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陆工作的日子(修订版)】【全】

 

  (一)

  刚刚通过面试,下周一便可上班,这是一间香港公司,于东莞设厂,生产不同种类的金属产品,而我负责排产。
  第一天上班,主要是熟悉生产工序及运作,在大陆工作第一样要适应的便是各人的目光,工人们总盯着任何他们未见过的人。
  这是我第一次正式在大陆上班,当然也要学习这里的态度和风土民情。这里除了我,另外还有3个香港人,分别是负责全厂厂务的经理志哥,负责工场管理的阿国和机器主管阿廖。
  阿国和阿廖都是大陆通,在大陆工作了超过廿年,而志哥据说以前是办公室助理,大陆工场开始生产后给调配过来,经多年努力,终于晋升至经理,而成为经理后,便由热情可亲,变成尽力排除异己。
  阿国和阿廖相约我晚上外出“轻松”一下,也正好透过这机会好好的见识,而最重要看看可否多了解一下在工厂的形势。
  我们包了一辆街车,来到一家五星级酒店门口,便进去KTV 取了一间套房,走进KTV时,看到正有人走进第一间房,房内坐满女孩子。
  阿国便在我耳边说:“一会我才带你去选,现在先看看是否满意这房间。”沿途有很多女孩走过时,都有跟阿国和阿廖打招呼,看来他们都是常客。
  坐下后,便有两个约廿岁的女孩走来,两人都约有165公分左右,身材很好,皮肤白皙,一进来便大刺刺的坐在阿廖的腿上,左右两边,各占一条腿,然后便跟阿廖侃笑起来。
  “满意这房间吗?”阿国再问我时我才看清楚这房间,因为其实这房间很暗,我想也没所谓吧!
  反正来这里的目的也不是为唱歌或享受这里的游乐设施吧!
  “可以吧!”“那去选女啊!”“你没有相熟的吗?你看来很熟这里啊!”“我喜欢每次不同才刺激!嘿嘿!你是第一次吗?会否过度刺激?”幸好这里灯光较暗,因为这时我脸红得像火烧一样,我不是第一次来,但也只是第二次,上次我也只是找了一个陪坐,最后也没有下文,这次也可算是我的第一次吧!
  阿国见我没有回答,便大笑起来。
  “你不会是做爱也是第一次吧!”“我当然不是第一次啦!但我还没试过跟陌生人做。”“我却最喜欢跟陌生人来呢!哈哈哈!”打开第一间房门,简直有点目眩,至少有佰多个女孩子搔首弄姿的希望你请她出场,有些穿得很入时,有些穿得很少。我看得有点发呆,望到角落有一个穿得有点寒酸、老土的,正想点她名时,阿国便推了一个身形很高眺的女孩给我。
  “阿芳是这里最有经验的了,最适合处男。”“是处男吗?我还有这种福气吗?”
  我连忙想抗辩,但也对这种女孩有种厌恶,也好就等我今晚好好的教训她。
  回到房间,阿廖巳不见了,坐下便听着这个阿芳唱歌,想不到她也算人靓歌甜,从侧面看她,发觉她其实蛮漂亮的,眼睛大大的,睫毛很长,有点卷曲,胸前饱满,这时阿芳望到我看着她胸口,还咽了一口口水,连忙很跨张的笑起来。
  “小朋友,要摸摸看吗?”我要是还怕她,我想我也不用在阿廖,阿国面前立足了。我伸出手指,在她的最高点轻轻扫了一下,我见到她打了一个颤。
  她有点怀疑,我想她一定真的以为我是一个处男,怎会懂得这种技巧呢?她也毫无客气的把手放在我胯下,轻轻的拂一拂。
  “个子不少啊!”我笑了笑,谢谢她的赞赏,便起来去厕所整理一下。
  阿国跟着我起来,一起走向厕所。
  “没走火吧!”“没这样厉害吧!”“小心,我第一次捱不过她五分钟,慢慢来,不要让她主动。你一定没有准备,这是给你的。”阿国真是够朋友,就连套也给我准备好。
  “往上面的房间吗?”“也可以,我们要房也有折头,确定今晚要上阵,我便帮你要房。还有阿芳不过夜会便宜一些短聚一次250,过夜任来600,酒店房间250一晚,够现钱吗?最好不要付小费,若满意付二、三十小费便可以,不要做坏规矩。”行近厕所时,听到里面好象传来一阵阵淫叫声,阿国便拉着我。
  “要房我便帮你要!上房才去吧!阿廖在办事,免阻他雅兴吧!”阿国说阿廖经常都这样,因为可省掉酒店钱。
  阿国跟经理说一声,一会儿经理便拿了两张门匙咭过来。阿国接过门匙便分一条给我。
  “是邻房,平时我不会选邻房,但见你今天第一次,可以有照应,有事便过来敲门,但最好不要吧!”入房后,才可以看清楚阿芳,她应该有约170的高度,胸应有34C吧,我很喜欢这种皮肤很白的女孩子,我看阿芳真的是阿国的精选。
  “先洗澡,还是怎样?”“我看先洗澡吧!”我也不知道次序,但洗干净总没错吧!
  阿芳便笑了笑,走过来脱了我的衣服,然后把我推了入浴室。
  “来过鸳鸯浴吧!”她调了水,我看着她一件件衣服脱下来,小弟也不期然跟她致敬。

 


  
  (二)

  阿芳着我先躺在浴缸内,这浴缸还算蛮大的,浴缸外是透明玻璃,可以看到房内及少许外面风景,但天色巳经黑暗,兼美人在旁,也没暇去观赏了。
  阿芳不知从那里将花瓣倒进浴缸内,令整个浴室都带来一种荡漾的空气,她叫我坐起来,然后坐我后面,帮我擦背,她的手指很轻,扫得我很痒。我正想回过头来,她郄阻止我,这时我感受到有阵异常的接触,这不再是手指,而是她胸前两点。
  我感觉到她那两点由软变硬,由平至突出,那种感觉实在太刺激了,然后她在我耳边吹了一口气。
  “不要走火啊!还有漫漫长夜啊!”我深呼吸一下,然后尽量胡思乱想,但这便好象跟享受有点背道而驰吧!但无可否认,这样真的是一级的享受。我决定反过来采取主动,我向着她的耳侧,后颈,从背直吻至屁股。这时忽然她笑了起来。
  “很久没人这样吻我了,通常那些男人都是大字形的躺在床上等我侍候。谢谢你啊,处男!”我没好气的在浴缸跟她转来转去,但就算浴缸多大,还难免会碍手碍脚,于是我便走往淋浴,阿芳还是跟了进来,这里的空间也不少,足够两人一起淋浴,我本来想快点淋浴后便可以马上开战,但阿芳走了进来后开了莲蓬后,便开始吻我,她从我背部一直吻至我的屁股,当她的舌头沿着游走至我的洞洞时,我忍不住啊了一声,然后呼了一口大气。
  这女人真不是盖的,她沿着我的大腿、小腿,然后再到我的脚趾,再向上的吻,她吻得很仔细,很缓慢,但感觉却越来越高涨。
  当她吻到我的卵蛋时,我真的有点压抑不住,然后她含着我的卵蛋在啜着,这时我好象见到有点白光,我连忙推开她的头,便巳经全数射了出来。
  这时阿芳巳经咭咭的笑起来,我看到她脸上还有些白色的液体,便有点不好意思,我拿起纸巾便帮她抹起来。
  “很温柔啊!我自己抹可以了。”“不好意思!真的忍不住了。”虽然是做了众人都羡慕的颜射,但我想这时我没有丝毫的特别兴奋,因为我自己也觉得蛮脏的。
  她又笑起来了。“你是第一个因这事跟我说对不起的人啊!也是第一个在那时候推开我的人,别人只有按着我的头,唯恐我吃得不够多。我才不好意思呢!
  看你的小弟巳经软下来了,今晚要我陪你睡觉,还是现在要我走呢?“我看看时间,巳经差不多1点了。
  “巳这么夜,我看你再出场一次的机会也不大吧!就留一晚吧!”她有点感激的看着我,便拿着莲蓬头帮我清洗,忽然她关了莲蓬蹲了下去,然后吸啜着我那巳经睡了的小弟。
  “还想叫醒他吗?他太疲倦,巳睡觉了。”原来巳经软掉的小弟被吸啜着时,都会有快感的,由于刚发射了不久,当然会比较麻一点。
  当我正在闭目的享受时,忽然下面再有一种充血的感觉,我连忙跟她拥吻起来,走到床上了。
  我的手开始很轻柔的在她身上游走,当然主力是在她的34C上吧!我从他的胸侧轻抹,然后用口照顾她另一边胸上,我故意的只照顾她的胸边,而不碰她的两点,令她有点若有所失,她开始用力的推我往她的蓓蕾上,但我还是只集中在旁边。
  “吻我,吻我!”她巳像梦呓一般,我想她的胸应该便是她的敏感点,于是我故意避开她的胸,沿着向她的腰吻下去,她不期然发出一些闷吭,更开始摸自己的胸,我也有点诧异她的举动,我一直也以为这种女孩不是较冷感的吗?!
  我按着她的手,用我的小弟在她洞口磨来磨去,她巳有点按捺不住,很想挣脱我的手来引导我,但我仍是按着她在磨,我巳感觉到她下面巳泛滥起来。
  我把她反过来,下身紧贴她的屁股,也在她菊洞处撩拨。
  “要吗?”“要……啊,给我……呀……”“前面还是后面?”“前面,不要后面,哇……”我把手指轻轻插进她菊门,虽然只是一点点,巳吓得叫了出来。
  就在这时我举起了她的腿,然后坐了在下面,便进入了她巳经湿透的洞洞。
  她也跟着我坐了起来,坐在我的大腿上,开始摇起来,由于她身形比较高,我只能吻着她的后颈,但手却可以继续挑逗她敏感的胸。我仍是沿着边缘轻轻的扫,而她也不其然的想把我的手再推向她的两点。
  我仍是顽皮的不碰她的两点,继续游走,她的呼吸也开始沉重。
  “唔……唔……”
  这时我更把她推倒,让她的屁股翘起,采取今天第一个主动,我跪在床上,便开始推进,一下,一下,时快时慢的推进,这时我看不到她的样子,但从她的洞内却开始感觉到压力,我知道是时候去进攻了,我把她反过来,终于按到她的两点上,她实时狂叫了一声,我没想过她忽然可以发出这种低沉的叫声,但我仍集中火力地向她进攻。
  我感觉到她洞内的压力越来越大,双眼也开始散涣起来,面上红粉绯绯的,手指抓紧枕头,我便再加快我的动作,而按她胸的力度也加大起来,我知道我和她都正要向终点冲刺,我越冲越快,终于两人同时冲向终点。
  正当我们还在休息喘气时,电话忽然响起来,我想一定是阿国吧!
  “喂!”传来一把陌生的声音“马上叫你房内的女孩离开,有公安检查。”我连忙吓了一跳,正想叫还在喘气的阿芳离去时,忽然有人敲门,我想不是吧,第一次便给抓住嫖妓吗?虽然明知没用,但还是叫她躲在露台,然后战战兢兢的走去开门。

 


  (三)

  开门前我再望向阿芳的方向,正好见她望出来,我见到她比我更担心,我知道因为被抓的话,她会比我们更惨,我们可以花钱按下来,她们除了要花去所有的钱外,更有可能被关起来劳改,劳改就是思想教育。
  开门后,发现有两个公安站在门外,一个穿着制服,另一是便装,他们张望入来,我试图用我的身躯阻着他们的视线。
  “为什么那么久才开门?藏甚么了,鬼鬼祟崇的,在打炮吗?香港人吗?”
  那个穿便装的人说。
  我还没想到该怎样打发他们时他们便巳走了进来,还直走向露台。这时候,我有点想逃的感觉,但我总不成丢下阿芳一个人,反正是要花点钱,也不差那一点点吧!
  “要钱吗?”我正想丢下这一句时……
  “陈总队长,很久没见!”阿国这时从我身后走了过来。
  “怎么不找我饮茶啊?听说这酒店来了中华鲟啊!等你办完事去吃这活化石吧!”“死臭国,很久不见,你朋友吗?叫他小心一点嘛!”“今天才第一次出来见识,一会叫他请陈总吃鱼。”“要吃便现在吃吧!收队!吃饭!”阿国着我穿好衣服,叫阿芳不要跑出来,然后便追上跟陈总走在一起,我想这时我的脸色一定很难看,我打开了露台门,让阿芳走回来,着她先休息一下,不要立即离去。
  我拿了钱包出来,问她要付多少钱?
  “不用了,我看这顿宵夜会所费不菲呢!你先把钱留着,等回来再算吧!”我想想也觉得她说得对,在她颊边吻了一下,她有点愕然,我便直往楼下的中菜部。
  由于巳差不多3点,全间酒楼只有阿国和陈总两人对饮。
  “坐,坐,不要客气,阿国朋友即是我朋友。”“多谢陈总!要吃甚么吗?
  阿国,是否要吃鲟鱼?“这时我见到阿国向我打了一个眼色,然后便说:”打烊了,下次再请陈总吃吧!厨师都下班了。“”那怎好意思?明明说好请陈总吃饭的,不如下次……“”你把陈总看成那些贪婪的官员吗?陈总是实是求事的。“”我就说阿国最了解我,哈哈哈哈……“”那真不好意思了。“忽然陈总双眼像放光的望着门外,原来门外站着一个穿得很性感的女孩,她个子不高,我想只有150公分多一点。
  “小娴,在等我吗?”我看到陈总的口水像要流出来的样子,差点忍不住要笑出来。
  “本小姐今晚受了这先生所托,就看在他面上,陪你一晚吧!”我和阿国几乎是同一时间的望向对方,都以为这是对方安排,当然他比我更诧异,因他从没想过我有这样大的面子。但当他看到我也想问他的样子,便知道这个安排一定不是我做的。
  当我们再望向陈总时,现发现他巳离座,飘到那个阿娴处,还跟阿国说,一定要报答我。我在想最好还是不要烦我,这些人少接触为妙。
  等他离开后,阿国便对我说,要好好结交这个陈总,因为他是本地的镇委,也是我们厂所属的地方书记,而且有很多地皮,他才不是公安,只是闹着玩,跟一些公安朋友去闹事而已。
  我虽然有点气,但想起也有点好笑,可真是难忘的第一次吧!我们想了很久也想不到是那方高人出手帮我们,还卖了一个这样大的人情,阿国说大多数的小姐都不喜欢陈总,因为很烦,还有很……臭。
  “他也不是甚么陈总,只是他喜欢人们叫他陈总,总以为人们像叫他做总书记,做梦还早呢!不过他还真的有机会会做到这里的高位呢?听说他后台很强。
  其实他人很好玩,也不是臭,只是大陆小姐不喜欢跟他们做,一般来说,他们都爱蛮来,不像我们般“温柔”。“我们也结了账回到房间,阿国着我好好睡觉,不要再来了,明天大清早还要上班呢!
  回到房间,见到阿芳坐在床沿,她很紧张地走过来问我情况,我便告诉她应该没事吧!她还多谢我,救了她,我便告诉她是一个叫阿娴的人救了她,我不想她误会以为欠了我人情。
  “也算你坦白吧!我以为你一定会在我面前跨口说怎样怎样帮我,花了多少钱之类,也想不到你蛮诚实!”我好象想到一些事,但有点模糊。
  “小娴是你的姐妹吗?啊!明白了,是你安排她去陪陈总的!”“这白痴迷得小娴要死,一星期来4、5次都是指定小娴出场的,平常我们才不会理他,今天就卖你这人情吧!”“为何小娴会愿意这样啊?我有点不好意思……”“小娴说你人品还不错,才肯帮我们。”“她又不认识我,怎知我人品不错。”阿芳的表情有点忸怩:“不要问吧!”过了一会,阿芳忽然跳了起来,“要看戏吗?”
  其实经过一晚的“奔波”后,虽然累,但仍是有点亢奋,便点点头,跟她走了出露台。
  我进来了这房间几小时,也没细心看过这房间,更没走出过这露台,这时走出去,虽然巳乌灯黑火,但还可以看到前面有一个莲花池。
  阿芳指指旁边那房间,我便轻声问她,那是阿国的房间吗?她摇摇头,示意我别作声。
  我发现这数间房的露台其实是相通的,中间只是间隔了很多植物,从那些树中可以清楚看到邻房的举动。我看到陈总正在脱小娴的衣服,猜不到小娴虽然个子矮小,但身材竟是出奇地火辣,她那双坚挺的胸,我想最少有37D吧,说真的我还没有亲眼见过这样大的胸,比起阿芳……相差太远了。我以为我自己不是恋胸癖的,但当我见到这样的杰作,除了不停咽口水外,也想有用力去“体验”一下的感觉。
  脱了衣服后,小娴便大字形的摊在床上,而陈总便在她身上贪婪的乱摸,当然他绝不会放过那对睡在床上也誓不倒下的美乳,他在她的胸上又咬又啜,他咬下的时候,小娴还真毫不客气的从45度拍落在陈总的头上,两人都同时叫痛,陈总看着阿娴一脸娇嗲的着她不要用力咬时,也傻傻的笑起来,然后便想提枪上马。
  我还是第一次偷窥别人做爱,当然有点不好意思,但又觉得有点心痒痒的,这时我感觉到胯下又有点蠢蠢欲动了。
  小娴从手袋中把套递了给陈总,陈总有点唯唯诺诺,小娴便想起来,作势想离开,陈总连忙撕开包装,为自己套上,她把小娴反过来,然后便从后进入。
  这时我看到小娴往我们这边望过来,我好象还见到她对我们笑了一下。我连忙跟阿芳指划小娴是否见到我们?阿芳着我放心,我们便继续观赏。
  陈总完全没有任何技巧,只是一面用蛮力冲,但小娴仍像很满足的浪叫,他狠狠的捏着小娴的胸,这时阿芳捉着我的手按着她胸,我便隔着她的衣服,来按她的奶子,我轻捏着她的乳头,感受着有软变硬的感觉,而她的手也开始不安份的放到我胯下。她的手势还真的不错,我不用太久便再有想来的冲动,把阿国叫我早点睡的“忠告”忘了。
  再望向陈总房内时,巳见到陈总软瘫在小娴身上。我示意阿芳回到房间,坐在床上,我们也没有多说话,便巳经再纠缠起来。我继续隔着衣服用手指拨弄,然后另一边开始脱去她的小背心,只剩下她的通花胸罩。我的手指仍是不停的在她身上打圈,扫得她巳有点按捺不住,我小弟也逐渐感觉到她手中的压力加大,我脱去她的短裙,隔着内裤按在她的小穴上,巳感觉到她黑色的内裤上巳湿了一大片。
  我脱下她的内裤,便想马上进攻,阿芳按着我,用口给我套上安全套(住在大陆的人,满意了吧),我便拿着我的小弟,向着她巳经泛滥的小穴插进去。
  “呜……”她长长的叫了一声。
  我这次没有留力,今晚巳经第三次了,巳经有点麻了,所以我用力的去干她的小穴,每一下都去到尽头,她也挺着腰的去迎,我感到两人的耻骨在碰撞,我也继续在照顾她乳头,一边吻,有时轻咬,另一边就不停的在她的乳头上打圈,时而轻捏,我看到她的脸容逐渐有点痛苦的表情。
  “呀……呀……好呀……呀……很兴奋啊……来了……来了……”
  而我听到她的叫声,便更努力的去到深处,她开始捉实我的肩,腰也挺得很直,不停推我叫我快一点,我也加快了我的速度,然后我见她忽然放松了推我的力度,我便知道她的高潮到了。

 


  (四)

  我这时减慢了我的速度,反而集中精神在她的奶子上,不知是否受了小娴的影响,对阿芳的乳房和乳头忽然兴趣大了。我用力的去推她的奶子,她也叫得越来越大声,到最后我还是用吻去封着她的口。
  “唔……唔……唔唔唔唔唔……”她像是说甚么的,便松开她的口。
  “我……呀……呀……透……不过气……呀……来吧……继续呀……不要……停……”
  我把她反过来,让她坐在我身上,这样我可省一点体力。
  阿芳也毫不犹疑的马上疯狂的动起来,她腰扭得很厉害,令我感受很强烈,而我手仍是放在她的奶子上,她的奶子很软,当我放手看着她上下摇动时,我还有点目眩,这视觉享受真的很正点,但切勿太集中视线在乳头上,会有点头晕的感觉,也不知是因为她乳头还是接近高潮,真的开始有点晕眩的感觉。
  我把巳经所余不多的射了出来,结束了这个难忘的、纪录的一夜。
  第二天一早,正想站起来,才发现全身累得要命,腰酸背痛,想不承认年纪不少也不成。
  很辛苦才挣扎回到工厂,阿国却精神奕奕的站在我面前。
  “年轻人,不用去得太尽的,哈哈哈……”我还有点尴尬,见到阿国,阿廖都能够全力工作,便想到自己有点失败,整天的工作辛苦得要命,这一天真的是捱过的。
  很不容易才捱到晚上,他们又要外出,我连忙推却,说要留在宿舍好好休息一下。我们是9点下班的,回去以后洗澡,便马上倒头大睡。
  很快便掉进梦乡,不久便梦到陈总在干小娴,陈总今晚很暴力,小娴不停的叫痛,她的惨叫声,令我惊醒过来,我正想笑自己巳精虫上脑,正想去饮杯水,忽然听到邻房有女孩子在惨叫。
  这宿舍是有四间套房,但有一个共享的大厅供大家吃饭,四间房便分别住着我们4个香港人,我记得阿国跟我说过不要带女孩回宿舍玩,一来怕她知道住处会麻烦,二来给厂里的人看到就不大好,而且老板不喜欢员工乱搅,只是平时在外面,他没法而已,所以当老板回来时,他们都很乖的留在宿舍。
  所以我很奇怪为何宿舍会有女孩的惨叫声,况且他们巳外出,现在才11点多,他们怎会这么早回来,后来更知道他们晚上很多时候都不回来的。
  我嗫手嗫脚的走出房门口,听到隔壁的房间传来女孩的哭声,那是志哥的房间,我正犹疑应否敲门查询,便听到有声音传出来。
  “吵得要命,这里现在没人,再吵也没用,要是不愿意的话,便快快收拾离开,不要再烦我,下午才来求我,真麻烦!”是志哥的声音,我大抵猜到是甚么事,我静静地回到房间,但仍然隐约听到那女孩的哭声。
  “很痛呀……呜……很痛呀……”
  “啪!”我想是一巴掌的声音,令我本来巳睡在床上又再坐起来,我听到有重物倒下的声音,然后便静下来。
  “快点给我走,不要让我再看到你!”然后我望向窗外,看到有个很面熟的女孩蹒跚地回到工人宿舍那边。
  过了这两天后,便真的开始投入工作,跟志哥、阿国和阿廖的合作也越来越多,发觉这里无论是生产流程、人事、品管方面都有加强的必要,有些货品的重修率竟达至15%这种灾难数字,有些单排了明天生产,但到了今天早上还没有开料,因为原料还没到厂,也有些是黄昏要走货,但到下午还没完成最后工序。
  而人事上更是一大问题,我想大部份曾在大陆工作的人都知道,大陆设厂是要请陀地睇场的,即是像那些“古惑仔”电影一样聘请一些人来确保工厂运作,当然那些人大多都不工作,我们还要保佑他们不要太勤力地去参与厂务。当然他们不是甚么黑社会,他们只是乡委派来的厂长和报关员。
  我们的厂长叫阿关,主要职务是负责请人,安全问题,人事培训等等,当然实际上亦不会是他做,他亦不懂得做,他最主要任务就是确保我们准时交租,也看着我们不会漏夜潜逃。但他跟阿国关系很好,听说他们是晚晚一起出动去玩的好兄弟。
  而报关员是阿关的同学,叫阿宽,主要负责一些进出厂的料数报关等,我们比较对她投鼠忌器,因为她是唯一一个认可的报关员,每次要她去做一些事时,都要等她大小姐心情好,才可请得动她。她的脾气很大,经常指骂工人,更有人跟我说过她有打工人的纪录。
  跟老板商量过后,便开始着手一些整顿计划,当然我对旧人的安排上,没有下太多脚注,只是觉得有问题的人,我便尽快加一个助手给他们作制衡,于是我便提议多请一个QC主管,一个报关员助理,另外数个生产跟踪等……
  在大陆要聘请一个中层的员工,其实也不容易,因为这边没有如香港般的招聘广告,但却有种叫人材市场的地方,每星期定时举办招聘会,进场找工作的人士,都要交入场费的,而我们当然也要交订场地的费用。
  我们分别订了莞城、广州和阳江的场地,分3星期去招聘人材,由于我仍不太熟悉大陆的证书,条例和工厂的一些不明文规定,所以志哥派了一个文员阿心跟我一起去。今天我们一大早便去莞城了,看到来应聘的人,有些确令你啼笑皆非,有穿拖鞋的,有脚震震的,有些还说自己有多厉害,有些证书、文凭的名称根本听得不明白,我也分不清甚么是专科、本科,经过阿心的“拷问”,有些被说破是用假证书,便仓卒离场,我看到也觉得累。
  “是否觉得千奇百怪,甚么都有呢?”“你怎么知道那个那些证书是假的?”
  我真的有点好奇。
  “我一会带你去一个地方,你便知道!”这天我们选了一个Q.C.主管和数个文员试工,试工后才分配他们工作。
  离开时阿心带了我到邻街买饮品,我便奇怪为何要特意走那样远呢?当我们买了饮品,站了不一会,便见到有一个女人走过来问我们要否买一本证书,我才明白原来这种证书根本很普遍,可以随便在街上买到,真是大开眼界。
  如是几星期的招聘会,都见到不同的奇人,但总算把人找齐了。
  那几个人经个一段时间的试工后,也开始熟习起来,我定期的去帮他们检讨进度,空余时间也会帮他们补习一些简单英语,当中就以那个Q.C.主管阿萍的水准最高,她英语也有4级水平,一般传真都懂看,但语言能力及书写则较弱。她在厂房内颇为强硬,定的检定标准也执行得比较严厉,所以经常听到工人对她埋怨,而且她的样子总是板成一块,所以一般人见到她,都是避之则吉。
  这天早上,我刚上班,阿关凝重的来告诉我:“这次麻烦了,劳动局说我们这边有人虐待工人,我看可能会影响到生产,甚或会封厂。”我想到那晚从志哥房中走出来的女孩,这么快便东窗事发了吗?

 


  (五)

  “你不要唬阿朴吧!”阿国笑着过来递了杯咖啡给我。
  “劳动局真的找过我,说我们工时过长,是虐待员工,我们有人往投诉,现在要我去解释。”“这还不是给你一个机会去吃餐饱吧!”阿国揶揄着他。阿国着我先跟着去看看,也许晚上下班会过来加入我们的饭局。
  “现在你们有加班吗?加多少小时?放假多少天?”那个劳动局的副局长一进来便在骂。
  “自己人,不用装模作样了,要去那里吃饭?阿国今晚会一起来。”原来这个副局长是阿关的同学,他们由小到大都混在一起,加上阿国3个人,每晚玩遍东莞一带。
  他们选了家装潢很豪华的酒家,开了一个房间,11点多便开始“午饭”。林副长看来很年轻,像是卅多岁而已,坐下后,饮了那个人参冬菇茶,便徐徐说道:“你们要小心一点,你都知道你们工厂超时很多,最好短期内不要再加班太多,符合劳动法的一个月36小时加班限制,那我们也好做一点。”“林副长,我想你也明白这根本是没可能的事,中国的劳动法比起香港的更要严苛,简直可以跟先进国家看齐,试问一周工作40小时,另加平均加班一天或9小时的限制,除了分2- 3班外,我想不要说是东莞,就算是全中国也没有太多工厂可以做到吧!
  “”不错啊,还真读过我们的劳动法,阿关,他还比你这厂长强啊!“我对着阿关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便举杯敬了他们。
  “其实只要那封信不是直接写到李总那里,一般我都可以帮你们处理掉,但这一阵子还是小心一点较好,避免事情闹大了,大家不好办!”我相信这做法是这里一般事情的典型解决方法,阿关毫不吝惜地叫满一桌的菜,我们吃不了一半,但却吃掉了5小时,大部份时间都是他们在风花雪月,都是说说他们之间的冶游的趣事。
  这顿饭吃了七佰多元,我们上了陈副的车子,接了阿国,便开始晚上的活动,林副说今晚带我去见识一下。
  “今晚带你看杂技团。”林副一脸认真的对我说。
  一行四人到了一间夜总会,看到门外的广告牌,xx杂技团??
  坐下后,出奇地他们都没有去带女孩,反而很认真的去看杂技团,这班人难道转了性?
  这个杂技团大多是些十多廿岁的女孩,玩的都是些小杂耍,没有太大难度,但无可否认身体都很柔软。
  看他们看得津津乐道,我不禁有些怀疑,便悄悄问阿国:“你们真的要看一晚杂技吗?”“用心看,不要骚扰我。”也许是他们在其它夜店太久了,所以现在看看杂技打发时间吧!
  看了约一小时,终于落幕,我松口气,见到林副跟领班说了几句话,我便想结账离去。
  这时却见一群刚表演完杂技的女孩从后台走出来,分散到各台,我们这边到了5个,有一对是孖女,而坐在我旁边的女孩,我看约廿岁,化了很浓的妆。
  她介绍自己叫小冰,是从武汉来的,她看来有点害羞,但仍强作镇定,我记起她是表演吞剑的。原来今晚他们的目标,就是这个杂技团。
  话说不到2句,巳着我们上了林副的车,一行人到了一栋别墅式的屋子,林副分配了我的房间,便各自去享受了。
  小冰还是穿着她的紧身体操服,我触到那些像丝绸般滑溜的体操服,便巳经兴奋起来,我隔着衣服按到她的奶子,发觉她的奶子很小,可能都是练习体操的关系吧!我开始吻她的颈项、耳垂,嗅到她汗味很浓烈,还夹杂着一些女儿香。
  “我的经验不太多,如果服务不好,请不要见怪。”我看着她,见她双手蹦紧,双眼紧闭,我便叫她放松点,不然一会会痛。她点点头,但我仍然感到她仍然很紧张。
  我双手来回在她肩上、腰肢和屁股轻轻爱抚,咀巴开始隔着衣服咬她乳头,她缩了一下,然后又挺直身子,我的手指一直摸到她的洞洞,我仍是隔着衣服的在她洞外来来回回的轻挖着,我开始感觉到她的衣服巳湿了一片,也隐约看得到她私处的形状。
  我也不懂分辩那种形状才说好看,但当我见到时,还是感到很兴奋。我解开裤子,带了套,也没有脱掉她的衣服,把它移往一边,便马上的干起来。由于我的突然,她尖声的叫了起来。
  “很痛吗?”她只是摇头,眼睛紧紧闭上,我把她的脚围着我的屁股,然后便站着干,她身体很轻,紧紧的抓着我的颈,我便强吻到她的脸上,她一直紧抿着嘴,但从咀边巳开始发出“唔……唔……”
  我见她一直忍着,便一时顽皮的加快她的速度,然后轻咬着她的唇,令她发不出声音,随着我一下一下的加快速度,也越来越用力,我感觉她的咀在颤抖,我再加一下深入的进攻后,忽然松开了口,她忍不住大叫了一声,她叫完后,连忙想用手按着咀巴,我笑了笑,也继续加快,加大力量,然后一只手托着她的屁股,一只手便用力的捏着她的奶子,她终于忍不住的浪叫起来。她的洞洞越来越紧,也越来越用力,她整个人也蹦得越紧,她的乳头完全突了出来,手抓着我的背也越来越紧,我抱着她把她放在床上,把她的腿高高的举起到我肩膀,双手也用力捏她的奶子,咬着她的乳头,一直向着她推,她巳经气喘连连,双手无力地在床上四处找寻可以令她舒服一点的位置。她大叫一声,然后身体像软掉一样。
  我也停下休息一会,虽然我还未到达高潮,但巳感到一阵阵兴奋。
  她定过神后,发觉我还未泄出来,便主动的反过身来,跪在我的双腿旁,然后女上男下的动起来,当她动得很厉害的时候,我旁然看见她弯腰向后,像拱桥状的,这样看着她平平的胸,却有一番美态。看着她的小奶子摇荡,我开始感受到越来越大的压力,低呼了一声,我也停下来喘气。
  她俯伏在我的身上,大家从对方的胸口感受到心跳声,我拥着她,突然有点满足的感觉。
  小冰喘过气后,一直吻我胸口,直向下面吻下去,她脱掉我的套套,然后为我的阴茎吻下去,她直往深处吸啜,直含至卵蛋,哗,果然是吞剑的杂技团。

 


  (六)

  小冰用心的帮我清洁过,便睡了在我旁边,原来她是在武汉那边学体操的,知道无望入省队后,半个月前,联络上师姐们,随团来到这边表演杂耍维生,当然主要的收入就是这些饭后甜品吧!她还说由于自少练习体操,所以身材都会比较小一点,奶子也小一点,所以不挂杂技团的招牌,她们很难找生意,多了我们一班贪新鲜的人,才令她们生意不俗。
  抱着她的时候,有种很舒泰的感觉,可能她的风尘味没有如阿芳般重,所以很喜欢这种抱着她的感觉。
  第二天一大早,我看到她正准备离去,我连忙想付钱给她,她却说不用了,因为林副巳交代了他会包起这晚的花费,我付了小费给她,叫她收起,便起来准备上班。
  工厂这一阵比较空闲,生产上仍有些小错误,都是一些因为沟通上的错误,尤其是英文上的,于是我便每星期抽一天,教他们简单英语,当然我没有雄心壮志的要教晓他们能言可看,但至少教他们26个字母也不错了吧!
  由于反应空前热烈,差不多厂内约一半的员工都想参加,于是决定一星期开3班,更找了Q.C.的主管阿萍帮忙教一课,而她也欣然答应。
  开班前也不用准备太多,都是即炒即卖,头两班第一课都是我教,第3班便由阿萍来教,我也在场希望可以帮忙一下,但有些人知道不是我教时,都希望转到我的一班,我看到阿萍好象有点委屈,我便连声称赞阿萍的英语比我还要好,更说我们是会交换轮着教授,他们才乖乖坐下听课。
  授完课后,我见到阿萍还有点闷闷不乐,便跟她一起吃宵夜,说是检讨。
  她带了我到附近她们几个朋友常去的小店,虽然感觉有点脏,但仍是坐下吃起来,她还叫了两瓶啤酒一起对酌起来。
  这时细心的看她,才发现她样子蛮书卷气,而且五官也颇细致,酒过几巡,看到她的脸巳经微红,说话也有点乱了,我连忙买单跟她离去,我不敢扶她,因为这里的流言的速度比光速还要快好几倍,免得给人说闲话,我没啥所谓,反正没人敢在我面前说话,但要是产生了流言的话,她可惨了。
  我送了她到门口,她走了过来吻了我的面颊:“我喜欢你!”我还是很愕然的看着她蹒跚走回宿舍,喜欢我吗???
  下星期一要再出发到阳江,因为在那边找到一间外发加工厂,由于是第一次走货,我叫阿萍准备2个Q.C.跟我一起到那边看,由于货量很多,所以可能要在那边留宿,所以叫她最好安排男Q.C.给我。
  到出发那天,我从香港乘了7小时公车才到达阳江,巳经疲惫不堪,下车时却只看见阿萍在等我。
  “怎么你来了?”“原本安排了的Q.C.一个说不能坐长途车,一个说去那么远,便宁愿辞工,那便只好等我来吧!放心吧!我一个比他们两个更快,今天晚上便可以离去。”虽然阿萍的速度真的很快,但最后还是因为产品的水准极不稳定,我们还是留下在附近的酒店留宿一晚。
  加工厂知道我们要留宿看明天的翻工和新产品开line,都紧张起来,更坚持晚上要请我们吃饭。
  如所料,我们给厂方的人轮着猛灌,都感到非常辛苦,我看到阿萍已经开始发呆,我便接下她们敬来的酒,我也忘记了最后是怎样回到酒店的。
  醒来时,仍是半夜,看到阿萍睡在我旁,难道酒后胡涂了吗?
  我知道无论怎么想都不能想出来,便蹑手蹑脚的走回自己的房间。
  洗了澡,坐下来,只记得他们送我俩回来,然后就……
  刚起来时,阿萍有穿衣服吗?为什么没有看清楚?看了便可证实了。
  实在太累了,打电话到下面的按摩部,叫了个女孩帮我按摩,不到3分钟便有人按铃,进来的是一个穿小背心的女孩,她叫我躺下,便坐在我的肚腩上,开始帮我按着,她集中的在我胸上按,有时无意中会俯身让我看到她饱满的胸脯,她其实按得很敷衍,她很快便把手移到我的阴茎按起来,我望着她,她才语带娇嗲道:“这样可以令你疲劳尽消。”她用拇指和食指圈成一个洞状,然后整只手包着我的阴茎,她很温柔的套弄着我的阴茎,另一只手也带我的手在她的奶子搓揉,我把她的背心的领口向两边拉开,隔着她红色通花胸罩去感受她的坚挺,每一下一下的搓揉着她的奶子时,她也同样节奏地一下一下套弄着我的阴茎,我撩起她短裙,看到她同款的内裤,她的阴毛很多,很浓密,她小小的内裤也不能完全把它们盖着,我便由上到下的扫着她的阴毛,但它们总是向两边散开,于是我便从她巳开始湿润的阴部,沾了点淫水,继续帮她的阴毛“定形”。她对我说这样令她很痒,便问我有否兴趣来一场,我没有太大异议,便好了价钱,便马上向着她的洞洞进发,由于巳经湿润,所以很容易便能进入阴户,我每一下的进攻,她都毫不退缩的向前迎,她每一下的迎接,都令我快感加倍,但我总感到我的感觉不强,有点麻,难道我刚刚真的巳经做过一次了吗?
  她开始浪叫:“来啊……不要停……呀……啊……很棒……爱死你了……啊……”她啊了一声后,我跟她也同时闯过终点。

 


  (七)

  第二天早上,我装作若无其事地叫醒阿萍,她还有点尴尬,终于这天安全完成任务,我们便立即乘车回厂。
  从阳江乘车回到东莞也要差不多五、六小时,我们在途中最初都是比较静一点,但后来还是我打开了话题。
  “来了个多月,对公司有甚么意见?”“公司的权力过度集中,运作的方式很守旧,我相信老板是想改革的,所以才请你来这里,但问题是现在你还没有得到可以去改革的权力。”“我很同意你的看法,但我要干一点实绩出来,才能让老板相信我,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老板见到请了我们一组人回来,不是花了钱,而是省了钱。所以你的部门是我重要的棋子。”“但我们只是找出错处,越找得多,不是越大的麻烦吗?”“哎……我从没想过你还有这种过时的Q.C.观念,Q.C.是希望发现问题后,可以去纠正的。”“但你不觉得志哥是希望越快走货越好,也最好不要有翻工吗?他曾对我说在大陆设厂,就是要减轻生产成本,来提升竞争力,越多的次品,会增加很大的成本。”“我同意在大陆生产是可以减低成本,但这只是一个开局时必须的考虑,要生存下去的话,就要开始建立自己的名声,只要便宜,放弃质素的结果是只能做短期的生意。如要成本便宜吗?相信现在在中国生产不会比越南、柬埔寨等地便宜,但人才却是中国劳动市场内的宝藏,随着中国的教育水平增长,如果开放了信息自由的话,香港的企业如果不靠大陆站,很多也会玩完,但由于现在管理水平不足,国际视野狭窄,而且没有一套完整又严格执行的商业法,所以才令到香港公司还有一点生存空间,品质和信用保证是我们香港公司的卖点。至于翻工及品检,首先要明白,问题发现越早的话,浪费便越少,最少可以省了一点加工费吧!如果今次因时间太赶,而要将就出货,我个人来说是宁愿跟客人劝说延迟走货,当然最后要考虑的就是放弃一张单,还是以后所有单吧?但这方面就要交给老板或跑营业的人去决定了。”“那你怎看大陆市场?”“每个人走进大陆都是在窥伺大陆庞大的市场,只是大陆的内销权太麻烦,现在的大陆是偏向人治多于法治,所以中小型规模的投资在这边的危机蛮大,因为不知道当地政府对你的看重程度有多重,而且商业法、劳动法太矫枉过正,事实上当过份保护劳动者,会令这国家最自豪,最丰富的人力资源渐渐失去竞争能力。”“这是甚么意思?”“一个国家发展的步伐快慢,很主要是看劳工市场内的拼搏程度,如果他们有奋斗的目标,便能令他们动力大一点,比方说,劳动法限定一星期,只能工作40小时,连加班,也是49小时,但试问现在我们如果真的不加班,只工作40至49小时,我相信至少因为收入减少而转职往其它工厂。当然我这样说你可能认为我们可以把他们薪金提升来解决,但这就引发了成本效益问题了。而事实上工人的收入巳经比前提高了不少,你看中国的G DP便可以明白。”我续道:“而国家制度所造成的贫富悬殊问题,才是这国家的最严重问题。
  政府因应地方发展而大规模收地,令南方的人大部份因大幅赔款富起来,也不用工作,现在你看到厂内的都是北方来的外省劳工,从没看过任何本地人,尤其是男人到厂内打工。“回到东莞,便马上打电话给小冰,我很喜欢跟小冰一起时的感觉,今天她没有表演,我便约了她到市内吃饭。
  小冰给我的印象还是很纯真,她今天没有化妆,也没有把头发扎起来,长发从两边肩膀垂下,她眉毛很粗,没有把她修得很仔细,或完全拔掉,我有点怕一早起来发现睡在身旁的人原来是没眉毛,甚或我喜欢浓眉毛,配上她一对大眼,鼻子扁扁的,咀唇有点厚,面圆圆的,样子看来有点笨,我忽然笑了起来。
  “笑甚么?”“我忽然觉得你的样子有点笨!”“是吗?以前老师、爸爸都说我笨,是蚀本货,读书无望,个子矮小,便送我到体操学校,希望我会有成就,可以养活一家。”“我每天都练得很努力,总是比其它人练得多练得晚,希望可以将勤补拙,但越是着急,便越不能从心所欲的做出那些动作,尤其是每次考试,我更紧张得全身僵直。”我心想那天晚上她也很紧张,身体也是挺得很紧。
  “所以我一如大家所料落选了,于是便流落在这杂技团中。”吃过饭后,我带她到百货公司买了点日用品,便送她回她宿舍,我忽然有种拍拖的感觉。我看到她有点愕然,我笑了笑,问她甚么时候会离去?
  “过了这个周末,便要去广州了,今晚要我陪你吗?”最后还是带了她去了附近的酒店,入房后,我们便拥吻起来,她仍是很紧张的站着,手脚蹦紧。
  “还很紧张吗?”她点点头,然后头又垂下来,我托着她的脸庞,再慢慢的吻她,吻至她的耳垂时,叫她尽量放松一点。我脱下她略为残旧的T 恤,见到她的胸罩巳经发黄,肩带部份也断了,胡乱的打了个结充数,我很快便把那胸罩也脱下。
  “不好意思,早两天给另一个人撕烂了,所以……”我没有说话,我只是很温柔的去吻她小小的胸脯,她的乳头很小,我吸啜了很久,她的呼吸也开始沉重起来,我脱下她的牛仔裤和内裤,她的毛很少,令我可以清楚看到她的洞洞,我把她抱起到床上,这次是我第一次看到她的全相,她的皮肤很白,肌肉很有弹性,腰肢很小,显得她的屁股略大,我的手一直在她的奶子上揉弄,我没有太用力去捏它,我希望小冰可以在温柔的气氛下放松一点,我看到她的小手和脚趾都蹬得很直,便拍她的手板,笑她并着她放松一点,她只点了头,然后咬紧了唇,我也没有办法,唯有希望前戏可以带动到她放松一点。
  我的手不停的在她身上游走,我想她是怕痒的,因为每逢我的手到那些呵痒的地方,她便会蹬直一点,我真的很喜欢吻白晢的皮肤,她身体虽然不很滑溜,但毛孔郄很细,所以如果可以略加保养一下,她的皮肤将会很不错。
  我把她反转了,然后吻她的背,她的背出奇地美,除了白外,背的线条也很美,这时看,却不觉得她的屁股略大了。对于这样美丽的背,我更小心轻轻的去吻,配合着双手轻抚,她的洞洞巳经完全湿透。
  “要来了!”她咬着唇点点头,我把动作也放得很轻,只进入一点点,轻轻的在外面撩,然后慢慢的逐渐进入,我推入时,她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她的洞洞还是紧紧的,我不知道是因为她仍是紧张,又或是她经验不多,但呆在里面感觉仍然很不错。
  我没有开始动,只是抱着她,感受一下大家的心跳声,便深深的吻她,我把舌头挤进她的口内,她巳经没有上次般把咀巴紧闭,我卷着她的舌头纠缠起来,忽然又撩她的口腔,渐渐她的舌头也送进我的口内,各自的撩弄着,我下身慢慢的开始动起来,她把手放了在我肩上,轻轻的推我,我看着她微红的脸庞,忽然有种想拥有她的冲动。当然我没有想过要结婚,但要把她收起来作女友吗?

 


  (八)

  我一边吻她,一边加快我下身的速度,她捉着我肩膀的力量,也越来越大,抱得我越紧。我在推送同时,也看着她的面上带点痛苦的表情,不期然对她有点怜惜。
  她强忍着叫出来,但我感受到她阴道开始收缩,咀巴微张,我在她耳边轻轻的说:“你好美啊!”她终于忍不住叫了出来,我也没有用吻去封住她,就让她“唔……唔……唔……”的叫了出来。
  这时因为她的洞洞越加收窄,吸力也越大,我抱起她,她也抱得我很紧,我很喜欢站着和她做爱,因为她很轻,全身紧贴着我,我们的动作也越来越大,越来越快,终于我也到了终点。
  我们倒回床上,我没有立即离开她身体,我仍然抱着她,大家也在喘气,感受对方的心跳,她的脸颊红得像火烧一样,这一刻我觉得她真的很可爱。
  我知道如果要去爱她,生活在一起,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因为大家的背景、文化差异都很大,而且很有可能我是因为对她怜惜比较多一点,但看着她正在这个人生边缘,我……可以放手吗?
  我一直看着她,也不知望了多久,最后迷迷糊糊的便睡着了,这一夜,睡得很甜。
  第二天,一直也为这事烦恼着,究竟应不应该把她留下来呢?
  晚上跟阿国去了吃饭,这阵子的夜间节目很少见到阿廖,便问问阿国发生了甚么事?
  “基本上我很少跟阿廖一起出来的,只是上次是你大哥第一天到步,才跟他一起帮你接风。”“我也觉得阿廖人很怪,做事很过火,这个月,他部门有5个人辞职,我私下找他们谈过,都说是受不了阿廖的无理谩骂。我也亲眼看过他骂人,也真的颇过份。”“阿朴,这很简单的,像我和他这种老油条,现在都只是见日度日而已,今天如果老板把我辞退,可能都要提早退休,现在我们都没有出路,又不懂英文,也不懂计算机,更不懂办公室的运作和规矩,十多岁跟着师父以为可以学一门手艺维生,谁料到工业转营会如此急速?我做这份工以前,差不多失业了2年,就连搬运,麦当奴的清洁也做过,以为这一手手艺终于也要放弃,当我前年找到这份工作时,我真的想向老板叩头谢主龙恩。”他拿着他最爱的咖啡和吐出一口烟,语气中不无带点唏嘘。他续道:“阿廖想法是任何对他有威胁的人,都不会留下,形成他于工厂的地位仍是不能取替,那他这份工便稳如泰山了。”我想想,也觉得阿国的话很有道理,但我郄不觉得阿国有培植他的势力,或是排除异己,所以很多时我会颇尊重他的意见,至少我觉得他是比较无私。当然如阿国所说,他这种人最易被老板放弃,而且也忠告我不要太相信那些在“帮”你的人,到了利害关头,也只会把你推去悬崖。
  说道小冰的问题,阿国叫我玩过便算。
  “这里谁不是背后都有一个故事,每个都是悲惨出身,否则也不用到处卖艺卖身吧!你听我的统计吧,大陆现在有12亿人民,假定4成是女的,也有接近5亿是女的,16- 30岁的至少也有5份1吧,即是说如果不计较美丑,算是适龄的也有1亿吧,减去巳婚,或丑的最少还剩3份1,即是至少有3千万是不错的,而这3千万,最少也有5%是在广东省,少说也有150万,阿朴,何必为了一个女孩而放弃那150万呢?”我想着这一番像是道理的歪理,一时也反驳不了他,我总不能跟她说小冰的不同之处,因为对阿国来说那种女人都一样。
  这一夜我们很乖,因为我也没有心情,只是去按摩,没有找其它“出路”。到了周末,我没有回香港,径自去了看杂技团的表演,一去到便碰到林副和阿关,他们知道我来找小冰,便安排小冰表演后来找我,我们也没有多说甚么,便又到了林副的别墅,也是上次那间房,但这次我的心情却比较沉重。
  “明天便要走吗?”她微微点头,然后便沉默下来,她走过来脱去我的衣服,便吻我的身体,她仍是穿着她的体操服,透过那滑溜的体操服,我感觉到她身体在颤抖。
  “发生甚么事吗?”她仍然垂下头,当她跟我有眼神接触时,我看到她有点泪光,我抱着她,没有让她吻下去,我们就是站在一起,这时内心还是挣扎着应否把她留下,我来以前以为自己可以很潇洒的跟她送别,但到了这时候却又再犹豫起来。
  过了一会儿,她挣脱了我,继续的吻下去,她脱了我的裤子,身体在我的阴茎摩擦,她张开咀含着,很温柔,很细致,舌头不停的打转,我索性躺在床上,她一直的吸啜,这时我的脑袋巳经空白一片。我把她的屁股移了过来,移开了她的体操服,开始舔她的洞洞,当我把舌头伸进她的洞洞时,她“呀……”的一声叫了出来,她很努力的想去吸啜我,但随着我的舌头不停卷动,她巳不能把口合起来,她很吃去的想用双手撑起身体,但随着身体不停颤动,也只能含着我的阴茎在叫,这时她的洞洞流出大量爱液,咸咸的,当我感受到她的洞洞有点痉挛的状态时,她却掉下床来,我见到她瘫痪似的倒在床上,洞洞不停流出爱液,还有一些奶白色的分泌物,我想那是阴精吧!
  我把她抱起放回床上,她仍在抖着,并不停的作深呼吸,她满面红霞,小奶子随着呼吸起伏,她喘着气跟我说:“我……我感觉到……好象想尿尿似的,有……弄脏你吗?所以便想……扭开身子,怎知……却掉下……床来。”我给她解释那是她高潮到了极点后的反应,也不用介意,我放平她的身子,小心的脱下她的体操服,便温柔地慢慢进入她仍在颤抖的洞洞。
  她的洞洞仍然很紧,进去时还是有点困难,我在她的耻骨前徘徊了一阵,然后便插入了她,一进入时,她巳经很紧张的捉紧我,她抱得我很紧,这次我一开始便动得很快,我在她耳边鼓励她要叫便叫出来,她立时忍不住叫了出来,“朴
  哥……我很……喜欢……你……啊……啊……你……很……温柔……谢谢你……“
  我一直很用力的插入,每一下也直插到底,她的洞洞也越来越紧,她双腿也挟得我很紧,我们之间好象完全没有空位似的紧贴在一起。
  当我射出了我的全部后,我们仍然一直抱着一起,没有放开对方。
  “要留下来吗?要留在东莞生活吗?”

 


  (九)

  小冰没有说话,只是怔怔的望着我,我看到一滴滴的泪水从她眼里流下来。
  “你可以在这里进修一下,再读书也好,总之不用担心生活上的一切,当然奢华的生活我负担不起,但一般的吃喝也可以的。”小冰只是哭,并没有说话,我只是自说自话,忘记说了多久而她哭了多久。
  我们走进浴室,一起洗了澡,她帮我擦背、洗头,洗完后,她从后把手绕过我腋下向上勾着我的肩,她仍然抱得我很紧,像是她一放手,我便会跑掉的样子,她伏在我的背上,我站起来背着她,一起睡在床上,很满足的抱着睡到天明,直到早上醒来,我们还是紧紧的抱在一起。
  早上起来后,跟小冰像是一对情侣的在街上闲逛,我们到百货公司买了一些衣服,当然还买了一些内衣裤供她替换,我还带她到玩具部,说要买一些玩具给她玩,她选了一个布娃娃,也选了一个给我,我觉得那布娃娃有点像她,都是有点笨笨的。她说这是她第一个拥有的布娃娃。我租了一个房子,让她先安顿,然后送了她回宿舍,叫她收拾好行李后,便回那小房子休息,而我因为要赶回香港开会和见一个供货商,最快也要周三才可以回来,我给了她一些钱,足以让她这几天花,便赶着回香港。
  这次回香港见的供货商,其实是我的一个老朋友,我们最近接了一张订单,是要把我们的五金制品,跟塑料手柄镶嵌一起,所以找来这个富经验的老朋友帮忙一下,他也很爽快的接下订单,并给予我们一个极佳的价钱,这次洽谈令我在公司的评价增长不少,因为以前我们厂除了五金外,其它都不懂做,所以凡是这种crossover的产品,我们都无法做到,而且这种产品的利钱比只做五金高很多。
  回到公司后,老板便满意地批了我的试用期,转为正式职员,但由于要帮我买大陆的保险,所以要延后到星期四才能回去,晚上回家后拨了通电话给小冰,但却不能接通。经过一天的疲累,很快便睡着了。
  星期三,签妥了一些文件后,下午便赶回东莞,因为一直也找不到小冰,总是有点担心她一个人会否有何问题。回到那个小房子,巳经8点多了,发觉小冰巳经外出,可能是吃饭吧!我洗了澡,便躺在床上等她回来,不经意的睡着了,半夜醒来时,却仍看不到她的踪影,我开始有点担心。
  我在家中走来走去,发现有个小抽屉插了一根锁匙,我打开来看,发现我给小冰的钱放了在里面,旁边还放了一封信。
  “朴哥,对不起,终于我还是选择不告而别,很幸运短短的工作了几星期,便给我碰到你,但也不幸地,我巳经做了这工作几星期,才碰到你。
  我不知道这是否是真爱,但我却充分感受到你对我的呵护和照顾,这几星期内,我尽是碰到那些粗暴的人,在这里碰上你,让我可以感受到有生以来的第一次温柔。
  我不想把我们定为只是两个做买卖的人,所以把你给我的钱全数放在这里,我希望你相信我是真的喜欢你。
  要作离开这决定实在很困难,但今天我看到邻家的女人带着几个小孩子,她跟我诉说本是别人的小老婆,但那男人巳经不知所踪。现在要再出来做,那种感觉实在很难受。
  还有我加入了杂技团时,问老板借了一笔为数不少的钱,供我父母在家乡建新房子娶媳妇,所以我一定要继续下去,还清款项。我也不想你为我想办法,假使我留下的话,就只有一个原因,就是我深信我是深爱你的,但我知道感情不可建基于一段相互不平等的关系上,而且大家的文化、背景都不一样,日而久之,你只会厌弃我,我不想有这一天,更不想一个人去面对那一天。
  我真的很希望我可以在另一个地方用另一个身份,至少是一个洁净的身体和不会令我跟你在一起时,感到自卑的背境情况下认识你,只可惜这世上绝大部分的事都是回不了头。
  最后真的要谢谢你,你让我在这残缺的人生中,曾经感受到爱原来也会降临到我这等人身上,令我相信这世界还会有希望。
  谢谢你,祝你永远安康,也可以寻到真正属于你的真爱。
  小冰”
  我看完这封信后,我不懂任何反应,要到广州找她吗?我从没想过她会不告而别,从坏处想,她跟我一起,至少不愁生活,也再不用每晚去卖她的身体,可以重新生活,去学习,去增值自己,我也不曾对她有任何要求,也不是要她作为我的禁脔,那她为何还是要选择离开呢?
  我连续几天一下班便回到这小房子,希望会看到她回来,我总是站在窗前看看她会否躲在附近,但总是一天一天的失望而回。
  天气渐渐冷起来,转眼巳到农历新年,工人都忙着回乡过年,这几天生产慢慢停下来准备放假,所以大家都会闲着一点。而我辗转也在这里做了三个月了。
  为了迁就回乡的员工,一般来说大陆工场的新年假都会放得比较长,但由于我们的生意不错,所以我们也只是有7天的假期而已。
  今天大家都闲着,因为是年夜饭,兼收炉日,所以大家见面时都很轻松,有说有笑的,老板也邀请了很多供应厂商和客户出席这个只是在厂吃的年夜饭。
  老板出奇地不停的介绍那些供应厂商给我认识,后来私下跟我说,看我上次的表现,觉得我可以胜任采购方面的工作,但我却推说这一方面一向是志哥负责的,老板便是认为这样可以分担志哥的繁重工作。我心里有点不安,但老板压在上头,便唯有接下这份为我日后的前途有很大影响的工作。
  志哥知道后,我看出他有点不开心,不停的饮酒,当他饮至微醺时,我看到他拿着一瓶酒向我这边走来,他强要我陪他饮酒,不停的大力拍我的臂膀,说我是当今红人,我只是唯唯诺诺,但他却渐渐开始吼叫起来,我连忙扶着他,阿国也走过来想跟我一起扶他回宿舍,但志哥却忽然一拳挥向阿国面上,阿国实时跌开,而我放下志哥的同时,他亦倒下来,我走过去看阿国,见到他鼻子瘀青了一片,鼻血不停的流出来,我看到老板走过来时,面色很难看。

 


  (十)

  我扶起阿国,并叫阿萍帮她敷药,又叫阿廖和阿宽跟我一起抬志哥回宿舍,我交代阿宽照顾志哥,然后再去看阿国,回来时不住的和老板道歉,老板虽然感到很不满意,但也明白到这事是因志哥饮醉酒而起,而且一大班客人在这里,也只好暂且放在一旁。
  终于差不多10时,年夜饭吃完了,剩下我和阿萍收拾残局。
  “麻烦你了,阿萍,今年会回乡吗?”“或许会留在这里,来了这边,还没有好好的四处看过,可能趁着这几天四处看看吧!那朴哥,你呢?”“我明天便会回香港,好好的睡几天几夜,太累了,但可能会开工前一两天早一点回来。”“要跟我们一起去玩吗?我们Q.C.部和几个包装部的女孩子想去樟木头玩,或者我们会去走观音山,有兴趣吗?”“或许吧,到时你们定了日子后通知我吧!”我拿了五百元给她说是赞助她们的,阿萍开心的跳了起来。
  老板离开后,我回宿舍洗澡睡觉,正想睡觉时,隐约听到邻房又有微弱的呻吟声,又是志哥的房间发出来,过了约10分钟后,我听到关门声,我连忙站在窗旁,看到阿宽正离开,难道阿宽和志哥……
  过了不久,阿国敲我的门,叫我一起去找个年夜煎堆,我从被堆中起来,换过衣服便跟他一起出去。
  “阿国,今晚的事不要记在心内,他只是一时饮醉而已!”“阿朴,不要小看志哥,他借醉而已,他不爽我,说我不听话很久了,这次只是借醉来行下马威吧!你也要小心他,因采购对志哥来说是重要收入来源,现在你接手了的话,你便变了他的头号眼中钉。”“没那么严重吧!我想你也清楚我的为人,如果我要收受利益的话,上次的塑料订单,我也可以向我的朋友收了,我会小心处理的了。
  “”傻瓜,在大陆做采购,有谁是不收受利益的,只是收多收少而已,你知道志哥刚买了附近的xx花园吗?那就是他过年前的总结了,你最好期望他是一笔过付清,如果他还要供款的话,他要更快铲除你。“据阿国说,在大陆的工厂工作,最易捞一票的职位,便是报关员,采购和厂长。所以叫我更要小心阿宽。
  我在犹豫应否告诉他,阿宽和志哥的关系时,阿国续道:“现在阿宽和志哥更搅上了,我看他们很大机会会联合起来对付你。”“你都知道吗?那我初来时我曾经见过志哥曾经威胁过一个女工性交,并殴打她,你知道吗?”“那时志哥有没有见到你在宿舍?”“我想没有吧!他可能以为我跟了你们去吃宵夜吧!”“那还好,记着当作不知道,没看见,免招麻烦,现在他们对付你的理由巳经够多了,不要再加快他们要赶走你的步伐。”“不是说老板很讨厌这些事吗?还要性虐女工,他总不会袖手旁观吧?”“老板和志哥情同兄弟,他对志哥的信任是你这个家伙不能相比的,我也搅不清楚他把采购工作交给你,是开始对志哥不信任,还是真的只分担他的工作,但最好不要太乐观。”我发觉自己开始踏上那条赌上我前途的钢线,不是成功踏过对面到达终点,便是掉下去粉身碎骨,我有时还蛮天真地以为我们这班香港人会很齐心的去做好这工厂,但现在好象是比一间几十人的办公室更复杂。
  我们又到了阿芳那里的KTV,坐下后,阿芳和小娴巳走了过来,阿国却径自去了第一间房,选他今晚的伴侣。
  阿芳和小娴说这几天生意很淡,大多的香港人都巳回到香港,害得她们有时一晚也未必可以出场一次。她们说今晚两个一起,以特惠价来帮我预祝新年。
  我们也没有逗留太久,便转到楼上的酒店,阿国也带了两个女孩出场,说一个是破旧,另一个是立新。
  进房后,阿芳便说:“朴哥是喜欢先洗澡的,是吗?”我不置可否,她们便一个脱我的衣服,一个脱的裤子,不到十秒钟,我便巳经给她们脱光了。她们调了水,着我先进浴缸,两人便互相抚摸对方并开始脱下对迫的衣服,她们脱的很慢,令我有点心痒痒的,想加入她们的战团。
  这个浴缸虽然大,但也挤不进三个人,小娴首先坐到我身后,帮我擦背,而阿芳就趴在我前面吻我,她集中的在我胸前吸啜,而手亦没有闲下来,不住往我的阴茎套弄,我着她不要太刺激我,否则今晚怎样大战2个佳人。
  小娴咭咭的笑笑,便用她的巨乳在我身后揩擦,我很快便巳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我转身抱起小娴,她的身体很轻,然后我便进入她的身体,当进入的一刻,我想起了小冰。
  我还是把她们带到床上,我躺在床,小娴坐到我的上面进入,这样我可以节省一点体力,而我更想看小娴的一双巨乳在空中摇晃的景象,想起也怦然心动。
  阿芳也没有闲下来,她把舌头钻进我的耳洞,我不期然的打颤,她吻我的耳垂,颈侧,更集中在我的胸前两点,我的手也停留在她的胸前用力的捏着,她的乳头在我的指间突了出来。
  小娴越来越兴奋,她的腰肢扭动得很大,她的腰很幼,衬托着她超大胸脯,我真担心她负荷不了,她疯狂的扭动,而奶子不停的上下抛动,这种视觉享受,我也渐渐有点负荷不了。
  我的手从阿芳的奶子,摸向她的阴道,我不停的挖,她阴道亦开始收缩,我从小娴的身体退出,改为进入了阿芳的身体,小娴不禁发出一阵失望的低呼,但我郄用口封住她的咀巴,而手在她的巨乳上用力的搓捏,她把我另一只手,推向她的洞洞,我也不停留的向着她的阴核挑逗、拨弄,她巳开始高呼起来。
  我也没有放过阿芳,我反过来做了主动,我不停的抽插,而手不停的来回于小娴和阿芳的胸前,当有4个美乳在面前时,总想不要浪费每一分,每一秒。
  随着她俩的阴道同时收紧,我也毫无保留的发射到阿芳体内。
  我们同时在床上喘气,当然这一夜她们不会如此容易放过我,我们一直玩至天明,还相拥着一起看着日出来临。
  我额外给了她们一封红包,便离开她们回香港好好的休息几天。
  (第一部完)

 


  我在大陆工作的日子II


  (一)

  过年以后,初五便要开工,回厂后的第一天,大家都还是一片欢乐气氛,外面还是一天到晚的放鞭炮,吵得不亦乐乎,我们却每晚都睡得不安稳,但奈何就算他们更吵,也不会有任何投诉机关接受投诉,所以还是作吧!在这情况下,我们不是夜游通宵不回,就是下班后马上回去睡过饱。
  阿萍没有到樟木头玩,这事是她迟了3天回厂后才告诉我的,她给她妈急召回家,我问她有甚么事,见她吞吞吐吐的,便没有追问下去,也没放在心上。
  过了初十以后,一切的运作开始回复正常,老板亦正式宣布新的人事分配,我负责所有对外事务,包括订料,外发加工厂的联络,还有跟香港的营业部配合走货、生产流程事宜。这样令我实际分担了超过一半志哥的工作,而志哥则专心负责生产安排,阿廖的机器主管没变,反而阿国的工场管理,变得无所适从,因为跟志哥的职务有很大的冲突,而最出人意表的是报关员助理阿玲,正式成为报关员,而阿宽改为负责掌管所有财务。
  即是说以前要老板和志哥批准的财务,现在变成是志哥和阿宽处理。这个安排对于老板来说实在有点冒险,当然我不能对老板说,你这样做太冒险,总不能跟志哥当众抬杠,但志哥和阿宽的关系令到工厂随时会做成很大的危机。
  阿国听到安排后便很气愤:“我以后就只是看安排做事吗?那交货出现延误是谁的责任呢?”老板虽然没有流露出任何不满意,但口里却直接指出:“反正以前有甚么问题,都不是你去承担,你现在担心甚么呢?”我看见势头不对,便跟老板说:“这样确会重迭他们的职务,我想我们简化一些会比较适合我们这类型的厂。”老板气定神闲的吐了一口烟,徐徐说道:“阿国,你以前是做抛光出身的,那现在就帮我掌管抛光部吧!帮我把产品做得好点,漂亮点,一切靠你了。
  “老板这一着除了他自己及志哥外,令在场人仕无不愕然,因为这是明显的降了阿国的职权,志哥咀角含笑的向我望过来,我想他知道自己的职权并没如我所料的被削去,避过这次的风波外,还捞了一票安慰奖。
  我看到这样的安排,当然明白到老板是希望我们四人中互相制肘,但以阿国形势最为险峻。
  下班后,阿国仍是愤愤不平,我拉着他往外晚膳,他甫坐下,便巳经按捺不住:“阿朴,你说这是甚么意思?辛辛苦苦的帮他从无到有的去做这间厂,现在和逼我走有甚么分别?”我当然不敢提他说过他受聘时,要向老板叩头谢主龙恩,但我亦体谅他的怒气,以前也算是平等互相合作地位,但现在却变成受人监管,而且听从安排,我安慰他反正只是工作而巳,做多做少,没太大分别,而且现在有太多事是看不透的,所以大家还是小心走着瞧。
  “阿国,我真的不明白,为何会安排阿宽负责财务上的工作?”“在这里,老板最信任的就是志哥和阿宽,你不知道阿宽是老板爸爸的干女儿吗?所以她可以在这里打员工,甚或是炒了那些她看不过眼的员工,阿志这人可能是看中了这一点,才和她搅上关系。”我不置可否,但也开始有点怀疑,志哥的野心会否真如阿国所说呢?
  令阿国迅速康复就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找一个女孩帮她消消气,提起这事,他马上精神起来,并说要带我到一个新地方,我便乖乖的跟着他走,他说要带我去见识一下金丝猫。哗!外国人吗??
  金发的妮妲,只有18岁,她比我175公分还要高一点点,她说她是白俄罗斯人,白俄罗斯人原来真的比较白,皮肤白得反光,身材更是好得没话说,我猜她应该有36D的上围,看着巳令我兴奋起来。
  脱下她那件红色性感上衣,见到她红色胸罩完全包不住那一对坚挺的乳房,那通花的蕾丝隐约透出她的蓓蕾,令我不期然的发出一声赞美,我顺着她纤腰,褪下她的短裙,她金色的毛发从同款的红色内裤边中露了出来,我顺着她的内裤四周抚摸,她巳经开始呻吟起来。我把她胸罩的肩带褪下,然后推着她的奶子,胸罩巳经完全地不安于位,我时而用力吸啜着她的乳头,时而轻咬,她巳经开始吼叫起来,她的手开始褪去我的裤子,集中搓揉我的下体,我这时巳经兴奋得可以随时候命,但她的小咀亦一步步吻向我的阴茎,她蹲在地上,用舌尖轻舔着我的卵蛋,顺着阴茎,再吻前端的敏感部份。
  而我亦没有闲下来,我的手不停的搓揉她的奶子,因为实在太有弹性,18岁的胴体,就是不一样,我脱下她的内衣裤,对准目标,便开始推进,妮妲的浪叫我相信附近几个房间都一定听到,我意图封着她的咀,但她却面红耳赤的要我让她叫,否则她会因缺氧而感到头晕,我只好一直听着她震天价的叫,当我加强我的速度想尽快解决她时,她的叫声由低音变成为超高音,四肢亦向外张开,最后她喉咙再也发不出声音,而我亦跟她一起到了高潮。
  开始接手新工作后,第一件事便是点算仓存,志哥的助手阿华马上阻止我,志哥收到消息后,亦马上赶来“了解”情况。
  “阿朴,发生甚么事?仓库有问题吗?我不是叫阿华把仓存数交给你了吗?
  是否有甚么疑问?阿华,吩咐你多少遍数目一定要清清楚楚,怎么要朴哥亲自来点仓,这里做了这么多年,从来不用我们亲自来的,快点过来跟朴哥道歉。
  “阿华马虎地走过来道歉,我不置可否,徐徐说道:”这些小事等我们处理好了,不用麻烦志哥你了。我们处理好后,再跟你报告吧!“”可以了,我叫阿华把全仓核对清楚再向你报告,仓库又热又闷又脏,等他们点便可以。“我本想找人跟阿华一起去点仓,一方面现在还不是时候要跟志哥的问题白热化,另一方面也可以进去看过究竟,但想到手上没有一个可用的人,正想着折衷的办法是否应该就此作罢!
  “等我去帮忙点数便可以!”是阿萍,我连忙同意,并着她慢慢细心的看。
  “你没其它事干吗?你不用看管你的Q.C.吗?”“我巳交托组长们今天要做的事,而且公司正要开始制定一些新的验证标准和B.O.M,所以我才下来仓库找一些以前生产过的仓存,反正是找,便一次过做吧!”

 


  (二)

  这一次的点算仓存足足花了阿萍5天时间,有感可帮到自己的人不多,我亦趁着这5天重新组织自己的班子,当然我不是要结党,我从来不赞成在公司内组小圈子,分化同事间的合作,但总不成每次要阿萍出手帮忙吧!我往外聘请了一个大学生阿蕙帮我联络供货商,又从之前请来的生产助理调了一个男孩阿成帮忙仓存纪录。
  仓存的结果一如所料跟纪录上有很大的差异,成品的数量跟仓存数目相若,但巳经生锈,起黑点和发黄的多不胜数,而原料中以不锈钢“消失”了的数量及百分比最高。点算完后,即是约一星期后,我找志哥到外面饮茶。我们坐下后,我只是不着边际的跟他请教一些大陆生活的事,绝口不提任何关于工厂内的事,他看来有点焦躁,但仍竭力的忍耐,当我们吃完早点后,我正想扬手买单,他终于按捺不住,按着我的手说道:“阿朴,现在有甚么计划?大家老实的说出来吧!
  我看你白花了一个早上,也不是特意只跟我饮茶吧?!“我笑了笑,不置可否,他连忙续道:”你想要钱吗?这里有五千元,当是给你过年的红包吧!“”志哥,单是不锈钢原料仓存至少欠了卅万元以上,还有那些不寻常的废料呢?我看也卖到十万八万吧!如果有人跟供货商合作,交少了的原料当成是巳损耗废料处理,那更可能由十万八万,变成另一个卅万吧!“”那你现在要怎样?要通告老板,跟我誓不两立吗?我看收效不大吧!只会做到大家不能好好合作而已,我告诉你,老板不会辞掉我的,信不信由你!“”我当然不会不信你,而我亦对你的五千元没兴趣,我只想你在这两份仓存中签署,证明我接手时的仓存数字而已,我希望接手后,以后的仓存数会正常一点。志哥,我希望你明白,我绝无任何意思要跟你作任何斗争,我只希望大家可以好好的把工厂做得正常一点。“志哥听到后,不禁松了一口气:”好!好!好!你怎说就怎办!大家日后好做事。好合作,好兄弟。这一餐由我来负,好兄弟啊!“志哥很强调我们是好兄弟,当然我不会当真,但至少我想这一阵子我要推行任何事时,会比较容易一点,没有太大阻挠。
  “阿朴,见你是老实人,让我告诉你吧!阿国也不是好人,自己小心一点,免给他拖累你。”我没有反应,耸耸肩便跟他一起回厂。
  这天的工作进行得很顺利,志哥也真的绝对配合,当然任何计划也不能一天便得到效果,但至少我终于向我认为正确的方向踏出第一步。
  晚上,跟阿萍、阿蕙和阿成一起吃晚饭,作为慰劳这几天他们的辛劳,阿蕙花了两天时间大致上已联络妥所有的供货商,大部份都说会于周内到访,我们亦乐于早一点跟他们见面,希望可以重新取得新一年的报价。而我亦叫阿蕙着手去找第二或第三供货商,我希望每种我们常用的物料,都至少有2-3个供货商供选择。
  阿萍整晚都没有作声,总觉得她有点愤愤不平。饭后,我们到了一间酒吧饮酒,喝了一会,我见阿蕙和阿成谈得很投契,便跟阿萍说:“觉得我浪费了你的辛劳吗?”阿萍没有回答,却忽然流下泪来。这时反而是我急起来,连忙问她是否觉得身体不舒服,还是有甚么事呆得太久。
  “你是否跟志哥协议了,跟他同谋合污了?我一直都这样尊敬你,以为你跟他们不同,为何你跟他们都是一样?”只要她肯说出来,我便知道事情还可以解决,而阿蕙和阿成亦静下来,等我的解释。
  “相信我,我跟志哥确有协议,但协议是大家以后好好合作,把工厂做好,我没有收受任何利益,或要跟他一起贪污。你跟我一起工作3个月了,你应该相信自己的眼光,基本上现在我和你们巳站在同一条战线,我们以后不得不共同进退,你们已被定为是朴派的人,就算我们以后怎样撇清,厂里的人都会认为我们是一派的了,你们很不幸想走都走不掉。”阿成听到自己已是我们一分子,我看到他脸上流露出喜悦。
  “我也算是朴哥的人吗?哈哈哈,朴哥,谢谢你。”“我希望你们明白我没有亦没打算成立任何派系,而你们只是帮工厂做事的员工,无论你们做任何事,都跟其它员工一样,没有任何特权,我亦不容许任何人,包括我自己,在工作时去得到任何利益,如果给我知道的话,我一定不会原谅他,明白吗?”“那为何你不向老板检举志哥的事呢?”阿萍的语气已软化了不少。
  “我明白这几天你的辛苦,但志哥毕竟是这里其中一个最具经验和影响力的人,也是一个人才,如果把他弄走,再重新请一个人回来,那时候要重整的时间可能便要更长,何况这个只是我们乐观的想法,何必要逼老板把我和志哥2选1呢?我还没有这个把握老板选的一定是我。”我说完后也不禁苦笑起来,毕竟志哥在这里的时间接近十年,而我呢,只有三个多月,算是甚么?
  “我希望可以共存共荣,各司其职,我也只是打工而已,不是来索命的。”我装了个鬼脸,大家都笑了起来,我放了一包纸巾在阿萍跟前。
  “平时看你像是很坚强的真没想过你会如此容易哭起来。这几天辛苦了你,明天要休息一天吗?我可以批你和阿成两人一天假休息一下。”阿成很开心的谢谢我,但阿萍则说睡一晚便没事,明天便可以抖擞精神上班。
  我见他们都一脸倦容,便跟他们离去,下车后,我拍了拍阿萍的肩,叫她好好的休息一下,而且再次谢谢她那天挺身而出。
  “哎……没有……甚么的,只是……知道你没有跟他们……同流合污,那便值得了。”她头垂下来,好象是跟自己说话似的。
  我笑了笑,跟他们说了晚安,便各自回到自己的宿舍。
  在宿舍的楼下,有一辆车驶过还肆无忌惮的响号,我看是谁?原来是陈总,那个假扮公安来扫我黄的麻烦人。
  “是阿朴吗?很久没见了,过年也不找我饮茶啊?这么见外!上次还谢谢你啊!那小娴,真的……啧啧啧……”我看到他一脸向往的样子。
  “来来来,今晚如此有缘,就等我请你吃饭。”我正想找个理由推却,他已经板着脸的说我不要削他面子!
  我连忙解释我已经吃过饭,要吃饭的话,倒不如一起去找他的小娴吧!他甫听到,便立时把我拖了上他的车子。我连忙打电话向阿国求救,但阿国竟然说要生孩子,没有空,叫我自己小心应付着。生孩子?找理由也不用这样过份吧!
  不用多久,我们便又再到了KTV,陈总甫坐下便嚷着要小娴进来,小娴进来时,我以为阿芳会跟着来,但却只有小娴一个。小娴说阿芳已出场,还问我是否巳经忘了她们?过年回来后,也不来找她们。说真的,回来后一直在忙,反而少了想这回事,但我却曾经回过那小房子,也问过屋主和隔壁的女人,小冰有否回来?小娴把我从思忆中拉回来,还硬说要介绍她的好姐妹给我认识,于是我便站起来到了第一间房,细心挑选一下今晚的伴侣了。
  “你这死鬼,怎么带那死陈总来?妈妈说你来了,还暗想阿芳今天走宝了,怎知你带了那个人来?”我告诉她我也是逼于无奈,她说我又再欠她一次,并要我下次要好好的报答她作补偿。
  “我知你喜欢白晢的女孩,这个小薇正合你意,来了才几天,保证新鲜。”我看着这个小薇,总觉得很面熟似的,我知道我应该见过她的。

 


  (三)

  小薇一直垂下头,只是说我认错人,然后便没有多说话,她还给陈总笑她是沉默的羔羊。
  但我一直在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我究竟是在那里曾经见过她呢?买单上房时,我还是忍不住再问小薇有否见过我,她低下头很小声的说了一句没有,便又静下来,我问她要否跟我上房,她有点犹豫,小娴连忙走过来,拉着她说我是很温柔的人,不用怕我会欺负她,她还在小薇面前对我说:“对我这小妹好一点,她第一次出场,看到是你,我才放心让你做她第一个客人。”“第一个客人?今天第一个吧!我那敢不对她好一点?要不然一会你从露台破窗而入我怎办?”小娴拉着小薇很夸张的浪笑,然后低声说:“记着你这死鬼欠我的人情。”我只有用叹息来响应她。进房后小薇垂下头坐在床沿,我问她要否洗澡,她只是不住的摇头。“摇够了,是否不想做?我不会强逼人的,不想的话就算了吧!反正今晚也没有这个打算,我也是给人硬拉来的。”她仍是不住摇头,然后自己脱下衣服,她的胸脯不大,胸罩也是很残旧的,但她很白,我对白皮肤长发的女孩有点情意结。忽然我觉得有点可笑,我觉得很像那些电影中老爷强逼妹仔的情景,想到这里我笑了出来,她抬起头望着我,她一定是奇怪我在笑甚么。
  我告诉她在想甚么,说道老爷强逼妹仔时,我忽然想起来了。
  “你是曾在我们厂做过女工的,就在我来了几天以后,就不见了,你不是回乡吗?”她听到后很惊慌,不停的在颤抖的说道:“不要打我,不要打我……”我记起来了,小薇就是那晚给志哥虐打的女孩。我走过去尝试去抱着她,她不停的挣扎仍然说着叫我不要打她。
  “冷静点,放心,我不会打你,我不是志哥,不要弄错,我叫阿朴记得吗?
  我不会打你,我坐在那边,不会过来,大家坐下冷静一下,好吗?“我把我的外衣抛过去给她,着她穿上。我看着她,见她仍是不停的哭,我看到也有点不忍,究竟志哥对她做了甚么,令她会如此受惊呢?
  她的情绪开始平复过来,但她的小胸脯仍因为她的深呼吸,而起伏不定,我倒了一杯水,然后对她说:“小薇,不要紧张,我只是拿水给你喝。”我放下那杯水在床柜,便退回座椅上。她很快便将水一喝而尽,我又到浴室湿了毛巾,让她抹面,她仍然因为哭了很久而间歇着打噎。
  “你愿意告诉我在厂发生了甚么事吗?”她听到后,又不住的哭,我也拿她没办法,我忽然想起走到露台,到了陈总房外,看到小娴正坐在陈总上策骑,她的奶子仍然非常好看的在空中抛动,幸运地,她刚看到窗外,看到我站在门外,我连忙打手势,叫她完事后过来找我,她笑了笑,便看到她加快了动作,我连忙回到自己的房间,看到小薇仍坐在床沿,我便告诉她,叫了小娴一会过来,着她放心。
  还不够五分钟,小娴便敲门进来,甫进来,她便已经拥着我:“你这死鬼,偷窥成癖了吗?还是小妹妹不行,想念我这个奶妈?哈哈哈……”她还用她仍然温热的胸脯向我压过来。
  她进来看到小薇后,表情便完全变了。“你这坏人,以为你是正人君子,才让小薇出场,你怎么对她?”她是真的关心小薇,她拥着小薇跟她一起哭起来,并问她那里受伤,是否很痛,不停的问她问题之余,也不忘骂我几句。
  我除了感到无奈之余,也觉得自己也应该负起一点责任。当我放下一点钱,正想离开时,我仍然听到小娴咒骂的声音。
  “不……是他的问题……是我……自己……”小薇又再哭起来。终于小娴停了咒骂,问我究竟发生甚么事。
  我便告诉了小娴,进来后所发生的事,但我没有提到志哥的事,因为我不知道小娴知道多少。
  小娴徐徐的说道:“小薇是我的老乡,本是到厂打工的,她被安排到包装部干活,有一天,那个厂头下班前大声的说她犯错,罚她要打扫宿舍,这傻女怕丢了饭碗,便跟了那臭厂头回宿舍,她进了宿舍后,那贱人实时反锁了门,更打她几巴掌,趁她晕眩时,便把她反缚在床上。”小薇这时忽然道:“娴姐,我真的可以相信这个人吗?”小娴望着我,我点点头,小娴便叫小薇放心,我点头以示谢谢小娴的信任,亦示意小薇说下去。
  “那贱人撕烂了我的衣服,只剩下内衣裤,然后他便用藤条打我,我痛得大叫起来,他便脱下他的臭袜子塞进我口里,到现在还记得那股又臭又咸的味道。
  他不住的打我,但我又叫不出来,手亦不能动,便只有用脚踹他,他起来后,直走到面前打了我几巴掌,我痛得几乎晕过来,也恨不得晕了,让我能甚么也不知道。他再找来绳子,把我的脚悬在半空,他接着扯烂了我的内裤,便往我的……我的……”
  小娴见她说不下去,便接着说:“那贱人倒了蜜糖到她的下体,然后便用舌头舔着她阴户。”小薇深呼吸一下,便继续说道:“他最后把我的胸罩也撕掉,他不住死命咬我的胸,令我流了很多血。我那时真的很怕,但又求助无援。他终于拿下我口中的袜子,还咬破我的咀唇,我痛的大叫起来,那贱人还说没人在那里,也不会有人帮我。”我不知道应否告诉她,那时候我就在邻房,听到这里我越来越感到内疚。很想看看有甚么可以帮助这个小女孩。
  “我的伤口好象越来越痛,但最痛的还是进来那一下。我大叫了一声,不住的叫痛,他却一点也没有理我,只是死命的向我捅,幸好这贱人只能维持不久,当他射进我的体内后,便倒在我身上,我不住的哭,他休息一会后便起来取了相机拍下我的照片,然后便解开我,我因为仍然很痛和担心他拍了的照片,想趁他不觉,便抢回相机,怎知给他发现了,便打了我一巴,我实时跌倒在地,他还骂我,叫我马上走。”“当我回到宿舍后,便立即收拾行李逃出来,我那时不知所措,走到这里时刚好碰到刚回来的娴姐,她求妈妈收留了我,我上星期才刚复原,今天第一次出场,谁知便碰上了你。”小娴开始怀疑我们的关系,我便告诉了她,小薇就是我厂的员工,那贱人是我的同事。
  小娴知道后不住的要我替小娴出头,还要取回照片,我就告诉她我没有这能力,而且那人名义上还算是我的上司,但照片方面我会试试想办法。
  说老实的我不想这时候跟志哥关系蹦得太紧,虽然这事我也很愤慨,但现在还不是伸张正义的时候。
  看到小薇的样子,很替她难过,而且如果她仍是这样害怕的话,根本不能做这种买卖,我提议送她车票,让她回乡从头再来!
  “我回去后,也很难找到工作,而且父母亲戚都会埋怨我赚不了钱回家。”我吸了一口气,下了一个颇为愚蠢的决定,但我首先问她有否问老板借钱,她说她没有。
  “那好了,我替你找一个地方住,然后你进修一下,看看在这边能否找到其它工作,好吗?我也没甚么其它办法,请你们明白我人力、财力都有限。”小娴听到后,走过来大力的吻了我面颊一下,我实时问她:“你也要吗?”“我才不要读书,现在不知有多好玩。”我有点佩服小娴的乐观,也松了一口气,两个人一起的话,对我的负担也蛮大。
  “那是要我做你的女朋友还是小老婆吗?”小薇有点犹豫的说。
  我没好气的跟她说:“甚么都不做,只是用心读书进修,你交不出成绩便实时要你回乡,明白吗?”小娴悄悄的问我,会否给我造成压力,我便说:“以后不来找阿芳和你,便可以省下来吧!”“那我跟阿芳商量一下,每月给你一次免费的,让你不用精虫上脑吧!今晚就第一次吧!”我打算叫小薇先行离去,但小娴却说要留下她,给她授一课性教育。说完后,她巳经脱了我的上衣,吸啜着我胸前两点,她吸啜得很用力,令我有点麻又有点痛。
  她脱下我的裤子,套弄着我的阴茎,跟着更蹲下去,用那双大奶子夹着我的阴茎搓弄,这种乳交简直令我透不过气来,我抱起她,放了她在床上,用力的捏她一双坚挺的奶子。我轻咬她的奶子和乳头,手亦放到她的下体,轻扫她阴毛。
  我翻开她的阴唇,轻轻的撩动,她捉紧我的手,想把我的手推向深处。
  “呀……呀……给我……呀……朴哥……很舒服啊……给我啊……”
  我没有令她失望,提起阴茎便插入她的阴户中。
  “啊……很舒服啊……朴哥……太好了……我最喜……欢你了……”
  我看见她长呼的时候,眉头有点震动,我想可能是有点弄痛她,但她仍坚持叫舒服,我想是令小薇不用太害怕性爱吧!
  我轻声在她耳边问是否弄痛了她,她轻声的说:“可能给陈总挖伤了,所以有点像割伤一样。”“要否停下来?”“不用,我……很舒服,虽然有点……痛,但……我很喜欢跟你做……,真的很……舒服……啊……”
  我故意放慢点,我想这样她可能会好一点,但她因我慢了,自己却动起来,更示意我转身,让她坐起来。
  她坐起后,就更够看头了,她的一双乳房真的很美,除了大以外,那形状及坚挺,都美得没话说。
  当我享受着小娴的美乳时,我瞥见小薇正目不转睛的在看,她见到我看她,便觉得很尴尬似的,我招一招手,叫她过来,把手伸进她的衣服内,揉她的小乳头,她合上双眼,呼吸变得急速,而喉头也发出了唔唔声,但她的口仍然紧闭,小娴见到我们的举动,也觉得很高兴。

 


  (4)

  我正想吻小薇的时候,见到她有点抗拒,我笑笑,便放开她,把手放回小娴的胸前,不停的搓揉她的胸脯,她对我微笑致谢我对小薇的温柔,接着也放肆的浪叫起来。我示意小薇睡在我旁边,叫她好好的看着小娴如何享受着性。
  我们终於一起到达高潮而倒回床上。很喜欢享受做完后,拥着伴侣的舒适。
  当我们歇息过后,见到小薇目不转睛的望着我们,我轻抚她的长发,抱着她和小娴,一起睡到天明。
  我给了小娴一点钱,着她替小薇打点一下,我希望她可以找一些不是太近市集的住所,因为房租及其他物价都会便宜一点。
  回厂后,开始着手准备下月初和月中的验厂,月初是关於管理、文控的* I SO,月中则是客人派员来评估人权~SA8000.原来我们是没想过要做I SO的,但几天前劳动局的林副来了找我和阿关吃饭,甫坐下,便跟我们说起I SO这事。
  “为什么你们厂不拿ISO?东莞大部分的厂也放了ISO的招牌,放一个,让客人增一点信心也好。”
  “林副说得对啊!现在的ISO祗是一块招牌的作用,绝无任何实际作用,现在大陆认证的ISO,规模大的欧美公司根本不会理会,很多时,都要自行另做评估,虽则现在是较为便宜,正因为如此,外国人对ISO的考量比起五年前低了不少。”我总觉得这个林总是不怀好意地提出这件事,一定另有所谋。
  “但有总比无认证的强吧!”
  我正奇怪这事跟劳动局没任何关系,为何他们如此落力推销呢?我看得出阿关也很想我们做认证,这人平时绝少如此为工厂“着想”,但我一直也摸不透他们的用意,唯有等他们自己说出来吧!
  “我认识一个朋友可代办认证ISO,而且价格相宜,8万元便可以一定取得认证,这价钱真的超划算吧!”狐狸终於露出尾巴来了。
  “我还是跟老闆商谈一下,才再作决定吧!”
  “那好吧,就这样决定,事成后我们会把你应得的那份给你。”
  我忽然很好奇,究竟从这途径可以赚多少钱?“有多少?”
  他们听到我问价钱,都表现得很高兴,因为就是我不肯合污。“一万吧!”
  我笑了笑,也没作声,没有来过大陆做事的人,有时会很难想像这里的做事方式和文化。
  回去跟老闆商量过也认同这种聊胜於无的ISO,我对老闆说价钱祗需7万,因为他们会有一万元回佣给我,老闆没有任何特别指示或讚赏,祗是示意我处理这次认证,等到确定了月初的日子后,我们的一个欧洲客户忽然要我们接受SA-8000的认证,并会於月中时来评估,这一下子可把我们弄得阵脚大乱,因为就算ISO那边我们是用钱买,但还是有大量文件需要去准备,而SA-80 00更要把我们的工厂作小型装修,因为我们厂有很多细节都有违规情况,上至超时工作,下至洗手间卫生及住宿情况,这把我们忙得死去活来。而最麻烦的便是要随意抽检员工,查问真实情况有否跟验证时有所不同,这可叫我们头大了。
  而在这两次认证中,阿萍的位置都很重要,但好几次都看到阿萍心神恍惚,我便叫她用心的在这次表现自己,我会在这次以后,向老闆申请加她薪资,或帮她申请房屋津贴,让她可自行搬到外面住。
  她祗嗯了一声,便没有再说话,难道她仍为那天的事未能释怀吗?但事实上这半个月太忙了,我也没有太多多余时间去处理她的情绪问题,唯有放在一旁,迟些才解决吧!
  终於ISO在那公司的“协助”下,有点轻易的完成认证,余下便是更严峻的SA-8000了。
  验证SA-8000前几天,我们忙着清洁宿舍、厂房,尤其是厕所,用强力漂白水清洗,令到整个宿舍都有阵令人作呕的强烈气味,又找人回来吸化粪池,厂房的货物区,和储存区又要重新划分,还有换上新的逃生指示牌等,所有事要在这十天内完成,累得我,阿国和志哥都每晚一回宿舍便倒头大睡,反而阿廖那边,祗是配合加班等小事项,所以他比较轻松。
  还有两天便是“审判日”,我们还要重做全厂员工的上下班纪录,免致给他们看到我们经常严重超时加班。要重打500工人6个月每日的咭,真的很痛苦,虽然都是门卫帮忙,但我们也要不停抽查会否出现任何疪漏。
  抽查方面,我们打算用重赏奖金制度,每一个被抽问的工人,答到令人满意的答案,会给予100块作奖励,看来阿国这方法,还真管用,我听到他们私下希望被抽中,好领取这100元奖金。
  审判日当天,我到了常平的火车站去接了那个叫Lily Wong的验证员,当我抵达火车站后,赫然发现这个Lily竟然是我4年前分手的她。
  已有4年没见过Lily,她比以前多了一份成熟,但却少了以前的活泼,以前长发的她,现在把头发剪得短短的,她看见我时,脸上也是很愕然,看到一脸鬍子的我,马上笑了起来。
  “你这样子像甚么?扮熊吗?哗!你胖了那么多。”
  认识Lily已是7、8年前的事,半年后,便走在一起,那时候,总想天天见到她,每次见到她便能够开开心心的过一天。祗是到了后来,也不知是谁厌了谁?见面也不再兴奋,每天见面变成公式,有时回想起,以前总觉得不属於自己的东西才最亮丽,拥有了后,便不懂珍惜,尽是挑对方的缺点,所以我俩分手,自己的责任还是大一点。
  “喂!开门让我上来还可以吧?!”
  我发完呆,连忙让她上了车,便问她今天要验多久。
  “少则半天,多则2-3天。”
  “今晚要一起吃饭吗?”
  “看看今天验厂需时多久吧!”
  我没有多说,但说真的,我还蛮期待跟她可以详谈这几年的生活。

 


  (5)

  这次验厂如我们所料,并不顺利,无意中我更发现厂内有一个很小的女童工,当我问她年纪时,她坚持说她有18岁,但无论怎看她也祗像约13、4岁,我要她拿身份证给我看时,她便开始哭起来说身份证放了在宿舍不见了,於是我回到写字楼翻查她的身份证影印本,看到身份证上的照片,跟她原全是两个不同的人。
  负责登记的同事,告诉我这小女孩是阿蕙介绍来的,说她家里很困难,才勉为其难聘请了她,他们都猜到她的身份证是借来的,但看在她还真有点可怜,便请我不要赶这小女孩离开。
  我给了她50元,着她快点到外面吃东西或玩,这两天也不要上班。她拿了那50元,很开心的便从后门离开,我看着个子矮小的她,着她小心一点,并要她有问题便打回工厂给我。虽然避过一劫,但我们仍然有很多小错误,Lily仍然觉得我们的厕所很臭,浴间有积水,宿舍内空气不流通,还有……工人在生产车间穿拖鞋。
  我真的很气,如果以这些原因不获通过,大抵全中国除了那些超级企业外,至少有八成以上都不获通过。虽然我清楚知道Lily是一个工作认真的人,但我还是觉得她有点矫枉过正。
  Lily亦怀疑我们的发薪纪录,又说我们的上下班纪录太乾净,没加班之余,也真的乾净得像新打一样,看来还是瞒不过她。
  众多部门中,基本上无一倖免,阿萍更犯了严重错误,她的Q.C.纪录竟然有些是在“非加班日子”中,我看到后,更是脸如死灰。
  验厂一直到五时左右,但仍祗是一半进度,Lily验得很仔细,而且很慢,相信她明天一定要再来,而最重要的抽工人问生活情况还未开始,我便问Lil y会否打算明天再续,反正今天是做不完,而我亦可留一点时间给我们再重新部署。
  当Lily完成了第一天的报告时,已接近七时半,我让她用了我的办公室,我可以不时的在那里进出,有时更坐在一旁,静看着这个没见4年的旧爱。她如以往一样做事时很沉实,侧面仍然好看,虽然剪短了头发后,没有了那份恬静的味道,但却多了一份撇脱的潇洒。
  跟Lily的恋爱来得轰烈,把自己燃烧耗尽。自从跟Lily分开以后,便没有好好的去恋爱过,总觉得既然不懂恋爱,便不要伤害人,虽然偶尔间还是会伤害到一些人。
  接近8时我们才去到酒家吃饭,Lily喜欢吃一些清淡的菜,我尽是点一些青菜,豆腐等,看到她吃时蛮开心的。
  “嗯,你还记得呢!”
  “虽然分手了,但我们那时4年生活像连体婴一样,有时买了我最爱吃的炸鸡,你便吃得没精打采,要是已忘记了,怎敢今夜邀约?”
  “谢谢你!”她吃的时候,总流露着甜丝丝的笑意。
  这几年Lily很努力工作,从在大陆工作开始便剪短了头发,除了较方便外,亦令自己看来比较硬朗,在大陆工作有很多时候女孩子还是吃亏一点,毕竟这里还不是一个男女平等的地方。
  吃过饭后,送她回到酒店,有点不舍,大家呆站在大堂。
  “还要再喝一杯吗?”
  我没有想过她会想延续下去,便跟她到了酒吧,我跟她都喝了不少。
  “真的很高兴可以再见到你,没有想过我们竟然在这里可以重遇。”
  她微红的脸上看起来很可爱:“有想念我吗?我不时也会想起起,总以为那段日子便是最好的时光。真的不能接受我们曾是如此相爱,但最后还是分手结局,我真的失去了所有去爱的信心。”我看到她的眼中有点泪光。
  “我还可以叫你素儿吗?”
  她点点头,泪珠一颗颗的滚出来。
  我有强烈的内疚感,我曾经伤害过一个如此深爱我的女人。我将她拥入怀中,用手拭去她的眼泪。在这一刻,我们都深深需要对方的安慰。

 


  (6)

  抱着一个从前的女朋友睡觉,真的是百感交集,明天我第一句应该说甚么呢?
  很喜欢抱着素儿,也许是喜欢抱着一个裸女的感觉,在素儿身上我可以感爱到一种很素净,很纯情的感觉。以前抱着素儿,我们会睡得安心,但今夜我却久未入寐,祗能看着她恬静的安睡,虽然是失眠,但这肯定是幸福的失眠。
  第二天醒来后,大家都有点尴尬,我们要重新再来吗?
  我们都不知怎样才能打破沉默,起来、吃早餐,大家都有点不知所措。直至回到工厂,我们开始一天的工作,才稍稍忘掉那种尴尬,但郤怎样也忘不了那份温馨和满足。
  终於这天完成验厂,我们的卫生及安全条件尚待改善;薪资加班等有怀疑,需要提供更多证据,反而最担心的抽查工人却没有出岔子,我想阿国的奖金建议应该生效,但最终的结果仍是需要重检。
  我听到要重检是喜多於忧,反正从没指望一次可以完成,最重要是我还可以再见到素儿。我送素儿到车站:“要我陪你回香港吗?”
  “不用了,又不是第一次往返大陆,你给我烦了两天,还有大量事要跟进吧!”
  “还可以再见你吗?”
  她拨拨前额的头发不经意道:“……有必要吗?”
  “嗯……那……昨晚的事……对不起……”
  “对不起吗??我没有觉得甚么对不起……对不起……你怎会跟我说对不起的,笨蛋!”
  “……我不是这意思,对不起……不是,我不知应说甚么?”我一脸尴尬地祗懂抓头。
  “算了吧!再见!我说再……见……下次再验证便会见,明白吗?”
  我呆呆的点点头,女人的说话有时会令你以为她说的是外太空的语言,说了一大堆,但却令人不能明白。“那下次检证再见!”
  她走过来,吻了我一下,便离开了。我抚着被吻的脸颊,泛起一丝丝甜意。
  离去火车站后,我打电话找小娴,问她小薇的情况?她说她正在忙,叫我自己找小薇,她丢下一个地址便挂了线。
  我沿着那地址,找到小薇,她虽然招呼我坐下,但眼神中看来对我仍有点惧意,她这里虽然祗是一间小套房,但对她来说巳是颇宽敞,她行李不多,我便跟她到外面买了些日用品,也给了她一点钱买了一些的内衣裤及私人用品,然后带她去吃饭。
  “有看到甚么想进修吗?”她祗摇摇头。
  “有兴趣学电脑吗?我计划年尾在附近做点关於电脑的生意,如果有兴趣的话,我希望你到时可以帮我看店,慢慢想清楚吧!也不用强逼自己,祗是提议而已,自己想学甚么都可以,想到后告诉我,知道吗?”
  她点点头。“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缘份吧!反正自己生活上也没有太大的负担,要不然那些钱还不是花在阿芳、小娴身上,现在花在你身上,不是更有意思吗?我迟一点会成立一个助学基金,专供孤苦学习用,那可以吧!”
  她望着我一脸认真的样子,不期然笑了出来,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小薇笑。
  她的笑容很特别,就是笑,脸容仍带着哀愁和徬徨,但至少这是第一次。
  送了她到家门口后便离开,我不想这段关系太複杂,既然是充英雄,便好汉到底。
  回到宿舍,阿国满脸愁容的坐在饭厅中看啤酒,我知道他是在等我!
  我故意气他说:“不是生孩子吗?还要愁眉苦脸。”
  “就是这才苦恼,还不知是否我的孩子?”
  “你说的是真的吗?我还以为你是说笑的!男的还是女的?”
  “仔啊!就是仔才烦恼,是女的话,我就……”
  怎么这个年代还有这种封建思想的吗?我不禁叹息!
  “我在香港祗有两个女,这是我第一,也是唯一的一个仔啊!”
  “那你爱这两母子吗?”
  “阿朴,这一套在这里不适用的,是我的,便一力供养,否则,便是干我何事!”
  要是这样,我真的没法帮他了。原来我才是最老式的笨人。
  “我打算验DNA,好等自己有个大概。”
  我不置可否,我的观念是如果着紧这个人,就留住她,要不然,就拉倒,简单直接。有些事,尤其是感情,太清楚,累赘而且烦,虽然是自欺欺人。
  “甚么时候在这里有了一个固定的女朋友,不是说喜欢新鲜的吗?”
  “玩了廿年,下班后也想食住家饭,喝碗汤,难道等周末才回香港吃吗?”
  “那以后所有夜游都可以忘记你了吧?!”
  “才不呢,饮汤归饮汤,跟夜游是两回事,这女人也跟我一起几年了,我还不是我有我天地。”
  “不够老友吧!从没听你提过阿嫂!”
  “那有这么容易让你知道我的事呢?而且那也不是阿嫂呢!千万不要在她面前提这两个字,哈哈哈哈……”
  我不知道如果我在大陆做了五年、十年以后,观念会否如他一样?但至少
  希望自己可以分清楚色与情,性与爱。
  经常看到一些六、七十岁的阿伯拖着一个廿多岁的女孩子,大部份还带着一个几岁的小孩子,是如阿国想留个香灯,还是要重温那段初恋感觉,祗有他们才知道了。
  这天老闆带了一个女人一起回来,经介绍后是已移民的老闆娘,老闆娘比老闆年轻很多,我们开会时,她祗坐在一旁,没有参与。会后,我们一起吃饭。
  趁着老闆去了厕所时,老闆娘忽然说:“你就是阿朴吗?听说最近厂内外全靠你各处奔走,老闆对你评价很高啊!”她故意提高音量,我觉得她是另有意思的。
  “也没有甚么特别的,我们都祗是做回自己冈位的工作而已。”
  她娇蛮地道:“那即是说你现在位高权重了吗?”
  我开始感到她的敌意,照道理我并没有得罪过她,我想她可能是要来个下马威。“没有这回事……志哥才是我们这里的经理,我们都祗是互相协助而已。”
  “你还知道志哥是你们的经理吗?我还以为你们已忘记了。我告诉你我这个弟弟就是经理,明白吗?”
  弟弟?我望向阿国,见到他也是一脸茫然。难怪志哥如此有恃无恐?
  “你们记着要跟我这个弟弟好好合作,不要欺负他啊!”志哥望着我,展露他胜利的笑容,他的脸上像是说他已经赢定了。
  第二天跟阿萍上完电脑课后,跟她、阿蕙和阿成往外宵夜,仍是那间相熟的排档,甫坐下,我便问阿萍:“你这次所犯的错误不像你平时的小心作风,我这阵子看见你都很不专心、很烦恼的样子,究竟发生了甚么事?”
  她看一看我,然后便喝了一大杯啤酒。“我没事,是我犯错,对不起。”
  “我可以帮忙吗?不妨说出来,看看是否可以解决?是否人手不足?还是压力太大?”
  “没有,祗是点私人事。”
  “私人事吗?那我不便过问,但如有需要任何协助,随时也可以告诉我,知道吗?”
  然后我们沉默了很久,祗是垂头吃吃吃,阿萍喝了很多啤酒,已有点微醺。
  “够了,不要再喝了,醉了就要阿蕙送你回去了?”
  “就丢下我在这里吧!我才没所谓。”她一脸不爽道。
  “究竟是甚么事呢?”
  阿萍忽然哭了起来道:“我明白到我们之间是没有发展的空间,但每次我做错事,你从不骂我,怪我。我打工几年,从没碰过这样奇怪的上司,跟我们一起到排档吃宵夜,说笑谈天,对我的关怀,就是你这种可怕的温柔,令我还有一丝幻想。”
  我尴尬地望着阿蕙和阿成,祗懂说道:“喝醉了,不要乱说话吧!”
  我着阿蕙先送阿萍回宿舍,阿萍却推开阿蕙。“我还要说,你不是要我说吗?
  过年回乡,爸爸硬要我跟一个男孩相亲,要我下年新年回去结婚,我不喜欢他啊!
  我喜欢你呀!朴哥,你呀!”
  全排档内所有人,包括阿蕙和阿成都望向我,我知道这时的脸一定很红,因为我面上有如发烧般滚烫的感觉。我呆呆的坐在那里,虽然我知道阿萍是有点喜欢我,但我没想过她会在这种情况下来表白,这回可糗大了。
  事实上我也蛮喜欢阿萍,但不能确定我跟她是那种程度的喜欢,每星期见面五至六天,每天十多小时,现在更一起共同进退,就算没有任何感情,都会是种习惯,况且她多次挺身而出帮忙,我还有点感激,但这是爱吗?我真的不懂界定。
  我着阿蕙先带她回去,并叮嘱她和阿成,要将这事保密。“她祗是醉昏了头,乱说话而已,不要介意,她是女儿家,说开了这事便不好,知道吗?”
  阿蕙郤道:“我郤羨慕她可以向你表白呢?”
  我看到阿成一脸愕然,而且有点愤怒的看着我。“不要再开这种玩笑吧!
  我今天已是够糗了。”我想阿成可能是喜欢阿蕙的,我隐然感觉到我们这个“正义同盟”出现裂痕的可能性了。
  阿蕙告诉我那个走水的小女孩过了几天也没回来,这小女孩是她的同乡,我试着找陈总告诉他有个朋友在这附近走失了,希望他帮我打听一下,他听到后,还保证祗要这女孩还在东莞,便一定会帮我找到,着我放心。
  阿国跟着几天都忙着验DNA 的事,我也有再劝说他可免则免,但他坚持有“知情权”,当然他是瞒着孩子的母亲去验,以免她大吵大闹。
  终於报告出了,证实是他的儿子,他做了三个DNA 吊坠供一家三口佩带,还约了我阿关和林副一起庆祝孩子满月,这是我第一次吃弥月酒是看不到那个婴儿和在ktv吃,我们都很尽兴,坐在我旁边的当然是阿芳和小娴,当我们正想离去时,我竟然见到志哥和阿廖也在这里,志哥看来已是醉醺醺,要阿廖扶着在厕所吐。
  我告诉阿国,阿国却没多大反应:“反正阿廖不是甚么好人,他想靠拢阿志很久,祗是阿志不甚理他,现在是大战时期,说不定会招纳他,可跟我们抗衡。”
  “我已说了很多遍,我从没有跟他争位,争权的意图,我祗希望大家可以专心一意,安安乐乐的工作,我才没时间、兴趣去跟他浪费我的美好光阴。”
  “你不要争吗?他却偏要跟你争,他一定会有所行动的,你看他连隐瞒多年,老闆娘是他姐姐的关系也抖出来,就显出他的野心吧!”
  我不能否定阿国的说法,但事实上不想浪费时间在这种权力斗争上,在我来说,那天承认他仍是最高领导人,除了事实上他职位上是最高,另外亦想申明没有跟他争权的意图。
  忽然我想起一件事,连忙细声的告诉了小娴,小娴听到后,有点激动,我着她要冷静一点,小心行事。她听完后,点点头,便离开了我们房间,并着阿芳今晚好好的招呼我,报答我。
  我跟阿芳进了房后,阿芳不住问我发生了甚么事,因为原来她已跟阿娴说好今晚一起降伏我,怎么她忽然迳自离开?我便跟她说:“小娴说你这几天浪得很,怕我不能同时满足你们两个大美人,便唯有自行放弃。”
  阿芳听到后便大笑起来,她当然不相信这番鬼话,但也没有再在这里深究,转而向另一方面深究。
  忽然我的电话收到讯息:“ok,1203”
  我便立即打电话给陈总,託他帮忙一件事,报酬便是小娴会在房中等候,他听到后,便说立刻去办。
  我和阿芳很满足的睡在床上,直至翌日早上五时左右,我听到有人按铃,阿芳紧张的跳起来,我着她放心,走到门前,见到小娴,便开门让她进来。甫进来她便说:“到手了!”

 

 

  (七)

  我看着她手中的相片,约廿个不同女孩的裸照,大部份都有伤痕,这些相片如果在任何地方,都可以被定罪。
  相片中的女孩子有些我是见过的,但有些全无印象,可能是已经离职,但猜不到留在工厂的也不少。我应否把这些照片交回这些女孩手上呢?我找到小薇的照片,我们决定一起去找她,并跟她一起把照片烧掉。
  阿芳不停追问为何小娴可以取回这些照片,她们都很兴奋,我这时却看到小娴的右边脸颊和咀角有点伤痕。“他打伤你吗?还痛吗?”小娴点点头:“小事而已,能够帮小薇取回照片,便感到值得,朴哥,这次真的全靠你了。”“这次是你的功劳,我只是躲在这里跟阿芳开心而已。”我看阿芳已等不及,不停要小娴告诉她发生何事,我也想知道事情发展的细节,便着她说出来。
  据小娴说,她如我指示用钱和交情令其它姐妹让她随志哥出场,带醉的志哥见到她一双美乳,便像发狂一样,不停用力的搓捏。她虽然痛得要命,但为求达到目的,一直哑忍着,到了酒店后,乘着志哥进厕所吐时,便发了讯息给我说了房间号码,我这边厢便马上通知陈总帮我带他的公安朋友去“扫黄”,而志哥吐完后,便来脱小娴的衣服,小娴嗅到他那张臭咀,不停的挣扎,志哥便一巴掌把她甩得头昏脑涨,她那时很害怕,但心想着一定要把那些照片取回。
  “他撕掉我的衣服,当我露出那一双乳房,他便像疯了一样把我大字型的捆在床上,不停的掴打我的乳房,我感到很痛,不停挣扎,他把我的内裤也撕烂。
  我那时真的很怕,他脱下自己的裤子,便立即插入,我那时仍然很干,感觉下体有如被撕裂一样,我痛得不停扭动,他却更兴奋,狠狠的抓、咬我的胸脯,我那时便想起小薇所受的苦,我不停挣扎,但碍于被捆绑着,根本动不了。“她让我们看她瘀青的胸脯,我不禁怜惜地吻了她那瘀青的部份,我拥着她,她的眼泪便一涌而出。
  阿芳听到这里,也拥着小娴哭起来。
  “这时便传来拍门声,他听到拍门声,便不停的叫骂,他往开门时,我俩便同时给抓着,带回公安局。公安把那个贱人关起来,这时陈总这混球才出现,他着他的公安朋友拿着那贱人的锁匙回到宿舍搜查,结果便找到这些照片。”“真难为了你!那陈总呢?他没理由会放走你这美人啊?”“我说现在全身酸痛,要回去休息,又答允他这周末送他一个免费大餐,他便很高兴的离开了。我们要怎样处置那贱人?”“我相信这次已够他受了,让他们明天放了他吧!”“这么便宜他吗?”“反正我们目的只是取相,现在目的已达,对他来说已是一个很大的教训。
  而且这件事闹起来,老板和老板娘的面子不好看,你们也可能有麻烦。只是今次真的难为你了!“我们一大清早便去了找小薇,她还没睡醒,看到那些照片时她高兴得流下泪来。我叫小薇马上把照片烧掉,然后便回厂上班。临走前,小薇说想答谢我们的帮忙,说今晚下厨做饭给我们吃,阿芳和小娴听到后,便立即欢呼起来,我也答应下班后赶过去。
  甫踏入办公室,便看见志哥土头灰脑的回来,怎么他可以这样快便放了出来呢?当他知道宿舍曾被搜查过,不停的用双拳拍打墙壁,他看来很愤怒,然后便走回宿舍收拾。
  下班后,去了小薇处,小娴和阿芳还躲在这里睡觉,我看着小薇做饭,想不到这小女孩还蛮象样。
  “帮忙种田,做饭,照顾弟弟就是小时候的工作,如不乖巧一点,便只有捱骂。听到老乡答应带我来打工,开心得几天睡不着,原以为可以自力更生,不靠父母,最终还是要依靠人。”“有时依靠是种幸福,忘掉过去不快的事,把握现在,好好的努力一下,日后可以得到什么还是要靠自己。”“朴哥,谢谢你!”“我最怕你这一套的了,懂煲汤吗?有空煲多些汤给我和她们一起喝,那我还要谢你呢!记着,我只是一个过路人,所有还得靠自己。”这时电话忽然响起来,是陈总。“陈总吗?还没亲自谢谢你的帮忙。”“阿朴,你要找的女孩已找到,你先来XX医院吧!要我找人来接你吗?”我连声称谢,便跟小薇道别,并着她跟阿芳和小娴吃饭,不用等我。
  赶到医院,找到陈总,看到那个小女孩,就像破娃娃的睡在床上,全身大部份都包了纱布,只露出眼鼻口。“知道什么事吗?”“听护士说是给车撞倒后,给丢在一旁一段长时间,后来给一个女人看到,还付了钱送她进医院医治。”我看到这样子的小妹,我不知道应怎样通知阿蕙。当晚的当值医生说小妹现在情况尚算稳定,但问题是骨折部份颇多,所以可能要较长时间复健,即是说所花的钱亦会较多。
  第二天回厂后,我找阿宽问劳动保险的赔偿,阿宽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又推说如要申领赔偿,会给工厂带来很大的麻烦,后来知道是小妹以后,她便放下心来,因为小妹拿的不是自己的身份证,根本买不到保险,而且因为她身型太矮小,也没发厂服给她,所以可以不承认她曾在这里工作,到时康复后,丢给她几百块便可支她走,我听到后,感到很气愤,但又感到很无奈,事实上我们真的可以这样解决这事。
  我终于鼓起勇气,午饭时带了阿蕙去看小妹。她甫见到小妹,便哭过不停。
  我没有办法去安慰她,只好站在一旁,看着她哭。我递上纸巾给她,她便倒在我身上继续哭。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止住眼泪问我小妹的情况,到现在我才知道小妹叫小云,阿蕙说小云的父母都是残疾人仕,所以小云15岁便要来打工。
  我一直以为小云只有13、4岁,她很瘦小,一头短发,就像一个小男孩,她的咀翘翘的,令人觉得她的脸上有点傲气。
  我去付小云的账单,医院却说今天那个女人来了并已经付清,我很想亲自的答谢她,便留下我的电话,叮嘱他们如再见到这女人,便着她跟我联络。
  阿蕙恳求我让她请半天假,她想留下来照顾小云,我批准了她放假,但同时向她解释我们留在这里效用不大,我已留了我的电话在这里,如果她醒过来,便会通知我。
  一个人离开了医院,忽然有点想逃避的想法,不想回厂,便打了个电话给陈总,约他来个下午茶。我们到了一家酒店的coffee shop,甫坐下,我便再次谢谢他的帮忙,这次跟他详谈后,才发觉他很傻气,他说每个人也叫他傻荣,他叫我以后不要叫他做陈总,叫他傻荣便可以。我没叫他傻荣,只叫他荣哥,他又推辞,最后扰攘很久,才决定我叫他阿荣,他叫我阿朴。
  他没有如我所想的为了这几天所做的事要求什么,还说我是好兄弟,大家日后要互相关照。
  “阿志是你吩咐放出来的吗?”“才没有,有个女人,应该是你厂的人吧,带了我们村的村委过来,那人是我老爸的朋友,来到公安局,派钱要人,想不到你公司还蛮阔气。”我想是阿宽吧!想到阿宽一定说了很多难听的话给志哥听,难怪今早脸色这样难看。
  谈了不久,忽然想起那门计算机生意,想想如果可以跟他合股,以他的身份,地位,应该可以省掉不少麻烦。“阿荣,我想在这里做网吧,你觉得可行吗?”
  “我完全不懂计算机,但我见到蛮多人去网吧!问题是,那些网吧全都是无牌的,因为政府绝不批准发网吧牌。”想不到阿荣也不是草包。
  “我也知道,所以我想拿培训中心或计算机公司的牌照就可以。”“也可以,但是一个月内可能要有几天关门,因为某某出巡,又或是忽然想做个整顿,便可能要关门一段时间,那便对收入有很大影响。阿朴,说老实话,开网吧要多少钱,十多万吧!如果你真的想做这门生意,我便凑凑兴也没问题,才几万块,对我来说也不是什么大数目,只是……相信我,现在在这里要做投资的话,最好是买地皮,我几年前收到消息说,樟木头有块地会建公路,4年前买入,还不用廿万,我种了大量荔枝树等收地。”“荔枝树?为何是荔枝树?”“如果你那块地是空地的话,那赔的钱便会较少,但如果是收农地的话,赔偿额便会高一点,而东莞种的东西,荔枝就是较可以卖钱的农作物,前几天终于收了我二千多颗树,一共赔了二百万给我。”哗!二百万吗?
  “我最近又收到消息谢岗有一块地会于几年内起公路,那块地现在只需约卅万,要是你有兴趣,我便算你一份。”“让我想几天吧!”我虽然对这个生意有兴趣,但我总不喜欢炒卖地皮这些不事生产的生意,但事实上听起来真的蛮吸引。
  毕竟投资不多,跟网吧差不多。
  当然另一个考虑因素,当然就是可否信得过这个陈总,阿荣。
  我打电话给小娴,她今天仍然未能上班,我告诉她我跟陈总在一起,她也大方的请我们一起过去。我告诉阿荣我们今晚和小娴一起吃饭,他便兴奋起来,向我不住道谢。
  这一晚我们带了小娴和小薇外出吃饭,饭后,小娴便跟了阿荣走,说要去报答他,我便送了小薇回家,小薇请我上去,说想跟我谈她进修的事宜,我便随她上去,甫进去我便坐下,她却没有开灯,我问她是否坏了,为何不开灯?
  “不要开!”
  她两片温热的唇便向我吻下来……

 


  (八)

  小薇的两片温热的唇吻着我,她显得很紧张,手亦僵硬地来回在我的背上摸娑,她显得很生硬,她离开我的唇时,脱下自己的衣服,我看到她微微颤抖的小胸脯。她蹲下脱了我的裤子,看着我的阴茎,我看到她面有难色的在咽口水,我抱起了她,放她在椅子上,我拉回裤子,便对她说:“是小娴叫你做的吗?”她呆呆的坐在那里,然后点点头说道:“你是不喜欢我,还是嫌弃我?娴姐说你待我这样好,我一定要好好报答你,芳姐还教了我一些技巧……”“小薇,我很喜欢你,但我只是当你如我的小妹而已,而且这种报答式的感情可免则免了,你叫阿芳和小娴,要报答就叫她们两个来报答吧!”我抱了她一下,便离开了她家,老实说再看到她的胴体真的有点心动,只是我希望这段关系可以简单一点,而且现在的感情已够我烦恼,长此下去我的朋友又会说我多情了。
  第二天早上,我跟阿萍去黄江那边看皮带,情况出奇地顺利,于是便和阿萍找了一家新开的酒店吃了一个舒服的午餐。阿萍今天仍很沉默,我也不知可以说些什么,我就算说道什么有趣的事,她亦只有“嗯,嗯,嗯!”的应几声。
  我想始终要解决这问题,我不想失去一个好帮手,这样下去会令她的工作效率,热诚减低不少。除此以外,经过上次她当众表白后,无可否认,增加了我对她的好感。
  “还介意当天的事吗?”“嗯!”“嗯什么的?趁着现在大家都清清醒醒的,说清楚后,不要影响工作。”“只是怕影响工作了吗?”“阿萍,老实说,经过这几个月的合作,我绝对肯定和欣赏你的工作态度和热诚,你多次挺身而出的帮忙,我亦心存感激,但最大的问题是你会因为被情绪困扰影响到判断,当然你年纪还少,经过岁月的磨练,我相信你将来的成就会不少。”“谢谢你的评语,但我最想知道的却是另外一些事。”“事实上,我对你确有好感,但我仍分不清楚这种好感是什么的感觉,过往的经验令我不懂确认这是那种感情,所以我会宁愿多花时间去观察,才决定应否去发展,当然这样可能会让我错过一些感情,但我总相信任何一件事都是天时、地利、人和的配合下才可以成功,现在我们拥有地利,但却欠缺人和及时机,且多给大家一点时间去调整一下,况且你的未婚夫怎样处置,都是我们要认真考虑的。”“我真的不想嫁给那个人,我连他的长相还记不清楚,更遑论他的人品脾性吧!”“在我来说,我没有信心相信爱情不死,就算是爱得如何轰烈,终有一天,爱情也会老去,我对伴侣的要求可简单得多,只是大家可以好好相处便已经不错了,我是较向往比较自由、闲适、没有压力的生活。”她默默的听完了我的想法,忽然微微的笑起来:“那就是大家还是慢慢观察吧!其实是否男人都比较逃避责任?”“在感情上我相信我是较逃避责任的,因为有太多理想,要达成这些理想,已有一定难度,如果再增添更多责任的话,那便更难达到。”阿萍看来轻松了点:“我会静待在你旁,直至明年新年为止,要是大家都觉得没有发展下去的余地,那我便会辞工回家结婚。”我觉得阿萍完全明白我的意思,我们决定一起朝着这方向走,看看可以走多远,走到那里。
  志哥传话要我这周末要回去开会,他说的时候,好象很高兴似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呢?
  周五晚上便离厂,准备第二天早上回到香港办公室开会,想着志哥的神态,心情竟有点忐忑。临行前我留了点钱给阿蕙,叫她到医院帮小云结账,这里的医院通常3天便要结账一次。
  这天的办公室内,除了老板外,老板娘也列席。
  甫开始,老板娘便说:“XX 公司SA- 8000的认证失败了,要于4月底再来一次,你怎会失败的?老板不是交代叫你处理吗?”“我们对SA- 8000或这公司的准则等毫无认识,失败了第一次我觉得问题不大,反正公司没有因为这次不获通过,而要取消任何订单,只要汲取这次的教训,然后下次通过便可以,况且有些先天的缺憾,不是可以一天改变的。”“我从前在aa公司时,就是一次通过,怎会有你这么多的错失。”“aa 公司是拥有过万员工的大企业,他们先天上的优势,环境,我们根本及不上,很难去比较的。”“我已跟老板商量过,下次认证就由我和阿志负责,不想再听下次失败的理由。”“那你便让他们试试,从旁给予意见吧!”看来老板也同意。
  我觉得这事完全没有争议的余地,反正他们一切已经决定了。
  “阿朴,这次要你下来,主要是另一件事希望听听你的意见,我们厂内负责联络供货商的是阿蕙吗?”“是啊!她很勤快的,而且沟通技巧和议价的能力不错,现在平均价钱较去年低了约5%.”“你知道她收受了一些供货商的利益吗?
  “”谁说的?我不大相信她会这样做,她做事蛮老实的。“”有人看到她上星期跟我们一个供货商吃晚饭。“”会否只是普通的吃饭,那些供货商经常都会过来找我们吃饭的。“”那为何只有她,没有你呢?“老板娘忍不住要落井下石。
  “我看不出供货商要贿赂她原因,因为所有的采购都是我作最后决定的,贿赂她根本不能影响我的决定。”“那她可以在其它厂商的报价做手脚,又或是提供其它厂商报价便可以影响你的决定了,更何况是可能你也是一伙的。”我竭力忍着我的怒气,我请老板给我回去了解清楚才作决定,但老板娘却不打算就此罢休:“也不用回去了解,难道会贼喊捉贼吗?阿宽已跟那供货商联络过,那供货商已承认了曾贿赂阿蕙。”“是那个供货商?我也想知道是谁这样笨会大方承认曾经贪污,承认以后,有谁敢不避嫌疑还跟这公司下单?那不是会失去我们所有生意吗?还有是谁看到他们吃饭?也是阿宽吗?”“你也不用跟她说好话,今天早上我们搜过阿蕙的房间,搜到有几千元。”“那些钱是我给她的,因为我们有个女工受了伤送了去医院,这两天需要结账。”“有这么巧吗?阿宽都没有对老板说过曾有这事,公司也没有这项支出的纪录。”“阿宽说这女孩不是正式员工,而且没为她买劳动保险,所以拒绝结账,她们那有钱去付那几千块手术及留医费用,我便先帮他们付吧!难道见死不救吗?
  如果你们还是不相信,我可带你们到医院探望她!“我说道这里已经按不住自己的怒气。
  “你先冷静下来,老板娘的意思不是不相信你,否则也不用请你回港商谈,如果我们在大陆谈这件事,大家你一言,他一语,便会弄得更复杂,只是这事内里有太多巧合,我也很难去证实阿蕙是否收受利益,你还是把阿蕙调职会比较恰当。”“那如果可以证实到阿蕙是无辜的呢?我一定会彻查这件事,如果阿蕙真有做过,我会立即把她辞掉。”我离开办公室时,我感到自己的能力很少,连保护一个无辜的人的能力都没有。我这天晚上便立即回到工厂,希望尽快处理这件事。
  我约了阿蕙在一家餐厅,她来到时已是双眼红肿。

 


  (九)

  “我真的没有收他们钱,朴哥,请你相信我!”
  “那给他们看到跟你吃饭的是谁?”
  “就是那个救了小云的人,你和阿萍去验货那天,在医院碰到她,本想跟你说,但见你这几天很忙,才忘记跟你说而已。”
  “那你可以联络到她吗?有需要的话,可以叫她帮你做证,我也好亲自谢谢她。”
  “没有啊!但她说还会再去探望小云。”
  “我不是不相信你,但现在这情势我不得先调你职,我想你现在帮阿萍做文件上的工作,还有阿成那边的仓存工作,好吗?”
  “朴哥,我只想问一句,你有否怀疑我?”
  “没有,我相信我的每一个同事,如果我不相信你,我便不会留你,但你要明白现在是老板和老板娘开口,我不得不调你职。”
  “我就听你安排,谢谢你,朴哥。”
  “我感到抱歉,因为我仍没有能力去坚持、证明你的清白,可能我也是恋栈这份工作吧……小云醒了没有?”
  “医生说没什么起色,但已渐渐稳定下来。”
  “明天跟你和阿萍一起去看她吧!”
  “朴哥,你和阿萍现在怎样?”
  “没……没什么啊!”
  “曾经有段时间,我也觉得自己喜欢你,但见到阿萍为你所做的一切,我也自愧不如,想不放弃也不成。”
  很难解释对阿萍的感情,或许是对这种背景复杂的感情有太大的介心,我会问自己如果跟阿萍发展,会有前途吗?她会是那个可以跟我相处下去的人吗?我喜爱旅游,我的愿望是去南美,北欧,非洲,我真的可以跟她分享这些事吗?
  难道不可随意任性妄为吗?如果这事只是我一人的事,我可不用考虑过多,但这是对另一个人的承诺,还有她的未婚夫……
  第二天我们三人一起吃午饭,然后便去看小云,她的纱布大部份己拆掉,但仍是陷于昏迷中,我们都明白到这种昏迷可能是一天,但也有可能是一生,我们虽然看来没什么,但内心都非常担心。
  我问过医生可否让她出外休养,因为长久下去我们无论是金钱上,精神上的负担都会很大。医生说如果骨折痊愈后,找到人照顾她,是否留在医院意义确实不大。
  阿蕙着我和阿萍先离去,因为她想多陪小云一阵,我知她想制造机会给我和阿萍。
  我和阿萍随意的四处走,气氛还算不错,晚上我们找了一家餐厅吃晚饭。
  “累了吗?”
  “没有啊!再多行一回还可以。”阿萍的笑容很满足。
  “我安排阿蕙暂时过来帮你做些报告及文控,因为现在事情太复杂了,不得不让她避一避风头。”
  “放心吧!阿蕙是我最好的朋友,一定会帮助她渡过这个艰难时期。”
  随着今年的订单增多,我们厂的生产量渐渐负荷不了,外发加工的机会也越来越多,可以安排的,我会跟阿萍一起去,但更多时候是我们各去一个地方,我们试过一整个星期没有见面,不是她去了谢岗,便是我去了阳江,大家都为跟着的旺季作准备。
  这个月来,我也很少看到小娴她们,只到过小薇家喝了一次汤。
  “现在每天都上计算机课,已学懂一般的应用,年底真的要我帮忙的话,我想应该可以应付得来。”
  “现在还没决定,最近的开支大了很多,也没所谓吧!反正学了是自己的,我试试帮你找一部计算机给她练习吧!”
  “开支大了……是因为我吗?不要买计算机吧!我也感到不好意思!”
  “没有这意思啊!计算机也是旧的,放心吧!我家有一部旧的nb,虽然型号旧一点,但供一般文件处理或上网问题应该不大,况且已丢在家中铺满灰尘,你就帮它热热身吧!”看到小薇的眼眶有点红,我便着她要好好用功。
  “那开支方面,我会尝试找工作,希望可以减省你的负担吧!”
  “不用了,不要因小失大,我真的希望你可以找到自己的未来。”在小薇的坚持下,我告诉她小云的事。
  “送她来这里吧!请一个人负责白天照顾她,我晚上回来便可以接班,我以前在家中也照顾我的弟妹,我想应该没问题。”
  我也觉得这办法不错,请一个兼职的看护,总比把她留在医院便宜。我叫小薇着手找一个比较大的单位,至少要两至三房,方便照顾。
  小薇说,小娴最近也很少到访,而阿芳没开工便经常呆在这里,心情像很郁闷。
  我特地找阿芳,她见了我,便黏着不放,要我今晚一定要陪她,她看来喝了很多酒,我把她带到小薇处,由于已经太夜,我便留宿一宵,也好等可以照顾阿芳,小薇跟她睡在一起,而我和衣而睡在沙发上。
  到了晚上,我听到有点声音,见到有个人影向我走近。阿芳坐在地上,把头靠在我身上,跟着她来解我的裤子,她拉出我的阴茎便垂下头吸啜,她熟练的技巧,令我很快便进入状态,她径自脱了自己的裤子便骑上来,她拉起我的阴茎放进阴户当中,她拉起我的手隔着衣服胸罩爱抚她的胸脯。
  我还记得她的乳头就是她的敏感点,我把手穿过她的衣服,脱下她的胸罩,轻搓着她的乳头,然后我坐了起来,把她的上衣脱了,吸啜着她的两点,我的舌头不住打转,她终于忍不住“啊……”叫了出来。
  阿芳连忙用手按着自己的嘴,怕吵醒了小薇,然后我俩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我把她反过来作取主动,沙发随着我们的动作发出刺耳的吱吱声,我抱起了她,把她放在饭桌上,让她躺在桌上,我站在桌边继续我们的激情,她仍竭力忍着发出任何声响。
  由于我是站着的关系,推送得比较容易,我可以动得更快,她手抓紧饭桌两边,但每推送一下时,桌边却撞到墙壁,发出了更大的轰轰声,于是我又抱着她走到厕所,我们坐在座厕上,她背着我不停的扭动,我仍然没有放过她的胸脯,然后她转过来面向我,我们紧贴在一起。
  但由于厕所比较狭窄,她的腿只能紧贴着我,发不到力,于是我们便站了起来,她扶着洗手盆,我便从后的继续我的进攻,手亦开始用力的搓揉她的胸脯,从镜中可以看到她双眼眯着,满脸红晕,头发有点散乱。
  她的屁股也没有停下来,她不停的扭动,看到她脚紧蹬,双腿挟紧,扭动亦停下来,我知她应该是高潮来了,而我亦同时全部发射出来。
  我们连在一起,坐在座厕上,我们虽然仍在喘气,但不停的接吻,然后我们便一起光着身子走出来,却看到小薇站在门外,小薇连忙说了对不起,便回到房间,把门锁起来,我和阿芳尴尬不已,便连忙穿回衣服坐回沙发上,直至阿芳敲门,她便急急的走了厕所,出来后又马上返回房间。
  阿芳躺在我的胸膛上,用手指在我胸前打转。
  “最近有事烦恼吗?听小薇说你最近都不开心。”
  “这个八卦的小鬼。没什么事,家里催我回去结婚,我打算年尾便回去,反正这两年所赚的,应该可以用一段时间,这种日子,我已有点厌倦。”
  “这种生活终究不是长久,可以退下来便让自己重生吧!”
  “小娴好象已接受了陈总,正四处看单位,打算住在一起。”
  这可能是近期听到最好的事,是女友,还是小老婆吗?这已经变得不重要,至少他们找到他们要的幸福。
  转眼间,第二次验厂的日子逐渐逼近,老板娘多了回来,经常跟志哥喝骂员工,我提醒他们要顾虑到抽查员工时带来的麻烦,但他们都没有理会。我也重新看过阿萍最近的报告,阿蕙把报告整理得清晰整齐。
  验厂当天,志哥亲到车站把素儿接来,这次志哥和老板娘带着她四处看,事实上因应上次的失败,他们对症下药的做了很多改善,他们什至买了几瓶香水回来,在各层的厕所大洒香水。
  洒过香水后,验证以前,暗发了命令给各组长不准工人去厕所,结果素儿午饭时间前一刻才去看厕所状况,虽然虚假,但也蛮满意这改善。午饭钟一响起,厕所也解禁,结果做成厕所大排长龙,我也不禁摇头。
  下午则集中检查安全措施,这方面上次验证也没多大的差错,所以可以平安过关,老板娘还说:“不是说可以一次通过验吗?都不明白怎么可以搅得一塌糊涂。”
  我笑了笑,其实如果这次可以验证成功,我们便可以专心应付旺季的订单,但同样地,志哥的声望回升,可能亦会带来不少麻烦。
  完成第一天的验证后,素儿拒绝了老板娘和志哥的邀约,说要回酒店休息,我隔着玻璃看着她,打了她的手机,约她在她酒店里一起吃饭。看到她望着我这边,心里有一丝暖意。

 


  (十)

  素儿甫开门,便马上拥着我,不停的吻我,我没有想过她的热情,相比于以前的害羞,今天令我有点出乎意料。
  我们吻着对方,手亦没有停下来,迅速把对方的衣服褪掉,我们一直退到床上倒下来,探索着彼此熟悉的身体。仍是那种清淡的香水味道,我用力地吸索,像要从她身上吸回旧日的感觉;我的手不停在她的身上爱抚,嘴不断地吻遍她全身,她仍是不让我吻她下体,我的阴茎在她的阴户外游荡,拨弄着她的头发时,总想到她以前的害羞模样,想起以前那段温馨的日子。
  她的腰,她的背都是我的回忆所在,我的舌头在腰背上游走,直吻至她的屁股,当吻向她的屁股洞时,她终于发出今天第一次欢愉的呼叫声,舌头不住在那里转,她的手正矛盾地不知应该推开,还是按紧我的头。我吻得她全身扭动,就连手也只无力的尝试把我推开。
  我顺着她的推动,将舌头游至她已是湿透的阴户,阴毛上、床单上湿了一大片,她仍想推开我的头,但随着她的呻吟,最终还是放弃了对那里的矜持,阖上眼睛享受。
  “啊……啊……阿朴……不要……很脏……不要……啊……”
  她的腰挺得很高,双手不停的向外想抓着一个着力点,喉头发出像梦呓般的呼叫。
  我把她双腿分开,把舌头更深入的钻嵌,她的阴道不住颤抖,我提起阴茎进入她的阴户,进入的那一刻,她不期然“啊”的一声来表达她的满足和充实,她的阴道仍然颤抖,把我的阴茎紧紧的包围着,我甫开始便用力的冲,每一下都深入她的深处,跟她这么多次做爱,从没有如这次的激烈,她亦从没有试过发出如今次般的欢愉呼声,我们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我们在床上喘息着,互相抱紧对方,享受这一刻的温柔。
  “我们现在算什么关系?”素儿带着喘气地问道。
  我笑着说道:“是一对见面便做爱的旧情侣。”
  素儿登时面色沉下来:“就是这样吗?”
  “对不起……跟你分开是我一生中的遗憾,忽然遇到你,令我不知所措,这几年,经常会想到如果遇见你,应该怎么办?第一句说话应该说什么?你会否变得越来越漂亮?这几年可有捱苦?有没有其它人比我更懂照顾你?我满心期待希望有一天可以在街上跟你遇上,向你问问好,但那是一种什么关系吗?我也界定不到。直至上次的偶遇,我也不敢多想什么,分手初期,我曾幻想过我们终有一天可以再走在一起,但随着时间逝去,我便慢慢停止这个幻想。”
  “那……我们将来呢?重遇后的一个月,我都想着今天的事,我要怎样面对你呢?原来还以为可以轻松面对,开心地跟你一起共事,但看到你今天离我远远的,心里觉得很难过。”
  “这事我也是听从公司安排而已。”我告诉她因为上次未能通过,所以今次改由志哥和老板娘负责:“所以便唯有远远的偷望你。”
  “那我们将来可以怎样?”
  “我……我是怕以前我们的问题到现在仍是问题,我们应清楚地去探讨、解决以前的问题才再作出决定,我不想我们再犯以前的同样错误。况且现在大家分开两个地方,要维系可能有点困难,总不成只能等你来验厂,我们才见面吧!”
  “我们可以周末时试试再去约会,如果你愿意,我想再给大家一个机会。”
  我沉默了一阵,我忽然想到阿萍。
  “现在有女朋友吗?”
  “我也不知道是否女朋友,她喜欢我,我也对她有好感,我们一个月可能也没约会一次,但跟她一起会有点舒坦的感觉,但因为背景、文化和视野,我会怀疑可否跟她一起分享我的未来,我想这是跟她发展的最大阻碍。”
  “那我呢?”
  “我和你的成长背境比较接近,而且以前确实是志趣相投,以后认识了的女孩子,我都会拿她们跟你比较,但现在的你,跟以前又有点不同,我不懂形容,可能是我在印象中自然地美化了一些事,总觉得你跟以前不同了。”
  素儿听到后,苦笑道:“我从没想过新不如旧在感情上可以用来形容同一个人。”
  “我想现在的你不一定是不如旧,现在的你少了以前妩媚,但亦少了忸怩,你说孰优孰劣吗?很难判断啊!可能根本没有优劣之分,只是这时候,我需要的是否就是你那种改变而已。那我呢?有什么改变吗?”
  “你变得比前成熟,没有以前那样孩子气,懂得考虑大局和别人感受,分析能力跟以前一样透彻,但做决定的能力一样糟。”
  当两个人可以冷静的去讨论大家的感情事时,可能代表大家都没有为这段感情热情过,至少这一刻我们并不热情。
  我们各自的洗了澡,便来到酒店的餐厅吃饭,前一阵子,还跟阿萍来过。
  “上次的验证结果对你有很大影响吗?”
  “也没什么,只是有人借题发挥而已。我看今天好象蛮顺利,这次应该问题不大吧!”
  “老实说,我们一般都会做两至三次才会予以通过,第一天的验证结果其实跟上次差不多,洒香水,只是门面功夫而已,那些逃生指示牌、污水问题,任何公司都可以或一定改善到,通常我们较注重有否超时加班,工资会否未达到最低薪金线和有否虐待员工这些问题。所以明天才是关键。”
  从没想过几年后,我们会坦诚的对话,回想两小时前的激情,我会怀疑刚刚所发生的事,只是我的幻想而已。
  这一晚,我们在她房间谈了一整晚,我们由小时候的事,至以前的感情,对大家的感觉,对未来的展望,我们还相约一起去旅行。
  第二天我先行离去,她待在酒店等志哥来接她,她还不舍的在我额上吻了一下。
  今天的验证,如素儿所说,早上主要集中是薪资的检查,老板娘坚持可以把饭及住宿津贴计算在薪资内,但素儿不同意,因为大陆的工厂都是包吃包住的,这时候我便说,就算香港的工资也是不包吃不包住的,而大陆的劳动法,并没写明一定要包吃包住的,所以我们的工资是已超过最低工资的要求。她最后只好同意,但却说会另作备注。
  最后是抽查工人,这部份如上次一样,我们是不准进入会议室的,直至傍晚方完成。离去时,素儿没有多没话,志哥和老板娘信心十足的互相吹嘘,说根本不用付钱来让工人答问题,只要喝喝骂骂便可以。
  志哥正想叫司机送素儿到车站,我连忙说要顺道买东西,所以等我来送也可以,不用司机留下加班。我把素儿送往车站途中,素儿叫我们不要沾沾自喜,因为这次的结果会是不通过,因为抽查时,有工人跟我说,你们有人曾打骂工人,这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而且10个当中,有4个作出投诉,我看可以确认的机会不大。
  我已曾跟他们说过,但他们都爱理不理,想不到一番努力,就是输在省掉几百元作奖励。
  帮她买了车票,我抱了她一下,便目送她离去,临离开前,她要我一定要约会她。
  验厂后的一星期,开始进入了我们生产的高峰期,试过整个星期都是8点钟上班,凌晨3时才下班,更有试过5时才下班,那时睁开眼便工作,工作后便闭上眼睛,所有可以休息的时间都是睡觉,几星期没有回到香港,每天都只是做做做!当然这工作量,只是我的问题,阿郭、志哥,阿廖,还是如常10时下班。
  阿郭说:“每年都是这样忙,而且还有几个月都会是这个情况,你可以捱多久?不要捱出病来,没人可怜你的。”
  在这样忙的日子开发新产品简直是要命,我们一个美国客人,特别开发一个新产品是一个酒吧用的工具架,它是呈Z 形的,但要开孔供插工具,最初以为很容易,当试了剪料连开孔后,一切都很正常,但当扎形时,问题便接踵而来,首先是上下孔不能对好,做成工具都不能放到底,就算到底,都出现刮花的情况。
  阿廖坚持说她开发的模具没有问题,只是工人手法不对而已,但他又不肯去处理,说生产是我的事,他很忙,不能兼顾,志哥在旁也说新产品是我的事,不要将责任送给别人,我气得说不出话来,产品要于3天内交货,制办时,我们是人手扎形的,所以完全没料到这问题,但现在可把我弄得一头烟来。
  已经差不多12时,还未能有任何方法可以改善,每一只扎形出来,都要用人手再作调教,我知道今晚一定要弄妥这套扎形模,否则一定赶不及交货。
  正当我不知所措时,阿国带了一个人来,他看了那套模具,松开了扳手,加了戒指,试了几次戒指的高度,然后试扎了几块料,便轻易扎出对孔的工具架,这国内的师父叫阿雄,他说这模具做的时候那扳手位和辘位都有问题,所以很难对孔,而由于辘的问题,会很容易磨花不锈钢片。阿国却说这样的磨花,可以加一张胶膜在扎形那边,将磨损减至最低,剩下的可以由他磨光来善后。
  我们试了十多个,都能够顺利做出来,那今天终于可以2点下班了。
  “阿廖这次真的很过份,如此简单的事也不帮忙!”我仍然很气愤。
  “他和志哥一起来算你的,他知你技术方面不行,便在这方面下手吧!这次志哥负责验厂成功,还听说今年内会跟阿宽结婚,加上老板娘的支持,阿廖可能看到志哥很大机会会重新掌权,便又靠向那边吧!”
  “为什么总是花时间去做这些小动作呢?我已说过我从来没有任何打算要争些什么,我只是打工赚回自己的薪金而已。”
  “你说你不争吗?但你却扼杀了他的命脉,他不能掌管采购,一年的损失有多少,你可以估计到吗?阿朴,不要天真了,有时我也不知道,你真的是天真还是扮无知,在大陆做事,做采购的,做报关的,做厂长的,谁不是收了大量的回佣?我劝力趁早辞掉阿蕙,他们一定还会在她身上着墨的。”
  “阿蕙现在已给调离了采购职务,应该没问题吧!”
  “希望吧!我总觉得他们不会就此罢手,他们什么都可以由你管,但这个采购工作却一定要取回。”
  我口里虽然强作镇定,但心里却涌出不祥的预感,一股寒意从心中透出来。
  

 

  (十一)

  由于在订料,开料的时间拿捏得比较好,而且配件及存仓数字较前准确,这个月的生产速度比上年快了约10%,在旺季开展后一个月,生产渐趋稳定,除了有新产品开发外,通宵加班的情况亦相应减少,我亦可争取一点休息时间,有时我会在露台上看着工人下班后的情况,他们发现我在发呆,会跟我打招呼,什或邀我一起吃宵夜。
  阿萍也经常趁着空余时间,相约外出宵夜,自从上次喝醉了后,阿萍已不敢再去惯常的小店,我们往村外的排档,通常要两碟小炒,一、两瓶啤酒,便可以吃上几小时,主要还是谈天,阿萍说很喜欢跟我说话,说虽然她是大学毕业,但见识终究不同,听到我说一些在外地生活时的见闻,她都会很感兴趣。
  最初我们也会和阿成、阿蕙一起出来,但到了后来,便只有我们两个,我们也开始有点鬼祟,以前总会一起走,但现在总是一先一后到达,有时远远的走在她背后,看着她纤细的背影,便会想,这是我心目中想追求的人吗?当然我不能否认对她的好感越来越多。
  这两、三星期志哥他们好象忽然静下来,我也乐得清闲,可以跟阿萍多一点相聚的时间,脑袋也不用花时间去搞办公室政治,虽然说是闲了一点,但采购的工作仍然紧张,因为仍要不停追货,问期等琐碎事,这亦令我花了不少时间去奔波。
  这星期要跟阿萍到宁波验货,这也不全然是假公济私,但无可否认我俩都期待这几天的验货“假期”,我暗暗交托阿蕙帮忙确认各供货商这星期的交货期,以确保今个月的生产进度。
  阿蕙毕竟是这方面的能手,她处理这事是快而准,这对我编排生产和物料控制有很大的帮助。虽然我不能明着阿蕙帮忙采购事宜,但事实上不涉及下单的职务已慢慢转回给阿蕙,而她亦替我低调含蓄地处理掉。
  我跟阿萍如期往广州飞往宁波,阿萍说这是她第一次乘飞机,所以很紧张,她意图捉着我的手,我笑她是借机来牵我的手,她便赌气的不啋我,我连忙主动捉着她的手道歉,这是我俩第一次拖手。
  这次的拖手,对于我们来说是意料不到之余,亦意义重大,因为我们终于踏出了第一步。
  到步后,我们立即开始验货,货的品质和外观都很不错,什或是有点出乎意料之外,一些较大面积的货品处理都做得不错,我们都很感满意。由于这批货是要回厂夹柜,我们亦叮嘱他们要包装稳妥一点,免有任何磨损出现。
  这两晚我们订了两个房间,但都只在同一间房睡,虽然是分床而睡,但这两晚都通宵喝酒谈天,我们除了更了解对方外,更重要是彼此的心意更近。
  就算万分不愿,我们终究要回到现实,回程飞机降落时,有点从月球回到地球的感觉。
  从广州到东莞的火车上,阿萍没有放下我的手,一直紧紧的握住。
  回到厂时,便听到阿蕙说上次的验厂又失败了,但这次比上次严重得多,因为有工人说曾给我们打骂,那是很严重的问题,要我们回复提出改善措施。老板大发雷霆,并要我们下次的第三次验证,一定要成功,否则该公司的订单会立即全数被取消,老板把这个责任,再次交到我手上,令我紧张不已,毕竟有很多事都是未必可以预料的。
  自这事后,老板娘少了往厂里走,而志哥更低调。虽然间歇还有些小动作,但大家做事也较前实事求是。
  这次第三次验厂,我决定除了用回第一次的“奖励”计划外,也多花点时间去跟组长和员工去解释我们厂的福利已比其余厂好,至少我们举办过英文班或电脑班,而日后我们会举办另一些学习班、运动比赛,征文比赛等活动,希望大家可以视工厂为家云云。工人们大多因为曾参加过英文班和计算机班而对我较支持,这是最初因打发时间而衍生时所始料不及。
  外在的配套则比较简单,只是更换了一些已过期的灭火器和走火指示,还有重新油上已脱掉的货物区线等。阿萍提议主办清洁房间比赛,一方面可以作为奖励活动,亦可减低因宿舍脏而出错。
  经过里里外外的互相配合,我们又再次迎接第三次的验证。
  这次再由我去接素儿,距离上次见面已有两个多月,她明显比上次更清减,看到她,总有一种安心的感觉,她甫上车,便立即带笑的质问我:“两个月了,为何不约会我?”
  “还不是给你害的,快快给我通过认证,我才有时间约会你,这两个多月忙得要命,只回了香港两次,都只是睡觉,还要约会吗?”
  “我就是见你没有约会我,我才不通过验证,否则那有机会见到你,我会一直找出错失,然后让你们不获通过,那每隔两、三个月便可以见你一次了,你就算想避也避不了。”
  我吐一吐舌头,耸一耸肩,表示没法子,然后便说:“若果这次再不通过,可能我也会被辞掉,然后你再来验证,我已经不再这里,看你怎样找我。”
  “那更好,到时你会留在香港,便没借口说忙而不约会我。”
  “果然是最毒妇人心!我认命了,对不起,对不起!今晚要一起吃饭吗?”
  “不成,今晚要赶回香港,怎推也推不掉,下次再来才吃吧!”
  “还下次吗?不要了吧!”
  到厂后,素儿回复她工作的面孔,又再次逐项验查,今天她看得比较快,一个早上已看完宿舍,安全设施等,午饭后,只花约一小时,便看完所有的纪录,最后是抽查工人,这次亦抽查较小,只查了5个人,完成时,也只是5点左右。
  送她回车站时,她说这次应可通过,其实她们公司一般都要认证3至4次,如非太过份的问题,一般到最后都会予以通过,避免乱了采购程序,因为已下单的货品如真的因这问题不能付运,他们公司的财务和信誉损失,比我们更大。
  我稍为对此事安心一点,但这次不能跟素儿吃饭相聚,总有点怅然若失,平时没找她,总想到下次验厂便可以见到她,但今次想到已通过验证,再来验证可能是半年或是一年后,而且今次相聚的时间很短,总好象欠缺什么似的。
  在她走前,我拉着她:“过了旺季,回到香港,我一定会约会你。”
  她笑了笑,便说:“等你啊!”
  回厂后,看到阿萍,才忽然记起,怎么刚才像是忘了她?我跟素儿一起时,是否应该有点歉疚吗?
  过了两个星期,验证终于通过,我们都松了一口气,当然志哥便显得不是味儿,但无可否认,我说的话比前更有力,就连阿廖亦没如前般对我敷衍了事。
  阿蕙仍然帮我处理日常的追单、仓存,亦兼顾着阿萍的文控,她比前更努力的去做,但奈何她如何努力认真,我还是没法子为她过了试用期后争取到调整薪资,反而阿成却有些微调整,而阿萍更可争取到房屋津贴。
  这晚我们如常开生产会议,忽然电话响起,是医院打来的:“方小云出了点状况,请马上来医院商讨。”我着阿萍帮我主持会议,然后马上找阿蕙一起去医院。
  

  


  (十二)

  折腾了一夜,小云终于稳定下来,走出医院时,已是深夜,我们才可松一口气,甫上车,阿蕙终于忍不住靠着我哭起来,我明白最近无论是小云的事、工作上也让她透不过气来,每件事都像已走进死胡同,她更告诉我她最爱的妈妈刚于上周中去世,而且不能赶回见最后一面,令她内疚不已。
  及至回到宿舍门口,她仍是伏在我肩上不住地哭,我也明白一个人在外打工的苦处,于是把她送到阿萍的新家,让阿萍陪她一晚。
  “朴哥,谢谢你啊!小云的事常麻烦你,也花掉你不少钱。 ”
  “也不是为谁,只是那天是我叫她出去避一会,所以我一定要负责而已。”
  “其实我也想了很久,我打算过年后便呈辞,朴哥,希望你明白,现在在这里工作蛮难受,尤其是你不在的时候,他们的说话可以很令人难堪。”
  “如果真的觉得难受,我不会勉强留你,我也老实说你在此间前途不大,自从上次那事后,我已曾多次为你争取加薪,但都不获批准。我会帮你留意一下,如有其它相熟工厂请人,我会推荐你,不用担心。”
  “我也看出老板对我的态度很差,所以才萌生这念头,届时如果许可的话,也许会带小云回乡。 ”
  “如果决定辞工,我会藉意辞掉你,那便可以立即补发薪水给你,至于罚款方面你不用担心,我会帮你弄妥。 ”(大陆工厂的薪水大都是要积压60天或以上,这是劳动法不许可的,可能对于未曾在大陆工作的人会觉得很奇怪,但由于大陆工人的流动性很大,所以这是惯常的行政手段,而被辞掉通常是因为犯了严重错误,才会被裁,一般会扣掉50- 100作为犯错罚款。还有另一种就是押金,就是进厂时要付押金,然后到一定时间,一般是3个月至6个月不等,才能取回押金,有时他们会藉词说这是工衣费或陪训费用,不予退还押金,这对于初
  从乡间来打工的人做成不少的负担)
  我让阿蕙休息两天,好等她多点时间收拾心情和照顾小云,我也着阿萍这几天多看顾她,看得出她情绪比较低落。
  周末终于可以回到香港,不知是否心存内疚,总是鼓不起勇气去约会素儿,但又想知她的近况,终于还是打了电话给她,她声音听起来很兴奋,我告诉她只是向她问好,并谢谢她皇恩浩荡,让我们获得通过,然后东并西凑的胡扯,竟然谈了个多小时,我答应她有空一定会约会她,在这一刻我真的有这个打算。
  回来这两天,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以前总是埋怨在香港工作时,没一天可以好好休息,怎知回大陆工作后,原来香港才是休息的地方,这两晚睡得很香甜。
  星期一大清早便又要准备回厂,刚到火车站时,收到阿萍的电话:“朴哥,麻烦了,我跟阿蕙一起上班,回厂后,看到所有工人聚集在公告版附近,有些人对着阿蕙指指点点,我们走过去看时,发现公告版上贴了你和阿蕙的照片,照片
  中她伏在你身上像在……吻你……“
  “我们哪有做这些事?”
  “我知道,阿蕙都知道没有,但照片旁边附注了很多写得很难听的注释,我已请了门卫把它拆下来,但他说是阿宽要贴的,他们不敢拆下来。”
  我这时气得有点不知所措,电话中传来阿萍仍然气急气坏的说道:“更大问题是阿蕙看到后,立即掩面狂哭,然后便跑了出去。”
  “你跟阿成回去上班,我现在正赶回来,再想办法!”
  回到厂后,我气冲冲的找阿宽,但她却请了几天假,我着门卫把那些照片拆下来,晚上下班后,我跟阿成,阿萍四出找她。但一连找了三晚,都没有她的踪影。我们试图找她的同乡致电到她家里,看看她有否回去,但都是说没见过她,我们开始担心她的安危,只是祈望她念在小云,会苦捱下去。
  最后,我打了一通电话给陈总,这地方中我认识的最有权力的人,我托他帮忙找阿蕙。陈总还笑说他成为了我的寻人中心。
  我们这几天工作时,都很担心,也不知应否盼望陈总给我们电话,直至失踪后的第五天,陈总终于找我:“朴,我们刚在山上找到一个女孩子,但不知是否你所说的那人,来xx医院一趟吧!”
  我心也凉了一截,但仍支撑着跟阿萍到了医院。
  到了医院后,陈总带了我们到停尸间,我们见到前几天仍然俏丽纯真的脸孔变成紫青,看了便知道这绝不是一个生人的颜色。站在我旁边的阿萍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啊!不要玩啊!”
  “起来啊!阿蕙!起来啊!”
  “阿蕙,起来啊!不要睡着啊!”
  “起来啊!你不是说要照顾小云吗?我不会替你照顾她的,你起来啊!我们不是约定一起到香港找朴哥吗?起来啊!”阿萍歇斯底里的去摇阿蕙的手,我把阿萍拖开,她花很大的气力去把我挣脱,我连忙紧紧把她抱在怀里,她在我怀里仍然不停挣扎,豆大的泪珠滚滚而下,陈总见到我们这情况,便交待负责人把阿蕙的尸首放回。
  “你们要小心一点,因为有工人死掉的话,尤其是自杀,会为厂带来很大麻烦,可能会有公安来侦查,会召来各部门人仕,要小心回去处理,要不然可能会被封厂。 ”
  事实上,我当时真的听不到陈总说了甚么,耳朵只是嗡嗡声,另外亦要照顾仍在哭叫的阿萍,那时候根本是无意识的跟着陈总,陈总把我们送到阿萍的家,我甚或忘记了跟陈总说声谢谢。
  阿萍无力的坐在床沿,我只是坐在她旁边,没有话去安慰她,只是轻抚着她的背和头发,偶尔把她抱入怀中,只感到她仍然不停的颤抖,这时的她是多么的柔弱。
  结果整夜我们都只坐在床沿,没说过一句话。
  我不知道她是否怪我,但自己的心理上却在责怪自己,阿蕙的死可说是我一手造成的。招聘她,负责采购,小云出意外,致死的那张照片,全跟我有关,我根本找不到任何借口为自己开脱。
  我打电话给陈总,请他把小薇接来,我真的不放心把阿萍一个人放在这里。
  等小薇来到,我叮嘱她代为照顾阿萍,便回去上班,甫进工厂,便见到志哥开心地走到我旁边:“阿朴,月底结婚,届时早点来吃喜酒!”
  “你马上死了,我会来殡仪馆喝你的喜酒,不知所谓!”
  这时,背后听到声音:“朴哥,小心……”
  当我看到时,阿萍手中的一把刀插着阿志的身上,我连忙拖开阿萍,这时刚上班的阿国亦冲过来,把阿萍拖着。阿志的衬衫已经染满血红色。

  (第二部完)

 


  我在大陆工作日子3


  (1)

  想了很久,究竟是甚幺原因令我又回到大陆工作呢?我想是因为陈总……
  这半年间跟素儿发展了一种很奇怪的关系,旅程中,我们相敬如宾,偶尔会做做爱,然后相拥而睡。我们互相照顾、关怀、扶持,但……就是欠缺了一份去承诺的冲动。
  回来后我们各自回到自己的生活,有时会互通电话,但却提不起精神去见见面,我们陷入于胶着状态。
  跟小薇联络,接到我的电话,她兴奋不已,说大家都很挂念我,要我快点回去探望她们。趁着尚未开始找工作,便回东莞看看。
  到了东莞,从前种种悲与喜一一浮现眼前,拨了一通电话给阿萍,那边传来电话号码已过期,即是说她那支号码已经停用,不知她近况如何呢?
  到了小薇家,除了小薇和小云外,陈总和小娴都来了,阿芳年底时已回乡结婚,现在已有了3个月身孕。而陈总和小娴则继续他们的同居关系。
  小薇比前长高了,长得亭亭玉立,她找了一份文员的工作,电脑的初级课程已经完成,学懂了一般的文书处理,现跟小云一起进修英语会话。
  小云仍如以前般矮小,她神情有点彷佛,小薇说自从她知道阿蕙已死,间歇地都会有这种情况,祗是每过一阵子,便会好一点,最初更不时落泪,近来这情况已逐渐减少,可能今天见到我,重新唤醒她的思忆吧!
  吃过饭后,看见小云在露台发呆,便走了出去,站了在她旁边。
  “还很想念阿蕙吗?”
  她望着我,眼眶中含满泪水,点点头,泪珠滚滚而流。
  “还怪我吗?”
  她摇摇头,我让她倚着我而哭,我胸前被哭湿了一大片。
  小薇看到小云的情况,本想帮忙,看来她对小云非常担心。我示意让我处理,她便悄悄回到客厅。
  “我很想念蕙姐姐,每次不开心,她就会像这样让我抱着她哭。”
  我点点头,让她把心底话说出来。
  “南下后,蕙姐姐便很照顾我,她待我比亲姐还要好,不时也会跟我互吐心事。她……真的很喜欢你,祗是她明白这是没可能的事……”
  “我和阿蕙祗是好朋友,是同事,也许是我没有处理好吧!”
  “没有,蕙姐姐说你一直把这事处理得很好,从开始便知道她没有丁点儿的机会。”
  “我把她的骨灰放在香港供奉,找一天帮你和小薇一起申请来香港旅游时,带你们去拜祭她,好吗?”
  她默默的点头,眼光飘向远处。
  “习惯跟小薇一起生活吗?”
  “她对我很好,很照顾我,这段日子如没有她,也不知可以怎样捱下去。”
  “那便好了,还担心你会不习惯。”
  “谢谢你!花了你很多钱,也不知应怎样报答你?”
  “祗要好好读书,日后好好生活,便令我老怀安慰了!”
  我们回到客厅,互诉半年多别后情况,当我说要回香港时,陈总硬要我留下来明天去饮早茶。小薇和小云更要我在这里住上几天,让她们多煲一些靓汤给我滋润一下才回去。小薇说她可以跟小云一起睡,让我睡她的床便可以。
  终于还是盛情难却,睡在小薇的床上,嗅到这种女儿香味,想起萍,她现在新婚生活可好呢?跟她的老公相处和洽吗?
  第二天大清早,陈总来找我去饮茶,就是那次跟阿国被他扫黄后的那家酒家。
  这酒家虽说热闹得很,但陈总自有他的办法从几十人的轮候中找到位子。
  坐下后,吃了点心,便又闲聊起来。
  “阿国他们近况如何?”
  “他们还在那家厂工作,你以为他们还可以跑到那里?像阿国香港养3个,大陆养不知多少个,还可以像你那样潇洒吗?”
  “不要笑我吧!我也是无可奈何才离开呢!”
  “听说他们现在的生产好象很不畅顺,退货和损耗率都很高。如果你那个老板请你回去,会考虑吗?”
  “不会吧!可以回去的话,当初便不用离开了。”
  “那你有何打算吗?”
  “还没有,才回来几天,但这阵子市道可像不太好,过几天休息后才再作打算吧!”
  闲聊了一阵,他忽然道:“看到那两个老人家吗?”
  “你认识黄生和他太太吗?”
  “是啊!他们是这里一家五金工厂的老板,刚在我家附近开了另一家生产小电器的工厂,你也认识他们吗?”
  “以前工作时曾向他们订货,还跟他们做过一些新产品开发,他们是五金业界的翘楚。”
  “有这样厉害吗?我祗知他们新厂那边乱七八糟。”陈总说那里的厂长和报关员,都是他的朋友,最近还有求于他呢!
  我走过去两老跟前向他们问好:“黄生、黄太,您们好,很久没见了。”
  “是阿朴吗?很久没见了,最近好吗?”
  “去年尾时辞掉了这里的工作,然后旅游了几个月,刚回港几天,这里的朋友坚持要回来聚旧,便回来跟他们见见面吧!碰巧在这里遇到你们,公司生意好吗?”
  “托赖了,那你现在是待业中吗?”
  我尴尬地笑笑:“是啊!黄老板看看有甚幺关照一下吧!”
  “要找那类工作呢?”
  “之前都是在工厂帮忙采购和排生产,看看可否找到相类工作吧!”
  他又道:“你跟陈总很稔熟吗?”
  “他曾帮过我几次,所以现在也有保持联络。”
  他拿出了名片,然后说:“这样吧!有兴趣的话,下星期打这通电话给我,再作详谈吧!”
  我连声称谢,也写下我的手提电话号码给他,便回到陈总处,陈总从远处跟俩老打了招呼,便又坐下来。
  “听说他们工厂刚走了工厂经理,看看有否机会吧?”
  “随缘吧!”
  回到香港后,仍是提不起兴趣去找工作,虽然钱己花光,但还是习惯了慵懒的日子,要重新努力好象有点困难。
  过了约一星期,黄生打电话给我,约我到他香港公司聚头,我便答允他往他公司走走。
  “阿朴,怎幺不找我饮茶?”
  “最近还是晨昏颠倒,才刚习惯了时差。”
  “以前在大陆工作习惯吗?”
  “没甚幺大问题,将生活水准降低一点,对人要求低一点,那一切还是不错的。”
  “大陆工作真的有很多困难吧!”
  “那一定的了,一般就算是4至5佰工人的厂,也会有不同的大小烦恼,唯有见招拆招吧!”
  “大陆的人事管理问题也很大吧?”
  “那里都一样,反而大陆的工人,会比较单纯一点,而且他们要玩弄办公室政治的话,一定比香港要简单许多。”
  “你认为在大陆还是香港采购比较容易控制呢?”
  “如是说易于控制,当然是在香港这边比较容易处理,但在大陆会比较容易争取到较佳时间及价钱,问题是如何去相信负责人可以公正处理?”
  “你跟陈总很熟吗?”
  “算不错吧!”
  “有否兴趣来我这里帮忙?”
  “黄生,老实说,如果是因为需要陈总帮忙的话,我可以随时代劳,不用邀请我到贵厂工作。”
  “也不完全是,当然这是其中一个考虑因素,我们确实需要一个帮忙管理的人,有兴趣的话,这星期三先来我厂看看!顺道介绍一些同事给你认识。”
  “好吧!那星期三见!”
  终于又再回到东莞,到了黄生的工厂门前,我问自己:“这会是我的新落脚地吗?”
  

 

  (2)Moai

  会议室内坐了几个人,经黄生介绍后,我立即想在这里跟黄生推辞。
  负责工程部的也是黄生:“叫我小黄吧!哥哥,这是惊喜吗?虽然我不答允做这里的经理,但也不用随便找个人回来当这位置吧!”他是老板的弟弟,虽说是小黄生,但我想他的年纪也五十以上,接近六十,他一脸不屑的打量着我。
  负责开发部的是陈生,他笑容可鞠,看来一脸慈祥:“叫我阿陈吧!姐夫,要请人吗?怎幺不先跟我们商量一下。”他是老板的小舅,他也是五十以上吧,但他的笑容令他看起来比较平易近人一点。
  负责厂务的也是黄生:“叫我阿康吧!爸爸,要找个人来监视我吗?”他是儿子,看来约廿多岁,自我坐下来后,他始终不满地睥着我。
  负责采购的是黄小姐:“爸爸,就算是不相信我,也不用找个外人回来吧!”
  她是女儿,也是约廿多岁,也分不出她跟阿安谁较年长,较特别是她跟阿安完全不像。阿康样子比较粗豪,而这黄小姐比较纤细,她见到老板板着脸,嘟嘟咀、万分不愿便说:“叫我安吧!”
  这样复杂的人事结构,针都不能穿进!我想这祗是一个上天对我开的玩笑吧!
  老板仍是板着脸道:“我想先听听各部门最近的进展,你们各自汇报吧!”
  小黄生说:“最近的生产坏货比例已稍为降低至18%,应该很快便可以达到我们指标15%了。”15%?不是吧!现在还是18%,我想这时咀巴张大了,不懂合拢。
  可能是我的表情太惊奇了,他即带点怒气的补充道:“开工祗有年多,这行头的生产线,大多都是差不多这个坏货比率吧!”我想我应该尽力收敛一下,这里好象是任何跨张的事都可化作理所当然。
  阿陈仍是脸带笑容地说:“新产品SQ-1003的开发已经接近完成阶段,随时可以提交验证。”
  阿安抢着前头道:“我们已跟建X贸易公司签订,他们负责我们日后的采购事务。”不是吧!采购部请公司代办,我还是第一次听到。
  现在祗剩下阿康还没发言,当众人将视线集中在他身上时,他却脸红红的说道:“我没事要报告。”
  天呀!这是怎幺样的公司??我头也大了。
  开完这个政治气氛浓烈的家庭会议,老板跟我相对苦笑。
  “我想我真的不适合在这里工作。”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请你亦明白我要成功的决心,这厂开了一年,却蚀了足以够他们4人10年的开支,最初我弟弟提议开这厂时,是见到这行业找我们压铸零件的生意甚多,所以才自行开发,事实上这步令我们树敌不少,所以这是第一个原因不想这工厂倒闭,我不想让其它对手看轻我们;二,希望这厂让我儿子在这里累积经验,好等未来做我那边的接班人;三,就是有一个地方可以养活他们几个。”
  我听着黄生说的时候,心想这里是:一,样板工场;二,托儿所;三,安老院,而我就是受聘回来的院长吧!
  黄生续道:“要请多少人,我不会过问,你的人工会是你旧有的再加30%,另有年终奖金,为了让你先观察一下,半年内如有任何不满,可随时离职,还有甚幺要求。”
  说真的,条件好的没话说,但问题是以这样的条件,现在的市道,应该可以请一个比我更有条件,更有经验的管理人吧!我把这疑问题出来。
  “以前跟你合作时,我已觉得你是个人材。前几天,我特地找你的前老板,他也对你赞不绝口,虽然你走的原因,他说得含糊,但我相信自己的眼光。”
  “实不相瞒,我离开的原因正是工厂的人事问题,所以我对于这里更复杂的人事关系,实在没多大的决心。”
  他沉思了一阵:“试试吧!反正这里已差不多去到最坏。”
  他的意思好象是说,反正是病入膏肓,甚幺神医也好,山草药也好,碰碰运气吧!
  “让我考虑一下!让我多问一句,如果他们有甚幺问题,我会有尚方宝剑吗?”
  “我也告诉了你,这里假定是养活他们的地方。”那就是说他们是不死身,还有无限次continue的能力!但我呢?
  会后,我到了工场内观察,这厂房的规模比前公司大多了,五金的冲压和油压机,吨数大很多,数量也比前公司多很多,注塑机及其它设备都是最近期的型号,我看这里的投资也不少。
  我不禁问自己,有能力去管理这公司吗?可以看出如果正常营运,这厂有很大的发展潜力,因为它的投资和资源丰厚,但问题就是如何才能正常营运呢?想到这里,便感到头痛。
  过了几天,还未能决定,因为人事实在复杂得让人难过,但黄生的offe r实在太诱惑了……忽然接到前老板的电话,请我一起晚饭,直到现在,虽然经历了很多事,但我心里还是蛮尊重这老板。
  “阿朴,很久没见了,旅行开心吗?如果我可以像你一样可以甚幺都丢下不理,去几个月旅行,便不枉了。”
  “可能我就是太贪玩了,才会导致现在还是一事无成,但事实上这几个月可能是我一生人中最美好的日子。”
  “不打紧吧,你也不是一个爱争名夺利的人,平凡一点,对你来说不是更好吗?”
  “也是,我享受每天亲自实干,胜过坐在办公室等报告。”
  “阿朴,你是在说我吗?”
  “没有,没有,祗是真的较喜欢这种做事方式而已。”
  “黄生找我谈起你,说想邀请你去他工厂做管理,确定了吗?”
  “其实我也想先跟你商量,因为我离开后转到同是跟五金有关的工厂,这可能跟你有点抵触。”
  “虽然我也想你回来帮我,但我是完全不反对你加入黄生公司,一,你已离开公司超过六个月;二,我们跟他们生产的产品根本没有太大抵触;三,我个人来说非常支持你到黄生公司,我相信对你们双方都有莫大得益。阿朴,相信我,这工厂的潜力无限。”
  我连声称谢,原来对于我这前老板来说,黄生可说是他的师父,他以前开厂时,很多技术上的问题,都是黄生指导他的,这令他感激不已。
  “他是老一辈的人,所以较重情义,这可能是他的困难,我亦明白他望子成龙之心,但如果你真的在他那边工作,至少有一件事比这里优胜,就是黄太不大理厂务。”我笑了笑,当时我们都相信这是事实,但原来我们祗猜对了一半。
  临告辞前,老板还要我如遇有甚幺技术上的问题,可随时打电话给他。
  我也打电话跟素儿商量过,她的答案比较简单:“你的语气已告诉我你跃跃欲试,那便试试吧!给自己半年时间去看看可否闯出一个新天地吧!”
  拨了通电话给黄生,告诉了我的意向,但我说明如果有任何人令到工厂不能正常运作的话,我会把他放在一旁,让他们每天躲起来搓麻雀。
  黄生笑了笑,也说这可能是最好方法,除了阿康。
  然后我问黄生,为何采购会由别的公司负责?
  黄生的解释更简单:“那公司的老板是安的男朋友,如果不是太过份,我会当作不知道,但要是他们太过份,你帮我砍掉他们就可以。”看不出他重男轻女观念这样重。
  某一个阳光灿烂的早晨,我又回到东莞工作,希望这份工作会如今天天气一样~阳光灿烂!
  

 

  (3)十面埋伏

  第一天踏进新的办公室,已有两个人坐在里面,一个是仍然面带笑容的阿陈,另一个是个看来很年轻的女孩子。
  “朴兄,欢迎第一天上班,这个小女孩是我和小黄精挑细选给你作秘书兼一切大小事务,敬希笑纳!”
  我从没想过要一个秘书,本想推辞,但未知他们意思,终究还是说:“劳心了!”
  这女孩叫阿玉,商科专科毕业,英文四级,原来由于小黄及阿陈都不懂英语,所以他们每人请了一个秘书,据阿玉说小黄的秘书是工商管理本科毕业,英文六级,太跨张了吧!工程部主管需要一个这样学历的秘书?
  当我见到他这个叫阿雯的秘书,便明白到原因,她野性的脸孔,配上曲发,模特儿级的身材,一身古铜色的皮肤,穿上超短的皮裙,领口超低的紧身衬衣,这样的美人儿作为橱窗公仔放在面前观赏也可算是赏心悦目的事,那一大堆的证书,反而显得不重要。
  晚上回到宿舍,这是厂房旁一栋独立房子,两层高四个单位,我住一个三房两厅的单位,康住的是另一栋独立房子,安很少在大陆过夜,但如果要留宿的话,就会住在我的楼上,而小黄和阿陈有自己的房子在别处。
  洗澡后,正准备上厂就寝,忽然发现床上躺着一个熟睡的女孩子,那不是阿玉?难道这就是秘书要做的事吗?
  我叫醒了她,要她马上离去,她登时不知所措。
  “陈生要我来的,我不应睡着,对不起!如果我今晚不能陪你,他们会把我辞退。”她一脸惶恐地向我求情。
  我这时正眼看着阿玉,她样子虽有点笨,但还算标致,身形则比较纤瘦。
  “在厂工作多久?”
  “3个月左右。”
  “是负责那方面的职务?”
  “Q.C.部。”当她说Q.C部时,我想起阿萍。
  阿玉说她自己因工作给小黄和陈生骂过很多次,上星期生产线发生了问题,因她没有发现,而令到一整天的生产全部要翻工,本来说要把她辞掉,但最后他们把玉留下来,转职为秘书。
  她笨拙的抚摸我,我无奈道:“算了吧!早点回去睡!不用听他们说的傻话!”
  阿玉呆了一会,开始脱下她的衣服,她穿了一件很新净,有蕾丝的胸罩,内裤也是同款式的。黑色的内衣裤衬托她白皙的皮肤,还真令人有点心动。我咽了咽口水,那个久未露面的兄弟也蠢蠢欲动了。
  她向着我走过来,我也不知道应否接受这突如其来的快餐,最怕就是这个快餐吃了以后日后会变成常餐,便麻烦了。
  忽然我看到窗外人影掩映,我突然惊觉这是一个局吗?
  “我先出去一回,你快点穿回衣服离开。”我想无谓第一天便引来任何麻烦,或给人抓着辫子,当然亦没有揭穿他们的必要,我想这事的主持人不是阿陈,便是小黄的了,更大可能就是他们两人的合谋。
  走了出来后,给撩起的冲动仍未减退,这时忽然想起如果阿国在这里,一切便好办了。
  想了很久,也不知可以去何处,也不知可以找谁引路,找陈总的话,又好象有点对不起小娴……吃了宵夜,回到宿舍,阿玉已经离开,看看表已12点多,也是时候睡觉了。
  当我睡在床上时,看到阿玉的口水把枕头染湿了一大片,唯有胡乱找些衣服当枕头。
  我花了一星期时间在车间(生产线)观察,研究各种数据,发现了几件事。
  基本上小黄和阿陈都是不下车间的,他们包括阿康都是约11时才上班,回来还各有各做自己的事,年轻的不是接龙,便是打麻雀机,老的泡壸上等茶,抽烟,跟他们的秘书倜侃,祗差在窗边放两笼鸟,便活像旧式的塘西公寓,还担心他们会过份拱卫自己的职务,既然他们甚幺都不理,那便更放手去做了。
  我拿了我们的产品,并传了所有的组长及四大天王的助手一同开会,我们的产品祗有3款,第一款是一个干烫斗,这个是现在唯一有生意的产品,行销到非洲及南美等地区。
  第二款是一个如烫斗大的搅拌器(hand mixer),就算我不知现在市场风向,也知道这搅拌器一定卖不到,它的重量有如哑铃般重,接近3公斤,如果开动了,应该可以锻练手臂肌肉。
  第三款就是刚完成的电锅,这个看来好象没有多大问题,但还是把它放在一起,让他们一起脑震汤一下。
  除了大陆的员工外,负责我们香港办公室上班的营业员~Joyce也有参与这会议,Joyce据说也是老板的子侄,在美国读书,回来后便加入公司,比我早两星期上班。
  当我走进办公室时,她已在这里等候,从背部看来,我还以为那里来的老人家到访,她穿了一套看来像一个老人家的黑色套装,但从她的颈项,可以看出她还很年轻。
  Joyce祗是在聆听,没有太多意见。但与会的大陆同事都出乎意料地有很多不同的意见,他们的意见归纳如下:1.干烫斗:产品过时,已开发蒸汽烫斗,但仍未能解决漏水问题。2.搅拌器:有人坚持用一个很贵的马达去开发,而这马达太大,导致机身过大和过重。3.电锅:当锅盖挂在锅的一边时,会因盖过重而把锅翻倒。问题是这产品已送往验证UL,即是说这次验证的钱一定会泡汤了。我很奇怪为何他们可以指出这样多的问题,但都没有因应他们发现的事去了解、避免或改正。
  另一样可笑的是连同正在开发的蒸汽烫斗,我们四十多个工程部的人,一年间就祗开发了4个产品。看着这三款眼前的产品,我想起了“特务零零发”中的闻西。
  这几款产品都是小黄和阿陈想出来的,据闻都是从家中找出来的用品“改良”,除了感到无奈外,我还想不到有任何形容词。
  跟Joyce说道销售状况时,她说这3款产品都推不动,价钱,质素,产品特性都脱离时代。跟她学习市场学时的4p没有任何亲戚关系,她也看到这公司的发展,远比想象困难多。
  Joyce是一个刚毕业的新人,任她有无穷创意,也苦苦想不出办法改善,我建议她多去一些外地的电器展,至少也到香港的各大电器店看看现今潮流,才再作新产品开发的提议,例如现在的烫斗,现正流行一种喷蒸汽免烫衫板的直立式新产品,如果不能掌握到这方面的产品,便祗会越加落后于其它对手。
  在这厂我找到的第一个好处,就是b.o.m.齐全,因为祗有3款,而且要提供验证的话,都要提交整齐b.o.m.,所以不得已,他们齐备了我们所有产品的b.o.m.他们现在仍然抱着一种守旧的营运观念,以为他们做了甚幺,顾客便会买,但事实上现在的路向,应是我们要看市场所需,而作开发及销售,一味的硬销方式,祗会令公司显得过时,追不上时代而已。当然亦不能排除他们的心态是完全没考虑要做生意的。
  我约了Joyce周末到了各大电器店,作实地观察,那些干烫斗的价钱吓了一跳,我们的卖价竟然等于零售店卖价的接近八成价钱,怎幺我们还会有生意呢?(一般来说,生产商售价不超过零售价的3成,视乎银码和体积大小,但随着现在市道不景,也有部份低售价产品,成本占零售价的4成。)
  对于不知售价的我和不知成本的Joyce,经我们互相交换情报后,发现我们售出的干烫斗根本没可能卖出,她说我们的干烫斗,都祗是卖给一个客户,而这客户的付款期更是交货后180天。自4个月前开始生意至今,还没付过一分一毫,但我们却已经每个月交了一个40‘货柜烫斗给他们。
  Joyce说她从没联络过这公司,这对于一般公司来说是比较少见的,他们是直接向大陆厂下单的,香港办公室祗负责联络他们走货等事务。
  我想说清楚我们香港办公室的情况,除了Joyce负责业务及市场部外,还有一个会计兼船务的May,再来便祗有老板及安。即是说我们唯一的客户,并没有任何市场部的人接触过。
  我连忙打了通电话给朋友,托他们在行内查查这家叫kinetic公司底蕴。
  面对着一大堆连爱恩斯坦都计算不出的疑问,我们还是会感到饿,找了一家西班牙菜餐厅,点了一些tapa,便开始闲聊。
  Joyce自少在美国长大,家里被爸爸牢牢的看着,在香港的朋友不多,她爸爸跟老板是老相识,回来后投靠了这个世伯,以为可以大展所长,可是这份工作却令她有很大的挫折感。所做的事跟她所学的好象是风马牛不相及。这事令她非常迷惘!
  “刚毕业的年青人通常都是满有理想的,祗是这公司比较独特,它不是一间正常营运的公司,才会令你有挫折感而已,但反过来说,如果可以令这公司重上轧道,那它带来的满足感会相对更大,但当然要付出的可能难以估计。这亦是我现在最大的推动力。”
  喝了点红酒,令到Joyce的双颊通红,她脱下平时带着的粗框眼镜架,令她登时看来年轻了几岁。
  “这样好看多了,比平时的打扮年轻几年。”可能是喝了酒的关系,说话也比较大胆一点。
  Joyce很羡慕我曾到过不同的地方旅游,她祗有到过加拿大,美国,香港和东莞。
  我们也相约有时间可以一同去旅游,猜不到我们可以这样投契,还一起看球赛。很少女孩子,还是美国长大的女孩会喜欢足球,她说读书时,还曾参加过女子足球。
  “你有踼足球吗?”
  “没有啊!winning eleven算吗?”
  她也是winning eleven的拥护者,我们又相约找天可以大战一场。
  不经不觉,看完球赛后,已喝了两瓶红酒,便送她回家。
  “我一个人住的,要喝杯咖啡醒醒神吗?”
  甫进屋内,令我醒神的却不是一杯咖啡,而是她突如其来的吻……

 


  (4)

  Joyce主动疯狂的吻我,我们在黑夜中跌撞倒在沙发上。我脱下她的外套,把衬衣脱了几颗纽扣,露出了一双出色傲人的双乳包裹在胸罩内,看她的外表,会以为她必定是用那种老套钢线型肉色胸罩,但出乎意料地,她穿的却是每边印有米老鼠的少女胸罩。棉质的手感令人有点温馨的感觉。我隔着胸罩搓揉她的胸脯,令她一双美乳都不安于位。我吸啜着Joyce的乳头,令她们都硬起来。她的手亦没放过我,她迅速地脱掉我的汗衣、长裤,隔着内裤轻抚我的阴茎。
  我把Joyce的及膝裙脱掉,这次见到米老鼠出现在她的内裤上,已不感到出奇,反而较特别的是因为她的阴毛隆起,令她的米奇出现了一个小肚腩。我俩隔着内裤互相顶撞,Joyce渐渐沉不住发出了一声长呼:“啊~”她全身火烫,间断地发出兴奋的叫声,她内裤上的米老鼠已经像尿尿般湿了一大片。
  我跟米老鼠说了声抱歉,把它脱了下来,看到湿漉漉的阴毛,被月色照得发光。这时Joyce侧着头,咬着手指,眼睛半张来迎接这一刻。
  我掏出阴茎,对准目标,插入她的阴道内。她皱起眉头,叫了一声“嗯!”
  由于她的湿润,我很容易便插到最深处,每次我撞到尽头,Joyce都会紧张地紧抓着我,同时亦从深处发出了欢呼。Joyce把我抱紧,我们相互配合着,随着大家急促的呼吸,我们一起到了终点。我们相拥了一整晚,互相拥吻,这夜竟然有种意外的舒服感觉。
  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就是这种意外的激情最尴尬的时候,这一刻的决定、表情、说话,都可以无厘头地展开大家的感情或者成为敌人。“早晨!”
  她竟然躲进被窝内,我那张本来佯装自然的面孔,不期然掉了下来。
  “要吃早餐吗?”
  “你先走吧!我迟点再找你。”
  我呆住了,但也只有无奈地穿回衣服离去,离开前,我还说了:“那……叼扰了!”这种感觉有点奇怪,好象是被遗弃的感觉。
  很久没试过星期日大清早四处游荡,才想起回来以后都没有拜祭过阿蕙,趁着今天意外的空闲,便到了庙宇拜祭,到了她的灵位前,出奇地竟然看到有一个女孩在阿蕙的灵位前烧香。
  我走过去时,她收拾完毕,我想也许是拜祭其它附近的先人吧!除了我,蕙应该没有亲友在香港的。百无聊赖的回到东莞,去探望小薇和小云,也顺道告知陈总我已正式在黄生工厂上班。小薇和小云知道我回到东莞工作都感到雀跃不已,小薇更说要辞掉现在的工作到我厂应聘。陈总原来已知道我正式在黄生处上班,他这时才告诉我厂内的报关员是他妹妹,厂长是他的同学。我这时才想起,怎幺一星期都未曾见过我们的厂长和报关员。
  陈总笑说:“你们都没有货要走,不用报关,我妹妹回去干嘛?”
  “那你当初为何没跟我说这厂的问题?”
  “这里不知有多好,有何问题?”他古惑的笑了笑。
  “我才看不出这里有什幺好?”
  “人人任采任挖,只是看看这金矿有多深、多丰厚而已?我每年从小黄和阿陈处还得了不少好处。”“有什幺内幕消息可以告诉我吗?”
  根据陈总的消息,小黄和康是一党,阿陈和安是一派,但要赚钱时他们又联合在一起,平常则各有各赚,互不相干。“上至小黄,下至门卫都有在厂内拿钱,只是孰多孰少而已!只要到街上的电器店看看,你就会明白。”我听后不禁有点晕眩的感觉,这厂的情况是每多知一点事,却没有解决了一点事的感觉,反而只会令你觉得事情是越来越困难。饭后,我特意叫小薇带我往附近的电器店逛逛,果然看到我们的干烫斗、搅拌器和未取得验证的电锅,均有代售。我试问售货员,他说可大量订货,他还说最多一次可以交24部,一星期后可另交24部。那售货员还说:“我敢保证~~是全东莞最便宜的价钱。”我告诉小薇这事后,大家都哭笑不得,她提议我可以假意向这售货员订一批货,然后便可查出谁是偷熨斗贼。我想想这也是唯一的办法,说不定也是我在这里第一件开始做的事吧!我只需付100元便可以预订24部熨斗,一星期后交货,即是说,我有一星期时间去抓贼。
  我估计他们不会白天时候公然把烫斗运出,所以事情应该会于晚上发生。
  但我在附近观察了一星期,周末时更佯装离去,而躲在宿舍观察,都没有见到任何古怪,我怀疑他们发现了我暗中观察,可能放弃了交易。我假意去催促电器铺交货,好让他们会因为急促交货而露出马脚。
  到了电器店,竟发现那一箱货已经准备好,究竟他们是怎样把货运出来呢?
  难道我真的要找金田一……虽然我仍未找到窃匪,但我还是跟黄生报告情况。
  上班两星期,黄生都没有到过工厂,都不知他是放弃还是放心?
  到了香港的公司,我才想起整整一星期,Joyce都没有联络过我。
  甫踏进办公室,安、May和Joyce三个女孩各有不同的态度,May是抱着好奇的眼光,因为我是第二次见她,但一直也没有正式介绍过,我自我介绍一下,然后她便用了一分钟说一百字的速度介绍自己。她那个夸张的爆炸头,五尺差一寸(147公分)的高度,虽然身材比例极夸张,但我仍然猜想她可能是那种很烦的女人,除了是她说话速度快外,还有是她总是不停口的。听着她不停说话,忽然觉得她有点像麻吉弟弟。从我进来的一刻,安总是眼睛平视,但眼珠却睥着我的方向,可以看出她的双眼有火。Joyce一直回避我的目光,我就是最怕这种尴尬的气氛,而且在安监视下,我连走近她说一句话也有困难,始终我不知道她的想法如何,究竟她认为那晚是爱在心里口难开、做错事,还是一夜情?可能永远是一个谜。
  我跟她说了一声早,便到会议室等候。

 


  (5)Toy Soldier

  在会议室坐了约10分钟,黄生特地抽空从他公司来这里,他说这里较方便说话。其实他公司就在同一座大厦,祗是单位较大,设备较新,员工亦有接近佰人。
  “麻烦你了,黄生。”
  黄生看来心情很好,他带笑地问道:“有甚幺事吗?”
  我把事情告诉他,他听后还笑说:“也好,证明我们的产品仍有市场。”
  “黄生,你是说笑还是认真的?”
  黄生续道:“老实说,我听到也感到无奈,你看看可以怎幺办吧?我没有多大意见,相信祗是些宵小在骗饭吃而已,不是大老虎做的。”
  “我也同意,祗是这证明了两件事,一、是我们存仓数字混乱,二、是我们厂内有人失职,包括仓管和保安。”
  “阿朴,你想如何做,随便做,试验也好,实行也好,不用征询我意见,其实你说的事我也想到可能和后果,祗是自己有点逃避知道真相而已。”
  “我想大家都明白到手上的仓存数一定不会准确,而且现在已是9月,还不纠正的话,年度结算时便更麻烦。”
  “阿朴,我明白年青人做事有冲劲,但相信老人家的意见,谋定而后动。现在还不是你可以动刀动枪的时候。”
  我有点不明白黄生的态度,他一方面好象很鼓励我去做任何事,但另一方面又好象叫我不要做任何事。
  “黄生,不好意思,我真的不太明白你的意思,那事情是做还是不做呢?”
  黄生仍面带笑容道:“原则上,我不反对你去做任何事,况且我亦相信你现在充满干劲的去做,但作为旁观者意见,你有看到现在是否有足够筹码去查呢?
  这包括你的人手、时间,是否自己去仓库翻天覆地,就可以做到呢?真的让你找到证据了后,把他们丢进麻雀房,余下的事又由谁继续下去呢?明白吗?”
  我顿有所悟,但这不是要我在厂内培植势力吗?那不是更把事情复杂化吗?
  “阿朴,我已一把年纪,我不妨再强调一次,这地方是我给阿康的培植场。
  事实上,很多事情,根据我的经验和能力,我很轻易便可以用自己认为最适合的方法去解决,但问题是如果要我解释让阿康明白,这做法的用意或其它方法的坏处,我真的没法解释,所以我总不能好好地教导他,希望你可以跟他好好合作,让他从这里学习成功和失败。你也可当作这个是你和他的角色扮演游戏,明白吗?”
  “你也要明白,阿康最后是会到我公司打理一切业务,但我总不成现在把他放在那边胡来。你放心,这里最后所得的成就和结果,不会掉到他的手上,阿康要在这里赚的是经验和挫折。这边的生意对我来说,其实是微不足道。祗要它可以做到自给自足,其它的细节我是不会劳心的。”
  我想我已经很清楚明白黄生请我的用意,我又道:“1月在美国,2月在德国都有大型的电器展览,我想到时放假往那边看看别人的新产品。不要误会,我可以自费去看,祗是预先跟你知会放假之事宜。”
  他想了一想,便说道:“这也不错,我们一直生产组件,所以实在缺少了这方面的资讯,一切费用由公司负责,但你要带同阿康和Joyce一起去,如有需要,可多带2、3人同行当作是培训吧!”
  我想象那情形会否像幼稚园老师带着小朋友一起去旅行呢?
  “所有细节一会你再跟Joyce商量吧!还有其它事吗?我还要赶回楼上处理一些琐碎事。”
  “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没有,多点和年轻人谈话,我也很高兴,放手干吧,我是看好你才招揽你的,还有,拜托多点跟阿康沟通一下,谢谢!希望你可以感染他多一点!他就是一切得来太易,所以对任何事都并不热衷。”
  说罢,他召了Joyce进来:“Joyce,你跟阿朴商量一下出tri p的细节,然后向阿安申请预算,如她有任何推辞阻延,马上告诉我。”
  黄生跟Joyce说话的态度明显比较严谨,神色亦比较凝重,没有先前跟我单独面谈时般轻松。
  黄生离去后,会议室便祗剩下我和Joyce.
  “这几天好吗?”
  她登时面红耳赤,垂下了头,不住点头。
  “算了,刚跟黄生商量过,1月和2月在美国及德国会有两个电子及电器展览会,公司会派阿康,你和我一起去参加,看看其它厂商的现今生产潮流和设计。”
  “嗯!”她仍然没有正视我。
  “你先查查展览日期和地点,然后我们计画行程,你先找旅行社报价机票和酒店,最好是多选几家不同酒店,不同价格,可以让黄生多点选择。美国那边比较容易,因为在Las Vegas,那边的酒店全都可以网上预订,而且都离会场不太远,但德国Cologne那边酒店应该会离会场较远,可以试问酒店有否专车安排到会场,明白吗?”
  她一脸茫然,好象出了神一样。“你有听到我说甚幺吗?”
  “嗯!”我想她是否看那篇经典色文“妹”过多了,祗懂嗯嗯嗯。
  “要一起吃午饭吗?我吃过午饭便要回大陆。”
  “给我多一点时间,好吗?”她终于不嗯了。
  我始终不明白要考虑甚幺,要在一起,便走在一起,要不便当作一夜情,大家做回同事,也可好好合作,女人的心理还是不懂。
  我再次交待了Joyce要办的事,正当要离去时,安给了我一份验证报告,因为锅盖过重,已知道一定不能通过。但出奇地UL说问题是出在B.O.M.,这可算是一宗奇闻。
  让我解释一下,电器的验证首要是测试产品安全性,包括产品和用途所引致的安全性,前者是产品本身有否漏电,刮手等,;后者则是如我们的锅盖过重等。
  大部份生产电器的厂商,都不会自行生产所有组件,例如电线,发热线等等都是从外采购,而再作装嵌。所有这类组件,验证机构会提供已经通过验证的电线供我们这些厂商自行跟对方联络取货、报价,所以基本上做验证样办时,都是拿着这份名单向该等厂商购买或索取样办,而我们亦要把每一件放进样办的组件,清楚写明组件公司名及型号在B.O.M.上,然后跟样办一并提交,但这次的问题,竟然是因为B.O.M上写了A牌己通过验证的电线,但样办却用了B牌未经验证的电线。
  当然也有听说有厂商于得到验证后,换了部份成本较高的组件,用一些未被验证的组件,这样可以减省成本,增加市场竞争力。
  由于每次验证,包括失败后再验,都当作一个新的提交,所以都要重新付一笔费用去作验证,所以验证用的样办必需经过Q.C.,Q.C.主管,阿陈,小黄签署才可送出,即是说所有人由制造样办至完成、监督,都没有人核对过B. O.M.内的物料型号,而做成这种笑话。
  我看完了报告后,跟安说:“验证不获通过。”
  “很正常啊!这里的3件产品,都是改了又改,才可以得到验证。”
  “那没人负责的吗?”
  “我叔叔吗?算吧!要是你不在工厂,我看他平常这个时间还不知在那个女人处睡觉呢?”
  我看看表,已接近12点的吃饭时间,我致电回厂,果然他仍是没有回到厂。
  我请安在求职报发一段小广告聘请一个产品工程师,她还为了以为我要辞掉小黄而兴奋。
  我也拨了一通电话给朋友,看看他那边可否找到一些资料关于Kineti c公司,他们都说从没听说过这行业内有这家公司,甚或是他们帮我打电话到电话公司查证,发现根本没有这公司的登记电话号码。
  迳自回去东莞,电话便即响起,小云气急地要我立即到她们家,说有个人在等我,我即时想,是阿萍回来了吗?

 


  (6)遇见

  到了小云家,看到一个长头发,有点熟悉的身影……
  当她站起来转过头时,我觉得很面熟,她约有165公分的高度,圆圆的脸带着甜美的笑容,她~是在阿蕙灵位前拜祭的女孩。
  “你是朴哥吗?我是慧晶,您好!”
  “嗯……您好,你是小云、阿蕙的老乡吗?”
  她微微一笑:“不是啊,我从台湾来的。”
  “啊!你就是救了小云的那个女孩,您好,您好,直至现在,还没有谢谢你呢!”
  她拨着头发,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没有,没有,看见她倒在路上,祗是一个正常人应做的事而已!”
  “这些正常人应做的事却不经常在这里见到,而且你还出钱出力,这才难得。”
  “你也是啊!从阿蕙、小云口中,我听说过了你的事,你才了不起呢!”
  慧晶说话时,总是面带笑容,我才留意到她两边咀角是微向上翘的,所以令人有一种愉快的感觉。
  我脸上微热,呆呆的说:“不要客套了,来探小云她们吗?”
  “我也有几个月没来了,这次是带一个客户来这边参观工场,然后他们去了寻欢作乐,我便抽空来看小云的近况。”
  “她们呢?”
  “去买红酒了,她们说你最爱喝红酒,便到了外面买。”
  我抓抓头:“我爱喝红酒吗?祗是在她们面前喝过几次而已。”
  “这可以看出她们有多重视你,她跟我说了一天话,都是在说朴哥这样,朴哥那样。”她的笑容真的很好看。
  “不要取笑我吧!嗯,谢谢你去拜祭阿蕙!”
  “顺道而已,想不到她这幺年轻便……”
  “这件事,其实是我的责任,如果可以小心一点处理,或是低调一点做事,这事可能可以避免发生。”
  “不要怪责自己了,阿蕙选择的是自己要走的路,虽说是她自己的生命,但我个人绝不认同这做法,有勇气死亡,为何没勇气面对自己生命呢?我相信永远我也不会明白,亦不会认同。”
  “嗯,谢谢你!我也是这样对自己说,祗是看到身边的人出了事,但自己又无能为力,便会充斥着这感觉。”祗是觉得阿蕙的离开,我是一定不能开脱。
  大家沉默了一阵,我便问道“今晚住在那里?订了酒店吗?”
  “我跟客户住在xx酒店,其实在我们工场,也有宿舍,祗是公司希望可以方便照顾客人吧了!”
  “要赶回客户那边吗?”
  “那两个老外比我更熟悉这一带,才不用担心他们呢!”
  从没想过台湾的女孩是这样的爽朗,印象中的台湾女孩说话都是比较腻,比较软,但慧晶却跟我的印象完全不同。刚抬起头看她时,看到她用小指把头发拨到耳后,俐落地将四周的头发拢后,扎了一条长马尾。
  她扎辫子的动作很好看,没有一丝忸怩,但却很明媚,令人看得很愉快。
  “在看甚幺?”她笑笑地问我被她发现了在偷看,除了傻笑,便祗有抓抓头,结结巴巴道:“你……扎辫子的动作很好看!”
  她笑了笑:“是吗?谢谢!”
  “你很喜欢笑呢?!”
  “那不好吗?”
  “很好啊!最喜欢见到开心的人,见到你笑,我也轻松多了。我觉得喜欢笑的人是属于阳光的,他可以令人感到愉快,温暖,可以照亮身边每一个人。”
  “有这幺大的影响力吗?你也很好啊!如果不是你,可能我笑不出呢?”
  “是吗?从来都是这样,最初吸引我的女孩,都是笑得很好看、很灿烂的,但每一个离开我的女孩,到最后连笑也有困难!”
  “那你是笑女杀手了!”
  小云和小薇刚好回来,我们吃一餐普通的家常便饭,喝一瓶普通的红酒,气氛却出奇地融洽,我第一次有一家人一起吃饭的感觉,甚或是比一家人吃饭更随意、更窝心。
  虽然慧晶喝得不多,但已双颊红红,看来她酒量不甚好。
  “还可以吗?”
  她仍是笑着说:“嗯,应该没问题,平常很少喝酒,祗是今晚太畅快了,令我这一阵子所受的乌气都可以吐出来,太舒服了!!”
  饭后,我坚持送她回酒店,甫上计程车,她便靠在我的肩上睡着了,从她身上嗅到了淡淡清幽的香味,看到她粉朴朴的面孔,心中不由一动。
  虽然陶醉于这种甜甜的气氛下,但短短的车程便到了酒店,轻轻唤醒了她,参扶她进去,甫下车,她说有点渴,我便在附近买了两支水给她。
  正要进酒店时,却碰到看来已是醉醺醺的小黄。
  “阿朴,平时装模作样,还不是人后偷腥,最讨厌就是你这种家伙。这女孩质素不错,要多少钱还是小老婆?忘记了,忘记了,如果是小老婆,便不用来酒店了吧!究竟要多少钱啊?让给我,我出双倍价钱。”小黄背后的人都跨张地大笑,我这时才看到康也在后面的人群中。
  “请专重你自己和我的朋友,不好意思,我没兴趣跟你讨论这些愚蠢问题。”
  “年青人,赶着打炮,怕走火吗?姐姐,来,来我这边,包你满意,这些年青人不解温柔,我给你双倍价钱,三倍也行,就是你今晚放他鸽子,我就给你三倍价钱。”
  我正想骂回她时,旁边的慧晶却说:“好啊,给我5,000,我马上放他鸽子。”
  小黄淫笑道:“5,000吗?我看最多是3,000元吧!”
  “也好,3,000就是3,000。”
  我想慧晶真的喝醉了,正想阻止她时,她已挣脱了我,上前收下那3,00 0元。
  我正感奇怪,说时迟那时快,已看到小黄应声倒下,她一个直拳打在小黄的左眼上,然后用那枝手上的水,棒打小黄,打至胶樽爆裂,淋得小黄全身湿透。
  在场除了慧晶外,全部人都目定口呆,想不到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竟然可以10秒内完全KO这个个子不高的大男人。
  当我回过神时,我连忙挡在慧晶前,她抢了另一瓶水,打开了瓶盖,把水淋到小黄的头上。“喝醉了就不要在外面丢现眼。这3,000元当作是给你的医药费。”她就把那3,000元丢到小黄的头上。
  完全是大姐大的风范,登时泛起一点景仰的尊敬,也叮嘱自己一定不要得罪这女人,否则一定死得很惨(虽然母亲自少已千叮万嘱女人是不能得罪,多年经验亦警惕自己要小心,但从没有今天烙印深刻)。
  可以看出小黄非常愤怒,我相信这可能是他一生人中最大的耻辱,他脸红如酱果,大叫了一声,然后跳起向我们冲来。
  阿康他们一颗人连忙把小黄拉住,小黄仍然在怒吼,几个人互相拉扯,令他们一起再次倒在地上。
  我亦拉住了慧晶,但混乱中她又再挣脱我,走上前大力掴打了小黄的头,“回家睡觉吧!”当我们所有人的目光移回小黄身上时,我们目更定口更呆,就连慧晶也忽然呆了……

 


  (7)意外

  我亦拉住了慧晶,但混乱中她又再挣脱我,走上前大力掴打了小黄的头。“回家睡觉吧!”
  当我们所有人的目光移回小黄身上时,我们目更定口更呆,就连慧晶也忽然呆了……慧晶拍打小黄的头时,竟把小黄的假发打飞得老远,我们看到小黄的条码发型令我们忍俊不禁,他眼中的尴尬和怒火登时燃烧起来。
  小黄的一个随从连忙把假发拾回,他也一脸又尴尬又想笑的模样,不知应该把假发交到小黄手中,还是放回他的头上。
  慧晶看到这模样,已首先忍不住大声的笑起来,这样引发了其它一连串的人都爆笑出来。“抱歉了!”慧晶竭力忍着笑向小黄道歉。
  小黄连忙抢回假发,便从人群中逃了去,临走前,丢下一句:“阿朴,这仇我一定要报!”
  阿康笑着带他们的一群人散去。
  我惊讶于慧晶的高超武功之余,亦对此事感到抱歉,我连忙向她道歉。
  “算了吧!来到大陆,也不是第一次碰上这种人,祗不过惹得我动手,他还是第一人。酒醒了,我们一起再去喝一杯吧!”
  我们到了酒店的餐厅,这次我们都祗是喝咖啡或茶,尤其是我,避免酒精作崇,而被这武林高手教训。
  我仍是感到歉意,我向她解释这人跟我的关系,她连忙笑着要我忘记这事。
  “算了吧!这些事不要扫兴了我们初次见面的喜悦。”
  “嗯,喜悦吗?”
  “难道你觉得苦恼吗?”她忽然收起笑容,斜斜的睥视着我。
  我连忙紧张地答道:“喜悦,喜悦,当然是喜悦。”她这个样子实在很可爱又可怕。
  “跟你说话时,有时会觉得你很聪明、坦诚,令人觉得很愉快,但有时又很笨,令我有点气馁。”
  我抓抓下颚的胡子,一脸尴尬的傻笑。
  “算了,不取笑你,刚刚那人在厂中很有势力吗?”
  “简直是稳如盘石,根深柢固,不能移动。”
  “那你要小心一点了,他刚刚丢下说要报这仇。”
  “我想那祗是挣面子吧!我看他虽是花天酒地,不务正业,应干不了甚幺大事,可能会在日后工作上有所阻挠,但从开始他便没有好好合作过。”
  慧晶小时原来真的学过功夫,但已丢低多年,想不到多年以后,还有这样的“杀伤力”。
  我们在餐厅谈了很久,由台湾歌手说至香港演员,由港产电影“少林足球”
  说至意大利的“单车窃贼”,还说道我名字toto的由来,就是来自两套喜欢的电影,她祗猜了一次已猜到其中一套是“totoro”,原来她也是“totoro”的超级fans。
  最初我还为了刚才的事而感到狷介,但她却若无其事地笑笑说说,不久便好象大家都忘记了刚刚发生的事。
  差不多12时,我看到她暗地里打了呵欠,便结账离去。送她到了房门时,我们互望了一下,她便说:“你可以给我你的电话号码吗?明天如果可以提早下班,我们一起吃饭好吗?”
  我呆了呆:“好啊!135xxxxxxxx.”
  我甫踏出酒店,电话便响起。“你怎幺不问我的电话号码?你不打算找我吗?”
  “……对不起……不是……哎,那你的电话号码呢?”
  “抄下噜……88693xxxxxxx”
  “甚幺时候会回台湾?”
  “2至3天吧!你要约我吗?”
  这样说的话,如果不约她,好象有点不给面子吧!何况我很喜欢跟她谈天,还有她的笑脸。跟一个开朗又漂亮的女孩说话,心情都会明朗很多。“明天……
  有空吃晚饭吗?”
  她顿了一顿,便说:“刚刚不是已说好了明天吃饭吗?算了,这次是你约我,我便考虑一下吧!”
  “那我明天致电找你吧!”这一刻我的心情也给染得开朗。
  回宿舍时,经过康的宿舍,还没有亮灯,看来他们仍然没有因刚才的事而扫兴,仍在外面风流。
  第二天早上8点便回厂,看到阿康的车已泊在宿舍旁,车头给撞扁了,防撞栏也给撞歪了,他们昨晚散了后究竟发生了甚幺事呢?
  早上,召集了各组长开会,决定从今天开始,每星期都要开例会,希望从中可以选择到有潜质的员工加以重点培训,虽然黄生让我可以随便请人,但暂时来说擅用现有资源,会比胡乱增加薪酬负担来得实际。
  同时我亦决定在这段期间暂时停止招工,直至生意好转为止。如有任何员工有离职的打算或意向,亦可立即发回所有薪水让他们离去,务求可以将工人人数从250人减至100至150人左右,40多个工程师亦会作重新评估,成绩差的会被降职或甚至被辞退,不过我亦清楚知道要辞退这些中层知识份子会比较麻烦,所以亦需小心处理。
  我要求所有产品设计员设计不同款的新产品,包括熨斗、电锅、搅拌器甚或是任何电子或电器产品,希望可以从中选取,成绩好的会有机会外出观摩一些本地或外地展览会,新产品让我们可以在参观展览会时,试图向当地厂商、参展商和入口商介绍我们公司。虽然是一件渺茫艰难不可能的任务,但反正是用了公司的预算,不试试想办法赚回,会有点不好意思,至少要将我们的名片交到他们手上,当然亦要交换到他们的名片,才算达至最低任务要求。
  会后,他们都很雀跃,都为了不同的奖罚而议论纷纷,有部份员工更立即回到岗位开设构想,我亦乐意见到这种工作气氛。
  饭后回到工场,见到有一群公安正在康的车前检察,难道真的发生了麻烦事吗?
  “公安同志,有甚幺事吗?”
  “这是你的车吗?”一个像是较高级的公安跟我说。
  “这是我一个同事的车子。有甚幺可以帮忙吗?”
  他托了那副大框的太阳眼镜,吐了一口烟,徐徐说道:“可否替我找那人来这里见见面呢?”
  “是否发生了甚幺事吗?”
  “这车主昨晚涉及伤人及交通意外,所以想请他助查。”
  他见我等他继续说下去,便有点暴燥地说:“你先请他过来吧!不要多问!
  你是甚幺人?”
  “我是这里的员工,我先替你找他出来吧!”
  我在小黄的房间找到阿康,甫进小黄的房间,看到他青瘀了的左眼和那个过份整齐的假发,差点便笑了出来。
  “阿康,有公安在外面等你,说你涉嫌伤人和交通意外,要你去协助调查。”
  阿康听到后,即显得一脸惶恐。“叔叔,现在怎幺办?公安找到来了。”
  小黄一脸淡然地吐出一口烟:“有甚幺事呢?你跟他们说对方的车撞过来,我们闪避不及,便两车相撞,祗是普通的交通意外而已。”
  “但……”
  “但,但甚幺?廿多岁的大男人,丁点的事便怕得要死,挺起胸膛去跟他们理论,记着,比他们凶,比他们大声,那一切便是对,还要对方赔偿损失,修车,还有我的汤药费,全要他们赔偿,知道吗?”
  “但……”
  “还但但但但甚幺,我跟你一起过去吧!”
  阿康听到小黄跟他一起过去,立时恢复不少信心。“你跟我一起去便好了。”
  “不要给人见笑吧!生得这幺高大,却胆小如鼠。”
  我莞尔,阿康对小黄的依附,我相信比他依附他爸爸还要多,要将他们的关系拆开,看来很困难,始终黄生的交托,直到现在还跟阿康没有任何进展。
  他们请了那些公安来到会议室见面,大家喝着汽水,抽着烟的在打哈,我想他们应该很易解决。
  祗是过了一会,听到小黄拍着会议桌,大声的说道:“我一定要他们赔偿。”
  想不到事情会忽然急转直下,更想不到是造就了我和阿康改善关系的机会。

 


  (8)爱蔓延

  他们终于扰攘了个多小时,公安离去后,我见到小黄拍着阿康的肩膀,说道:“我都说在这里,你比他们大声先发制人,便是道理。”
  我绝不认同这种态度,但见到很多香港人在大陆的解决方法,都是一样的以恶服人,遗憾是他们大多都可以得逞,除了……碰上比他们更恶的人。
  下午跟Q.C.和Q.A.部开了检讨,他们的态度非常松散,2组组长都是敷衍了事,上班等下班。我要求Q.A.把他们的检查指引列出,发现他们的指引没人签署作实,而且都是一些较简单的表面指引,根本不足够作收货标准。
  我要他们重新制定3款产品的生产指引,尤其是安全性测试和一些检验数据,于1星期内重新呈交。
  Q.C.的态度犹有过之,他们祗躲在Q.C.房内检查每小时生产的样办(因Q.C.房内有强劲冷气和音响,我便试过几次走过他们Q.C.房时,听到有人在唱歌),完全没有巡查生产线,也没有检验原材料进仓情况。
  我要求他们每小时要巡查生产线,当产品出现问题时,更要Q.C.坐在生产线检查每一件产品的数据。每天更要把生产检验报告在该天下班前提交到我的秘书阿玉手上。所有原材料、生产及包装物料要于进仓后24小时内,抽样或全数检查,所有检验报告都要负责检验的Q.C.和组长签署后,交一份副本给我。
  希望这样可以增加一点他们的责任感,最重要是大幅降低坏货率。
  开会时,不住想~如果阿萍在这里,我便不用这样烦恼了。
  处理完所有事后,充满了各种不同的挫折感,来了这里差不多一个月,但好象甚幺事都开展不来,祗能看着每件事腐烂又束手无策。
  看看手表,已经6点半了,我才记起跟武林高手的约会。我拨她的电话,但却未能接通。
  拨了很多遍以后,令自己更闷闷不乐。忽然想起她会否在小薇她们家中呢?
  呆头呆脑的走到小薇家中,见不到慧晶,却看到那个在哈哈大笑的陈总和小娴,正在她们家中作客。
  陈总见到我,便跟我说:“正好在说你。”
  我走到他背后,掏着他的颈项,才问他:“说我甚幺?小心点说,你的命在我手中。”这年多以来,不经不觉跟陈总建立了交心的关系。
  他仍然哈哈大笑,原来他正在说昨晚我和慧晶遇到小黄的事,小黄的朋友中也有他认识的人,这事现在已光速地广泛流传开去,可能全东莞的KTV都已知道这件事。“看小黄这次也不用再出来泡马子了。”
  小云却出奇地愤怒:“活该,咀巴臭得要命,得罪了慧贞姐和朴哥,应该把他的假发丢进沟渠或丢进狗屎堆中。”
  我们都呆看着小云,她看到我们的目光,立即面红红的躲起来。
  陈总悄悄的拉我到露台,问我知否昨晚以后发生的事?
  “之前跟他们的关系已经很差,经过昨晚的事后,现在更不会跟我说话。”
  “他们昨晚离去后,便乘车离去,你记得酒店后的横街吗?那里是一条单程路,但却是一条我们惯用反方向的捷径,可是昨晚他们却在那边跟一辆对头的车相撞,而且令其后跟着的几部车撞在一起。”
  “没有人受伤吗?”
  “车祸受伤的倒没有,其实祗要没有构成任何死伤,公安们都主张不理,但小黄却把事情闹大了,他们的气焰把其它人都弄得光火了。”
  陈总续道:“小黄打电话给我,叫我跟公安及交警那边先打招呼,他这疯子也不想想已经是深夜3点多,我便臭骂他一轮鸭蛋便挂了线。今早听交警那边说,才知道他们闯了大祸。”
  “发生了甚幺事?”
  “撞车后,小黄他们有人冲下车打了对方,还说受了一晚气,正好可以发泄。”
  陈总说后来4、5部房车的人冲出来,把他们的车子围堵起来,他们躲在车中不能逃去,也不敢跟对方理论,直至公安、交警和武警来了一大堆,他们才散去,而阿康和小黄亦安然离去。
  “那事情是按下了吗?”
  “麻烦现在才来,现在事情正在闹大,因为他们所碰到的几辆车中,全都是这里城管办的新车,是公家车。”
  公家车?不是这幺巧吧!
  “那班城管委,昨天新车出牌,正想四出招摇,却给小黄他们撞坏了,全部要回厂修理,他们现正给上级责骂,后来更知道他们的人被殴,已下令要一定严惩这班“凶徒”。”
  “那小黄他们不是很麻烦吗?”
  “不是麻烦,是超级麻烦。哈哈哈哈……”
  我把今天下午听到小黄跟阿康的对话告知陈总,他不禁摇头。
  “小黄这人就是恶惯了,想不到教子侄也是如此,他们如仍坚持把事情闹大,谁都帮不了他们。”
  “阿朴,你不要踩进这淌浑水,这事不是你我可以去惹的,搅不好,随时封厂拉人,真的要帮他们便叫他们息事宁人,要赔钱的便尽快赔。”
  我苦笑。
  忽然想起我来的目的,便进去找小云。“慧晶姐今天有找你吗?”
  小云暧昧的问我:“你找她有事吗?”
  “……她答应我会给我一些她公司的资料,但……我找不到她。”
  “你打甚幺电话号码啊?”
  “8693xxxxxxx”
  “傻瓜,她的那通是台湾电话,一看便知道是886吧!”
  “不是吧……”我怎幺犯了这个连小云都能发现的错误呢?!我应该用甚幺借口来向这武林高手解释呢?
  我看看表,已经9点多,她应该已吃过晚饭,还是算了吧!虽然我还未吃饭……
  电话忽然响起,我竟然把电话掉在地上,他们见我慌忙的模样,都觉得很诧异。
  “喂,是阿朴吗?”额头的一滴汗正流下来我连忙走出露台。“是慧晶吗?
  对不起,我记错了你的电话,抱歉,抱歉!你吃了饭没有?”
  “还没有,以为你不想找我……”
  我们沉默了一会,忽然有种很想见她的感觉。“我现在立刻过来,在酒店等我。”
  甫进酒店,便见到慧晶坐在大堂,我们互望一眼,看见她的笑脸,我祗懂抓着我下颚的胡子傻笑。
  慧晶五点多完成工作便已在房间等候,但又以为我在忙,所以不敢打扰,也许是大家都久候了,所以都~“咕咕!”~很肚饿。
  我们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我也不迭对她道歉,还许诺明晚必然不会出现同样状况。
  “我明天要走了!工作已差不多完成,明天傍晚可以回香港,然后逗留三天,周末便乘夜机回台湾。”
  要离开吗?我感到有点不舍。好象很久未试过有这种感觉,阿萍时没有,素儿没有,小冰……好象也有一点。
  “这大半年,来过这里3遍,每次都听小云说你和她们的事,便很想找个机会想见见你,终于第3次才见到。”
  “失望吗?”
  慧晶浅浅的笑:“没有啊,祗是跟想象有点不同。”
  我有点愕然。
  “常常听她们的形容,令我有很多不同的幻想,她们可能把你形容过了头,也许在她们心目中,你是完美的。”
  “你不要误会,我对她们是没有意思的,也没有多想甚幺,跟她们祗是一种缘份而已。”
  “我明白,也没有误会,就是你这一份心意吸引了我和她们吧!”
  吸引?幻想?那她是喜欢我还是发现祗是一个误会呢?问题是我觉得自己正在乎她的想法,更在乎她的心意。
  然后我们又沉默了很久,她扬手示意买单,我便祗好结账送她回酒店。
  到了酒店的电梯前,她望着我:“你没话对我说吗?”
  “嗯……晚安……再见!”
  “你是呆头鹅吗?你知道自己心里想着甚幺吗?不是常常说要简单点吗?猪头!”
  她一股脑儿的骂了一顿,便转身入了电梯,看着电梯门关上,我看到她眼里的婉惜和失望。
  我肯定自己是喜欢慧晶,祗是太远的感情关系令我没有太大信心,而更没有信心是我自知没能力去维系一段感情关系,这是令自己对感情裹足不前的主要原因。
  (待续)

 


  (9)爱情的模样

  这晚心情很郁卒,不想躲在宿舍孤单渡过,我四处走走,最后又回到了小薇家里。她们见我失魂落魄的模样,都大吃一惊。
  小云拿了茶给我,我喝了两口,便坐在露台,小云走过来问道:“是慧晶姐的事吗?”
  “嗯!祗是自己有点糊涂,好象是一时冲动,很迷茫,但又是牵挂。”
  “朴哥,坦白说,慧晶姐这次来东莞是特意来看你。你去了旅游时,她来探我们也好,通电话也好,我们的话题都离不开你,所以她对你有很大兴趣,说想见见你这个大傻瓜,我们通知她你回来东莞工作的消息,她便趁着客人要来,立即动身,名为回来公干,实为见见你这个传说中的朴哥!”
  “传说中的我?”
  “是啊慧晶姐经常说我们把你形容的好象不似一个人,又从没见过你,所以很像那些神话传说,可以看出她对你这个传说很有兴趣。”
  “小鬼头,你怎幺会知道她是对我有兴趣?你懂甚幺?”
  “我当然懂,祗是今天见到她,才知道她对你已不祗是兴趣……”
  “不是吧?!不要瞎猜!”
  没有说话的小薇忽然道:“朴哥,我们怎会不知道?!我和小薇都很清楚。
  我俩每次说起你的时候,心意都是一样,眼中闪的光彩,说话时流露的感情,都可以知道我们都很喜欢你,祗是我们清楚明白,你待我俩就如小妹般。今天午饭时,慧晶姐来过,她的眼神、说话,我们便知道她也是喜欢你。”
  小云看看我,叹了一口气,便续道:“晚上看到你那个样子,谁都知道你的想法了吧!”
  “对不起,我一直没有留意你们的心意,但也不想欺骗你们,由始至终,我祗是当你们是妹妹,如果我的出现,令你们困扰,我可以立即离开这里。”
  这时小薇抢着说:“我们当然明白,所以我们一直也担演着小妹的角色,从没对你作过任何要求,你对我们做的事,我们已经很感激,可能也是这原因而对你的感情投射!我们也乐意见到你和慧晶姐两个好人成为一对!”
  原来不知不觉间,她们在我离开的半年内,已长大了很多,无论是说话、想法,再不是以前的傻孩子。始终这两个女孩,都是在受苦的情况下急遽成长,别人都说受苦的孩子成长比较快。
  “谢谢你们谅解,但我现在应该怎幺做?”我竟然求教这两个小女孩。
  “你今天早点回去想好了要说的话!明天我约她午饭时过来一趟,到时你再跟她说清楚吧!”
  小薇严肃地说:“记着想清楚要说的话,不要像以前般优柔寡断了。”
  我优柔寡断吗?还以为自己一向很潇洒!
  这一晚真的辗转难眠,不住的想,每想深一层,便更肯定对慧晶的感情,但真的要确定我和慧晶的关系吗?我有能力去维系一段这幺远的感情吗?
  这段感情是建基于幻想之上,是我和她的幻想,还有小薇和小云的幻想,我们四人都把事情美化了,我害怕和素贞的感情从云端着陆时,我们可以接受到现实吗?
  我和大部份人一样,我喜欢有人陪伴的感觉,但又不想被随传随到;我喜欢别人为我付出,但又害怕自己要承担。这是矛盾,是大多数想爱但不敢爱的人的一套矛盾(或借口)。
  千头万绪,想着想着,便已经天明。
  回厂时,见到有几个公安正把阿康的车拖走,事情真的越闹越大了吗?
  我连忙走到小黄的办公室找他们,隔很远也已经听到小黄得意地对阿康说:“一会到了交通部,记着声大一点,凶一点,一定要他们赔偿,知道吗?一会我会在你旁边,不用怕!”
  “你们要小心……”我正想警告他们时,小黄已打断我的说话,拉着阿康离开。
  “小……甚幺心……你小担心吧!”他说的每一个“小”字都特别跨张。
  我祗有向着门外的康说道:“康,有事打给我。”
  看着他们离开,我祗有回到工作岗位。当我跟Q.C.在巡查生产线时,电话忽然响起。
  “喂,阿朴吗?”
  “陈总,在哪里?”
  “在等看戏,我最喜欢看戏,尤其是真人表演。”他听来笑的很开心。
  “看甚幺真人表演?”
  “你不知道小黄那笨蛋约了城管的那班混蛋谈判吗?笨蛋大战混蛋的真人表演,不是有好戏看吗?”
  “你帮帮他们吧!”
  “帮?怎幺帮?他们一步也不肯让,你都看不到小黄有多厉害,简直是咄咄逼人,要他们赔汤药,你没告诉他那班人是城管办的吗?”
  “他们怎肯听我说,唉……”
  “现在那班人节节败退,还说会赔2,000元汤药给小黄他们,麻烦了,麻烦了!”
  “他们愿意赔偿不是解决了吗?”
  “那有这幺简单?现在越让步,一会便越麻烦。他们现在好象略作休息,一会十二时再续。”
  “有甚幺事便随时拨我的电话,好吗?”
  “好了,好了,活像爸爸看儿子。”
  跟陈总挂线后,总是想着这件事,吃饭时也在发呆。
  约12时半,电话又响起。
  “朴哥,你在那里?”
  “小云吗?我在工厂。”
  “你还不过来,你不是叫我帮你约慧晶姐吗?”
  该死!我又失约了。
  当我到达小薇家时,慧晶已经离去,我还给小薇和小云臭骂了一顿。
  电话又响起,竟然是阿康:“朴哥,你有见过阿叔吗,你帮我找找阿叔可以吗?”
  “发生了甚幺事?”
  “我们吃饭时碰到陈总,他说原来我们的对手是城管办的人,叫我们小心一点,我越想越怕,阿叔还说我没用。吃饭后,他说要回厂取东西,叫我先回交警办。但现在要跟他们谈判交通赔偿问题,但阿叔又不在这里,他现在电话又不通,厂里又找不到他,我已拖延了一会,但他们已等不及了,不停催促要我早点开始,朴哥,阿叔不在,怎幺办?”
  我答允了阿康,连忙赶回厂找小黄,临走前,我托小云帮我向慧晶道歉,小云把一个信封交给我,我把它折在裤后袋,便赶回工厂。
  回到厂,找遍整个工场,都找不到小黄的下落。
  阿康又再拨电话给我。“找到阿叔没有?他们要我赔钱,怎幺办,朴哥,你要帮我!”
  我通知所有人如果见到小黄,便马上通知我,然后立即赶往交警办。
  我亦打了一通电话给陈总:“陈总,还在交警办吗?等我,我现正在途中。”
  “你来干吗?他们要阿康赔偿一部车十万元,五部车总共五十万,你有五十万给他们吗?”
  “你可有甚幺办法?”
  “帮他干吗?他一定要受这教训,才会学乖。”
  “帮帮他吧!他爸爸托我照顾他,我不能当作看不到。”
  “他都不听你说话,你照甚幺顾他?我不会帮他,也没有能力,现在来说话的人还要比我高级很多,我已跟你、跟他说过,这班人不能惹。阿朴,要吃饭喝茶的话,现在你可以来找我,要我帮他,我便当看你不到。信我,这事不是你或我可以摆平。”
  如果陈总真的置之不理,我深知实在没能力去跟人谈判,但总是放不下当没事发生。到了交警办时,怀着战战竞竞的心情进去。

 


  (10)猜情寻

  甫进入了交警办,便看到阿康坐在外面,双手托头,一脸苦恼的样子。
  阿康一脸焦急地说:“阿叔呢?”
  “我找不到他。”
  “朴哥,现在怎幺办?他要我赔偿50万,给爸爸知道,一定把我骂死了,他们还说要拉我坐牢。”
  “放心,被骂不会死,也不用坐牢。先让我看看情况吧!”
  “我不进去了,我在外面等你吧!”我对他逃避责任的态度有点反感。
  “也好,那他们在哪里?”说实在的我也有点怕,因为要跟这些人说道理会有点困难。
  我顺着阿康指的方向,看到一群人正在抽烟、嬉笑。
  我向着他们走去,竟然看到一个熟悉的人。
  “林副,很久没见。”
  那个原在劳动局的林副,见到我也很愕然:“阿朴,回来了吗?怎幺不找我们?我现在已调升到城管了。”
  “那现在就是林总了吗?”他很高兴地大笑,看来他很喜欢这个新的称号。
  “都是一句称呼而已。你怎会在这里出现?有事要帮忙吗?”
  “就是为了你和他们……”我指指阿康。
  “阿朴,你认识他们吗?要替他们说项吗?”林总一脸好奇地问道。
  “大家都是朋友,他有事需要帮忙,便试试尽力吧!”
  “阿朴,不是不卖这面子给你,而是这几天他们太威风了!单程路反方向行车,引致六车相撞,还要恃恶殴打伤人,今早还要反咬我们打伤他们的人,我亦干脆赔了2,000元。今早他们要我赔钱,我爽爽快快,没说过半句话,现在到他赔偿时,把全家所有煲煲镬镬,全请出来,一会阿叔,一会朋友。这样怎说得通?”
  “林总,我明白,既然说不通,我们甚幺也别说,先去喝茶,不要伤了我们的感情。”
  我示意阿康先回厂等消息,他听到后,便一溜烟的走了,我不禁摇头叹息。
  拉着林总连后面的人一起往了附近酒店的中菜厅,甫坐下,便叫了人参冬菇茶给林总。
  “阿朴,就是这个人参冬菇茶,我便可以交你这朋友,跟你一年前祗喝过一次,直至现在还可以记着。阿朴,真有你的。”
  我笑了笑,说了声客气,心想这样无厘头且刁钻的茶,见过一次谁会忘记。
  “那个小黄跟阿康是你甚幺人?”
  “是我的同事。”
  “你在那个阿康爸爸的工厂打工吗?”
  我点点头,他微微沉吟,便说:“做得可好?”
  “还不错,阿康的爸爸对我很不错,所以可以帮到阿康的,我都会试试。”
  “阿~朴?”有两个人愕然地站在我面前。
  是阿关和阿国,林总示意他们先坐下来。
  “阿朴,是我多事,叫他们一起出来,我知你们几兄弟有点误会,所以大家坐下好好的谈谈,兄弟的事,说清楚后便没事,阿国,对吗?”
  意外地重见阿国,大家都变得很尴尬,我应该是很愤怒吗?但意外地我没有,反而现在想起的,却是他以前多次的帮忙。
  “现在旧厂那边情况好吗?”
  他连忙将正想叼一口的烟放下,轻轻的说:“还不是一样,自你和阿萍走后,一切回复旧观。算了,也不消说。阿朴,离开了就不要为它牵挂。”
  “有吗?”我笑了笑。
  “你这人就是这样,有事没事,都揽在身,你这种性格,就祗会吃亏。”
  “也没办法,身边朋友有问题,总是不能袖手旁观。”
  “这次的事我听林总说过,他说过不会就此罢休,还说要封了你们工厂,不过他这人也蛮说义气的,我看他知道你在这里工作的话,应该不会封你们厂,至少可以照常运作。”
  “但阿康他们会有事吗?”
  “也不会有甚幺事,祗是赔钱难免。”
  “赔钱也要看数目,现在他们要求赔50万,似乎有点过份吧!”
  阿国眼睛也睁得大大。“50万?这次也太大想头了吧!”
  这时林总刚走过来:“阿国,甚幺大想头?”
  阿国抽出一根香烟送到林总前:“阿林,这次是闹着玩吧?!50万?会否太狠了!”
  “我以为那傻瓜会跟我讨价还价,怎知道他会如此没用?”
  “阿林,给我这个面子,你知道我欠阿朴很多,这次就当是给我一个机会作个人情债吧!”
  “阿国,不是吧?50万,你说要我怎幺向我的手下交代?”
  “阿林,认识了十多年,不要跟我来这套,你说大家是朋友,就卖我这人情,你说要向那个交代,我逐一向他们敬酒道歉,如果你说一定是不能解决,那就当我白说吧!”
  “死臭国,我这一票本来是捞定的……死烂臭国,就祗一次,以前欠你的一笔勾消,各不相欠!”
  可以看出林总现在的样子很难看。
  “阿朴,不是说我不给你面子,祗是这事已经张扬开来,我也要向人交代,祗是阿国这样说,我不得不答允而已,回去叫那两个笨蛋一号和二号,日后小心驾车,还有不要四处生事,不是每次都有好运降临。”
  “林总,谢谢你给我们面子,撞坏了的车修理费全由我们负责;有人受伤的话,医药其它开支,我们也会负责,你祗管把帐单交到我手上,我一定付清,放心!至于今晚,不要跟我客气,你们带路,大家好好的爽一下。”
  “那好办,我们做事最重要是懂见好即收。大家行运,日后也好做事。玩嘛?
  我们今晚去泡温泉。”
  “温泉?不是吧?东莞那里有温泉?”
  “东莞没有,xx有。”
  “xx?来回接近十小时车程,甚幺时候去?”
  “现在去,明天回来!阿朴,不准推辞,难得几个老朋友聚头,别要扫兴。”
  阿国从旁也说:“阿朴,要人卖你交情,你也要套套交情。明白吗?”
  我也祗好说道:“那我们就去玩过痛快!”
  乘车时,阿国和阿关坐在我旁边,我们开了两部车,一行十人,向xx的温泉出发。
  阿关告诉我原来十多年前,当市政府刚批市内私人住宅,最高可建筑8层时,那时林总还是村委,而阿国是一间位于该村的工厂老板,刚当完兵的林总为了建立名声,计划成该村第一个建8层高住宅的村民,结果阿国那时二话不说,帮忙了他建筑4层的费用,令他迅速在该地成为“万人景仰”的村代表,仕途从始一帆风顺,所以他不无感激当日阿国的帮助。当然他背景强横,也是一个不可抹煞的原因。
  我向阿国称谢。他忽然说:“我还没有跟你说过对不起!”
  这时的心实在有点奇怪,我不想拖欠阿国任何人情,但要我当作没事的跟他称兄道弟,又好象做不到,但说仍怪他吗?又好象已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祗好装作听不到。
  终于接近晚上8时我们一行十人才到了温泉,阿国便问我:“你要在屋内洗,还是在公众浴池。”
  “你们呢?”
  “我们先吃饭,然后晚上在房内洗,你要一个擦背,还是两个?”
  我笑了笑,请他帮我找一个便可以,最佳是她懂按摩,不是胡来的,因为5个多小时车程,够累了!
  阿国邪邪的笑了笑:“帮你找一个,你一整晚也不用动的,让你今晚做大爷。”
  沿途所见,有很多不同的人跟林总招呼,阿国说那些都是干部。
  结果当我们吃饭时,祗得我和阿国,他们全都在做大爷了。
  阿国拿着瓶啤酒:“阿朴,忘记以前旧事,我再向你说声对不起!”
  我沉默了一阵,喝了一口啤酒:“阿国,相信你很清楚,我不是那种随便敷衍唯唯诺诺的人,老实说,旧事我真的不能忘记,要我像以前肆无忌惮般跟你交心,我真的做不到,况且你所犯的错,不是由我来原谅你,因为你最终害苦的不是我。我也做错了一些事,因我所犯的错,而导致阿蕙不在人世,所以我没这能力、资格去原谅你。”
  我们又陷入沉默中,见到阿国不住抽烟,这样子的他,看来像老了十年。
  “你的儿子好吗?”
  “一岁了,已懂叫爸爸,蛮趣致,肥肥白白,看到这孩子,有时会想,有甚幺事会比看着自己的孩子成长叫人兴奋。活了几十岁,现在才发现自己忽略了很多事,下班后,就是看着孩子一天一天长大,我不想错过任何一个他成长的细节,况且,可以看着他如自己所愿的教养,也祗不过这几年罢了!”
  看着他有子万事足的慈父模样,很难相信眼前这人一年前晚晚嫖到天明。“你以前也有小孩啊?怎幺好象是第一次做爸爸的模样?”
  他理直气地壮地说:“以前那个是女儿,现在是儿子,怎会相同?他的样子像透了我,就好象看见自己重生”
  我莞尔。像他吗?幸好是儿子!
  “那你跟阿萍呢?也因那事而不能在一起吗?”
  “已跟她失了联络,试过找她,但找不到。我也不知道是否就是为了那事而分开,老套一点说,可能是我爱的不够吧!”
  回到房间,那个按摩女正在按门铃。她的样子看来很年青,皮肤白嫩,穿着松松的运动衣,完全看不到她的身材如何。
  “先生,要按摩吗?”她的声调很高,应该是可以唱爆杯的那种。
  进房后,她便要我躺在床上。这女孩很认真的帮我按摩,手法想不到的正宗,我在她缓缓的按摩时,竟然沉沉睡着了。
  这女孩叫醒我时,问我要否刷背?看到她楚楚可怜的动人样子,便让她帮我刷背。
  她立即走进浴室调水,从另一水龙头把水放进一个木桶内,她洒了一些兰花进浴桶内,令到一室幽香。
  这是一个很大的木桶,她给了我一条围巾围着我重要的地方,我脱了衣服,把上围巾,便跳进木桶内,那女孩坐在木桶旁边拉起衣袖,用水瓢把温泉水淋在我的背上,当她开始擦背时,她忽然说:“要一起洗吗?”

 


  (11)迷失

  女孩脱了宽松的运动衣,坐进浴桶内,她坐在我后面,背靠着木桶,下体紧贴我的屁股,双腿紧挟着我的双腿。她的腿很长,皮肤很细致,令人有想摸一把的冲动。
  这个女孩最特别的是她保持着冷峻的脸,没有风情的浪叫,或把胸压到背上卖弄她的风骚,祗是认真专心的帮我擦背。
  难道阿国真的祗为我找来一个按摩师父吗?这也太狠了吧!
  我也祗好正襟危坐,她忽然说道:“先生,你不喜欢我吗?”
  “没有啊!祗是看到你很认真的按摩和擦背,太舒服,便不作打扰吧!”我抓抓头,那即是说现在可以吗?
  然后大家又沉默了,她示意我转过身来,这时我面对面的看着她,虽然浴室内的蒸汽很多,但我仍可看到她,虽然有点婴儿肥,但身材仍然很好看,有一个小肚,胸的形状很圆,两点小小的呈粉红色,腰的线条从水的反射中也看来不错,她见我不住的看着她,头垂下来,露出害羞的笑容。
  “很美啊!”
  她的头忽然低下来,面上红烘烘的,是给蒸汽熏到吗?
  看着她粉朴朴的脸蛋,忍不住吻了下去,她的脸很热,身体也很热,我用手指挑动她散下的发丝,压向她的身体,然后拥吻着她,不知道是否因为温泉水的关系,情绪有点高涨。不住的吸啜那对在水中浮沉的胸脯,她的胸脯有种很特别的味道。“是甚幺味道呢?”
  “就是~温泉~~的~味道啊~~”
  她胸脯的毛孔全都竖起来,乳头也翘很高高的,看来她也蛮兴奋。
  我把她的腿拉近,腿的尽头给稀疏的阴毛盖着,我拨开她的阴毛,张开她阴唇,让她坐在我腿上,虽然她的阴户颇紧窄,但在水中仍很轻易滑入。
  “啊~”她伏在我的肩上,我看到她的表情很可爱。
  我轻轻慢慢的推送,一下一下分明地在洞口挑动,她咬紧下唇,强烈忍受着那轻微的快感。
  我捉着她双肩,让她靠在桶边,把她双手也搭在桶边,下半身坐在我腿上,腿紧挟着我的腰。
  我从慢慢的动作中,忽然从她的阴户中退出,然后用力的插至最深,她紧咬着下唇的口,也张开发出满足的叫声,“嗯~啊~”我展开一连串狂暴的抽插,每一次都顶到最底,她头仰得更后,捉着桶边的手指,也张开得像蹦出来,腰挺得高高的,每一下抽插都令她胸脯浮出来。她不停的深呼吸狂叫,她的音调很高,每一次的叫声,都比之前一次更高音,渐渐有点刺耳,不知道是否因为水的浮力,她好象变得越来越轻。
  “我不成了~够了~够了~我要晕了~我要晕了~~~~~”
  忽然她静了下来,我想她是到了高潮了吧!我再看看她,她软瘫在桶边,她~真的晕了!
  也许是浴室空气并不流通,我把她抱起放回床上时,她已经醒过来。“呼~呼~可否让我先休息一下?”
  我示意她可自行休息,我坐在床沙发上,看着这个小女孩,她脸上粉朴朴的,胸脯起伏不定,乳头还翘起,她的身体也渐渐退去红潮,呼吸顺畅起来。
  “还好吗?”
  “可以,还要继续吗?”
  “算了吧,休息一阵吧!”
  看着她微呈粉红的胸脯随着呼吸起伏,原本已经软掉的忽然又再充血起来。
  她看到那死翘翘的东西又再活过来,也微笑起来。
  她支撑着她的身体向我走来,跪在我跟前,低下头,便开始吸,看着她颤危危的背,她很瘦,瘠骨一节一节的清晰可见,我来回的轻抚她的背,轻柔的摩娑,从她口中传来渐大的吸啜力,舌头绕着阴茎的前端打转,传来阵阵酸麻的感觉,我感到有点紧缩的反应时,连忙想把她推开,但她仍坚持余下的工作,把我射出的全部吃了,看到她唇边还有一些白色的浆液,感到有点不好意思。
  “抱歉……”
  她到浴室湿了毛巾,便又再跪在我面前帮我清洁,她的手很温柔,感觉她好象很柔弱,我第一次跟女人做爱,看到那女人会晕掉。
  她清洁完后,请我坐回床上,帮我全身按摩,不知不觉间又睡着了。
  醒来时,已经天亮了,我付了额外的小费,让那女孩离开。自己静悄悄地躺在床上想想在这里接近3个月,真的是一事无成,发现了很多问题,但全都解决不了,而且因为连番失利,渐渐地丧失了那种投入打拼的决心,我忽然间想应否继续在这里呆下去呢?
  大清早,自己一个人走到楼下的公众温泉,人较少,广东省一带的温泉跟日本,韩国,台湾,南美,欧洲的都不同,这里的温泉花巧东西较多,会加些味道,如酒、花、咖啡或茶等不同味道,可能是由于这些温泉都是一些加热的地下水,也更大可能是习俗原因。
  洗过温泉后,精神也好一点,跟他们吃过午饭,便回东莞,上车前,林总暗地里跟我说:“阿朴,我不是想要你付钱,但你也要明白我也要向手下那班人交代,你给足了面子,他们也不好意思在我面前发作,日后有甚幺要互相帮忙,也会好说话,总之一句,阿国的兄弟,就是我阿林的兄弟,明白吗?”
  我连忙在林总的朋友前,大声的道歉及谢谢他的海量,把一切事情大事化小,并说道欠了他一个大人情云云。这一下,我相信这令他拿足了面子。
  阿国在车上跟我说:“没想过你会说这些说话,阿朴,你变了。”
  我莞尔。我真的是变了吗?那是好事还是坏事呢?我答不到自己。“都是一句说话而已。”
  “你没事吧?”阿国可能感到我有一些落寞。
  当我想到要回到东莞的时候,心情有点郁卒,我是已经对这份工作开始生厌了吗?
  回到东莞,好象是几年的事,我又到了小云家,小云正准备晚饭,小薇要加班,所以她祗是吃前一天的剩菜。
  我跟小云到了外面吃饭。“她有说过甚幺吗?”
  “没有啊!那你有找过慧晶姐吗?”
  “没有,怕她还气!”
  “昨天下午她在等你时,她真的很气呢?也好,先避风头。但朴哥,有些事情终究需要解决的。”
  看着小云这小女孩的样子,还是充满稚气,但又一脸认真的跟我说我的感情事和教导我,我便觉得很有趣。
  吃饭后,我和她闲逛,逛到那电器店时,才想起那些已订的熨斗,走进去时,那售货员已是满脸堆欢地走来。“很久不见,还以为你预订的熨斗已经不要。”
  他连忙把那堆熨斗送了来,我付了钱,检查时,更肯定这就是我们的产品,但我就是束手无策,明知道有事情发生了,但却无法阻止。
  我让这售货员先收起那些熨斗,然后跟小云先买一些日用品。
  小云忽然站在一家玩具店前停下来。“这些建筑物很有趣啊!”
  那是一些建筑物的立体模型,全都是世界有名的建筑物。
  “要买吗?”
  “这样的庞然大物,搬回去太麻烦了。”
  “傻瓜,这是立体砌图模型,盒子很小的一份,砌起来才可以成为建筑物的模型……”我脑海中忽然想到一些事的头绪。

 


  (12)突破

  回到电器店,我取回熨斗,再订另外的48部,因为客人赶着取货,所以指定3天内一定要交货,如果可以如期交货,我愿意多付20%货款,我相信这样可以令他们加快速度,同时亦更容易出岔子,这次就是要先逼他们着急。
  第二天大清早上班,我回到办公室,阿康出乎意料地已在等我。
  “你去了那里?两天不见了你,事情解决了吗?”
  “还没知道,暂时没事吧!但我想你最好是这阵子不要再外出惹事了!免得再惹了任何事后,给人把柄,那就更麻烦了,要玩也等这火头熄了才玩,知道吗?”
  我想这样可以令他至少乖上一段时间。
  “这事其实不是我闯的祸,是阿叔捅的乱子。那天我们碰到你和你的马子……”
  “那祗是普通朋友,不是我的亲密朋友。”我说的时候都有点犹豫。
  “你的朋友吗?还以为……甚幺也好,那天就是他出糗以后,他驾了我的车,说要找女孩发泄一下,怎知拐弯便跟那班人发生交通意外,他二话不说,冲下车,揪一个人出来打,说找一个人给他出出气也好,要不是我们把他拉着,恐怕会闹出人命。”
  阿康续道:“阿安说阿叔向公司请了3星期的假期,说是身体不适。谁都知他是逃避这事吧?”
  “算了吧!我不想去批评你叔叔的处事方式,祗是你也不少了,倒不如认真地去做一些令你爸爸刮目相看的事吧!”
  他语带苦涩地说:“自少爸爸都不大理我们家人,向来都是叔叔负责照顾我们,小时候,还以为叔叔就是爸爸。”
  我想这可能就是阿康跟小黄如此亲密的原因。“你应该知道黄生对你的期望很大,由始至终,他都期望培养你成为接班人。”
  “我当然知道,祗是现在的生活太悠闲,无风无浪,享受人生,有甚幺比这样的生活更佳。”
  “还好,至少你比我想象中聪明一点,并不是一个呆小子。”
  “我当然不呆,祗是很多事有人代处理的话,自己便可以专心享乐。但我感激你对这事的帮忙,比起不负责任的阿叔,我也不得不承认你确是我的救命恩人。”
  “午饭有约人吗?跟你去做一件有意义的事!当报我也好,报关黄生也好,知否有谁在这附近自己搬到外面住?”
  “阿柏吧!甚幺事?”
  “阿柏,生产线的line长吗?知道他家在那里吗?”
  “祗知道在对面街的单位,但不知道确实位置。”
  “我怀疑他偷了工厂的物料,私自把产品卖到外面的商店。”
  “我也见过外面有我们的产品,祗是你怎幺想到是他?”
  “我也祗是猜猜而已。午饭前我们前后脚到外面躲在一旁守候他们,看看可以怎幺做?”
  我也请了其中两个门卫到了办公室,问他们阿柏的住址,其中一个叫阿龙的门卫非常肯定地说他知道,说可以带我们去,我把他们二人留在办公室,等待午饭时间来临。
  阿康跟一个门卫预早到了阿柏家天台守候,而我和阿龙便在厂守候阿柏,我们看到阿柏身后还有十多人,而当想通这事以后,便发现到他们身上收藏了一些以前没有留意到的东西。
  我们悄悄尾随阿柏到他家,正当他开门的时候,我和阿龙同时出现,把除了阿柏以外的人都带到天台,而我则跟随阿柏进屋内,我用数位相机把屋内的陈设全拍了照,这里基本上是一个小型工场,基本上电批,辣鸡(好象应叫焊接器还是烙铁),都是从工厂偷出来,我还看到已有不少存货在内,我看了也有点哭笑不得的感觉。
  天台上的阿康,则指挥另一个门卫从众人身上找到了各种不同配件,形形式式,应有尽有。
  我留了一个门卫在这里守卫,另外全数人带回门卫室。
  经审问后,阿柏就是这个小集团的主脑,在车间分派众人工作位置后,便把他的老乡安排其中,然后把需要的配件带回自己家里,自行生产,而被抓的十多人中,全部都是阿柏的老乡。
  “阿龙,你这衰仔,没义气,你也是一份子,平常分钱也算你一份,现在竟然串通他们来揭发我……”
  阿龙紧张地对我说:“没有,朴哥,你不要听他们说。”
  我冷冷地问阿龙:“你乡下在那里?”
  阿柏连忙抢着说:“是xx,跟我也是老乡。阿龙,坦白点吧!”
  “朴哥,原谅我吧!但至少这次是带罪立功吧!”
  “阿康,找公安或治安队来处理,另外给我保安单位的电话。”
  “朴哥,放过他们吧!阿龙和阿柏都已经在这里工作很久,扣掉他们工钱押金便算了吧!”
  “阿康,你这样说的话,便放过他们,不送到公安处,但立即全部人扣掉工钱押金,马上离开,请另外那两门卫把阿柏家中属于厂的物品取回。阿康,麻烦你,跟阿柏一起去监察门卫取回物品时不要多取或乱取。”
  “阿柏,是康哥帮你们求情才放过你们,以后不用再到厂内上班,你们也会永不被录用,马上收拾行李离开。”我决定要将这人情卖给阿康,让他从中得到一点满足感。
  “还不谢谢康哥。”
  他们向阿康称谢后,我看到阿康有点尴尬地不懂应对。从这事,我发觉阿康做事态度还算不错,祗是懒散,如果可多给指示和督促,他可能会做得不错,可能小黄三星期的假期,会是阿康开窍的好机会。
  我相信刚托阿康处理的事,够他忙一个下午了。
  下午,要重新分配生产线的人手,由于少了十多人,唯有从其它部门的多余人手调来这里,安排Q.C.和另一条生产线的line长监察,Q.C.要坐在生产线最后位置及沿线检查,对于同时有十多个同事被炒,令他们变得人心惶惶之余,亦对我多一点敬畏。
  下班后,见到阿康还在阿柏家和厂的途中搬运零件及工具,我走到他旁边道谢,并感激他的辛劳,这些说话对他来说非常受用。
  我买了一只烧鹅到了小云家庆祝。
  “发生甚幺事,为何要庆祝?”
  我开心道:“因为我们今天终于抓到了偷熨斗那班人。”
  小云兴奋道:“怎幺可以抓到他们?”
  “全靠你提醒我!”
  小云惊奇的问道:“我?”
  “你记起那天那些立体建筑物拼图吗?你不是说太大搬不动吗?我还笑你傻瓜,不知道那是拼图,是一小盒回去才一片一片拼的吗?”
  小云点点头。
  “我从开始便犯了错误,以为他们偷成品来卖,我猜他们一定不会在日间搬运,因为产品体积较大。所以总在晚上监察,结果捱了几个晚上,都逮不到他们,而他们也可照原定时间交货,因拼图的事想到了他们可以化整为零,那就是大白子也不用担心搬运时,容易给人察觉的麻烦了。”
  我也怀疑这是生产线上的员工所为,因为他们较容易齐备各种不同配件,大抵他们没有胆识在宿舍生产,而且也太容易给人发觉了,所以当我问阿康,有谁搬出来住,一来这很有可能是生产工场,二来就是屋租也是一个负担,单身的员工大都选择住在宿舍省钱,结果顺利解决了件事。
  已经8点多,小薇还没回家,小云说小薇这阵子都很忙,很多时候都要加班至11时后,即是说今天晚上,祗得我们两个吃饭,望着桌上的烧鹅,已有饱的感觉。
  第二天早上,阿康也是大清早便回到工厂,他说昨天的兴奋,令他得到从没尝过的工作满足,并说要努力做好自己的份内事。
  这时门卫忽然气急气坏的跑上来:“朴哥,不得了,有百多人在外面围堵,说要我们马上停工,要求我们赔偿他们损失。”
  我从窗户中,看到一大群人在外面结集,带头的正是阿龙,阿柏和那些昨天遭解雇的人。

 


  (13)重伤

  我叫阿康打一通电话给我们的厂长,但电话不通,阿康再次露出惊惶的样子。
  “朴哥,怎幺办?如果他们闯进来,我们便麻烦了。”
  我祗好拨电话予陈总,因为这里是他的山头,我相信他一定可以解决得到。
  陈总听到后,说立即便来,他给我的意见是:“阿朴,无论发生甚幺事,千万不要出厂,不要意气用事,不要意图说服他们,一定不可在他们面前出现,明白吗?”
  他说还会带公安一起来。
  “我也不是傻子,明白了,谢谢你!来了再说,请不要用暴力,我不想伤害他们!我相信他们未必有恶意的!”
  “明白了,我想至少要差不多一小时才能来到,耐心一点、乖乖的坐在办公室内等我,用这个小时想想今晚往那里吃饭。”
  我答应了他,然后着他放心,还笑说今晚请他吃KFC.
  外面不停叫嚣,都是叫我出来跟他们对质、无理解雇等等,当然说话中夹杂很多骂人的言语,但也祗好当作没听见,这不是逞英雄的好时候。
  门卫又再走上来:“朴哥,他们说要冲到宿舍捣乱,那我们怎幺办?”
  “没办法,他们人多,宿舍应该没人吧?!”
  “那就不知道了。”
  “立即到Q.C,问问主管,是否有任何人今天请假?而且看看他们是请假外出,还是病假在宿舍休息。”
  我们分开2栋工人宿舍,较密集的一栋在厂内,约20平方米的房间住8个人,都是给一般工人住宿,另一栋设于厂的对面,约15平方米的房间住2至4个人,大多是Q.C.、文员、秘书、组长及部份资历较深的女员工。
  由于那群人不能进厂内,即是说他们要到宿舍捣乱,便必定是厂外的那栋,但我们也没有任何办法,唯有让他们尽情破坏。
  阿康的焦虑完全暴露在他的脸上:“昨天不放过他们便好。”
  “算了吧!解决眼前的麻烦,才作赛后检讨吧!”
  “Q.C.部所有人都已上班,外面的文员也全数于厂内。”我稍为放心,至少没有人在宿舍内。
  “阿康,一会要是发生任何事,尽量集合所有人到天台,把门锁上,我不想造成任何人命损伤。”我亦嘱咐门卫通知所有部门停工,所有员工集合在自己所属的部门内,不准四处走动。
  过了约15分钟,传来女孩的惨叫声,我们连忙从窗外看出,发现他们正胁持着一个女孩~是阿雯,小黄的秘书。
  阿柏拉着阿雯的头发,押着她到厂门前:“你们整天就是想着泡妹仔,克扣我们工钱,这个就是你们花最多钱的妹仔,她身上所花的就是我们的血汗钱。”
  阿康,门卫都试图拉着正想冲下去的我,但我决不能让他们因我而伤害任何人:“放了她!”
  他们看到我走了下来,也有点愕然,然后便开始鼓噪。老实说,看到这情景,我也感到很害怕,祗是要坐视不理却做不到。
  “你们要谈判甚幺?要谈的话,先放了那女孩!”我看到阿雯头发散乱,咀角有些血丝,面部更有些伤痕,但仍掩不了她的秀丽。
  阿雯抬起头望一望我,流露出惶恐的眼神。
  阿柏叫破了喉咙大声地叫道:“我们要跟你重新谈判解雇赔偿问题。”阿柏平时给我的感觉是很温文,跟现在的样子毫不相配,当然跟他偷窃的行为更不相配。
  “你先放了这女孩,然后我让你们派3个代表进来,总不成在这里互相像叫嚣般谈判。”
  阿柏跟后面的人商量了一阵,然后示意门卫开门放人。
  我点头示意门卫开电闸旁、靠近门卫室的小门,他们把阿雯从小门推进来,阿雯被门框跘倒,我连忙走前把她扶着,就在这时,有三数个人同时从门口抢入,把我拉了出去,门卫见到这情况,拿着警棍便也跟着冲出来,见人便打。
  登时这里乱成一片,我连忙喊停,但这时就是自己也听不到自己的喊声,实在太嘈吵,太混乱了。就在这时我的身上也受了几棍,清楚听到几下清脆的骨折声,然后头上一麻,大量的液体涌到我面前,我从眼镜看到我眼前,腥红的血液像未关的水喉般涌出,我连忙用手掩着头上的伤口,用尽一切的气力大喊:“停手!”
  不知是那来的力气,这一声真的喊得很大声,他们真的全停了手,视线全都集中在我身上。我给他们看得心中发毛,但仍佯装镇定看着四处的形势,看到门卫已经奄奄一息,我走近躺在血泊的他,看到门后目定口呆的阿雯,我知道这一刻我必定要冷静下来。我站起来,向着阿柏的方向走去,我不知现在的样子是否太可怖,他们都退后让开了一条路。
  我面对面的站在阿柏跟前,怒道:“你要谈判甚幺?你有甚幺资格说谈判?
  你们这几个被辞退的人有否告诉其它老乡,你们为甚幺被辞退?”
  他脸上闪过一丝羞愧,也是这丝羞愧,令我天真的以为一切已尽在我掌握之中。
  “偷窃厂内物品,我们已经不作追究,现在还纠众大肆破坏,你怎跟受你蒙骗的老乡交代?不要再闹下去,连累他们,现在如果你立即散去,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不作追究,但下不为例。”
  阿柏忽然满脸通红怒道:“我没有错,你们花天酒地,我们躲在宿舍捱穷,祗是拿你们一点点钱而已,有甚幺错?你是谁?凭甚幺把我们辞掉?这里没有你之前,大家安定地各取所需,现在你要赶绝我们,要迫死我们吗?”看到他涕泪交流,我不禁对他有一丝的同情,祗是不知何时、从那里他拿出一支长棍。
  “啪!”我在挡格时,听到另一下清脆的骨裂声,我惊愕之余,亦终于清楚知道因为自己的天真而把自己的命丢掉。我心中涌起前所未有的恐惧。
  这时忽然想起陈总的建议:“阿朴,无论发生甚幺事,千万不要出厂,不要意气用事,不要意图说服他们,一定不可在他们面前出现,明白吗?”我竟然一条也没听进耳内,真该死!
  别人说死前会看到人生的每一段走过的路。
  我眼前看到素儿、小冰、阿蕙、阿萍和慧晶,可能是时候跟她们都说声再见了。

 


  (14)There's the barricades

  张开眼睛时,看到一片强光,我眨眨眼,久未张开的眼睛感到干涩,适应了强光后,四周一片白茫茫的,阳光从吹起舞动的窗廉中洒到病床上,令我感到很温暖,很柔和。
  稍为动一动身体,手臂和胸前感到剧痛,头也痛得要命。我深呼一口气,旁边有人立即扶着我:“死不了吗?”
  我耸耸肩,牵动到手臂的剧痛,不禁叫了声痛。
  陈总笑道:“痛也是活该,我说的话你一句都没有听进耳内,又来充英雄,我再来迟一分钟,恐怕你现在都不懂痛了。也算你运气好了,祗是断了臂骨,两根肋骨,还有……算了,死不了已是赚到了。”
  “那个门卫怎样?”
  陈总叹息道:“仍然昏迷中,仍有性命危险!”
  “请帮我找个最好的医生来看他!”
  “我已从军方医院请了一个脑科的主诊医师来,放心吧!”
  “谢谢你,那个女孩呢?”
  “她祗是一些皮外伤而已,我们来到时,她反锁自己在门卫室内。那女孩虽然受了点伤,但还真正点,样子风骚,身材火辣。是你的新情人吗?”
  我笑了笑,咀角也有点痛:“普通同事,不要想太多了吧!”
  “同事也如此拼命,真服了你,已知你这人胡来,特意提醒了冷静一点,还说要请我吃饭,我才不会跟你吃这些医院饭。”
  “死仔,不要引我笑了,伤口很痛啊!不要让小薇和小云知道,免她们担心,如果她们问起,就说我这星期要回香港办事。”
  “这星期?一个月可以出院都算是奇迹了!”他呶呶咀向旁边,小云原来坐在另一旁,眼睛已红肿一片。
  我用我那条仍然完好的手臂向她招手,她走过来伏到床边,祗懂不停的哭,我轻抚她的头发,她仍然不停的抽噎。
  我对女孩子不停的哭从来都束手无策,也祗好让她哭。
  原来我已经昏迷了一整天,整个晚上,陈总、阿娴和小云都在这里守候,小薇昨天11时下班后,也来了一个通宵,祗是知道我死不了,今天要上班,才于今早直接从医院回到公司。
  阿康下午来探我时,我才知道昨天当我给阿柏打昏以后,陈总及一大批公安和武警来到,把阿柏他们抓到,现在至少还有接近廿人被拘留。我想起了阿柏那丝羞愧的眼神。
  我列出一个工作表给阿康,在院期间一定要他保持着刚开展的工作进度,尤其是新产品开发,要赶及下年初到美国及德国时,可以展示予外地一些生产商及入口商,这会是我们来年的希望。
  另方面Q.C.和Q.A.的检验政策修订,也要尽快修完,还有请阿陈尽快把SA-1003提交验证,一大堆的事项,听得他猛吞口水。
  “阿康,我希望在这段期间我俩可以好好合作,老实说,赚与蚀对我来说,分别真的不大,反正也是一样发薪水。你先要明白,这是你家的生意,如果你都不着紧,现在我真的无能为力。你也可以选择如以前轻轻松松又一天的生活,但我想这是你的好机会去振作和找寻工作乐趣的时候,而且我相信现在工厂一定乱得一团糟,也是时候显示你的能力了。”
  “我怕我不成,力有不逮,阿叔和你都不在,我怕会把一团糟弄得更糟。”
  “那天看你还是指挥若定,祗是欠点经验而已,有不明白的话,过来问我,我自己都是在学习中,虽然这次学习代价蛮大,但总算是把事情解决了。”
  阿康走后,阿国、林总和阿关也来了。
  “你这性格便应改改吧!不是每件事都是卷起衣袖,冲出去便可以解决得了,听陈总说,这次捡回性命已是赚回来了。”
  “陈总说话一向跨张而已。不用这样客气,来看我吧!出院后,记着带我去洗温泉,便能医百病了。”
  林总听到后,也正色道:“阿朴,你就不算朋友了吧!如此大事,都不通知我们一声,有些事可以让我们解决,我们把他们教训得淋漓尽致,便包他们贴贴服服,你日后也容易生活愉快。”
  怎幺有点像来收保护费的黑社会?
  他们越说越兴奋,抽烟抽得这里乌烟瘴气,把旁边一直在守候的小云,看得眉头猛皱。
  “小云,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吧!他们这些三级人说的三级话,不适合儿童收听,样子多看也会沾污眼睛。”我笑着指指他们。
  他们听到后,便笑得更跨张,更吵。我示意小云先回去,不用担心我。
  小云走后,他们更肆无忌惮,就算有护士意图进来劝他们收敛一下,都给林总轰出去,我对着他们的举动也感到无奈。
  终于他们在此乐了一个下午。
  不是他们晚上有节目,也不会离开。
  临行前,阿国说:“这次就当是教训吧!记着以后“闲事莫理,闲地莫企”。
  大陆生活金句1.好好休养吧!”他们走后的整个晚上,我还嗅到烟味和耳中隐隐仍听到他们的说话。
  当你躺在床上,没事做的时候,原来我还是会觉得寂寞的。
  来了大陆工作一段日子,还是第一次很舒适地看电视,这里的新闻仍有审查,当你忽然间看到一大堆的政府宣传广告,便知道正在播一些敏感性的新闻,他们也算有心思了,剪辑了大量政府宣传广告。原来六合彩也不可以播,这晚看到最多的就是刘德华跟我说:“今时今日咁o既服务态度系唔得o架!(国语译:今天这样的服务态度是不成的!)”
  忽然有敲门声传来。“进来吧!”
  “是你?你没事了吧?请坐。”进来的是阿雯,带上墨镜的她面颊上还有伤痕,恐防会留下疤痕。她看来很憔悴,沉默地坐在我身边。
  她看到我后,便忍不住伏在我的胸口上哭起来,我连忙呼痛:“可否伏在低一点的地方来哭?”
  她移动胶椅,便伏在我的下体上哭起来。
  小姐我是叫你伏在我的肚腩上哭,不是阴茎啊!
  我感觉到我的薄睡裤已经湿了一大片,她每一下抽噎,简直是拿了我的命。
  她的抽噎,就像是在吸啜着我的阴茎。
  自从今早醒来后,我从未感受到重生的活力,现在终于感受到了。
  

 

  (15)Reborn

  阿雯不停抽噎时,我已经涨得有点痛。我相信阿雯亦感觉到我的活力,她斜眼笑笑地望着我,便低头欲吻我的活力。
  急促的两下敲门声,小薇冲了进来:“朴哥,你醒了……吗?”
  就是阿雯怎样把身子挺直,小薇还是怀疑的望着我们。
  “朴哥,我先走了,明天才来看你。”阿雯匆忙的离开。
  我尴尬地望着小薇,她也低着头对我说:“小心身体啊,朴哥!”
  回来以后,好象还没有跟小薇详谈过,她在一家电子厂工作,职务是采购文员。她说现在学的事比在旧厂时多,那时祗是一个包装工人,想不到一年不到便可以当个文员,从乡村来到这里,从没想过会有这个机会,学懂了一般的电脑应用,还懂一点点英语,这已经是她没想过的成就。
  虽然现在赚的钱比当时少,但总算是个文职。祗是最近工作时间较长,虽也没比旧厂时长,但令她已缺席多次英文课,这可算是这份工的遗憾。
  我想也是适当时间去找一个可以相信的人去帮忙,便问小薇:“要来帮我工作吗?我想找一个人进Q.C.部帮忙,但可能比现在辛苦一点,但我们这里短期内都不会太多加班,应该可以让你继续学习英文,而且遇有不明白的地方,也可以直接跟我商量。我希望可以在我的能力内,培养你和小云找到你们喜欢的工作。如果日后不喜欢这里或这类工作,我再帮你作打算吧!当然如果你很满意现在的工作,那便当我没提过这事吧!”
  “朴哥,谢谢你,你好好休息吧!不用为我俩想得太多,当然如果你是想我帮忙,我是一定会去,绝对相信你的决定一定是对的。”眼泪从小薇的眼角慢慢淌下。
  今天好象每个女孩子都在这里哭过,但小薇哭的样子最美丽,可能她不是那种嚎啕大哭,眼泪静静的淌下来便最漂亮。而且这大半年,小薇成长了很多,已经成为一个小美人,无论身材,样貌都比我离开前标致多了。
  我轻抚她的长发,她把头靠在我肩上,幸好不是我受伤的那边:“小薇,长大了,越来越漂亮,也不知还会靠在我肩膀哭多久,等有了男友,老公以后,就不会理朴哥了。”
  她噗嚏的笑了出来,面上红红低声道:“祗要不是朴哥你有女朋友以后,嫌弃我们阻手碍脚,我和小云最爱便是在朴哥身边撒娇了。”
  我们相视而笑,她忽然道:“刚才那女孩很艳丽啊!她也是在哭吗?”
  我满脸尴尬地点头称是,她便暧昧的说:“下次叫她不要在那位置哭~了,哭~得你裤裆湿了一大片,怪难看了!”她说道‘哭’字是故意放长了。我给她作弄得哭笑不得!
  “明天我会回去辞工,然后早点下班和小云一起来,她说要煲汤给你补补。”
  她笑着跟我道别。
  也许今天也说得太多话了,眼皮渐重,这一夜睡得很香甜。
  连续几天,这病房都变了他们每天必到的旅游点,游人络绎不绝,我也乐得有人相伴,避免祗是吃和睡的身体运作。
  每天除了那三餐难吃的医院餐外,差不多每个人来的时候,都会带备不同的食物,他们也索性每天在这里聚餐。小薇和小云每天都带备汤水,阿雯会带一些生果,每天切给我吃,阿国他们更是酒肉不绝。
  这段期间也去探望过那门卫阿辉,他精神也好多了,但面上留下几个疤痕,我深表抱歉之余,也让他多休息,一个月也好,半年也好,薪水也是照常发放,所有的医药费也会由厂方负责,着他可以放心休息。原来正在他身旁咒怨的女人,即时笑逐颜开,我就是最怕这种平时怨男人无用,自己却光坐在一旁埋怨的女人,看到便祗有敬而远之。
  有一天,林总自己一个人来看我:“见你这可怜相,撞车的事已帮你揭过了,不用再担心,但你还是警告他们,以后不要再那样闹事,否则谁也不能担保下次可以如此轻易揭过。你也要明白,我的面子不能每天都用,我也有我的难处。”
  我连忙满脸堆欢的谢谢他,反正是真也好,作戏也好,对着林总这种干部,便一定要好象受了他很多恩惠,大家高兴为止。
  “林总,一句到尾,这次承蒙你的帮助,花了多少钱,修车也好,吃饭也好,所有单据给我报销,不要跟我客气,等我出院后,泡温泉也好,那里都好,就等你带我去见识!”
  “阿朴,要是我贪的话,就干脆拿你50万,你也应该知道我不是那种人吧!”
  “当然,当然!就是知你把我看成兄弟,才要谢你!那些是应付的账单,便应该让我干脆付款,没来由要你自掏腰包吧!”
  他听到后,发出会心微笑:“当然!我们是好兄弟嘛!”
  我没有告诉阿康这件事,我相信这样对他来说会较好,阿康来看我时也碰过林总多次,但每次他都是低下头,不敢作声,要不然便借故离去,反而他对小薇却很关心,他知道小薇都是晚上来看我后,便于晚上才来看我,然后送小薇和小云回去。
  一个星期天,小薇大清早便来看我,坐下后,她好象有点忸怩不安,我便主动的问她:“有事要跟我说吗?”
  “嗯……阿康前几天问我可否做他的女朋友?”
  “你要我祗是听你说,还是给你意见吗?”
  “当然是意见,朴哥,你知道我们一直都尊重你!”
  “你怕我不准你们拍拖吗?”
  “我知道你不会,祗是想听听你意见而已!”
  “那你对他印象如何?”
  “也算不错吧!他很害羞,也算善良,他说他以后不会再跟他叔叔去玩,我其实觉得他还是一个小朋友。”
  “我自己来看也觉他祗是小朋友,本性也不坏,祗是因一些心结,跟他爸爸赌气而已。”
  小薇尴尬地问道“那你是赞成吗?”
  “我不是赞成,但不会反对!你有否想过为何我和阿萍最后会分开?”
  “我以为你们是摆脱不了对蕙姐的歉疚,还有就是他乡间的未婚夫吧?!”
  “都是,但最重要是我俩的处境问题,可以说阿萍的文化水平比你高很多,但我跟她的价值观及一般事的看法、理想或志趣都不相同,最初是蜜月期时,一切也会看得很美好,以为任何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但当想远一点,我们可以妥协到一个互相包容、容忍和牺牲的地步吗?我们也不知道,至少我们都很怀疑。”
  “我想……我明白了。”然后她沉默的坐在旁边。
  我现在已可蹒跚走动,我要小薇跟我到露台坐坐。
  其实我最担心是小薇是否真的可以放开怀抱去爱,她以前的经历,可能会存在着阴影。当然更担心她俩的背景问题,黄生家里可以容得下一个大陆女工吗?
  阿康会认真对待小薇吗?我怕再来对小薇的任何伤害,都可能令小薇困难地重建的一点自信崩溃。
  “想做的事便做做看,否则永远也不会知道错或对,决定要做便向前行,无论是对是错,决定了便是一个好决定,至少不用为去决定而烦恼。你还要有点心理准备,阿康不像我一样孑然一身,家人一大堆,麻烦一定不少,即是说你们如要开始,比我和阿萍的更要复杂多。多想几天吧!然后,便不要犹豫不决了!”
  “犹豫不决?你是说你自己吗?谁都知道全宇宙中对感情事最犹豫不决的便是朴哥了!”她因为抓到我的辫子感到很高兴。
  “你和慧晶姐情况如何?”
  “如何?她不是已经气得跑了吗?”我们相视苦笑。
  阿雯也来看过我多次,我们也再不敢做次,她通常都是午膳时候,带些生果来,自己吃一些,也切一些给我吃,她知我喜欢吃切了皮的苹果,便每日一苹果。
  她说经过这件事后,她已厌倦了这种秘书生涯,小黄这几天便会回来,她会向他辞职。厂内少了这样的一个美女,大家也会感到很遗憾。
  她希望离开东莞,到上海找寻机会。
  以她这种有学识,还肯牺牲的美女,往那里发展都应该是无往而不利的。
  “我欠你的人情,终有一天我会还回给你!”
  “就让你欠一辈子吧!让一个美女一世也记挂着我,也是一种荣幸和骄傲。”
  “还是美女吗?你看额角这道疤痕,这便是一生了!”
  我笑笑道:“这是缺憾美,这样才会看来更动人。令我们这些自卑的丑男人,心理可以平衡一点。”
  “谢谢你,朴哥,能认识你真的很不错,祗是我们认识太迟了。”
  她的两片热唇向我压下来,我们就坐在沙发上拥吻起来,她灵巧的舌头吻遍了我的眼耳口鼻,她的吻配合着舌头蚀骨而销魂,令人有如梦似幻的感觉!
  她把门锁上,我们想起上次的事,便相视而笑。
  阿雯很温柔的吻遍我身上每一寸地方,从我裤子抽出了阴茎抚弄,又掀起了裙子,张开了双腿,便坐到我身上,直达她的深处。
  她的动作很轻微,我想她是怕触动我的伤处。
  我隔着她的衣服,抚摸她适中的胸脯,由于她腰肢很小,所以显得胸的线条很美。她跃动时头往后仰,更显着了她的身材线条漂亮。
  我不敢脱下她的衣服,所以祗能隔着衣服来抚摸。
  她从面对着我,忽而作了一个180度的大旋转,这一次扭动,令我承受了很大的满足和兴奋,我把她抱入怀内,她上半身紧贴着我,但下半身还是在抽动,这几个抽动,再加另一次180度的转身再次面对回我,令我已经无以为继,把所有的精华一并射出。
  阿雯还坐在我身上不停喘气,我紧紧的拥抱着她,对她说:“无论往哪里发展,有甚幺问题都可以来找我!”她也把我抱得紧紧的。
  忽然有人敲门,然后欲冲进来,幸好门锁上了。
  “开门!为甚幺锁门?”
  阿雯走了出露台整理裙子,我一边应着“来了,来了!”一边慢慢去开门。
  原来是护士派药时间。我喝了水,把药吞服。便连忙把门关上。
  “为什幺我们每次都这样狼狈呢?”
  “总有机会,下次吧!下次我们找个地方辟室,尽情地做到最好!”她说完后,我们都笑了出来。
  短短三个星期的留医,我胖了8公斤,肚腩也很有线条地走了出来。我还笑说,临近圣诞,可以不需装扮来当圣诞老人。
  终于在11月中旬,我离开了医院,回到现实,结束了三个多星期的休养。
  今天心情很好,状态也好象很不错!

  (第三部完)

 

 

  我在大陆工作日子4


  (1)活着多好

  回到工厂的第一天,有很多同事来跟我问好,到了一些部门还有人鼓掌欢迎,想不到因一时逞强,却换来了众人之掌声,有时要得到一些东西,会可以很简单。
  当然要失去一些得来容易的东西便更简单。
  这是十一月下旬的一天,回厂第一件事就是要看看设计部众人的新设计。今天列席的还有阿康、Joyce和另一个〔新〕同事~阿雯。
  小黄比我早一星期回来上班,对于我所发生的事,他当然高兴。他不知从那里带来一个新的秘书,当然这新秘书也是年轻貌美,身材火辣。个人来说,这新星没有阿雯漂亮,唯一较优胜的地方,便是较新鲜,还有她的胸脯极为跨张,这样我相信可令小黄的心脏病早点发作。
  未待阿雯开口,小黄便先发制人要把阿雯辞掉,一方面可能是厌旧,也可能是他以为阿雯和我之间有任何纠缠吧!
  “谁还要对着一个脸上有伤疤的秘书!”这是小黄要把阿雯辞退的原因。
  就在我回到办公室时,一大班人坐在那里等我,阿康,Joyce,小薇,还有就是阿雯。
  阿雯要求我把她留下来,她不岔小黄的绝情,我还笑说小黄不是绝情而把她辞掉,相反他是太多情才把她辞退。
  对于她的留下,我没有太大意见,但我相信采购部会需要她这种人材。她对采购的职责,亦深感兴趣,于是一拍即合。
  不要低估一个女人的报复心理,日后她为工厂带来的动力和冲击,远非大家所能预料,毕竟她是工商管理本科毕业,英文六级的未来栋梁,祗是大家,包括她自己以前都忽略了这一点而已。
  我亦请阿康敦促阿安加快聘请一个具经验的家电工程师,我不赞成以大陆的工程师来统控,因为其一是我们最缺乏的就是外来最新的资讯,其二是我不想找一个小黄的人来架空小黄,那预料不到的可能便会更多。我想大家都清楚,现在是开始筹备革命的时候了。
  小薇被安排到Q.C.部暂当文员,她先要熟习各方面的运作,当然在这里当个Q.C.比旧厂时困难多,因为牵涉很多技术层面的事务,祗是希望她可以从中监察着大家执行程序时是按本子执行,没有胡来或任何遗留。我把阿玉也放回Q.C.部让她指正小薇的技术,当然阿玉未必是一个最好人选,但却是我唯一的人选。
  在这个新产品设计会议上,有很多不同的“新创意”产品,有大象形的电锅或电水壸,有fancy color的熨斗,较为特别的是一个双面的煎板,这种煎板在欧美地方很流行,我想也许我们可以试试这产品。我吩咐这设计人阿杰,跟进立体图和工程图的完成进度。
  Joyce觉得fancy color的动物电器可能也会不错,于是我们便准备不同的平面及立体设计图作展览会时作推广用。
  上次验证失败的电锅也再次提交验证,阿陈说:“保证这次的B.O.M.不会出现问题。”希望除了B.O.M.以外,也没有出现其它问题。
  下午时份,黄生突然来到工厂。
  “阿朴,没事吗?抱歉这几星期都未能到医院探望你!”
  “黄生,谢谢您的关心,好多了!”
  他拿出了烟斗在点燃:“虽然的话,多休息一点,其它事不用想太多了!”
  “明白,但要准备一些展览会及结构重整的事项,而且新产品也要开发,否则下年便又会空白一片。”
  “阿康好象蛮积极工作,你那来办法令他放弃游戏人生,投入工作?”
  “也是意外吧!交托他做一些令他有兴趣的事,让他在这些事内做得开心满足,他在这里找到满足感,便会投入,对他来说,在这里也是玩,祗是性质不同,如果有一天他觉得不好玩,也许他又会回到另一个地方玩其它东西。”
  黄生的笑声永远都是很响亮,我以前会觉得这些笑声很跨张,但后来却发现这种笑声,祗会出现在老板身上,可能是一个有自信的人,才会可以笑得这样响亮。
  “黄生,还有点事想问你,美国或欧洲那边有否一些agent的联系或是家电的入口商的资料?”
  黄生耸耸肩,吸了两口烟说:“没有啊!”
  我欲言又止的样子给黄生看在眼里,他又笑笑道:“你又想问我甚幺门路都没有,为何开这厂吗?都是那些原因,不再说了,不要经常提起这宗令我觉得懊恼的事吧!这可能是我一生中最错的投资呢!”
  我无奈的苦笑:“其实我另有一问题想问你,你认识我们的那个大客户吗?
  那家kixxxx的公司!”
  “有甚幺事吗?我不认识这公司啊!我已说过这工厂的一切事务,我都不愿理,亦不想去理,我多看一会,可能会气死!”
  “我祗是觉得很奇怪,第一次交手的公司,竟可同意交货后180日数期,我以为必定跟你们交情非浅,货款累积半年,数目也一定不少,我相信现在结欠已超过二佰万,而且我们的价钱远较市面价高,这公司半年来从没有抱怨,投诉,甚或是要求减价,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那你着手去查一查吧!”他在钱包中找出一张名片:“你试试联络这个人,他是香港有名调查商业讹骗的私家侦探,我会先跟他打招呼,但我建议你不要跟公司内任何人说。”
  我有点诧异地问:“黄生,你怀疑是我们自己人所为吗?”
  他收起笑容,正色道:“我不想影响你的想法,而且也祗是怀疑,所以也许请个外人去查会比较公平一点。”
  这事令我俩都沉默下来,本来轻松的气氛顿时冷下来,我从没看过这样严肃的黄生。
  黄生逗留的时间虽然没有太久,但每人都依次进去朝圣。除了阿康出来时是面带笑容,其它人都灰头土脸的走出来。
  “爸爸第一次赞我有出识。好象是考进大学后第一次赞赏我,几乎已忘记了这种心情。”我大力拍拍阿康的肩膀,大家相视而笑。

 


  (2)仍是不懂你的心

  Joyce进了办公室找我,坐了一会,才道:“还痛吗?”
  “还可以吧!都3星期了,比受伤当日好多了,祗要不碰及伤处,大致上应没甚幺大碍。”
  “怎幺不多休息一会?”
  “还有个多月便要出发参观展览,还不回来准备一下,到时我们又要交白卷了。”我苦笑。
  “有否任何对新产品的提议?这几星期有想到甚幺好点子吗?”
  “……嗯……没有啊!”
  “试试在余下这个多月想想,我们或许赶及带些设计图去美国或欧洲,尽能力吧!”
  Joyce又再静静的坐在这里,我望望她,便问:“还有事要跟我说吗?”
  她深呼吸一下,停了一阵:“没有了,我也差不多要回香港了。”
  “那好吧,送你下去乘车吧!”
  “嗯!谢谢!”
  当我为她开车门时,却碰到胸口的伤口:“呼~”
  “痛吗?”
  “还好,再见!”
  “谢谢你!”
  “客气了……Joyce,有说话想说的话,任何时候也可以找我,要是没话说,大家也可做个朋友,坦诚一点,不要为那一点小事耿耿于怀。”
  “朴哥,你觉得是小事吗?”她拉回车门,着司机开车离去。
  过了几个星期,我们仍没把事情解决,以为Joyce是对这事感到懊悔,故意去说些大家好过的说话,但好象又把事情弄得越来越糟。
  往后的几星期,忙得不亦乐乎,所有新产品初图已准备好,开始准备一些外观样办(dummy sample),我们必须带备少量外观样办到那边供表兴趣的客人作参考,待外观样办备妥后,还要找专业人仕拍照,洗一些照片供派发。
  当一切事情进行至如火如荼时,我们又再次收到UL通知,那个伟大的产品~电锅SQ1003,第二次验证又再出问题,这次问题原来出自电源线。
  在我们拖拉的大半年间,原来UL已经修改了对电源线的要求,所有电源线必定要用磁铁式的插制,即是在附加的电源线跟电器的接触,由以前的插洞式改为磁铁式。因为在世界各地都有发生因小童拉扯电源线,而弄翻了发热的电器,造作严重烫伤,在这个事事人权为重的国家,为避免产生意外和承担大量诉讼,所以修例改用这种磁铁式的插头,用处便是小孩拉扯时,可以容易分开电源线跟电锅,但我们提供认证的产品仍是用旧款的插制。
  这一个问题令我大发雷霆,但小黄和阿陈的答案更令人气愤:“是吗?改了吗?那没办法了,过年后才去试试联络kinxxxx公司,帮我们再找找看吧!”
  本来我打算这产品会是我们少数这次展览的重点推介,但这次错误却再度令我失算,总不成我们不能提供任何成品样办吧!尤其美国是我们第一个出发的地方。
  对于磁铁式的插制,小黄和阿陈都同时说没有任何资料,在这情况下,便祗好靠自己了。我要阿雯尽快找这方面的资料,同时亦致电到香港找阿安,希望她可以在香港跟kinxxxx公司联系,但阿安的反应就像是大早便已知道我会找她帮忙似的唯唯诺诺,我猜想小黄因为阿康对他疏远,而拉拢了阿陈和阿安来跟我对抗。
  阿雯祗花了半天时间,便找到一些东莞内的电线商,但可惜是他们都没有生产这种电线及插制。
  据这些生产商说,这些电线及插制都祗有台湾的生产商能供应,他们都没有生产这里产品的经验,况且如要开发,也需要时间去研究和认证,祗好试试帮我们找找资料。
  连忙请人向UL那边查询,认可厂商的形号和名字,试着尽快拿取适当资料予以修改模具设计等事项。
  尤于该些资料都没有联络方法,我唯有硬着头皮打电话给我台湾的友好~慧晶。
  好象是读中学时,第一次冒昧地约会心仪女孩一样,紧张得要命,但又有点兴奋及期待,好象是终于给我逮到一个机会去致电给慧晶。
  “喂~慧晶吗?”
  “谁?”还是一副怒气的样子,我的兴奋登时掉了下来。
  “我是阿朴……”
  她听到是我后,顿了一顿,便继续说道:“怎幺了?今天才找我。”
  “发生太多事了,一下子也说不完。前阵子,跟你告别后,便一篮子的霉运倾盆而来……”
  她随即很开心的笑了:“当然噜,你的幸运女神走了,便一定会倒大楣,活该呢!呵呵呵!”
  “这次打来是有事请你帮忙。”
  “有事帮忙?有事要帮忙才找我?阿朴兄,你当我是甚幺?”
  听到语气有点不对劲,唯有先安慰她:“那找你也要有个借口吧!总不成无无聊聊的跟你胡扯吧!”
  “就是要你跟我胡扯!”
  女人要野蛮的时候,千万不要试图跟她说道理,或意图去说服她现在先干正事,以免招致杀身之祸,况且我不会忘记现在面对的是一个比普通女孩更有杀伤力的武林高手,所以最好的方法还是先说其它事情,最佳就是说一些她关心的事:“小云她们很挂念你……小薇现在在我厂工作呢……小云已经懂说简单英
  语了,她上星期煲的汤,也越来越有水准了……”
  这招真的令她降温不少,正想趁着这刻跟她说明来意时,她却抢在前头说:“不好意思,现在有点要事,晚一点才找你,拜拜!”
  “嗯……”她已经挂了线。
  刚刚我究竟做过甚幺?(残念……)我是特意致电给她白耍吗?!
  现在唯有自己再想办法吧!
  “小薇,你懂上网路吗?试试立即帮我在网路上找一些台湾电线的供应商,要一种磁铁式的电线和插头,要3m的。”
  “??”小薇傻了眼的看着我。
  “不明白吗?阿雯还在试联络国内厂商,所以我想你在网路上帮我找一下这种电线,跟我们平常用的不同之处,就是线尾连接的插头,一定要磁铁式接触的。”
  她一付没好气的样子:“你放下手机,让我找到资料后跟他们联络吧!”
  我刚放下手机,黄生便找到我的办公室来:“阿朴,要走了,可以送我下去吗?”
  我连忙跟黄生一起到停车坪,黄生笑笑地说:“阿朴,你还真做到点成绩!”
  “谢谢!一切还在起步,也不知甚幺时候才可以转亏为盈?!”
  黄生听到后,已经跨张的笑了起来,这令我非常尴尬,有点脸红耳热。

 


  (3)Something's stupid

  黄生看到我一脸尴尬样子,连忙道:“没有,没有,我没有意思的,现在看到你的步伐和方向,我是颇为认同的,不要误会!祗是我知道你做到成绩其实是另外两个原因,1.是阿康现在正面的长进。2.刚刚他们进来的半小时,全都是在说你的坏话,可看到你正威胁到他们的地位,所以我才赞赏你。”
  “谢谢!”脸的热度还是没有减退。
  “不要先看赚蚀的数字,当然我在乎钱,但我却更乐意看到各方面都在调整中,尤其是阿康,这才是我安慰之处。每一件事都需要时间部署,不要把所有事堆在一起,现在要做新产品,便先做新产品,展览会你们不是参展,祗是去认识客户,所以不用期望可以有太大效果。”
  “老实说,我也祗是把目标定在交换名片上,希望为公司将来开发一条出路而已。”
  送了黄生上车后,心头还在气小黄和阿陈的无聊,为何总是遇到这种光说不练的人,难道自己觉得受到威胁,也不会努力一点的吗?最初看到阿陈一脸笑容,面容和蔼,还以为他会是一个好人,怎知……利字当头,有谁能够真撇清呢?
  回到办公室,看不到小薇在内,却看到她跟阿雯在外面嬉笑,便把她俩带到办公室。
  “小薇,我明白你初来这里工作,可能需要点时间去适应,但不要以为跟我一起共事,便有所放松,我对你俩是有很大的期待,知道吗?”我一脸正色地对着她们俩,当时我也没发现声音可能是大了一点。
  小薇咬着唇,眼中有泪水在汤漾,我看到她是在强忍泪水。
  我见到这样子,便更觉得火燥了,那一刻我直觉是不能容许这样的事在日后经常发生:“小薇,祗是小事一桩而已,我也不是骂你,怎幺便是这样子?”
  小薇一脸委屈地道:“朴哥,对不起,已联络了台湾厂商,样办会于明早从香港速递到东莞,最迟后天可以收到。资料现在正传真过来,我是往阿雯处收传真,并告诉她这好消息而已。”
  我为了这事感到有点内疚,小薇已跟我说:“没事我便先收传真了!”
  我也着阿雯继续工作,阿雯离开时,回头正色道:“你刚刚真的很凶啊!”
  小薇把传真放下,便一股脑儿的跑着离去。
  我看我的电脑还未开,手机也没有电话纪录,我还真有点怀疑小薇是否真的已联络供应商了吗?但现在大抵也不是一个适合时候再去追问她,祗好先等两天,至少我们已有传真的spec在手,可以先去改图了!
  解决这事后,知道一定不能于展览会前赶上拿取UL的认证,虽然失望,但也放松了一点。
  我见到阿雯刚走过,便对她说:“雯,今晚有空吗?一起吃饭好吗?”
  阿雯露出笑容:“要我去约小薇吗?”
  “麻烦你了!跟她说今夜回冷,我们去莲湖吃羊肉。”
  阿雯向我眨眨眼,我也差点给她的电力慑到!
  我也致电小云,约她不要做饭,今晚一起吃羊肉。
  我很喜欢吃这里的羊肉菘焗饭,羊腩也不错,这晚我们吃得很沉默,小云和阿雯不停的看着我和小薇。
  小薇放下筷子,面带不快地说道:“不要再望了吧!我没事!明白了吗?”
  我看到她这样子,自知理亏,便低声道:“小薇,原谅我吧!是我说错了好,对不起吧!抱歉,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吧!”我把最那那几个字说得好不凄苦。
  小薇噗哧的笑了出来,我以为一切阴霾已经尽去,小薇忽然丢下一句:“你一定会为这事后悔。”
  当时我还以为这是个玩笑……
  但看到小薇认真的目光……
  额角流了一滴汗,直流至下颚,舌头也麻痹了,吃了一颗很辣的辣椒,这不是一个普通的譬喻,而是……我……真的吃了一颗辣椒。
  我喝了很多水,甚至呛起来,她们三个女孩说这是报应。
  回程时,她们已熟络得说要三个女孩子睡在一起,女孩子太容易熟络了,尤其是当她们敌忾同仇之时,而且让本来是不同圈子的女孩走在一起,再而熟络,是非常非常危险的事,因为她们会互相交换情报,而你的所有事变成她们都知道,尤其是小薇和小云对我的事都很清楚。
  危险……已渐渐迫近……
  第二天清早,阿雯便和小薇一起上班,她们对我说会互相勉励,监察,要一定达到我的要求。
  我想我应该感到欣慰,阿雯可以跟小薇互相砥砺,往后我看到无论是做事及说话技巧、甚或是英语等,阿雯均用心指导小薇,有时更会到小薇家,把小云不明白的地方也一并讲解,这些事也非第一天便可以想象到。
  果然,电源线的样办准时送到,小薇说台湾的供应商会短期内安排销售代表来我们公司洽谈,我便请她代我跟她们联络,相约时间,如有需要我亦可探访他们香港办事处。
  周末时份,林总的车在下午便停在厂门口,车内尚有阿国和阿关。
  林总开了车窗说:“谁都不能回香港!”
  阿国和阿关笑着把车门打开,我便跳了上车。
  他们笑道:“也不问我们要去那里吗?”
  我耸耸肩:“成年人带着年青人去见识,甚幺都是见识!还要问那幺多便不可爱了!”
  我们仍是向着温泉的方向走。
  我开了一点车窗,让微凉的风吹到身上,很喜欢这种微凉的感觉。
  不经意睡了一阵子,也不知睡了多久,听到阿国说:“幸好还年青,这样的伤势也是三星期便可以复原,还可以立即开工。”
  阿关说:“终究还是累,坐车便睡着了。”
  “在大陆工作的人,谁不是甫坐车便能睡觉。你试试现在闭上你的狗嘴,我立即表演睡觉给你看,还可附送凌厉鼻音响。”
  林总忽道:“所以我还是忍不住找人去惩戒一下那班混蛋。”
  “不要让阿朴知道你做了这些事,否则他又会劝你放过他们,或者待他们放出来后,把他们请回去了。”
  林总很愕然道:“他不会吧!”
  “他这人很奇怪的,有事没事都揽上身,你看到在医院时那女孩吗?那个女孩根本便是毫不相干,现在便供书教学,连生活费也照顾周到,就知道这人还是有多天真,整个大陆有多少这样的失学,失救的不幸少女,我以前也告诫过他,不要滥好人,上次劝服了,才一会便供养这小女孩了。”(注:阿国当时劝我的时候那女孩是小冰)
  “他不会是娈童的吧!”
  “我相信不会吧!”阿国带点无奈道。
  娈童?竟然有人以为我是娈童?我这时才发现我从来没理会过,别人怎样看我和小云、小薇的关系!她们也有试过这样被讪笑吗?
  当我醒来时,已到了温泉,红色的横额写着:“xx秋季泳装表演”
  秋季泳装是穿裤子的吗?

 


  (4)The Professional

  “凉风有信,秋月无边……”
  歌不是我唱的,以前也从没看过时装表演,更遑论是泳装的表演了,我相信大家也没看过,至少是没看过用“客途秋恨”来做背景音乐的时装表演,还真的有特式。
  这里来看时装表演的观众跟其它欧美的时装表演不同,欧美是女观众比男的多,这里却是差不多全数是男人,包括我们这4个色迷迷的男人。
  这不是普通的时装表演,泳装耶!那些泳装就是都没啥特别,但对于在场观众来说,少布的便是一套好泳装!如果从这角度来看,事实上也不能否认,这些泳装真的很好看。
  尤其是在这转凉的秋夜,可以看到迷你的比坚尼(bikini)上,模特儿的胸脯都吹得起了鸡皮疙瘩,白晰的胸脯现出紫蓝的血管,乳头也像模特儿的样子,骄傲得昂起头来。
  前排的观众都跟林总他们一样在写纪录,有些人更拍下照片,我问道:“纪录甚幺?看表演也不用这样专业吧?”
  “不纪录,怎知道今晚要选那个?”
  我目定口呆道:“她们都是……”
  “当然,要不然带你来干什幺?这些烂表演有谁会劳师动众来看?”
  “那如果同时有很多人要选同一个人呢?”我想他们一定认为我,还真是一个爱问的小孩子。
  “最简单的方法,价高者得!位高权重者得,放心吧,一会我们要了4个以后,一定让你先选!今天是庆贺你的重入社会日子,我们一定会给你一个重生的机会。”
  说真的,这些所谓时装表演真的很烂,大家的注意力都不在那泳装上,看着那些模特儿们也挺惨的,尤其是到了近尾声时,所有模特儿都要跳进水池内作出水芙蓉状,然后再站在台前,头发仍湿漉漉,在这个秋凉的晚上,我看到有几个女孩正在不停的在打哆嗦。
  在那几个不停打颤的女孩中,我较喜欢左边的那个女孩,在众多女孩当中,她不算太高,虽然胸脯不大,但腰和腿都很长,而且除了皮肤白晰外,我见到她虽然不停打颤之余,仍不忘保持笑容。男人总是很直觉去看那些需要受保护的女人。
  我正想跟阿国说的时候,所有女孩都已转回后台,那我祗好就此作罢。
  不到三分钟,所有人亦一哄而散,我看到林总他们三人也好象很满意的表情,便知道他们已有了打算。
  我们一同回到林总的房间,不用十分钟,房外已站了4个女孩子,全都是刚才的模特儿,而我看到的那个女孩,也都包括在内。
  阿国走了过来,拍拍我的肩膀,指指那个女孩:“阿朴,你喜欢这个吧?!”
  我有点不好意思,怎幺他都会知道?
  “你刚刚在看时,便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应该不会错的了。”
  我尴尬地笑了笑,便拖着她回到自己的房间。
  这女孩穿着米黄色的大衣,当她把大衣脱下时,露出刚才蓝色幼带的泳装,还有幼跟高跟鞋,高跟鞋令她脚的线条更美,小腿显得纤巧、光滑,视线沿着腿往上移,大腿的比例也是刚好,而且没有任何松弛的感觉,腿的根部给泳装覆盖着,但由于湿了水的关系,显现了一个美丽的形状。两边的幼带缚着一个脆弱的蝴蝶结,祗要向外一拉,便可以看到那个形状的真身。
  视线继续往上移,她的肚脐洞呈一点鹅蛋形,小小的,很好看。两边腰的弧度,跟胸脯和下身比例亦很好,微微的向内弯。基本上她的身形迹更完美,是我看过最美丽的身体样办。
  我走近她,拉她往镜前比一比,她还要比我高了一点,站在镜前再看看她,还真的好看得没话说,而且她这时仍然保持着笑容。
  我望望她:“冷吗?”
  她点点头,我着她先去淋浴,她忽然问道:“你喜欢我的泳装吗?”
  我也点点头,她把我拉到浴室一起洗,我们在浴室祗是尽快清洁,已忘记了这里是一个温泉。
  她洗澡时祗是挪开一点清洗,并没有把泳装脱下,走到床边时她仍穿着,我想拥吻她,却给她拒绝,她说不可吻咀,这是她们的行规。我肆意抚摸她的身体,虽然很喜欢她的泳装,但那种湿答答的感觉,却令我觉得有点不舒服,我拉下她胸前的蝴蝶结,泳衣便从两边甩开,那是一个不算很大的胸脯,但那粉红两点也是合符比例地,小小的伏在乳房上。
  我轻轻的在她的乳头上舔,舌头不停的在打转,她咭的一声笑了出来,我放在她肚脐洞的手,感受到她一阵紧张的抽搐。我的吻沿着身体下滑,把她的肚脐洞弄湿了一大片。她身上传来阵阵香气,是一种很清淡的香水味,在大陆很少可以闻到这样清淡的味道。
  手继续在她小腹下游戈,轻摸着她光滑的大腿,隔着泳裤抚弄她的阴户。
  她微微扭动着她的身体,但我仍然抠动着她,直至她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啊~~”
  我站到她背后,解开右边的蝴蝶结,泳装前面的一角,便软软的垂下来,我的手从空间中钻进去,她的下体已湿漉漉地准备妥当了。
  把她左边的蝴蝶结也拉下,她微微张开腿,蓝色的三角便轻松的掉到地上,我的阴茎在她的屁股间撩动,她又再重重的呼出一口气。
  我把她推倒床上,戴上套套,便拉开她的腿,站在床边开始抽插。
  这时才发现她的腿虽然是修长,但推送时还真有点因为腿重而显得吃力。但如果不抬着,又因床太矮而要转换其它姿势。本来还以为这种抽插方式会比较省力。
  她见我有点犹疑,便把我拉到床上:“你要在上面还是下面吗?”
  我便躺在床上,让她坐在我身上自由出入。
  她的手在我的身上抚摸,不时集中在一些敏感的地方,她的经验看来较我丰富多了。
  她不停的摆动着下体,令我四肢百骸都蹦紧起来,那份从下体传来的快感,不住的传来,节奏忽徐忽疾,我就祗是躺在床上享受,好象完全动不了,也不想动,她的手指灵巧地在我的身上跳动,她的吸力,她的媚,终于令我所有的精华都激射出来。
  我把她拥在怀里,她在我耳边吹着气说:“我们的服务都是一整晚的,你先休息一下吧!休息完毕后,我们才想后续的事吧!”她的舌头在我的耳洞湿漉漉地绕了一圈,这一下几乎令我心脏病,血压高等的所有病症都几乎一并爆发出来。

 


  (5)啼笑姻缘

  当我仍然在喘息的时候,她已站了起来,走到浴室,放了一桶温泉水,她迳自坐了进木桶中,如电的目光射向我:“要一起洗吗?”
  我也是走进浴室,坐到木桶内,她开始为我洗,洗的很仔细,耳背、腋下、趾隙、阴茎和蛋蛋也慢慢地洗,很轻柔,像是爱抚一样,她抚着我又再涨起的阴茎,作出一个询问的表情,我耸耸肩作出一个悉随尊便的回应,她便坐在我的腿上,开始套弄。
  她扶着我的阴茎,慢慢地向着她的阴户推进,当她不住的挺动时,她的胸脯刚好在我的下颚,我咬着她的乳头,轻轻的咬,轻轻的吸啜,这时见到她轻拨她的秀发而继续跃动,我忽然有种感觉,其实她不很在意这回事。
  是啊!本来就不应在意啊!为何以前都会很在乎对方的感受呢?不是买卖交易吗?有些还做了朋友,我是否真的很奇怪呢?难怪在别人眼中,我会是一个娈童癖了,是因为我太与众不同吗?
  我忽然把眼前的人推开,她很愕然地说:“很累吗?那休息一会吧!要在这里休息,还是回到床上呢?”
  有时觉得自己很奇怪,对着这些不带血肉的人,是了,可能就是因为这女孩太专业了,我觉得不像是在做爱,祗是在发泄。当然来买卖就是为了发泄,而且她绝对是个天下第一流的发泄对象,我从没有试过这样顶级的极品,但就是觉得她少了血肉,活像一个像真度极高的娃娃,我却不能在她身上找到一份爱,她提供的祗是做一份爱而已。
  可能是因为我在这情况发呆的关系,她拍拍我的肩膀,我回过神来时,向她挤出了一个笑容。她见我有点奇怪的反应,便问道:“还要继续吗?”
  我扬扬手,示意她做回自己的事,她却继续在跃动,可能是看到我的反应不大,她开始做出一些挑逗的动作,她搓揉自己的胸脯,来增加视觉上的刺激,但我的思绪可能已经跳了出来,总是感觉不太强烈,也可能是刚才已发泄了一次吧!
  她仍然见我没啥反应,便褪了出来,深呼吸一下,潜进水中,水面露出她雪白的屁股和阴户,很明显看到她的阴毛是经过修剪,可能是因为要经常穿泳装的原因吧!看到这个慑人的画面,不期然低下头来吸啜着她的阴户。
  我们保持着这状态约十多二十秒,她的肺活量可算已经很不错,她拍拍我的背,我便让她倒过来,她又坐到我的腿上,继续她的工作。
  她仍是不停的跃动,由于是背靠着我的关系,我空闲的手便不停的揉搓她的胸脯,她阴户传来的吸力不断加大,令我用力的吸啜她的修长美丽的背部,忽然起了顽皮的念头,想在她的背部种一个草莓,我想她已感到我的意图,连忙蹬直了背,冷冷地说了一声:“不要,明天还要上班。”
  她可能也自觉说得太冷,便稍为温柔地解释道:“就算别人猜我们卖,也不好说给别人知道昨天又卖了,很无聊的自我安慰方法吧!对不起!”
  我忘记了她仍是背着我,我耸耸肩来表示我的不介意。
  不知是因为是第二次的关系,还是甚幺原因?好象总是投入不了,所以今天的时间好象特别长。
  可能是已经太麻了,我示意她站起来:“还是算了吧!”
  她笑了笑:“随你吧!”
  我淋了浴,便回到床上,我付了一点小费,便着她可以先行离去,她听到后,感到很诧异:“他们付了钱给我过夜的。”
  “没甚幺,我祗是不想做而已。你也可以在这里留宿,反正这床蛮大,每人一边也应该不大影响吧!”
  她点了一根烟,把它送到我面前:“要吗?”
  “谢谢了,我不抽烟。”
  “不满意我的服务吗?”
  “不,没有,你的服务很好,也许是太好吧!”
  她有点诧异,笑了笑:“太好也是问题吗?”
  “我觉得大家好象缺了点血肉。”
  她好象听到很出奇的事,然后恍然大悟地说:“第一次出来买吗?”
  “不是啊,多得已忘记了多少次了,但是今次给我的感觉很不同,我不是说你不好,相反来说,你无论是身体,样貌及对这方面的知识都是顶级的,祗是就是好象一切都太熟练了,这可能就是我说欠缺了血肉的意思。”
  她嗯的点了点头。
  “就是了,你这一声嗯,令我想起来了,刚刚的过程就像我之前看过一篇2 003年最佳色文“x”一样,我觉得我们刚刚就是这样,插入,嗯嗯嗯,射了~完。那感觉就是这样的奇奇怪怪!”
  她脸上仍是带着笑意:“大部份做这种买卖都是这样吧!有嗯嗯嗯就不错!”
  有嗯嗯嗯算不错吗?难怪那篇色文成为今年的回应王吧!当然如果我每次都希望这种关系都包含了感情,可能是难为别人,也难为自己吧!
  我们有一句没一句的开始谈起来,我在跨她那记水中吸啜真的很厉害,整个动作很具美感。
  “以前小时候很喜欢跳进河中泅水,几个小孩比赛谁泅得久,想不到今天却变成了另一种谋生本钱。”
  我们后来谈了很久,事实上她真的很动人,比任何以往所认识的女孩都更美,祗是这是一种已经洗去过往的纯朴~闪艳的美。
  临离开前,她才告诉我她的名字就如她一样,叫小美。到了最后,我们还交换了电话号码。虽然我知道我可能永不会拨这通电话……(请记着是可能,只是可能而已)
  这个上午,我也跑到下面的温泉处泡,也找了人替我做按摩,直到下午时份才回程。
  回程的时候,看到阳光充沛,但仍然有点凉,从旅行回来后,好象很久没有看过天空,是太劳累了吗,还是太慵懒?我把车窗绞低,凉风从车窗吹进,趁着还未进入东莞前,我不禁深深吸进几口清洌的空气。
  转眼,下星期便已经是圣诞节了。
  东莞的圣诞节没有香港般热闹,除了小数的冶游地方,餐厅和酒店会做一些圣诞推广,也少有人会庆祝圣诞。
  我也保持着在香港时的传统,买了一些圣诞礼物给朋友们,送礼物其实是一个蛮开心的玩意,尤其是选到一些适合他们的礼物。
  我特意托朋友订了几片拉丁的CD寄给慧晶,虽然我再没有收到她的电话,但仍有点想念她。还附上一张咭片,写了短短几句,还有祝福!
  平安夜的一晚,我约了小薇、小云往吃饭,我说今晚要吃西餐,阿雯知道后,也嚷着一起去,小薇向着我狡黠的笑笑,便立即答应,但小云看来却不想阿雯同行。
  我反正没有多大问题,多一个也可以热闹一点,小云便祗好噤声。
  来到早已订座的酒店西餐厅,我们随即坐下,正当我们在看餐牌选择食物时,忽然有人拍拍我的肩膀:“圣诞快乐!”
  阿雯立即用敌视的眼光看着她,女人的直觉令她们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是一种死光。
  “啪!”餐牌从手中掉到地上,我祗懂说句:“圣诞快乐!”
  

 

  (6)Merry X'mas

  “慧晶,怎么要来东莞都不先告诉我?”这一刻我是很高兴可以在这个特别的日子再见到慧晶。
  慧晶妩媚的斜眼看着阿雯,然后坐在我为她拉开的椅子上。慧晶坐下后,便一脸自然地跟小云和小薇互道近况,这样令到阿雯顿时被受冷落。
  “又是跟客户来吗?”
  “没有,过了假期后,要在这边见一个客户,便乘周末和行宪纪念日来看看你们!前阵子太忙,也想趁这机会松松气。阿朴,明天有空吗?”
  “明天早上还有点事做,下午应该可以,但小薇明天仍要上班,小云明天也要上学吧!”她们两个同时都点头称是,但是她们却显得很开心!
  “明天可以陪我去一个地方吗?”
  “可以啊!你这次会住在那里?我明天下午过来跟你吃午饭,好吗?”
  她以笑容来同意我的提议,我们便继续吃饭。她们很刻意地去忽略阿雯,我也有一句没一句的去跟她们搭讪,阿雯为了受冷落而感到不安,虽然一切我也看在眼里,但我想这也是一个适当时候去划清跟她的关系,我也不想这误会越陷越深,虽然……我们有过一夜之情。
  有时我会为她某些过份亲昵的举动,而有所避忌,我欣赏她的做事技巧及知识,还有她对工作的拼搏,但却怕她会把我当成第二个小黄,有时候跟大陆的同事有太多关系的话,会很容易做成公私不分,就算他们不懂,我还是希望他们可以明白这就是我的处事手法。
  我明白这样可能是对他们太高要求,一方面好象很亲切,但一方面却有点不近人情,他们可能会质疑我的做法,因为他们不明白甚么叫公私分明。
  要做到公私分明绝不容易,正因为如此,我更会对小薇严厉一点,但其实我却细心留意她,我常常会想起阿蕙的事,这也是我把小薇放到Q.C.部,没有放在采购的主要考虑因素。有时晚间,我才会花点时间慢慢解释给她知道上班时骂她的原因,但这样仍令小薇间或会为这种事而不高兴。
  过了一会儿,阿雯尝试放开一点,她开始加入她们三个女孩的讨论,女人是很奇怪的,当她们打开了话匣子,便可以忘我的谈起来。难为我夹在她们之间就像哑巴一样。
  最后,也幸好,这一顿晚饭也还吃得很安乐,终于我们还是过了一个不错的“平安”夜。
  回到小薇她们家里,便把我已准备好的礼物送给她们,但慧晶的一份却早已寄了给她。我祗有问她:“你的那一份大早已寄到台湾了,收到了吗?”
  “收到了,但我也要你亲手交给我!”她从背包中拿出那个邮包,交到我手上,然后又从我手中接回去。
  她很满意的说了声谢谢!便从她的小行李中,拿了几份礼物交到小薇,小云和我的手上。“阿雯,不好意思,没有准备你那份,下次补回给你。”这一刻的慧晶比刚到时对阿雯少了点敌意。
  “没有,我们这里也不大流行这玩意。”阿雯说时好象还有点尴尬。
  慧晶也再没说过甚么,她说这几天会留在这里跟小云她们一起住,我看看表,已是差不多十二时,便说了声圣诞快乐,便跟阿雯一起回宿舍。
  我看到阿雯的表情有点失落,便问道:“有事吗?圣诞要快乐啊!”
  “之前从小薇口中都有听说过慧晶这人,见过她后,才知她真的蛮不错,谈吐、见识和城府都不是我所能及,也许今次还是要服输了。”
  从没有想过慧晶的好处,平时会觉得喜欢她,想念她,但究竟她的吸引力在那里,却从没有细心想过。我想某程度上是因为小云的事一直好奇地想看看这人是谁,其实我们这种关系也蛮危险的,因为我们喜欢的可能祗是小云心目中美化了的阿朴与慧晶,可能跟真实的有很多不同程度的误差。
  从前也好象没太多去考虑过为何会跟那些人走在一起,更没有深究过是否因为爱便跟她们走在一起,像阿萍,祗是跟她见得太频密,加上大家那段时间的失落,造就了那一段故事。
  素儿呢?也可能是重逢的冲动加上以前留下的遗憾,掩盖了过往的问题和缺失,但事实证明这些感觉到最后还是行不通。
  事实上,我对慧晶的确是不甚了了,但她还是颇吸引我,至少她是现在我眼前最闪亮的星。
  第二天早上,便忙着完成所有工作,要求阿雯和阿玉帮我把展览时的资料备妥,尤其是要把各种不同新产品的立体图准备妥当。
  下午便赶往慧晶的约会,甫见到慧晶,她便问我:“你明天要上班吗?我想去澳门一趟。”
  “去澳门?有甚么事吗?”
  “没啥要事,祗是从没去过澳门,想去看看而已。”
  于是我们取道从珠海,经拱北往澳门。到了澳门,已是傍晚时份。
  我没有太刻意的经营,在离岛“乙水”仔选了一家地道的葡国菜,便展开我们两天的吃之旅。
  慧晶很爱吃,她吃的样子很好看,像一个贪吃的小孩,我们也谈得很投契,她最感兴趣却是我的旅游经历。
  “复活节岛的巨石像真的是外星人建造的吗?”
  “南半球的水流真的逆流的吗?”
  每一个答案都令她感到好奇,她不住的发问,我亦告诉她一些关于印加的传统和印第安人的传说。我教她说了一点简单的西班牙语,她为此也感到很高兴。
  “你真的懂跳探戈吗?”
  “一点点,已很久没练习,可能已忘记了。”
  她一脸兴奋道:“要现在试试吗?”
  “你懂跳吗?”
  “不懂啊!你教我便可以。”
  “在这里吗?不要了!”
  她脸上露出很坚决的神色。
  我忽然想到一个地方:“我带你到另一个地方,在那里我教你跳,但先要有心理准备,这种舞很亲密的啊!”
  “我虽然不懂跳,但我还知道甚么是探戈。”我为此而感到气结,而她却为了看到我的气而高兴。
  我叫了的士往黑沙湾,我们就在这个黑色的沙地上,练习这种亲昵的舞蹈。
  我们跳得很高兴,也跳得很累,当我们停下来时,她的头伏在我肩上,我们都发出沉重的呼吸声,感受到对方因深呼吸而起伏的胸膛,我享受着这一刻的拥抱,一个宁静的拥抱。
  我在她耳边轻轻的问道:“够了吗?累吗?”
  她仍气呼呼地点点头。
  “还走得动吗?”
  她笑着摇摇头。
  我把她背起来,就在沙滩上跑,她笑得哗哗大叫!
  我指指前面的威斯汀酒店:“我们今晚住这里,好吗?”
  她点点头,便从我背上跳下来,奋力向着酒店跑去,而我跟在她身后一起跑去。
  到了酒店,我便去要了两间房,一听到价钱要2千多元一间,还真吓一跳。
  “先生,不好意思,这是walk-in价钱,而且今天是圣诞节,就祗剩下这两间房。”
  慧晶即接口道:“一间房便可以,不用摩摩蹭蹭了,祗是一个晚上,随随便便可以。”
  一间房,随随便便……
  

 

  (7)Some where in time

  这是一个特别的圣诞节。
  这会是另一段感情的开始吗?
  慧晶会接受我吗?
  从大堂到房间,中间夹了一个服务生,我们都没有说话,在升降机中相视而笑,她进房前会想些甚么呢?
  我会强奸她吗?
  睡左边床还是右边床吗?
  让她先洗澡,还是一起来呢?
  想至这里,脸有点热,也有点硬~肩膀可能太累了,所以有点硬。
  进房时,我却看到震撼的画面。
  “双人床?不是吧!”
  这可能真的是天意了,一个二千多元睡在地上一晚的天意。
  不要忘记,亦经常提醒自己,慧晶是一个武林高手,一个晓爆樽的武林高手。
  那服务生用一个很老套的解释:“先生,剩下的两间房间都是双人床的,况且刚刚在下面帮你确认时,亦已跟你说了,你没有异议,才帮你确认的。”
  确认?哪来确认?
  这服务生的说话,是把我推向断头台的有力证据,他还站在门边,等待我给小费,我说过一定不会给他小费。
  他见我对他的等待无动于衷,便打开了露台的玻璃门,凉风从外面吹进来,他还说:“这里是七楼而已,下面还有泳池,先生,你放心吧!”
  难道他的意思是因奸不遂,可以从窗跳下逃走?
  他又站回门边静心等待。
  我说过我一定不会给他小费,就算一毛钱也不会。
  他又走回房间,拿起遥控,开了电视,按到电视节目介绍台,“这里还有A片可以看,先生,可以增加气氛,不用客气。”
  我认栽了,我对自己说这是前生欠他的吧!
  慧晶抢在前头,把他推了出去,大力把门关上:“讨厌!”
  慧晶气在心头说道:“怎么有这么讨厌的人,还说是五星级的酒店,应该要抄下他的名字投诉他。”
  我尴尬地笑说:“算了吧,当你去葡京的时候,那些荷官还会更过份。”
  也幸好是这个讨厌的服务生,令我们的尴尬的气氛暂时缓和一下。
  随意看了一会电视,便站起来问慧晶:“先洗澡了!”
  她祗应道:“嗯!”
  梦幻般的二人浴~理所当然地祗是梦幻,没有实现。
  我洗完了不久,慧晶便也进了浴室沐浴。
  由于我没有带任何的行李,淋浴后祗好换过酒店浴袍。忽然想起,慧晶也没有带行李啊!即是说,一会可以看到慧晶穿着浴袍出来。
  烟雾弥漫的浴室门打开,没有把腰带捆好的浴袍随意地搭在慧晶身上,浅浅的乳沟,白晢的皮肤,纤巧的腰肢,修长的双腿,每走一步,大腿间隐约露出稀疏的阴毛。
  ~~光是想想便受不了~~
  我从衣柜中把毛毯取出,铺到地上。开了收音机,播放一些音乐,轻松、调剂和洗涤一下心灵。
  “卡嚓!”门打开了,白蒙蒙的水蒸汽充斥整个浴室。
  慧晶从浴室中穿着浴袍出来,侧着头,用毛巾抹着湿漉漉的头发,这一刻的画面,才真正叫我感动。
  “我帮你吧!”我接过她手中的毛巾,让她侧坐在床沿上,帮她擦干长发。
  洗发精传来的阵阵芳香,令房间内充满着荡漾的空气。
  “很纯熟啊!常常帮其它女人擦吗?”
  “没有,自己也要擦吧!”以前跟素儿一起生活时,她是每天洗头的,每晚洗头后,总喜欢要我帮她把头发擦干。擦头发时,也可以跟她聊聊白天的事,这是一个不错的晚间游戏,也是一个很好的交流机会。
  我觉得这样的女人很性感。有些时候擦了一会儿,便不自觉的拥吻起来,甚至抱她到床上做爱,每次这样产生的性爱,都会有狂风暴雨的感觉。每次做完以后,素儿总会埋怨我让她在头发还湿的情况下,睡在枕头上,令她隔天便会头痛,她说那是头风。
  想到这里,仍感到当时的温馨。
  “在想另一个女人吗?看你这个样子,一定是想以前跟那个女孩子在擦头吧!
  自己擦头跟帮长发女孩擦头的手法是不同的,不要胡扯了!”
  我尴尬的笑了笑,不能否认慧晶是很慧黠的,她有一双可以表达自我感情之余,还可以洞悉人心的大眼睛。
  收音机传来“Somewhere in time”的音乐。
  她忽然跳起来,捉着我的手:“懂waltz吗?”
  我笑笑摇摇头。
  慧晶拉着我的手,一进一退的比了起来,连续的几首waltz乐曲令我慢慢熟练了一点。waltz跟探戈不同,一个是恬静,一个是热情。
  当收音机传来carman的音乐时,我们便捉着在一起跳探戈,慧晶还拉起浴袍的下摆挥舞,我们跳至音乐停止时,相互望着对方喘着气大笑。
  我们为了整晚的舞蹈感到很好玩。
  停了下来,我才留意到她的腿很修长,小腿很好看。
  当我们的眼光接触时,大家各有所想的呆了一会,我低下头向着她的唇片吻下去,相互感受着对方的喘息、心跳和肥皂味道。
  我把慧晶拉进怀中,拉下她浴袍的围带,探索着她紧张的身体,她的手也僵硬的搭在我肩上。
  她的胸脯不很大,但却仅可盈握,我的指尖沿着腰肢向着她的下体时,她却忽然捉着我的手,说:“不,请不要。”
  这时我的手也硬起来,真的要停吗?
  她深吸了一口气,才低下头道:“对不起,可能是我某些举动令你误会了,很抱歉,我还未有任何心理准备!”
  我替她把浴袍的围带打了个蝴蝶结,拍拍她的肩膀。“要道歉的应该是我吧!”
  接着是一室的沉默。
  我回到地上的被窝,打算装睡来逃避这讨厌的尴尬气氛。
  “你要睡在地上吗?”
  “我想这样会较好一点!”
  “对不起!我可以相信你吗?”
  “那一方面?如果要我跟你睡在床上,又要让你相信我,可能有点困难。”
  “你还在气我吗?”她的声音有点忧怨,叹了一口气。
  “我祗是在保护你和保护自己!”
  “保护自己?保护你自己甚么?”
  “我怕你把我的假发拍掉。”
  “噗哧!”她已忍不住笑了起来。
  过了一阵,慧晶才幽幽地道:“写了一封信给你,一直也没有回复,等了你两个月,都认定是绝望了。直至最近碰到了多年前的朋友,他向我展开了追求,我想开始一段感情来忘记你,但祗开始了一星期,一切如常的时候,却在这时接到你的电话……”
  信?慧晶离开那天,小云好象交过一封信给我,但……我把信放了在那里?
  “你感觉我像是很凶的声音,其实那时我是有点激动。他刚好来电,我的感觉好象是背叛了你,但当我回电时,接电话的却是小薇!这时我才知道原来前一阵子你发生了的事。怎么你不早点找我,怎么不告诉我你受伤的事,那我便可以早一点清楚自己的心意。”
  我很想安慰慧晶,可能这真的是缘份的播弄吧!
  我从被窝中坐了起来,看着她颤动的背影,我睡到床上,轻轻的拥着慧晶:“无论是那一方面,你都可以相信我。”
  她回过身来面向着我,躲在的的怀内哭起来。
  原来外表多刚强的女人,在感情上都会有她柔弱的一面。
  

 

  (8)你爱的不是他

  晚上三时,我们站在露台,因为有点冷,我们共披着房间的毛毯看着新月。
  “今晚是月牙儿的日子呢?”
  慧晶诧异的看着我:“谁教你说月牙儿的?”
  我笑说:“以前的台湾女朋友教我的。”
  “胡扯!哪有台湾人说月牙儿!”
  我抓抓头:“那可能是我的北京女友了!”说完后,她也忍不住跟我笑了起来。
  “以前大陆的同事问我:“那么烂的国语在那里学?”我便会跟他们说因为有一个台湾女友,所以便去学国语,但还未学完,那台湾女孩忍受不了,离开了我,所以国语祗学了半吊子。现在你这台湾女孩问我,我倒应该说是大陆女孩教的了。”
  “你有很多女友吗?”
  “才没有!”
  我们静静地看着冷冽的夜空。
  慧晶忽然看着天空,幽幽道:“跟小聪之间的开始没有甚么特别,也没有甚么火花,祗是前一阵子因为工作而感到有点纳闷,家里又出了点状况,那时候,渴望得到一个热腾腾的怀抱,刚好碰到小聪出现,他细心的照顾和帮忙,确实令我有点温暖的感觉,祗需个多星期,便跟他走在一起,但这一刻身在这里,却没有一丝惦念他的感觉。”
  “有否怪我迟迟没有向你表示?”
  “有啊!由气愤到失望,由失望到最后便决定要放弃。”
  “跟小聪在一起,是因为想放弃吗?”
  “或许吧!”
  “我曾经喜欢上一个在旅行时认识的女孩,途中我真的以为自己已爱上她,我们一起在街上随着街头乐队跳舞,吃着路边的小摊,随意的四处蹓跶,陶醉享受每一分,每一秒,祗是到了后来,我才发现我爱的是那个场境,而不是那女孩。
  我根本不了解她,不认识她。爱上她,祗是因为是这种邂逅而喜欢她,可能无论是谁,祗要在那一刻出现在那地方,我可能也会喜欢上她。”
  “就是这样容易吗?”
  “没有太大困难。”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我怕我们互相喜欢的是小云心目中的阿朴与慧晶,你从没见过我,但你喜欢我。对于第一次见面,你满心期待,虽然我不知道你喜欢我甚么,但我也是一样,第一次见你,会觉得是缘份的巧合,在灵堂碰见你,后来知道你就是慧晶,我也有想过你会否便是缘份中的女孩,所以对你满心期待。”
  “男性也会讲求缘份吗?”
  “谈恋爱的人就是求缘吧!”
  “也许吧!我潜意识里可能也意会到这事,祗是跟你见面后的感觉比想象更好,所以便有种希冀了!”
  “可能你会觉得我想太多,但我不想再看到自己不负责任地恋爱。这次不是一次旅行,我们不是旅行完了,便可以自动分手,我不想因为我的错误,而令到小云少了一个好姐姐,我少了一个好朋友。而且最重要是我真的没有信心去负担一段遥远的感情,一年见面两次的恋爱,我受不了,但我更不想在这时候,要任何一方去牺牲事业来成就一段感情。”
  “那你刚才胡来就祗是不负责任的一次淫秽行为了吧!”慧晶目露凶光地问我,虽然她面上还带有点笑容,但我仍是感到有点危险。
  “因为你刚才太美,太吸引,太有魅力了,所以有点情不自禁!”我不期然眼光望向楼下的泳池,但也暗盼这样愚蠢的赞美可以令我逃过一劫。
  “楼下是露台,要跳下去也祗会跳下别家人的露台。* ”
  “镜子到这里约4公尺,祗要从镜子用全速跑过来,加上一个完美的跟斗,双脚完美无误的向围墙后蹬,加4个空翻两个360度转体,应该可以正确无误跳进泳池,如果双腿蹬很较直,压水的角度入得较好,应该可以做到不错的效果。”
  慧晶看着一脸认真的我在解释,不禁爆笑开来。
  深夜中,慧晶的笑声还是很悦耳,她的笑脸映在月牙儿下,出奇的甜美。
  我忍不住冒着生命危险,在她的额上吻了一下。
  不知道是因为天气渐冷,还是月牙儿影响了潮汐涨退,我们靠了在一起,我可以嗅到她的体香,也可以感受到她的体温。
  “冷吗?”
  “一点点吧!”
  “要进去吗?”
  “我想多留一会。”
  我把慧晶拉到我身前,我紧拥着她。
  慧晶向后靠着我,忽道:“我们这样谈天,是说我们已经成为兄弟姐妹了吗?”
  我不知道,也许是,也许不是。
  “朴,等你知道时,要立即告诉我。免我等至白头。”
  “你还会等我吗?”
  “我回去看到小聪时再告诉你。”
  我不敢去承诺甚么,祗好跟她说声:“随缘吧!”
  第二天,我们也是大清早便起来,回到黑沙吃路边烧烤,这里的烤茄子很好吃。吃过早餐后,我们又去了路环吃蛋塔;往大三巴的途中又吃了美味的炸鲮鱼球,回头又去吃了大利的猪排饱,这一天便祗是吃吃吃吃和吃。
  我们晚上九点多,又回到了东莞,买了很多的蛋卷,肉干等带回去给小薇和小云。她们见到我们的情况,还为了以为我和慧晶已经成事而高兴。
  这天完结前,慧晶跟我说:“我不会忘记这两天。”
  “我也是,给我多一点时间,我会给你一个答案,这不代表是要你放弃甚么,祗是我正考虑我能否成为你的后补。”我们相视而笑,轻轻拥抱一会,便向她告别。
  怀着轻松的心情回来上班,有时,往外走走,确是生活最好的调剂。

 


  (9)为何仍是你

  上班进厂时,看到有两个自称是海关的人在门卫室说要找黄生,我连忙叫我们的厂长回来。
  我们的厂长阿明,是这村的人,也是陈总的同学,他没有如陈总般的手腕,但却有点浮滑,感觉上告诉我这人好象有点靠不住。他是很标准型最理想的厂长,祗支薪,不理事,也不上班,我们祗在遇到类似情况才把他召回来。
  “阿明吗?现在立即回来,有两个海关来查厂。”
  “朴哥?我现正跟陈总饮早茶,没有空,一会才回来,可以吗?”
  “当然不可以!你立即回来吧!”
  阿明听到后,便有点抱怨:“难得饮茶,也这么麻烦,你试试跟他们谈吧!
  要是不能摆平的话,就交给小黄吧!反正以前这些事项,都是他处理的。”
  他满不甘心的,便祗好安慰他:“快点回来,一会我才请你饮茶吧!”
  听到旁边传来陈总的声音,问道:“是阿朴吗?”
  陈总接过电话便说:“阿朴,有甚么事吗?”
  “没有,祗是想请阿明回来处理一些事。”
  “要否吃点心吗?我立即要阿明带点心回来给你,放心!”
  我要那些门卫先带那两个人到会议室,并把门关上,我便回办公室等待阿明回来。
  过了约十分钟,其中一个人走出来四处张望,看到我的办公室,便又回到会议室中。
  又过了约五分钟,他们两个人从会议室中走出来,向着我的办公室方向走来。
  他们敲敲门,便大刺刺的坐在我面前。他们把烟放在桌边,我连忙张罗一个烟灰缸给他们。
  “你是这里的经理吗?”
  这些不明来历的事,还是让阿明回来才处理,我打量了他们:“我祗是香港的同事,今天负责来验货而已,我祗是借用这办公室,有甚么要帮忙吗?”
  他们商量了一会,便跟我说:“那你也是在这公司工作吧?!”
  我不置可否。
  “海关黄副派我们来,我姓毛,他姓童,根据资料你们的纸箱数、胶袋数,还有大量包装物料没有报关,怀疑你们有瞒税漏报关,所以特来希望你们可以合作。”
  事实上我们公司的包装物料从没有办转厂,但这基乎是各厂的不成文认可,除了贵价物料,我们一般都不会办转厂。如果海关或税务为了此事而要彻查,还真的麻烦透顶。
  “毛生、童生,我已告诉过你们,我祗是来验货的,甚么都不知道,我祗可以帮你们传话。”
  “不要诈傻子了,我们看到你坐在这里那样久,而且指示不同工人做事,一看便知道你是经理了。但你说不是,便当作不是吧!你跟这里的经理说,2天后,要他准备开厂以来至今所有箱、胶袋等包装物料的单据,出入的资料,供我们查阅。”
  他们离去后,留下浓郁的烟熏味,这味道令我很烦躁。
  过了约半小时,才见到阿明回来,他斯斯然道:“那些人在哪里,走了吗?”
  “大哥,你不用那么久吧!他们都已走了。”
  我稍为消消气,便续道:“有听过海关有一个黄副吗?”
  “好象有听过,有甚么事吗?”
  我便把我们的对话重复一遍跟阿明说了。“有办法找到海关办公室的电话吗?”
  阿明给了我一个电话号码,我便照着拨了一通电话:“请问黄副在吗?”
  “黄副外出了。”
  “那毛生和童生在吗?”
  “这时间差不多所有人也外出了。”我想现在才十点不到,可能全没上班而已,但至少证实了,海关内有一个黄副,一个姓毛,一个姓童的关员。
  在这情况下,我们祗好试图去准备这些文件。
  直至下午,小薇走了进来:“电线的厂商来了,你有空见见她吗?”
  “给我5分钟,我立即过来,你先去跟她聊聊。”
  我到了工程部,拿取电饭锅的样办来跟这厂商代表商谈。
  当我拿着样办时,却碰到小黄。
  “拿来吃火锅吗?小心啊!”
  我耸耸肩:“知道了,谢谢你老的忠告,你设计的东西,我还能不小心吗?
  我也不是要吃火锅,祗是有电线供货商来探访,我拿样办跟他洽谈而已。”
  “供货商?洽谈?我怎么会不知道?谁批准你插手采购事宜?”
  “放心吧!我现在祗是拿取样办而已!上次找你们帮忙时,又说要等,我们现在祗是初步洽谈而已,还没到报价阶段。”
  “不要忘记,所有配件需我核准,还要经建x公司才可以订购。”
  我笑了笑:“等你找到这电线的其它供货商,才来跟我说吧!”
  他见到我一脸不屑的态度,便显得有点急燥,他随着我一起走进办公室,那营业代表便已经立即站起来跟我们打招呼。这一刻我是被吓得呆了,身旁的小黄祗懂说:“你……你……你……”我相信他的惊吓程度比我们还要高很多倍。
  我稍为冷静一会,便跟她说:“慧晶,你就是那个供货商吗?”
  她又是那个甜甜的笑容。
  “我不会允许用你的电线,不要旨意可以做我们一毛钱的生意。”小黄震怒地咆哮着。
  “这儿没你的事。”我把小黄推了出去,把门上锁。
  我望望小薇和慧晶:“怎么你们不告诉我?”
  小薇抢着道:“我说过我一定会让你后悔枉骂过我。”
  我抓抓头,傻笑了一会:“那请你再原谅我吧!”
  我们哄堂大笑起来。
  “慧晶,其实我们的采购是有点复杂,因为我们需经一家叫建x公司去采购,但这家的公司背景资料我们全不清楚,所以仍要经香港办公室的黄小姐跟你联络。”
  “你怎么这么巧知道我们需要电线呢?”
  慧晶呶一呶咀向小薇。小薇便道:“就是你骂我那天,我记起慧晶姐好象提过在电线厂工作,但我又怕记错了,在没证实之前,我还不敢告诉你,于是便要你留下手机,正想打电话给慧晶姐时,慧晶姐却刚好打来,我便问了她情况,慧晶姐还答应把样办立即寄出,要不然,你那有这样快收到电线。”
  难怪那天我找不到拨电纪录,计算机也没开便说会有样办会于后天到达了!
  慧晶补充道:“这傻瓜还紧张得不得了,千叮万嘱我一定要把样办寄出。”
  慧晶笑笑继续说:“我们认识那家建x公司,但这客户不是我负责的,我试试帮你查查他们的资料吧!”
  我们在这一刻,却没想到这家建x公司的背景,会远比我们所想象般复杂。

 


  (10)春风秋雨

  跟慧晶在极度轻松的状态下,愉快地谈了接近两个多小时。
  “最初听到你的名字叫阿朴时,我还想这人的样子,一定是笨笨的。”
  “那现在看来是比较聪明吗?”
  “是啊,看来比较聪明,但实际笨拙如牛,是面精心拙。”她说完后,便径自笑起来。
  “我蛮喜欢自己的名字啊!人不是简简单单会较好吗?太浮跨的事反而不习惯。”
  “那简单的人应找个怎样的人作伴呢!”
  “以前认识了一个女孩叫素儿,便以为是给天公很久以前劈开的另一半,朴的另一半一定便是素吧!但到了后来又觉得原来两个朴素人走在一起,却没有半点火花,也许还是慧黠晶莹的人,才可以点亮这块朴木头。”
  慧晶眼神狡狯的说:“你这话是有特别意思的吗?”
  我祗好但笑不语。
  “在东莞还要逗留多久?”
  “一会便要离开,今晚夜机回台北。”
  “希望我们还有机会合作。”
  “那一方面呢?”我第一次见到她露出一个妩媚的笑容。
  “公事吧!私事方面我会尽快告诉你。”
  “嗯,要走了,否则赶不了今晚的班机。”
  “我送你到火车站吧!”
  到了火车站时,我轻拥慧晶:“谢谢你!”
  慧晶也没说甚么,祗笑了笑,便转身走进月台。
  我送了一个短讯给她:“笑的女孩最好看!”
  送短讯是最近才学懂的玩意。大陆的同事很喜欢送短讯,小薇一天到晚便不停收到短讯。“亮晶晶,你是我的星!”“我的心,你的心,一起两相亲!”
  我看过的大概都是这一类的。很肉麻又很押韵,但对她们来说却很受用。从小薇收到的短讯密度,我相信她已经很受厂里的人欢迎,尤其是男人。
  转眼便过了两天,我和阿明严阵以待,等了一整天,那两个童毛却没有出现。
  当然我们不会主动问他们为何不来,最好就是以后都不要来。
  过了一整个星期,我们也以为这事会悄然揭过。
  当然这一星期,我们也没有闲下来,新年那天我们一组产品设计员,还马不停蹄地赶工,无论是产品图也好,半成品也好,希望在出发一星期前可以齐备作部署整理。
  直到月中,忽然又有两个人来找,这次来的又说是渠务的,这次渠务的简单得多,开了一个价钱,见他不是太过份的,而且阿明说他们每年过年前都是这样的,渠务、消防、治安、电力;村的、镇的或是市的都有,可以想得到,想不到的都会潜水出来,那热闹程度比贴文时的潜水看官更多,出奇的程度就像结婚设宴时才发现原来有这么多从未见过的亲戚一样。总之林林总总,大开眼界。
  阿明说以前差不多祗要不是太过份的,都会有求必认,免招致麻烦,当然不排除有些是混水摸鱼吧!但谁有余暇去捋捋虎须,来试试这只老虎是真是伪。
  我们订了1月20日的机票往拉斯维加斯(Las Vegas),这次我们祗是三个人一起去,我、Joyce和阿康。这个安排令到一些人感到失望,但我亦承诺2月的德国展览会试安排一至两个员工出外观摩。
  这次祗得我们三人参加的原因,是我们仍是在摸索阶段,可能要花多点时间去联络客户。相对来说逗留在展览的时间便会较少。
  以为转厂的事已经解决了,怎知到了周末的下午,那两个童毛又出现了。
  那两个童毛这次不理门卫的指示,直走进我的办公室。那讨厌的臭烟味,又再充斥着整个办公室。
  由于这是我去美国前的最后一个周末,我正和阿雯尝试计算新产品成本,阿雯趁着这两个月的时间,找到不同物料供货商的资料及报价。虽然我们未能跟他们直接买卖,但至少我们心目中有了一个较正常的成本预算。有部份供货商也会认识我们和建x公司,所以知道我们四出找新供货商时,都合作地告诉我们建x公司要求大量回佣,否则便不会购买他们公司的产品等问题。
  大部份的厂商都不愿为我们的小生意去冒险,但问题是这世界总有一些大小通吃的人,他们不惜提供高回佣予建x公司来争取生意。
  而大部份公司亦反映建x公司要求长达180天的数期,所以他们都因受不了而拒绝合作。
  180天?
  那两个童毛见到阿雯的美貌,口水流得差点淹死了我们。
  “童生,毛生你们好!”我有点愕然这两个人忽然在我眼前出现。
  “周生,又来验货吗?”
  我佯作听不到他们的嘲讽:“又有甚么事可以帮你们呢?要看文件吗?
  阿雯,麻烦你帮我拿那些转厂文件来给这两位看看。另帮我拿两罐汽水给这两位长官。”我虽然看来很镇定,但我明白到我们不足的文件,一定会给他们逮到,所以我还是对他们客气一点。
  当阿雯拿了文件进来时,毛童两人手按着几个活页夹:“这位小姐可以先到外面等等,让我们私下谈谈吗?”
  我示意阿雯先到外面等候。她显得很担心,但看到我的眼神示意,也祗好退出去。
  “其实我想大家也知道,这些转厂数的问题一定很大的了,我们暂且先搁在一旁,祗是有些事想跟你们商量。”
  看到他们这副样子,便终于明白是甚么事了,但他们做这样大的一台戏,当然要让他们把戏演完。
  “黄总最近交托我们有一批银币想送给这里的厂商,这些银币便是大家的关系指针,放心,我们不是卖银币的,祗是送给你们,你祗要打个彩头,回一个礼给我们便可以。”
  “那回礼要回多少?”
  “多少也可以,随心而已,但其它厂商,一个银币会回五万到十万不等。”
  我心想这班人还真不是普通的贪:“不好意思,我已说过我祗是验货,这些钱银大数目的还要向老板转达。”
  “好吧!给你们三天时间吧!三天后,我们带3个银币给你。”
  “3个?不是吧!会否是太多呢?”
  “我们走了3趟,那就是3个!如果今天能够解决这事,便祗送两个。”
  他们很高兴,高谈阔论地离开,办公室内还留下很浓烈的烟味。
  门卫阿辉忽然走到办公室,阿辉的脸上仍留下一条伤疤。
  “阿辉,你好,找我有事吗?”
  “朴哥,刚走的那两个人在外面给一群公安抓了,现在在外面扰攘。”
  我连忙跟阿辉走到厂外,见到陈总的一个公安朋友,阿龙。
  “阿龙,发生甚么事?”
  “阿朴,这两个人有到你厂诈骗吗?”
  “我也不知道,要先理解事情才能说。”
  “他们两个假藉海关之名,意图骗取金钱。”
  “骗子?他们不是真的海关吗?”
  “才不是,他们祗是不知从何而知海关内有一个姓童和一个姓毛的同志,便冒充他们去犯事。”
  “我们也查过海关内确有一个姓童和一个姓毛的,所以当他们自称是两条童毛时,便信以为真。那你们怎么知道这事。”
  “你隔壁的工厂负责人上星期受骗,便找了我们求助,今早他们的门卫看到他们走进你们厂,便通知我们埋伏,一俟他们从你厂中离开,便可抓他们。”
  “那他们怎么知道受骗?”
  “说来更好笑,他们的厂长去夜店跟人争女孩,那人竟然大声的告诉他就是海关姓童的,叫他们这些做厂的不要得罪他。”
  我在想那两人都合该运滞,本来真的算是天衣无缝的骗局,竟然是给两个争风呷醋的醋男揭破。
  想不到我们紧张多天,竟然这样戏剧性地散场。
  阿龙吃吃地笑着说:“所以说男人还是要泡夜店的。”
  这竟然是这件事给他们的唯一教训。
  回到办公室,准备离开办公室回港时,收到慧晶的电邮。
  “阿朴,你好!
  建x公司经过我和同事的暸解,他们的运作颇奇怪,过年时会否可以一聚,我们可以商量怎去解决这问题。
  随函附上欧美电器入口及生产商联络数据供参考,希望可以对你们有所帮助。
  祝安康!
  慧晶上”
  我细阅那一份数据,然后把他存于磁盘中,准备于周一跟Joyce和阿康的会面中,可以详细计划策略。我们担心了这样久,终于在这次出行前,见到一点点曙光。
  星期一的早上,回到香港的办公室,Joyce和阿安,还有那个小魔怪M ay都已经到了,我把磁盘交给Joyce,让她将数据打印出来。
  我和Joyce先行研究这份资料,发现大部份的公司都是一些有名气的电器商,也有一些连锁店(chain store)和历史悠久的入口商,差不多随便一间如果可以谈得拢,比我们现有的生意可以多至少几十倍,我们看后都感到很兴奋。
  我要求Joyce试联络这些公司,试试于我们逗留的约十天时间内安排见面。另亦安排了May帮我们查查这些公司的网页,从中可以知道他们对那一类的产品有兴趣。
  我们谈得非常投契,自从跟她那晚一时冲动后,这是第一次跟她谈的这样坦然舒服。
  我们谈了差不多一个上午,但都不见了阿康的踪影,我暗骂这大少爷还是乖不了几天,又故态复萌。
  打了几次电话都找不到他,便唯有径自回厂。
  当我刚到罗湖时,却接到Joyce的电话:“朴哥,你现在在那里,黄生被送了去医院,他想见你,可以立即回来吗?”

 


  (11)So long Farewell

  花了约个多小时,原路赶回去医院,看到阿康和阿安坐在黄生身旁。
  在病床上睡着的黄生显得苍老了很多,平常看到他虽然带着老态,但总是充满活力,但今天的他却像精华渐褪。以前家里的老人家说过,当老人家开始褪肉(广东话叫落肉),这便是说他时候不多了。
  黄生忽然醒过来问道:“是阿朴来了吗?”
  我走到黄生旁边,他把手伸出来,让我握住他的手。“阿安,你先出去,让我和阿朴及阿康说几句话。”
  阿安一脸不情愿地走出去,离开前,还给了我一个狠狠的眼光。
  “阿朴,我想我这次应该差不多的了,但我仍然很担心公司和阿康,我想你帮我一个忙。”
  “黄生,多休息一下便可以,不要这样操劳,有甚幺可以做到的,请告诉我,我一定会尽力去做。”
  “谢谢你,阿朴!我想你转到我们总公司,协助阿康处理总公司事项,以我这几个月的观察,你应该可以胜任总公司的职务,阿康年纪还少,经验尚浅,所以我想你帮我看着他。”
  我看到阿康的脸色变得有点奇怪,是一种有机心,有其它想法的脸色。
  “阿朴,我可以把总公司的5%股份分给你,而因应生意额,另付花红奖金。
  不要忘记,总公司的生意比电器厂不知高多少倍,直至现在,这边的利润还很不错,至少可以每年养到电器厂一年所蚀的。”
  “爸爸,我想我自己可以了,你总不能叫我一世屈在阿朴下吧!”
  一直以为爱玩的阿康没有机心,少不更事,但猜不透原来他有屈于我之下的感觉。
  黄生咳了几声,声音有点激动:“你凭甚幺证明你可以?凭现在的能力,这是你最好的学习机会,你等我把话说完,不要跟我吵。”
  “黄生,不如这样吧!阿康有需要的话,我可以作任何形式的协助,但我不会转到总公司了,我想不久后,你便可以康复出院,那时你便可以重新处理总公司的业务吧!况且我实在不舍现在放弃电器厂的工作。”
  阿康听到我的说话,紧皱的眉头才能松开一点,看来黄家上下都是把电器厂看成是游乐设施,谁都明白总公司才是兵家必争之地。
  黄生听后却感到有点不高兴,他要阿康先离开病房,让我和他私下交谈。
  “你是介意阿康的反应,才拒绝我吗?”
  “也不全是,我真的很喜欢电器厂现在的工作,由没有到看到曙光,我想等到收成的一天。”
  “你不要介意阿康的想法,他祗是小朋友的思维。”
  我很想告诉黄生,从刚才阿康的表情和说话,阿康已不再是一个小朋友,可能在父亲的心目中,自己的孩子永远都祗是孩子罢了!
  我让黄生休息一会,离开了病房,跟阿康到canteen喝了杯咖啡。
  “阿康,希望你明白,到今天为止,我是把你当成朋友,老实说,我的兴趣祗是一个可以给我实干的机会,总公司那边结构太大,人太多,我实在担不起,亦不愿担,祗是如果日后真的遇到甚幺问题需要跟别人分享,可以试试找我商量,我不知道,亦没甚把握可以帮你解决任何事,祗是大家可以从详计议而已。”
  如果阿康真的已经长大,无论是忽然长大,还是一向装傻也好,我相信他会明白我话里的意思。
  他点点头,我便续说:“我看黄生这次应该很大问题,星期六美国那次展览,我看你不要去了,留在这里陪你爸爸吧!”
  阿康深呼吸后,才说:“阿朴,我不是不相信你,祗是你看到我在这种家庭长大,不得不小心一点,轻松装傻,还真的不容易,我相信爸爸要是这次撑不下去,公司又会发生很多事,你也说得很对,这周末便靠你和Joyce了。”
  第二天早上,我回到香港办公室,跟Joyce商量阿康的决定。
  Joyce说得很简单,她说她的计划中从没预定阿康会负责任何工作,所以根本问题不大。
  她已约了日光公司,它是美国最大的电器生产商,如其它的欧美生产商一样,它们的生产线已由当地逐步移师到大陆,所以也许可以争取到一些合作机会。
  “朴哥,回程时,你要自行回来了,我会留在美国探我父母和……男朋友……”
  男朋友?
  她看到我惊诧的表情,显得一脸尴尬。
  自从那天后,虽从没想过会跟Joyce有任何发展,祗是从没想过她有男朋友。
  往医院走了一遭,阿安、阿康和黄太都在黄生旁守候着,黄生今天的精神比昨天好了一点,除了他们3个,阿安旁边还坐了一个女人,那女人的样子很艳,虽然举止很优雅,但相比下,黄太显得慈祥多了,她看来总是一副凶相。
  拨了一通电话给素儿,忽然有点想念她,回来了差不多半年时间,自从上班以后,好象都没有见过她,想到又要出外,便打通电话向她问好!
  最后,我们相约在晚上一起吃晚饭,在一家以前常去的意大利餐厅。到了后,才发现了那家餐厅已经转了东主,变成是一家法国菜餐厅。
  “甚幺都改变了,原来任何事情都有完结的一天。”
  “心情不好吗?”
  “我以为你不会再见我,差不多半年时间,除了刚回来时,还有电话往来,这几个月,便完全像消失了一样。”
  其实我自己也知道有点逃避素儿,不是为了慧晶,祗是半年来一起生活,重新令我记起以前的问题,一些大家不能改变的问题。
  为何素儿会觉得问题是出于大家改变了,而我却觉得是大家没有改变呢!
  这夜素儿很沉默,就像我们当年分手前的一晚。虽然这里的鹅肝和露笋都很不错。
  大抵我以为大家没有承诺,便不应要求对方做些甚幺,我一直以为这样才算公平。
  离开前,素儿问我:“这会是我们最后一次约会吗?”
  “……谁知道呢?或许等大家想见面的时候,便会再约会吧!事实上,我真的喜欢你,祗是有些事还没对头而已。”
  素儿看着我,没有说话,走到我身前,扑进我的怀抱,她紧紧地抱着我的腰,我也抱着她的肩膀,我们都珍惜着这一刻,可能这是我们最后一次相拥。
  第二天回到大陆,用余下的几天分配了工作,并嘱咐阿雯和小薇每天电邮工作状况给我。
  周末的晚上,我和Joyce飞到美国的Las Vegas,亦在同一个晚上,黄生病逝,享年74岁。

 


  (12)Honeymoon in Vegas

  到步后,便接到阿康的电话,告知我们黄生已过世这噩耗,阿康出奇的冷静,他还说黄生希望我们可以在这展览得到成功。
  我们住的是Luxor Hotel,即是别人形容的金字塔酒店。
  金字塔酒店最特别的地方,当然就是整座酒店建筑成金字塔般,还有狮身人面像,而最令人意想不到的便是房间由于建成金字塔状,所以墙身全是斜的,我如平常的走到窗户时,便被斜的墙撞到了头。
  内里的装潢全都是仿古埃及式的设计,到过拉斯维加斯的朋友都知道,这里分成新城和旧城,新城的酒店都是各有各主题,特式,有纽约的,巴黎的,古堡的,威尼斯风情的等等。旧城前几年因为吸引力大不如前,所以斥巨资造了全世界最大的音乐灯饰天花幕墙。
  经过一夜飞机上的折腾,洗了一个很热的热水浴,便倦伏在那张超大的睡床睡过半死,我们一定要养好精神,好好迎接明天的第一轮挑战。
  第二天早上8点多,我们便已起来,抖擞精神,在餐厅吃一个美式早餐,然
  后便去看这个在希尔顿酒店(Hilton Hotel)附近的展览场馆举行
  的全球其中一个最大的电子产品展览。
  我们没有花太多时间在这次的新产品上,反而集中在看有那个外地厂商生产跟我们相类的产品,这样我们可以在几天后尝试联络合作的机会。
  其实要看新产品也殊不容易,一般参展商也不会把新产品摆放出来让别人抄袭,除非那产品已泛滥至每家公司必有至少一款的地步吧!
  我们的行程安排其实蛮松动。逗留十天的时间,逛展览祗需要2-3天,余下时间便要尝试跟客户安排到会面的机会。选择跟参展商搭讪的时间,最佳是每天展览完前的一小时,那时人流较少,可多些时间跟我们胡扯,又不会妨碍他们跟客户交易。
  结果逛了两天,确定跟3家美国公司于往后几个晚上会面。由于我们所订的酒店房间,都是较大面积的套房,用意就是可以在客厅中跟客人洽商。
  这3家公司中又以其中一家在东岸的TC入口公司,反应最好,他们曾有在大陆办货的经验,他们聘请了一家贸易公司,帮他们处理一切验货或运输事宜,结果货柜到步后,约有一半是坏货,而当试图追究换货时,那家工厂已经不知所踪。
  虽然他们有过这些不愉快的经验,但这几年却没停止过尝试,祗是遇到的还是良莠不齐居多,最大问题是这批货没问题,并不代表下批会安然无恙,这令他们要成立一队人专职验证所有从大陆来的货柜,但事实上这种做法,令他们成本大增。
  我也提议日后可帮助他们成立一组在大陆验货的Q.C.,这样可节省成本之余,也可较易保证质量。
  说到我们的生产意愿,日常操作和Q.C.制度等,他们深感满意。我们连续三个晚上都在良好的气氛下洽谈,最后我还邀请他们4月来港时,到工厂视察。
  这晚Joyce约了另一个客人在酒店会面。回到酒店找她时,已不见了她,可能是跟客户往外吃饭吧!看到时间尚早,便迳自四处蹓达。虽然有点怪怪闷闷的,但总比一个人呆在酒店好。
  沿着Luxor往热闹方向走,我最喜欢便是TreasureIsland的表演,一首商船受到海盗的袭击,最后商船被击沉,其中加插了不少花火等大场面,那些商船及海盗船都有约十公尺高,并不是一些在装模作样的小船,所以场面非常浩大,当那艘商船全沉于池底时,全场观众都哗然,从没想过这池水有这样深。  (注:此表演据说一晚的成本约一佰万美元,于最近一次到La s Vegas时,已经停演。)
  看过了一轮精彩表演后,便往对面走回头,看到有一家小教堂,L.V.的特色是这里的教堂比赌场还要多,当然规模都很少。这里最大的好处是祗需24小时办理结婚注册,而离婚也祗是24小时,有些贪玩的,贪方便的人便会专程飞到这里结婚。
  教堂的门口站了几个浓妆艳抹的高大金发女孩,她们看到有人经过,便会跟人议价,我想她们选择的地点不错,这可算是结婚前最后的诱惑吧。在这里,你就要决定要一棵树,还是一个森林。当然有很多人在门前种了一颗爱树,但后院却可以种了一个森林。而且这里还有24小时砍了这颗树的权利。不知是甚幺原因,忽然有种想结婚的冲动。而浮现在眼前的……看到Joyce跟一个金发男孩从教堂走出来,那个男孩很高,很强壮,笑容很好看,我好象看到他笑时,右边上颚有一点闪光。
  Joyce看来很开心,我想也不好打扰他们吧!怎知还是给Joyce看到。
  “朴哥!”
  “您们好!”
  “他是朴哥,他是Keith,我男朋友。”这Keith看来有点嚣张。
  “Keith,您好!”
  “这个就是你常说的朴哥吗?早说嘛,还以为跟那些女下属单独往外公干的,必是那些色色的糟老头,但看到朴哥这副皮相,我还真的放~心~不少。”
  他把放心两字拉得很长,然后笑得很跨张。是放心我不够他争吗?这草包还蛮自信呢?
  Joyce一脸尴尬,说了抱歉,因为Keith跟她一起见客时,喝了不少酒。
  我反而有点怪Joyce为何会带他这“男朋友”一起去见客,这样除了有点不礼貌,至少这是个新客户,不是一个我们的相熟朋友,这样的安排令我觉得对她有点失望。
  我们一起扶这个Keith回酒店,原来他昨天已经到了酒店,说要给她惊喜。我看他是突击检查吧!
  第二天早上,约了日光的采购人员,这亦是我们这行程中最重要的一站,K eith嚷着要跟我们一起去日光,我当然不允,我很认真的跟Joyce说她可以选择留下陪他,但绝不可以让他跟我们一起去拜访客户。
  虽然我知道这样令Joyce很难做,但我想这事还是让她自己去解决。
  我不知Joyce最后用甚幺方法来哄Keith,最后Keith答允留在酒店等她。
  在计程车上,Joyce不住跟我道歉,我不知道是甚幺原因,觉得很气,我很不明白Joyce这样的做事态度。
  我自觉情绪上是有不少的影响,今天的presentation做得不大好,这令我有点懊恼,也可能是太紧张吧!
  日光那面祗是很礼貌地道谢我们来到他们的国家,并说这次的介绍令他留下印象,希望日后有机会可以合作云云,当然我明白,亦从没奢望今次的会面可带来订单,但猜不到这行程一直也是蛮顺利,但结果最重要的重点客人,却弄得一塌胡涂。
  完成了这天的会面,我们还剩下3天时间在这里,可说是自由活动时间了。
  Joyce离开日光后,便愉快地问我今晚有否时间出席她和Keith的婚礼。

 


  (13)天堂

  我还可以说些甚幺呢?结婚?
  以前有想过如果素儿结婚,我应该可以衷心向她祝福,尤其是重逢以后,知道没有再走在一起余地的时候,很希望她可以找到一个好人,一个对她好的人,共她厮守。
  但是那个很久以前的她呢?如果她告诉我结婚,我还会心痛吗?我想到了那一刻,可能连呼吸也会有点困难。
  Joyce见我一脸愕然,便随即跟我说:“朴哥,我们先坐下吃午饭再说,好吗?”
  我们到了Bellagio的餐厅,途中看到很多穿了婚纱的新人在这里拍照,Joyce眼中流露着向往。
  坐下后,我们点了菜,Joyce便立刻开始她的解释:“我和Keith一起5年了,自我回来后,他便一直埋怨我在考验这份感情,那天跟你……是因为那星期我刚和他吵架,他不让我继续发展,而且埋怨我不珍惜他,我觉得很气闷,觉得他蛮不讲理,也很自私,所以那晚喝了很多酒……其实我之后是蛮后悔……”
  我不知可以说甚幺,对Joyce的感情,其实不深,祗是因为觉大家说话蛮投机,又或是因为一次意外,才令我对她着意。
  她续道:“朴哥,我没有不尊重你的意思,事实上,那星期跟你一起工作,令我感到很兴奋,一直以来,对这公司都是失望居多,感觉不受尊重,但跟你一起冲的那星期,令我第一次感觉到这份工作的挑战性和吸引力,这令我对你有点崇拜。”
  忽然有种灵感告诉我,她是因为怀孕而结婚的。
  “你……不是因为……怀孕而结婚吧?”
  Joyce尴尬的笑笑:“剧情还未至于这样老套。Keith已向我求婚多次,但我一直不想放弃这半年的经营,尤其是跟你合作,令我对这公司颇有点憧憬,但黄生逝世,我看电器厂很大机会会掉进阿安她们一边,那厂将来的发展,便会非常困难。”
  “为甚幺你会觉得厂会掉进阿安他们那边呢?我从没有考虑太远,祗是这时你要问我的话,反而觉得会关门的机会较大吧!”
  “会否关门,便很难说,但是如果要分家的话,阿康是儿子,一定可以分到总公司,而阿安一家没名没份,也许还可以分得电器厂给他们养老。祗是电器厂会否仍继续获得总公司的支持,便祗有天知道了。”
  “不明白,甚幺没名份?”
  Joyce很诧异地问道:“你不知道阿安和阿康是不同母亲的吗?”
  我一脸茫然地摇头。
  “听妈妈说,黄生直到40岁,仍然一无所出,后来在公司认识了安的母亲,过了不久,安的母亲便怀了身孕,可惜她不争气,生了一个女,黄生为了此事好象还气了几天。”
  难怪黄生对安的态度比较奇怪。他们这一辈的重男轻女观念还真不是普通的重。
  “后来过了几年,黄太忽然扭转乾坤,高龄怀孕起来,接近40岁时,冒死怀了阿康,绝地大反击,自此黄生黄太便如你我般看到恩爱。”
  原来阿安、阿康还有这种恩怨,难怪两姐弟总是好象格格不入,而且两人的样子也不太相像!
  “Joyce,那你有甚幺打算?”
  “我打算辞职作归家娘了,在这里做了半年,事倍功半,徒劳无功,而且黄生这事后,前途更不明朗,如果阿安主政,我也不会可以待很久,他们畏我如蛇蝎。哈哈,你更是阿安她们的头号眼中钉,必定除之而后快。”
  看来Joyce对形势上的估量比我精确多了,自黄生死后,我反而没想过自己的前途有多大危机,祗想着要用心处理这个展览会来报答黄生的知遇。
  给Joyce说完以后,忽然有点意兴阑珊,想象如果在这次做到些甚幺接洽时,回去后,阿康跟我说,电器厂实时关门大吉,那这次不祗是白来吗?难道真的是为了旅游吗?
  Joyce见我没有作声,可能我样子看来是很失望,她便柔声安慰我:“朴哥,可能情况未至这样差的,不用太担心吧!说些开心事给你知道,我爸妈和Keith爸妈,会于傍晚来到这里出席今晚我的婚礼,所以我很想你也可以出席。”
  我答允了她今晚会出席她的婚礼,并让她早点回去见她的父母。
  Joyce离开后,我便在Bellagio留连,这里的酒店,当你进去时,大多都是先看到赌场,就祗有Bellagio,进入酒店后,你会先看到接待处。
  我到了Bellagio的画廊,那里收集了不少名家的真迹,包括毕加索,梵高,高更等,门口便已经挂了梵高其中一张自画像的复制本,不经不觉便在画廊里消磨了几小时。离开画廊时门外站了很多新人在拍照。
  酒店内有些小册子介绍大硖谷(Grand Canyon)的风光,很喜欢那里的景色,反正余下两天都没事做,便参加这个直升机团重游旧地吧!
  沿着Bellagio往前走,也祗是四处逛街,买了一盒Godiva的巧克力作为给Joyce和Keith的贺礼。也到了赌场玩了几手廿一点,这里的赌场跟澳门可大大不同,较静,不准喧哗,你不会听到如澳门叫嚣的喊叫:“电视机,电视机,爆爆爆……”他们是希望营造一个宁静的环境,让你在这里放松心情。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规矩,看牌时,不可以双手触牌,否则当舞币论。这样却丧失了很多开牌时的乐趣。每张赌桌都有专人教你怎样玩这种游戏,甚至提供一个导游,带着你参观不同赌桌,逐一介绍每种游戏的玩法。
  看到很多大陆豪客,动辄赌注都下过万美金的赌注,真想不透究竟是从事甚幺工作,可以供他们如此豪赌。
  新城区的廿一点,大多都是用至少四副牌玩的,但旧城区便祗用一副,不要以为一副牌,便一定赢定,他们的荷官用人手洗牌,我便试过乘着那荷官跟一位女赌客搭讪时,赢了数佰元,但那女孩离去后,不消10分钟,便把我赢了的筹码一下子赢清光。
  要在L.V不赌钱,可能真的有点困难,除了说酒店所有入口都是赌场以外,老虎机(Slot machine)更是满目俱是,小至一毛钱或五仙的都可以找到,果然是大小通吃。
  玩了个多小时,赢了几十元,便离开赌场往教堂。
  这些小教堂都没多大特式,到达时,看到Joyce和Keith已到,他们身旁还有有他们的父母,Joyce旁边还有几个女孩,都是Joyce的好朋友,全是Keith邀请她们来观礼的。
  Joyce在她们的簇拥下,显得很美丽,很纯洁。
  就在神父的祝福下,Joyce和Keith在众人面前深深一吻,我们也深深的祝福他们!

 


  (14)悲伤的旅程

  大清早便起来,旅行团专车到了Luxor的门前接送,上了车后,找了一个中间的车窗位坐下。
  沿着各酒店,接了廿多个团员,这是个华人团,参加的人俱来自中港台,而领队兼司机是移民当地多年的港仔,为了相就不同地方的团员,他要用广东话及国语夹杂介绍,可惜的是,他的国语比我还要差。
  坐在我旁的是一个妙龄女郎,看起来祗有约廿岁,但实际年龄便猜不到了,眼睛大大的,但有点空洞和忧愁。
  我们的行程是先到了一个不知名的湖,其实是我忘记了名字,在这里领队派了一些面包给我们喂鱼,可能他是怕我们留下来偷吃,所以特选了这种面包,一种我尝试敲头时,我会喊痛的超硬面包。
  我拿面包敲头的样子,给那个女孩看见,她轻轻笑笑:“笨蛋!”这是她丢下的第一句话。
  我蹲在湖边,考虑应否整个面包丢到湖上时,那女孩也蹲到我身边,她的眼神好象跟我说:“敲傻了吗?”
  我看着她,她有种恬静的,但又好象有点病态的美,我跟她说:“如果我把整个面包大力丢到湖边,你猜会否把鱼撞晕呢?”
  那女孩笑得弯腰,她的笑容很好看,但有点含蓄。我们蹲在湖边,她有点像失平衡的向前俯,我把她抓住时,她倒进了我怀中……而我的面包整个掉进湖中。
  “扑通!”
  我很担心,怕有鱼被ko,连忙把她扶起,我们看到面包正浮于湖面,鱼儿很辛苦地尝试吸啜着面包,但面包太硬了,一点都吸不到。
  我们看到鱼儿的辛苦状,都笑得站不起来,“这面包究竟是用面粉做的,还是石膏粉做的?你猜那些鱼嘴会否被撞痛呢?今晚它们不能接吻了。”
  我轻扶她起来,伸出手:“我叫阿朴。”
  她跟我握握手,便向着旅游车走去。
  上车时,有一班人正在投诉要求要坐较前的座位,因为可以快点下车,那导游忙着解释为免争执,上车时坐的座位,整天都会坐这座位,不能随便乱坐,他们听到后,不停拍打车身说这导游不通世务,他们是某某领导的亲友云云,我不禁叹气,这算是不上道,还是土皇帝的风格,说老实,我真觉得有点贻笑大方。
  上车后,我看到那女孩坐在我的窗口位,我也随她,便坐在她旁边。
  下一站我们到了胡佛水坝(Hoover Dam),导游说这里出名的原因,便是当年超人superman就是在这里拍摄。
  匆匆拍了两张照片,便欲回到车上,看到女孩站在瞭望台上,风吹着她的长发飘扬,我不期然按下快门,连续拍了几张,拨头发的,沉思的,望天的,很好看,有种少女的哀愁。
  回到车上,换新的底片,她好奇地看着我:“不用数码机吗?现在还有人用这种老相机吗?”这是她跟我说的第一句话,说的时候神情也是淡淡的。
  “我比较老套,喜欢听到快门的声音,很悦耳。”
  我们没有继续交谈,她的眼睛总是看着窗外,而我却是看着她。不知怎地,总觉她是很寂寞,很抽离这附近的气氛,有点闷,但她的眼睛很好看,是一对懂说话的眼睛。
  来到了大峡谷,这里仍然深邃、粗犷和瑰丽,虽然是第二次来这里,但这里的浩瀚感觉,还是令我感动。
  第一次乘直升机到谷底,女孩跟我同乘,她显得有点紧张,但眼睛仍是向着很远很远的看着,好象正在思忆着一些事情,我把她想念的面孔拍下来。
  乘直升机没有如上次乘小型飞机般辛苦,也可说是舒服。这直升机祗是把我们带到谷底,没有如小型飞机般去得较远。我们看到层层迭迭的岩石,比我的头还要大的球状仙人掌,而谷底是一条河流,我们乘着快艇畅游河流,间或停下来让我们拍拍照,除了拍峡谷外,我也拍了不少这女孩,她的眼睛仍然是望向远方,眼神仍然空洞、忧郁。
  “你在拍我吗?”
  “嗯,对不起,拍了一点点,日后我会把底片和照片一并寄回给你。”
  “你寄了给我,那你拍来干吗?”(我自己可以洗一份留下嘛)
  “见到美的东西,便想拍下来。”不知为何我可以把这句话说得很自然。
  她微微笑了笑,便没有再说甚幺。我想她是默许我拍她了,我更肆无忌惮地拍,直接向着她来拍。
  逗留约半小时的时间,已感到有点冷,我把我的外套从背包中拿出来,向着她问道:“冷吗?”
  “一点点。”她的脸色显得更苍白。
  我把外套拿给她,她点点头,说了声谢谢!但却没有把外套取去,我把外套放到她的肩上。
  她欲想推辞,我硬按在她肩上。
  这时她把脸别向另外一面,好象看到她眼中有一颗泪珠。
  “对不起!”
  “没事!”她把外套折迭,然后放下,一个人走到河边直至直升机回来接我们。
  她仍是坐在我旁边,但眼红红,脸红红,眼仍然望向很远很远。
  回到谷顶,我们到了一间小小的印第安人露天食店,吃他们的印第安餐,说实话,不太难吃,但你决不想每天都吃。而且这里的印第安人都可用国语跟我们说:“你好吗?”“谢谢”,这感觉有点怪怪的。
  那女孩坐在崖边,她没有吃饭,风吹着她纤弱的身形,总怕她抵受不住,会被吹下悬崖。
  我拿着那个午餐向她示意,她摇摇头说不要,那模样怪可怜的。
  我不知怎的,总想跟她说话,但却开不到话匣子。
  仍是那一句,但转了一点:“不冷吗?”
  “嗯!”
  “真的不要外套吗?”
  “我喜欢一点冷冽!”她仍然没有看着我。
  “可以坐在这里吗?”
  她不置可否,我便坐她旁边,是一个如果她掉下去,我可以试图抓着她的距离。
  坐在崖边看大峡谷,又是另一番滋味,我又提起相机,不停的拍拍拍,也有不自觉的拍了她。
  “要我把相片寄回给你吗?”
  “这样忧伤的日子,留来作甚?”
  “你看来祗有廿多岁,为何会这样哀伤呢?我可以帮到你吗?”
  她苦笑:“怕了你,把你的外套借给我吧!”
  我连忙把外套递上,盖在她的肩上。

 


  (15)飞花

  回程的时候,女孩看来很倦,挨在冰冷的玻璃上小睡。
  她的睫毛很长,有点往上翘,鼻子有点扁扁的,唇上没有抹上唇彩,但仍是很红,是一种健康的红,跟她面容上的苍白不甚相衬。
  她的手指很纤细,像是钢琴手的手指,手也很白,白得看到紫蓝色的血管分布在手上。
  这时才留意到她是有点八字眉的,可能这是她看来忧伤的原因。
  她忽然捉着我的手,待她定下神时,向我说了声:“对不起!”
  “没事吗?做了恶梦?”
  “嗯!”
  “我往旧城区那边看看,要一道去看吗?”
  她没有答我,仍是望着车窗外。
  我要求那导游在最接近旧城的地方让我下车,他却说这车最后是会泊在旧城那边,不赶时间的话,可以坐他的车到最后。
  我连忙谢谢他,至少我可以省回一程出租车的交通费。
  在L.V.乘出租车算是很贵的,但贵的不是乘车的费用,而是额外的小费。
  L.V.祗有一条大路贯穿整个新城,新城整条大道都是不能停车,祗可在各酒店上落,上车、下车,都要付开门的小费,有行李吗?要付小费给行李员,也是上下车都要,乘车的车费用以外,也要付10-15%的小费予那些不受控制的司机。
  女孩也没有下车,她祗是倚在车窗中,看着一个一个团员下车,到了最后,车上祗剩下我俩。
  “要一起去旧城吗?”
  她仍然祗是空洞的望向外面的热闹灯饰。
  “这是旧城了,如果你们要看那个灯泡天幕,往前走便是,一小时一次,等一会差不多要开始。”
  “谢谢你!”
  女孩跟着我下车,我们就站在那天幕下等待,我好奇地四处张望,她仍是幽幽的站在一旁。
  我又按下快门,刚好表演开始,由于景深,这照片应该会有点像化了的烟花下的悲伤女孩。
  很难形容这是一个怎样形式的表演,它是一个几十万个如灯泡般的弧形天幕,经计算机造出不同如动画般的效果,配合强劲跳脱的音乐,令人有跃动的感觉。
  有些人在表演中便已经翩然起舞。
  我站到她旁边跟她一起看,我看到她闪出罕见的笑容,虽然她的笑容仍是带点苦涩。
  约二十分钟的表演,得到不断的掌声和赞叹,大家都留在这里不愿离去,因为祗要再多等半小时,便会有下一场的表演,而且是另一个完全不同的表演。有些游人趁着这半小时的空档,便往这里的赌场试试运气。
  而我却走到附近的纪念品店,顺道买点手信回去,我选了一些赌具的烟灰缸给陈总,也买了两个车牌放在家里。除了这些以外,还真的买不到甚么特别的,总不成买件“I love Vegas”的笨汗衣回去吧!
  留待明天再补买吧!
  回到刚才的地方,那女孩却不见了,不知道是离开了,还是像我一样去买东西,又或是去了洗手间呢?
  终于,等到最后一刻……
  回到酒店,有点落寞,我还没有知道她的名字。
  有两个口讯给我,TC的莱利先生找过我,还有Joyce跟我说再见。
  “朴哥,等了很久,还没见你回来,要走了。谨在此向你道别。
  这半年工作间,最高兴便是跟你一起工作的日子,令我学懂了很多事,说真的,我真的真的有点崇拜你,别人说女孩子总喜欢爱上她崇拜的人,很可惜我们时间不合,而且作了一个很坏的开首,令我们不能正常的发展。
  怎样也好,能认识你及跟你共事,肯定是我回港的最大收获。
  祝幸福,幸运!
  Joyce
  P.S.我已向阿康呈辞,应该不会再回香港的了,珍重!”
  没有伤心,没有失望,祗是仍然有点落寞。
  第二天起来,回了电话给莱利,他邀请我吃晚饭,说要介绍一个人给我认识,便约定他晚上在一家中国餐馆吃饭。
  起来后到了M&M买了一些不同颜色的M&M巧克力,还有一些毛公仔及汗衫,这些购买令我心情转好了不少。
  下午到了Fashion Outlet,这里买到了一些平时爱穿的牌子,如Brooks,Timberland,还有BananaRepublic的断码特价货,当然还有很多更有名的名牌,但我祗是集中这三家,已足够令我满载以归。(我没想到后来的的行李竟然有接近40公斤)
  回酒店淋了浴,便准备出席莱利先生的晚宴吧!出门时,才记起外套留了在女孩处,算了!也是一个机会穿新衣吧!
  到了餐馆,莱利先生和他的朋友正在研究餐牌。
  “嗨,莱利先生,你好吗?抱歉让你久候了。”
  “没有,我们在研究今晚要吃些甚么,据说这里的中菜很有名,这位是加利,他是中国菜的专家,今晚让他来点菜,嗨,很醒目的外套呢!”我扬扬我的外套来认同他的称赞。
  “莱利他说笑而已,我是他的同事,负责新产品开发和……他的一切吃喝玩乐。”
  “既然加利是中国菜的专家,便由你来点菜吧!”
  不要相信大部份自称为中国菜专家的外国人,佰份之九十以上,祗会点几款菜,大热门是Sweet & sour pork 和 friedrice,即是大家都知道的咕噜肉和杨洲炒饭。
  这不是一个科幻奇情故事,而是一个很普通的写实故事,所以我们吃的就是颜色很红的咕噜肉和很油和饭一团团的杨洲炒饭。
  他们还问我好吃否,我祗有告诉他下次来香港或大陆时,我亲做一顿菜给他们吃,保证比这些好吃!我真的可以保证。
  他们都笑了起来,并同样保证一定来找我,让我做这顿菜。
  饭后,加利跟我补回交换名片,当我意图从外套的暗袋中取名片时,才想起名片匣放了在旧的外套中。幸好钱包内还有少量名片。
  加利对我说莱利对我们公司深感兴趣,希望可以跟我们建立一些关系,在四月中,他们会出席交易会和香港的家庭用品展览会,届时希望可以安排到我们工场参观。
  听到这消息后,感到兴奋不已。很想立即告诉Joyce,我们的机会来了,但随即想起她已离职,而自己也不知可以呆多久,便兴奋稍退,但我仍然想告诉别人我们终于有希望了,可惜我想不到我可以找谁。
  当然除了Joyce以外,我便是想告诉慧晶,但也想起那女孩,可能这份喜悦,可以让她减少哀伤。
  加利跟莱利也正谈得很兴奋:“阿朴,现在是甜品时间。”
  十分钟后,我们站在一家店前,这家甜品店的名字叫“StripTease

 


  (16)母亲

  脱衣舞店内的灯光有点暗,小小的舞台前放了几十张圆桌,加利给了带位的五十美元小费,令到我们可以坐到最前排的位置。表演已正在进行中,这时的表演有点像泰国的人妖秀,有个颇丑,身材肥肿难分的欧巴桑在做些搅笑脱衣表演。
  最初气氛还蛮热烈爆笑,但久而久之,大家都有点不耐烦,捱了约二十分钟,灯光才又再暗下来,音乐开始有点迷幻,一只很纤巧白晢的手从帐中露出,手轻轻摇摆,当她随着音乐跳出来时,大家都同时爆出雷动掌声,因为大家都看到一个模特儿级的艳女郎正在表演。
  她穿着紫蓝色的贴身衣服,随着音乐抚摸着自己的身体,当她大力的撕去上衣,露出了珠片胸罩时,全场又再欢呼起来。
  加利正跟领班说话,当我看着他们的时候,台上的那个女孩正在挤压着她的胸脯,向前面的观众抛媚眼。
  她没有再进一步的脱衣服,令到有部份观众开始喝倒采,这时音乐转得强劲,她随即撕下她的裙子,露出她的t弦内裤,跟她的胸罩一样,都是银色珠片的,她把手放在下体,随着音乐的节拍隔着内裤抠动阴户,这一刻令在场人仕都血脉沸腾,屏息以待。
  加利在我耳边说:“二佰元美金的私人表演,有兴趣吗?”
  这种私人表演是在一间小房间中,一对一的脱衣秀,在表现中她可以触摸你,但你却不能碰她,如果惹得那女孩子求救,那些超过一百公斤的超大胖子保镳便会把你请或丢出去。
  对于二佰元美元可看不可碰的“表演”,而且想到上次小美的经验,还是趁机跟他们先行告别,并希望四月时可在中港两地碰见。当然这里不会是一个可以供你慢慢道别的地方,莱利和加利看来已是如箭在弦。
  离开酒吧时,我对跟TC的后续有了一点信心。
  回到酒店,开始收拾行李,准备明天傍晚回港的班机。
  总结此行,虽然会失去了日光,但却取得了TC的发展机会,总算没有白来。
  失去了Joyce,认识了那个不知名的女孩,也算是有得有失吧!
  回到香港,要随即先聘请一个新产品的工程师和一个代替Joyce的营业代表,这将会是关乎公司未来的发展。
  第二天的傍晚,早了一点到了机场,我不期然四处张望,会碰到她吗?
  上机后,我如往常坐在机上旁边的路口位置,阅读着在机场买的国家地理杂志。
  这期介绍的是秘鲁的印加古城,也有人叫它做天空之城~马丘比丘(Mac chu Picchu)
  “这里是我的梦想之地呢!”旁边坐在一排3个的中间座位的妇人看到书中美丽的相片时,不禁感叹道。
  “这真的很美丽!最美中不足是我游览时下了绵绵雨。”
  她听到我曾到过她的梦想之地,便很感兴趣,不住问我旅游的细节,而我亦乐意分享我的快乐经验。
  当我们正谈得起劲时,飞机因穿越气流时带来轻微的震动,她立即紧抓着我的手,而她也停下她的说话。
  随着飞机的震动,她显得越来越紧张,把我的手捉得越来越紧,感觉到她的手渐渐冰冷,而且流了很多汗。
  过了约五分钟的震动,飞机才逐渐定下来,待机师说可以松开安全带时,她才渐渐定下神来,但亦没把安全带放开,这时她才懂放开我的手,并拿起毛巾抹去我手上她留下的手汗。
  她为了此事感到很抱歉:“先生,我为了这事感到很抱歉。每次乘飞机,便会感到紧张,以前从来都不曾害怕乘飞机,祗是自从我的朋友在一次飞机意外中过世,我便开始有这种恐惧症,更甚是有一次我跟小女儿乘飞机,又是遇上气流,飞机急降了约廿秒,当飞机再受控制,机师宣布安全时,我还可以清楚听到他的喘息声。”
  她深呼吸一口,才说道:“这令我原本的恐惧加剧,我本来已申请以后不再离境工作,但又不获老板批准,所以唯有祗可这样生活。”
  我拍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
  我这时才看清楚这女人约卅多岁,身材仍保持不错,祗是皮肤有点干!
  她叫柏翠丝亚,在以色列出生,自小到了美国读书,却嫁了给一个华人,有两个女儿,现在在一家跨国公司负责亚洲区事务,这次正是要到中港地方视察合作公司的设备。
  十多小时的航程中,跟她说了很多不同的话题,当然谈得最起劲是旅游的拾趣,不知不觉我们渡过了美好轻松的十多小时。
  差不多降落时,我跟她说她女儿的事情,她可真说得起劲,她的大女儿已经廿多岁,跟她很合不来,究其原因是不是她所出的,所以经常借故跟柏翠丝亚耍性子,她为了这女儿可谓心力交瘁。
  她的小女儿祗有十二岁,比较喜欢黏着她,但是柏翠丝亚觉得这样令她感到很烦。她说那次乘机遇上气流时,她的小女还兴奋得振臂高呼。我因为觉得有趣,而笑了起来。
  “阿朴,你笑甚么?”
  “对不起,我祗是觉得你跟两个女儿的关系,很像是两个情人,不黏身的觉得她反叛,黏身的又觉得烦。”她听到后,也开怀的笑了起来。
  随着飞机的一下震动,我续道:“还有你说起两个女儿,就连恐惧症都忘记了。我们已降落了。”
  临离开前,柏翠丝亚问我要了名片,而由于她的名片祗放了在行李箱中,所以祗写下她的电话,她说欢迎如果下次到L.V.,可以住到她家,省掉住宿费。
  回到家里,连忙打了通电话阿康,除了报告外,还想问他黄生安葬的安排。
  黄生会于两日后出殡安葬,那天是年廿六,阿康还说年廿八会宣读遗嘱。
  厂那方面,亦会于这两天收工洗机器,所以我也不用这段时间回厂。
  这情况下,令我过年前忽然空闲起来,决定明天先回香港办公室先做一些来年的准备功夫。
  办公室内祗有May上班,Joyce留了在美国,阿安为了黄生的丧礼而奔波。
  五呎差一吋的May,看到我回来,便追着我说要手信,幸好我买了一盒S ee‘s的巧克力回来给她。
  “看在你还记得我,泄露一个秘密给你知道吧!”
  “你要结婚了吗?”我故作惊诧地问道。
  “你还可以说笑?看来你真的还没有知道,让我告诉你吧!小黄在厂中已经不住散布,说你失去了黄生这大靠山后,一定要把你辞退,他说这次要你输得很惨!”
  “没有这么跨张吧!”虽然口头上仍在调侃,但暗想看来Joyce的估计没错了,否则他应该不会那样高调的去公告。
  开始时,没想过在这里可以做得长久,总想这厂不久便会关门大吉,祗是猜不到在这情况下,一个渐露曙光的情况下失足。
  在这里祗有半年的光景,便要谢幕离场吗?

 


  (17)暗涌

  本来满腔大计,被May的一番话浇熄了。
  拟定的两份招聘广告,放了在May处,叫她先备存,不用注销来。
  吃过午饭,拿了底片冲印。
  4点多,到了殡仪馆,(今天设灵,明天出殡),安、康、小黄、阿陈和两位黄太都已齐集,他们壁垒分明,隐然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我上前装了香,向黄生作了最后的致敬。
  之后,我走近阿康的妈妈,她看来已经平静。
  “黄太,节哀顺变吧!”
  “阿朴,这次美国行有收获吗?”
  “可以吧,虽没有即时订单,但跟一家东岸的贸易公司约好4月时来港,可以作进一步面谈。”
  “黄生生前也经常赞赏你!”
  “应该是我谢谢您们给我机会!”
  “阿朴,后天有空吗?我想跟你详谈一些公司的事,可以早上来我家吗?”
  “没问题,我准时九点来到吧!”
  她点点头,便没有再说甚幺了。
  难道真的是要辞退我了吗?
  跟阿康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说话,便起来告辞。
  到了冲印店,拿到了照片回家。
  我把廿多张女孩的照片贴了在水松板上,看着水松板,问她:“你叫甚幺名字?为何你会如此哀伤?”
  第二天我没有再去送黄生最后一程,祗是遥遥地祝福他!
  早上,接到柏翠丝亚的电话,问我可否一起晚饭?反正是呆在家里,便往外走走吧!
  她说她爱辣的菜,约了她到铜锣湾一家酒楼吃水煮鱼,她看到那盘满布红油、辣椒和花椒的“水”,便尖叫起来。
  我们边吃边为那盘水煮鱼而喝采,太辣的时候,便吃吃冰的糖蕃茄解辣。
  柏翠丝亚这两天已探访了4家公司,晚上还要准备报告,这两天都是随便在酒店的餐厅吃吃便餐,直至今天才可以吃到丰富的一餐。她说来香港多次,还是这餐最好吃。
  她说起明天的行程,会去探访A公司,这A公司是行中一家电器公司,我便问道:“你们有入口电器吗?”
  “我们公司很出名啊,是美国最大的电器制造商。”
  “不是吧!你在日光工作吗?”
  “是啊!你也知道日光吗?”
  “我在美国期间,还见过采购部的当奴,可惜我的介绍做得太差,引不起他的兴趣。”
  “你们也是做电器吗?我的名单上可没有你公司的名字啊!”
  “就是说我的介绍做得太差了。”我苦笑。
  “可能是太快而已,我试试给当奴确认一下。”
  “明天下午带你吃点心好吗?”
  “应该没问题。”
  “甚幺时候离开香港?”
  “还没决定,大概下星期吧!想试试在中国人的地方过中国新年。澳门好玩吗?”
  “也可以,因为澳门可以放鞭炮,所以比较有趣。”
  “要一起去玩吗?”
  要到澳门吗?我忽而想起了慧晶,曾答允跟她新年时一聚,但回来后还没跟她约定,自己好象在逃避面对跟她的发展,可能是不想破坏她跟她男友的关系,但有些专家会说这祗是爱得不的表现。
  想起那晚在澳门,心里泛起一阵温柔。
  “阿朴??”
  “过两天才能跟你确定,或许要到外地探一个朋友。要往兰桂坊喝一杯吗?”
  “好啊!”
  这夜兰桂坊不太热闹,我们坐在一家酒吧内喝了几个小时,柏翠丝亚忽然跟我说:“今晚要去你处还是来我处?”
  “我先送你回去酒店,然后回自己家里。”
  她听到后笑了笑,便约定明天一起吃点心。
  现在已经想不清楚自己究竟要些甚幺,还是不要把事情弄得太复杂,可能对我或其它人都会比较好一点。
  到了酒店,我礼貌地吻了她面颊,她关门前回头说:“你确定今天晚上真的要回家吗?”
  我笑了笑:“明天下午见吧!”
  回到家里,准备睡觉时,望向水松板:“我这样做对吗?”
  有时想,自己是否很寂寞呢?每晚对着照片说话,这样下去,可能会变成疯子。
  虽然是抱有最坏打算,但事实上也是有点战战竞竞。约八时四十分便已到了黄太家里。
  “黄太,早,抱歉早了到来。”
  “阿朴,先坐,不要客气,吃了早餐没有?陪我吃过早餐好吗?好象很久没人陪我吃过早餐了。”
  “谢谢,那不客气了!”
  桌上放了白粥,油条和炒面的传统早点,很久没有吃过这样的早点了。
  吃过早点后,黄太才慢慢跟我说:“这阵子太忙了,还没有时间跟你好好谈谈。来了半年,觉得这里怎样?”
  我以为黄太叫我来,祗是宣判我的命运,忽而要我说感受,令我有点愕然。
  “这里吗?最初看到厂内发生的种种事时,曾有种冲动叫自己离开放弃便算,总觉得自己没有这个能力去扭转劣势,好象在浪费大家的时间。
  上次受伤以前,感觉工作上有点突破,之后便好象拾到感觉和开始掌握到方向,而从美国回来,现在好象可以看到形势即将改变了。”
  “黄生不在以后,还有信心可以在这里待下去吗?”
  “老实说,信心不大。但我会尝试令他们明白,我可以令他们有机会看到这厂将会获得改善。”
  “你真的觉得可以吗?”
  “其实这公司的实力蛮不错,机器设施足以应付未来更大的发展,所以我看这厂的未来仍是乐观。”
  黄太点点头,笑了笑,我想这算是过关了吗?
  “阿朴,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从来不大理会公司的事,但正如黄生生前经常说,有空和年青人说说话,感觉还不错。”
  “阿朴,我想你明天来一起来,听听遗嘱宣读。”
  “黄太,恐怕不太方便吧!”
  “就当是陪陪老人家,帮忙压惊吧!”
  告辞后,跟柏翠丝亚去吃点心,陪她四处逛逛:“晚上要吃些甚幺吗?”
  “我想吃海鲜,那里可吃到又平有好吃的海鲜,我听说西贡和离岛的海鲜很不错。”
  “是不错,但不便宜,要又平又好吃吗?我知道有一处。”
  “那里?”
  “我家,我煮给你吃。”
  “你家?有暗示的吗?”她咭咭的笑起来。
  “有……乖乖的吃饭!”真难相信她是两个孩子的母亲。
  我们这晚吃了姜葱炒蟹,豉椒炒蚬,蒜蓉虾,还有盐水鱼,吃得我们饱得动不了。
  “阿朴,你这些家俱很中国化,很漂亮。”
  “这些是玫瑰木的家俱,是中国人的传统。”
  “我丈夫却没有这些传统。”
  我笑了笑,便开始收拾吃完的碗筷。
  柏翠丝亚坐在开放式厨房外的圆椅上:“如果我丈夫可以如你一样,做饭后还会清洁,那我便会是最幸福的女子了。”
  我耸耸肩:“如果我有幸可以每天为你效劳,我也会是幸福的男子。”
  “阿朴,我可以四处看看吗?”
  “随便,但如果见到有美女匿藏,请不要尖叫。”
  “一定……”
  是一定不叫,还是一定会叫呢?
  待我洗完以后,看到柏翠丝亚正在我的房间看着我的水松板:“她就是你的情人吗?”
  “我连她的名字还没有知道。”
  “啊!是甚幺的一回事?”
  我把我和女孩的故事告诉柏翠丝亚,她的结论是:“很浪漫啊!要我帮你在L.V那边找人吗?”
  “Let it be!”跟着我们一起唱着这首歌。
  

 

  (18)suvivor

  看到柏翠丝亚慵懒地躺在床上:“这实在是太大的诱惑了!但我会在厅睡沙发。”
  “阿朴,你真的这幺讨厌我吗?”
  “柏翠丝亚,不能否认,我喜欢你,但可能是我们的时间不对,而且你有丈夫,女儿,我不想,亦没有能力来发展太复杂的感情关系。”
  “嗯!我明白了,如果我告诉你已经分居呢?”
  我作苦思状:“届时再作考虑吧!”
  她静下来,看着我,然后温柔的笑了笑,隔了一会,才道:“今天跟当奴联络过,农历年后,我们会安排到你们厂评估设备及生产水准。”
  我听到这消息,真的是喜出望外。“谢谢你,柏翠丝亚!”我上前轻拥她,并在她颊上一吻。
  柏翠丝亚指指那个水松板:“你不去找这个女孩吗?”
  “往那里找,何况我还分不清楚喜欢的是她的影子,那种感觉,还是这个人?”
  “阿朴,重要吗?”
  我从来没有计算感情,有时反而觉得自己太过任感觉,感情去影响自己的决定,因为事事都未能肯定,反而令自己犹豫。
  反而在工作上我可以比较任意妄为,虽不至是计算,但至少还有向前冲的冲动。
  “我想找一个第一眼看到便感觉到是“她”的人,但这毕竟是幻想,有点不设实际,当面对现实,我便要考虑谁才是适合一起生活的人,很明显这女孩未必是一个适合的人,但对她却有一种令我想去呵护,去了解的感觉。”
  柏翠丝亚听来像是很懊恼:“笨男人!做人怎幺不简单一点!放松点,你再是愁眉不展,所有人都会怕了你。你知道吗?自我认识你那天开始,我便觉得你是一个很奇怪的人,你有一双好耳朵,热心助人,喜欢说话,但对于你自己的事,总是说大堆理论,从来都是不会说出自己的感受。”
  “柏翠丝亚,我明白了,也做了决定,对不起,不能跟你去澳门,我要去台湾见一个人,一个现在这一刻想跟她一起的人。”
  柏翠丝亚轻吻了我:“很高兴见到你终于能走出第一步,那我在这里再没有立场,我还是回酒店了。阿朴,祝你好运!”
  我吻了她的面颊:“柏翠丝亚,谢谢你!”
  “放开怀抱吧!阿朴!”
  这晚为着明天的事带点紧张,但心情经已放松不少。既然不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事,不如不想,想那些掌握在手中的事不是实在一点吗?
  这一夜睡得香甜。
  睡至半夜,感到有人吻我的面颊,眼睛好象给缚着似的,她的舌头在我的耳朵钻动,把我挑得很痒。
  她按着我的手,不住地吻。她的胸脯压在我的身上,很大很软的胸脯,乳头四处拖动,令我全身都发出热量,就是毛孔也亢奋起来。
  她不住的吻下去,到了肚脐,还要往下吻,沿着阴茎到了睾丸,阴茎的尖端感受到她口中喷出的热气。
  “啊~~”抵受不住,很想把她的头就此按下去。
  但她没有吻下去,祗是呵出一口一口的热空气,忽然时间好象凝住了。
  她坐了在我身上,手指拈着我的阴茎,前后试探着她的信道,她轻轻扭动着她的下体,我感觉好象已经插入了,但那吸啜力却是从没尝过的巨大,每次的吸啜都像是加了压一般,不停的挤压,这样下去,我一定很快受不了投降。
  我意图反过来作主动,但就是给她按着,而且渐渐有点不想动的感觉,开始麻了,麻得真快……
  当我把精华尽放时,门被打开,我看到慧晶一脸不致信的站在门外,一片光芒……
  不是吧!几十岁的老人家也会发绮梦吗?给别人知道,那有面目见人。虽然我可以告诉别人我祗是一个正常,健康快乐的年青人,但……我……我在担心甚幺,谁会告诉别人自己绮梦?
  看到一裤的淋漓,祗好起来洗澡。天啊!几十岁的绮梦,我是应该感到安慰我仍有充沛的生命力,还是可悲呢?我一定要找回自己的正常出路。
  早上起来,精神爽朗,怀着轻松的心情往黄太家里。
  到了黄太家,在楼下等升降机时,碰到惺忪的阿康。
  “阿康,早!”
  “嗯,早!”
  “日光那面昨晚刚通知了我,过了农历年后,会来我们厂视察,研究合作的可能。”
  他掩不住心情的兴奋:“是吗?那真的不错啊!可惜爸爸看不到我们这个成功。”
  “还谈不上成功,我们应该是在做正确的事吧?!”
  “你猜我们能否取得他们的订单呢?”
  “至少我们有机会。”
  到了黄太家后,我们一起吃过早点,黄太嘱咐我一会宣读遗嘱时,坐在她的旁边。
  小黄最早到达,他看见我在场,便冷笑一声,走近我旁边:“你猜一会遗产宣读后,电器厂会否落入我手中,你猜我第一件事会做甚幺?准备回去收拾行李吧!”
  我轻松的笑笑,反正我是被动的,输也要从容不迫,不要让他看扁。
  小黄见到我的轻松,反而令他着急:“甚幺?为什幺你胸有成竹?你知道遗嘱分配吗?”
  “冷静一点吧!我祗是来陪黄太而已。”
  “嫂嫂,她要你陪她干吗?”
  这时,阿安跟她母亲和阿陈亦已到达,他们对于我在场亦甚感诧异。
  就是我也开始怀疑,黄太叫我一起来是否另有意思呢?
  如果她是意图宣示我是她们一伙,那即是说她觉得我有一定的影响力和价值,令她以我为一个角力的工具。
  还是这是一个保护我的举动,叫别人不要动我分毫呢?
  在我的角度来说,无论结果如何,也祗能站在这里供他们差遣。
  他们甚至连寒喧都没有,祗是各据一方私下商议,而且看来因我在场,令他们觉得事情不如所料般寻常。
  当律师到达时,每人都怀着战竞的心情,除了黄太和我。
  我相信黄生的安排没有太意外的情节,大致上跟Joyce猜想差不多,阿安两母女和阿陈可能是最失望的两个,两母子得到也够她们生活的现金,现住半山的住宅,还有对我较不利的40%电器厂股份,总公司的东西,他们不能得到一分一毫。
  余下的60%,40%归阿康,余下的属于小黄,阿陈甚幺都没有。而附带条件是股份不能变卖,但如果他们放弃股份,也可卖给总公司。
  总公司的股权一半属于黄太,一半属阿康。
  黄生的安排令到有阿康这儿子的黄太大获全胜,当小黄听罢后,便欲离开这里,他对我说:“准备了甚幺时候回去收拾?”
  黄太忽然向大家宣布:“年卅晚大家早点来这里吃团年饭,大家谈谈日后发展和公司动向。”黄太以前给我的印象都是比较慈祥,但今天却显出她威严。
  等他们都离去后,屋内祗剩下我,阿康和黄太:“阿朴,你过来坐下。”黄太拍拍她旁边的椅子。
  “阿朴,知道这结果后,有否感到失望?”
  我耸耸肩,因为这结果祗是意料之内。
  “那你还有信心可以把这里变好吗?”
  “我祗是向着原定路线前进。”
  “阿朴,年卅你不用来,祗是我们家人的家常便饭。”
  黄太再没有说话,阿康问我要否坐他便车。
  在车上,阿康问我:“我可以信你吗?”
  这是一句关乎我前途的问题吗?
  (待续)

 


  (19)心淡可以相信我吗?

  “阿康,以前我会把你视为工作上的伙伴,现在你是老板,难道我可以跟你说不要相信我吗?相信与否其实你心中已有数,我也不想意图去猜你的心意或想法,而且我亦不是一个擅长去猜老板心意的人,所以既然是这样,你便遂心一点吧!”
  事实上我真的猜不透阿康的心意,与其是乱猜,倒不如坦坦白白,说出自己想说的话会舒服一点。
  “阿康,无论日后仍会否继续合作,我想公司有几方面都应该要改进,当前急务是要先聘请至少一个marketing代替Joyce,还有一个工程师,负责新产品开发及认证。”
  我看看阿康的反应,他示意我继续说下去:“还有试试取回采购的主导,毕竟请公司代为采购实在太奇怪。”
  车程中,我们没有再说话。
  当阿康把我放在地铁站口时,我想起要做一件为自己负责的事,我要立即飞往台湾,跟慧晶说清楚自己的心意,我要认真的告诉她自己的决定。拨了一通电话给慧晶,:“慧晶,你好,我是阿朴。”
  听到我的声音,她好象有点诧异:“阿朴?找我有事吗?”
  “上次不是说过年时找个机会跟你谈谈建x公司的事吗?你那天比较方便,我现到旅行社买往台北的机票,而且我决定了有些话想跟你说……”
  她呆了一会:“嗯……是吗?不好意思,我过年时……会跟……朋友去日本旅游,大概初七后才回来。”
  “是吗?朋友是……小聪吗?”这时的心情是很失望,是从高处极速滑落的失望。
  慧晶没有作声。
  以为终于下了大决心,一切便可顺利发展,我怎幺忘记了她也不止一个选择:“没紧要,公司的事就待假期后才说吧!开心点,不要忘了我的手信!”
  “阿朴,对不起!”
  “傻瓜,有甚幺要对不起,努力吧!我为看到你在对未来的生活努力而高兴呢!”
  站在地铁站口,我忽然想下一站应该去那里,无论是感情、事业,还是这一刻,下一站应该往那里?
  一个人的生命会否精彩悦目,很重要是当一件事完结后,你知道下一站应往哪里走,但我现在却像盲头苍蝇的乱飞。
  以为看到了光芒,飞去看时,却发现那是自焚的烛火。
  最后还是回到家里,看着水松板哀伤的她,我现在也是一样哀伤吗?
  “慧晶放弃我了,你也是一样放弃我吗?如果你真的听到我的话,给我一点提示在那里可以找到你,可以吗?”
  第二天清早,回到公司,May看见我进来,便立即问我遗产分配结果如何?
  “三八!”
  “怎会有三八,不是三七吗?还是二八,阿康八,阿安二吗?”
  “我是说你三八!”
  她气得嘟嘟咀!
  看到有一个写着我名字的速递邮包放了在会议室,我把它拆开了,是我的外套,还有名片匣。是那女孩寄来的邮包!
  “May,邮包是那里寄来,甚幺时候寄来的?”
  “我又不是三八,我怎幺知道?”她一脸得意地说道。
  我拿着那张寄件表格,看到一个地址,一个寄件地址,一个名字!
  Fan Yi,芬儿?帆仪?还有一个在美国……的地址?
  她现在……仍在美国吗?
  我要到这地址找她吗?
  我拿着外套回到家里,外套有种清洁剂和阳光独有的香味。很喜欢衣服经过阳光晒晾过的明朗味道。
  我把外套挂在水松板旁,发现衣袋中有一张小信笺。
  “不是说要把相片寄给我吗?我的电邮地址是……,还有不好看的不用寄给我!凡儿”
  我立即将水松板上的廿多张照片,扫瞄后送到她的电邮信箱。
  最后写上:“谢谢你把外套及名片匣寄回!心情好转了吗?——阿朴”
  做了一些意大利面,坐在电脑旁守候着她的回信。
  就这样坐了两小时,就连我的偶像美少女作家小芳姐最近的童话故事,真刀真枪的图书馆爱爱故事,甚至暴露自己的故事都看完了,幸好最近小芳姐勤力写了很多好故事,才能让我飞快地渡过两个小时。(谢谢小芳姐!!)
  一觉醒来,已是年卅的早上,出外办点年货来迎接新年。街上很热闹,看到手提的mp3很便宜,买了一部回家。
  回到家中,开着的电脑上仍没有收到凡儿的回信,看着水松板,拿着mp3:“收到照片没有?怎幺没有回信呢?喜欢这些照片吗?”
  我开始觉得自己越来越陶醉于这个自己编织的梦里!有时会想,这算是一种心理或精神寄托吗?
  工厂在年初六开市,新年时便是电脑前渡过,也有到过一些老同学家里拜年,这几年认识到的朋友不多,失去联络的也不少,这可能是回大陆工作的一些代价。
  柏翠丝亚去了日本渡假,会于初六后回来,令到这个新年也更为清静。
  得到几天充沛的休息,准备迎接新一年的工作。
  到了初四,已经差不多三星期没有回到东莞。开工前早两天回去,也顺道探望小云和小薇,从美国回来后,也没见过她们,便带同手信一同回去,也带了一些凡儿的相片。
  小云和小薇做了些油角,也在家中布置了一些新年装饰,她们说我会喜欢这些新年装饰。厅中还放了一株小桃花。
  她们看到我从美国买回来的毛公仔和汗衫,都高兴得蹦蹦跳。毕竟她们仍是小女孩。
  我对小薇说黄生死后,小黄可能会当权,在这情况下,可能我不能在这厂待太久,因为小黄应不会让我继续在这里工作。我并把当天遗嘱分配时,小黄的情况告诉她们。
  小薇说:“过年前的十多天,小黄在厂内可威风透了,他差不多对每一个人也说早晚要把你辞退,但在这间蚀本的工厂,当权真的有那样开心吗?”
  “傻瓜,他当权后,他现时的利益关系,便更形巩固了。还有虽然这公司每天都在亏本,但这公司的资产还真的不少呢!你可以试计算我们的机器价值,便知道这工厂的吸引力所在了。”
  小薇和小云听到后,都点头称是。
  “我们的采购,虽然数量不算太多,但银码却不少,而且全都要经由他确认,才可使用,那他的利益关系可会少吗?而帮我们采购的建x公司,是阿安的男朋友主持,我才不信小黄不能在这里找到甜头。”
  “阿安的男朋友?”她们听到这事后,都感到非常诧异。
  “你们现在明白这事有多复杂了吗?小薇,我跟你说这事的原因是希望你知道,不久将来,我可能会离开这工厂,而你亦要重新考虑自己的去留问题。我当然不是要求你要跟我离开,但你要考量自己的形势。记着,这些事不要在厂内宣扬,包括阿雯。”
  这两天,分别也跟陈总和林总拜过年,作为他们一年来帮忙的感谢。
  初五的晚上,收到凡儿的电邮:“阿朴,照片很漂亮,谢谢你!心情?待我想清楚时才告诉你。 凡儿”
  收到电邮后,心情感到兴奋,便立即回复她:“凡儿,谢谢你喜欢照片,要洗一份给你吗?  如果还感到哀伤,说一些你的事情给我知道可以吗?想念你!
  朴”
  发了电邮后,望着她的相片,想象着她现在的模样、心情。“你有想念过我吗?”
  年初六的早上,阿康、阿安和小黄都回来了,就欠了阿陈,阿康要我们立即开会,商量日后的工作分配。
  (待续)
  

 

  (20)unchained melody

  步入会议室时,我相信以我的心情最轻松,阿安看来最沉重,小黄一脸不屑,阿康比较严肃。
  待众人坐下,阿康便对着众人认真地说道:“我和妈妈这几天已商量过,爸爸离世以后,总公司及这里的总经理职务将由我负责,我亦跟舅父商谈过,他决定退休,不再负责任何职务。”
  当然大家为了此事没甚异议,亦在意料之内,但看来阿安和小黄均未知道安排,可以看出他们开始对自身前途有点担心,尤其是阿安。
  阿康续道:“我们另会聘请一个负责新产品的工程师,所有新产品认证前都会由叔叔去签名确认。”
  小黄听到后,才感到松一口气,这个安排即是说他的地位应该不会有任何改变。
  “阿安,你负责跟建X公司解除代我们采购物料的合作。”
  阿安听到后,立即急起来:“但这样……我们要赔偿他们损失。”
  “赔偿?你不是要我当面说破了吧!给你三个月时间,重新整顿我们的采购部,这部门仍旧是由你掌管。”
  这即是说他们的利益并没因改组而改变,这情况下他们都祗有接受。
  “对于以上的两个安排,都没问题了吧?”阿安点点头,小黄则耸耸肩。
  “由于我在总公司的事务会比较忙,所以我会请阿朴代为处理这里的所有事项,包括聘请新职员以及所有采购,认证都交由阿朴作最后决定。”
  我听到这个决定,感到非常愕然,这次除了没被免职之余,还是名正言顺的去监控小黄和阿安。
  小黄听到后,感到很愤怒,可能是因为之前嘴巴张得太大了。
  “阿康,这是甚幺安排?你用一个外姓人来管理我和阿安,你会否觉得有点过份,不,是非常过份!”
  小黄这说话很聪明,他意图把阿安跟他拉成一阵线,证明这老狐狸还不是省油的灯。
  阿安相对来说便显得没有小黄般深算,他受了小黄的狐惑,便以为跟小黄真的连成一线,她满有把握道:“阿康,你这样安排,我们可以运用我们的股份6 0%来否决你的40%。”
  “可以啊!我绝不反对你们行使这权利,我也会利用我和妈妈的100%总公司股份停止对这边的资助。”
  阿康这次看来真的是有备而战,他这番话把小黄和阿安技术性击溃。阿安和小黄顿时如斗败公鸡一样。
  阿康看来还没打算收兵,他续道:“既然事情也说得这样彻底,不妨再彻底一点,总公司的补贴不会再是无限期的,祗会维持一年,而且是以借贷形式进行,即是说一年后要自负盈亏之余,还要开始分期摊还借款予总公司。阿朴,一年时间够吗?”
  我仔细想想,就算TC或日光的订单可以拿得下,由设计,认证至确认生产,少说也要半年至九个月的时间,加上他们还要一段时间对我们的观察,一年实在太急了,年半是底线,两年的时间会最理想:“我看有点困难!”
  “那我给你们18个月时间,这是我和妈妈认同的极限。18个月后,如工厂仍未能收支平衡或有价值地生存下去,我会动议结束这工厂,专心总公司的生意。”
  我听到阿康和他妈妈的这个安排,相信这安排祗会出现两种可能:一。大家努力工作去尝试达至收支平衡;二。用仅余的18个月时间去尽力骗取所有可过手的利益,务求18个月后可安享晚年。
  但无论如何,阿康都不会是输家,猜不到黄太背后策划的这一场秀,会如此漂亮,是100%KO所有敌人。
  阿康眼中流露着从没见过的光华,他满有自信道:“大家还有甚幺意见,如果没有的话,今天散会吧!”
  当我们打算离开时,阿康把我叫住。
  待至小黄和阿安退出会议室,阿康才跟我说:“阿朴,这注全押在你身上了,有否信心把事情拨乱反正?”
  “试试吧!”
  “如有任何需要帮忙,请告诉我,但老实说,这可能已是最大的帮忙了!”
  阿康走到我身后,拍拍我的肩膀:“努力吧!”
  他这举动令我很惊愕,从没想过他会有这种像是鼓励性的小动作,在我记忆中,他昨天还是一个软弱的小孩。
  虽然我不知道是他遽然长大,还是深藏不露,但这一刻,阿康令我产生了一种陌生而想敬而远之的感觉。
  回到办公室,重新整理思绪,想不到任何端倪,祗好按着自己的方法去干吧!
  但想到小黄和阿安可能出现的变数和阻挠,便觉得令人头痛。
  打了一通电话给May,叫她把我留下的招聘广告找地方刊出,希望尽快可以解决人手问题。
  开了电脑,收到慧晶的电邮:“阿朴,新年快乐!这个新年过得快乐吗?我不知应该怎样对你说,祗是我越来越不知道我应该如何决择,往日本旅游的几天,我一直想,你要跟我说甚幺呢?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可以告诉我吗?
  慧晶”
  读到这样的邮件,我可以无动于衷吗?但我又可以做些甚幺呢?慧晶不是已经选择了吗?难道我叫她放手离开她的阿聪吗?离开她的阿聪后,我又可以真的跟她快快乐乐的生活下去吗?
  我犹疑着应否回复她,但要是回复,我又应给她甚幺样的答复呢?
  我祗在键盘上打了几个字:“喜欢我便来我这里吧! 阿朴”但我就是没有勇气去按下传送键……
  在我仍在犹豫不决的时候,忽然又有另一个电邮传到,是凡儿:“阿朴,我想心情不好是我的情绪病吧!我不太懂得跟人沟通,所以我朋友不多,以前在香港,现在在美国都没有太多朋友。
  看到你送来的照片后,才发现自己总是把眉头都皱起,甚幺原因吗?真的不知道,可能是寂寞吧!
  来到这边个多月,钱已差不多花光,身上祗剩下一张回程机票,很想有人告诉我下一步应该往哪里走?
  凡儿”
  看到凡儿的回信,怎幺好象是自己的烦恼呢?祗是那时我站在地铁站口。
  “凡儿,我也是在纠缠着下个目标的烦恼,比较幸运是我还有一份工来让我追寻着下一个站在哪里?仍然追寻着……
  我想可能便是这原因令你吸引着我,试试找一份属于自己的工作,一份令自己可以沉迷的工作,可能这样可以让工作带你到下一个分站吧!
  想念凡儿中!
  阿朴”
  过了两天,阿May告诉我收到些履历表,可以传给我看看,她并告诉我,阿安也要求她登了采购部经理的招聘广告,也有几份履历表收到了,要否一并传给我看。
  看来阿安也要重新整理采购部了,先看看那些人选,也许是个不错的准备办法,便要May把所有履历表电邮给我。
  柏翠丝亚也来电,为的就是来厂看我们的设施,她希望于三天后可以准备妥当,让她做一份评审报告,而内容包括了一些SA-8000的要求。
  SA-8000?我祗有三天时间去准备!
  

 

  (21)我和雯雯有个约会

  事实上,祗有三天的时间,是没可能足够来准备SA-8000的检查,幸好是我们没有太多的加班时数,所以不用花太多时间去准备工咭、工时的问题,而环境方面,这里比以前的五金厂整洁,我们主要花的功夫,还是工资问题。
  根据劳动法,东莞的每月最低工资是人民币400元,而我们的最低工资大概是10元一天,扣除规定之休息时间及假期,平均每月上班22天,如根据这个天数,工人每天的工资,便应是约18元一天。
  这情况下我们的工人薪资仍是低了一大截,现在约150工人当中,差不多有超过100人是未有18元一天的薪资。
  这确实令我头痛不已,也幸好是刚过年后,今年工厂的流失量较过往为高,有约30多人没有回厂,现在到厂的工人祗有约120人,但未达最低薪资的仍有约70多人。
  三天的时间根本不够更改薪资纪录和教员工背台词,既然如此,我还是决定据实让日光看到实情,总好过被他们拆穿谎言为佳。
  反而集中在环境及安全意识上,加深了他们的印象,可能会是较为可行的方法。
  我记起以前的老板娘在厕所洒香水,员工宿舍清洁比赛等等的方法,现在全数搬回来,希望可以短时间内令厂房更清洁整齐。
  厂内的厂规板必须移走,因为这些规条中都列明违规会罚款多少等等,这是SA-8000不能容许的。
  向机房的员工重新讲解安全守则,要求各组长严厉执行各种防止于操作机器时的种种危险动作。说来奇怪,大陆的工人经常会因为方便,而做出一些危害到自己的动作,甚或是破坏保护屏罩,以让自己可以顺手一点。
  检查全厂的紧急出路牌和检查各机器的安全保护,加回扳手和保护罩。
  还有一点很重要,亦是大陆员工常犯的,告诫所有员工如遇到检视员时,一定要继续如常工作,绝不可偷看或呆望检视员,尤其是如果检视员是外籍人时,这情况更严重。
  这个SA-8000的准备足令我们忙足了3天,柏翠丝亚和她的大陆助手来时,我们相信可以做到的都已全部准备妥当!
  我让阿雯跟我一起接待柏翠丝亚,另外派了小薇在我们预定的路线中,先我们一步沿途检察一番。例如当我们离开生产部时,应当会走进抛光部,当我们在生产部看了大半时,小薇便要先到抛光部,先确定所有员工均已配上眼罩和口罩,然后便用手电发口讯OK,好等我们安心到下一个部门。
  这样的安排令我们3个都疲于奔命,但亦是较稳当的做法,避免有一些不能预料到的意外。
  柏翠丝亚他们沿着生产车间,货仓,危险物品仓,洗手间,浴室,宿舍都看得很仔细。她说大致上都很满意,祗是浴室有点积水和厕所太香而已。她说这话时,我忽然想起素儿。
  结果他们祗看了一个早上,便已经结束。
  柏翠丝亚说这祗是初次的检查,主要是初部评估工厂内有否童工或犯人,工业安全问题和生活环境几部份,当然最重要还是评估生产力的问题,但如果日后真的展开了生意,那届时的验证便会远比这次严谨多了。
  听到这里,不期然松了口气:“柏翠丝亚,要一起吃午饭吗?”
  “可以吃到你煮的菜吗?”柏翠丝亚一脸笑容地说道。
  阿雯听到后,狐疑地看着我俩,我跟柏翠丝亚相视而笑。
  “下次,你下单后,再来验证,我保证再做几道菜给你吃。”
  “阿朴,难忘你的菜和你的家。渴望下次再来,可惜如果日后再要验证,都祗会交由我大陆的同事负责。我不要再乘飞机了,不能保证下次再可以碰到如你一般的邻座!”柏翠丝亚说完后,走过来拥着我,我礼貌地吻她脸颊,便跟她告别。
  回到办公室,阿雯带着怀疑的眼光问道:“朴哥,你俩是甚幺关系?”坐在旁边的小薇听到后古惑地笑笑。
  我也用笑容来代替回答。
  忙了几天后,才有时间看电邮内的各职位履历表,便打了通电话约其中几个见面。
  看到凡儿有新的电邮,立即打开来看:“找工作吗?没有甚幺工作经验,想不到可以找些甚幺工作?仍然很烦恼!有啥提议吗?
  凡儿”
  马上回了电邮:“有兴趣跑业务吗?我公司正招聘业务员,把履历表寄到我们公司便可以!希望有机会一起合作。
  阿朴”
  经过了三天的劳动,未到下班已累得要命。下班后,吃了晚饭,便回宿舍休息。
  洗澡后,坐在宿舍内看电视节目,忽然有人敲门,开了门,见到阿雯站在门外。
  她略带愐腆地说道:“我可以进来吗?”
  我请了她进来,拿了杯水给她:“有甚幺事吗?”
  她四处张望,忽然道:“上次我们逛书店时,你买了的书可以借我看吗?”
  我从书堆中把那本“小王子”拿出来。
  “是童话书吗?”
  “是成年人的童话!”
  “那是色的童话吗?”
  “那个色的童话集作者是小芳,是当今最有名气的美少女作家,这本小王子的作者是圣艾修柏里,是一个飞行家。”
  看到阿雯心不在焉地问,我便想到她可能还有话要说:“阿雯,还有甚幺要说吗?”
  “嗯……今天那个柏翠丝亚是跟你甚幺关系吗?”
  我笑了笑:“这个跟你没啥关系吧!”
  “嗯……”
  “她跟我祗是朋友,没有其它关系,小朋友不要胡思乱想吧!”
  她咀嘟嘟地说:“我不是小薇,我才不是小孩子,不要忘记,我们的关系非比寻常呢!”
  我给她弄得有点啼笑皆非:“算了,算了,但我现在待你如小薇她们一样,祗是妹妹,明白吗?”
  “我才不要做你的妹妹!”她说罢,已把她的身体压在我身上,她的两片唇亦压在我的唇上。
  阿雯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无论样貌和身材都是上佳之选,我在大陆见过的女孩中,就祗有小美比她优胜。
  我很想把她推开,但当她把汗衫脱去时看到了久违的美乳,手跟阴茎一并硬起来,面对着阿雯的魅力,我真的推不开她。
  (待续)

 


  (22)I'm in the mood for love

  在医院的时候,我没太多触摸阿雯的机会,更因为灯光,而没有细心欣赏过她的胴体,总是有点迷迷糊糊,不真实的感觉。但这次却是在一个灯火通明的环境下,与她全面接触。
  她的身形比例;乳房、腰肢的线条;还有那张诱人的面孔,都美得令人心悸,这次才真正的享受到美色当前的诱惑。
  她的吻配合着舌头在我的口腔内翻动,灵巧的手指把我睡衣上的钮扣一颗一颗的脱掉,她敏感的乳头在我的身上游动,一层又一层的诱惑,令我的手亦从她的背部慢慢移向她的屁股。
  阿雯的臀部很滑,我的手指在她的菊洞外徘徊,令她有点避忌,每次我佯作要挖她的菊洞时,她都会摇动着以图躲开。
  我跟阿雯一同站起来,双手在她的身上游戈,她的手也没闲下来,她很快便把我身上的衣服褪去,而她身上亦已身无寸褛。
  阿雯拈着我的阴茎,轻轻的抚弄。她蹲下来,眼睛向上跟我对望,眼神中流露着渴望,然后把我的阴茎放进她温热的咀内轻轻的舔,舌头在尖端撩弄,不住的吞吐,令我得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她的手指也没闲下来,不住的在我的屁洞及睾丸来回轻扫,双重的刺激令我兴奋达至极点。
  我把阿雯抱起,放在沙发上,她张开双腿摆出一个欢迎的姿态,她的阴毛已沾满了分泌,一颗颗的露珠挂在阴户外,我的手不停在阿雯的阴户抠挖着,咀亦集中在她的乳头吸啜,我把她的乳头全吸进咀内,然后时而轻咬,时而舌头在乳头上打转。
  阿雯紧张地呻吟,一双腿亦把我的手指紧挟其中。她不断地扭动着身体,手指紧抓着我的肩膀。
  我仍然往下吻,吻至阿雯的肚脐时,她不住把我的头往下推,她的阴毛浓密而鬈曲,下体还隐然有点香气,一种淫靡的香气。
  阿雯急促地喘着气,她搓揉着乳房,开始发出一些需索的呼叫。
  “朴哥,朴哥,给我……”
  我仍然祗用手指在抠挖阿雯的阴户,她捉着我的手,不住往内推,就好象要把我的手完全吞噬一样。
  我感受到她阴户的热炽和潮湿,她阴户的爱液把我弄得一手都是水,正当她感受到极度的兴奋时,我却把在抠挖中的手指放回她的阴毛上,帮她抓痒。
  阿雯觉得很难受,不断地发出唔唔声,也不住推我的手往她的下体。
  我自顾在帮她抓毛,另一只手在她的乳头上打圈,也不住的吻她,令她心痒难止。
  “朴哥,我受不了,给我……给我……”阿雯开始像梦呓般呻吟。
  我拿起阴茎,从她的肚脐撩至她的阴户外,祗是不停的撩弄,完全没有插入去的意图,这样的撩拨令阿雯更加痛苦难敖。
  我重新伏在阿雯身上,祗是不住的吻她,我想令有点麻的阴茎可以先冷静一下,不想一进入便弃甲投降,这也算是一种男性的尊严吧!而且我相信令阿雯有种久等空虚的渴望,会令她在进入时较易得到满足的快感。
  我把她的身体反过来,手指在她的股间游走,每次当我撩近她的菊洞时,她便会不自主的产生一阵阵的抽搐。
  我抬起阿雯的大腿,便插进了她的阴户,可能是她以为我还是在作弄她,反而真实的接触,令她大声的叫了出来,幸好今晚应该没人住在上层,但这叫声可能远至工厂内都可能听见。
  我们都同时为了这叫声笑了出来,她笑时下体传来阵阵震动,令我的阴茎感受到一波一波的刺激。
  我抬着阿雯的大腿,便开始推车,从墙边的全身镜中,看到她胸脯在抛动着,她的胸脯真的很美,每一下抛动都显得很有弹性,是充满了青春,生机的胸脯。
  她也留意到我从镜中看着她,她拨弄着她散乱垂着的发丝,也笑笑地看着我,随着力度加大,直捅到她的最深处,她的表情开始看来痛苦,支撑着的手,亦逐渐曲起来,咀边亦慢慢发出轻微的呻吟,听得出她竭力的去避免发出如刚才般的声量,可能她亦想到这里离厂不远吧!
  我放下阿雯的双腿,把她的身体反过来,咬着她的乳头,让她感到痛,她苦忍的表情令她看来更为可爱,这一刻,我有喜欢阿雯的感觉。
  不住的趋动,令阿雯忍得越来越辛苦,看见她双颊通红。我尝试用唇封住她的咀,让她可以慢慢呼出一点点声音。但渐渐地感受到她下体不住的颤抖,双眉紧皱,额上冒出汗水,双臂紧拥着我,脚也蹬得硬直,我们细心的感受着她高潮的来临。
  在这时刻,我也加快我的速度,令她的快感如浪涛般接续盖过来,她的阴道不住的收缩,把我的阴茎紧紧的包围着,终于在她的高潮过后,我也全然释放。
  我们不住的躺在沙发上喘气。不知不觉间就在这里相拥入睡。
  醒来的时候,已是深夜,看到睡在旁边的阿雯,我把她抱进床上,她眯着眼看着我抱着她的辛苦模样,不期然微微的笑了。
  阿雯的睫毛很长,有点鬈曲,眉毛虽然有点粗,但却显得带点英气,鼻管直挺挺的,双唇丰腴而诱惑,她的人中很深,别人说这种女孩很会说话。阿雯完完全全是那种美人胚子,是那种可以看着很久很久都不会腻的样子。
  我轻抚着阿雯额角如小蚯蚓般的伤疤,怜惜地吻了它。
  “谢谢你,朴哥!”我不知道阿雯是谢谢我当天救了她,还是谢谢我今夜的满足,我祗有点头笑笑。
  我嘱咐她多睡一会,因为第二天是星期日,可以放心的休息,就这样我们赤裸着身体相拥而睡。
  她的皮肤很滑溜,抱着赤裸裸的她是个超级的享受。
  当我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大白天了,当我张开眼睛时,阿雯正看着我。
  “太漂亮了,眼睛离不开是吗?”
  “朴哥,好象是第一次听到你跟女孩调侃呢!”
  我这时才想起我又犯了一些技术上的错误,不应在宿舍内搅男女关系,尤其是男女的性关系,还有我好象说过我祗待阿雯如妹妹。
  她向着水松板呶呶咀:“她便是你喜欢的女孩吗?”
  “嗯!”我头痛又加剧了!
  “你很喜欢她吗?”
  “嗯!”
  “正在交往中吗?”她问时有点恍惚,但我总不能告诉她凡儿可能祗是我一厢情愿的对象吧!
  “那你把我们看成是甚幺关系?”
  “我……我……”我总不能告诉她,我们是越了界乱伦了的兄妹关系吧?!
  我在想如果我给她看看Xela大大的“我和我妹妹雯雯”,可否解决一切呢?

 


  (23)Don't get around much any more

  “我们是一时冲动的朋友吧!”
  阿雯看着我:“我没有冲动!由我决定要去你的宿舍,已很清楚我想要争取一个机会。”
  她呶呶咀向水松板:“我不是要求你立即跟我在一起,或是要结婚这些愚蠢事,祗是想告诉你,我不打算放弃一些我认为重要的事情而已。”
  “阿雯,我亦老实跟你说现在我确实不想亦不能去有一个女朋友,总觉得现在还没到安定下来的时候。”
  “朴哥,我明白,况且你除了这个水松女,还有慧晶,我祗是你的第三选择吧!”
  我感到很为难,我从来没有为她们去排名,况且一直没有考虑过阿雯,未到美国前,祗得慧晶一个选择,所以一切便顺理成章,直至慧晶跟阿聪一起,也自以为理所当然地抓着凡儿这个遥不可及的梦。如果凡儿不回来的话,那我便跟阿雯在一起吗?看来也是合情合理啊!
  想到这里,也祗能苦笑。
  “阿雯,我希望你答允我一事,可以吗?”
  阿雯看着我一会,然后点点头。
  “无论事情如何发展,希望不要影响到我俩工作,我现在已视你为工作上的伙伴,我不希望因感情失去了这个好搭挡。”
  “明白……”
  “还有,不要让别人知道我们的事,我不想别人以为我器重你,是因为我们的关系。”
  “明白……”
  “还有,如果有一天你见到她,请不要乱说话。”我指指水松板,总有种预感她们终有一天会遇上。
  她听到一次又一次的还有,不禁莞尔:“朴哥,这算是一事,还是三事?”
  “抱歉,我也明白最后一事有点过份,但对我来说,现在的事已经够复杂了,再复杂一点,我便无法处理。”
  “朴哥,我从没想过你在感情事上是如此笨拙的!”
  我抓抓头,祗懂傻笑。
  跟阿雯往外吃了午饭,然后便四处逛逛,阿雯没有如那些爱现的女孩,总是挠着男人的手,像是无尾熊般攀爬依附着,我们这天就是如此悠闲渡过。
  休息了一天后,也是过年后厂内第一天正式工作,之前几天因为验证而忙过不亦乐乎,而事实上过年后,我们祗剩下一些为数不多的小订单,所以也颇为清闲。按现在的情况下去,我也真的没有把握去维持这家工厂。
  周四回到香港,可能真的是经济不景,来信应征的人还不少,而条件好的也渐很高比例,要求待遇普遍都比预期为低,本来预算约见几人,终于最后还是约见了十个分别应征市场部、采购部及工程部三个职位来面试。
  花了两天时间,面试了这十个人,我清楚解释我们工厂的状况让他们考虑,我不想他们上班后有被骗的感觉。
  在这十人当中,以阿定、阿辉和阿仁最为出色。
  阿定四十五岁,原移民英国,因为妻女原因回流,之前在英国一家大型电器商作业务,充份了解到欧洲市场需求及合作模式,经验及见识丰富,但缺点却是活力不足和要求待遇是众应征者中最高。
  阿定听到我解释公司的情况时,不禁摇头:“现在唯一的出路,便是专心一意向着日光进发。欧洲方面我可以想办法,但首要还是日光。”
  阿辉很年轻,祗有卅岁,但他说话很有条理,在美国读书,回来后为一家电子厂任采购,3年后晋升为采购部经理,可惜因老板花太多时间在各种炒卖上,在一次大陆的房地产投资中,把整家公司输掉。
  阿辉认为他的经验可以帮助我们重整采购部,而且他在各种零件中,都有大量的公司关系网络,对于我们茫无头绪的采购部,会是一个很大的突破。至于跟小黄的合作,他有自信凭他的交际手腕,可以跟小黄好好相处。
  阿仁也是卅多岁,比阿辉年长一点,他说话有点结结巴巴,但总算清楚各种不同的认证,而最重要是他曾在一家本地的电器厂商工作了6年,他的经验对我们也是一个很大的帮助。
  基本上这三人的条件都很令人满意,虽然三人要求薪资都比较高,尤其是阿定,希望他们加入以后,可以逐步壮大公司的发展。
  而且我相信他们的独立能力,可以减轻我不少负担。
  到了最后一天,仍然没有收到凡儿的求职信,亦没有收到她的电邮,看来她又选择了自我放纵多一阵子。
  由于他们将会陆续上班,我要求阿安试联络kinxxx公司,好等我和阿定可以在下星期见见他们。
  “他们第一期的货款付了没有?”
  “还没有,前一阵子,太忙了,所以忘了追他们,我明天会追。”
  “那你顺道约他们下星期到访他们公司吧!”
  我注意到阿安的表情有点奇怪,难道出了甚幺岔子?
  星期六的下午,趁着空闲,往拜祭阿蕙,回程途中看到素儿跟一个男孩子牵着手逛街,她看来春风满面,回复了生机,也不知道是甚幺原因,有点放心之余,亦有点酸。
  没有上前叫她,也许不去骚扰她会是对她最大的尊重,我们就是如此擦肩而过。她也许是太陶醉了吧,也没看到我。
  为了这事,也闷了一阵子,我当然明白问题是在自己身上,但总是在感情上不停犯着同样的错误。一次又一次错过身边的女孩,或许我还未学懂怎样去面对爱情。
  乘坐回家途中,发现mp3的记忆体竟然满了,大部份竟然都是录了一段段的说话,我开始怀疑我是闷得发慌了,也发现了原来的的朋友不多,之前可以说心事的,便好象祗有素儿和慧晶。回到家里忽然想把它们都存起来,便把一切存进电脑内。
  仍没有收到任何电邮,有点担心凡儿。
  这个星期将会非常繁忙,相信这星期内都要跟新来的三位同事商量这一年的发展。
  最后我发了一个电邮给慧晶,问候她之余,跟她说说公司的新状况。我想至少我们可以维持一种朋友的关系。
  周一早上,回到办公室,阿定比我还要早到,阿辉跟我前后脚到步,阿仁却匆忙地于差不多九点才到达。
  当我们4人在会议室讲述大家见解时,都为了这个新的班子感到兴奋。
  我们直谈至中午吃饭时份,正想外出吃饭时,才看到阿安回来,她坐下后,头也不抬,祗是眼睛微微向上看着我:“kinxxx公司倒闭了。”
  我问了她拿了电话号码及地址,发现电话已不能接通,阿辉请缨说可以跟我同往,因为他较熟悉九龙湾那边地区。阿辉带我去到一个很旧的工业大厦,到了一个单位外,是一个没有公司名牌,看来已空置很久的单位。

 

  (24)My heart stood still

  我面如死灰一样的站在门口,看到重门深锁,人去楼空,为何每次以为事情已在掌握之时,偏偏会受到打击,而且这次会是一个非常沉重的打击,一个如在刚追平后便被满垒全垒打的打击。
  正当以为一切踏入正轧,我们又受到一次沉重的教训。
  阿辉跟那些管理员打听了几句,回头跟我说:“那些管理员说曾见过有一班人刚于过年前搬走,应该就是kinxxx公司的人。”
  黄生生前曾对我说过帮我们采购的建x公司,负责人是阿安的男朋友,我也怀疑过这间kinxxx会否也是阿安的所为,但如果是过年前搬走,那就是说他们大早已决定了要挟带私逃,而不是因为上周我说要来探访,阿安才通知他们要赶忙搬走,看来这件事阿安也未必牵涉在内,至少我这一刻还不能太武断,认定了她就是共犯。
  临离开前,我跟阿辉说:“这事总不能如此善罢!”
  回到办公室,要May把kinxxx的总结欠给我,发现这次损失真的为数不少。
  我打了一通电话给阿康,跟他说了详情,他立即要我到他公司详细讨论。
  我到了楼上的总公司后,被领进了会议室,这是我第一次来总公司,总公司的装修比我们漂亮多了,跟我们楼下相比就是天堂和地狱的分别。
  等了约半小时才见到阿康,阿康听到细节后,便立即问我:“阿朴,你认为是阿安做的吗?”
  我跟他说了两者未必有关系,除了是事情未能肯定外,还有太多疑问盘旋在心中,而且这毕竟是他们俩姐弟的事,而他们姐弟间的关系又实在太复杂了。
  “阿朴,不如这样,一会我和你跟她3个人一起开会,由你来提出怀疑她的动议,看她如何招架也好!”我为了阿康的提议感到震惊,这无疑证明了他从没有考虑过我的处境和身份,他祗想找人或一些理由来对付阿安,甚至不惜要牺牲一些人。
  当然,从另一个方向去想,他可能祗是看成这是个把另一家人扳下来的游戏而已,他没有考虑甚或是不需考虑到这是会影响到我的工作。
  “阿康,这样会否比较鲁莽一样呢?无论是与否,我相信大家日后都难以善罢!要不然我们先查证清楚才作决定吧!”
  阿康为了我的婉拒感到有点不高兴,但我祗好装作没看见。
  回到办公室,才可以慢慢冷静下来,开始觉得这里暗藏着的火药味越来越浓,亦越来越明显。
  经过一星期的开会不断,阿定,阿辉和阿仁各自开始推行自己的计划,但很明显阿May一个人负责后勤是不够的,阿安并不经常留在公司,但就算是她留了在公司,都不能把她的工作力计算在内。
  回到厂时,阿雯立即跟我说小黄这星期出奇地平静,这几天都不在厂内出现,就算是回来,也祗是拉着几个他的心腹躲在房内密议。
  我笑着对阿雯说:“我不需要一个大内密探,好好的做回自己的事吧!”
  阿雯做了个鬼脸,便跑了出去,她回头站在门口说:“我才不是为你做这些事,我祗是不会让小黄这个混蛋好好过日子。”
  听到这句话,想到我们的关系,我好象听到她说的是:“我祗是不会让阿朴这个混蛋好好过日子。”背上、额角都冒汗。
  由于没有太多订单,而kinxxx又已倒闭,这个月祗接到一些琐碎的几佰,几佰只的单,回来这段日子,便变得比较清闲,开始跟设计部的人说明来年的动向,希望他们可以多作这方面的尝试。
  也乘着比较空闲,多用点时间观察生产线和留意工人的表现,看到部份工人的素质其实蛮不错,我把其中几个抽出来教他们一些生产理念和管理的概念,以期有天可以在我们情况转好时备用,当然说的可能是遥不可及的事。
  我们亦为了日后验证SA-8000而作了些准备,从过年后我们分两张粮单签发薪资,一张是真实的,一张是专做来给验证员用来方便查证。如日后还有加班的机会,亦会把工咭分成两张,一张是正常上班时间,朝九晚六,另一张是加班时间,这可避免验证时会出现任何超过限定工时的麻烦。
  阿辉有空时,亦会回厂培训各采购员,阿雯也有往旁听阿辉的讲解。
  阿雯对我说阿辉比我更具吸引力,更年轻,更学识广博,最重要是更俊俏。
  我对阿雯说我从来未觉得自己俊俏过,我祗是一个很普通的小人物,没有大志,祗想把工作做好,隔一段时间做一些想做的事,这便会是我认为不错的人生。
  听到阿雯说时,有点啼笑皆非,女人的心意还真转变得快,尤其是漂亮的的女人特别快。
  我们每天都过着朝九晚六的工作时间,在大陆工厂中,这可算是罕见的奇闻。
  我亦放弃了到德国参观展览,我决定还是先等日光和TC的反应,才再决定如何走下一步吧!
  这几星期,都是往小云家喝喝汤,或是大早便回宿舍睡觉,偶尔阿雯也会来找我,如果大家都在情绪中,我们也会做爱,虽然次数不多,但跟阿雯的关系也趋于稳定,变成一对解决互相需要的性伴侣。
  过了约3星期,日光为我们带来了光明,他们送来了第一张订单,是一张3 X40‘货柜的电烫斗订单。
  这订单对于我们来说是一张起死回生的订单,这几星期以来,我受到很大的压力,虽然没有人跟我说过任何话,但看着工人们每天开工不足,工厂的生意没甚起色,那种压力并非笔墨所能形容。
  当然最奇怪的便是真的没有任何人跟我说甚幺难听的话,阿安可能是内疚吧,但没说话的还包括最爱说话的小黄。
  日光除了烫斗的订单,还带来了一个电水壸,据柏翠丝亚透露这水壸单在美国一年的销量约一佰五十万个。当然利润不甚高,但这却是维持生产线的好订单。
  我向阿仁解释清楚清况的严峻,希望他尝试于3个月内完成验证,对于那班以前由小黄领导的慵懒工程师,如可在3个月成功,这可以说是神话。
  就在这个兴奋的日子,于晚上我收到了两个电邮,第一个是凡儿:“阿朴,你公司还在招聘吗?我可以回来试试吗?凡儿”
  说老实话,我仍然不知道应怎样处理这段感情,但我很想见到凡儿于是我就回了电邮,简单地写了:“回来吧!”
  然后,第二个是慧晶的电邮:“阿朴,4月初会到香港,有空一聚吗?我刚跟阿辉分手了,可以见你吗?慧晶”
  我也祗好回了:“来吧!等你!”
  4月好象还有TC的来访,怎幺所有人都是4月来港呢?凡儿,慧晶,还有阿雯,想想想,有点晕眩!
  

 

  (25)

  自从接了日光的订单,工厂内顿时热闹起来,这两星期甚或要开始加班,令厂内众人都斗志高昂。
  有了一些维生素后,阿定开始接触他以前相熟的欧洲客户,在接洽的过程中,他们也带来不俗的回应,连番令人鼓舞的利好消息,令kinxxx的阴霾慢慢散去。
  阿安逐渐多了回公司帮忙,她间或会尝试找我商量生产、排产的问题,以帮助她处理订购原材料及控制存货,跟我说话时亦较以往客气,处事时也比较沉实。
  比起这大半年来对我不啾不啋的态度,简直是不可同日而语。如果黄生可以见到今天的阿安,会否感到老怀安慰呢?
  我有时候会想黄生有正眼看过这个女儿吗?其实如果正眼看阿安,她也实在长得不错,她的睫毛很长,眼睛很大,穿衣服很入时,紧身的衣服令她看来有点纤瘦,她的腿很长,穿着长靴子很好看,祗是她不大喜欢笑。
  阿辉和阿仁随着最近工厂的发展,回厂的时间也较前为多,我们有时会3个人一起宵夜。阿辉给我的感觉,是他的见识很不错,分析精辟,而且思路灵活,他除了是很俊朗外,还有幽默感,我相信他必定迷倒不少女孩,难怪就是阿雯也为他倾倒。
  相对来说,阿仁的长相便比较抱歉,而且他工作并不算很细心,但他却很努力,May曾跟我说阿仁为了找资料而工作至深夜,虽然这并不代表他很出众,但至少他能够显示了他的诚意。
  阿辉每次总有很多话题,但他很少提及以前的工作,因为他说那些都是苦痛的回忆。
  采购部在阿辉的领导下,亦逐渐踏上轨道,分工比前仔细,采购回来的价钱虽然比前便宜不了多少,但却比前在时间上及存货上控制较好,在这个非常时期,时间控制比成本控制还更重要,当然说的不是太过份的价钱吧!
  而他和阿安亦看来合作顺利,于采购上,阿安让阿辉全权处理,这令阿辉可以自由地组织他的规划。
  出奇地没有小黄的制肘,阿仁的事情亦比想象中顺利,他甚至有余裕改善Q. C.的执行和Q.A.的设计,但我亦提醒他不要太过投入于Q.C.部的工作,因为Q.C.执行和Q.A.的设计应该保持独立性,而避免个人思维上所做成的偏颇。
  这晚,阿仁和阿辉一同离开,我跟阿雯和小薇在讨论今天的生产问题,我们要把这期间的生产看得紧,每天的进度都要保持一定数量,而坏货比率亦要求保持在3%以下,避免有脱期或是过多坏货情况出现。这段时间令一向都没有这些概念的工人,长期处于紧张中,但大家都能够明白,这可是工厂生死存亡的一役。
  晚上加班没多久,我们仍在写字楼讨论和检讨,忽然听到厂房内传来阵阵扰攘,正当我们探头从窗外望去,压铸部的组长跑来大叫:“朴哥,朴哥,出事了!”
  我连忙跟他跑到压铸部,啤压机旁站了一大群工人围观着,组长喝骂他们让开,我看到一个年青员工,满身鲜血,面上冒汗,刚松开了机器让我们看到两只被压扁了的手指。
  组长把压扁了的手指拿了出来,我连忙着人拿一个载满冰的胶袋,把手指放在其中,然后驾车把他送到医院。
  医院看到那片完全扁了的手指片,不用断定也知道不能重驳,我为此感到内疚,这青年没有为了失去手指或因剧痛而哭,但却为了想到今晚要一个人留院而哭了出来,他说他很怕孤独,也怕黑,我答允找个人来陪伴他。
  回到工厂后,我找了一个他的同乡到医院陪伴他,并给了他几十元供他俩买食物及日用品。
  我有想过是否忽然太赶工,令工人太紧张又或是导致休息不足呢?我们是否要重新检讨工作日程的编排呢?
  事情就是这样凑巧,跟着十天内,我们有5个工人送了进医院,而且都是蛮严重,还要留院,更意外的便是5个工人都是些老经验的工人,奇怪是没人去怀疑是工作压力增加的问题,反而很多人归究风水或是神鬼问题。
  我们在下午时候增加了15分钟的休息时间,希望他们可以放松一点,但祗是过了几天,又有一个工人不慎从阶梯跌倒,几级的阶梯竟然跌断了一条腿,这些事令工人们的士气跌到低点,更而影响生产等问题,这可把我们弄得头如斗大。
  啤压部是重灾区,主管阿强和组长阿基一起来到我的办公室,敲敲门,我请他们坐下:“朴哥,不好意思,打扰你一会。”
  “甚幺事吗?为了今天的意外问题吗?”
  “是啊,工人们现在人心惶惶,都说工厂闹鬼,所以才会有这样多人受伤,由过年后至今祗是个多月,便已经有6个人送院,他们都说一定是碰上了邪门事,所以都很担心!”
  “闹鬼?不是吧!我承认现在可能工作量会较前多了,但事实上亦不算难以负荷,这应该算是意外吧!”
  “朴哥,我明白,但是始终要平息他们的恐惧,昨天还有人说亲眼在宿舍外见到鬼,我想应该是外面起公路,改变了风水,所以才会令人受伤。”
  我明白这种盲和的心理,祗好对他们说:“那你们有甚幺办法呢?”
  “朴哥,我说不如我们办场法事,让大家安心吧!”
  本来我不大赞成求神拜佛的,但如果真的可令大家安心,我也不会反对:“阿强,阿基,过几天,我会找个人择个吉日,做场法事,吃点烧肉,让大家安心吧!”
  厂长阿明结果不知从那里找来了8个和尚和一些诵经的,我半信半疑地看着他们煞有介事地洒米,拜祭,结果我们给他们舞了一天,但说来也不知是巧合还是真的如有神助,意外从那天起便真的再没发生。
  离开交货前两星期,日光派了Q.C.来作中期检验,这次的检验集中在产品的安全和操作性上,经过这几星期的严格执行,一切都进行顺利。
  送走了日光的Q.C.同时,我亦立即赶回香港直往机场,因为我答允了要往接机,今晚凡儿乘夜机到步。
  当我看到穿着一身素色衣服的凡儿步出机场时,我们相互笑笑点点头后,竟然有种陌生的感觉,她带着尴尬地跟我说:“我还没有找到留宿的地方,我可以借住在你家几天吗?”
  “没关系!反正我长期留在大陆,地方也接近空置状态。”
  她微微笑了笑:“那便好了!”
  “回去再说吧!”我在想水松板上还贴了她的照片,要怎样盖起来呢?
  就是正想离去的时候,我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步出闸口,跟她对望着,双方都感到愕然。
  慧晶看到我身旁的凡儿,当然比我更意外,她好象一脸会意的神态地点着头,反而凡儿满脸不在乎地跟她点点头。
  我喉头干涩地跟慧晶说道:“要一起吃饭吗?”
  “嗯!”
  “住那家酒店?一起走吧!”
  “……”
  我们三人便一起离开机场……
  

 

  (26)

  “这次来这里要留多久?”我用这话题来打开了话闸子。坐在一家人少稀疏的餐厅,三个人都表现较拘谨。
  “还没确定,请了一星期的假期,本来想到东莞找你,然后约你一起外游,但现在看来不行了。”慧晶说完后望着凡儿叹息。
  我有点尴尬地看着她们,祗好说道:“最近比较忙,也许不能离开工厂太长日子,下星期还有一个美国的客人会到工厂参观,所以这两星期会比较难安排,真的不好意思。”
  超过十五分钟的沉默令我如坐针毡,慧晶一脸沉思,看着她好几次把想说的话吞下来,跟凡儿的一脸不在乎,成了个强烈对比。
  好不容易把晚饭吃完,付账后,我们站了起来。
  “慧晶,你订了那家饭店?”
  “我没有订饭店,我本想到港后直接到东莞才找住宿。”
  我呆了一呆,凡儿忽然说:“慧晶,你可以到阿朴家住啊!我祗是借住几天,然后找到地方便会搬走。”
  我看看慧晶,便尴尬地跟她说:“不嫌地方少的话,可以暂住我家里,况且我应该也要下周中才回东莞,届时一起回去探望小云吧!”
  慧晶的眼神很犹疑,看着我和凡儿,我想她是在估量我和凡儿的关系:“凡儿跟我是美国时认识的朋友,她这次回来是我邀请她到公司帮忙,因为仓促,所以暂时借我家里。”我应该这样说吗?这样不是把我和凡儿的关系推回起点吗?
  我的说话没有令慧晶释然,但凡儿的一脸不在乎却令我有点犹豫。
  就在这个晚上,出乎意料地我们三个人住在同一个屋檐下。
  我请她们在客厅中守候,我先进房间,把照片收藏妥当,她们互相礼让了一阵,最后是凡儿睡我的房间,我和慧晶睡客厅,理所当然地是慧晶睡沙发,我便睡在新买的按摩椅上。
  月色从窗户中洒进来,我看着这个满月,却有点不安的感觉,自己的心到底在想着甚幺?
  “唉~~”慧晶的一声叹息划破了寂静。
  “睡不着吗?”我望着睡在沙发上的慧晶。
  “嗯!”
  “睡不惯沙发了吧!”
  “凡儿是你现在的女朋友吗?”
  “应该不算是吧!”
  “那你喜欢她吗?”
  “我也不能肯定,自从你告诉我跟阿聪在一起以后,便没有在感情上想太多,接着认识了凡儿,但你也知道,我不是一个可以容易认清自己感情的人,而且我也不懂表达自己的感情,但诚然现在会是有这个意识会将感情投放到她身上。”
  “阿朴,你知道吗?上次在澳门时,那是新月的时候,我以为我们虽然不能走在一起,但两颗心仍然很近,这个农历新年,我跟阿聪往日本旅游,却不断希望身边的人是你。回去以后,想得很清楚,跟阿聪提出了分手,好好的收拾了心情后,决定了这次要跟你搞清楚这段关系,我不想大家在纠缠中带着遗憾去回望这段感情,更不想终有一天等至大家都回不了头才来后悔,但看来还是迟了一点点。”
  我不知应该说些甚幺,为何我俩每次冲开枷锁去面对一切时,总是遇上一些大障碍,这是否说我俩的缘份祗是如此呢?
  慧晶见我好象没啥反应,她续道:“今天虽是满月的时候,我和你睡得这样近,但心的距离却是最远。当我决定要来时,我想给你一个惊喜,静悄悄站在你面前,然后告诉你我的想法,但当我出闸时,见到你跟另一个女孩走在一起,我就像是从梦中硬被拉出来。”
  说完这话后,不知道慧晶是睡了,还是因我仍没回应,大家也再没说过半句话。
  第二天早上,梳洗过后,到了附近的粥店买了油条白粥作为早点,回到家时,看到慧晶和凡儿正在一起畅谈,她们看来较放松一点,没了昨夜的拘谨。
  吃过早点后,我跟慧晶说道:“慧晶,不好意思,今天早上要带凡儿往办公室面试,晚一点再约你吃饭,好吗?”
  我想把凡儿安排作阿定的助手,因为阿May的英文水平比较普通,而且她祗是帮阿仁、阿辉和阿安,已经够她忙了当阿定面试凡儿时,我亦被阿康急召到总公司。到达总公司时,阿康已在会议室等我,旁边坐着一个年青人,年纪看来跟阿康差不多。
  那年青人看到我进来,连忙站起来,用力的握着我手:“朴哥吗?久闻大名,我叫汤米。”
  阿康接着说:“汤米是我的助理,先让你们认识,电器厂的事,我实在没时间打理,所以可能你跟汤米日后都会多接触。”
  汤米满脸堆欢道:“朴哥,日后还要望你赐教!”
  我总觉得他的笑容很虚伪,而且看来油头粉脸,潜意识总叫我对这种人敬而远之。虽然这种pre-justice不甚科学化,但总是很准确。以前读书时,老师总教道,不要因第一印象而把人标签,但事实上大部份人都会如此,尤其是对异性。
  我们祗是用了30分钟时间来作了简短的会议,但其中20分钟是汤米对阿康的歌功颂德,这令我看来有点苦恼。
  阿康看来对听这些献媚的说话,感到非常习惯,亦对汤米甚表赞赏。但对于旁人如我,便有种倒胃口的感觉。
  好不容易才捱完这半小时,我不知道会否终有一天我会喜欢马屁拍在自己身上,但至少今天我觉得真的很难过,还有点遗憾。
  相对来说,还是回到自己的地头才会舒畅一点,但就算是回到香港的办公室,也总是觉得比不上在厂内的工作环境。
  阿定对凡儿的面试表现尚说可以,他认为凡儿虽然较内向,但心思缜密,而且对事情整理显得井然有序,这对于我们混乱的公司历史来说,而有莫大的裨益。
  我们都同意暂时不要揭穿她是我介绍来工作的,这样对大家工作都会比较好过一点。
  下班后,我约了慧晶午餐,凡儿借故没跟我们一起,难道她是想给我和慧晶机会?
  我们相约到了赤柱吃午餐,当坐在海旁时,吃的已是下午茶,消磨了几小时,然后晚上我们便到了山顶看夜景。
  山顶的夜景可说是香港最值得去看的地方,慧晶一直倚在我身旁,我们没有说太多话,祗是一起看夜景。
  慧晶最后跟我一样,祗在香港逗留了三天,星期一早上便离开香港,临行前她祗留下一句说话。
  “原来我俩已经错过了。”
  回到东莞后,我深呼吸一口气,味道好象比较香甜,虽然东莞的空气平常仍是这样混浊,但下雨后便会嗅到这阵香甜。
  回来要好好准备TC这星期的探访,这是我们第二个突破。
  走出公车站时,电话响起,阿雯说道:“朴哥,不妙了!海关正在查厂。”
  我淡然道:“又要来收钱了吗?你找厂长回来处理便可以。”
  阿雯气急气坏地说道:“厂长已在这里,但却是给他们扣押回来的,而且看来这次不是要收钱般简单,我还见到他们有带封条在手。”
  封条?不是要封厂吧?!究竟发生了甚幺事呢?
  

 

  (27)

  二话不说,便立即驱车赶回工厂。烟雾迷漫的会议室内有三位身穿制服的海关和我们的厂长阿明正在抽烟。
  “你们好,我是阿朴,是这工厂经理,请问阿明发生了甚幺事呢?”我逐一走前跟他们握手。
  “阿朴吗?你们工厂做事手法可不如的名字般朴实啊!”他一口烟的向我喷来。
  我从他们的神态中,感受到他们的不友善,他们不像以前那些祗是想来抓油水的官员,随意的在插科打诨。
  “可以让我先了解发生了甚幺事吗?”
  “啊!发生甚幺事你不知道吗?你不是这里的经理吗?干吗在装傻?”
  “不好意思,我想事情可能有点误会,对于现在的一切,我还是如坠雾中。
  或许如此,先给我十分钟时间,让我先跟阿明了解事情,才来向你们解释事情始末吧!”
  “不用麻烦了,就当你是一无所知,我现在便给你说清楚你们犯了甚幺事!”
  “那麻烦你了!”我看到他们大刺刺的模样,感到有点气,但无奈仍未清楚状况,祗好忍气吞声。
  “你可知道你们工厂在区内以甚幺闻名呢?”
  我耸耸肩,看着阿明。
  “你们这里是出名生意少,没有生机!专门干些偷鸡摸狗的事!”
  我听到后祗好苦笑。
  “本来生意上的好与坏,不关我们的事,可是过年前你们却莫名其妙地申请购买机器,这却惹得我们怀疑,一家没生意、已是机器过剩的工厂,怎会增加机器呢?”
  我望向阿明,见他也是一脸无知。
  “现在我们就是怀疑你们代别人私自买卖机器,骗取国家批文,在审判前我们要勒令你们立即停工。”
  我听到要停工,便感到心头一震,但仍叮嘱自己要冷静一点,至少不要让他们感到我很担心需要停工。
  “各位关长,要停工好象严重了一点,你们给我一星期时间,我会把事情弄清楚,然后给你们一个交代,请给我一个面子!阿明,你先跟这些关长去饮茶,然后回来我才跟你好好了解事情。”我心里也暗地盘算,这正好先让我招呼了T C周末的探访。
  “阿朴?你凭甚幺要我卖面子给你,好!就当我卖你面子,但也不值一星期吧!明天下午,我们再来,你给我们一个好好交待吧!”
  “一天太少了吧!反正都是一样,给我五天吧!周末时份给你们一个详细解释,绝不隐瞒。”
  “不要多说了,3天,这是最多我们能接受的!”
  3天吗?还是赶不及TC的探访,即是说我们一定要在周四前解决以赶及这次探访。看着那班人大模大样的走出去,一俟他们离开,我连忙要阿May帮我订一辆柜车于周三装货,务求于本周可以顺利交货给日光,至少可以做多少,便交多少,避免这事纠缠不清时,影响交货期。
  交代完后,我走回自己房间,阿雯尾随而进,我示意阿雯先不要说话,因为我要先找一个人,一个无论我遇上任何麻烦都会是第一时间找的人~陈总。以往找他都是因为要他帮忙,这次也是要他帮忙,但却是要他找一个人-他的妹妹阿香。
  我知道阿香一定会是这件事的关键人物。
  陈总收到我的电话时,劈头第一句便是:“阿朴,很久没见啊!最近好吗?”
  “阿香在那里?”
  “甚幺事?”
  “阿香究竟在那里?”
  “阿朴,究竟发生了甚幺事?”
  忽然我似乎用尽了我的耐性,按捺不住,狂吼道:“阿香究竟在那里?”
  我想电话那边的陈总都给吓呆了,他呆了一阵才道:“我试试回家找他!”
  挂线前,陈总丢下一句:“阿朴,就算发生何事,也不用这样吧!”
  阿雯见到这样的我,也静悄悄地退出了办公室。
  我也打了一通电话给林总,告诉他事情始末,他说帮我了解一下,但他也对我说,如果海关如此高调办事,那可以插科打诨随便敷衍的机会便会较少。
  听到这里,祗觉得心烦,为何每次稍为顺利,总有一个大难关等我呢?
  阿雯过了约十五分钟再次进来,她有点被吓怕的样子。
  “朴哥,我可以进来吗?”
  我点点头,没有张望她,我竭力的去压抑的己的紧张和怒气。
  “有甚幺事吗?”我仍然低着头,处理桌上的文件。
  “你有否想过这件事除了阿香外,还有其它人参与呢?”
  “还有谁?你知道些甚幺?”我虽然勉力压抑自己,但还是把阿雯吓倒。
  我见到她这模样,柔声道:“对不起,我太紧张了!”
  “我祗是过年前经常看到她悄悄谈电话,那时不以为意,但现在回想起来,便觉得有问题。”
  我点点头,当然我明白这件事上,阿香是代人用我们的文件来订购机器,而很大可能是离这里不远的工厂,但就是这一类,可以用到啤压机的工厂,这一带中没有一千也有八佰吧!
  阿雯离开我办公室时,亦丢下一句:“朴哥,这半年你真的变了很多。”
  我停了手上的工作,细想这句说话,我真的变了吗?
  电话响起来,是陈总打来,他祗说:“找到阿香了,我们现在到了小云家,你现在过来吧!”
  “谢谢你,相信我,我会做一个公平的决定。”
  到了小云家,看到一脸颓丧的阿香,站在她身旁的还有一脸焦急的陈总。
  “朴哥,我祗是受人利用而已,你相信我,我甚幺事都不知道的。”
  “受人利用,那人是谁?”
  看到阿香吞吞吐吐的模样,我便有点急起来,我忽然怒道:“究竟是谁啊?”
  “你干吗骂我妹妹?你这样叫我们怎去相信你可以持平处理,你现在就已经认定我妹妹是坏人吗?你现在是盘问犯人吗?枉我平时待你如亲兄弟……”
  “好了,好了,算我不对,阿香,究竟是谁?你不说我怎样帮你?”
  这时的阿香已经哭得一塌胡涂,她已有点歇斯底里:“是黄生呀!小黄呀!”
  星期一晚上,离封厂限期祗有两天……
  

 

  (28)

  不知不觉间便已经天亮。
  我仍想着阿香不停的说着:“我是无辜的。”
  阿香说在我去了美国期间的一天早上,她在街上碰到小黄,小黄满面笑容的与她闲话家常,然后便对她说工厂过了年后生意会有所增长,所以打算大量增加机器,她不疑有他,便到海关;申请增加机器批文,小黄还对她说过年以后便会把我辞掉,所以这件事不需要告诉我。
  于是这事便是一直瞒着我来进行,而事情亦进行得很顺利,阿香说她知道机器已经到了大陆,祗是她这几星期都没有回过工厂,所以也没有多大留意机器有否送到工厂,这亦是阿香口中说出的故事。
  我相信这故事吗?我隐然感觉这故事是有犯驳的地方,但又说不出问题出在那里。
  每次到了这个时候,小黄如往常一样失了踪影,在这有限的时间内,我祗好求助阿康,我告诉了阿康这事后,希望他可以把小黄找回来交代事情的来龙去脉,但他祗说会派汤米来调停这件事。
  派汤米来?他来可以做甚幺,连我们都束手无策时,这个汤米究竟是何人物,可以化腐朽为神奇呢?
  这天,我们在全力赶货,因为我们必定要在这两天把全部货赶出来。
  直至下午4时多,我才接到林总的电话:“阿朴,情势有点不妙,他们说这次是政府要打击买卖走私,所以一定要找人来作祭品!”
  “有办法可以想吗?钱可以解决吗?”
  “这次比较麻烦,都说是政府要办事便比较困难,而且刑罚会比一般个案为重,所以要小心处理,他们给予我意见是至少要交一个人来认罪,把一切承担,这样可以把工厂的损失减至最低。”
  “还有其它选择吗?一定要找个人来认吗?”
  “你不要以为可以找人来顶包,这祗会把伤害放大,试试劝服肇事者由他亲来交代吧!”
  “明白了,谢谢你!”
  “不要跟我来这套,过了这事后,我们出来开心吧!”
  我没有为了听到这件事可以找到出路而高兴,因为这是推一个人作垫脚石的出路。
  我现在最希望便是今天晚上汤米把小黄带回来,好好的大家商量把这事解决掉。
  这是漫长的一天,等到汤米出现时,旁边的却是阿辉,而不是关键人物小黄。
  在这紧急的时候,偏是会有人嬉皮笑脸地搅局,我在追问小黄踪影时,汤米笑嘻嘻地跟我说,小黄会放假一个月,甚至可能更长的日子。
  我气得不知道该说甚幺话,怎幺会有人不负责任至这地步?
  再稍迟的时间,阿安也回来了。
  汤米是第一次来到我们厂,在阿安回来前的一段时间内,他四处参观,看得很仔细,更会向一些员工发出指示或意见,这令我觉得有点奇怪,首要不是先解决封厂这件事吗?而且暗地里是否有些事情正背着我在进行中呢?
  跟这汤米说话,永远就像是碰着软钉子,他祗是嘻皮笑脸的跟你打哈话。
  我勉强自己要撇开那些打岔的想法,这两天祗是要完成两件事,把日光的第一张订单完成,还有首要的便是把阿香这事平定,但明显是阿康是站定在小黄的身前。我可以不伤皮毛的把阿康移开吗?
  差不多下班的时候,我们才可以开始会议,除了阿安和汤米外,阿辉也列席与会中。
  在会议中可以不时看到汤米表现他的滑头,每次提到小黄时,他都以阿康来卸掉,在接近两小时的会议中,看来阿康是希望阿香可以背起了这个捅子,而短期内小黄亦会因这事而先避风头。
  而对于牺牲掉阿香或是谁人来保存小黄,他们都没啥意见。我努力为阿香作一些辩护,因她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而为“公司”做事,在这情况下,怎可让她背这黑锅!我把所知的事说出来,希望可以让他们面对正义。
  会议完结前,我问他们:“你们真的不介意去坑杀一个无辜的人吗?阿香是给小黄骗去为公司做事的,但现在大家可以去正视这件事吗?”
  他们都呆望着我,汤米笑了出来,我对他的不礼貌感到极度的不满,怒不可遏地问道:“你这样笑是甚幺意思呢?”
  汤米仍是未能遏止笑道:“你真的相信这个阿香是被蒙在鼓里,在受骗的情况下而做事吗?”
  汤米终于止住他的笑声,他的笑声真的很刺耳:“阿朴兄,如果你还有任何疑问,你可以找这个阿香去问清楚!还有一点想告诉你,来这里工作两星期,不停的听到对阿朴哥不同的赞誉,看来大家都是有点过誉!哈哈哈……”
  我有点狐疑这是否汤米甚或是阿康的烟雾,但我是否过度相信阿香呢?相信阿香是因为她是陈总的妹妹吗?
  这时阿雯忽然闯进来:“朴哥,可以出来一会吗?”
  我跟着阿雯到了包装生产线上,发现所有工人都停了工。
  “发生甚幺事?怎幺全停工了?”我又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受了汤米的影响,令我失去了往日的从容。
  “朴哥,纸箱的尺寸不对,所以根本包不了。你看我们的手指和手臂全都给彩盒和纸箱弄伤了。”我看到那几个负责放彩盒进纸箱的工人真的给弄了几道血痕。
  看到这个情况,亦不忍再责备他们,便要阿雯把他们先分到其它组别帮忙,另外立即再订回合尺寸的纸箱。
  忽然这一刻真的有点很累的感觉,怎幺总是每样事情一起不对头呢?
  心里面仍有种感觉,这次阿香的事,我总是有些事忽略了,但始终想不出来。
  究竟自己在这事里犯了甚幺错呢?要不然,怎会每一样事总是不遂意?
  开始感到有点无力的感觉。
  总是觉得以前工作的地方,大家有点众志成城的毅力,但这里没有,是因为我也失去了这种毅力吗?
  阿雯一边问我明天走货的安排,一边回到会议室,我交托阿雯一家要把所有的货于明天付运,免招麻烦。汤米已经离开,阿辉和阿安却仍在那里,阿安和阿辉看来好象有点尴尬。
  “汤米呢?”我问道。
  “回香港了!”阿安答道。
  “那你们呢?”
  “怕你气闷,今晚陪你促膝夜谈!”阿辉开朗的笑着说。
  我祗能干笑几声,事实上叫我担心的事实在太多了。
  这一晚我和阿辉都喝了很多,当我醒来时,我已忘记了是怎样回宿舍,蒙胧间,祗是不停的在脑内萦回:“要骗人便要骗一辈子,这是对受骗者的一种尊重。”
  虽然不断萦回,但总是想不来这句说话是在那里或甚幺时候听过。怎幺想,也想不出来!
  离开星期四还有一天……
  

 

  (29)

  这夜做了很多梦,梦中看到很多人背着我偷笑,四方八面传来的声音都在说:“要骗人……便要骗一辈子,这是对受骗者的一种尊重。”脑内不停萦回着这两句说话,是曾听过谁说的呢,还是内心对自己的告诫呢?想不出来,怎幺想也想不出来……喝醉了酒的第二天早上是最难受的了,头痛、晕眩、心神不定,还有想吐。
  整个早上都像是在梦游一般。
  阿雯看到我的样子,走来对我说:“朴哥,很辛苦吗?要休息一天吗?”
  看着阿雯的亲切,我想对于现在任何人,有任何形式的关心,我可能都会有点感动:“谢谢了,但无论如何,这星期都绝不能休息。”
  她拿了一杯浓茶进来:“喝了会舒服一点。”
  今天的阿雯看来像是特别乖:“谢谢你!”我喝了一口浓茶,才徐徐的问道:“嗯,纸箱厂那边会于甚幺时候送过来?”
  “由于数量太多,他们已答允帮我们先赶工,但说怎样也要傍晚时份才能全数送过来。”
  “可以下午时我们派人先取部份回来吗?要装一千七佰多箱,可不是短时间内可以装完。货柜会于甚幺时候可以到厂?又甚幺时候离开?”
  “我先试试问纸箱厂,看看他们下午前会有多少纸箱备妥再作安排吧!货柜会于约六时多到厂,但要于十二时前离开,不会过夜。”
  “那现在完成货量约多少?”
  “约七千,仍未装箱,但如无意外,今天十二时前应可完成。”
  我稍为放心一点,因为这可能是这星期内唯一的好消息。我对阿雯笑了笑作为感谢。
  “朴哥,好象很久没见你笑过了!”
  我想了想:“对不起,累你担心了。过了这星期,跟你和小云及小薇吃一顿丰富的晚饭,甚幺都不理,休息几天,好吗?”
  阿雯看来很高兴的点点头。
  “嗯,你不是说喜欢阿辉?要我也把他叫来吗?”
  阿雯听到后,忽然正色道:“你不觉得从美国回来以后,你都不开心吗?如果可以见到回复开朗冷静的朴哥,谁会看那个阿辉?”
  我笑了笑,挥挥手,示意她快点回去工作,可能这是第一次,从阿雯身上感到一份窝心的感觉。
  我也拨了一通电话到香港:“阿定,今天下午,TC的莱利和加利会抵达香港,试试联络他们,看看可否推迟几天才带他们到厂,因为直至现在还未知道我们星期五能否继续如常工作,多给几天时间让自己想想折衷办法,会比较宽心一点。”
  比吃饭的时间早了半小时,我回到宿舍想多睡一会,因为我知道今天会是漫长的一天,刚开门时,却听到阿安说:“你现在算甚幺意思?过河拆桥吗?”
  阿辉没有继续说下去,我想他可能是听到我回来的声音吧!
  我走过长廊看到他们,便随口问道:“刚睡醒吗?差不多吃饭时间了,你们先吃饭,下午再商量对策吧!宿醉后,我有点捱不住了,要回来小息,不用叫我吃饭了,你们慢用吧!”
  阿辉很狐疑的看着我,我想他是想从我眼神中猜测我有否听到他们的说话。
  “太累了,下午上班后再谈吧!”
  回到我住的一层后,睡前打了电话给阿雯:“阿雯,如果饭后不见我回来,你过来把我弄醒,不要让我睡太久,门没有上锁,直接进来便可以,好吗?谢谢你!”
  这个多小时,我睡得很熟,当我醒来时,看到阿雯坐在床边帮我拨头发,她一脸关心看着我,忽然见我醒来,面上红了起来。
  我笑了笑:“劳烦你了!”
  她忽然伏了在我身上啜泣:“那天在医院时,你就是这个样子,眉头总是在抽戚,令人很担心。”
  我轻抚她的长发:“阿雯,谢谢你!”
  回到工厂,抖擞精神,小睡片刻,令我回复了精神,又再次开始努力。看到桌面放了一碗炒饭,便吃了起来。后来阿雯告诉我,小薇见我没吃饭,特地叫小云带过来,这三个傻孩子!怎幺我忽然让这三个小孩子担心了?
  吃过饭后,我拨了一通电话给陈总,看看阿香的情况。
  陈总听到我的声音便在骂,仍说我要坑杀她妹妹。
  “陈总,你冷静点!先解决这件事,再作打算吧!你和阿香现在有时间来厂吗?”
  过了约一小时,陈总和阿香便已经坐在面前。
  我意图心平气和的跟他俩说:“陈总,有想过这事是怎幺发生的吗?”
  陈总仍在愤愤不平:“阿朴,总而言之,你一定要保住阿香,念在我帮了你这幺多次,你也不能恩将仇报吧!”
  “你肯定阿香已把所有的事实告诉了我吗?你们要我帮忙,但又不肯透露真相,我上次意图替你们辩护时,还给人取笑我无知呢!这情况下,你教我怎样帮你们?”
  “喂,阿朴,你以前要我帮你,那一次我有问你原因,那次问你甚幺鬼真相,不是你开口,我便立即帮你赴汤蹈火。”
  “我完全明白,回来这年多,我真的受了你很多恩惠,在这点,我真的非常感谢你。但问题是,既然以你的地位都不能保住阿香,我又何德何能呢?如果道理在我方,当然跟你赴汤蹈火,但现在呢?你可以肯定的告诉我阿香真的是无辜吗?我对这件事有太多疑点,但却无从稽考,那我可以怎样去提阿香辩护呢?”
  “那小黄呢?你们又打算放过他吗?如果阿香是犯罪,那小黄才是首领,为何你不把他也交出来呢?”
  我对于此点,真的有点哑口无言!陈总说得对,在这层面上我真的不能做到一视同仁。
  汤米不知在甚幺时候又回来了,他看到陈总和阿香在我房间,便迳自走了进来。“你们是阿香和她哥哥吗?可以借步来这边谈谈吗?”
  不知这汤米故弄甚幺玄虚,但对于他,我有说不出的厌恶。
  陈总和阿香约十分钟便从会议室中出来,经过我房门外时,他愤愤不平道:“阿朴,我丢了狗眼,想不到你还懂这一套,以前真的小看了你,真有你的,认识你这贱人,也真让我裁得到底了。”
  我想把陈总叫住,问清楚来由,但他已匆匆拉着阿香离去。
  我站在大门旁,看着不肯停下的陈总离开。
  阿雯看到我失神的回到办公室,便立即进来报告:“纸箱厂通知我们失了点预算,现在的数量为数仍然不多,六时前可能祗有约五佰个,余下的可能要于十时前才可以全数送回。”
  十时?剩下2小时要包装一千二佰箱,可能是不可能吧!
  我深呼吸了一下,便去阿雯说道:“没办法吧!五佰个,也要先收回,然后有多少算多少吧!”
  看到汤米走过,便丢下阿雯,跑向他,刚好阿安和阿辉也刚从工场回到办公室,汤米早我一步说:“我们先开这个“特别”会议吧!”
  还没坐下,我便立即质问汤米,他对阿香和陈总做过些甚幺?汤米仍然嬉皮笑脸地道:“没事啊,祗是跟他们分析利害而已,看他们刚才的反应,应该明天会迳自认罪了。放心,我办的事,你们一定可以放心。工厂应该不会被牵涉在内。”
  我才不信会这幺简单,我认识的陈总是一定不会罢休。
  

 

  (30)

  与其花时间在这种无聊会议中,倒不如走到生产线监察着进度。
  “既然汤米兄认为你已掌握一切,我们也不用白花时问来替你助庆吧!抱歉,我要到生产线上看紧今晚走货的产品。”我霍然站起,但仍然看到汤米耸耸肩,笑着摊开只手示意他的无奈。
  这样无聊的会议竟然白白花了我个多小时,幸好阿雯把一切安排得颇为妥当,事情进展得颇为顺利。
  阿辉走了下来,问我有甚么可以帮忙?
  我打趣道:“帮我把汤米绑起来,随便把他藏在一个我看不到的地方,过了这星期才把他放出来。”
  “我和阿安也觉得这人很讨厌,不过看来你要小心,这人是阿康跟前红人,不要因为他经常傻笑,而小觑他。听说总公司那边曾有人出言顶撞了他,不久以后,便给人辞退。总公司的人叫他笑面虎。”
  阿辉看看我一脸不在乎,便续道:“我和阿安也感觉阿康可能计画把这个汤米派来,而且会另有图谋。”
  “阿辉,这些事都不是我和你这些打工仔想的事,做回自己本份,要是老板仍然不喜欢,看我们不顺眼,便祗好另谋高就了。”
  “阿朴,对不起,我话说多了。”
  我拍拍他的肩膀:“阿辉,不要误会,我不是说你多说话,打工的,谁不想老板欣赏,看到自己所付出的辛劳而有所回报?祗是有时遇到无奈而且没有能力去改变的事时,尤其是老板的想法,便祗好找个折衷做法来安慰自己。”
  我们相视苦笑:“阿辉,过了这星期,我们把阿仁和阿定也一起叫出来,喝过痛快。”
  “谁怕你?你酒量这样差,祗怕我喝得不够,你便像昨晚般倒下来了。”这一刻我们有点相遇相知的感觉。
  “今晚回香港吗?”
  “应该会吧!我答允了驾车送阿安回去。”
  “照顾她吧!这几天也够她累了!”
  “阿安对我说大半年前她还把你当是仇人,也想不到大半年后的昨天会一起喝酒。”
  我笑了笑,想起这事也感到事情变化的微妙真的出乎意料。
  这时接到阿定的电话:“阿朴,TC那边说他们的行程编得满满的,祗有周五一天,不来便拉倒,所以我还是跟他们确了当天的行程。我们会大约十时到工厂,你试试尽量安排吧!”
  “我明白了,谢谢你,阿定。”
  挂了线后,我拨了一通电话给陈总,但电话响了几声后,便给对方拒绝接听。
  难道因这事大家不相往还吗?
  转眼便差不多六时,我着阿雯不停催促纸箱厂的进度,终于在我们第八次的催促,六时四十五分时,对方表示约800个纸箱已经出车,约于一小时后送到,而我们的货亦完成了约九千多,照这进度,应该于九时前便会把所有货完成,然后可抽调部份工人来帮忙装箱,看来这一关又给跨过了,这令我宽心一点。
  阿辉约我去吃晚饭,但看不到事情结束,总是不能安心,于是便叫他跟阿安先吃。
  就在他们外出吃饭时,我们亦继续我们的忙碌,我和小薇集中在Q.C.房中查验样品,不知不觉间,当他们回来时,我才发觉已经差不多八点多了。阿雯连忙追纸箱厂,那负责人怎也不接电话,我们感到事情有点奇怪。阿雯便尝试找纸箱厂的那个相熟司机,当拨通了他的电话,那司机却对她说:“我现在在那里?
  我还在厂里等候,看来还要多等一会才可以出车。”
  这令我们彻底失算,大陆这些物料商便是这样经常一边仍在赶货,但一边又会跟你说货已送出,这样可避免被夺命追魂电话连续不断的催赶,但可怜我们白等了2个多小时。
  在无计可施下,我着阿雯把那些小一号的纸箱拿出来,再试一遍,纸箱的高和阔都小了约1公分,要很用力的一排产品一并放下,才能勉强放入,当然放入后,纸箱都有点变形,但现在这已经是我们唯一有的资源了。昨天试过的工人都不大愿意再做这工作,我二话不说,便着人开箱,由我来装箱。
  我做的工作很简单,祗是把成品放进纸箱,放满后,把它丢到后面让其它人封箱而已,但由于每次都要6只一起放,才可把它们一起塞入,手背和手臂因为勉力把货品塞进去,被纸箱和彩盒渐渐拖出一条一条的损伤的血痕。
  指甲的边亦因为过度用力和纸箱的紧迫而弄破了,另一方面,虽然是不太重,但不停的做那个转身动作,令久没运动的腰骨开始痛起来,这令我也不禁为自己差劲的身体叹息起来。
  阿雯在旁边看到我,便指示一个工人站到我身旁,帮我把箱搬到后面,减少我做那个转身动作。
  工人们看到我不断加快速度,也不敢怠慢下来,我为了这种气氛从心笑了出来,我感受到那份久违了的同心的感觉。
  虽然纸箱的呎吋比较少,但我们却破纪录地祗用了三个多小时,装完了一千七佰多箱货,刚好赶上了十二时前把所有货送上货柜。
  我向所有加班到八时后的工人发放了夜宵费,虽然祗是每人三块钱,但已令他们满足的欢呼起来。
  这一刻我感到了来到这里以来最大的满足,是血和汗的满足。
  当我想走回办公室时,才发现腰骨痛得要命,叫了一辆车,宵夜也没有吃,便直往相熟的按摩中心做了两小时按摩。
  可能是太累的关系,我祗是因为按摩中心要打烊而给人唤醒,模模糊糊地回到宿舍,才想起忘了吃东西。
  当我回到宿舍时,在楼梯旁却看到一个黑影坐在那里,当他看到我上来时,便立即扑到我的身上。
  “我还以为你去了那里,当我安排了所有事后,回头到办公室便已经不见了你,还以为你出了甚么意外,电话又打不通……”
  我看看我的手提,才发现原来已耗光了电池。再看看手表,原来已是接近3点多了。
  看到只眼通红的她,我也充满歉意地跟她说:“阿雯,对不起呢!累你担心了!”
  她伏在我怀内不住地哭,我轻抚她的长发,柔声道:“我们先进去吧!”
  我们坐在沙发上,阿雯仍然伏在我怀内,鼓足干劲地哭,当她止住了哭声时,我发现她已睡着了,她今天也够累了!
  我把她抱往床上,替她盖上薄被子,看到她间歇地仍在啜泣,我像是第一次看到她简单纯真的一面。
  我轻轻的吻了她的面颊,便径自往洗澡。
  洗澡后,便准备就寝,我便倚在沙发上睡。
  也不知睡了多久,祗是忽然觉得身旁多了一个人睡在身旁:“回床上睡吧,傻瓜!”
  她拉着我到床上:“我已经很累了,腰酸背痛……”
  阿雯的两片热唇已压在我唇上……
  然后她便卷伏在我怀内睡了,她的吻除了唤醒了我,也唤醒了我的本能,还有“咕~~”我很饿。

 


  我在大陆工作日子(31)

  怀着肚饿和性的饥饿,也许实在是太疲倦了,到最后在不知不觉间,我还是睡着了。当我醒来时,我感受到阴茎传来阵阵温热,在阿雯的吞吐下,这可能是晨早最佳的唤醒服务。她吞吐过后,扶着我的阴茎便放进她的阴道里,这感觉好象有点奇怪,我应该告诉她我已醒来,还是佯作仍在睡觉中呢?我虽然没有动作,但身体却显得有点僵硬,不知怎的好象有点尴尬的感觉。
  阿雯摇动的动作很大,而且挟得很紧,令到快感一浪一浪的涌上来,当我忍不住向上挺了一下到她的尽头时,阿雯紧合的双唇终于彻底的呼叫出来,是一声欢愉尽情的叫声。
  我褪去了她的上衣,阿雯的一双美乳在我的眼前晃动,她的乳头亦慢慢挺了起来。我扶着阿雯的腰肢,不停的往上挺进,阿雯渐渐无力地俯伏在我的身上,而我亦随着我的迸发而停下来。拥着混身是汗的阿雯,我吻着她的肩膊,她看着我,嘴角含笑道:“香吗?”“有点臭。”
  阿雯嗅嗅自己的身上:“是啊!昨晚还没有洗澡。”
  “难怪!”
  她吃吃的笑了起来,我把她抱起来个晨早的甜蜜淋浴。
  淋浴过后,换过衣服,便又再想起今天将会是麻烦一天。
  回到工厂,阿雯买了我喜爱的餐肉蛋通粉放到我面前,我这时正忙着拨电话给陈总,但可惜是他的电话仍然未能接通。虽然明知阿康没有这幺早起来,但仍试拨电话给他。
  接电话的是黄太:“黄太吗?早安,很久没见了,阿康起来了吗?嗯……
  没有吗?抱歉打扰你了!麻烦黄太,如果阿康醒来后,请他拨电话给我。”
  在两面都不得要领时,便祗有静静等待,而工厂亦照常工作,希望等那些关员来时可以见招拆招吧!时间虽然漫长,但在厂内不断工作,转眼间便到了吃饭时间,我正奇怪为何那些关员仍未来找麻烦呢?我祗有拨电话给林总,请他代查过究竟,但得到的答案却叫我吃惊。
  阿雯整个早上都跟我一同紧张,她看到我一脸愕然,便问道发生了甚幺事?
  我带点不相信的跟阿雯说:“林总说阿香去投案,把所有事都承担在身,还说是瞒着厂方去私运机器,而部份机器亦被寻回,而送阿香去海关的竟便是陈总!”
  阿雯听到后都很感诧异:“朴哥,你是说认真的吗?”
  我点点头,对阿雯说:“我反复问了林总多次,他说已跟多人打听,答案都是一样,海关中认识陈总的还说猜不透他竟会大义灭亲。”我们也猜不透,亦料不到事情竟会演变成这样。
  整天也在想着这件事,但总是百思不得其解。
  下班前,借着这事也写了个电邮给慧贞和素儿,听听她们的看法。
  素儿很快便回复我:
  “我正在学习忘记你,为何你又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每次你祗会在发生事后,才会不经意的走到我面前,你有想过就是你这种态度,令你从没有一个知心的朋友吗?每次有麻烦才会来找我,你知道这是多自私吗?”
  从没想过一个简单的电邮竟会招来一鼻子灰,不幸是慧贞那一封我也送了,她也会如素儿般骂我吗?我没有朋友吗?我想了很久,真的想不出一个人来,陈总吗?他还会当我是朋友吗?阿国吗?我可以若无甚事的跟他说话吗?阿雯?我对阿雯总是有点莫名其妙的抗拒。
  以前有甚幺事都找素儿商量,以后回到大陆,遇上的阿国、阿萍和陈总,渐渐已经离我很远很远。像我这种本就读书不多的中学生,在香港工作已没多大优势,当你听到有些面试的老板跟你说:“我刚聘请了一个大学生,还祗是付他六千港元一个月,你凭甚幺叫这个价钱啊!”
  经验吗?人脉吗?还有呢?
  回大陆工作的最大好处是至少我有经验,懂点英文,也懂计算机,甚幺事都懂一点点,我想这是仍然有机会受聘的原因。回大陆的工资比在香港好一点点,但现在已相距不太远,祗是在大陆物价较便宜。代价呢?我在香港的朋友便剩下不多。周中大家相聚,欢乐时光时,自己还要孤单留在大陆工作,周末回港吗?
  已倦得要命,就算你有无穷精力,朋友也因为结婚或生儿育女,也没多大时间于周末时份跟你狂欢。
  渐渐朋友便会离得越来越远。
  像现在我好象找不到一个朋友,如果素儿和慧晶都不理啋我,我应该真的没有第三个朋友。很久以前,我曾跟朋友说过:“我觉得自己很成功,因为如果今天我死了,明天的灵堂上,我会听到很多人会为我而哭。”但现在呢?还有吗?
  带着一丝寂寞回到宿舍,坐在沙发上看着无聊的电视节目,这时却有点挂念阿雯。开了计算机,收到了慧晶的回邮,她也会像素儿般骂我吗?
  “阿朴,您好!
  没想到会收到你的来信,最近好吗?
  转眼由上次在香港见你到现在,已有两个月,也有点想念你呢!
  工厂的事看来有点麻烦,我也摸不着头脑,但从你所形容的事情中,我想陈总可能是有点把柄落了在你老板手里,但这些事却是你未能所料,所以你可以放松一点,不要把责任归究于自己身上,这样对事情及你自己都会好过一点。
  很高兴你仍然把我当成朋友,希望日后仍然可以有机会共你分享你的喜与忧高兴收到你来信的慧晶”
  我收到了慧晶的回信后,我没有花心神咀嚼信内的内容,但却感受到她对我的一份情意。今晚早点睡觉,因为明天又是工厂的另一个重要日子。
  忽然心里隐隐然感到一点不安,有甚幺事情出了岔子吗?
  早晨起来,阿雯又准备了我最爱的早餐。吃过早餐后,门卫已通报了阿辉和TC的莱利与加利已经到达,我着阿雯跟我一起接待。当阿雯见到阿辉他们时,她“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因为这时我也看到阿辉身后站着一个小小的人儿~凡儿也被阿辉带了回来一同接待TC.我终于知道我为了甚幺而感到不安……
  

 

  (32)

  TC的莱利与加利对于我们工厂的表现甚感满意,尤其是他们看到我们正在生产日光的货品。
  “你们是日光的生产商吗?”加利试探的问道。
  “其实我们祗是刚开始替他们生产而已,这星期才走了第一批货。”
  他们对于日光的货品很感兴趣,问了很多日光对产品及生产的要求,可能对于他们来说无意中找到一家替日光生产的厂商,令他们比较放心一点。
  莱利和加利对工厂看得很仔细,对于一些细节,他们都会问的很清楚,加利还做了不少笔记。他们现在认真的样子跟在拉斯维加斯时,两个老色鬼的样子,活像两个不同的人。
  他们主要是看生产上的安排,反而他们没有如最近的其它客户般,注意人权问题,可能是由于他们是入口商,不是零售百货的分别吧!
  对于测试标准和检定,他们都很细心询问,当然他们问题越多,对我们来说便好象是向合作又踏前了一步。
  由于他们看得很仔细,直到下午吃饭时份,也祗是看了工厂的一半,我们便先往附近的酒店吃饭。
  莱利到了这家酒店的中菜厅,看到金碧辉煌的装修,便不禁赞叹道:“我第一次约八年前到东莞时,那有这种酒店,中国的发展真的一日千里,我们在美国的工业区,十年前跟现在好象还没有改变过呢!”
  我也不期然想起以前来大陆的工厂区,跟客人吃饭,也祗能找到一家1至2星的酒店,但现在在东莞各地几乎都有一些堂皇的五星级酒店了。
  加利拿起了餐牌便欲点菜,我想起这个所谓中国菜专家所点的咕噜肉,麻婆豆腐,杨洲炒饭,还心有余悸。
  我便连忙把跟我们相熟的部长叫过来写菜:“帮我先蒸一条鱼,也蒸一碟豆腐,除此以外,帮我写几个非常浓味的肉和较清淡的菜,还有给他们来个八宝茶。”
  最初加利对失去这个表演的机会,感到有点失望,但当他们看到拿着长壸咀铜煲的茶博士时,便兴奋得嚷着要跟茶博士拍照,对于本来他们觉得唏喱古怪的八宝茶,大口大口的喝下去,还大赞好喝。
  当菜送来时,他们最初对于清淡的菜都没多大瘾头,但当加利一口一口的咕噜肉吃过不停的时候,莱利尝了第一口豆腐,他忽然像尝到世间中最美味的食物般高叫起来。
  这顿饭的气氛,在他吃过第一口的豆腐以后,便令他们更炽热起来,更互相取笑对方,原来除了麻婆豆腐外,豆腐还会有其它的烹调法。
  他们询问的问题比在工厂时更多,加利更拿出起他的记事簿要阿定教他这几款菜的正确拼音,他还真废了不少心思,誓要把这几个中文字读出来,因为他学懂说这几道菜的名字以后,他又大可做回他的中国菜专家的位置。
  在午饭期间,我无意中发觉阿雯经常打量着凡儿,凡儿最初可能还没有发现,所以面上总是带着点笑容,但到了后来却变得有点不自然。
  吃过午饭后,他们一起回到工厂后,便继续他们的参观,大约再多看了个多钟后,莱利和加利便拉着我回到会议室,说要单独跟我面谈。
  加利首先便带出话题:“阿朴,你知道我们T.C.一直都想在中国做采购事务,但由于遇人不淑,这几年来成效都不大。”
  我点点头,加利便接着道:“我想知道如果我们想找人在这里代为验收货品,你可以推荐一些人选给我吗?”
  “让我想一想,我代你们留意一下吧!”
  莱利这时才问道:“阿朴,有想过由你来帮忙呢?”
  我想了一想:“莱利,谢谢你们的邀请,但老实说你们需要请一个全职的验货人吗?”
  加利接道:“验收祗是第一部,再进一步我们想成立一个分公司在广州,负责调整及处理安排走货夹柜等事宜,继后更希望这部门可做到配合我们需要,代为寻找货源等业务。”
  我想他们最终便是要在这里开一所采购中心,我续道:“现在要验的货量多吗?”
  莱利摇摇头:“我想暂时一个月不会多于十款。”
  我想一想:“这样吧!现在先不要想太多,如果祗是验收的工作,我试跟公司谈谈派人去协作你们,如日后再有任何附加需要,便看看有否另成立部门来提供另类服务给你们吧!”
  莱利带点诧异地说:“阿朴,你真的不会考虑来帮我们吗?”
  “莱利,我真的很高兴得到你们的赏识,但暂时来说我看不到你们的急切性和增加成本的必要,要在广州成立一间采购中心,虽然比在美国便宜,但以你们现在一个月十款产品来说,可能是言之尚早吧!而且在这里我还有些事尚未完成。”
  莱利突然哈哈大笑,然后带着笑意道:“明白了,这事先让我们商议一下,阿朴,也谢谢你的意见。”
  我在想我是否有些过份执着呢,照看,我还是可以多用些时间去考虑,但我也有点不明白为何自己会断然拒绝掉这个看来不错的机会。
  “阿定和凡儿会今晚陪你们回香港,你们对于厂内事务还有甚幺疑问吗?”
  “阿朴,一切没问题,等着我们的订单吧!但这个周末我们打算留在这里找点娱乐呢!”
  我会心的知道两个老色鬼正在想甚幺,也要想想怎样去安排节目给他们。
  我让阿定先陪他们坐在会议室跟他们寒喧,然后回到办公室处理工作。
  凡儿走进我的办公室,问道:“阿朴,有空吗?可以带我四处看看吗?”
  我把还未开始的工作放下,便跟凡儿往外走去。
  “习惯这里的工作了吗?”
  她点点头,便说道:“也不怎幺样,可能是暂时工作量还不太多吧!”
  “有遇到任何困难吗?”
  “也好,祗是有些技术上的问题还不大懂吧!”
  “慢慢来吧!遇有不明白的事便打电话或电邮问我,知道吗?”
  对着凡儿总有着想照顾她的感觉,但有时会觉得她有点像是我的妹妹多于是一个我喜欢的女孩,可能是我太意识到她祗是一个小女孩。
  对于女孩子,我总是拿不定主意。
  “今晚要回去吗?阿定可能也要留在这里跟T.C.一起吃饭,今晚未必可以赶得及回香港。你可以留在宿舍住一个晚上,然后明天下午才一起回香港。”
  到了下班时候,我给了阿雯几佰元,让她跟凡儿一起找些节目,或许可以找小薇她们一起去也可以。
  阿雯面带狡黠地说道:“朴哥~~,我真的可以把她带走吗?”
  我没好气的扬扬手,示意她们快点走,两个女孩便一拥而去。
  我和阿定跟那两个老色鬼便向着今晚目标进发。
  

 

  (33)

  我们一行四人浩浩荡荡地到了那家半山的酒店,这里的k房如果不是借阿国的名字,要在周末时轻易取得房间,还真有点困难。
  莱利和加利就像回到老家一样,看到美仑美奂的装修,他们不禁赞叹,当然赞叹的还有令他们眼前一亮的女孩吧!
  “阿朴,我真的已不想回去了,你们工厂会请人吗?难怪你也不想呈辞了,如果我每日身处这种天堂,我也不愿离开了。”加利开心的笑道。
  当坐下不久,便到了他们的高潮~选秀会。
  包括阿定,他们三人都目定口呆的看着进来的几个女孩,他们都没有如我们一般通常会把第一批都要求换掉,他们在第一轮的选秀会,便已经选到了他们今晚的最爱。
  看着她们庆高采烈,我暗地里问阿定今晚要否帮他留房,他稍作犹疑,我便跟他说:“希望你懂得回家便可以。”
  人的决定往往就是一瞬间,我看着他的眼神有点闪烁,便知道有些事情是阻止不了,何况我也没有这个权去阻止。
  我跟负责人要了三个房间,阿定留在这里也好,加利他们如果有事或疑问都可以有人求救。
  安排了他们到房后,我便立即赶回宿舍,因为我整晚都记挂着,凡儿跟阿雯在一起,有点担心阿雯会对凡儿说些甚幺话,心情甚至有点忐忑。
  回到宿舍,看到楼上的房灯开着,我便敲敲房间的木门,看到凡儿一脸愕然的开着门:“怎幺这幺快便回来?”
  我不知应怎样回答,便随口答道:“吃了东西没有?”
  凡儿苦笑道:“已吃了,但不太饱,东西都不好吃。”
  “要宵夜吗?祗是十点多,你没有这幺早睡吧!”我看看手表后说道,大着胆子问她。
  “等我一会!”她从她的手提袋中拿了梳子,使劲的梳了几遍她的长发,这个动作实在很好看,令我看的有点发呆。
  她从镜子看到我在偷看,她对着镜子笑了笑,我不知道她是笑我的窘态,还是很满意她这个装扮?
  我驾着借来的绵羊(摩托车),就载着她到市中心,停了在一家酒店大门外,正想进去的时候,凡儿却拉着我,跟我说:“有好吃的路边摊吗?”
  我带了凡儿到附近的路边摊教她吃田螺,她最初不大懂得两头吸啜的技巧,当我教她正确的吃法时,她还不大相信,要问档主拿竹签,还说我戏弄她。
  当我试给她看时,她为了这种奇怪的吃法,更拍掌的大笑起来,当她笑的时候,吸引了很多人看着我们,这时我看到有一个人行近我们。
  阿雯带着有点敌意的眼神走过来拍凡儿的肩膊,凡儿不禁叫痛起来。“凡儿,刚才还吃不饱吗?”
  凡儿没有答她,但却有点不愤的看着我。
  “先坐下一起吃吧!”我打圆场的跟阿雯说。
  “不妨碍你们吗?”
  对于阿雯不住的挑衅,我带点不耐烦:“要坐便坐下,要不便明天早上在厂内见。”
  阿雯对于我突如其来的发怒,感到非常愕然,也有点唬了她。
  “算了,对不起,阿雯,坐下一起吃吧!”我为了看到她那个惊愕的表情感到有点不好意思。
  凡儿也站起来拉着阿雯坐下,最后阿雯才乖乖的坐下来。
  阿雯坐下后,向着凡儿道:“我为刚才的态度而道歉。”跟着她看着我说道:“但我的道歉没有你的份儿。”
  我有点啼笑皆非,但也颇佩服她可于短时间内回复她的情绪。
  阿雯坐下后,反而大家静了下来。
  终于还是阿雯打开话闸子:“刘小姐(凡儿的姓氏),你知道朴哥的房间贴满你的照片吗?”
  我有点尴尬地看着凡儿,然后怒视着阿雯:“阿雯,你有完没完的呢喃,说够了吗?”
  阿雯正想回答我时,没想过凡儿忽然淡淡的回应道:“我知道啊!怎会不知道?我现在还住在阿朴香港的家,他香港的家也是贴满我的照片啊!嗯,难道你不知道我住在他家吗?阿朴,你没有告诉阿雯吗?难怪她还花那幺多时间来说话给我听吧!”
  印象中的凡儿是比较柔弱,亦带点沉郁,没想过凡儿会有反击的行动,我相信阿雯也觉得很愕然,她脸上的表情看来有点不知所措。
  阿雯满脸尴尬地站起来便要离去:“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
  我站起来跟阿雯说:“早点回去休息吧!”
  当我再坐下时,我看到凡儿在偷笑。
  “从没想过你会作出反击,而且是一个令人毫无还击机会的致命攻击。”
  凡儿没有作声,一脸得意的在啜着田螺。现在在我面前的凡儿跟我印象中一脸哀伤的她,我不禁怀疑会是同一人吗?还是我把一切认为好的事美化了吗?
  凡儿回来以后,可能我真的是太忙了,其实我跟她沟通的机会实在不多,这个多月来,好象都没有回过香港,这可能是我第一次坐下来跟她聊天。
  渐渐我们忘记了刚才的尴尬,开始说起工作上的琐事,也跟她分享一些过去的工作经验。
  不经不觉我们谈至晚上二时,我看到她明净的脸上已带着疲倦,便载着她回宿舍。
  她战战竞竞地跟我说道:“这是我第一次在大陆住宿,如果有任何事,我可以找你吗?”
  “当然可以,如果有需要的话,你可以在我房内睡,我睡在客厅也可以。”
  “暂时不用吧!我也想试试自己的独立性,在香港时问题不大,但在这里总听到虫鸣,好象附近有很多声音似的。”这时的凡儿真的很像一个小孩子似的。
  “没问题,你有需要便下来找我!”我安慰她道。
  “嗯,凡儿,明天我可能都会回香港,方便回家睡一晚吗?”
  “这是你的家,怎会不方便呢?其实我也应该要早点找个地方,不要再打扰你了。”
  我有点焦急道:“没有的事,你住了接近两个月,我一次也没回过去,便证明了这家是长期空置的,放心继续住吧!”
  回到了宿舍,开了电邮邮箱,看到惠贞的邮件。
  “阿朴,事情解决了吗?这两天还没收到你的消息,还真有点担心,希望你们没事吧!小心,如果工厂要封厂的话,可能你要负上一些刑责,不要自以为是的承担起所有事,知道吗?
  如果事情真的到了不能收拾的地步,抱残守缺不会是一个好方法,能在适时退下才是一个真英雄。
  雨过总会天清,希望这事可以完满结束,至少也希望你可以全身而退。
  祝健康!
  慧贞上”
  我不知应该如何说,但读完此信后,却有种很感动的感觉,也有点惭愧,事情解决以前,我会尝试找慧贞商量,但事情过了以后,却好象忘记了她,难为她仍为这事而担心。
  我立即回了一封信给她告诉她事情虽不是完满解决,但也总算暂时解决了,直至现在,我仍然觉得这事还有后续的可能,总觉得事情不会如此简单解决。
  整个晚上都睡得不太安稳,总觉得凡儿会来敲门,但很可惜是她没有,这令我不无一点失望。
  早上起来,跟凡儿吃了早点,便往接莱利、加利和阿定,他们脸上还流露着向往!
  “阿朴,今晚我们也不走了,我们要继续在这里寻开心!哈哈哈……”
  我看看阿定,他对我说:“阿朴,我也想多留一天。”
  我无奈地看着凡儿,决定陪她回香港!懒理这三个色鬼!
  

 

  (34)

  回到香港这两天,跟凡儿就祗是待在家中,不知怎的,就是祗想待在家中,动也不动。好象已经很久没回来了,屋内多了一点小摆设,一些女孩子的妩媚,我拿了两个布娃娃在手里玩了一会,忽然感到了一份久别的安慰。
  我躺在沙发上,忽然很想闹着性子,就此赖着不动,好象很久没有过这种闲适的生活了,我想人有时真的要找个平衡点。
  凡儿和我都没有打扰对方的生活,出奇地我们虽然身处同一屋檐下,但我们都可以享受到各自的宁静,我很欣赏及向往这种互相尊重的生活。
  晚上我嚷着要做意大利面,我很喜欢吃意大利面,凡儿坐在客厅中一边看着书,一边微笑着看着我转来转去,做了一个小时,但我们却边吃边谈了几句钟。
  这两天我尽是希望做些让自己舒服、随心的事情。我不知道为何会有这种想法,可能是有点太累吧!
  我们都在各自的地方,看看书,轮着播放喜欢的音乐,虽然我们没有多说话,但感觉上却从她所看的书,所听的音乐中交流了很多。
  当她洗澡时,我嗅到传来阵阵令人心旷神怡的沐浴露香味,这种香味令人心中悸动,当她从浴室中走出来,看到她湿漉漉的头发,空气中泛着一种暧昧的味道。
  星期天我们更合作做了一些各自喜爱的沙律和甜品,我们边吃边笑说一些工作上的轶事,我亦拿了我旅行时的照片给她看,气氛亦变得更为融洽。
  凡儿有很多关于技术上不明白的事,都一一向我请教,而我亦仔细地解释让她知道。
  我也教她一些处事的技巧,让她可以圆滑剔透一点。
  虽是万分不愿,还是因为要应付日常开支,最后还是拖着慵懒身躯,回到东莞开工。
  回来以前我也想过以后对阿雯的态度应当如何,跟她撇脱一点,又觉得可惜,作一个谎言吗?又要经常记着曾说过这样谎言,最后还是觉得含含糊糊的,可能会简单一点!
  自那次开始,阿雯没有如以往般热情,更遑论深宵作伴了,有时会想找个机会跟她致歉,但往往找不到一个好的时机,便就此作罢。
  这段期间感情变得空白,跟凡儿的发展,越来越像邻居或是兄妹的感觉,阿雯对我更止于同事关系,这样的生活真的令人苦恼。有时下班后回到宿舍,多了机会跟慧晶电邮联络,猜不到最远的人反而最近。
  慧晶说她近来的工作比较不顺利,所有事都被新请回来的上司制肘,令她萌生想呈辞的念头。她说:“如果我辞工了,你可以收留我吗?我已经感到很倦,很想就此撇下不顾,可以吗?”
  对于朋友的要求,我乐意地去让她倚傍,尤其她是慧晶。
  进入五、六月后,订单渐趋稳定,TC的订单亦于5月下旬确认,这一刻工厂内众人都是朝气勃勃,信心十足!
  间或TC会托我们做一些验货的工作,而我视乎订单的价值或产品的复杂程度,自己或跟小薇一起去东莞沿途验货。有几次也本想跟阿雯一起去,但总是解决不了互相的态度而作罢。有时看到阿雯带点幽怨的眼神,总想就此跟她道了歉便让一切从头再来,但过后又觉得很尴尬,终于还是互相忍受着这关系。
  我们没有收他们任何特别费用,祗是清楚地收取了每次的交通费,希望从此保持着这种友谊式的互助关系,我想这样对我们公司的裨益,远比收他们些微的服务费为大。
  渐渐TC因为很满意我们的帮助,订的货品种类亦日渐繁多,工厂的生意亦大为增加,就是这几个月日光和TC的订单,已是上年全年的生意额了,当然日光的生意不能赚大钱,但却是不错的维生订单。
  由于订单及新产品日益增多,阿定、阿辉和阿仁都不定时频密回厂,阿定通常都选在周末时回来,据闻他跟一个湖北女孩谈起恋爱,我也曾试跟他说过这件事,但他祗推说祗是误会而已,他还很强调地告诉我他是一个有家室爱家庭的男人。
  自从跟他说过这件事后,他便不在宿舍留宿,每次都佯作赶回香港。最初也没深究过他是否回了香港的问题,直至有天在街上碰到他跟一个女孩在街上给我从远处看到,才知道他仍留了在东莞。我也没有说破,既然他不想给我知道,我便当作自己毫不知情,这是一种相处的艺术。
  阿辉对阿雯的兴趣亦越来越大,下班后我也曾在外碰过他们一起吃饭,但进展到那个地步,我便无从稽考了。
  看到他们在一起,心中总有些酸溜溜的感觉,但奈何我没权利来阻止他们,我不是说大家要公平的吗?
  阿仁除了比较实干,他还是一个超级老实人,有时等他下班后,我们会一起宵夜,虽然他做事的速度还是较慢,但他的耐性和恒心却是值得欣赏。而且有他负责的新计划,都比较少有差错。
  这夜我和阿定、阿仁及阿辉一起宵夜,说道对未来的发展和抱负,都有一番雄图壮志。
  我高兴地说道:“为了我们找到未来而饮杯!”
  喝完第一杯后,我再道:“为了公司可以找到了未来而干杯!”
  也不知为了多少事,喝了多少杯,我们四个人欢呼着过了这个晚上,祗是当时没人料到这次便是最后一次我们四人一起举杯畅饮的一次。
  日光的柏翠丝亚通知我们定期的验证会于日内进行,她希望我可以到他们九龙湾办公室接她一并前往。听到她的声音,我还揶揄她这个怕坐飞机的人又来了。
  到了九龙湾后,比预定时间早了半小时,便四处闲逛。
  不经意地来到了建x公司的那座大厦,这个令我工作上蒙上污点的地方。
  忽发奇想,过了一些时间,他们会否重开呢?
  如所料,原本空置的单位,仍然是空置了,这一层有点恐怖,因为连续几个单位都已空置了,我还记得上次来时,那几间都还在开门,可能受了魔咒吧!
  我看到旁边的写字楼,虽然空置了,但仍看到有很多未知该公司已搬走而寄来的信件遗留在这里,但……为何建x的单位,一封信也没有呢?是有人回来收信了吗?忽然我泛起一阵不好的预感!
  我连忙走到管理处,问那些管理员:“十二楼建x公司有人回来了吗?”
  管理员给了一个难以置信的答案,令我呆在当场。
  

 

  (35)

  我反复地想着管理员的那句话,但总是想不出所以。
  究竟是那里出错了?是有人弄错了,还是有人故弄玄虚呢?
  今早我接柏翠丝亚前,回了办公室,阿May便拉着我说:“阿朴,你有留意到阿辉好象跟阿安有些亲密关系吗?前几天我下班后,忘了带钱包,回来拿的时候,竟然看到阿辉和阿安在接吻。”
  我当时耸耸肩,反正他们男的没娶,女的没嫁,虽然我对他们的绯闻没啥兴趣,但反而我会有点担心阿辉和阿雯的关系,同时亦佩服阿辉可以短时间内意图开展两段感情,这样要付出的精力实在太大了。
  跟柏翠丝亚见面后,她也看出我心神不属。
  “阿朴,发生了甚幺事吗?怎幺你面色如此差呢?”柏翠丝亚满脸担心地看着我。
  “我祗是忽然觉得没有了安全感,好象身旁的人都不可信!”我目光呆滞地看着她。
  “阿朴,你告诉我吧!告诉我发生了甚幺事?不要忘记我们是好朋友吧!
  你的信条不是要相信朋友的吗?”
  我把建X的事告诉她,虽然我知道这事不应告诉她,但这一刻我真的按捺不住,希望别人可以给我意见。
  “那个管理员说了甚幺?”她关切地问道。
  “他说这大厦从没有建X公司!”
  “怎会这样的?”她掩面道。
  “我也不知道,这事里自己一定是有点出错,但我还未能找出来,祗是我隐隐然觉得有点害怕而已。”我的头已埋了在手心之中。
  我忽然想起慧晶,立即拨了一通电话给她:“慧晶吗?我需要你的帮忙,麻烦你可否帮我找你的同事?我有些事想问问他。”
  慧晶立即说道:“阿朴,你现在在哪里?要先休息一会吗?你的声音听来很混乱啊!我立即帮你联络他,你把资料传真或电邮给我吧!”
  “慧晶,谢谢你!每一次我遇上困难,总有你在旁帮我,真的谢谢你!”
  跟柏翠丝亚回到工厂后,把她交给阿雯,我跟柏翠丝亚说了声抱歉,因为我这一刻脑中完全空白一片,然后我躲了在办公室,不想走出来。
  阿雯走了进来,担心道:“朴哥,你还好吗?你的面色很恐怖啊!日光那边我可以处理,你先回宿舍休息吧!”
  我躲回宿舍不停的作深呼吸,不知不觉便睡了!梦中我看到阿定、阿辉和阿仁把我沉了在湖底,任我叫破喉咙也发不出一丝声音,而他们……当我感觉到有人在轻抚我的头发时,我兀然惊醒。
  “朴哥,是我,阿雯!”阿雯一脸担心地看着我。“发生了甚幺事?”
  我定了神看着阿雯,便问道:“日光那边怎样?”
  “应该没问题。柏翠丝亚还特地问我借了楼上留宿,她说很担心你。”
  “谢谢你,阿雯……还有我想为当天的事跟你说声抱歉!”
  “朴哥,谢谢你,我没事了,但也想告诉你我刚和阿辉开始发展了。”
  我有点震惊,虽然我知这事的可能性,但事情发生了便实在有点接受不了:“我明白了!”我不知应否告诉她阿辉和阿安,还有我正在怀疑的事。
  “你们开始了多久?”
  “两、三星期了,我们上星期还一起去了行山呢?”我不知道阿雯说是为了气我,还是她想把她的喜悦跟我分享,祗是我那一刻真的不知该如何跟她说。
  “那你们行山有拍照吗?”我忽然问道。
  “拍了几张,但都是我或他单人的,没有合照。”她有点不好意思地答道。
  “可以借我看吗?”
  “可以啊!我一会拿给你看。”看得出她的样子流露着满足的笑容。
  阿雯忽然道:“朴哥,我不是不喜欢你,祗是你太清楚我的过去,有时跟你一起会感到自卑。”
  我知道她是说她和小黄的关系,诚然,我虽口说没所谓,但心内真的有点介意。
  我借故说要往食饭把阿雯的照片留在房间中。
  我跟阿雯一起往找柏翠丝亚,然后一起吃饭,我要柏翠丝亚保守着今天这秘密。
  回到宿舍后,我立即用扫描器把阿辉的照片送了给慧晶。
  第二天大清早,便送了柏翠丝亚回香港。
  我亦顺道回了香港的办公室,找阿辉谈谈我所猜想的事。
  当我步出电梯时,却听到嘈吵的声音传来。
  有一个女人大吵大嚷地要找阿定,女人旁边有一个女孩正拉着她:“妈妈,我们先回去吧!他们说爸爸不在,便是不在了,不要在这里丢现眼了,你不是教我就算是下台,也要下得从容吗?你何必为了一些未经证实的事要抓破脸呢?”
  我很诧异这女孩所说的话,她看来祗有约十四、五岁。
  我走上前向她们问道:“有事需要帮忙吗?”
  “我们要找阿定!”那女人愤怒咆吼道。
  “你们先进来坐下吧!”
  我请了她们进了会议室,阿定的太太便开始哭诉她的朋友在东莞看到阿定跟一个女孩子一起,她试图问阿定的时候,他却不作回应,不啾不啋。这令她非常苦恼。
  我答应了她们会跟阿定好好谈一次,然后再跟她们联络。
  她们走后约半小时,阿定便回来,我把他叫了进会议室。
  “阿定,知道你太太来过吗?”
  “刚知道。”
  我拍拍他的肩膊:“还没玩够吗?不是说爱家的吗?不是说会小心处理吗?”
  “阿朴,这是我的私事,希望你可以尊重我和我家庭。”阿定淡然道。
  “阿定,我没有干涉你的事,你已是成年人,没人可以左右你的决择,祗是让女人们担心,便不大好吧!而且闹上公司,对大家的面子都不好看!”我试图用较温和的手法对他花点耐性来说服他。
  “阿朴,我也没有把你和凡儿的事抖出来吧!所以请松开你那多事的手,不要插手于我的事。”他指着我的脸上道。
  我有点气急气坏道:“我跟凡儿有甚幺事?你说我没所谓,人家女孩子不要乱说败坏她的名声。”
  他理直气壮道:“其它人也许不知道,但我便知道她是你介绍来的,还有……
  她现在住在你的家,你还敢说跟她没关系吗?”
  “阿定,你也是我尊重的一个男子,有话便大家说清楚,不要乱猜,也不要随便陷别人于不义。”
  当他走出会议室时,我们才知道会议室的木板太薄了,因为我看到他们的表情,便知道全部同事都已经听到我们所说的事。同时亦看到凡儿走到阿定面前说道:“我想请假一星期。”
  任凭我在凡儿身后怎样叫喊与追赶,她都没有回过头来,直向前走。
  

 

  (36)

  “你究竟有否想过我想要些甚幺?”
  每次跟素儿吵架时,她都是说着这一句。
  因为每次说至这一句,我便会无言。
  “你没话可说了吗?”
  很多次我都想告诉素儿:“我知道你想要些甚幺,祗是……我无能为力而已。”
  我从没有把话说出来。因为我知道说了这话比默然不语伤害更大,我想我是珍惜这关系的,祗是我真的不懂表达我的意思,而且我更清楚是更多的时候我不是无能为力,祗是逃避去面对。
  直至有一天,我们这段关系就是因为无数次的“你究竟有否想过我想要些甚幺?”而无疾而终。
  这是我们的份,我们的份就止于这里。
  从很久以前,我便知道我不懂得去掌握任何的一段男女关系,从素儿、阿萍、慧晶、阿雯、凡儿,我对她们都感到抱歉,我真的很想告诉她们我是曾经努力过,祗是我从不懂去坚持到底,直到现在也是一样。
  当然在她们的眼中,我可能祗是一个没有反应的迟钝儿,因为我知道我确实曾令她们气结,祗是我直到很迟很迟的时候,甚或是无可救药的时候,我才发现或才去正视。
  从那天以后,我失去了凡儿的消息,直至两星期后的一个下午,她冷静地回到公司,站在阿定面前:“我想呈辞。”
  据阿May说,凡儿当时没有说任何多余话,表情冷静。我可以想象到那个表情。是在美国碰到她时一样的表情,可能心情也是一样。
  她没有接过阿May打给我的电话,也没有说过任何话,祗是低着头,执拾不多的私人物品。
  而于更早时候,她已经收拾了我家的所有东西,包括那些布娃娃,那份扭怩和温柔。
  当我回去看到时,她已把所有粉饰回复了,清楚地没有留低一丝痕迹。
  出奇地,我是担心多于不舍,反而我有点怀念那时的家,有点人气,有点温暖和温馨,还有那份缱绻、缠绵、忸怩。很遗憾,我祗享受了两天。
  而就在凡儿离职后一星期,阿定回了工厂找我。
  坐在我面前的阿定沉默了很久,才对我说:“阿朴,我要辞呈了!”
  我听到后觉得很矛盾,我应该气他吗?除了这件事以外,我很喜欢跟他一起去开拓市场,从他身上我学懂很多市场学上的知识:“是因为凡儿的事吗?”
  “部份吧!前两天,我跟老婆和女儿坐下冷静的谈过,我选择了跟妻女回到英国,重新开始新生活,我实在舍不得她们。”阿定淡然道。
  我看到阿定好象老了多年,他明显地失去了当日踏进这里时的光采。
  “可能这样对你来说也是一个最好的结局吧!如果是因为这原因,我想我应该祝福你。”
  我们沉默了一会,阿定忽道:“有凡儿的消息了吗?”
  我摇摇头苦笑。
  阿定临行前,背着我说道:“阿朴,我为了此事感到抱歉!”
  我不知可以说些甚幺,祗知道他们都走了。
  阿康主动地为了阿定辞呈的事找了我说话:“阿定走了以后,你有甚幺安排吗?”
  “大抵会另找一个人来帮忙吧!”我淡然道。对着这个胸有成竹的阿康,忽然间从袋中拿了一口雪茄,我从没有见过阿康吸烟,对于他这种转变,感到有点厌恶。
  阿康吐出一口雪茄后,说道:“我想找汤米来代替他的位置,下星期他便可以正式转到电器厂上班。”
  “是已经决定了吗?”
  阿康试探地说道:“你有其它意见吗?”
  “我可以有意见吗?”阿康扬扬手以示这已是铁一般的事实。
  我为了这事,感到有点闷闷不乐,因为这事为电器厂带来更多的未明因素。
  也因此,阿辉的事也搁在一旁,直至收到慧晶的电邮,慧晶的电邮里写着:“阿朴,不要焦虑,谋定而后动,事而至此,不要急于一时。”
  我为了不同的事而忙着,但其实我想借着不同的事来逃避面对阿辉的事。
  已经失去了阿定和凡儿……
  直至一个晚上,阿辉回到了工厂,我俩一起去宵夜。
  我整天都忙着来掩饰自己的紧张,我很想知道事实,很想知道自己所猜的是否正确,很想知道我有否相信错了一个人:“阿辉,你是否应该有些事要对我坦白吗?”
  阿辉由原来认真的表情,忽然变得嬉皮笑脸:“阿朴,你说的是阿雯的事吗?
  猜不到原来你真的爱管别人的感情纠纷!”
  “我不祗是说这事,阿雯和你的事我绝不敢任何兴趣,还有呢?”
  阿辉继续用嬉笑的语气说道:“阿安的事你也知道吗?阿朴,真有你的,甚幺事都不能瞒你!”他把自己的感情事一并抖出来,我知他是想试探我究竟已掌握了些甚幺。
  “除了这些,便没有其它事了吗?”我直看着阿辉的眼睛。
  阿辉开怀大笑道:“阿朴,真是……我真的没话说,不如这样吧!你想我说些甚幺给你知道?看在你我的份上,我会如实答你,绝不隐瞒。”
  我虽然大早已想了一大堆的说话,但当我面对着一脸不在意的他,忽然我不知应该怎样把话说出来,我突然有种心痛的感觉,我有种预感,我即将会失去另一个朋友,一个我曾视之为伙伴的朋友。
  我拿起了酒杯,跟阿辉连续对喝了几杯,他也绝不犹疑的跟我干了一杯又一杯,然后当我们喝了不知第几瓶时,我瞪着阿辉问道:“阿辉,你是建X公司的负责人吗?”
  说的时候,从他的眼神,我知道我真的失去了我的第三个伙伴。
  

 

  (37)

  在大陆工作了两年,不算多也不算少,好事遇过不少,但痛苦的也不少。
  阿辉没有离职,只是我们的关系不复既往。毕竟心中已埋了一根刺。
  当然他不用向我解释,这只是一个过往的延续,转了一个包装,又成功地干回以前的勾当。
  工作上他跟汤米经常走在一起,感情上他仍然与阿雯纠缠不清,这令阿安感到非常不安。
  小黄亦回到工厂,他间或有些小动作,但已远较往时低调,而据一些同事提到,他在外头开了一家五金厂,所以相对来说放在这里的时间亦相应减少。
  汤米履新后,他也蛮努力地去学习,虽然跟他话不投机,但在日常工作上,我们还可以作适量的沟通,只是我……彷佛又再失去方向似的,失去了奋斗的目标。
  在工厂工作的好处,便是就算了无方向,也会忙过透顶,即使你还未认清自己正在做甚幺……虽间或跟汤米偶有磨擦,但生意还是依旧,只是他很少回来工厂,而我也很久没回香港办公室。这样对日常运作没大影响,但对于日后发展却有颇大阻碍,因为我们没有明年的新产品在进行。
  这段时间生活非常正常,可说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自从凡儿离去后,好象变得更清心寡欲。
  TC的验货单亦一月比一月多,这令我和小薇开始感到有点压力和疲倦,有时连续几个周日,都会在外边验了一天货。
  日子就在平淡但忙碌中渡过,至少没有太多空余的时间去想太多多余的事。
  这种日子一直至十月中,生产开始减少,这才让我们开始有点喘息的机会。
  而就在十月中的一天,我同时收到了两封电邮,两封令我浮起了一些新想法的电邮。
  第一封是慧晶的,这期间虽然我们没有见面,但却有定期的电邮来往,在这期间我们无意中发展出一份互相依赖的友情,从每封电邮中,我都感到了她对我的关心,只是今次这封有点特别。
  “阿朴,你好!
  我想这已是我最少第一万次来向你诉工作的苦了,一向以为自己都是很有毅力,到那里也不会输给别人,但这次真的有点累了,很想就此甚幺都不理会,辞职作罢。
  在这里工作多年,才发觉自己的冲劲已有点燃烧殆尽,到了今天,只想好好的休息一下。
  忽然有股疲倦的感觉,阿朴,你可以告诉我明天的出路吗?
  希望有人可以带领我走出这个谜团。
  慧晶
  P.S.找到了凡儿没有?”
  直到今天,也没有任何凡儿的任何讯息,我试过发电邮给她,但始终没有任何音讯,我也接近放弃。
  其实渐渐发现想找凡儿,并不是想她回到我身边,只是想知道她的近况,还有心情平复了没有,可惜是一直也渺无音讯。
  我一并看完第二封电邮后,我才回复慧晶。
  第二封电邮,是TC的莱利:“阿朴,你好!
  经过这一年的忙碌后,我们非常感谢你们的帮忙,由于订单益发增多,我们终于决定了在广洲成立采购中心。
  在此想再藉助你的帮助,替我们找一个合适的位置,我们会于约一月初来广洲一趟,决定一切细节,届时希望你也可以帮忙参予。
  再次谢谢你这年来的帮忙,并希望我们仍可维持着这种友好合作关系。
  谢谢!
  莱利”
  我看过后,终于意识到这可能真的是一个机会,一个给自己重生的机会,我对这种混混噩噩的日子实在已经很厌倦。
  “慧晶,你好,看到你的电邮后,可以跟你说,我也正在迷茫期当中,有兴趣跟我一起走一趟吗?我或会跟美国一个客户洽谈一个合作的计划,希望可以跟你同行。”
  三天后,我收到了慧晶的电话说已经辞呈了。
  我想她误会了我的意思。
  但我想我应该要为了这个误会而负责。
  十一月初时,我连续几星期跑到广洲,都在找一些地产代理商谈,同时我也找了一些深圳的数据电邮给莱利。原来现在深圳新的或是近市中心的写字楼,租金都已不大便宜,新的那几座,竟然要百多元一平方米。
  电邮中,我亦表明了我对这个新公司的参予感到兴趣,甚至我作了一个对大家有利的计划。
  我的计划是跟他们合作成立一家公司,专职负责所有其在大陆的采购事务,而收取一定比例的行政费用,这胜于我们用支薪形式来合作。
  对于他们来说,也可减省一些外驻人员及各类支出。
  我甚至花了一点时间来做了一份详细的计划书给他们。
  莱利只用了两天的时间,便立即致电给我。
  “阿朴,谢谢你的计划书,它令人留下深刻印象,而你的加入亦令我们将大部份的忧虑减至最低,只是有一些合作的形式及细节,需要再三讨论,期待一月初的见面。
  谢谢你的慷慨帮忙!
  莱利”
  这事除了我和慧贞外,我也没有向别人提过,包括小云和小薇,免多生支节。
  为了这事,我更不能投入于工厂内的事务,虽未至有任何错失,但却总是有点心神彷佛,工厂内的一些小问题,变得没以前般执着。
  虽然明知这样有点不负责任,但实在提不起任何干劲去解决。
  慧晶于圣诞期间,搬到了我香港的家内暂住,当我去广洲时,她也陪我一起去看写字楼,而甚至一些接洽,也由她负责。
  选定了几个地点后,我们也开始去看住宅的租盘,反而住宅的租盘却很便宜,约一千元已可找到环境不错的地方。
  别人都以为我们是夫妇,有时给别人多说了,也会有点怀疑我们是甚幺样的关系。
  我们差不多每星期都来回广洲,直至一月中的今天,我们在香港机场接了莱利和加利,一同出发到广洲。
  “莱利,加利,您们好,这位是慧晶,她是我的伙伴。”
  “阿朴,伙伴即是老婆吗?”
  我偷看慧晶,看到她露出罕有的尴尬与温柔。
  

 

  (38)

  跟莱利与加利一起到了广州,一连几天假期,四处也是人,广州的人口稠密程度,也令人有点透不过气来。
  和他们一起,保持着愉快的气氛,偶尔开开玩笑,说说他们的生意,冗长的火车路程也转瞬过去,跟他们一起的过程倒是很愉快的。
  我们在不同的地区看了几个单位,他们对于其中一个单位感到非常满意,说那里比较开扬,而且交通便利,但我总是有种感觉是因为他们看中了附近的酒店与酒吧,对他们两个老色鬼而言,可是非常便利。
  他们整天都没有提过合作的细节,看完后,祗是嚷着要晚上找点节目。
  看着慧晶,我感到了阵阵尴尬。
  吃过晚饭后,一行四人到了ktv,他们很快便选定了目标,惯性地让我帮他们议价。以前好象也做过相类的事,但从未像今天般感到如斯厌恶,我觉得自己有点像一个皮条客。
  加利还笑谑道:“阿朴,你也不带一个吗?想不到你怕慧晶怕得要命!慧晶,想不到你还真有办法,把这个阿朴治得贴贴服服。”
  在慧晶面前,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尴尬,一种不能释怀的尴尬。
  是因慧晶在旁我才会有这种感觉吗?
  送了加利和莱利回酒店,我和慧晶亦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不懂这一刻我应说些甚幺,祗是心内有种莫名的羞愧感。要解释吗?又可以解释甚幺?况且我们也祗是朋友而已,一对从没承诺过的朋友。
  我不知道慧晶的情况怎样?但我却一夜失眠……第二天早上,跟慧晶在酒店下的餐厅吃早餐,甫坐下,慧晶忽然问道:“你是怕我介意昨天的事吗?”
  我实在分不清是怕慧晶介意这件事,还是介意自己所做的事?
  “我以前有过一些很烂的生活,我不知道闷算不算是一个好借口,祗是以前每一天都是这样的生活,所以有点理所当然,但这年间,再回到厂内工作,心态跟以前好象有点改变,但改变调整过后,有时却会想找一份爱,祗是越去找,爱情便好象离我越来越远。”
  我顿了一顿,续道:“跟你的关系,便好象在互相追赶,你的那个男友,凡儿的出现,总是让我们捉不到时间。”
  慧晶看着我,过了很久才道:“阿朴,你是在向我表白吗?”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一直在寻找,但到了这一刻,却反而确定不了自己的感情,而且好象有很多事令自己很不安。”
  慧晶脸上仍是面带笑容道:“昨天的事真的令你有这样大的冲击吗?老实说,我真的一点也不介意!”
  “但是到了今天,我才发现很介意你怎样看我,我祗能界定直到这一刻,你是我心中最重要的人。”
  “是因为凡儿不在吗?”慧晶狐疑道。
  “很早以前便知道,就算今天凡儿还在这里,我也不会跟她有结果。我跟她的感情可能祗在于相遇和找寻。而且发现到原来可以无所不谈,互相关心的便祗有你。”
  “但这不算是爱吧?!”
  我无奈地笑了笑,慧晶有时给人的感觉便是太聪颖,这令我会感到有点压力。
  “所以我还是要用一些时间去证实。”
  “可以吗?可以怎样去证实?”
  “……不知道,希望有一天,我可以告诉你。”事后想起这个答案,也觉得很不负责任,祗是在那一刻,我想不到更好的答案。
  慧晶听到后,笑了笑:“我会等你给我答案。”
  我过了很久才明白,慧晶给我的包容有多大。
  把事情说过出来以后,才能感到心里好过一点。
  加利和莱利到了中午才找我们,我们在酒店的餐厅中,终于开始了这次的正题。
  加利先说道:“阿朴,首先要谢谢你这一年来的帮忙,令我们在这一边可以有一个顺畅的开始,而且也很多谢你俩为我们找到了不错的地方,也很高兴我们可以用另一形式来合作。”
  当开始讨论细节时,没想到加利竟然坚持公司内祗聘请我一个非大陆员工,即是说要把慧晶踼出局,这做法,令我非常为难,除了是责任外,这计划从一开始,便是跟她一起开始,但现在却要我把她摒出门外,怎幺说我也做不到!我接受不了任何出卖的行为,而且她已把工作辞掉。
  我一直都在坚持,反而慧晶却一脸悠然,显得并不在乎,这样令我更感到不好意思,最后我反建议这位置由慧晶来担当,我祗是从旁协助。
  慧晶私下跟我说:“我真的没所谓,而且你这种让座行为像个小朋友似的。”
  我没有答她,祗是坚持着,并保证我会协助他们所有大小事项。
  一直没有作声的莱利,对我说:“我们私下谈谈吧!”
  他们到了外边走,慧晶还是一脸轻松。
  莱利便跟我说:“阿朴,不好意思,令你失了预算,但我们也要向股东交代,我们之所以要在大陆成立探购中心,无非都是为了减省成本,如果有两位非大陆员工在这小规模的公司内,会对成本构成负担!”
  “我保证慧晶可以为你们减省掉花去的开支。她有比我更好的分析力和洞悉能力,而且她也是经验丰富……”
  他稍微沉吟一下,便道:“阿朴,放手去做吧!我绝对相信你,就照你的意思,我会回去力争,放心,我还一直没有亲自向你道谢这一年来的辛劳呢!”
  当莱利和慧晶回来时,他们也是一直在交谈,好象忘了刚才的事一样。
  两天以后,他们终于离去,我们亦付了订金租写字楼,一切便正式开始我们的工作,这令我俩都感到异常兴奋。
  慧晶负责所有新公司的事宜,包括装修,招聘员工等,我们都属意小薇来帮忙,而我亦决定这几天内回香港一赵向阿康辞呈。
  我们回到东莞,到小薇她们家中,正想跟她们商量一起搬到广洲的事宜,当我们踏进她们家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那里,飒时间百般感情缠绕心头。

 


  (39)

  “朴哥…”阿萍飞奔过来拥抱着我…
  没有预期的激情,阿萍祗是站起来看看我身旁的慧晶,把手伸出来送到我面前:“朴哥,很久没见!”
  我不知道我应否算是失望,祗是好象有点不是味儿。
  过了一会,我才意识到跟她握手,然后我介绍到:“她是慧晶,就是那个救了小云的人。”
  阿萍听到后,连忙满声道谢,然后便坐回原来的位置。
  气氛好象是很尴尬,有点像是在冷战中的一群人。
  最后还是小薇开口道:“萍姐,要在这里吃饭吗?”
  “不用了,我差不多要赶回去了,谢谢你们,也不用客气,我祗是顺道来看看你们而已。”她显得很客气,令人有种陌生的感觉。
  阿萍便欲起来告别,我也没有留她下来,祗是坚持送她到车站。
  “怎幺想起会来探我们呢?”我好奇地问道。
  “前几个星期,我到了上海出差,晚上在街上竟然碰到了小娴,她和陈总到了那边旅行呢?”
  “我也很久没见过他们了,原来他们去了上海吗?”
  “朴哥,小娴叫我跟你说,不用想太多陈总的事了,她已跟我说过一切了。”
  我急问道:“你知道内情吗?”
  “据小娴说,陈总甘心把他妹妹送到海关手上,其实是因为他也收了你们公司不少钱,所以当你公司的人跟他陈述利害时,他便一定要找个人来背这黑锅,否则自己也脱不了关系。详细情况我也不大清楚,但小娴说你知道前文后理,应该可以推敲到事情始末。”
  我听到后,站在原地,久久都不能作声,对于这原因感到震惊,之前一直也觉得对不起陈总,也害了他妹妹,但原来他也是当事人,祗有我一直被蒙在鼓里。
  我稍为松了口气:“近况如何?新婚生活好吗?”我试图用较平静的语气来对阿萍问道。
  她微笑说道:“还不错!是个老实头,最少是一份我可以掌握到的感情。”
  掌握到的吗?为何我身旁的女人总是要在我身上找到可以掌握到的感情呢?
  “慧晶是你的女友吗?”她忽然道。
  “不算是吧!祗是最近走得很近,直至现在我也界定不了。”我苦笑道。
  她带点怒气道:“朴哥,怎幺这年来你都没有改变?喜欢便喜欢,不喜欢便早点跟她说,不要拖着别人,老实说看到现在的你,我还真要谢谢你当天放过我,否则可能直到今天,情况也是一样。”
  我细想一遍,可能她说的没有错,如果当天我把阿萍留下,可能到了今天还是这样拖拖拉拉,我便是这样的人吧!不知是那个女孩子,好象说过我太优柔寡断。
  这一刻的我,祗懂抓头苦笑。
  “你便是这副德性,叫人讨厌,但又没你法子。真不明白,你在感情上的表现为何会如此差劲?看到你这样子,真不明白为何当时会喜欢你。”她说时我俩已不禁笑了起来。
  阿萍说话时变得比以前女人,多了一些风韵,但却少了那份书院味,结婚年多,已脱去了过往那份忸怩。
  “怎幺说话谈吐完全不同了?”我笑道。
  她叹道:“每天跟我的老公说话,就像凑小孩一样,要哄要教,有甚幺办法不变成这样?”
  这是一个现代女性的婚后自白吗?
  老实说,到了现在心里才感到释然,也真正为了她得到了她想要的幸福而高兴。
  不经不觉,我们便到了车站,阿萍看看我,扑进我的怀中说道:“朴哥,这次希望是最后一次见你,看到你心里就会感到不舒服,这次我按捺不住来见你,也是鼓起很大的勇气,我实在很好奇年多以后的阿朴会变成那个模样,今次见到你后,我便知道原来这个阿朴跟我们分手以前的阿朴没有两样,仍是那幺笨,那幺不懂计划、打算。”
  她续道:“我希望就算日后有缘再遇见你,也希望是看到满脸幸福,而不是这样吊儿郎当的你,看到你不经意的伤害了一个又一个的女孩子,心中很不是味儿。”
  当她离开跑向火车站时,我呆站在火车站外,我看到阿萍眼中闪着一颗一颗的泪珠。
  我就是说一句抱歉说话的时间也没有。
  原来我真的不懂得她们的心。
  回工厂的路途上,想起了很多很多以往的事…
  跟慧晶联络上,这星期她自己先到广洲处理事宜,而我决定回香港呈辞。
  出乎意料地,阿康一句装模作样的挽留说话也没有,祗是说了谢谢年来的帮忙而已,站起来握握手,便把我送走了,从没想过他的凉薄可以到这地步。
  但既然是要走,又何必想太多呢?难道他待我好一点,我又会留下来吗?
  我对自己说不要为这种无聊事而介怀了,职场上,既已决定离开,不是应该潇洒一点吗!
  甚至乎他说我可以即日离开,不需任何交替,稍迟,他会派人来接管。
  踏出办公室的一刻,感到一丝快感,也有一丝不安,快感当然是来自脱离了这里而跳进了另一个新领域,祗是对未来的工作却有点不安。直至这一刻,我才发现没有任何不舍。
  我回到工厂,开始收拾我的行李,说不多也有几箱,便全数搬到小薇她们家中,把她们家挤得转不了。
  晚上在小薇家里一起吃饭,慧晶已动身回到广洲继续监督进度,她致电予我,说装修的人把颜色弄错了,把我们要求的浅蓝色,变成了绿色,还讹说两种颜色是一样。
  我笑说:“这是大陆装修的特式,不停的给你惊喜,虽然惊多于喜,但要是不太过份,我们都会逼于接受。”
  慧晶微嗔道:“我是一定不会接受的,说了是蓝色便是蓝色,不能硬说绿色便是蓝色,错便要承认错误。他们最过份的是后来终于承认了是绿色以后,还对我说绿色不是更漂亮吗?”
  我祗好安慰她:“我早说这是他们的特式了吧!要是你为了这些小事而执着动气,送家俬来时你会更烦恼呢!”
  慧晶听到后,不明来由便骂道:“我就是执着,喜欢便是喜欢,蓝色便是蓝色,我才不会像你般甚幺事也随随便便,爱理不理,你有想过你这种态度令人有多痛苦吗?”
  “慧晶,你的说话是有弦外之音的吗?”
  没来由的给她骂了一顿,她听到我的说话,便立即挂了电话,怎幺今天的女人都不让人有说话的机会?而且还会留下一份惆怅。
  我放下了饭碗,穿回外套,便赶往火车站,乘火车赶往广洲。
  当我赶到新办公室后,那个绿色,还真是很难看。
  慧晶看到我进来,先是有点愕然,然后便扑进我怀内哭了起来。
  我感到了一份内疚,一直以来我也过份高估了她的坚强。
  我不知我们站了多久,直至看着满脸泪痕的她看着我,我们便开始拥吻起来,也不知吻了多久,忽然电话响起,她退后一步,让我先接电话。
  我暗骂那个不知趣的人,然后接过电话:“HELLO!”
  “阿朴,你好,我是莱利,现在在那里?”他说时有点慌忙。
  “我们现正在新的办公室内,正烦恼着装修的问题。”我轻松道。
  “阿朴,对不起…”
  “没有,没有,这祗是小事而已。”
  “阿朴…不是这问题,董事局昨晚刚开了会,我们在中国的投资和计划可能要告吹了。”
  我听到后,不期然感到二月初的寒冷。
  

 

  (40)

  听完了莱利的电话后,我们心情都掉到最低点,呆在当场。
  莱利说加利在那边带头推倒了他,现在董事局巳由加利当家,而加利极力反对跟我们合作,他另外推荐了几家在广洲的外贸公司,说他们比我们更合适,条件亦更佳。
  而他的理由是说我们有过多非国内人仕,严重影响成本控制,要省钱,还是找回熟门路的外贸公司比我们更优胜。
  我们就是不明不白的给当掉了,面对着这个烂摊子,我们突然间感到不知所措。
  “阿朴,我们失败了吗?”慧晶苦涩地说道。
  我不知应怎样去回答慧晶,祗对她说:“放心,一定有办法!”但说实在,这一刻我的心内真的没有任何办法。
  我们叹瘫在沙发上,慧晶靠在我肩上,两人都合不上眼睛,直至天明。
  由装修到租金,我们透支了大量金钱,这次除了打乱我们的计划,还令我们损失不菲。
  我再跟加利联络:“加利,老实说,这件事会有任何转机吗?还有新办公室的费用要怎样处理呢?”我厚着脸皮问道。
  “我会替你们想办法,阿朴,放心,我不会让你们蚀一分钱。”加利肯定地回答道。
  慧晶安慰我或许这是给我们再重新出发的新出路,至少我们已经开始了。
  我和慧晶决定要飞到美国一趟,亲身去解决这件事。
  飞往美国的途中我显得很紧张,全程祗是闭目养神,慧晶道:“放松点吧!
  最坏的情况祗是我们重头来过而已,我们还年轻,处之泰然吧!就当是上了一课,胜亦欣然败亦喜。”
  “我觉得好象连累了你…”我也许明白到为何对这件事如此紧张。
  “我可没所谓,就当是渡假吧!芝加哥有甚幺好玩?”
  我苦笑道:“没有!以前还有Micheal Jordan,现在真的甚幺都没有,那里祗是一个很闷很闷的工业城市。也许我们办完正事后,可以到其它地方散散心。”
  “美国还有甚幺地方值得逛逛?要去、想去的地方都去过了,我们可以去L as Vegas吧!那里可能可以找到你想找的人!”慧晶狡猾地笑道。
  “没人要找,甚幺人也不想找,现在最重要是找到加利和莱利解决我们眼前的困难。”我意图去找一些借口去掩饰我的窘态。
  “那天的阿萍也是你以前的女友吗?”
  “算是吧!跟她已没任何关系,而且阿萍已结婚,拥有幸福的生活。”我显得有点不耐烦,我不太懂应如何跟别人,尤其是慧晶说以前的感情事。
  “是因阿蕙的事吗?”
  “又是小云和小薇两个小鬼在胡扯吧!”我试图把我和阿萍的故事简略地说了给慧晶知道,由工友成为好助手,至后来我们胡胡涂涂的开始了,最后因她要回乡嫁人,我们才终止关系。
  “为何你会让她回乡结婚的呢?我祗是好奇而已。”
  “太多事控制不了,而且有太多不能确定的事在我俩之间发生,我没信心可以跟她在一起,怀疑我们之间可否一起分享?还有就是我们是何等样的感情?”
  “阿朴,你会否觉得你考虑过多呢?而且你所考虑的事,都其实不单是从考虑中可以确定,有些事是没有试过是猜不到的。”
  “但如果真的不成,我便会害了她,难道那时候才叫她独自漂泊吗?”其实到了今天,我也不能确定是真的为她好,还是逃避责任。
  慧晶想了一会,便说道:“那你一直在逃避跟我承诺,也是同样原因吗?”
  我不知应怎样答她:“我想是有些不同吧!”
  “阿朴,我看不出有甚幺不同,嗯,我也开始明白你对我的感情了。”我听到慧晶的语气确带点无奈。
  “慧晶,对不起!”
  我不知是甚幺原因,就是为了感情上的亏欠也好,是这次的合作也好,但在这一刻我祗想诚恳地跟慧晶道歉。
  “阿朴,你有留意到当你遇到一些想逃避的事情时,便会向别人道歉。”
  “对不起…”
  慧晶没有因为我的抱歉而沉默,反而她转了其它话题来继续谈天,我知道她是避免了我的尴尬。
  说实话,直到现在我都不明白在我身边的女人心,有时我是想去跟着她走,令她可以舒服一点,合作上亦可以融洽一点,也令自己可以有个方向去满足她们,祗是不幸地我从没成功过,有时是捉错了她们的方向,有时是根本跟不上。
  到了美国后,我们到了酒店,便立即联络加利。
  加利没有接听我们的电话,祗叫了他的秘书跟我们说他很忙,而且不会回应他们的决定。因为这决定是基于全体董事的意见,所以亦看不出有任何需要跟我们交代。
  无奈地,我们祗好跟莱利联络,在一个周末的下午,我们来到了他的家里。
  当我们看到莱利时,我们眼前所看到的莱利比我们一个月前见到的他,老了十年。
  莱利没有愤慨,也没有怨怼,祗是对我们感到抱歉,他说可以赔偿我们的损失,尤其是新办公室所有的支出。
  虽然我们对失去机会感到婉惜,但至少可以解决我们的燃眉之急,最主要是我很想把部份慧晶挪出的金钱,拨还给她,这可减少了一点我对她的亏欠。
  来美国以前,祗是想到找莱利和加利理论,但当见到莱利的状态和诚意,何苦落井下石呢?
  莱利拨了几通电话,都是他生意上的世交,他希望他们可以跟我和慧晶商量一些不同的合作事宜,并跟我们说道:“除了是我对你俩的亏欠外,也可当作是我对你们公司及你们二人的补偿吧!”
  连续几天跟不同的公司商量过合作计划,得到的反应至少是正面的,令我们对此事重拾回一点信心。我们提议可以代他们做一些采购及验货等工作,基本上我们业务上的性质,由一家buying office变成了一家出口贸易公司,幸运地,他们都需要这类帮他们投石问路的盲公竹,而且莱利的面子还仍撑得住。
  我们在芝加哥逗留了十多天,总结了我们这次行程,相信我们仍可以继续把公司经营下去。
  在我们离开前的一天,我们跟莱利道别,我问莱利:“有兴趣一起去经营这门生意吗?”
  莱利脸上现回一丝光彩:“不了,我跟太太谈过,我们决定退休,反正存下的钱已够我们下半生花,而且我们又没有孩子,我们昨天刚订了一辆雷鸟,要遨游整个美洲。”
  “谢谢你,莱利!你永远是我的好朋友。”
  “阿朴,慧晶,你们也是我们最好的朋友,如果你们结婚,一定要请我们两夫妇参加你们的婚礼。”
  “唏,莱利…”
  “唏,阿朴…”我看到莱利向着慧晶眨眨眼,他真的是一个老顽童。我偷看到慧晶祗是但笑不语才放下心来。
  最后的一夜,我们到了酒店附近的一家美国餐厅吃烧肋骨,点了红酒,可能是因为事情的进展有了点眉目,令我们心情也轻松不少。
  惠贞的酒量虽然不佳,但她也喝了不少,在回程途中,我们一起走回酒店,我扶着她时,从她发上传来阵阵幽香,我们好象很久没有这样亲密过。
  回到房间,抱了她到床上,看到她脸颊红红的,不期然在她脸颊上吻了一下。
  当我睡回我的床上时,我听到慧晶呼吸均匀地睡着时,突然感到一份宁静,这一刻忽然有种像是回到家中的舒逸。虽然一夜睡不着,但我感受到一份对明天的期待。
  回程的航机上,心情比来时轻松多了,经过一整星期的奔波,上机后不久便沉沉睡了。
  不知睡了多久,从睡梦中醒过来,慧晶的头正倒到我肩上,我看到一张倦极的脸孔,仍然面带着满足的笑容,看着慧晶的脸,不禁令我有点怜惜。
  认识了慧晶的这段日子,虽未至于是生死与共,但总算一起经历过不少难关。
  我忽然有种感觉,有一把声音告诉我:“阿朴,你找到了!”我意会到,从心笑了起来。
  我一直在等,待慧晶醒过来后,我一定要告诉她。
  我拿起了座位的把手,紧握着她的手,等待着慧晶醒来,告诉她:“我爱你!”
  我看到慧晶仍在梦中的脸上流露出一点笑意。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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