说吧,但愿能把我砸晕,越晕越好!」

  张媚叹道:「两个月以前听你说要在这儿等他,我还真是奇怪,你竟傻到要
守株待兔,未曾想这类奇事还真能让你碰上!」

  小仙奇道:「我守什么株、待什么兔啊?」

  张媚笑道:「守在我家门前那棵歪脖子树下,等待无月那只比你更傻、居然
笨得要撞树的呆兔子啊!难道当初你俩真的订下了那棵歪脖子树下鹊桥相会的生
死契约、不见不散么?」

  小仙急道:「您少给我打哑谜,快说!」

  张媚不再玩笑,简洁地说道:「昨夜刚接到长公主密函,大概过几天她母女
俩便会偕无月前来兖州,主要是许久不见,缇儿想来探望一下大伯和婶婶。」

  小仙两眼翻白,凸挺酥胸急剧起伏,半晌说不出话来,窈窕婀娜的娇躯摇摇
欲坠,看似真要晕倒?

  张媚忙扶住她,急叫:「小仙,镇定点儿!」虽被这小妖精吃得死死,时常
被她气得暴跳如雷又无可奈何,可心中偏偏对她生不出多少敌意,宁非怪事?

  嗷嗷两声野兽般低吼传来,小仙的力气似也一下子变得跟猛兽一般力大无穷,
紧紧搂住她的腰肢,在她脸上左右开弓,啵啵连响地啃了不知多少下,泣不成声、
喜悦无限地尖叫:「天啊~这馅饼太大太重,我都快被砸死啦!谢谢谢谢~谢谢!!
真是太好啦,我想我都快发疯了!哈哈哈……呜呜呜……」

  张媚目瞪口呆地看着她,但觉用语言来形容这丫头此刻的精神状态实在有些
自相矛盾,可她的神情的确如此!

  见她如此激动,张媚但觉这或许是捞回些损失的最佳时机,有些心有不甘地
接着说道:「小仙,光是口头感谢又有何用?送阿姨一点礼物吧,反正你的吟香
阁库房中都已堆不下了。」

  小仙似乎倏地想起什么,疾言厉色地叱道:「他来了之后您若敢再叫我小仙,
我定要挖空您剩下的那点儿养老金!对了,不光是您,您还得负责通知那几个见
过我的人,往后都不许这么叫,否则与您泄密同罪!更不能让他知道我是忽悠帮
帮主!记住,往后只能叫我情儿!」

  这丫头一向翻脸比翻书还快,张媚早已习惯,忙连连点头道:「好吧,待会
儿我就亲自去通知那几位,连女儿女婿也写信通知到,只是我很奇怪,叫你小仙
有何不妥么?」

  情儿急得直跺脚,叱道:「您还这么叫!!谁不知小仙是忽悠帮帮主,若被
他知道上当受骗那还得了!虽然我并未从他那儿骗到什么,终归还是不好!」

  其实这其中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当初在溧阳小镇上对贞儿信口胡诌的这个名
字,被无月叫得顺口了,自打饿狼谷出来之后,她已打算改名叫情儿,这名字因
他而起,就像是他给自己取的一样。而且她感觉,当年无月每叫一次这名字,二
人的感情便会更深一层,或许是那个情字的潜移默化之功?自己随口胡编的名字
还真是编对了!

  张媚倒不太关心她的真实想法,反正她说的话照办就是,否则铁定糟糕!一
向都是这样,她肉疼的是吟香阁宝库中的珠宝正源源不断地流失,被送进忽悠帮
隐藏于某地的宝藏之中,忍不住提醒她:「情儿,你说的阿姨全都照办,可我说
的这事儿……你是否可以考虑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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