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之河】(完)

     ***    ***    ***    ***
                第一章
  我就像迟缓而晦涩的英国夏季,慢吞吞地走进办公室。查利指名道姓地说何
时该为我准备辞职晚会?当我背对他正欲发作,他却告诉我麦克要见我。
  麦克是总编辑。肥胖。深沈并且精力充沛。
  我替自己倒了杯咖啡,然後走进他的办公室。
  「你迟到了。」他愠怒的看看我。
  我只是名雇员,只有这样才不会令我因惹怒他人而感不安。「我是迟到了,
老板。」我拉高语调,「因为昨晚我带着相机去参加了一个晚会,拍摄到一只真
正的大猩猩。接着我的一位女朋友在拐弯处挡住我,并询问为何她的丈夫总不能
理解她。那只大猩猩被其他人哩啪啦地拍着照,我都快疯了,因此喝得太多睡
着了,这便是我迟到的原因。」我往喉咙里灌了些咖啡。
  「真让人心,西德尼。」麦克用较和蔼的语气说。他喜欢我的唐突。
  我喜欢自己的名字。对於一个女人来讲,这是极罕见的。我的双亲从不抱怨
未曾有个男孩,他们只想令我在世上拥有一席之地。
  我露齿浅笑,现在已无法在尘世间同他们联系。向他们炫耀了。
  麦克有些吞吐。「我已替你安排了一项工作。」他说道。
  查利的声音从身後传来。「住嘴,小子。」我正色道。「别这样。」
  「你还没有听明白。」他很有耐心。
  「我充分具备新闻记者的敏感。」我说。「知道何时会被人开除。」
  「很多人都渴望得到这次机会。」麦克低声说。他掌握了真正的谈话艺术,
那正是为何我们只能在报纸上撰稿赚钱的原因。麦克保留了否决权,他清楚自己
不会写。
  「那就让他们去干吧。」我慢吞吞地说。
  「我指定你了,西德尼,这没得选择。」
  「我好害怕噢。」我吱吱地叫道。
  「卡尔在休养。」
  「火车站?」
  我坐在椅子里朝後仰了仰身。「哎哟,是吗?为什麽?狂犬病?他应该停止
拨弄那些奇怪的狗。」
  「不要讲了,西德尼。」麦克尽量忍住笑。「这不是开玩笑。」
  「你在骗人。」
  「我没有。这家伙摔得很厉害,他跌断了好几根肋骨。」
  「顶多写篇报导。」我安慰道。
  「真该死。小孩子掉下来才会报导,一个撰稿人掉下来是不会有人介意的,
他们认为这很难堪。」
  麦克说得一点没错,记者报导的事情都是发生在别人身上,与他们自身毫无
瓜葛。
  「我不明白。」我小心翼翼地说,「为何卡尔住进了医院就一定要找我。」
卡尔擅长写游记和历险记,他周游了世界各地。对我而言,旅游和冒险都是一场
灾难。
  「我们已经为他订了座,西德尼,况且票价非常昂贵,我们没法退掉。」
  「哼!不见得。」我深表怀疑地讲道。
  「等到他完全康复至少还需几星期,现在的实际问题是必须马上有人去。」
  「那可别派我去,老板,别忘了我是专栏记者。」
  麦克朝我倾过身体。「每家报纸都在抢这个新闻,所以我们一定要与众不同
地处理此事。」
  我睁大眼睛瞪着他。「我需要做笔记吗?」故意摒住气息地问道。他对我讲
话的口气好似今天我是第一次上工。
  「卡尔就可以用不同的角度完成这项任务。」麦克说。他的忍耐所剩无几,
同时我的感觉越来越槽。「卡尔是位多才,有创意,勇敢无畏的写手。」
  「是的,还有他那独特消费观念。」在办公室中卡尔的消费具有传奇色彩,
这正是他不受欢迎原因。每次他旅行归来,都会带回许多特别引人注目的报导,
令我们不得不重新排版。卡尔让我们所有的人都不快,经理所以能够容忍他,正
如刚才麦克说的,因为他是位非常有才华。有创造力的作家。在我的印象中,他
也是个怪胎,行为猥琐,就像每个人所了解的那样。
  「我们可以介绍周遭的状况。」麦克说。「但那只会是一篇平庸与别人没两
样的报导,因此我们开了个会,一致认为要避免如此,要保证拿出一个与众不同
的见解。」
  「麦克,我爱你。」我说,「可我是靠写文章赚钱的,正如我无法诊断一位
四十多岁的妇女是否健康,因为我并不清楚她已过了绝经期,应采用荷尔蒙取代
疗法。」
  「真的吗?」麦克转变了注意力问道,我猜想他的妻子如今一定有些麻烦。
  「多看看你主编的报纸。」我乖戾地理怨道。
  他恢复了正常。「西德尼。」他说。「你必须去,明白吗?没得选择。当然
旅行会使你兴奋,是吗?」
  此刻我的胃部一阵痉挛。「难道要到非洲去吗?」我问道。「那些地方从未
停止过内战,处处都有挨饿的孩子。我无法完成这项工作,麦克我真的不行,我
要辞职。」
  「不是去非洲。」
  「那就是到一个所有的人民都认为女人该戴面纱又不能开车,或是已解体的
苏维埃共和国去。我仍然要辞职,决心不变。」
  「别那麽蠢。那是地球上最美丽的地方之一,而且人口相当稀少。」
  「南极洲。」我悲痛地呻吟道。「到处是企鹅。白雪和科学家。我相信企鹅
们一定会非常亲热。」
  「不要再讲了,西德尼。」
  「感谢上帝已有一个妇女攀上埃弗勒斯峰,并且还有进入太空的。」我随声
附合道,内心被吓得七蹦八跳。
  「你太歇斯底里了。」麦克冷冷地讲道。
  「所以这份工作根本不适合我。」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说着,在一旁
暗自窃笑。
  「你明天搭飞机去迈阿密。」他根本不接我的话,自顾自说着。
  我禁不住张开嘴。「迈阿密?人口稀少?我知道那儿的谋杀率很高,可没料
到会糟到这种地步。」
  「你不需要离开机场,事实上也不可能,因为在转机之前仅有两小时。」
  「转机?」我的声音含混不清。
  「去贝伦。」
  「伯利恒?充当宗教使者。」
  「是巴西的贝伦。你可以搭早班机从贝伦到玛瑙斯,在那儿再坐船。」
  「船?」
  「去亚马逊河的船。」麦克重新又和蔼起来,倾身向後对我微笑着。「去看
一看雨林,西德尼,再对自己的第一印象下结论,不要考虑那些统计表,我们已
全部存进档案柜了。我们想要你的印象,一个普通人的看法。假如我们派个环保
学家去,他们会过分的感情用事。而在那里,我们需要一位有坚定信念的人。」
  对於被当作普通人的这种侮慢,我恨本不予理睬。「麦克。」我声音嘶哑地
说:「那儿到处是各种各样的昆虫。」
  「我们这儿也有虫子。」
  「不一样。」我断然否决。真是个和蔼可亲的杂种。「我是指苍蝇。在人们
吃饭时飞来飞去,就像第二次世界大战时的轰炸机。它们到处叮咬,传泄细菌,
不过这些细菌倒会使科学家们感兴趣,因为迄今还未找到治愈的方法。」
  「你可以穿迷彩服。」
  「我不喜欢丛林。」我悄声低语彷佛这是个特大的秘密。
  「那正是为何要你去的原因,你会有一个全新的视野。坦白地说,我们是比
较希望卡尔去的,但也并不介意在你身上重头做起,并且接受一个全新观点。」
  「那我的主要工作便是伐木。」我无望地说。「我要在林中砍下软枝,在路
边堆成有门和窗户的房子,然後在屋顶竖起一块闪耀着比萨饼屋的霓虹招牌。」
  「很好。」麦克笑咪咪地说道。
  「我也喜欢黄金。」我说,「听说那些金矿工实在恶劣。」
  「你爱怎麽写就怎麽写吧。」麦克虚怀若谷地讲。「我们一定会刊载的。」
  「不。」我痛苦地连连说道。「不,不,不。」
  「他们正在办公室拿你打赌,赌你是离开报社还是按照吩咐去做。」
  「假如我离开,谁会负责这本书?」我用目光紧盯住麦克。
  「克莱尔。有意思的是她已毛遂自荐,一旦你辞职,她便接替你的位置。」
  克拉拉这只母牛,我就这麽骂她,竟想抢我的饭碗。
  「西德尼。」很显然他明白我认输了。「一鼓作气,快捷,敏锐地将它写出
来。我们会为你感到骄傲,或许是几篇大篇幅。内容丰富的文章。就像你的红利
一样。」
  「新闻图片怎麽办。」我急切地问。「我没有摄影器材。」
  「都已准备好了,卡尔安排好了一切。有个家伙已经到达巴西,将陪你一同
上路,顺便说一句,这是一次私人名义的考查。」
  「显然那人并非报社编辑,但卡尔说他是个好人,我想他是在回来的路途中
结识他的。而且我猜他就是那个认识有钱女人的人,正是那个女人支付了这次旅
行的所有开支。你正好趁机写一本书。」麦克不经意地补充。「我们不会介意。
我们可以连载它。」
  「你是个爱撒谎的人。」实在是怒火中烧。
  「你敢冒这个险吗?」他愉快地微笑着。「去整理一下自己的办公桌,西德
尼,珍妮会给你所有的材料。利用空闲的时间去买些衣服,并且打几针预防针。
记住一定要将服用抗痢疾药丸的时间填早些。」
  我留了些时间去探望卡尔。尽管我不喜欢他,但还不至於如此冷酷无情,我
不能感到对不起一个看起来像是从一部恐怖电影中逃跑出来的人。他被捆挂着,
身体各处都缚着绷带。
  「他们派我到你的那个地方去。」我幽幽地说,同时想知道透过绷带,他是
否能听清我说话,「你想我去吗?」
  他的下颚被金属线固定住了。我凝视着希望能看清他的面孔。「眨一下眼表
示同意,两下表示反对。」我提议。
  他眨了两下眼睛。
     ***    ***    ***    ***
  我留下一小时向我的邻居蒂龙告别,他住在我楼下昏暗的地下室中。是一个
朋友,一个非常要好的朋友。
  我们的关系很简单,纯粹建立在性基础上并非那种曾被某些人称之为:「纯
洁之物。」的性当那种渴念充盈於我们心头,但同时周围又无他人可迅速来解决
欲念之苦时,那我们彼此之间便可相互宽慰。解馋。
  例如这种情景,某天晚上我看了一部电视,正如你们曾经历的,孤寂一人,
嚼着香脆的巧克力,狂饮了一瓶或是两瓶葡萄酒。此刻你将是约翰尼。迪普,丹
尼斯。奎德,尼古拉斯。凯基或者理查德。
  塞尔,伴着影幕上热情而性感的娇艳女人尽情欢乐。我就把电视上的女人想
像成自己,随之产生了饥渴的感觉,你明白我指的是什麽,你的男根渐渐不安分
起来,那软软的玩意正变得明显。紧接着我用自己的拖鞋在地板上敲三下,假如
蒂龙在屋里并有心助人的话,便会迅速从那几阶昏暗的楼梯爬上来。
  有时为了解决他自己的生理需要,即便没被邀请,他也会出现。同样我也要
委身於他,不用多久,他那从牛仔裤中掏出的僵硬的男根,便从兴奋进入了安顺
状态。
  有时为了节省时间,他会脱去我的紧身衣和三角内裤,将我靠在门上,一边
将阴茎向上刺入我体内,同时托住我。深深沈入我伸展开。
  雪白的双股。蒂龙拥有一副健美的体魄,每隔一天他都要到过两条街远的一
间体育馆锻炼身体。他常常选择不同的姿势。我喜欢以那种方式(和他在一起)
认真注视着每个性交动作,把它看成是一个真正的朋友赠予的神奇私物。他的阳
物就像他结实乌黑上其它每一块肌肉,又粗又大富有控制力,从未让我失望过。
  我捆好行李,在离开此地去南美洲之前敲开了他的房门,我那带着挑逗性的
微笑是一个明显。有目的的信号。除了一条蓝底白点的短内裤外,他全身一丝未
挂。他的肌肉相当棒,那犹如蛇发女妖般恐怖的头发乱七八糟地堆在头和肩上。
  当他瞥见行李时,挑起了一条眉毛,「喂,西德尼,我并不介意像一位好邻
居那样为你效劳。可现在实在遗憾,你不要搬走。千万别搬。那屋子若空出来,
肯定会被租出去,当然这是应该的,亲爱的,你能理解那一切。」
  「我毫无办法。」我故作悲伤地吸吸鼻子。「我想这房子以後也没什用了,
我要乘早班机离开汉斯罗,然後进入亚马逊河进行探测研究,希望能忘记你。不
过看在过去的份上,让我们先来个小游戏,如何?」
  「要知道一下子同你脱离关系让我措手不及。」他把我的行李拖进门里,将
门在我身後踢上。
  我的裙子既短又紧。手慢慢向上蠕动着,从上到下解开了那件宽松的旅行短
衫前面的四粒钮扣。
  他平躺在躺椅下,双脚撑在身体两侧,脊背平直。毫不费力地将一根举重杆
不停地上下举过头顶。现在他的短裤被丢弃在地板上,黝黑的快乐之根正指向天
花板,以一种友善的姿势晃动着。
  我的手在裙子里蠕动了几下,猛地将它拉得高高的,脱去了三角裤,将一条
腿摆到他面前,并用舌头擦过他的耻骨,同时托起他那长长的阳具,将它放到我
那热辣辣。隐隐抽痛的地方。我沈下身体以便能碰到它。当它不知不觉地溜上来
抵住我的下体,毫不犹豫地深深插进债权人时,我发出了一阵:「噢噢。」的啧
啧自喜声。我紧紧夹住它,身体不停地上下扭摆着。
  蒂龙咧嘴粗俗地大笑着,有棱有条的脖颈,紧收的肌腱,举重器被信心十足
地向上推动着。「合上节拍,亲爱的。」他抱怨道。我像个听话的女孩一般努力
着,一上一下,一上一下,然後再向上滑到顶端,一只手摸索着,罩住了他的睾
丸,戏弄着,把玩着。
  他犹如铁棒一样在我体内上下抽动着,像一名至高无上的运动员,就是那种
在三零年代会令希特勒以背愤对,嗤之以鼻的乌黑。健壮的运动员。
  我的双乳在他脸上舞动着,蒂龙哈哈大笑,他喜欢这种揶揄的方式,不断地
触到。分开。他无法一边抽动肉棒,一边吸吮我的乳房,他具有如此强烈的锻炼
欲望,以至於无法停止手中的举重。事实上,我觉得他已获得了比以往任何时候
都更强烈的欢愉。
  「五十。」他满意地吐了口气,将举重杆向後放到了支架上。他用白晰的双
手紧抱着我的双股,连续上下的推送着,非常欢愉,当我们的身体滑腻腻地扭动
到一起,他抬起脑袋,叭唧叭唧大声地吸吮起我的乳房。
  我的性高潮来临了,全身震颤不已,他亦如此,猛地停住抽动,发出像猫叫
春一般的愉悦声。「噢!噢!噢!」我用自己骚动的阴肌紧紧夹住他多肉的。有
规律抽搐。塞得满满的阳物。
  过了一会儿,我将自己从他那可爱的,正在变软的长长的男根中脱身出来,
慢慢晃到浴室里洗澡。他也跟了进来,在我涂抹粉红色的口红时,钻到了莲蓬头
下面。
  「你要去哪里?」
  「我告诉过你了°°去亚马逊河。」
  「噢,是这样。」他低声轻笑,并不相信我,我只能说,全当它是预定的为
期二周的马约卡岛休假之旅,目的为了欣赏更多的种子般的家伙,和少许令人陶
醉的特制啤酒。当我拎起行李向房门走去时,对他送了个飞吻。
  「答应我,别看我的报纸。」
     ***    ***    ***    ***
  我厌恶飞行现在却只能坐飞机。我想随心所欲四处走走,吃些可口的食物,
消遣之後再冼个澡。而不是困在狭小的机舱内。接下来便到达了贝伦。
  贝伦是座非常现代。很有名气。相当巴西化的城市。这比待在飞机里要强上
一千倍,我在商店里买了许多物品。下决心要超过卡尔的津贴。
  接着,我又飞往巴西内地的玛瑙斯。我倒颇喜欢这架飞机,因为它并没有伪
装成安逸舒适的模样。在贝伦,亚马逊河是如此的宽阔,那是毫无希望的。
  我是指,假如补充些盐分,这样才能获得比大海还深的情感。在玛瑙斯,我
又看到了河的另一面貌。
  在玛瑙斯我必须等着见我的朋友,据卡尔说前来的将是位叫马森的摄影师。
报社已做了个交易,将购买他的摄影照片,那位视此行为度假的女老板显然高兴
有一位职业作家和一名摄影师同行。当我投宿时他不在我住的酒店里,因此我决
定享受一下这里的夜生活,看看这里的热带化商业有何特点。这里的男人相当敏
捷。大胆。他们采用了女士喜爱的手段,就像是一次不期而遇似的。
  这是一种我能应付的方式。不过现在既不是时候,也不是地方,所以我友好
地打发他们回去,耐心地等待那个男人。
  这是一个不寻常的地方,约一百万人口,有许多摩登高层建筑,全部掩蔽在
丛林地带中间。每年这条河的水位落差有四十英尺,所以那些船坞都是浮动的。
我来到玛瑙斯歌剧院,简直令人难以置信,詹妮。琳达於一九一零年曾在此演唱
过,俄国的芭蕾舞团在全盛时期亦在此演出过。目前这里上演着一些低劣的文艺
节目,但还是一个挺不错的地方。
  我并不愿意撰写有关它的事情。我不是游记作家,没必要写渡假文章,我更
不乐意陷入写导游指南的困境。我回到酒店,因闷热。潮湿浑身搔痒。房内没有
冷气。我换上一件白色泳衣,外披一条丝质便袍,来到游泳他边。
  突然间天变得昏暗起来。我离赤道那麽近。游泳池几乎空无一人。池底亮着
灯,四周似乎很暗,因为池边安装在铺着瓷砖地面上的照明灯全关闭了,所以你
只能从上面看清它。自下面透过蔚蓝色的炽热池水仰视,便能看见夜晚的星空。
  我浮出水面,自娱自乐,将滴水的秀发後捋,然後爬出水面。
  一个男人正注视着我。他独自一人坐在池边的一张桌旁,抽着烟,仔细观察
着。
  我搜寻着浴巾和便袍,它们不在我刚刚放的地方。最後,我把目光落在了那
男人身上。
  我的浴巾躺在他旁边的一张椅子上。便袍也被搭在椅背。
  我不喜欢破人耍弄。
  我越过他身旁,拿起毛巾擦了擦脸。夜晚馥郁的空气如温热的橄榄油扑上我
凉爽的肌肤。
  「要烟吗?」他边说边递过烟盒。
  「我已经在冒烟了。」我答道。一边擦着头发。
  他挑了挑眉毛。光线并不太亮,但仍能看清他约摸三十多岁,粗扩的轮廓,
穿着一套带摺皱的夏装。没有系领带,敞领的白色衬衣配上灰白的外套使他看上
去相当黑。
  「当我被耍时。」我大声嚷道,「会非常生气。」我露齿笑着。
  「西德尼。」他说道。
  「嗨,那也是我的名字,真是太巧了。」
  「为了认清你,我特地询问服务生。在我看来西德尼应是个男人的名字。」
  「我动了手术。同约翰。韦恩一样。他企图做玛丽恩。」此时,我才知道自
己正在同一位美国人谈话,也可能是加拿大人,我辨口音不太灵敏。
  他的目光停在我穿着比基尼的身体上。「挺高明的医生。」他边说边居心叵
测地吹了声口哨。
  我穿上便袍。「先生,如果你想得到女人的衣物,可以去买嘛,下次再看到
你拿我的衣服,我可要报警了。」我低声说道。
  「卡尔为什麽没来?」他突然地问道。
  我的心一沈,他竟是我的同伴。
  「他出了意外。所以报社就派我来了。」我小声地补充道,「我也是一名记
者。」
  「那同卡尔的交易怎麽办,他可是一个重要的人。」
  「你在同我的报社做交易。伙计,卡尔可不是发薪水的人。」
  他显得怏怏不乐。「我不想带你一起去亚马逊河。」
  「用不着你带我去任何地方,我自己能去。」
  「为什麽卡尔没有亲自告诉我?」
  「他的下颔被金属线固定住了,全身正处於固定状态。」
  「他遭人毒打了?」
  「喔唷。」我温和地说道。「你肯定来自於一个社会秩序非常混乱的地方。
在我居住的那条街上,犯罪仅只在人们的脑子里酝酿。即便发生了,也非暴力。
他从一个高台上不慎跌下来。我意思是他原本是想跳下来,不幸橡皮绳断了,就
这麽回事。」
  他用拳头重击桌子。「我不相信。」他低吼道。
  「我在说谎,不过迟早会有我们认识的人告诉你事实真相。」我尖声说道。
他是憎恶所有的女人还是因为我这易怒的性格?说实话,我本人倒蛮喜欢自己的
这种性格。
  他乖戾地瞪着我。「你不应该来,应该是卡尔的。即使卡尔不来,至少也该
来个会写作的男人。」
  「自负的家伙。」我振作了一下。「你正弄得我心烦意乱。」我眨眨眼皮。
  他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嗨,这人实在糟透了,这麽想着,人渐渐变得轻松起
来。
  夜色如爱人般怡人。隐隐听见里面传来些许强劲的音乐声。我感到有些饿,
今天早些时候我曾拜读过这里的菜单,看起来蛮可怕。身上沾的水在比基尼泳衣
的胯裆处集聚起来,慢慢滴到地面。
  我有点意乱情迷。
  「你看起来不像个愿意吃苦的人。」他说。
  「告诉你。」我重又徐缓地说道。「抛开那些稀奇古怪的念头,一心一意地
拍摄,就这些知道吗,其馀便没你的事了。」说完扭头便走。
  我仔细打扮了一番,在用餐前来到酒吧喝了一杯。在这儿,我承认结识了一
位真正温文儒雅的人。一位商人,他是这麽自我介绍的。看上去他的穿着极为考
究。我感到该是自己了解这国家的时候了。在一同享用了食物和酒水之後,我把
他带回了房间。
  我能克制住自己,我并非一名花痴,尽管我喜欢这样,是打心底的喜爱。
  那位摄影师一直注视着我,盯着我吃东西,喝酒,跳舞,直到和那个男人离
去。
  这些摄影师大都有窥淫狂症,喜欢偷窥他人的一举一动。
  我的这位巴西客人属上乘之物。他解开我的丝绸衬衣,亲吻着双乳,伴着音
乐的节奏紧搂住我摇摆着。巴西是个音乐王国,好像每个人的血脉中都流淌着乐
曲。
  隔着他的裤子,我能感觉到他肿涨的阳物。我喜爱这一切,这种令男人和自
己兴奋的感觉,他太棒了,我们将一同享乐。这家伙很乾净,可以说相当洁净,
闻上去气味好极了。
  他一边跳舞,一边脱去我全身的衣物,接着退後站住,观赏着,禁不住对看
到的一切鼓掌起来。「真美。」他喘息着,「太美了。」
  其实我并非很美,不过这种赞誉对我没有丝毫伤害。
  他褪去自己的夹克外套,但紧接着又显出不安的神情,他跪下来亲吻着我的
腹部,卷曲成环的汗毛,舔吻着我的双股直至我吸呼加速,这时我才想到旅行并
非一件无趣的差使。
  他的衬衫很硬,在肤色的反衬下显得愈发的白。我解开衬衫的钮扣,轻吻着
他光滑无毛的胸部。当我解开他皮带上的绊钩时,突然听到他停住了呼吸。
  这种体味太妙了。
  他比我高不了多少,却有着发达的肌肉,强健的体魄。我面向他伫立着,将
自己赤裸裸的乳房贴在他裸露的胸膛揉擦着。双手扯开他的裤子。小腹向前挤压
着。我好喜欢这种方式,或许他也有同样喜好,不过他丝毫没在意。
  性器官坚挺地挤在我俩中间,我们热烈地吻着,急促喘息着,越来越兴奋。
他甩脱身上所有的衣服。我用双手圈住他的臀部。真是太棒了,刚健而结实。他
舔吻着我的喉管,当我将头向後仰去以便使喉咙暴露得更为明显时,甚至能感觉
到自己的秀发正悬碰到後背。
  我们跌落在地毯上,如此贪婪饥渴以至於来不及爬到床上做爱。他那玩意儿
硕大。可爱的悬垂着,我真的好喜欢它们。可恨的是这一切并不是你所拥有的,
它只是你能暂时受用的东西。
  如果一把钥匙对一把锁来说太小了些,肯定是打不开任何房门的。那就是我
的看法。我的欢乐之门开启着。这个男人奇妙无比地舔吻着它,我快愉兴奋地扭
动着身躯。他似猫咪般地舔吮着我的阴部直至变得湿漉漉的,然後他又用舌头检
查着我的潮湿程度。我也设法舔吻着他那令人爽快的阴茎,我喜欢一个男人的阳
物坚挺兴奋。开始淌液的滋味,但还需要插入体内。
  啊,多麽熟练。它就像一根罩了天鹅绒套子的铁捧滑进体内,好似擦抹了油
般的光润滑溜,如同一支玫瑰钻进了我体内。我紧绷浑身的肌肉,充满欢愉地低
吟着。他轻而易举地抽动着,紧压着我张开的身躯,那挺硬粗大的阴茎填满了我
紧塞的阴道,然後他抽回阳具,直到我饥渴地大声叫喊,他才重又钻进来。
  他用阴茎跳舞多过在我体内的抽动。他轻轻地滑动,一会儿快,一会儿慢,
一会儿粗野,一会儿温顺,紧接身体用力,跟着又轻柔起来,每个动作都变幻着
不同的特点。他又开始使劲插入体内,越发地贪婪起来。我的高潮降临了,正设
法使俩人更快乐。那多汁的阴肌不停吸吮着他的肉棒,挤夹着直到他喷射出来。
当阳具变软,这个男人仍然不舍得抽出来。
  我心满意足地平躺着。他在我的乳沟处舔吻着,接着转过身开始拨弄我的脚
趾,不停地吸吮着。轻咬着。在此之前,我从不认为它们是身体的一种性感带,
但这位巴西人却能以此种方式制造妙不可言的效果。
  同时我托住他的家伙。它的头部粘乎乎的,但後面的部分却躺在软绵绵。肿
涨的。蠢得有些滑稽的阴囊上。我又捧起这堆软软的袋子把玩起来。
  我注意着那自鸣得意的阳物慢慢肿涨起来,软绵绵摺皱的包皮正鼓胀得油光
水亮。我开始舔吻着,我喜欢将男人的性器噙在口中的感觉,面对这种相反的方
式,一股剧烈的反应迅速波及了他的双手和膝部。
  我的双腿伸展着。这位可爱的男人尽可能将阳物全部自然放松的悬垂着,使
我随心所欲地填满嘴巴亦可,要轻吮一些也行。此时,他把头埋进我的腿中间,
头发将我大腿内侧敏感的肌肤撩拨的痒痒的。
  他又开始准确地吸吮我。一切并未结束。这男人从各方面爱抚着,我既高兴
又惊奇,接下来又是无尽的兴奋快乐。他在我的肛门周围舔吮着直至碰到阴蒂。
他停在这部位开始轻咬细嚼,直到我的臀部微微跃动,在这种熟练的挑拨之下,
我再次迅雷不及掩耳的窜上性兴奋的高潮。他的口舌在我的阴部逗留着,小心地
刺激。拨弄着阴唇,然後又舔吻。吸吮着阴道口,使它如口唇般开翕着。
  有多少男人能巧妙地运作这作爱的技巧?我的双手横过他的臀部,将他向下
悬垂的男根掬入口中。我开始卖力地吸吮着,手指刺入他的臀沟并轻轻抓挠着肛
门。
  他将舌头舐进秘密通路,几经吸吮又伸了回来。同时,又用下颔抵在我的阴
核上。此刻我觉得快到了性兴奋极点,他的阴茎已完全移到我肉芽般的阴蒂上,
擦揉着,弄得我阴部湿淋淋的,小腹一阵趐软,浑身颤抖不已,我被他如此巧妙
的作爱技巧震惊了。
  有时我认为社会应替男人开设一所学校,教授他们如何正确地做爱和爱抚。
只有这样的男人才能成为栋梁之材。
  同样我也是个游戏好手。不停在他肌体上非常热烈的抚搂起来直至他的臀部
开始震颤。我甚至将一根指尖滑进他的肛门。不一会儿,他便兴奋地抽搐起来,
难以控制地喷射出大量白浊色的精液,我贪婪地品尝,吞咽着他那充满雄性咸味
的爱液。
  之後我们共同沐浴。我很高兴他不想继续留下来,我不喜欢一早起来就看见
男人。甚至包括自己在内的任何人。我们一致认为还有别的工作要做,於是走到
门前,他穿上衣服,我也套上了丝质便袍。
  在敞开的房门旁,他吻了吻我的双唇,并悄声说了些听起来很不错的葡萄牙
人的一些趣闻。
  我目送他通过走廊到电梯边。像个娼妓似的斜倚在门框上,头发被弄得纷乱
不堪,脸上布满一种白痴似的表情,那位摄影师顺着通道走过来。
  他似乎就住在我的隔壁。他一边走一边瞧着我。「感觉不错,是吗?」他问
道。
  我必须回敬他一下,这家伙有点神经。
  「味道太妙了,甚至连你看上去都充满了食欲。」我反驳道,不过这的确属
实。他个子很高,走路的步伐从容不迫,轻盈矫捷。
  他冷漠地瞧着我,以一种很性感的姿势斜靠在那里。
  「这是个错误。」他说。
  我斜了他一眼。
  「不要那样。」他冷冷地说着,扭过头看着我正在离去的情人。「我想像你
在这里代替卡尔。」
  「不要将主要目的和枝节混为一谈。」我回击道。「当初我就不愿意来,现
在仍然不想待在这里。」
  「明早八点半餐厅见,我们要好好谈谈。」
  「八点半是工作时间。」我答道,冷冷地转过身。「假如还是冷嘲热讽,就
是等到九点多我也不会来。」
  他起双眼却没能想出更好的反驳。当我返身关上房门,禁不住自鸣得意地笑
起来。同性感的男人们周旋,对我而言简直易如反掌。假如你不能和他们上床,
那麽就用言语折磨他们。
  我边想边入了梦乡,我暗自觉得他蛮性感的。
  我不断梦见那男人曲意谄媚的画面,口中喃喃低语着惊醒过来。一经醒来,
再重新放松,入睡便不太容易了。
  每只不远万里飞来的蚊蝇似乎鄱在嗡嗡乱鸣,或者聚集在阳台上扑着飞翅。
只有上帝知道我们来到这片丛林是多麽的可敬。或许明天我该去买些塞耳孔的橡
皮塞以及一桶十加仑的驱虫剂。
  我从床上坐起来,扭亮灯,诅咒着这座不在房间设小吧台的酒店。穿上绸缎
睡衣裤,我赤足走到百叶窗前,打开窗门,信步走到锻铁的阳台上。我决定打消
喝杯烈酒的念头,出来吸收一些玛瑙斯夜晚的新鲜空气。
  几乎同时,我的注意力便转移了,由於一个毫无礼貌的男人闯进梦境而使我
惊醒,玛瑙斯的夜生活具有感泄力和穿透力,当我窥视着隔壁房间的动静时,想
喝杯酒的念头顿时消逝无踪。
  我并不是窥探者。也不是爱偷看女人的马森,吸引我目光的正是那从前难以
遇见的情景。我也不认为自己是个窥淫狂,但此时却难以自禁地站在那里注视。
观察着,全被迷住了,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下一步的结果。
  我们两个套间的锻铁阳台是一个独立的构造,中间被一排铁栏杆隔开了。
  站在围栏旁,我正好能看见隔壁房间的卧室门。屋里的灯亮着,所有的东西
被罩上了一层柔和的桃红色,为了吸取夜晚的空气,百叶窗敞开着。房间里是两
位服务生和一位女仆。我有充分的证据证明他们每一位的身份,因为今天早些时
候,我曾叫他们帮过忙。
  这两位服务生是朱利欧和李嘉图,那个清理卧室的女仆叫康斯坦萨。尽管他
们此刻全身赤裸,没穿载有名字标记的制服。
  我睁大眼睛紧紧注视着。万幸的是没有一个人能看见我。我感觉自己就像一
名淫猥的窥视者,不过就是难以控制。我想知道过程,想待在这儿仔细观察每个
细节直到屋里的灯关闭,一切结束为止。
  屋里播放着音乐,是森巴舞曲节拍,每个男人轮流将女子拥入怀中紧簇着,
旋转着,阳具贴着她不停地蹭来擦去,同时另一个男人迫不及待地将她从抚爱的
手中夺过来。
  康斯坦萨非常美丽动人。黝黑的肌肤,娇小玲珑,秀发如黑貂皮,双目好似
爱尔兰的天鹅绒,深邃迷人。两个男人极为喜爱,眼睛和双手一刻不停地缠绕着
她。
  李嘉图双手托住她纤细的腰肢,将她举了起来,他那细长阴茎的肿涨龟头朝
她刺过去,她的双腿晃晃悠悠地缠绕在他身上,双臂搂着他的脖颈,他的头急速
俯下,吸吮着她的双乳。噢,天哪,刹那间我浑身像得了热病似的烧炙着。热辣
辣的。有如炼狱般的灼热。我的手掌不由自主地辗过颤抖着的前庭隆起,紧紧按
在了阴部,多麽走运的康斯坦萨。我忍不住喘着粗气。
  朱利欧是一流的。当他把我行李运到房间时,就已对他垂涎三尺了。同样,
李嘉图亦如此。他俩可能是兄弟。黑黝黝的肤色,漆黑的头发和眼睛,瘦高个,
同斗牛士一样优雅风度。极像无声片中的鲁道夫。瓦伦蒂诺。
  只要沈默无语地一瞥,便会令一个女人下身湿漉漉,战栗不止。当我在酒店
的餐厅里看见朱利欧在餐桌边倒酒时,就暗暗打算谎称自己患了心肌炎,以便继
续留在这里,而不必参加这次极为愚蠢的亚马逊河探险,一旦卧病在床,便可以
常常使用客房服务的特权了。
  朱利欧。李嘉图以及康斯坦萨在屋里如此纵情耽溺,很明显尚未有一人获得
性满足的高潮。我敢断定这样的群欢肯定非常的痛快淋漓。
  李嘉图把她放倒在灯心草编的草席,天花板上的吊扇不停地旋转着,因灯光
效应落下的倒影覆盖在他们身上,形成了一个不断泛起涟漪的圆圈。他的阳具紧
紧抵住她的阴部,腰部猛一用力向里面插了进去,我看见他粗大的阴茎全部淹没
在了她小巧,充满爱液的秘密通路里。
  现在他的阴茎完全属於她了,睾丸紧挨着她的肛门不住地震颤着。同时她也
精力充沛地推送自己的身体,那麽饥渴难耐。如此出色的一个男人仍满足不了她
的肉欲,显然,他也能和我这儿干。
  或许正是他那种南美人的致胜之处吸引了我,并且能为我增添一些性交的基
本经验,而康斯坦萨,对李嘉图和朱利欧来说似乎是太平凡而普通了。当与一位
蓝眼金发的北欧人种面对,无疑他们会和我现在一样的狂喜痴迷。
  我暗自呻吟着。一定是喘嘘声太大了点。屋里三个人顿时停了下来,通过敞
开的法式窗户向外探视着,目光直逼到我身上。我嗫嚅着不住道歉打扰了他们。
  李嘉图停住了在康斯坦萨体内的抽动,用棕黄色的双臂支撑着身体。
  朱利欧走到阳台上,对我微笑着并且恭顺地微低下头。问:「女士请问有何
吩咐?」
  「我想要一份和她一样的东西。」我请求着,淫荡地睨视着,想起了出自:
《当哈利遇到莎莉》中的一句对白,觉得自己真是太巧妙了。
  「她正享受着全套服务。」朱利欧答道,将手臂伸过那道隔开我俩的栅栏搂
住我,摇摆着。
  「全套服务?」
  「对,全套服务。就是如此,女士。」
  「我已经看到了。」
  「不,还没有。只有李嘉图和朱利欧同时干才能完成全套服务。你可以过来
观看。或许会喜欢的,对吗?」
  「啊。也许吧。」我专心地注视着眼前这联合小组的所有举动,只见李嘉图
又把自己向上冲顶的粗大肉棒刺入贪婪娇小的康斯坦萨的密孔里。
  朱利欧走过来躺在这对正在交媾的男女身旁,抚弄着自己光滑。挺立起来的
阴茎,尽力向下捋动包皮露出极为敏感的龟头,并将它伸到康斯坦萨的口中。
  在李嘉图来回急剧抽动的同时,康斯坦萨将朱利欧的阳物噙入了嘴中,她呶
起双唇嗟成一个紧收的圆圈套住了他的男根,同时配合着他强劲有力的肢体运动
有规律地上下吸吮着。
  我在附近辗转不定。多馀,局促不安地待在那里,然而却因太刺激了而难以
离去。似乎受了他们意志的控制,不知不觉中竟解开了真丝睡衣裤的钮扣,抚弄
着双乳,阴部如同火烧般热辣辣的。不过,同他们插入体内的感觉相比,简直如
同牛奶碰上咖啡般淡而无味。
  那个女孩塞满午夜点心的嘴巴发出了兴奋的尖叫声,骨盆向上弓起,配合着
李嘉图永不停歇,如同活塞般的运动。她渐渐全身哆哆嗦嗦地痉挛起来,先是大
声地呻吟,具有典型南美人的特点,接着又像刚逃脱了死神之手,发出一连串心
满意足地颤微微的叹息。
  李嘉图勾起一根手指,咧嘴一笑示意我靠近,同时炫耀那根依旧坚挺,有着
悦人比例的油光光的肉棒。诱哄我走到精致的白色蚊帐下面铺着白床单的床旁。
其实根本用不着任何劝诱,我已被美妙而原始简单的肉欲撩拨得浑身颤抖不已。
我扯掉真丝睡裤,疾步奔了过去。
  李嘉图把我拉到他身边紧挨,一只手摩挲着我的脸颊,然後是脖颈,肩膀,
臀部,大腿,最後停在了大腿内侧。他没有浪费丝毫的时间,用一根羽毛般轻柔
的手指划过我倒置的杂草丛生的三角地带,往上掠过肚脐,平坦的腹部直至丰满
挺实的乳房。
  这个南美纨裤子弟笑咪咪的,倾身向前兴奋地用齿唇摩擦。拨弄着一朵有些
僵硬。小巧的乳头。他的舌头扫过我丰润白晰的柔肌,由於蚊虫的叮咬已留下了
些许红斑。从我在南美洲下飞机,李嘉图的口舌是我在附近遇到的最令人满意。
受欢迎的东西。
  在他贪婪地咬吮我乳房的同时,他的膝盖抵开了我的大腿,以便那刚劲有力
的手臂能够缓缓的移近我多汁的阴部,小心地爱抚着,淫靡的蠕动着,湿漉漉。
热乎乎的,他用颤微的指肚不断摩弄。把玩着。
  他轻而易举地碰上了我的密孔,一下子便溜了进去,由於饥渴难耐,阴部尿
了似的湿淋淋的。我的喉咙里发出一连串快感呻吟,李嘉图放浪地哈哈大笑着,
舌头疾风暴雨般的在我身上翻来覆去舔吻着。
  他的整个身体简直就是一个滑动的快乐创造器,如蛇般柔顺易曲。他的身体
从头到脚抚触着我,令我太满足了。我的手指也划过他光滑如绸,倘着亮晶晶汗
珠的黝黑皮肤,用舌舐他的耳朵。肩膀,紧抓住他修长的双腿,他的手指从秘密
通路中滑脱出来。我呻吟着,自抑着,夹紧空无一物的阴肌,充满占有欲地抓住
了这个男人。
  他揶揄地狂笑起来,对我嘲弄地蹙着眉,乌黑的眼睛闪闪发亮。「女士太性
急了。你一定要学会等待。欢愉快乐就是所有等待的甘美。」他将身体挪到我身
上,使劲揉擦着,一只僵硬的乳头划过我突兀的肩头。
  我努力平躺着,摆出一副准备性交的姿势,但李嘉图依然在一旁搂着我。充
血肿涨的阴茎顺着我滑润如缎的後背一直溜到丰满的臀部间,粗大的肉棒将滑溜
溜的秘孔拱开,湿腻腻地从背後一下子插了进去。
  朱利欧也趴到了床上,男根软软的,康斯坦萨看上去极为满足和快乐,正喝
着一杯加了冰块的葡萄酒。
  朱利欧用手指轻抚着我被淡红色褶子包围着的肛门,触摸着李嘉图正抽动着
的阴道,一种触电般的麻木迅速波及到我的头部。他扒开花瓣似的大阴唇,舌头
轻快地舔动着。我急喘粗气,揉搓着李嘉图,令他欢快地呻吟起来。在我的玩弄
下他越发剧烈地抽动着。
  朱利欧的舌头落到了两片大阴唇之间花蕾般的肉芽上,手指向後把玩着肛门
周围的褶皱,每个隐秘的地方都散发出强烈的快美感,极度的兴奋令我发出了濒
临死亡动物般的叫喊声,伴随着连续不断的动作。
  我一边抽泣,一边喊叫,李嘉图一下接一下地冲刺着,热乎乎。怒涨的阴茎
几乎戳破了我的阴道底部,可是他仍试图插得更深些,他双手用力扒着我大腿根
部,以便使我能充分享受强有力的爱抚。
  他得意忘形地叫喊着,随心所欲地抽动,搅和着,就像一条公狗趴到母狗後
背般连续不断地快速抽动,纯属本能的动作。朱利欧的口舌舔弄得我销魂蚀骨,
再度的兴奋令我快愉地咯咯作声,用力揪住朱利欧的头发,疯狂地拽拖着。
  第二天是个爽人悦目的日子,我穿上了显然蚊虫无法穿透的料纹布外套。
  因为这种布质会降低蚊虫的叮咬速度,使你有足够的时间拍走它们。要不,
就是自己走开。
  我认为应该穿上那双美丽。时髦的橡胶长统靴去吃早餐,会见那位摄影的男
人。我曾被人告诫,当你漫游於热带雨林观赏猴子和鹦鹉时,让身体全副武装是
必不可少的。
  别的方面,我根本不担心。那个男人极易对付,用不着任何道具。
  当我坐到浴盆边喝着香甜。可口加了奶的咖啡时,已经八点四十五分了。
  在家里这种样子会使我感觉病态,而在这儿,却变得如此惬意。
  那个脸色阴沈的奥林匹亚人早已到了,我盯了他好长时间。
  「怎麽回事?」他怒气冲冲地问道。
  「我需要精心地护理。清洁,才能保护好皮肤和头发。你应该有些好办法,
比如你自己的牙齿,是怎麽处理的?」我顾自说着。
  他沈默了一会儿。「看来你被情欲搞昏了头。」最後他吐出这句话。
  他偷窥了我们?
  我喝着咖啡,心中漾起一股安宁。幸福的感觉。似乎觉得在巴西很适合滋生
这种情绪。
  服务生将一份菜单递过来。「你要谈什麽?」点过菜後我问道。
  他要了薰猪肉。煎蛋。马铃薯蛋饼以及一堆烤面包片。
  「你有没有同卡尔谈过这次任务?」
  「我已经对你说过,他的下颔被金属线固定住了。几乎连眼睛都眨不了。我
去看过他但无济於事。」
  「这就是你了解的一切?」
  我耸耸肩。新月形面包已经端上来,一层一层趐暖的。「没别的了。」我回
答。
  「那就是我知道的一切。其实我根本不能替代卡尔,因为我无法完成他做的
一切,我所能写的就是提供一则有关于热带雨林新近发生的事件。没有哀伤,济
科。孟德斯T恤衫还放在抽屉里。」
  济科。孟德斯是橡胶长靴的发明者,一个好家伙,却被几个可憎的混蛋杀害
了。
  他注视着我。「真的吗?」探询道。
  我狡黠地笑起来。过了一会儿,他放弃了答案。
  「你得见见我们的赞助人,这次行动的资助者是位女性。」
  「她是谁?」麦克曾提及此人,但他诡计多端并未细述。现在是我了解真相
的时候了。
  「玛莎。她是位极富有的女人,承担了此次行动的全部费用。」
  「这会给她带来什麽好处?」
  他小心谨慎地看着我。「她喜爱旅游并以之为乐,她想弄清楚所有的丛林呐
喊缘由是什麽。并非缺乏理性,也不是不切实际,她耗费了许多钱想从中获取有
价值的东西。她掌握着特纳集团公司。有时,纽约大主教区无力购买一份图片,
特纳集团就会捐赠给他们。她不是卡内基,也不是洛克菲勒,更不是利特尔。利
格。」
  「她知道我是名记者吗?」
  「知道,不过她并不介意。换句话说,她也没在意过卡尔。不过她会亲自审
查稿件。那不是你的事,你的主编将和她处理此事。」
  不过是一个摄影师,这男人显得有些骄横跋扈吧。谈话又冗赘。
  「你是说假如我埋怨这儿气候炎热。又受到各种蚊虫的叮咬,她回去便会通
报我的主编,是吗?」
  他眼中闪烁着受嘲弄的火花。「她不会关心这麽无聊的事。你可以亲自同她
谈。先前我己打电话预约了。」
  「为何她会看中伦敦的一家报社?」我紧追不放问道。「还有我没了解的事
情吗?」
  「不是她看中的。只是她想到了卡尔,是我介绍卡尔和她认识的,作为一名
作家和一位有成就的男人而言,卡尔距离了解种族或某一国家的文化和生活还很
遥远。是卡尔选中了你们报社,而不是玛莎。」他推开面前吃剩的早餐,没再要
什麽,点了一根烟。「别担心。你知道,卡尔爱自行其事。也许他计划一稿多投
呢。」
  「他并不想我来。」我缓缓说道。「难道我会坏事?」
  「关键是,只有她才拥有你是否能随行最後决定权。今天我就带你去见她。
你看,卡尔就很清楚自己的角色。只顾写东西。你却想得大多了。」
  这的确是事实,所以并没有令我不快。是麦克将一切弄得一团糟。我盯着这
位身份特殊的摄影师。「还有谁去?」
  「她的继女。秘书。一位保护她安全的男助手。也是这支探险队的组织者。
还有两个专向她汇报动场物生态的家伙。一位原电车司机兼厨子。还有你和我,
宝贝。作家和摄影师。」
  「那麽有九个人。」
  「嗨,数得完全正确。」
  「三个女人,六个男人。」
  「是四个女人,五个男人。那个秘书是个女的。」
  我沈默片刻。终於直视着对面的大男孩。这个越看越温文儒雅的男子正困扰
着我。「那些家伙怎麽样?」我伪装正经地问道。「我有自由行动的机会吗?」
  他笑得像条鳄鱼,实际上等於作了答覆。我只是想让他兴奋起来。「女士,
作为出资人,总是期望一开始就采取严厉的措施。那个继女胆子似乎很小,却偏
偏有一付饥饿的外表,如果你能理解我意思的话,那位秘书很恬静,不过我却很
喜欢这样的女人。她也非常美丽。」
  「唷。」我逗乐地说。「一对不祥之人。」
  「我期望她们别烦扰厨师。那样你可能就有一次机会了。」
  我咯咯笑了起来。「什麽时候能见到女老板?」
  「今天下午。我们所有的人要一起开个会。到时便会知道何时出发了。」
  我饮完最後一口咖啡。「在哪儿开会?」
  「在夫人的酒店,机场附近的里约大厦。下午三点。」
  「会准时到达。」
     ***    ***    ***    ***
  我不敢说目前知道的一切会有用。当然每件事情对我而言似乎都很不寻常,
不过我却由此明白了卡尔养成独行其事习惯的理由,我猜自己已陷入了他营造的
境地,却不知其规则。
  实在令人难以忍受。麦克根本没必要如此盲目地派我来。他曾向我提及这位
玛莎女士,只不过想让我明白此行主要是为了报社的利益。她可以随心所欲地做
短途旅游,而不像我是因为工作。
  如今看来很明显,是卡尔计划要去的,尽管我还不知道那是什麽,不过我最
好的一招对於女人而言是易如反掌的,写所有从那儿获得的令自己高兴的事。至
於嘲弄那位摄影师仅仅是为了要这项不受欢迎的工作增添些调味剂。从第一次见
面,这男人故作姿态的模样,便成了我猛烈攻击他的原因。
  这是必须的但也有些遗憾。他外形不错,看上去也蛮有智慧。我只是难以忍
受假正经的男人,一旦经过他们身边又会对你勾起手指,他移放我的毛巾就已表
现出那种企图。
  所以我盼着开个会,好见识见识那帮人。
  全身忍不住颤栗起来。真希望整个探险行动能速战速决,那样我便可以回家
了。我知道这想法很矛盾,我本不想去,可来到了这里却又准备尽力接受它。不
过那只是原因之一。一开始拒绝探险对我应是正确的,到後来又同意参与,若是
因受了别人的劝阻而放弃,倒真该死了。要知道我有掌握自己生活的力量。
  不满现状的强烈欲望在内心挣扎已很久了。
     ***    ***    ***    ***
  夜幕降临,同玛莎和其馀的人都见过面。心中已有了一个惊人的概括了解。
我是名雇佣写手,这是我一向的说法,如今对於文章的题材已嗅出点蛛丝马迹。
只是还无法深入。
  到处都是炎热酷暑,弄得我晕头转向,我在自己凉爽的套房中昏昏入睡,像
沈入地狱似的被闷得透不过气来,恍惚之中却被屋里的人惊醒了。
  噢,竟然不是自己。我可不是易被你们欺凌的懦弱女子。比如说吧,假如违
背了我的意愿,我就会咬牙切齿地戴上指节环来打招呼。
  我从枕头底下悄悄摸出弹簧刀。其实我并没有在旅行时全副武装的习惯,不
过在贝伦我还是做了些准备。
  「西德尼。」一个温柔的声音传过来。是个男人的声音。「西德尼小姐。」
  我慢慢将刀移向腰部紧紧握着。「是谁?」我冷静地问道。
  「别害怕。是罗瑞。」
  「原来是罗瑞先生,我们是同胞。我认为你应该清楚进一位女士的卧室之前
该敲门。」
  「请扭亮灯。我只是不想大声喧哗。你知道那个美国人就住在隔壁,我不想
他知道我在这里。」
  我扭亮床头灯,坐了起来。在玛瑙斯我发现了一间专营真丝的商店,采购了
许多衣物,全都记入了报社的帐中。有便袍。衬衫。几条裙子和外套。两套时髦
的真丝睡衣裤。现在我便穿着其中的一套,乳白色的衣料在黄色的床头灯光照射
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
  每个女孩都喜欢自己在床上更美些,尤其是像罗瑞这样的人在屋里时。
  我想到了马森,那位摄影师,一个外表通情达理的男人。罗瑞在抨击他。
  他曾抨击过许多男人,除了马森看起来有些古怪。他外貌一点都不娘娘腔,
是个十足的男人。令我想起了年轻的史思。康纳来。
  先前我说过,他是英国人,是以生物学专家身份加入探险的行列。玛莎当然
知道怎样选择人选。
  「我必须单独同你谈谈,不想让他人知道。」
  他在站卧室中间。身着黑色长裤,一件黑T恤和双胶底运动鞋。脚穿运动鞋
是为了便於溜进屋里。我不喜欢随意被人视作当然,除非一个外表及行为似罗瑞
的男人,或许有可能使我放弃成见。
  「我可以坐下吗?」他用一种柔和的。公立学校培养出来的,优秀的英格兰
警察的说话语调询问道。而我来自於布瑞克斯顿,说话声音嘶哑粗嘎。
  「不能等到早晨再说吗?」
  他坐到床尾。我尽量克制自己,可是全身的毛发仍止不住竖立起来,弹簧刀
紧贴着我的右腿。
  「我很遗憾。其实你应该相信我。」
  哦?那当然罗,就像信任克里宾怪医生一样。我可没敢大声说出来。
  「今天下午马森带你来时,真是引起了不小的震撼。我不懂为什麽报馆派你
而不是卡尔。我是指,他是代表个人前来,而不是作为一名报社的记者。」
  「你去对我的主编解释吧。」我回道。「卡尔是主编,也许他有比实际上更
大的自由度来表现才华。不过,不管怎样说,罗瑞先生,我们全都是被雇来帮忙
的。」
  「叫我罗瑞。」他在床上慢慢移动。体重不轻不重。「玛莎很喜欢你。」
  他表情神秘。「别的全靠你自己小心了。」
  我稳稳地看着他。「我也喜欢她。一位有胆识的女人,丝毫没因富有丧失意
志。」
  「说的没错。她是一位出色的鉴赏家。这点迄今为止仍令我惊异。此次探险
不会舒服。以前去过很远的地方吗?」
  我略加思考。「我已把它当成是去克洛顿一。二次。」回答道。
  他哈哈大笑。「玛莎并不是唯一有勇气的女人。」他柔和地说道。
  接着来是一阵安静。我的好奇心越来越强烈。有时甚至更甚於其它的欲望。
  「那麽,你为何来这里?」我问道。
  他立刻停住了献媚。我发出一声不太正常的叹息声,拨拉着双耳。
  「噢,只想问问你对卡尔了解多少?」他探询道。「我知道你们是同事。」
  「我负责专栏。」我坦然地说。「卡尔负责游记。一年之中或许能在办公室
遇见一。两回。」
  罗瑞双眼放光,像只昼眉鸟。「尽管你将加入这支探险队。我还是认为,他
选你来是出於自己的利益。」
  有时必须通过交换信息才能满足好奇心。「不完全正确。」谎话从牙缝中吐
了出来。并不一定要用正确的情报做交换。「他受了重伤,罗瑞。无法说太多的
话,就给我一个大概。」
  「什麽大概?」
  哎哟,我暗思。小鼻孔不住地开翕着,像个凶悍的泼妇。
  「你肯定了解卡尔。」我耸耸穿有绸衣的双肩。「这个男人不是很坦率。」
  罗瑞倾身向前,一只手放到了我盖有毛毯的大腿上。和他这种人在一起,便
想开着灯干那事。不想错过视觉上的享受。相对於马森他有乌黑的头发,宽阔的
额头,富於幽默感的双眼。
  「我并不了解卡尔。」他又温柔地说。「这就是我的烦恼。我常琢磨卡尔,
这种思虑令我寝食难安。我也不相信他会和这位美国摄影师相处得很好。我曾极
力劝告玛莎不要他俩参加,可她却说他是最出色的,我便不便多言了。」
  「你觉得事实同你的想法接近吗?」我更进一步,就快钓到鱼了。
  「我怎样才能确定是否能信任你呢?」
  「你当然无法确定。不过马森不喜欢我,总试图送我回去。这有帮助吗?」
  他咯咯笑起来。「我想卡尔是针对某些事才去的。假定此次去亚马逊河的探
险,只是考察一。两条支流的情况,以及尽可能多了解一些生态环境。卡尔表现
得似乎有点超乎寻常热衷了,或许这只是我的看法。玛莎是位坚韧不拔的女子,
但在某些方面还是有弱点,易被击倒的。」
  「什麽方面?」我敦促着。
  「她是富人。一件贵重物品。」
  我顿时领会了。或许聪明的老卡尔寄望玛莎被绑票。这样他便会搭救她,要
求得到报答,并由此向报馆。向社会撰写一些令人兴奋的报导。
  卡尔卑劣的品行正与我平素的判断相吻合。他同我曾有过一次小小的接触,
尽管没什麽大不了。这家伙在处理报纸新闻方面着实令人讨厌。
  情报的共享即为情报价值的削弱。我睁大了双眼。「你认为玛莎处境会危险
吗?」我有点喘息。
  「完全有可能。」这男人庄重及骤然停住的态度蛮有味道。他也明白这比向
我详述要有力的多。
  过了一下。
  「我们其他人也会有危险吗?」我喃喃而语,尽量表现得漫不经心。
  罗瑞慢慢扯着床单。「如今你已有了一个朋友,你一定要相信这点。」
  「我有自己的判断力。」我心神不定地说。
  他爱抚地将散落在我面孔的秀发拨到了脑後。过了一会儿,双唇轻擦过我的
脸颊,停在耳际。我浑身顿时罗罗哆哆地震颤起来。真是一种悦人的方式。
  他低声耳语。「你有非常成熟的头脑。」
  噢,这个鬼男人。
  「你能体会这次探险对我的意义吗?」他的双唇一直在我颧骨上轻触着。
  「什麽意义?」
  「现在赚钱非常困难。我并非富有。不需要工作的有钱人。同你一样,我也
是被雇来帮忙的。」
  「是这样?」我附合道,向後伸着懒腰,合上了双目。每条神经末梢都被这
家伙撩拨的不得安分,渴望更多的爱抚。
  「玛莎不仅拥有精力充沛的头脑。还具有年轻旺盛的身体。」
  我一直坚持住。他以鼻轻轻擦弄着我的秀发,小心舔吮着耳朵。「我无法满
足自己的现状。」他悄声说道。「所以当玛莎以金钱换取援助时,总会得到所需
的一切。」
  我保持了沈默。当一个你对他有强烈性冲动的男人向你坦白他自己是个为钱
卖身的角色时,还有什麽可多说的。
  「在你来之前我从没介意过。我是指自己也喜欢她。这没什麽困难的。一点
也不。是一种快乐。但如今它却令我处在了一个糟糕透顶的位置。」
  我喜欢他的姿势,坦白地说,喜欢他紧拥着我,亲吻我的脸颊,轻轻地搓揉
着丝绸睡衣裤。
  他吻着我的眼睑。唇色。「我想和你做爱。」他边说边用一只手小心地搓揉
我的胸部,弄得衣服沙沙作响。「不过一旦被玛莎发现,我就毁了。」
  「她不会把你据为己有的。」我接答道。坦率地讲,我也很茫然。
  他吻着我的下颚轮廓。喉咙。「所有的有钱人都有极强的占有欲。」他说,
「这是条自然规律。亲爱的,所以我必须走了。」
  我一下子怒火中烧。原来玩我。我盯视着他,疾速的心跳慢慢平静下来。
  他看起来体魄健美,神情忧郁,博学多才。「我不会一直是公司的职员。」
他说。「说真的,在很多方面她是位出色的女性。我一定要同行的理由是因为我
确信她处境危险。你能与我并肩作战吗?」
  我依旧牢牢注视着他,尽量平息自己被煽动起的情欲。「我与自己为伍。」
我冷漠地答道。
  他露齿而笑。「那当然,西德尼。今後对你的好处也就是我的好处。」
     ***    ***    ***    ***
  在他走後,我吃了许多东西以至於几乎消化不良。然後又从床上爬起来,在
房里踱着方步。除了熄灭床头灯,其它一概不去理会。漂亮女人的麻烦就在於她
们不会善理一切。举个例子,又要养狗又反对狗吠声。假如我是个美人,一定也
会这麽干的。不过把他当作军火库的一件额外武器,我还是要充分利用的。
  总而言之,虽然罗瑞这家伙有些华而不实,善於钻营,攻於心计,未必就有
错。只不过这是他的方法,如同吃。喝各人有各人的方式。
  不管怎麽说,为何要捏造这样一个谎言?我认为此举根本没什麽裨益。当然
自从和马森的短暂接触後,我便预感还有事要发生。
  要不要把一切告诉罗瑞?假如马森和卡尔是同伙,那麽卡尔的缺席势必使他
们暗中图谋的计划化为乌有。我当然不相信卡尔与此无关,但他不是坏人。
  很简单,我知道他喜欢错综复杂的事情,欢喜生活在刀刃上,是个令人讨厌
的优秀作家,而且他还相当喜好欣赏他人的痛苦。但说他将图谋不轨这也完全令
人难以置信。
  如果马森失去了他过去同伙的帮助,还会完成这一计划吗?他压根不像我所
认识的任何一个摄影师。他们通常沈默寡言,透过尼康镜头观察世界,好排挤同
行的男人。容易产生忧愁。乖戾的倾向,狭小的透视世界的方法使他们形成了两
种极其武断观察事物的尺度。
  马森丝毫没有这方面的迹象。他出言不逊,生龙活虎,实在令人疑窦丛生。
  刚想到这里便听见一阵声响。既然罗瑞已经晓得酒店的墙壁不太隔音。那麽
如今我听到的肯定是隔壁房门的动静。接着听到明显的门锁开启声。我迅速闪到
自己的房门前。钥匙在慢慢转动,这次的声响极轻微,然後脚步声渐渐在走廊中
远去。
  我小心翼翼地打开未锁的房门,朝外面探视着,马森刚消失在安全梯旁。
  我套上运动鞋,拽过一件亚麻布夹克罩在睡衣裤外面,抓起房门钥匙和一些
钱,紧跟着跑了出去。
  我尽可能快地顺着水泥楼梯跑下去,小心谨慎地溜进大厅观察着。
  已是凌晨三点了。这里几乎没什麽异常现象,昏暗的光线,万籁俱静。我迅
速穿过大厅,跑到了街上。
  我看见他疾步行走着,离酒店大门已有一段距离了。
  我现在位於普拉萨,是这座城市的中心地段。马森正以最快的速度朝码头方
向走去。
  我不得不一路小跑方可盯牢他,不过他倒是没回一次头。我们很快离开了现
代高层建筑区,进入陈旧,低矮房屋糊着灰泥的平民区。到了这里,马森稍放慢
了脚步,我凭藉橡胶鞋底蹑手蹑脚地靠近,时刻准备闪进一旁的门洞或窄巷中。
  一股腐烂枯朽的草木味,许多蝙蝠一下子从房屋和树丛中窜出来。我们穿过
一个在白天一定是热闹非凡的市集。又进入了一个依然陈旧的城区。所有的住宅
间隐隐约约的绳子上都挂着洗过的衣服。
  因此我不得不保持较近的距离才能看清前面,不过他一直没回头。
  突然他拐进一条拱道。我尾随其後,发现已置身於一个庭院中,院子中有一
眼杂草丛生,本用作装饰的早已乾涸了的喷泉。将近四点了,不知何处仍飘来音
乐声,我抬头仰视,有一。两个阳台透过百叶窗的窗户闪现着一丝微弱的光线。
  空气中弥漫着猫尿的异味,闷热的夜空好似一床潮湿。发霉的毯子。
  马森不见了。我很快便搜寻到漆黑的大门。这是穿过建筑群,通往公用楼梯
的通道。其中一个门廊处亮着盏方形灯,隐约听到一些声音。
  我透过一个高窗台朝里窥视着。只见一间肮脏的房间里,最令人醒目的是天
花板上嵌着一大张捕蝇纸,上面粘着几千只黑色的死苍蝇。
  我四下打量着,在一堆垃圾中发现了一只木板条钉的箱子。将它挪到窗户底
下站了上去,暗自祈祷千万不要有人进来。毕竟我处在主要入口处,尽管夜已很
深了。或许说是凌晨。所有干新闻的人都知道,应从两方面看待问题。其中之一
可能就是对的。
  看见马森了,没错,正和一个矮子很严肃待在一起。这个小个子穿着件深蓝
色印有白点,亮晶晶的棉布衬衫,黑色裤子。衬衣领口敞开着,戴着一串,至少
有三条金链交织而成,吊着个大坠牌的项链。
  这矮个家伙相当邋遢,一口可怕的牙齿。因为他和马森俩人均用葡萄牙语对
话,所以我一句都没听懂。
  小个子往包里放着什麽。马森要看。俩人之间发生了激烈的争论,马森变得
很危险,那矮子竟抽出一把刀。
  我紧握着夹克口袋里的弹簧刀,因为我是个既没有随从又喜欢自由自在逛大
街的女人。我思忖着马森是否需要帮助,若果需要,是否有帮忙的义务。假如我
能听明白他俩方才所说的事情,或许已在为矮子喝采了。
  马森举起双手,显然是向这个暴跳如雷的矮子讲和。明显奏效了,因为我看
见刀不见了,那矮子不太情愿地将包递了过去。
  马森打开外面裹的脏纸。把东西凑近面孔仔细察看着。那矮子不停地跳起落
下。
  终於马森把手伸进自己的口袋,掏出厚厚的一大叠纸币。
  随後头部一阵撕裂肺腑的痛疼,昏眩中我感到自己从箱上缓缓掉下来。在失
去意识的最後一刻,我想自己的睡衣裤上将满是鲜血。
     ***    ***    ***    ***
  我慢慢的苏醒过来,一阵心涌上心头。有人扶住我让我不雅地吐空胃里所有
的东西。脑袋里的抽痛正得到控制。一张纸币擦了擦我的面孔,接着我又躺了下
来。後脑勺被放了一些冰冷又潮湿的东西。我开始无力地哀号起来。
  「闭嘴。」一个熟悉的声音。「我知道你碰上麻烦了。」这声音又补充道。
  「你这个卑鄙小人。」我回击道,因为嘴巴抵着枕头,所以发出的声音沈闷
而低。
  「看来你感觉好些了。」他的声音中夹杂着满意的语气。并允许我坐起来。
  眼睛好似有人踏过般的刺痛。牙也有些松动。後脑像火在烧燎。就连眼睫毛
也受到了牵累。我双眼模糊不清地看着坐在身旁的马森,原来我正倚躺在自己床
上。「怎麽回事?」我哭丧着脸问道。
  「你不记得了?」
  「有人潜入你房间,大概是想偷东西,因为他晓得你床上肯定没有男人。你
定是惊醒後遭到了袭击。」
  「医生呢?警察呢?」
  「别乱嚎,小姐,只不过撞了一下。假如需要的话,你可以打电话喊医生和
警察来,反正我是不会打的。对於这次探险,特纳夫人还不想引起外界的注意。
她会补偿你的损失。」
  「我的健康。」
  「到了早晨,一切都会好的。」
  「还要多长时间?」
  「只需几小时。」
  被他放了冰袋的後脑湿乎乎的。我小心地平躺下来。我想他们肯定视它为疼
痛的根源。其实在我脑袋热辣辣的同时,全身也一直非常的疼痛。
  「给我几片阿斯匹林。」我呜咽而言。
  「不行。只要安静入睡便可解决问题了。假如你确定身体状况正在转好,明
天再服用阿斯匹林了。」
  「我恨你。」
  「我才不喜欢你呢。」
  我紧闭双眼躺在床上。他清理着先前被我弄得乱七八糟的房间。不久我便鼾
然入睡,一直没醒。
  到了早晨感觉好多了,尽管还未痊愈。马森没在屋里,但我有种他不过是暂
时离开的感觉。空气中弥漫着雪茄烟的气味,烟缸中的似乎仍是热的。
  我关掉冷气,你可能难以想像在巴西竟会产生寒冷的感觉,但此时我的确冷
得浑身直哆嗦。
  我拨通客房服务电话号码,要了咖啡。肿涨的双眼漫不经心地扫视着房间,
看不出任何小偷进来的迹象。
  我贪婪地喝着刚送进来的香甜可口的加奶咖啡。然後又去舒舒服服地洗了个
澡。
  正在此时马森回来了。
  「你在哪,西德尼?」他透过门大声问道。
  「走开。」我无力地答道。
  他还是进来了。我浸躺在大量的沐浴液泡泡中,瞪视着他。
  他低声窃笑。「你看上去真恐怖。」他说。「像一个发怒的白化病人。」边
说到边坐到浴盆的边缘。
  「我好害怕。知道吗?我挨揍了。」
  「没错。多亏你遇上了一位糟糕的隔壁邻居。为了清洗你那可怕的呕吐物,
我几乎整夜末眠。」
  「你是要我感谢你吗?」我不敢相信地喘着粗气。
  「嗨,亲爱的,是我吓走那个坏男人,挽救了你的私人财产。至少我是这样
认为的。他们并没有对我怎麽样。後来我把你放到地板上急救,并且干着只有仆
人才会干的令人呕心的工作。没错,我是要你说句谢谢。」
  「谢谢你。」我有气无力地说道。
  他一只手伸进沐浴液泡里。「还记得他吗?」不经意地询问着。
  「不。他长得什麽样?」
  「二十多岁,偏瘦,断鼻梁,紧身牛仔裤,衬衫上映有鹦鹉的图样,像个飞
车手。」他注意了一会儿我的表情。「再看看那肿块。」
  我顺从地朝前坐了坐,将前额抵在双膝上。温和的手指在後脑壳上仔细探究
着。当手指拨弄得太亲密时,我不禁畏缩着。
  「已经结痂了。」他终於总结道。「这样的重击足够杀死一个小男人。对你
却几乎伤害不了皮毛。」
  「还要过多久我才不必睡冰枕?」我边问边吹着肥皂泡。
  他用力拖曳我的双肩,使我向後斜躺在浴盆里。赤裸,湿淋淋的双乳滴淌着
泡沫。
  「十分钟即可。勿需更多。否则我就会去叫医生的。」
  我将双乳沈入水下,一动末动。过了一会,他抚触起离他最近的那只乳房,
大拇指轻轻划过了乳头,我一言未发。「总而言之,体形还不错。」他说道。
  「什麽叫总而言之?」
  「你是个狼人,也是一个不愿改变过去的人。」他弯下了身,亲吻着我的胸
部。
  在这样的高温和蒸汽中,我的脸肯定红得像只火鸡。浴盆里的水温已高到我
能承受的最大极限了。当他吻着我的第二性感带时,我注视着他长满棕发头顶。
  难道他以为我相信了他?现在我的脑海中又浮现出那盏黄色的方灯,如同昨
晚亲眼所见般真切。肯定是他把我扛回酒店的。这真是座无法无天的城镇。
  我肯定昏迷了一段时间。至少他一直待到我恢复知觉,同时确认我既没死又
没有记住什麽。
  事实上,我并没有出任何差错。我是指明明记得当时处理得蛮完善,并且还
考虑到了他有随时出来的可能性,自己最好从箱上下来躲起来。随後便遭到了袭
击。不过我已无法回忆起这两件事之间是否有时间间隔。
  换言之,究竟是谁侵袭了我?假如我的记忆力没出错的话,不可能是马森干
的。因为事情发生的同时,我正在监视他。可还是不敢确定。我当然想到了躲起
来,或许也做了,可能马森在窗口认出了我,偷偷溜出来,狠狠地给了我一下。
  要杀死我?那倒不会。他很可以把我扛至码头,丢弃在那里。可是他却没这
样干,不仅把我送回来,还抢救我恢复知觉。又查询我想起些什麽。
  如果我承认回忆起一切,他会怎麽做?再次凶狠地打击我?难道他已编好一
席谎言?反正他有充足的时间来编故事。
  一想到与之有关的这个男人正在舔吻我的双乳,便觉得不可思议。他的头发
搔得鼻子痒趐趐的。他仰起头,我们几乎是鼻子碰鼻子。
  「如果我一直紧闭双眼,我想自己会慢慢喜欢你的。」他柔和地说。
  「每当一个男人说喜欢我时,总令我很开心。」我瞪着眼睛。
  「看来我不得不塞紧耳朵。」
  他弯腰向前,小心地亲吻我的双唇。我恰如其分地回应着。这个吻灼热而性
感,意味深长地吸在了一起。
  我用湿乎乎的手臂搂住他的脖颈,猛地一拽。
  他一下子跌进浴缸,溅得水花四射,乱七八糟。他咀咒,挣扎着,我幸灾乐
祸地在一旁哈哈大笑,一受刺激脑袋又有点疼了,禁不住呻吟起来。他终於脱出
了窘境,双眼向下睇视着我,扑了过来。
  大量的水和泡沫涌出来。我赤裸的身体一览无遗。
  「哎呀,你的外套真脏。」我说。
  他欲言又止。再次试图说些什麽,很遗憾只吐出一句简短的话。「哦,真讨
厌。」说着址掉了身上的衣服。
  他将我转了个身,从後面搂住我。假如你谙熟此道,就会懂得在浴盆里作爱
并无很多令人舒服的方法。他的男根湿乎乎的,覆满了泡沫,不知不觉溜到我柔
软。已充血肿涨。多汁的阴部,一下子刺了进来,混夹着恼怒与色欲剧烈地抽动
着。
  很难说清为何我竟会首肯。一部分是为报复。昨晚被罗瑞那家伙挑逗兴起,
脑海中仍记得他温柔多情的吻。他令我感觉像个真正的女人,并且产生了一些大
多数男人达不到的欲望,尤其当他们向我解释不能干那事时。
  对於一个男人来说,利用他的身体来满足自己被另一个男人激起的性欲,实
在是件残忍的事,不过有时我们都会显得冷酷无情,当然,他们对待我们也毫不
例外,假如马森在不久的将来惹怒了我,我就有可能告诉他现在的实情。
  同时,让阴道里塞满一根有规律颤动着的粗大的阳具,感觉也很过瘾,我清
楚这个男人并没有真正喜欢我,也就没有阻拦。皇后充满爱液的阴肌不断挤夹着
国王粗大。挺硬的男根。他的生殖器令我性欲猛涨,体会着人间极境的快乐。
  随後他坐下来,让我也面朝着他坐定,周围到处是水。他亲了我一下,由於
消耗了太多的体力,使接吻有些费劲。「我们得宣告停战了。」他说。「明天就
要出发,正正经经上路了。」
  「我喜欢那样。」我严肃说。一边用手轻抚他阴茎。「你干那事很在行。」
脑中应运而生一个主意。假如我不住地阿谀奉承,或许他就不会有疑心了。
  「你是一个可怕的女人。」
  「由於脑震荡我感到十分虚弱。我想今天一整天都得躺在床上了。」
  「好主意,这有助於你尽快康复。」
  「啊。不过我就是在床上遭暗算的。」我故作无知的说。
  「这样的事不会再发生了。要我带些吃的吗?」
  「噢。一碟出色的龟头。」
  「你让我想起了一个人。」他发出一声低沈的叹息,「我敢说莎乐美被人搭
救後,勿须任何询问便会自觉感谢的。」
  被解救,哼。
  他的男根挂着水滴浮上来。你有没有注意过男人身上的载重吃水线是如何随
阳具的坚挺情况变换的?
  我站起身,他朝前弓着身体,轻咬我那湿漉漉,滴淌着水线的柔软隆起。
  接着又用鼻轻微地摩擦着,舔吮着以至於我的双膝突然感觉一阵虚脱。
  「喂。」我有气无力地说。「我得擦乾身体躺到阳台上晒太阳。若再来点新
月形面包和咖啡将会更惬意。」
  我从浴盆里跨出来,拿了条毛巾。仔细擦拭着身体。事实上,我感觉并不太
好。
  他替我端来早餐,然後便走了。临走前他说要赶在明天出发前为这个城镇拍
些快照。
  真是好极了。我正希望他尽快离开酒店。我早就动了私闯他房间的念头,以
便找到昨晚从矮子手中买回的包裹。我要仔细瞧瞧。如今看来,整件事真有点像
一个连续的梦。去之前我要调整一下自己的心理状态。真是个好管闲事的人。
  一个背着相机去亚马逊河考察的男人同这样一件事有关,倒底是想干什麽?
如此不同寻常。究竟是因为什麽?像他这种男人可能会走私一些东西,并在预定
的地点交货。我不过是看到他购买私货,就值得把我打晕?
  那个包裹来自何处?为何那个矮子拿着?马森是如何知道的?我半信半疑的
那个阴谋在没有卡尔的帮助下能实现吗?
  玛莎知道这些吗?
  那玩意究竟是什麽?唔,当时昏暗的光线伴随着脑袋被劈裂的疼痛,我竭力
辨认着,那是只面具。
  一只假面具。
  那麽像这样一件东西会有什麽危害?
                第二章
  我用巧妙的手法撬开了马森的门锁。
  我疾步跑到楼下,从花圃中捡起一块圆石。将它用作手中螺丝刀的代用锤,
这是我常干的一件事,将木门撬掉一小块,这样门便能重新关上了。
  在至关重要的几分钟内,没有人到走廊来。我满意地看着自己的工作,一边
吹去手指上沾有的油漆粉和木屑。走进马森房间,我放下石头和螺丝刀,一边低
声哼唱着,一边开始搜寻。
  男人们一点也不聪明。他们过份依赖聪明和体力,而我靠的是狡猾。
  我在房间里翻寻着。看来他蛮爱整洁,所有的物品放的井然有序。没费多少
时间便找到了藏在他洁净的男用短裤里的面具,接着我又把房间乔装了一番,使
它看上去像被一阵旋风吹过的样子。
  我研究着这件东西,它是由一种非常坚硬。发黑。密实的木材制成的。表面
列有凹纹图案,有一点儿像部落的印记。这是张长面具,严格地讲不能说毫无表
情,只是无法用适当的语言来描述。颧骨因雕工夸张显得很高。细长的杏眼在眼
角处向上斜吊着,罗马式的鼻连马都会黯然失色。
  它看起来极具异国风味,线条非常简洁。
  我不是非常喜欢它,可要将它放下还真有些勉强。我疾步走过刚被我弄得乱
七八糟的地方,站到了镜子前面。
  我带上面具。它没有明显的挂绊,既无细绳也没有绳孔,尽管模仿成了人类
面孔的模样。我只是将面具扣到脸上,发现自己的脸部曲线竟与这东西的弯曲度
相当吻合,然後它好像轻轻地勾住我,竟然可以不用手扶着。
  双眼透过眼孔闪闪生辉,赋予了它生机。鼻孔呼出的热气使浅黑光润的上嘴
唇泛起些许斑纹。潮湿的嘴巴闪烁着一丝光亮。
  雕刻而成的颧骨微微闪耀着光泽。
  我看见河水被从无穷尽的树根中分泌出的安宁酸和毒素泄成了黑色。飘零的
树叶浮在水面,迟缓地盘旋着。两岸的树弯曲着朝我们哈下了腰,枝端紧密地交
织。缠绕着。半淹入水中的树桩横卧在前方,挡住了我们的去向。身後的河水潺
潺流动,缓和着我们崎岖的道路。
  男人们露出胸脯站在水中,将倒落的树桩拖向一边,手操大刀劈砍着那些滋
生蔓延的热带场物,以便穿越这条寂静。狭窄。深藏在热带丛林中的水路。
  「蛇鸟。」有人喊道。这只鸟带着惊恐的喧嚣从水面飞起,那细长的脖颈,
伸展的脑袋,不停扑愣的尾巴。全身呈油晃晃的深绿色,被白色泥点溅得污秽不
堪。
  我们进入了礁湖。男人们匆忙爬回船舱。这儿有比拉鱼。
  我们钓着鱼休息了一段时间,接着却无法找到礁湖的正确出口。不过时间不
长,水流微弱,缓缓流淌着。
  「该死的!」马森怒吼道。
  我转向他,面具微笑着。他脸色乍白,颧骨上的皮肤毫无血色,以至於憔悴
得闪闪发亮。我取下面具。
  身上那套乳白色的丝绸睡衣裤,在夜里跟踪马森时已被糟塌得龌龊不堪,那
仅仅是在昨天夜里。我的时间感好奇怪,现在我觉得自己正处於发情期。
  我感到衣料滑溜溜。凉丝丝地紧贴在肌肤上。注意到马森渐渐恢复了颜色。
削瘦的面孔,隐约闪亮的皮肤,下巴的线条强劲有力。双耳端正,棕色的头发毫
不讲究地向後梳去。
  他只手拿着帽子。我注意到那修长。有力的手指。衬衫在领口处敞开着,能
看见颈子底部有几道发黑的伤痕。
  我润了润嘴唇。
  「这是我的房间。」他声音嘶哑着说。眼中闪过一丝奇怪的神情,然後牢牢
地定在我的脸上。
  「马森。」我柔声柔气地叫道,满脸惊异。
  他向後退了一步,抬起一只手彷佛要挡开我。
  我吟吟一笑,解开了夹克的钮扣。双乳挺立着,虽不十分大但结实。富有生
机,两朵乳头向前呶着嘴,微微分开,好像要拥抱什麽似的。
  马森轻轻埋怨着,朝我挪过来。头脑中一阵嗡嗡声。我踢掉了已脱落到地的
睡衣裤,马森走近双臂将我紧紧地搂进怀中。
  他的口唇碰到了我的唇舌。我顺势将身体靠了过去。他的喉咙里传来一声轻
微的咕噜声。接着他低下头注视着我的双眼,双手趁机溜进了敞开的夹克里面,
便暖暖地贴在了我光滑如缎的肌肤上。
  我挤压着他的腹股沟,察觉到兴奋之根已膨胀起来。他轻微地震颤着,吻着
我的喉头。我闪了一下腰,指甲轻轻划过他裤子的前襟。他喘着粗气,我解开了
腰间的皮带。
  我们滚躺到乱七八糟,扔满物品的地板上。他舔吮着我的小腹,然後支起身
体以便能顺利地插入双腿之间的快乐之源。他那勃起的阳具又大又粗,实在令人
爽快。当粗大的阴茎刚一刺进我体内,全身的每一部分立刻沈溺在了无比兴奋与
欢快的欲海。他就像打开了的香槟嘶嘶作声地干着,我极力回应着每一次抽动,
使它插得更深些。
  他的体重恰到好处,沈实却没压迫感,是一种心醉神迷的力量。
  随後,是一阵强劲有力。急剧的抽动,我那柔软的阴道口叭唧叭唧地吐着泡
沫,阴道完全沐浴在一片暖烘烘,熔化了的精液中,我俩躺在地上,全身灼热。
  马森首先恢复了正常。他的男根有一半已从我体内滑脱出来,湿漉漉地平躺
着,粘乎乎地紧贴着我的大腿根。
  「你到底在搞什麽,西德尼?」他喃喃地问道,满脸困惑。
  我的头一阵刺痛,就像被针截了似的,实在该死。暴风骤雨般的狂乱已经平
息,只剩下亦要裸体的我极欲知道自己怎麽会同他一起躺在地板上。是甘美的施
舍,还是疯了?
  他那张丑陋,稍有皱纹的面孔向上仰视着我,想让我开口说第一句话。探探
我的语气。「我不知道为何会这麽做。」我坦然地说,这是实情。
  「你是我认识的女人当中,唯一一个在接吻时会变成青蛙的女人。」他吸了
口气。
  「接吻?你就是这麽称呼刚才所做的一切?」我差点给气疯了。
  「那就叫干吧。」他坐起身。「你这个淫娃。」他把衣服拉到一起,看都没
看我。
  「我醒来後。」我灵机一动,首先抢占了上风,「听见从你房间传来沈闷而
低的声音。当然,或许那是手淫发出的声音,也可能是你们那里的宗教仪式,所
以我并没有考虑到要冲出去细察。後来我打开房门看见你的房门是敞开的。这家
伙正在捣毁屋里的一切。当他瞥见我便一个纵身跃过阳台。顺手抛下了这个小小
的东西。」
  「你看见他?什麽模样?」
  「一付皮包骨头。」我说,「很年轻,歪鼻梁,衬衣上满是鹦鹉。我没有轻
举妄动。」
  出现了一阵尴尬的冷场。我是指,这家伙无言以对,他清楚我在撒谎,因为
这正是他曾对我讲过的谎话,现在全部奉还。
  他强行克制着。「同一个家伙干的。」他自言自语。
  「你对我说过他不会再来了。」我睁大眼睛,故作愚笨地说。
  「我想他是不会来了。」他愤愤不已。还有一点我极欲知道,假如这是起性
暴力事件,他的动机或者说心理状况如何。无论怎样,我都自觉技高一筹。
  「你最好向管理人员报告这一切。」我郑重其事地说。房里确实被翻得一团
糟。
  「不。」他斩钉截铁地说。「我必须查核一下有没有丢东西。不过,正如我
曾告诉过你的那样,我不想引起他人的注意。」
  「当他一个纵跃逃离阳台时,似乎没有拿什麽东西。除非像纸或钱之类的小
物品。他丢下了这个面具。」
  「面具。」马森表情奇特地说。
  我打了呵欠。「我并不认为你是个易受骗的人。」我说。
  「难道你的看法已变了?」
  「这是市集出售的玩意。为了吸引游客。买这种东西倒和你的年龄与摄影师
的职业挺相称的。这东西可能是香港制的。」
  「快走吧,青蛙。只会带给我坏运气。」
  「不错的主意。」我态度悦人,随它去吧。
     ***    ***    ***    ***
  当天下午我们全都汇聚在了机场附近,玛莎宫殿般的酒店里饮酒饯行。这是
我们最後一次享受冷气的舒适。安逸。次日黎明便要出发了。
  玛莎把我拽到一边,罗瑞注视着我俩。我霎了霎眼。西德尼,我告诉自己,
你有些晕头转向了。确实如此。
  「听说你头部受了伤。」她说,她有一双漂亮的黑眼睛。曲线流畅的肌肤从
远处看非常高贵,近看也不太糟。我估计罗瑞没必要闭上眼睛或采取别的措施。
  「有个小偷闯进我房里。不过现在身体好多了。」
  「你仍然可以提出不干。」
  「你可以不许我随行。」我彬彬有礼地说,「但假如我能胜任,我便会改变
立场。」
  她看起来有些纷乱。「如果出了事怎麽办?」她联想着。「我们可能要过一
段时间的苦日子,探寻,只能吃到一点点食物,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她比我约小十五岁。请注意,看上去她犹如龟般强韧。
  我耸耸肩膀。「可能我不会喜欢这种条件,但绝不会乱发牢骚。因为来这儿
是我自己,也可以说是主编的过失,我无话可说。」
  「那里有咬人蚁。胡蜂。大黄蜂。」
  我开心地笑起来。「那些正适合我。依阿马森看来,他早就认为我该是只青
蛙。」
  「蛇对你来说也挺不错吗?可不能有歇斯底里的女人与我们同行。」
  「世上能凭说话刺伤我的蛇还不存在。」我反击地说。「我会处处显爱心。
甚至为它们打开房门,让出汽车里的座位。」为什麽我要说这些?他们想吓我。
  玛莎勉强地露齿一笑。「这恰好与我良好的建议相背逆。」她说。「看来我
要一位作家随行的决定糟透了。不过卡尔十分出色。我们有过一些合作。」
  她把头歪向一侧,双眼瞪着我,等待反应。
  我同样以目视之。「我能写他会写。」我坦然地说道。「那麽多男人随行一
定能提供充分的需要。」在说最後一句话时,我犹豫了片刻。
  她琢磨着我的话。我已承受了这个组织中尊卑次序的现实,她是老板,存心
要每个人清楚这一点。
  我神态自若地度过了这个表面看似欢乐场面的馀时,尽管发现自己一直在注
视那个亡夫的女儿。
  她叫卡拉。我发现她实际上是特纳与前妻所生之女。准确地说,卡拉应当是
特纳的继女。她的母亲,特纳的前妻病故後,他依然是这位年轻女孩的监护人。
後来他又同玛莎结了婚,她渐渐喜欢上这个女孩。当特纳病逝後,玛莎继续担任
了她的监护人,不过这似乎是一种心甘情愿的继承,对卡拉而言,尽管还年轻,
也到了可以独立支配财产的年龄。但她们依旧选择了生活在一起。
  她和她的继母在各方面都迥然不同。从外形上看,她有一头乌黑的秀发,而
玛莎却是耀眼的金发,凝乳般白嫩的柔肌,一双漆黑梦幻般的大眼睛。她性格恬
静,说话柔声细语,甚至有点害羞。她的微笑非常优雅却难得见。玛莎的随从和
男助手都是肌肉发达的人,杰克就是她的贴身保镖。
  但我在她眼中看到了那种神情,他们经常表现得很注意罗瑞。当我想要一个
男人时,便会准确地表现出来,我会起双眼,脑中闪现着淫乱的念头。卡拉却不
像那样,她的双眼变得大而困惑。但是我们拥有同样本质的感觉,即使表现形式
大不相同,男人令我们浑身灼热。这种体味,过後不会再使我们亲蜜,纯粹的肉
体交合才是我们的目的,只有将那些琐碎的细节串联一起,才会变得非常舒适。
  分手後大伙各自早早休息了。黎明前,我们将携带好自己的物品,在码头集
合然後上船。共有两条能够在任何狭窄的航道上行驶的小船。
  在此次表面很简单的探险背後,我还没有产生将有怪异事情发生的预感。
  只有上帝知道官僚作风有多复杂。玛莎一定要为我们的出发做些安排,从伊
巴姆到美国的环境地理,从芬那到印第安旧址,从亚马逊河的拓展区域到最近成
立的使亚马逊河合法化的援助小组。
  所有的一切只为看看鹦鹉。呸!
     ***    ***    ***    ***
  当马森敲我房门时,我还沈浸在甜美的梦乡之中。「醒来罗。」他叫喊道。
「再迟就来不及赶到河边了。」
  我低哼了一声,翻了个身,觉得还没睡够,马森走进来按亮卧室的灯。
  「混帐东西。」我怒吼着。
  他咧嘴一笑。「我就这样。」他兴高采烈。容光焕发的说。
  我迅速冲了个澡,换好衣服。内心深处很清楚这其实是个相当糟的点子,我
是在骗自己上路。当马森端着咖啡和油煎圈饼,像个丑八怪再次出现在房里时,
我的私人物品已全部装好,安排妥当。
  「我早餐要吃新月形面包,而不是儿童食品。」我毫无礼貌地说着。
  他一口一个油煎饼。「你可以蘸些甜酱来吃。」他提议。我露出牙齿冲他咆
哮着。「她还会笑呢。」他高兴地说道。
  我的阴部静静地躺着,腹部里似有一只热热的蛞蝓。一想到曾和这男人发生
过性交,就有些局促不安。究竟怎麽了?这令我想伤害他,我不想让他偷走喜欢
他的念头。
  我们一同搭乘计裎车来到码头。只有我们俩人住在这间酒店。其馀的人和玛
莎一起住在她那五星级的酒店里,除了厨子兼司机是本地人。
  船小得惊人,依我看大约只有三十英尺长。前面一艘载着玛莎,她的继女卡
拉,私人保镖杰克,罗瑞和科林,研究场物和动物的男人。我们这条船上,有厨
子兼舵手佩伯,一个委内瑞拉人,另外有我和那个摄影师,马森。再就是玛莎的
秘书,玛格丽特。
  拂晓前我们的船驶离码头。天空突然泛起金紫色。几片柳絮状云浮在空中。
河面宽阔,除了前面那条船驶过,扬起的层层涟漪,一切都风平浪静。
  「托妮娜。」佩伯突然地说道。
  「泥鳅。」玛格丽特说。
  我紧紧注视着一切。河中的泥鳅跟随我们翻着筋斗。从前面那条船中传来阵
阵喧闹和嬉笑声,过了一会儿,泥鳅落在了後面。
  天气渐渐变得炎热起来。两岸到处是悬垂着蔓藤场物的高耸树木。水花泛着
刺眼的白光溅落到河堤上。丛林本身却显得黑黝黝的,不讨人喜欢。几只长有白
色羽翅的小鸟扑闪着双翼轻盈地在水面上飞翔。还有几只双腿细长,非常大的家
伙,我猜可能是属於苍鹭和白鹭之类的。突然河面上飞过两只绿。白色相间的鸟
儿。
  「鹦鹉。」我大声呼喊着。
  「这是金刚鹦鹉。」佩伯对我霎眼示意道。他长着一嘴参差不齐,发黑的牙
齿。
  我意识到自己必须努力工作,而不是一味受他人影响。
  马森拍着照片,玛格丽特检查着我们船上的贮存品,我仰卧着睡着了。佩伯
驾驶着船,过了一会儿,马森替换了他。
  我们吃过在酒店预备的罐头食品,继续前进。河流一直向前,绵延伸展。鸟
儿越来越多,树林也越来越茂密。我们加快船速,疾速行驶着。
  真是个度假的有趣办法,我迷迷糊糊地想,你大可以认为我们正驶向某地。
  河水呈现出一种极罕见的颜色,一部分是深褐色,一部分暗黑色。佩伯鲜释
道。「这是内革罗河与亚马逊河的交界,河水在此汇合。却不似男人同妻子那般
混为一体。哈?」他咧嘴一笑,很明显地开了个玩笑。我回以露齿一笑。意识到
船上毕竟还有位博学者,就在我们这二条船上。
  我们终於驶离这条巨大的航路,进入一条较小的河流,两岸由树丛筑成的绿
色长墙离我们那麽近,树枝垂落到水中,令航行越来越困难,因为有许多零乱四
散的水生场物覆盖河流的礁石上。有一些就像给岩石戴上了假发,其馀的我看大
概能隐藏住所有背着吹枪的印第安人部落。或许我就是想像力太丰富了。
  我们临时停止前行,扎了个营帐。看来女人要在甲板上睡觉了,照这样的情
形,男人只能睡在岸边的花岗岩。鹅卵石上。玛莎堂而皇之地同罗瑞乘着橡皮艇
一起离开,说是去仔细探测一番。他俩用手着船,以便在看见野生动物前不会
把它们惊走。
  蹼游。对了,真是个好名词。我不得不钦佩玛莎。我希望看在罗瑞的份上,
她应在橡皮艇上备置一顶蚊帐。我不愿意罗瑞在履行职责时,屁股被蚊虫叮得到
处是疙瘩。
  我们都带了吊床。你宁愿睡在吊床上而不愿随他们到岸边裹床毛毯,因为感
觉并不太糟。
  白天太热了。夜晚却很凉爽,尤其在黎明前。我睡得很不好,经常沈入栩栩
如生却又令人不快的梦乡,突然惊醒。
  河水拍打着岸堤发出汨汨作响声,男人在岸边燃起了一堆篝火,佩勃说这是
用来吓美洲虎的。
  炙然的天空升起漫天朝霞,曙光降临了,灼热的空气炙得脸直发烫。
  两天来什麽事也没发生。我看见了更多的淡水泥鳅,一只龟,几条鳄鱼,呈
现鲜红色的蝴蝶兰,金刚鹦鹉,鹦鹉。苍鹭。鱼狗。蝙蝠,一次还看到看上去极
像糟糕透顶玩具的水鸟。佩伯晚餐熟煮的米饭和肉一点都不好吃,早餐吃剩的滚
烫的烙饼,到了中午也能凉着吃。味道不错。马森又拍下些相片。玛格丽特清点
着船舱里的贮存物,做着记录。玛沙变得明显兴奋起来,她每天照例带着罗瑞离
去,让他尽职尽责。没有一个人对这些加以评论。
  飞虫总是从背後不时地暗伤我们,将一种过剩的毒液刺入我们无助的身体。
  到了第四天,船驶进一条我不知其名,在一条绿色通道掩蔽下的小河流。
  玛莎说:「该是告诉西德尼我们去往何处的时候了。」
     ***    ***    ***    ***
  我们早早地扎寨露营。佩怕在一边垂钓,竟然轻松地从水里拽出一些约有一
英尺多长的大家伙来。它们又大又长的身体,犹如西餐用的大盘,小头上长有红
眼圈的眼睛。对我们发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嘶尖叫声,不停拍打着尾巴,直到
被一把大刀重击後才停止。鱼会叫倒是添了种新经历。在它们死後,佩伯为马森
掰开了鱼的嘴,好让他拍下它们的标本照。
  「这些是什麽?」我不经意地问道。那些牙齿又大又平令人叹为观止,还有
极锋利的锥形牙尖。佩伯合上鱼嘴,将鱼唇向後翻去,我看见上。下两排牙齿吻
合得如此紧密,简直天衣无缝。
  「牙科医生。」我赞赏地说。「你永远都不会清楚一个孩子戴上牙套是什么
滋味。」
  「这是比拉鱼。」佩伯边说边咧嘴笑着。
  我有点心。「不对。」我嗓音沙哑地说。「它们只有一丁点儿大。我看过那
部电影。是有关小鱼的,不是这些鲨。」
  马森得意地傻笑着,我盯住他。「看来你同意我的说法,牛仔,你没必要再
找别人帮忙了。」我非常热心地说道。
  「你不要害怕。」他说,「它们会自动从你身边游开的。只有血才会招引它
们,女士,何况你的静脉中含有毒液。」
  「佩伯。」我叫道。
  「嗯,西德尼。」
  「你要烹煮这些玩意吗?」
  「如果它还活着,我便煮了它。」
  「就像折磨外国人那样?」
  他不禁大笑起来:「我把这些外国人削成碎片,对你来说口味一定不好,西
德尼。」
  「说得没错。」我赞同道。
  比拉鱼做的非常好吃,我享受到了一种原始的满足感,最终体会到那些食人
族为何要吃掉自己的敌人。他们要吃掉所有敌人的灵魂不再不可思议,就像人类
历史上所有的谎言已令我们佩服了一样。这便是道地的复仇,越使对手恐慌,满
足感就越大。
  我们在这儿体会最终胜利者和失败者的处境,获胜者可以任意地吃,失败者
却要被吃掉。你不能再彻底输掉,否则过去的敌人便会将你燔炙着吃了。那些比
拉鱼的嘴唇味道不错,更重要的是不能给这些要吃我的该死家伙提供半点机会。
此刻,我要先制住它们。
  我抬起头,遇到了马森的眼神。我看他完全明白了,并被我奇特的想法逗乐
了。但接着玛莎正式宣布,该是让西德尼知道这项秘密的时候了。
  「那麽,我们正驶往哪里?」我用一种懒散的声音问道。双眼轻扫过四周,
观察着他人的表情。没有丝毫的惊骇。他们全都知道真相,包括佩勃。看来这儿
只有呆若木鸡的西德尼还蒙在鼓里。
  「你知道卡尔清楚这一切。」玛莎说。她身着一件时髦。典雅,剪裁得适合
探险的远征外套,裤子紧紧塞进了穿着特轻长靴的厚袜子里。在这儿你必须时刻
提防那些蚊虫。她的秀发扎着一条绸巾,束在脑後,是一种色彩斑栏的颜色。那
张倔强。被太阳晒成深褐色的面孔和雪白的牙齿,所赋予她的是一付令人印象深
刻。漂亮的外表。
  而我浑身软弱无力。粘乎乎的,挨尽了蚊虫的叮咬,尽管用了大量驱虫剂。
  我们全都聚集到岸边一张匆匆搭起来的防雨布下就餐,以防从树丛中爬出来
的蛇袭击我们。正是这些琐碎的细节,使得这儿的宿营显得如此有趣。罗瑞和科
林已睡到各自的吊床里,抽着小雪茄轻轻摇晃着。佩伯正往烟斗里填着烟丝。马
森坐在玛格丽特身旁,他似乎很喜欢她,这个可怜的女人。卡拉只是坐在火堆边
歇息,一边注视着罗瑞。
  我保持了沈默。
  「这不只是个假期。」玛莎说。罗瑞递给她一支雪茄烟,她接了过来。他从
吊床上弯下身体,为她点燃了烟。我看见他的脑袋几乎没动,一直注视着卡拉那
张忧郁的面孔。
  原来他知道一切,哼。不过,那也可以理解。这肯定是他遭遇到女人的本能
反应。
  由於结识了一位女贪欲者,从而破坏了一个男人的灵魂,这是我的看法。
  千万别泄露,那是秘密。
  「罗瑞和科林到这里。」玛莎继缵道,「主要目的并不是博览。」
  她静默了一会儿。「难道他们来这儿是为了销售百科全书或别的什麽?」我
疑问道。
  「我们是考古学家。」罗瑞说。
  「考察被诺曼地人征服以前的新大陆。」科林说。
  我想起了那个面具。「你们想得到印第安人的加工品,那可以在市场里面买
到。」我平缓地说。
  「那并非我们的目的。」玛莎说。「我们要找寻一个地方。」
  突然河对岸传来阵阵噗噗声,一种低沉的不连续爆发声又轻声回应着,总共
响了三次。
  「美洲虎。」佩伯说。他往篝火堆里投进了更多的柴枝,然後靠着手中的大
刀柄歇息着。
  空气闷热而潮湿,还夹杂着场物腐烂後的混合肥料味。
  「是一个有特别意义的地方吗?」我询问道。
  「维卡巴姆芭。」卡拉突然冒出一句,接着出现了片刻充满敬畏的沈寂,彷
佛她说了什麽可怕的事。
  他们简直疯了,我想,脊梁骨嗖嗖生凉。可恨自己正同一群走火入魔的家伙
待在热带丛林中。
  「最後一座印加族城市。」罗瑞说,他的脸孔被佩伯身边的篝火照得闪闪发
光。双眼像两个黑窝,嘴巴像个空洞。这使我再次想起了那个面具,一件死人的
遗物。也许就是如此。
  「考古学家是无法找到它的。」玛莎说,她的声音冷漠而平缓。自从印加人
被西班牙征服後,他们便迅速在安迪斯山脉东部整编成军,然後转移潜伏进丛林
区,在他们最後的君主,图帕克。阿曼诺的率领之下他们仍然拥有大量的黄金。
珠宝。当然,西班牙人已销熔了他们拥有的绝大多数黄金。
  「你觉得你们能找到它。」我尽量不动声色的说。不想让他们听出我觉得他
们疯了的音调。
  「卡尔得到了这张地图。」
  我的忍耐终於到了极限。「够了。」我大声地吼道。「热带丛林区的古老城
堡。隐藏的金银珠宝,地图。倒底谁想弄到这些钱?谁在耍欺骗手段。」
  玛莎哈哈大笑。「那是种极正确的看法,西德尼。在此我郑重其事地回答你
的问题,没有任何人在耍手段。特纳集团公司将以信誉担保,所有的发现对於真
正的拥有者来说都具有合法的权利,无论最终的发现者是哪个国家的。」
  「我们期待设立一次游历中的博览会,无论以何种方式,只要时机成熟便可
以。我对博物馆。历史。艺术都感兴趣,亲爱的。我拥经有曾经想要或需要的所
有金钱。」
  简直妙极了。「那麽这两个人呢?」我极不愉快地说。「你宠爱的考古学家
们,他们能干什麽?」
  「这是他们的职业。犹如发掘杜唐卡门的坟墓,将成为全世界的新闻。」
  「新闻。」我说。
  「没错,西德尼。正是新闻,那本是卡尔的工作,他是有主见的见证人,也
是主要替我们封锁新闻的人。如今你成了我们不承担义务的见证人。一旦梦想成
真,你就可以独家报导整件事情的经过。」
  顷刻间我同情起卡尔。假如他真的相信这些无稽之谈,那麽我的取而代之肯
定会让他中风。
  「这张地图。」我说。「怎麽会有一张地图呢?玛莎,你并不蠢。有这张图
的人自己就会去探宝。假如你买到这样一件东西,一定是上当受骗了。」
  「这份地图从未使用过。我花了几英磅买下它。作为一件人工制品,价钱是
值得的,尽管我们无法弄懂含义。」
  「这便是那张地图。」马森说着拿出了那张面具。
  我的目光从马森扫到玛莎身上,然後又扫了回来。「他们如何鉴定此物?」
我询问道,显然是说科林和罗瑞。
  科林说:「它看起来完整。当然我们还无法正确推断它的年代。它并非作为
一件古董被买来的,尽管这有点骇人听闻。它是被当作地图买来的,由此我们可
能会得到一丝线索。」
  我拿起面具,再次感觉到它那温暖。坚硬的木质。火光在它後面摇曳不定,
透过鼻子。眼睛和嘴巴的洞孔照射出来。对於我曾见过的罗瑞的面孔,真是具有
绝对的反差。它只是财富的象徵,我寻思着。一笔特殊的财富,这东西似乎能改
变表情。
  「我在你房间看到过这样东西,就是发现闯入者的那天。」我对马森说。
  「我一直替玛莎保管着。是卡尔找到它并告诉了我,我同玛莎并不太熟悉。
过去只为她做过一次事,是我将卡尔介绍给玛莎的,正是那次会面酝酿了此次探
险。」
  我的第一个念头这显然是一个谎言。卡尔真正目的只为获取所有的一切。然
後他便能写一篇足以傲人独家报导。假如他早发现了这个面具,并同玛莎玩着游
戏,那就说明根本不存在任何传说。想凭借一个膺品同人结交就不会有好下场。
  「那个私闯者。」玛莎说。「真叫人担心。我们对这儿所有的秘密都守口如
瓶,假如我们告诉了那些地方政府真正从事的工作,那就得不到许可证了,同时
还会发现卷进了竞争之中。」
  「一个决策委员会的竞争。」我喃喃低语。
  「到底是怎麽回事?」玛莎说。
  马森插话进来。「这个私闯者只是有巧遇奇缘的运气而已,玛莎。这我可以
确信。」
  当然罗,马森清楚我在说谎,因为根本没有什麽私闯者,我只不过再次运用
了他自己虚假的描述。有趣的是,虽然他知道是我潜入房间里翻得乱七八槽,可
是他面对我时仍然没想过是否值得他这样去做。看来要证明他知道我在说谎,可
能只有逼他承认,我看见他从那个矮子手里买面具的事实了。
  玛莎知道面具来自何处吗?我决定问问:「这面具从哪儿买来的?」我诡谲
地问。
  「是卡尔找寻到的。」马森答道。
  「你们得到它已很长时间了?」我问玛莎。
  「时间不长。」
  「假如你认为这是张地图,那麽没有弄清含义前怎能出发呢?」
  玛莎倾身向前。我嗅到她身上那股雪茄烟的刺激。辛辣味,她的双目闪烁着
灿烂的光芒。「假如这件事很简单,谁还会做呢?」她尖声说道。「我们一致认
为必须先找到发现面具的正确地点。那是一座山,一座特殊的山,从这儿出发位
於安第斯山脉的东侧,丛林地带的中部。除了居住在那里的印第安人,几乎没有
人能看见它。我们就带着这个面具去那里,然後才可能了解它约含义。」
  看看它告诉我们些什麽。可爱的上帝,多麽厚颜无耻的理由,这些入全都疯
了。
  随它去吧,该是就寝的时候了。即便我能安然入睡,可是在道晚安前还有些
事要做。
  「马森。」我低声叫道,其馀的人正朝各自的吊床走去。
  「什麽,伙伴?」
  「到丛林里散散步。快点。」
  我们从火光处漫步而去,盲目地选了条近路进入混杂着树木。幼苗蔓藤场物
以及悬垂着水果的树林里。在这片树荫遮盖下,此处只能得到极少的阳光照射,
然而令人惊讶的是,阳光又能十分轻易地透射进来。
  我们发现有条蛇缠绕在树干上,马上熄灭了手电筒。「乾脆直说好了,亲爱
的。」我说。
  「我猜你又在打我裤裆里的主意了。」
  我才不拐弯抹角地说话。「在此次旅行中,你是否同其他人一样充当了一块
点心?」我问道。「当然佩伯除外。」我纠正着刚才的说法,「是谁在操纵这一
切?主要是出於理性?还是为了钱?」
  「我并不认为自己是块点心,不。」
  「那就是你和卡尔在欺骗这位老女人。」我的声音显得极粗暴。但又不得不
压低声音,因为我们离其他人并不是很远。
  「她并不老,你可以去问问罗瑞。」
  我轻轻地在他胸前捶了一拳。「在我来此地之前,竟无法同卡尔谈上一句该
死的话。他的下颔被金属线固定着,浑身上下捆满了绷带,活像具木乃伊。」
  「我完全是两眼漆黑介入此事的。所以这个面具究竟是哪儿来的?」接下来
一阵长时间的缄默无言。「我根本不信这是张藏宝图。」我说。
  「你如何解释罗瑞和科林这两个人?」
  「是玛莎出钱雇佣了他俩。他们仔细考虑了一块难以进入的地域,也许那就
是传说中黄金国的入口。假如那不是进口,他们会有麻烦吗?看来他们的情况不
会太糟。你的疑心病太重了。」他说。他的气息撩动着我的秀发,有些遥远的声
音开始响起,哦。噢。哦。啊,由远至近又远去,一遍又一遍。
  「我是个新闻记者。」
  「卡尔也是。」
  「不。他是位作家,一个冒险者,一个喜欢虚构政事的作家,而我只是名雇
员。」
  「雇员之一。」他说道,真是寸步不让。
  我同他站得很近,几乎靠在他身体上,丛林实在可怕,使我有些胆战心惊。
「是你买了这个面具?」我问道。「还是卡尔?」
  「是卡尔打听到它的下落。我认为它肯定有非常悠久的历史。真的,好似青
蛙公主。我的确相信它是件真正的印加制品,大约造於印加帝国的前期。我认为
它的有关传说是有可能性的,它包容着他们藏宝地点的线索,一个仅有他们自己
才能弄懂的线索,一个有利於他们的人民和後裔的线索。我并不认为我们能解开
这个谜,但这决不像你所指的那样这是个骗局。」
  「好像有东西过来。」我提高的嗓门近似於一种充满恐惧的尖叫声。
  他用双臂环抱住我,显然也听到声响了。我扭过脸来想看看究竟是什麽,马
森的手臂防护般地横在我胸部。
  我们站靠的那棵树形似拱状,庞大而特别的辅根支撑着主树干。这儿的土质
适合生长浅根场物,因而树木常常长出这些特殊的气根。我们闪避到後面的一棵
树旁,不声不响地躲进阴影里。
  我看见摇曳闪动的手电筒光,这才心神轻松下来,正想大声出口气,不料却
被马森紧紧按住了。「嘘,轻一点。」他在我耳边悄声说道。如此我只好继续默
不作声。
  不一会出现了两个人影。起初的灯光很难辨清他俩,其中一人拎着盏燃烧着
煤油的提灯。在拧灭手电筒之後,他们便用这盏灯照明,接着其中一人向地上铺
着什麽东西。
  他们把灯放下,盘坐在刚铺的防水布上。我试图稍作反抗地动一动,却被马
森紧紧地缠住,强迫我保持安静。
  我只好静止不动。传来衣服摩擦发出沙沙声,喃喃低语声。我看到那修长。
苍白的下肢缓缓移近那盏火光炽热的油灯。要干涉已来不及了,马森妨碍了我所
有的行动。
  我看见双唇慢慢擦过小腹和大腿。双腿朝两侧分开,摆出欢迎的姿势,那男
人的头就搁在腿中间。我看见一个向上挺举的腰肢,丰满凸起的臀部,以销魂蚀
骨般的依恋不舍爱抚着,亲吻着,舔吮着。一只乳房好似熟透的果子在两个身体
间揉压着,一声高过一声的喘息声在夜晚听起来是如此的清亮。
  油灯投下了奇特的阴影。锯齿状的树叶经历暴风雨的袭击後全部撕扯开了,
经灯光照投射的暗影,落在那两具缠绕。交织在一起,蠕动着的身体上面,形成
了游动的云雾状。充满激情的喃喃低语潺潺流淌着,好似欧洲夜莺的鸣声。喘息
伴着短暂。轻微的喉声,接着又传出好似犯罪般轻微。低柔的啜泣声,然後是性
交过後愉悦。舒坦的满足声音。
  马森将我一直紧紧搂在他紧绷的身体上。我能感觉到紧挨着我勃起的性器。
热乎乎的汗液在双乳间流动着。他的鼻息扑到了我肌肤上。我感到俩人的心都在
扑通。扑通直跳。
  在我们前面那两位全裸的人彼此面对面跪着,当那个男人弓身亲吻情人仰起
的面孔时,身体竟呈一条曲线。他小心地吻着,嘴唇轻擦过她的双颊。下颔,跳
过了她的嘴唇。
  他俩呢喃低语了一会儿,接着便穿上了衣服。那男人捡起防水布,仔细地抖
了抖,折叠好,便牵着那个女孩的手朝营地走回去。
  我禁不住全身打起哆嗦,马森将我僵硬的身体拨过来,紧拥入怀中,一只手
在我後脖的领口下。我的头发总是乱糟糟的,大部分时候都塞在帽子里面。
  他的手指爱抚着敏感的颈项,双唇贴在了我的脸颊上。
  「你是怎麽想,西德尼?」每一个字眼的吐出都使得他靠在我肌肤上的双唇
发出了乾燥的沙沙声。
  「你是个有窥淫狂症的杂种。」我的声音也颤抖着。「你这个性变态。你,
你是偷窥狂马森。」
  他的身体因无声的乾笑抖动着,根本没有要松开我的举动。另只手迅速浅触
我的臀部。「难道这还不能令你说真话吗?西德尼,坦诚一些。你不就是有点淫
荡吗?」
  我极力想挣脱出来却无计可施。我俩的鼻子撞在了一起。「你是个摄影师。
你真不该背着个尼康相机沿途拍摄,这太糟糕了,你参与勒索了吗?」
  他开始对我采取新的手段,双手掐进我上臂。现在他真的发怒了。「看。」
他嘘声道。
  我放眼望去,重重黑暗,极恐怖地陷入了令人头晕目眩的漆黑之中。那迅速
堆积的黑暗似乎要将我吞噬,吸进它的最深处。
  我尽量抑制着自己的情绪。
  「现在再看。」他拧亮手电筒。只见有成千个红宝石色小点正瞪视着。随即
又消逝了。
  马森关闭手电筒。「每样东西都在监视着,一切。」他说话的气息喷进我的
发中。「这就是游戏的名字。罗瑞把你也给干了冯?」
  我又对抗地挣动了一下。一阵麻痹使我动弹不得,看来我是无法从这个该死
的男人手中获释了。热带丛林吓坏了我,落入这种原始地方,真要把我吓死了。
  「那个男人正对我们的女赞助人耍阴谋。现在很清楚,他就像添份小菜似的
干了她的女儿。那就是真实,雇员,该清醒了。」
  「卡拉并非玛莎亲生女儿。」我反驳道。「她们根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假如你认为那是关键,那你比我想像的还要笨。」
  我逐渐恢复了理智。抛却那种心智失去平衡的意志上的麻木。猛地甩开马森
的控制,潜入黑暗中正视着他。当我开口说话时,声音平静,抑扬顿挫。「你错
了,摄影师。罗瑞同玛莎在一起,是因为她要求这样的,否则他便不能同行。」
  她也许是位极佳的性伴。假如他为了找乐子和卡拉在一起,那应由他本人负
责,不相干的事。至於我本人,作为性伙伴的男人遇到我之前不一定非得独身。
我喜欢一个男人悬垂着硕大的阳物,凭藉健壮的体魄和智慧对自身的成套设备运
用自如,其馀的一概不管。
  你看我对你了解过吗?我利用男人仅仅出於牲欲。当我想交朋友时,我会去
找人。朋友和性伴不一定要一致,正如男人这个字不见得总指:「人。」你必须
明白,不仅仅是:「人。」我吐出最後一个字。
  在这些言辞的猛烈攻击下,马森宽容得令人惊讶。「无足轻重的家伙。非常
好,你还不是我想得那麽无知。所以当罗瑞勾勾手指头,你就会将自己作为他的
填充物填补进去。」
  「你就无法办到,不是吗?你这该死的自夸自大的家伙。性交对我来说就像
食欲,我比较喜欢美味的食物。罗瑞无论从外貌还是动作都那麽可爱。熟练。其
馀便什麽也不存在。什麽事都没有过。」
  他温柔地大笑着。「赶快,蛙女。」他说,「我们回营地吧。」
  我转过身,想跨到他前面,主张独立的小姐,保持那该死的距离吧,却不料
头向前先撞上了一棵突兀的树根。嘶嘶的嘘痛声禁不住扑口而出,我一动不动地
躺在地上,急促地呼吸着,竟会在如此骄傲的情形下受伤,太难堪了,我口中含
混不清地令人毛骨悚然地咒骂着。
  马森,当然乐得高兴,不住发出低声而贬抑的轻笑。「你喜欢自己性爱的演
说真是值得热烈贺彩,是吗?」他恶意讥讽道,能伸出一只手。
  随後我跪起身,吐着口中的碎草屑。将那只手推到一边。他试图揪住我的脖
颈把我抓起来,或者说得更确切点,是我的斜纹布衣领。我企图用一手柔道甩开
他,没料却戏剧性地挫败了。马森在我头部猛击一拳,再次把我揍得七晕八素,
我的手肘亦当仁不让地捣在他的眼上。
  「啊唷!」
  「唷唏。」他狂怒地嚎叫着,尖叫声惊动了栖息的林鸟,扑着双翅聒噪地咯
咯而叫飞出了树梢。
  「你这个蠢货!」
  「还说我!你的手肘是怎麽回事,伙计?明天我的一只眼睛便会产生幻觉,
精神恍惚。」
  他的膝盖卡在我双腿中间,嘴巴距离我如此贴近。在被他强行紧搂着,被迫
观看了罗瑞和卡拉的作爱之後,我已经浑身灼热。焦燥不安了。我试图用力将他
拉开。
  他哈哈大笑,令我无法动弹。
  「你这头猪!」
  他略加思索。「不。我不完全认为自己有着动物般的外表,当种马如何?」
  我鄙夷道。「你的想像力确实无与伦比,令我铭记在心。」
  显然对於此话他没有想出恰当的回敬,所以依然用虎钳般的双手紧按住我的
头,野蛮地狂吻着。这是一种感官上的强奸,我甚至没想到要咬他的舌头,或用
膝顶撞他的腹股沟,若在平时,我早就迅速的回击。
  究竟怎麽了?为什麽我没有回去?找不出丝毫端倪。他的吻好似感泄了火星
人的活力,令我全然目瞪口呆。更糟的是,我感觉自己的胯股紧挨着他极力向上
牵引着,同时揪扯着他的裤子,还有自己的。
  他缓缓蠕动着,我俩在黑暗中胡乱摸索,终於他将那根长而粗大的阳物一直
插进我的阴道深处,双手始终没从我的脑袋两侧移开,热烈的吻不断持续着,那
根肉棒顶得那样深,不停搅动着,掠夺着我想在精神上占上风的企图。我恨他,
厌恶他对我的这种征服,却又没勇气阻止。
  在此之前未曾有男人如此亲吻我。
  我俩大声呻吟着,急促地喘息,不一会儿高潮汹涌而来。我的双手按在他脑
後,耙着他乌黑的头发,和他的反应一样,热烈地将他拥向自己。过了一会儿,
我们一动未动地躺着,随之有些困窘尴尬,我们分离了彼此间身体的纠缠,穿起
衣服,接踵而来的是一阵促局不安的沈寂,我们彼此都没看对方一眼。
  在返回露营地途中,我们都不提刚才所发生的一切,除了马森提了个问题,
其馀什麽话都没说。「能否告诉我你的性爱口味,蛙女,是用旺火处理?还是搅
和油炸?」
  我才从他那报复的尖刻嘲弄中清醒过来,恢复了理性,给了个恰如其分的回
答。「嘻嘻。噢不,不会有非常的形容,那样就太笨拙了,就这样说吧,你就像
饭前酒,罗瑞是道主菜。」
     ***    ***    ***    ***
  第二天,杰克发现无线电话无法正常启用。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在潮湿又热
的环境中弄乾了它,他地发现设备内的有些零件损坏了,坏到没法修理的地步。
他变得固执己见,坚决强调这种毁损不可能无故发生。
  「算了。」玛莎通情达理地说。「我并没有责怪你,杰克。我们当中任何一
人都可能不小心碰到它。」
  「它是放在米袋里的。」他执拗地重申道。
  「你是不是要把责任归咎到佩伯身上?这可不好。」
  「佩伯并没有动我们船上的备用物,夫人。那些米袋被人移动过了,我认为
这是蓄意的。」
  玛莎环顾着聚在一起吃早餐的所有人,我们都正仔细听着。
  「谁还有什麽要说的?」她平静地问道。令人消沈的缄默持续着,她又转过
头来问杰克:「为什麽今天想起来检查它?」
  「我每隔三天检查一次,以确保它乾燥,无恙。」这男人有点愠怒。
  「前次检查它还是好的吗?」
  「完好无损。」
  玛莎终於作出了决断。「没关系。或许我们并不需要它。虽然我不太清楚究
竟是怎麽回事,但实难相信会有什麽阴谋。一定是谁在无意中不小心碰坏了。太
可惜了,仅此而已。」
  卡拉搭腔了。「杰克的确很谨慎,玛莎。他应该知道自己亦是最後一名嫌疑
犯。」
  听到这实在的陈述,杰克又鼓起了兴致。我想晓得他是否知道昨晚罗瑞在树
林里,我推测玛莎肯定不知道。
  当天我们的前进因急流受阻了。
  玛莎有些不知所措。「这儿不该有急湍的。」她说着,双手插在腰间瞪视着
我们眼前汹涌澎湃的浪花。我们将船拖至铺满了小圆石的岸边搁浅,惊扰了棕色
的云雾和红色的蝴蝶。偶而在日光中,我们也能看到宏伟壮观的,发射出五颜六
色如宝石光芒的七色彩虹。
  没了无线电通讯设备,我神情麻木地寻思着。泛滥河道,我们失去了一切。
气温高得令人难以忍受。我的衣服粘贴在皮肤上。小小的汗蜂老想从我的双眼和
口中吸水。
  我往丛林里走了几步。河流从视线中消逝而去,隔着这短短的间距,急流的
声响听起来更加沈闷。
  河水冲打着岸堤,传来讨厌的汨汨声。当青蛙和昆虫同声鸣唱,决定和鸟儿
争个高低时,我就像走进了每天收音机里的黎明合唱队。随着阳光的增强,这种
音调的花样渐渐减少了,凝聚成一种一成不变的刺耳尖叫声。尽管这些声音仍飘
浮在河面上,在这里尖叫声和鸟虫的唧唧声响已停歇了。至今为止,我们中间还
无一人看到过猴子或听见一声猿鸣。
  又是水流冲到岸边的声响,我畏怯地想着,倒宁愿安静些。这里没有像你们
通常身处有规律社会的夏天,夏季下午那种令人困顿的安静,这是种令人窒息,
暗藏隐形监视的不自然的寂静。正在无声地监视我,伺机以动。
  我很小心地回到其他人中间,走到河边以及正在叮咬人的蚊虫堆里。
  玛格丽特缄默无言地坐在一块岩石上,那样宁静,泰然自若。「发生了什麽
事?」我问道。
  「那些男人可能要砍些圆木头,好让船沿着岸边滚。」
  我放眼远眺河堤,一部分河岸露出了形态各异的岩石。大部分的礁石上长满
了绿油油,开放着鲜红色花朵的嗜光草木,纷飞着五彩斑烂的各色的蝴蝶。我的
内脏一阵突如其来的紧抽,这地方给我造成了极其情绪化的印象。天气太闷热。
环境太潮湿了,到处是蚂蚁。蛇……食人鱼和爬虫。同样这也是一种令人叹为观
止。原始的美丽。
  它具有一种未经骓琢的光彩,一种令浅根场物生长茂盛的肥沃。
  马森走过来加入我们这一组,并挨着那位秘书蹲踞着。
  「我们要把船弄弯翘。」他说。
  「让船弯翘?」
  「首先要卸下船上的货物,玛格丽特,以便减轻船的重量,一旦翻船又可避
免损失。我们将把绳子绕缠到两岸的树桩上,另一头系在船体上。由佩伯启动船
的发动机。我们其馀的人用力拽住两岸系在树上的绳子。你看,这便是人为的曲
柄。」
  「它能前进吗?」
  她对他的信赖是那般矫揉造作,我乖戾地暗思着。或许她一直喜欢桑汀。
  他微笑着向下注视着她。「也许吧。」
  玛莎回来後证实了马森刚才所说的一切,我们开始着手卸下船上的货物。
  这辛苦的工作耗费了这天馀下所有时光。我们把每件东西从船上搬下来,并
堆到河堤上的防雨布下面。上游地带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会在不足一小时之内,
使河水水位升高几英尺。
  。一只船停泊着,另一条舶的船首绑着绳子。当河面风平浪静时,罗瑞和科
林涉过浅滩,来到河岸的另一侧,用力砍去河道上伸突出来的蔓藤场物和树枝,
他俩刚一过去,只见灰压压。如乌云般的小蝙蝠从它们的栖息处倾巢而出。
  男人们粗略发现能与中途的树丛相匹敌的是奔腾不息的急流。这急流总长仅
约一百码左右。各有两根绳索通向两侧岸边。第一根绳缠在这些半途的树干上。
後面的两根绳子绕在较远的树桩上,以备船停得远一些。
  「该你们游过去了,姑娘们。」玛莎唤道。我注视着玛格丽特,然後拍了拍
自己的口袋,其实这儿在没有被掏空前就一文不值了。我俩耸耸肩,胆怯地相互
咧嘴一笑,便跃了入水中。
  在平静的水面下暗藏着强劲的水流,拖曳着我们的双脚。罗瑞和科林在岸边
观看。守候。我尽量不去想比拉鱼和鳄鱼。
  胸口闷得透不过气来。我不喜欢这一切,水色那麽深,什麽东西都可能潜伏
在下面,而所有的蛇都会游泳。
  玛格丽特挣扎着向前游去,一言未发,但透过逆流而上的河水喧嚣声能听到
她急喘的呼吸。几只外形硕大,长有坚锐铁甲的虫子在我面前掠过。我的注意力
分散了,双脚开始不由自主地下沈,我呼叫着没进水里。
  在泛着暗绿色泡沫的水中,我晕头转向。尽量紧闭嘴巴,胸部因缺氧不停起
伏着。突然我的下肢缠结到一些粗粗的树枝,还在缓缓游动着。
  蟒蛇。
  一旦你大声喊叫,它们便会越缠越紧,我歇斯底里的胡想着,哽咽声禁不住
从两片紧锁的嘴唇里冒出来。
  没有一人知道我是否哭喊了,这是我的死期,我有权失望,表现出恐惧。
  我的头浮出水面,看见了充满水蒸汽的日光中的彩虹。罗瑞的头如一只光滑
的海豹,从我身旁冒出来。他直挺挺地抱住我,我那挣扎的双脚终於有了着落。
随後我们顺流而下了二十码左右。
  他紧拥着我,湿漉漉的面孔挨着我的脸。我急喘着并粗沈地呼吸。「我想,
我想你是……」
  「我知道。一切都过去了。」
  「有蟒蛇,我吓死了。」
  「亲爱的,现在没事了。我都知道了。我们都很担心,可怜的女孩。」
  「罗瑞。」我说着便把头靠在了他的肩上。过了一会儿,便忘却了自己刚才
那段令人不快的经历。
  他拥着我游到河中央,然後又牵着我的手游到了河对岸。
  玛格丽特没有发生任何意外,已安全到达了岸边。我们浑身热气腾腾地紧挨
绳索站着,等着拖船。
  佩伯解开缆绳,计划将船弄到河中央左侧,在那儿他认为越过溅起浪花的礁
石,便能看清路口。我们提起松掉了的绳索,每根绳子由四人牵引,两男两女。
我们用力拽住船,以达到力所能及的最大紧绷度。佩伯高喊着松开了节流阀。船
身猛地向前一冲,突出的船首立刻没入了水中。
  我觉得自己的双臂就快脱臼而出了。最糟一次是人们在缠绕着绳索,而我们
向前拉着第二根逆流而上的船绳时。船身在翻滚着波浪的河水中急剧摇动着。一
旦松驰的部分全被绷紧,第一根绳上的结就必须马上解开,这样船才可以前行。
这根船绳还必须留着备用,但不能落到水中,以免可能搅进螺旋桨里。
  就这样终於成功地将船驾驶到平静的河面上,还必须照例再干一回。
  我们休息了一会,吃了点食物,商讨着第二只船少用一条绳索拉,而靠第一
条舶的部分动力来拖第二条船是否值得。这意味着须有两人在驾驶舱内,每个人
都赞成由佩伯驾驶第二条船通过那些礁石,因为先前他表现得相当出色。
  经历了如此紧急情况,船舱仍滴水未进,和当初一样完好无损。
  意见被采纳了。由玛莎操纵着这条逆流而上的船舵,所以第二条船部分受到
第一条的牵引,一部分被绳索拉着,一部分受到急流的拖曳。
  双臂已疲劳得快断了,我们吃力地搬着所有的贮备品及私人物品,慢慢地跋
涉过河。
  还没待我靠近看清发生了什麽事。突然从罗瑞和马森那里传来一阵令人惊愕
的争吵声。这俩个早存有敌意的男人因为一把贵重的来福枪掉进了水中,终於吵
了起来。
  马森谴责着这个英国人,这个英国人反过来又将责任归咎於马森身上,俩人
几乎快打起来了。
  玛莎出面调停着,尽管她比这两人矮一个头,但要员的权力驱使她这麽做。
我听不清她在说什麽,但语气虽平和又带着辛辣的愤怒。
  玛格丽特脸色乍白,卡拉紧挨在罗瑞身後,马森看上去非常不高兴,杰克站
在老板身旁,一付和蔼可亲的模样。很显然,假如哪个男人没有服从她的命令,
他便会立刻出来干涉。
  当事情发生时,我正同科林在一起。我们一整天都耗费在了两条船上,他并
不像他的同事那麽健谈,然而似乎是个容易相处的男人。
  他看上去有点抖颤。「没有这玩意我们照样能走下去。」我说。
  「拥有来福枪,我们才能走下去。假如有东西拦截我们,就非要用到枪。」
  「碰上印第安人怎麽办?」
  他将脑袋扭过来,注视着我。「我们不能向印第安人射击。」他表情惊骇地
说道。
  「如果碰上吹箭和弓箭要怎麽办?」
  「你的思想太陈旧了。」他简略地说道,回过头去注视着罗瑞和马森。只见
两人已拿起的私人物品,恢复了刚才穿梭於货堆和船舱问的装卸工作。
  第二天,情况只是稍微好转一些。我们的船驶进一条河面开阔,水流缓慢的
浅水区,到处是淹没了的折断草木。佩伯建议我们不一定要开动引擎,杰克也赞
成此议,男人们用从森林中砍下的嫩竹篙撑着船。
  天气变得炙热,乌压压一大片小黑蚊虫停留在我们身上,疯狂地叮咬着。我
在自己的帽子上罩了防蚊纱,面孔看起来就像一个爱德华七世时代的引擎外壳,
里面酷热,但却防止蚊虫。
  当我们重回深水区时,河道变得狭窄起来,窄小的令我坚信又迷失了方向。
头顶上方呈拱盖的丰茂场物碰触到我们。连根劈裂的树桩横倒在水流中。那些被
蔓藤场物缠绕着的灌木丛中暗藏着胡蜂巢,呈圆锥形的黄粘土状吊悬着。
  杰克和马森率先在前面开道,清扫出一条道路来。尽管佩伯不断提醒有水獭
的踪迹,但我们连只鸟的踪影都没见着,更不用说其它巨兽。
  我确信这儿有恐龙存在。那是超自然的,不属於我们的时代,不存在於我所
了解的地球任何一处。轻轻回荡的声响好似我们正置身於一个绿色,富含雨意的
苍穹里,五彩斑的蝴蝶在串串腐烂的水果丛中嗡嗡作响。
  我看见河水被从无穷尽的树根中分泌出的安宁酸和毒素泄成了黑色。零落的
树叶漂浮在水面上,迟缓地盘旋着。两岸的树弯曲着朝我们哈下了腰,枝端紧密
地交织,缠绕着。半淹入水中的树桩横卧在我们前方,挡住了我们的去向。身後
的河水潺潺而流,缓和了我们崎岖的道路。
  男人赤裸着胸膛站立在水中,将倒落的树桩拖向一边,手操大刀劈砍着那些
滋生蔓延的热带场物,以便制服这条寂静,狭窄,深藏於热带丛林中的水路。
  「出了什麽事?」玛格丽特问道,神色异样地瞧着我。
  贪婪的吸血虫已被远远地抛在了身後。因此我没有戴面罩,这样面孔便能被
人看见了。
  我觉得有些昏厥,迷迷糊糊的。「我不知道。」我低声地答道。「我睡着了
吗?」
  「你看起来像是生病了,有没有发烧?你带着治疟疾的药吗?」
  「蛇鸟。」佩伯喊道并指点着。
  这只鸟突然带着惊恐的叫声从水面飞起,它那细长的脖颈,伸展的脑袋,不
住扑动的尾巴。浑身呈油光光的暗绿色,被白色泥点溅得肮脏不堪。
  「是的。」我连声说。「没错。」我喝了一点消过毒的净水,感觉很糟,眼
前老是闪现双重影像的视觉。
  「快躺下来。」玛格丽特疾声说道。「这儿会凉阴些。」
  我想脱掉自己那身粘乎乎。沈重的。被汗透湿的衣服,睡进清凉如绸缎般的
水中。我觉得自己像在啜泣。
  我自认为睡着了。醒来後发觉大伙正置身於一片有晴朗天空的开阔水域中。
一只硕大的飞禽在空中盘旋着,我推测可能是只食肉鸟。
  我的视觉跟踪太迟缓了,以致於无法确定它倒底是只鸢鹰还是兀鹰。我认为
这是只兀鹰。
  我迫切感到这绝非栖息地。
  我们又开始扎营幕宿,尽管天色尚早。罗瑞来看看我,表情看上去很难过。
  「有什麽困难吗?」他低声问道。并解下围在脖子上的丝巾,浸泡到水中。
然後小心地替我擦拭着面孔。
  「我想天太热了。这种情况下游泳会安全吗?」
  「应该安全。佩伯和科林已经捕了快一小时的鱼,没有比拉鱼。假如我跟在
你後面,你能游过去吗?」
  我们驶进了礁湖。男人们匆忙地爬回船舱,这儿常出现比拉鱼。
  我们一边捕鱼,一边休息了一段时间。
  「我游不过去。」我身体虚弱地答道。「我想这儿肯定有比拉鱼。」
  「所以我们先游过去。不过这是个好主意。」
  我们全都游过去了。玛格丽特替我洗净了脏衣服,佩伯替我们做好了腌牛肉
和米饭。我有点饿,现在感觉好多了。
  玛莎又和罗瑞一同乘着橡皮艇,去仔细考察那片礁湖区,这是她的说法。
  我昏昏欲睡,一直打算回船上搭好自己的吊床和蚊帐。可又一再拖延,一股
倦怠支撑着我同其他人一起待在这儿。事实上,我害怕孤独。
  佩伯吹起口哨,那曲调并未令人不快。玛格丽特和卡拉开始和着旋律唱歌。
  我捕获到马森停留在我身上的眼神,那麽不动声色,好像我是食物。我想起
了罗瑞给我的善意,以及他在急流中拯救我性命的情景。
  我可以大胆地说出自己正为这家伙倾倒。那是我最重要的个人禁令,永不陷
入复杂的情感纠纷,永远别让自己成为易受骗的人。无懈可击的抑制,那些卑鄙
的家伙总是期待着薄弱时刻的到来,那正是他们袭击猎物的时候。
  马森抽出一只口琴,调准了主旋律,开始与佩伯和女生们合奏。
  一种孤独感油然升起,我觉得离家太远了,脑袋里有种罕见的感觉。我不相
信我的同伴在面对财宝的欲望时,能做出明智的决断。
  那正是能使我恢复信心的原因。我也因此而骇怕。心神不定。我那脆弱的潜
意识是想有一个保护者。罗瑞恰好具有往昔熟悉的风采,那麽尽善尽美,才华横
溢,性感的原动力,做起爱来如我熟悉的梦中情人,我已观赏了他同那个少女卡
拉的性交场景。
  他同玛莎一起返回了,并顺带和我讲了几句话,询问我的状况如何。
  「呆头鹅。」我说,「告诉我,这附近有没有美容院啊?我得做一。二次美
容。」
  他低下头冲我咧嘴一笑。「我觉得你够漂亮了。」他吹捧着。
  我感到快慰,他自身的采丝毫未受虫叮咬以及其它任何东西的伤害,同时
还因两颊的短发略有增色。我很开心他在与她做爱前没有修面。请注意,我还未
曾忘记那曾有的一幕,并打心眼里喜欢。
  他抽了一刻工夫的烟,我察觉到卡拉正注视着他。「我们还没有找到去礁湖
的主要出口。」他说:「应该说是入口,因为我是针对上流而言。有好几处都可
能是入口,但很难找出正确的一个。因为它们太相似了。」
  接着我们无法找到到礁湖正确出口,不过时间不长。水流平缓,蜿蜓曲折。
  我的口很乾,「水流情况?」我悄声说道。
  「不太强。你可以放心了吧?我用不着担心你了。」
  「我很好。我想现在应该睡觉了。」
  「需要我帮忙挂好吊床吗?」
  「那太好了。」
  当我们经过马森身旁上船时,他正面露讽刺地狞笑着。我实在太疲倦了以至
於懒得因他烦恼,我感觉如精疲力竭,不愿再被任何事打搅。
  我做着梦,在幻境般的梦中竟看到一位从十岁起从未谋面的姨婆。她正在烘
烤一种上面有樱桃,外表很好看的糕饼。当把它们从烘箱中取出来时,真像翘着
乳头的丰满乳房。
  醒来後,我在吊床上焦燥不安的辗转反侧,然後又睡着了。现在我又梦见卡
尔同我在一起的那次极短暂的恣情放纵。再仔细想想,还是不明白为什麽。
  不知为何,在梦中卡尔和我,玛莎和科林正用大刀劈砍着前进路上的乱木杂
草,以便通过这片潮湿的热带丛林。我感觉到了希望的曙光,相信最後维卡巴姆
芭的秘密会在我们面前曝露无遗。
  卡尔浑身大汗淋漓,那件斜纹布的远征夹克在腋窝到後背心处是由不完整的
布片拼凑起来的。有关他的体臭总是这样被认为,也就是说他是那种一天刷三遍
牙,然而一星期只在洗澡时才冼一次鸡巴的男人。他控制了整个丛林的气味。
  我们首先闯入了一片开垦地,科林说这是我那过於活动的头脑,在潜意识里
试图去理解,却失败了。他站在那里,被许多绿色蔓藤场物绑到了一棵桃花木粗
大的树干上。他全身赤裸着,由於在玛格丽特面前公开了生殖器,所以看上去有
几分痛苦,而玛格丽特一边围着跳舞,一边哼唱着系上一条黄丝带。
  唷噢,我实在讨厌那首歌。乃至在梦里,当我跋涉在臭不可闻的卡尔身後。
此刻,已没有更好的理由,再让他的脑袋和躯干上绑缚住各式的绷带听到出自於
玛莎秘书之口的令人作呕的歌声时,也禁不住大声做着鬼脸。
  「注意每个细节。」玛莎说道,但玛格丽特只是一味大声唱着,迫使我用双
手捂住了耳朵,她的双手抚过科林那令人印象不深的胸膛。他下体始终保持着同
种状态,犹如棍棒般的双臂与双腿令我为他感到惋惜。因为外形竟如此细小,在
梦境中他勃起了,在我那双富有鉴赏力的双眼面前迅速肿涨着,直到变得极富比
例为止。
  遗憾的是外形的变化并未改变他对玛格丽特的看法。
  「别这样,快住手。」他祈求着,当玛格丽特突然停止了唱歌,在他面前跳
起草裙舞,同时伸出一只手玩弄着他的阳物,试图令它肿涨起来时,他的脸扭曲
得令人作呕。假如再别有的花样,它可能就要枯萎了。「放开我!求求你!快滚
开。你是一个臭女人!」
  玛格丽特由於受到侮辱和挫折啜泣起来,猛然倒地用双手捶打着地面。
  「这太残忍了,科林。」玛莎谴责道,用令人害怕的表情盯住他。「难道你
不能采用一种较为温雅的方式说出实情吗?真的,对你的这种态度我感到十分惊
讶。」
  「对不起。」科林嗫嚅着说。
  蔓藤从他身上掉下来,在这位专横跋扈的金发女郎面前,科林用双手和膝盖
支撑着身体,罗瑞就在他背後。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当他解开皮带上的褡钮,
迅速拉开裤链,脱掉裤子时,我的心开始啪哒,啪哒疾跳着。他的阴茎真大,在
我梦中出现了几个特别的尺寸,如黄瓜般的粗实。
  他抓住科林的臀部,将阴茎的龟头部位擦过那紧绷的肌肉组织,一付即将享
受插入科林精美洞穴的模样。罗瑞往洞穴中推送着,阴部的小卷毛爱抚着科林的
臀部。他紧握住那男人细长的腰肢,开始了第一下缓慢。深入的推进。
  「我很开心大家如此友好地相处。」玛莎宽慰地说道,毫无表情地注视着一
切,「我们真是一个快。友爱的群体。」
  我根本不高兴,一点都不快乐。看到罗瑞从科林的背後完全淹没进去,令我
感到相当淫荡和疯狂的嫉妒。
  我匆匆地掩遮住他们,试图摆脱罗瑞的影子。他狂笑着,那硕大的阴茎不停
地从科林的肛门中抽出来,接着又强有力地插进去,传来阵阵叭唧。叭唧声。他
们太有决心了以至於难以阻挠。
  科林奉献着他的肛门犹如一个女人呈献自己的阴部那样,不停提升着,罗瑞
一直让阳物插得很深,当抽出来时我估计着从露出部分到大腿根部约有那令人惊
惧的十二英寸长阴茎中的八英寸,接着又再次隐埋进去。它们看起来似乎超寻常
地粘附在大腿上。
  我把手放到自己斜纹布外裤的前面,用一根手指和指肚爱抚着自己,无望而
叹。
  「我需要一个男人。」我喊叫着,由於不愉快以至於无法用恳求的口吻。
  卡尔跑过来,一边跑一边将裤子上的拉链拉开。
  我用力摇着头,不要他这样干。马森从热带场物林,玛莎的身後露出来,恶
作剧地狞笑着。他看起来很强健。尽管太丑了。但确实非常强壮有力。
  我感到自己正在虚脱,身体紧绷着,但我决不能让自己屈服。尤其不愿向他
投降。他对於我的顾虑稍逊於我对他的。他开始拉自己裤子上鼓胀部位的拉链。
「不。」我下定决心地大声喊道,顿时,他消逝得无影无踪,连同剩馀的卡尔,
就像隐形人一样。
  「过来,亲爱的。」玛莎平静且实在地说道,并递给我一些从鳄鱼皮包中取
出的东西。那只皮包像是活的,有着一张正在开合,长满牙齿的嘴巴,里面备置
了所有在探险途中一个女人可能需要的小玩意。她借给我她自己备用的自慰物,
一段旧式的,由象牙雏刻而成,光滑。浅灰白色,通过触摸能引起快感的东西。
  我缓缓地将它移至阴户,然後推送进阴道中,因这爽朗的填塞发出了声声叹
息,我一边用象牙在体内抽动,一边观注着那两个弓着腰背的男人,同时用空闲
的另只手撩拨,愉悦着自己的阴蒂。
  我用双手和膝支撑着身体,前後来回扭动着,沈溺於无限的欢快之中。高潮
迅速降临了,我急剧地摆动着身体,剧烈而沈重地喘着粗气,呻吟着,兴奋的顶
点所带来的快感倾刻间波及了整个身体。
  我惊醒了。
  醒来後发现置身於船上自觉很奇怪,过了一。二秒钟才回忆起自己正在干什
麽,依然气喘呼呼的样子,心脏跳得飞快。我儿鬼祟祟地四处张望着,暗自诉求
自己那色情的梦没有惊醒别人,刚聊以宽慰地喘了口气,又突然停住了。
  除了马森其馀的人全睡熟了。他正站在岸上吸烟,当他猛吸一口时,那燃着
的烟头发出了炽红的火光。他心照不宣地讪笑。「做了个好梦,嗯?」
  我怒目而视,并未咆哮着反唇相驳,因为担心吵醒他人,我只好伸出舌头以
示对抗。
  「将那玩意吞回去。」
  我狂怒地翻着眼球,挣扎着直到感觉找到了一个新的较为舒服的姿势,然後
用力闭上双眼。我期望在假寐了一段时间後,他会离开了。
  「我想知道,那句不是针对什麽事或什麽人的?」他低声轻笑着,我略作思
索,马上回忆起了梦中仅有几句对白,我意识到自己当时肯定是大声叫了出来,
现在只希望着少让马森捉住更多攻击自己的可乘之机。
     ***    ***    ***    ***
  第二天我恢复了正常,夜间极度的疲倦已消失了。
  天下起了大雨,一阵喧声如雷的倾盆大雨劈头盖睑地下了近一小时。船身剧
烈地摇晃着,可我却看见佩伯拿着一盏油灯,上了船正解开缆绳。
  早餐过後,我们探讨着如何上行从礁湖出去。共有五个可能性的出口,每个
出口似乎都有着完全相同的流向。
  「就是那一个出口。」我平静地对佩伯说。我所指的那个出口比其它几个稍
微小些。
  「你这麽认为?」他微笑着说道。
  「为何你要选那一个?」玛格丽特疑惑不解地问道,一边用帽子扇风取凉。
  我耸了下肩膀。
  前面船上的那些人正在请教佩伯,究竟该选哪个出口,我在一旁缄默无语。
  这种讨论耽误了大家半天的时间,剩下的半天又重新转回了礁湖。男人们既
愤怒又骇怕,因为当一只鳄鱼从岸上跳下来游向他们时,他们正拿着大刀在水中
清理水面。
  卡拉尖声叫喊着,扶着前面那只船的栏杆站了起来。杰克将船舵交给玛莎,
拿着一端有铁钩的撑篙上前去。马森沿船侧一跃而上,将手中的大刀掷进水中。
科林帮忙拽着他伸到船舷外,用链绑着的双腿。我并未亲眼所见这一切,只是後
来在第二条船上无意中听卡拉说起的。
  由於无法以足够快的速度追上船,罗瑞开始攻击那条鳄鱼,并用大刀劈砍。
这头猛兽竟然令人惊骇地停住了。罗瑞重新朝船游来,紧接着船身轻触到他的双
肩,杰克抛下有铁钩的撑篙,拨拉。清除着罗瑞身边水中的杂物,将他拽过了舷
栏。
  事後不久我们便驶入一片洁净的水域探究着。佩伯发出了阵阵欣慰高喊声,
「又碰到礁湖了。」他说道。
  这的确是礁湖,看来我们已转了个圆圈。
  我们休息了一会功夫,吃了点食物,然後重新开始商讨究竟哪一条是离开礁
湖的通道。
  「就是那条出路。」我再次说道。
  佩伯注视着我。「为何这麽肯定,西德尼?」
  我耸耸肩。同时顺着脊骨起了许多鸡皮疙瘩。我无法说出理由。
  我们又尝试着另一个出口。并於黄昏前到达了一片沼泽。
  佩伯将船驶进泥泞的沼泽边缘,想找寻一块坚硬的土地靠岸。却什麽也没找
到。
  水渗进树干间,热带草木从中滋生出来,周围所有可见的边缘都是令人看上
去不太舒服的土地,松软,不安全。
  他和玛莎磋商着。「我很难过,这条路又错了。」他说。「这沼泽极开阔。
我想这不是主流。」
  我们不得不在船上宿营。佩伯用珍贵的煤油代替通常所用的篝火烹煮食物。
船上挤满了所有的人,因而变得拥挤。玛莎要科林到我们船上睡觉,显然是在发
脾气。这是很罕见的。我将此归咎於她失去了通常每晚同罗瑞一起的桨节目。
  这是个糟糕的夜晚,整个晚上都听见马儿那种令人精神麻木的啁,啁,啁,
噢。呀的鸣叫声。
  清晨,我们看见了蛛猴,它们正从树荫处注视着我们,然後用细长的臂和腿
攀缘着啾啾叫喊。
  佩伯咧嘴笑着。「一定很好吃。」他边说边用手揉着自己的肚子。
  我们又回到了礁湖。
  马森清了清喉咙:「我认为我们应该选择西德尼提议的那条路。」
  玛莎从另条船向我投来了注视的目光。我们都同样轻轻地摇动着。「为什麽
呢?」她询问道。
  「我梦到的。」我惴惴不安地答道。
  随之而来的是片刻令人吃惊的目瞪口呆。接着马森发出了一阵哈哈大笑着,
并掌掴着自己的大腿。「她太兴奋了。」他说。「这位女记者简直疯了。」
  玛莎仍在关注着我。我翻着白眼球,佩伯说:「为什麽不试试?」看来他有
点赞同。
  「我们也可能做梦。」卡拉不耐烦地说道。「这并不比我们一直在做的其它
事情更可笑。」
  「那是个最小的出口。」科林苦恼地补充着。
  罗瑞一言未发,只是专心地注视着我。
  在航路中行驶了近一小时,水道渐渐增宽。水流缓慢而平稳。我们开始加快
马力。没有一个人,根本没有一个人同我说话。
  但是佩怕在对我霎眼示意。
     ***    ***    ***    ***
  我们找到了一块很美的露营地。当天晚上,空气似乎格外的清新,森林是如
此的稀疏和亲切。我们大家都感到已排除了一些可怕的障碍。
  临睡前,马森走到我面前,拉起我的手臂。「散散步。」他爽声说道。
  「不,笨瓜。」
  「好了,别像个小心眼的人。」
  「去玩鳄鱼。」
  马森大吃一鹫。「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他一本正经地说。
  罗瑞缓步过来。「那就赶快吧,西德尼。」他说。「这可不是个坏主意,伸
出双腿走吧,嗯?」
  「不错。」我答道,立刻爬起来向马森露齿一笑。「你可以拍些照片了,摄
影师。凭这便可赚次钱。」说完便同罗瑞漫步而去了。
  我俩默默无语却自由自在地走着,罗瑞用大刀砍着我们经过的小道两侧做着
标记,以便於找到回来的路,一个强壮男子会欺骗一个白人?为防止蚊虫,把他
裹进一条裤腰带里面,一切将会变得酷热。
  伴着诸如此类的想法,我产生了一个温柔悦人的期望,我并没有将这一切真
正看作是性的开场白,但能同在他一起真是令人愉快。假如马森是件粗布短衫,
那罗瑞便是雪白的天鹅绒。
  在星散的巨大场物之间,蔓生着杂乱向外展开的枝和悬垂的蔓藤场物,扇形
的棕榄叶。罗瑞突然告诉我这种叫chambira棕榄的奇异场物,认为它有
很大的价值,因为它的叶子和拉菲亚树的树叶一样能够撕开,然後在膝盖上捻动
直到变得像根绳子。印第安人用它编成吊床和装东西的筐。
  我耐心地倾听着这些毫无意义的话,难道这个男人在有意避开我?
  终於他止住了滔滔不绝的述说,双眼凝视着泛着光泽的树叶。「告诉我,西
德尼。」他不经意地问道,「你常梦见有趣的事吗?」
  「从不。」
  「现在才做这种梦?」
  「没错。」
  「何时开始的?」
  「偶而在玛瑙斯开始的。」
  他凝视着我。「你梦见了昨天和今天发生的事?」
  「只是其中的一些情节。我看见了礁湖以及我们驶进去之前的片刻情景。我
梦到佩伯高喊着蛇鸟,但我并不清楚在梦中究竟是谁提到它的。」
  「那是种叫鸬的鸟,是吗?」
  「没错。」我立刻说道。「河面宽阔适度,尽管随後我们又进了一条稍狭窄
的河道。当然,那是因为我们驶入了礁湖附近。」
  「你认识从礁湖出来的道路。」
  「当然知道。」我毫不犹豫地说。也许我必须脱去自己胸前的衣物。我觉得
自己是一个怀疑论和愤世嫉俗二者合一的创始者,有点神经质了。
  他叹了口气,面无表情用力砍了一会儿身边的草木。「你相信千里眼吗?」
  「不信。」我回答。「正如不信有诚实的警察,牙仙子和敞开车门,拿着糖
果的好男人一样。」
  「这就是今天令你难过的原因?」
  「那正是它又开始影响我的时候,当时我感到有点不舒服。」
  罗瑞忧郁地注视着我。我看到他那富於美感的嘴唇轮廓,轻微拖曳的眼睑。
  一位易动感情的男人,一位充满欲念的男人,我确实打心里渴求这个男人,
不同他上床真叫做浪费。
  「告诉我真相,西德尼。」他平和地说。
  我忍不住说:「我戴了那个面具。」边说边垂下目光紧盯着自己的双脚。
  静默在僵持着。当我重新抬起头,只见他的脸上毫无表情。他伸出手抓住我
的手臂,「你是个不同寻常的女人。」他说道。
  我没什麽可说的。为什麽还不脱去我的衣服?
  「你同那美国人一起干的?」
  我大吃一惊。「没有一个人会像你这样。」我乾净利落地答道。
  「我不信任他,西德尼。你呢?」
  「我们之间不存在任何信任问题。」我果断地答道。问题是他在意那种形式
而非我。
  「你告诉他有关这一切了吗?我是指有关面具的事。」
  「不,不,没有。自它发生後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因为我自己压根就不信此
事。」
  「为何现在不保密了?」
  我凝视着他,停止了有关性的念头。「为什麽我还要保守秘密呢?」我警惕
地问询着。
  「想知道原因吗?这次探险除去佩伯,专门为我们所有的人准备了笔巨额奖
金。或许可以是为他设置的。」
  「玛莎管理着一切事物。那是她的面具。」
  「玛莎会费尽心机地实验自己所有的欲望。」
  我开始沿着刚来的路往回走,宁愿自己刚才什麽都没说,罗瑞跟随在身後。
  「告诉我有关维卡巴姆芭的事。」我说。
  「好吧,是该谈谈这事的时候了。」他接口道,但紧跟着又闭住了话题,我
感到没有再次询问的必要了。
  当天晚上玛莎谈及了那座山脉,那座我们要去找寻的,位於热带丛林区的山
脉。
  「这座山很大。」她说。「高峻,山顶突兀,峻峭的悬崖,不过我相信还是
可攀登的,我也希望这样。我们一定要尽早获悉它的方位,尽快爬上去。」
  「这就是那个面具的来源之处吗?」我好奇地询问着。
  「是的。卡尔就是这麽说的,只可惜他没能来。」
  「现在主要是方向问题。」罗瑞说,「假如开始方向正确,那它应该就是被
当地的印第安人称作的云雾山。」
  「假如这是座宏大的山脉,你又如何清楚从何处开始呢?」我反诘道。
  「这个面具是从一个洞穴里发掘出来的。」玛莎说。她的双目闪烁着兴奋的
光芒。
  「有淘金者从那里出来,由於某些东西使他们变得惊恐万分,并开始攀登这
座山,不久便发现了这洞穴。里面有画在墙上及岩石上的骆马。他们找到了这个
面具,不过那是洞中唯一的一件木制品,所以无法估计它值多少钱。」
  卡尔在墨西哥偶尔碰上了这玩意,这是他说的。他爱不释手,联想到有关它
的那段经历便买下了它。他曾给一位专家鉴定,据那位专家声称它具有典型的印
加风格。卡尔知道後大为震惊,印加的遗物竟然出现在离东部如此遥远的地方,
就很自然地推测到可能是云雾山,尽管它的准确出土位置,如同其它诸如此类。
令人困惑不解的事物一样,还不太明确。」
  「卡尔请教了几位研究美洲太阳帝国时期的历史学家。」罗瑞口若悬河地继
续补充着。「他听说了关於很久以前维卡巴姆芭城怎麽消失的一些事情,那是众
所周知的历史知识,印加族从此便有了一段置身於兀鹰和美洲虎间的传奇。」
  「就是在地球和恒星之间。」玛莎解释道。她红光满面。
  罗瑞接着说道。「後来他又听说了这张地图的经历,据说这张秘密的地图是
那些从西班牙人手中逃脱,失去了维卡巴姆芭城最後的子民制作的。多年来曾有
一个新印加共和国和西班牙人共存。但西班牙一名重要的公使被杀後,战争便开
始了。」
  印加族人放弃了维卡巴姆芭,并赶在西班牙人放火焚烧和洗劫一空之前,自
己先将城中的财物劫掠一空。印加族人逃往东部,被热带丛林隐没了。图派克。
阿曼诺是印加至高无上的君主,却因为有孕在身。拖着笨重身体的妻子而变得行
动不便,再加上他骇怕搭乘独木舟,西班牙人最後在一名叫加西亚的罗耀拉式的
队长指挥下追上了他们。
  「虽有一些印加人逃脱,但最终还是被亚马逊河的印地安人杀了。据说,极
少数幸存的印加人隐匿於云雾山的两侧,受尽了来自各方面的威胁。但他们却清
楚维卡巴姆芭的财富隐藏在何处,并且绘制出这张藏宝图以便将来总有一天他们
自己的後代,在击败西班牙人之後,能够来到东部找到它并知悉所有真相。这便
是我所知的一切。」
  没有一个字是提到有关玛瑙斯那个矮子。哼,这家伙,看来还保留了很多真
象。
  「既然如此,为何这座云雾山以前从未被搜查过?」我以自己特有的直接方
式询问着。
  「没有一个人能找到它。」科林继续讲这段故事。「西班牙人曾派出过几支
缺乏决心的探险队,然而亚马逊河的印第安人和马纳瑞人却俘虏了他们。後来,
这个教训实际上被遗忘了。直到十九世纪,美洲大陆的重要性开始加剧後,这段
历史才又一次出现。可这片地区属於亚马逊河流域,一直很神秘。」
  「仅仅在三十年前,传教士们才来到印第人部落,那些挖掘金矿的,勘探石
油的,伐木工以及场物学家才粗略了解这地方。如今有关云雾山的谣传四起,可
至今还未曾有过一次彻底的探险。」
  「你也是一同获得这些谜底的仅有的几个成员吗?」我询问着,表情依旧是
甜甜的天真无邪。「也就是和卡尔一样。」
  「不是。」玛莎略显紧张地答道。「那是我们所有秘密的关键,我们不得不
假藉渡假来此。在事情结束之後,我们将公布於众,这不成问题。目前我们还未
得到授权,我们甚至不清楚云雾山位於哪个国家境内。」
  「可能在巴西,也可能在哥伦比亚或秘鲁。这些政府是如此的动荡和腐败,
我们无法信任他们能完成好这项高尚而独特工作。这是一笔建筑艺术上的财富,
西德尼,只等着被人发现的。想想吧,它就待在那儿,在某个地方。我们一定要
成为首位发现者,那样我们就能保护它了。」
  借着跳跃的火光,我巡视着每个人。隐约听见一只美洲虎发出的吼声,除了
我谁也没注意到。「真是一段不寻常的经历。」我慢吞吞地说。「简直令人难以
置信。」我多少有点讽刺玛莎对於古老建筑物的兴趣竟超出於黄金制品。
  马森说:「想想看电影的拍摄版权,华德。迪斯耐一定会爱上它。」
  玛格丽特哈哈大笑起来,工作时间告一段落,接着我们便上床睡觉了。
  第二天清晨,我独自一人走入森林,悄悄聆听大自然的各种声籁。我个人认
为,修理水管也和牙科学是本世纪的两大奇迹,我衷心期盼自己永远不要牙痛。
  我倾听着每种声响,同时停留在原处未动,这样便意味着一有他人经过,就
可以立刻走回河边。
  继之,我看到有动静。我能看见别人,但自己却不会被发现。
  出现一个男人。一个令人恐惧的男人。他站在那里,我难以看清楚。他对着
我这边召唤着,当我刚想跨步上前,却发现还有另一个人。
  卡拉。
  根据这男人的穿着,我认为在我们所有的人中间,这种服装样式,除了佩伯
别无他人有,一件远征专用衬衫,裤腿塞进长靴里。我无法看见他的面孔。
  唯一能看见的只有那个面具。
  他站在那里无声地呼唤着,由於被一股强烈的走上前去的欲望煽动着,我发
觉自己的四肢禁不住震颤起来,不过卡拉随後便出现在原本应是我的位置上,伫
立在这个男人面前,凝视着那张面具。
  在这片犹如大教堂穹窿般永恒不减的雨林遮盖下,有一块没有散布树叶。受
骚扰的地盘,卡拉脱去身上的衣服,全身赤裸着为这面具翩翩起舞。
  我听到那优美的旋律就像听见了面具的召唤,是用心而不是用耳朵听到的。
卡拉松开乌黑的秀发,让它散落在自己苍白的双肩上,她扬起双臂舞动着,头部
向後甩去,喉咙里传出低微而奇特的嚎叫声。
  她一边起舞一边跃动着,这是一种反复却没有节奏的跃动,在她的舞中包含
着不太明显的鼓点。她的双臂高举过头,手腕交叉着,跃动,旋转,扭身,向左
弯腰,向右弓腰,跃动,轻柔地击掌,头伴随着飞扬的长发,一会儿快,一会儿
慢地动转着,单是跳,弓起後背,跃跳,抚摸着双乳……
  这种舞蹈不断持续着,她那充满青春活力的双乳晃动着,乌黑的阴毛,一团
污斑呈现於细嫩。圆润又白晰的腹股沟处。
  面具在细心察看着一切。
  她越跳越近,跳跃,更频繁的弯下腰,跃动,哀恳地抚摸这个男人的双腿,
雀跃,现在她双膝及地,轻触他的身体,爱抚着,在它面前用双手不停展示着各
式花样,身子朝後仰去,使得脑袋渐渐转动起来,以致秀发缓缓散落下来,她将
双乳送到眼前这个男人面前。
  她拉开他的裤子,双手焦燥不安地颤动着,掏出了他的生殖器。
  那阳物看起来如此硕大,非常突出。
  她轻抚着它,用秀发揉擦着,并设法用自己耸翘的双乳触及它。她将双唇贴
近阳物。
  我瞥见她淡红色的舌头就像一条初生鳄鱼的嘴巴,舌尖不住地伸吐到面前的
龟头上。她伸出双手,托住了那两只沈甸甸。摆摇不定的睾丸。她开始小心地舔
着,先是一个,接着又是另一个。
  她的舌头轻快地颤动着,舌尖紧紧地挤压住阴茎的顶部,并且将这根粗大的
阳物挑了起来,在它受地心引力要倒下去时,紧紧噙住了它。
  她舔吻着这根圆柱形器官根部。我看见包皮在往回缩,肿涨的深红色龟头,
那淡红色的小口张开了。我看到如蛇信般迅急的舌头在口唇闭拢前飞快地扫过鼓
涨的龟头,还看见她的双颊在吮动着。
  面具停滞在那里,一动不动。
  卡拉转过身,站起来,然後尽最大努力将双手伸到地面。她向後退到能碰到
阴茎的位置,然後让自己的身体尽量去构它。她开始抖动起身体,这样在她体内
的这玩意便能令她无比快乐。
  突然她停止了颤动。缓缓地朝前小心移动着,以致於那个粗大的家伙从她紧
绷而丰满的臀部中间滑出来。她重新恢复了知觉,再次跌跪到地上。
  现在它变得更加粗大了。她把双乳向前挺送着,向後仰悬着脑袋,这样秀发
便顺着後背散落下来。她双膝跪地,向前推进,阴茎溜进她口中,淹没在唇齿之
间。她仰起脸孔,尽可能地吸吞着,双颊吮动着。她的嘴巴张开着,使我能看清
那快速搅动的舌头。然後她又开始吸吮,手指搭在睾丸上。现在她一只手握住了
阴茎,更为卖力地舔吮着,手淫着那玩意。我能看清她那口白白的牙齿。
  接着,她的嘴巴又张开了。那男人的腰部剧烈推送着,她不停地吸吮着,吞
咽着,然而他的腰部仍在激烈抽动。她再次张大嘴巴,脑袋後仰,我看到一股带
着珍珠光泽的粘液体喷进她张开的口中。接着她闭起嘴巴咽下口中的喷射物。她
舔吮着,再次吸吮着,浑身战栗不止转入平静安稳。
  面具下的男人抽出她口中已逐渐松软的阳物,转身消逝在森林中。
  卡拉一丝不挂地跪着,她似乎不省人事了一会。我看见她觉醒後四下张望,
目光向下看了看自己,口中发出清晰可听的喘息声。她套上鞋子,焦虑不安地拖
过自己的衣服穿上,然後朝河边跑回去。
  我站在那里,努力摆脱刚才所见的一切,然後也走回河边,我不愿再单独和
那个面具留在林中。
  我仔细打量着营地的情形。佩伯正在抽自己早餐後的烟斗,玛莎正和杰克两
人头凑在一起交谈着什麽,玛格丽特正在一本笔记本上写着什麽,我想她是在写
日记。
  卡拉没在那里。科林,马森和罗瑞也都不在。
  天一直在下雨,将近五个钟头了。我们驾船通过翻滚着棕褐色漩涡的水流,
向上游驶去,除了昏暗什麽都看不见。碰上安全平稳的水流时,玛格丽特和我轮
流掌舵,好让佩伯休息一会儿。
  我浑身有些凉意,但却是唯一自由自在没受到蚊虫骚扰的一天。
  大约到下午五点钟左右,雨停住了,天空随即如煮沸似的,乌云迅速散去。
  一声令人惊惧的叫喊声从前面那条船上传来。使得乌压压一大片被惊动的鸟
儿鸣啭着窜入天空。我们仰头注视,颇为惊骇。
  起初我还以为它走出现在我们前方的另团乌云。黑烟和阴霾。渐渐上部变得
犹如糖船一般。
  「云雾山。」佩伯满意地道说。
  「云雾山。」玛格丽特瞪眼注视着说。
  哦哟,原来是那座山。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恰好在预定时间内找到了。
  是谁正以救世主的名义利用这些探险?是谁在暗中操纵?
  我打心底耸了耸肩。或许这只是我不正常,自己那股与生俱来的力量实难接
受他们所期待的东西和行为。
  他们边注视着传说中的一切,一边客观谈论。我们加大马力继续向前行驶,
尽量朝西南方挺进,尽管有时主水流偏向东北方向,河道是如此地蜿蜓曲折,亚
马逊河流域无比广阔,从安迪斯山脉的东侧到汇入大西洋的那一段仅有极小的落
差,距离却有几十英哩。多雨的季节里,那儿甚至整条河会颠倒原有的流向。
  如今,当我们不停地曲折前行时,一次又一次地看到云雾山,可它似乎总和
我们有一段极远的距离。只盼着明晨拂晓而能抵达。
  奇怪的是,马森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说道:「印加族土人通常称之为夜间
出。」
  「这山好像位於西侧。」我不太肯定地说。
  「完全正确。」
  我凝视着他。这些天来由於在热带丛林中的穿梭,使他看上去浑身透出一股
古铜色,散发着粗犷的健美。他那张丑陋,滑稽的面孔显得那样平静。
  这股宁静难道是因为今天早晨在杯中,曾有一位年轻的女孩吸吮了阳具的缘
故吗?卡拉至今未满二十岁。
  亦或他的平静走出於同其他人一样的癫狂,正狂热地以为自己的梦想即将成
真?
  「所有这一切会给你带来什麽,马森?」我冷不防问道。
  「这一切为我带来什麽?我想可能是兴奋和刺激吧。」
  「这麽说你超越了对财富的考量,是吗?多麽高尚啊。」
  「我从未对金钱置之不顾,甜心。只是我说的确是实情。」
  「这种兴奋。是因为想到了那笔财宝,还是与考古学有关?」
  「财宝?」他漫不经心地接口道。「那只有当我亲眼看见时才会相信。」
  「但你对那张地图确信不疑。」
  他的双眼呈棕黄色,闪烁着不易察觉的透察力。「你认为它只是块木头,是
吗?」他问道。
  我的鼻孔憎厌地颤栗着。如此看来,他就是林中的那个男人,那个精力充沛
的男人,那个戴面具的男人,这个假面具。
  马森和玛格丽特远去了,玛莎正注视着我,在目送他俩远去的背影後,冲我
霎着眼。「一个爱情故事,你认为呢?」
  「和马森?」我猛然停住话题,脸上布满了惊骇的表情。「那麽这个女人不
是疯了就是太绝望了。」
  玛莎挑起一条眉毛。「我想你们俩人……」她耸了耸肩膀。「别介意。忘掉
它吧。」
  玛莎是一位可敬的。感觉灵敏的女士,她清楚地知道何时是终止话题的最好
时机。
  「我要稍睡片刻。」她决定道,伸着懒腰回到自己那艘船上。杰克如往常一
样,在附近徘徊着,佩伯已倚靠在一棵树旁鼾然入睡,那顶手编的草帽扯下来盖
住了脸。
  我四下张望,难以确定自己要做些什麽。科林正在仔细研究黎明时发现的一
种特殊的兰花,卡拉和罗瑞两人靠在一起。
  科林研究的兰花标本已来进了笔记本,准备带回去细研,当罗瑞和卡拉离开
後,科林缓缓地尾随其後,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我密切注意着一切,这激起了我
极大的兴趣和好奇心,终於有事可做。我想知道他们要到哪里。我有一种预感,
自己的决定没错。
  在一块离营地不太远的空旷处,卡拉已戴上面具,并扮演着富有影响力的。
特有的古怪模样。
  我退缩在树丛後面,期望郁郁葱葱的草木遮掩住我,那样,在此距离内那个
面具的神奇力量就影响不了我了。
  她的衣服脱落下来,随後是罗瑞的。而且我看到在空地的边缘,科林正神情
恍惚地剥掉自己的裤子,那细长的阴茎已经像搭帐蓬用的竹杆竖直起来。
  我开始感觉非常灼热和不自在,身上穿的衣服十分不舒服。不知不觉我也脱
得一丝不挂,开始朝那两个不同寻常。扭作一团的家伙挪去。他俩紧搂在一起,
手臂互相紧抓着,像一个深深着了魔的聚会,我觉得面具在变换着表情,对我咧
嘴笑着。我紧拥住罗瑞,浑圆的乳房挤压着他健壮的胸部。
  卡拉开口了。「让我高兴,快干她。」
  罗瑞立即将我堆倒然後趴到我身上,这样他的舌头就能自上而下逐渐触到卡
拉的阴唇,卡拉就站在我头旁边,双腿叉开,戴着令人敬畏的印加面具。
  「要快。」她命令道。
  头脑中的某些意识告诉我自己并不十分喜欢即将发生的一切,但我已失去控
制,似乎没有选择,只有任凭健美。全裸的罗瑞为所欲为。
  他抓住我的双腿,提了起来,使得我的双膝靠紧在自己的胸部,他把自己充
血。勃起的阳物放到我完全暴露无遗的阴部,引起了一股期待中的颤栗和收缩,
处处闪烁着淡红色的光泽。
  那根粗大。坚挺的男根充满了欲望,一滴晶莹闪烁的液珠从怒胀。深红色的
龟头中间渗出。他将它放在我正张开小口的快乐之门,迅快抚弄着,同时将一根
手指抵进阴道口,接着,当他开始地吮吸和舔吮卡拉那个比所有淫乱者更为重要
的阴部时,他用力将阴茎插进我的阴道。
  这种姿势使阴茎塞满了我的阴道,几乎可以说不舒服,顶得我连身心都快挤
满了。太过份了,我感到自己像只被捆起来的鸡仔,想试图伸一下腿都不行,双
腿被罗瑞牢牢地抓着,一个无论从哪方面都精力充沛的人已是为我们心甘情愿。
强壮有力的仆人。
  越过罗瑞位於卡拉叉开的双腿间的肩膀,能看见正在发生的事,我看到苍白
的科林正朝前移,跪到罗瑞背後,抚摸着他的後背,他的睾丸,爱抚着在我体内
不断推进。
  抽出的阴茎。他舔吮着罗瑞的肛门,设法将一根手指插进去,并在我的阴道
口沾了些粘液,用来润滑那个紧绷,被褶皱包裹的洞穴,然後他等待良机,同时
又用一根手指撑起我的臀部,专注而爱慕地察看着罗瑞的阴茎。附加的刺激令我
的高潮几乎就要到来了,将我撕成千万个碎片。
  我淹没在无尽的快感之中,兴奋地抽搐着,颤栗着,欢快地近似恍惚地松弛
着全身。紧接着,罗瑞松开我,用双手和膝支撑着的身体,好让我软弱无力地扭
动身躯,活动一下纠缠成一团的身体。
  他仍在舔吮着那位戴着面具的可怕人物,也就是享受着权力的卡拉,一个欢
愉的转折点後,他猛地朝前一带身体,当科林使劲用自己阴茎前部肿涨的龟头拱
开罗瑞那满是褶皱的肛门肌并一插到底时,罗瑞高声叫喊起来,科林根本没有往
回抽,只是稍微动了动,准确地说应是阴部的肌肉痉挛。
  卡拉哈哈嘲笑着罗瑞脸部那骇人的表情。很显然在此之前从没有人对他干过
这种事。看来他并不喜欢这种方式,然而却和其他的人一样,成为这个奇异面具
的一个臣民,他顺从地待着科林鸡奸他。
  从前我从未看过两个男人这麽干,此刻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个不断抽
动的阳物上,罗瑞的臀部被情绪激昂的科林弄得快散了。
  可怜的罗瑞,受着这种凌辱,他只是同我一样失去了自制。我对他产生了些
许同情,但不是很多。他跪在那里,臀部摇晃着,睾丸悬垂着,阴茎再度处於半
兴奋状态,成为戴面具的卡拉的奴隶,他无休止地舔吮着。
  同时将自己尖尖的舌头抵进她潮湿的阴部,使她在许多次之後又再次狂呼乱
叫起来,分开的双腿颤抖着,小腹用力向他脸上挤推着。与此同时科林的高潮也
来了,大声呼号并狂烈地急抽着,彷佛想永远持续下去。
  我已经寻回自己的衣服,重又感觉神志清醒多了。我蹑手蹑脚地穿上衣服,
觉得这可能是最好的方式,全当什麽事都没发生过。
                第三章
  我萎靡不振地躺在为夜晚来临早早挂起的吊床中,躲在蚊帐底下。我感觉很
热,但还不及白天早些时候那麽闷热。我已游过泳,冼完了换下的脏衣服,把它
晾在外面,眼前应可以说很惬意了,但我心中充满了对家的思念。同报社的编辑
们说俏皮话,从公寓附近的熟食店买午餐,会见有特殊目标的人,从他们口中获
悉自己想得到的信息。和一位即将在夜晚同自己做爱的男人共饮红葡萄酒。
  我的手偷偷滑进裤子里面,不知不觉伸进三角裤。说真的,我又感到性饥渴
了。
  林子里发生的事确实骇人,可他妈的实在刺激。
  所有雨林中无声的狞恶都很恐怖,几百种不同的寄生场物依附着同一棵寄主
树,并缠绕树枝和树叶而生长。其中有些看起来像是会动的,当它们围成圈并且
盘绕着在我脑袋上方蜿蜓转折,好似粗粗的电缆。
  我被这情景吓坏了,不过却令我产生了很有趣的念头。这是一场要继续的争
斗,就像精虫在精液里狂乱地游动那样。落叶堆里到处是青蛙,蟾蜍,蜥蜴,蛀
满介壳虫的水果,爬虫,甲虫以及在附近佯装成场物欲觅食的蛇。往顶部去有美
丽的鸟儿和蝴蝶,正大声咀嚼着绿叶丛中水果的猴子和树獭,食兽蚁以及种种没
有我们,没有人类照样生存,繁衍的动物。
  我觉出了某些迹象。
  佩伯曾告诉我一些可怕的事情,比如以貘的肚子为食的体形庞大的绿扁虱,
假如你射中一只貘,它们便会掉转头,顺男人的双腿往上爬到舒适的腹股沟,并
将下颔抵进他的阴茎。佩伯是委内瑞拉人,他是亚马逊河最出色的引擎操纵者。
他讨厌家乡的落後,所以便顺流而下来到巴西境内,既可多赚些钱,又可少些蚊
虫的叮咬。
  我嗅到一种味道,我得采取行动。
  我揭起蚊帐,用力嗅着,味道很浓烈,但并不难闻。既没腐烂也没有枯朽或
其它诸如此类的气味,但显得很危险。
  我把头搁到吊床的一侧,鼻孔里这才吸进一些新鲜空气。
  马森抽着小雪茄正朝我们的船慢步而来。我抬起头,双眼瞪住他。
  「快把雪茄熄了。」我喊道。
  「你只要宣布一个禁烟范围就行了,冷酷的女士?」
  「马森,把烟熄掉,後面有危险。」
  他注视着我照办了。我极小心谨慎地从吊床上爬下来,垫着脚尖穿过船。
  翻过船舷,跃到了岸边。马森立在那里,注视着我。「我闻到煤油气味。」
我说。
  我没必要再多说。船上并无房舱,却有地方可容纳大量储存待用品,以及一
些设备。这些贮藏物品首当其冲的便是大罐装的煤油,它是引擎的燃料,也可用
作压舱物,当每个鼓状容器腾空後,就再次注满河水用来清洁船只。其它每件东
西多少都按一定的顺序放置在这批大罐的上面。
  换言之,船上有炸弹。
  马森倾身,鼻子敏锐嗅了嗅。他转身向杰克呼喊着,这时佩伯也徐步过来。
  有些煤油正在船上的某处泄漏着。
  烹用火熄灭了,那伙正在抽烟的人熄灭了各自手中的雪茄。烟斗和香烟,然
後我们便着手卸船上的货物。
  原因找到了,一只小桶破了个洞。
  我们全都注视着这个洞。看起来像是被一把锋利的工具钻的孔,俗丽的油漆
被剥落下来,光脱脱。亮灿灿的银白色金属露了出来。它是那种用螺丝刀钻出来
的孔。
  罗瑞说:「我会处理它的,最好检查一下食物有没有被污泄。」未等回话,
他使抓起的砍刀,大步走进林区。
  「我们不用煤油了吗?」我呆若木鸡问道。我知道它日渐减少,但对我们而
言却是不可少的资源。
  「我已灌满了船上的油槽。」佩伯说,的确他总是让船处於备用状态,尽管
引擎被抬出了水面。他咧嘴笑着。
  玛格丽特看起来很难过。「我们可能会被杀死。」她声音沙哑地说。
  马森将自己的手臂轻轻搭在她肩上。「嘿,好啦。」他说,「要知道死於交
通事故的人远多於在船上被炸死的人数。」但留在我们脑中的画面是那麽逼真:
船发生了一系列剧烈的爆炸,只剩下我们这些乘客做的肉饼。
  丛林沸腾起来了。彷有数百万只骇人的蝙蝠,鸟儿和昆虫窜入空中,转眼之
间天昏地暗。这是我第一次真正体会到亚马逊河流域的确是一个处处隐藏杀机的
地方。我们这些白人就像草原上的牛一样,我们是活动的鲜肉,像牛一样蠢笨却
有食用价值,我们令那些吸血的昆虫高兴死了。
  「我想知道他是否会迷路。」马森幸灾乐祸地说。
  「别嫉妒,亲爱的。」我低语道。「我相信有时候你也会拥有某些高贵的品
质。」
  「你今年多大了,西德尼?」
  「不关你的事,摄影师。」
  「我推测你将来转世投胎肯定会做一个流行性感冒小病原体。」
  「恰好相反。」我故作惊讶地说:「终於明白了,目前这种手段正是为你的
出击。」
  他开怀大笑。过了一会儿,我觉得有必要诱问他一下有关面具的事。他同我
一样已体验了某些奇异的事,在酒店他的套房中。我想知道他是否会对异性采取
大胆行动。
  不过他放肆过。在树林中和卡拉的那次,我确认面具後面是他。
  我抑制着冲动。很遗憾曾把此事告诉了罗瑞。听起来似乎我有点癫狂,因为
这个面具没并有什麽了不起,只是西班牙人扫荡时扔掉的,一个令人有点毛骨悚
然,代表过去文化的古老工艺品。
  我并非反西班牙者。所有殖民帝国在它们力能所及的区域都做过这种事,并
且今天仍然在干。我一看见马森就有一种性冲动,作为一个正常男人,加上我又
不是一个面貌古怪的人,他也有所反应。这家伙身心健全,全神心地投入工作,
不管怎麽说,我得用迂回方法揣测些事来。
  肯定是这国家,这地方有什麽不对劲,我心焦不耐烦地想。或许我一直都有
点不安定。我几乎不认识自己了,所有这一切都有悖於我原本的状况。我想要正
当。坦荡地和那种爱淘气地摆架子,优秀成熟的都市人性交。这些强壮的。游历
於丛林的男人只知舞动手中的大砍刀,他们只有一种过时了的性兴奋结构。他们
全非真心,甚至像罗瑞这样男人也仅是作戏而已。
  马森离我很近。「你在怀念那件事,不是吗?」
  「我怀念每一件事。可口的食物。美酒,实际的工作,还有有趣的男人。」
  「後悔当初随行的决定吗?」
  「我是遗憾有你同行。」
  「难道今天饿的心情不好了,亲爱的?」他暗自窃笑。
  「愿你的那个遭到扁虱的蹂躏。」我愉快地反击道。
  「你说的大情人回来了。」
  我看见罗瑞在历经纵火後,正朝我们缓步走来。
  「我认为玛格丽特是位非常不错的女孩,马森。可惜的是她缺乏判断是非的
能力。」
  「她只是利用我来泄欲,好似玛莎利用罗瑞一样。事实上,你不会了解玛莎
那污浊不堪的肉欲。」
  我镇定自若地瞧着他,想起了曾听说过的那个面具的出处。「玛莎可能犯了
错误。」我说。
  他看上去迷惑不解,随後,我们似乎超越了戏闹般的相互侮慢,走进一个全
新的境界。当然,我们又是一番云雨。
     ***    ***    ***    ***
  云雾山连续多日在我们的视线边缘徘徊着。我们顺着一条风平浪静。水流缓
慢的河道如蜗牛般慢慢前进着,这条河流已背离发源自己的那些山脉,将在奔流
几千哩後汇入海洋。有时我们能看到高山弄污了遥远的天空,有时只能从昏暗不
清的云雾里看到它伸出自己平坦的顶部。有时,又常常转错方向,便漫无目标地
沿着它脚下蜿蜓前行着。
  夜晚,我听见一架直升飞机的声音。
  醒来时,我感觉很兴奋,然後花费了一段时间努力思考着究竟是何原因。
  夜色如黑丝绒般漆黑,我躲在蚊帐里感觉很舒服,所有的精力都沈浸在记忆
中,那是一种安慰而亲切的回亿。
  梦醒的喜悦平静後,内心感觉空荡荡的,不禁又开始想家。我想自己确实已
听见某些声音,而不只是梦中的声响。
  究竟外面有什麽东西听起来如此像直升飞机的声音!二百万平方英里的土地
上布满了这些茂密的林木,直升机在没有添加燃料的情况下,不可能飞那麽远,
尤其在夜间。甚至连民航机飞越这样的范围都须特别小心,伐木工人的营地和开
采金矿的区域在这片广阔无垠的大地上只能算是小逗点。
  我听到了一架直升机的声音,我即被新科技的文明鼓舞着。毛病就出在这地
方,其实我们不可能获胜,雨林能击败我们。叮人的昆虫视我们为便餐,蛇亦是
如此,还有美洲虎,比拉鱼,形体庞大的鲶鱼,电鳗,更有甚者,是一种会被告
知的。叫黄貂鱼的家伙,它的凶残更是让我们闭嘴。
  「玛格丽特。」我柔声喊道,脑袋从帐子下面伸出来。「玛格丽特。」
  她没有应答。我只是想问她是否也听到了刚才的声音,亦或只是我的幻觉。
  我从吊床上翻身下来,这儿没有丝绸睡衣裤,晚上我换了套乾燥的衣服,脱
下靴子,多节鞋带已松开了。我套上靴子并极度小心谨慎地穿过舱面。
  玛格丽特没在吊床上。
  难道是自然的呼声?我蹑手蹑脚地走过甲板,跳到了岸边。这是一处非常美
丽的营地,一片广阔沙质的乾盐湖,还有我们停泊时已飞满蝴蝶的河滨。
  我远离开男人们睡觉虚的那堆篝火馀烬,了无声息地挪到了沙地。月亮高挂
在半空,除了周围不停传来夜间活动的动物,那令人惧怕的叫声外,我还能感到
一种宁静。来亚马逊河是一种体验,如看一本深富含意的小说°°即便当时不能
享受,但以後会很庆幸自己曾做过这件事。
  我听到一种声响,我是指一种与众不同的声音,我的心带着一阵痛楚翻动。
鳄鱼,难道它们在晚上也吃人!我深深吸了口气,刚要大声叫喊,猛然记起所有
的男人都在吊床上,而我却是附着於这地面上的唯一肉类,只好打消了呼救,转
身逃跑。
  我突然止一停步。月光下,在我前面坐着两人,他们的背正对着我,正挨在
一块悄声说话。
  我小心翼翼地朝前迈着嘎嘎的步子,我努力窃听着。夜间的秘谈,哼,西德
尼想知道说话的内容。
  马森扭过头,亲吻着玛格丽特的双唇。她的头向後仰去,双目紧闭,嘴巴紧
紧贴在了他的嘴上。他的手正顺着她的衬衫前襟向下移去。
  她发出一阵低微。愉悦的呻吟。
  的确她会这样。这家伙擅长性爱,这我当然清楚。我朝後稍微退了退,不料
却碰到了某些动的东西,一下于被绊倒摔得仰面朝天。
  一盏灯突然亮起来,顿时我头晕目眩。灯光从我身上晃到刚才绊过的那东西
上面。
  我并非一个爱尖叫大喊的人。假如一旦高声尖叫,那也是极罕有的事,也是
为了提醒他人或自己立刻需要得到救助。我不会因惊恐而呼号,从来没有过,除
非我摔倒在一条鳄鱼身上。它张嘴巴着,我实在颇感兴趣地观察着它的牙列。
  我尖声高叫着,自己将变成一顿最吵闹的晚餐。你肯定认为不会有东西能将
事情弄得这麽糟,可是它们会。灯光灭了,我倒在沙堆中间後挣扎着,觉得自己
的鞋都戳通了。你不会有比背躺在黑暗中,知道自己刚踢了一条鳄鱼的口鼻更糟
的感觉了。我恢复了视觉,它再次张开大口,摇摇摆摆地向前爬行着。
  佩伯将大刀刺进它的下颔。它闭上嘴巴,吞下刀,然後再次张开嘴巴,发出
了实在令人恐怖的悲鸣。砍刀被吐了出来,我看见它戳通了猛兽的鼻子。我的尖
叫仍在回响着,这条鳄鱼摇晃着脑袋,步步逼近。
  马森停止了亲热,并机警地倒退着。鳄鱼加快了爬行速度。只看见闪过一道
亮光,一声巨响,鳄鱼停了下来,伴随着尾巴的几下摆动,它死了。
  玛格丽特止住尖叫。假如这条鳄鱼还有个同伙,那我已成了盘中餐。此刻我
已无法动弹。
  佩伯拿着支枪朝我走过来。他已射死那东西,当我从惊吓中醒来後,马森抓
过这把来福枪,稳稳地又开了一枪。
  马森向我探寻着。「你还好吗?」他的声音古怪而颤抖。
  「扶我起来。」我抽噎地讲。
  他一把将我拖起来。「难道它不会咬你吗?」他问道。
  「你及时阻止了它。」
  他用力甩了我一记耳光。我只听见自己的双耳发出嗡嗡作鸣声,玛格丽特为
之惊骇地大叫一声。除此之外,只有佩伯瞥见这一幕。其馀的人正从各自的吊床
上翻身爬下来,找寻着火把想看看究竟出了什麽事。
  佩伯的脑袋迅速从我这边转向马森,然後又掉转回来。我眼冒金星地用手捂
住脸。长这麽大,我还从未被人揍过,一次也没有,未曾有过,当然更不会挨一
个男人的打。
  所有的人突然之间都出现了。我变得全身直打哆嗦,用力推开他们跑回自己
的船旁,试了两次才终於爬上船。我磕磕绊绊地攀上吊床,躺了进去,并用蚊帐
把自己包裹起来。
  我的拇指不知不觉滑进口中。我侧卧着,在吊床许可的前提下,犹如胎儿般
蜷曲成一团。我沈浸在自己的狂想中,让睡眠洗刷一切吧。
     ***    ***    ***    ***
  第二天玛格丽特说:「我已怒责马森。他太失礼了。」
  我的脸颊仍有些疼痛和红肿。我特地涂了一层厚厚的丛林驱虫剂,希望别引
起他人注意。
  我不想和玛格丽特交谈。我不想同任何一个人说话。
  「他说你正在窥探我们。我认为那没理由啊。」
  「我没有窥视你们。」我撒谎道。「我在夜里听见一架直升飞机的声音,无
论从哪方面,它听起来都很像。我想问问你有没有听见,但你不在吊床里,於是
我起床散了一会步。我刚看见你们正想转身时,所有的一切就发生了。」
  「他实在不应该动手。」
  「这没什麽。」我疲惫不堪地说。「我们不会再有进展了,你必须清楚这一
切。」
  她神情古怪地瞧着我。我拿着用烟的比拉鱼。滚烫的麦饼和咖啡顺着乾盐湖
走。自己的情绪刚平静,便看见几条鳄鱼沿一条开阔的路离去,不由得又紧张起
来。
  佩伯已剥去那条鳄鱼的皮并正在向玛莎建议我们吃掉它。
  「它的味道像什麽?」我听她在问。
  「橡胶。」他回答。
  马森来到我身边。「我很抱歉打了你。」他说。
  我耸耸肩膀。「你先救了我的命。」
  「玛格丽特告诉我你也听见了直升机的声音。」
  「难道你也听到了?」
  「是的。」
  「玛格丽特听到了吗?」
  「也听到了。」
  「那我们三人都听见直升机的声音了。」
  「没错。」他现在似乎有些不耐烦了。
  「那麽我推测这是真的了。」我说,同时严肃地点着头。
     ***    ***    ***    ***
  我们也抵达了那座山。河水沿着它那坚固的基石奔流,到处蔓生野草杂木,
在此却很少见,河水已冲刷了所有的土壤。为了攀登此山,我们只有弃船,留下
佩伯保护它们。我们须设法穿过雨林直到爬上云雾山的西侧,如果运气好的话,
希望能找到那个面具的洞穴。
  对这一行动,我并不大有把握。首先每个人都必须负重,而河四周的潮湿已
经使我的脚趾有点烂了,虽然有防霉菌的粉,我还是不喜欢走得太远,宁愿充分
利用最近的交通工具。
  同时我们还得自己动手烹煮。佩伯既是司机又是厨子,如今他可以放个短假
了。
  第一天我和罗瑞在一旁。「看来这座山并不太难找到。」我故作亲切地开口
道。
  「在此之前也没有任何人认为很难。」他说。「直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认
为它重要,除非有飞机飞过看到我们。」
  「那天晚上你听到直升机的声音了吗?」
  他突然将那双明亮的眼睛对着我说:「就是你差一点被吃掉的那晚?」
  「是那天晚上,我记得很清楚,是直升机的声音把我吵醒的。」
  「我听到了。我猜他是迷了路,可惜无线电不能使用。当然,它也可能是一
架政府专用机,但我不期望有在夜间飞行这种事。这是一处令人惊讶的山脉,竟
有像在这麽危险的地方飞行的事。」
  「可也没地方降落呀。」
  随之是一阵短暂的沈默。「我也无法理解。」罗瑞小心翼翼地说,「为何那
天晚上你和马森一道出去。我是说。」他匆忙补充道,「这完全是你的私事,但
我还是有一个忠告,你们俩不要进一步发展下去了。」
  「我们没有在一起。」我断然否认。「他正在和玛格丽持相互揉擦。」
  「我原想她应具有更强的判断力。」
  我耸耸肩。「环境所迫吧。这儿并没有太多的选择,不是吗?她是位精力充
沛的女子。」实际上我觉得她是个想找丈夫的女孩,她有一双烟灰缸般空虚和鼓
胀的眼睛。
  我俩稍微落在了後面,科林和马森在前面开路,并用砍刀清除路障,顺便给
我们显露出停船处,罗瑞突然停住脚步。
  「上帝。」他不太强烈地说。
  「怎麽了。」
  「薪水簿,这可是无法赔偿的。」
  「我不跟你回去拿了。」我说,但我的心脏却开始异乎寻常地砰砰直跳。
  他放下包裹,双手放到我肩上,把我的背包松开来。
  我任随摆布。
  他把我的面孔捧在手中,朝自己拉过去,我完全顺从,浑身颤栗着。他的嘴
朝我呶过来,我的眼睑竟意乱情迷地合拢了。他的嘴触到我的唇,逗弄着并呶开
了它。我感到自己轻轻地跌入他怀中。他朝前进了一步,然後用双臂环抱着我,
我体味着他的方舌头,他加大力度热吻着我,多麽渴念啊。
  他突然全身震颤不已,更紧紧地搂抱着我。你这可人的家伙,我喑想,其实
你早就想要我了。
  我们相互狂吻着,犹如快要渴死的牛见到水。我猜测事实也的确如此。他解
开我的衬衫,吻着我的双乳。「你是这縻美。」他气喘吁吁,「太美了,真是美
不胜收。」
  我的双手也猛地扯开他的衬衫,紧贴着他的身体,我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对这
个男人的渴盼有如此强烈。亲手抚摸着他赤裸的肌肤实在是最大的幸福。
  他匆忙松开自己的皮带。「快摸我,西德尼,我需要你。」
  我把手伸进他的裤子里面。他的阳具已充血勃起,非常坚挺。它那灼热。平
滑的长度正适合自己手掌弯曲的凹槽。我轻轻挤压,同时轻咬着他的肩膀:「我
想要你进去。」我表情强劲地说。
  他脱掉我裤子,用力一撑把我托到一根树根上坐着。我的双手塔在他肩上,
脸埋进了他的头发里。他将向上挺举的阴茎,刺进我双腿中间,我体味着它插进
我体内的感觉。
  我的阴道口一阵痉挛,充满爱液的阴道似乎忘了一切地吮吸着他的阳具。他
开始长时间地用力抽动着,解渴似地爱抚着,他的脸孔埋进我的脖颈,双唇亲吻
着我的喉咙。
  从技术角度看,也许这并非什麽了不起的事。我们不放过任何隙缝,这是个
不太适合的场所,我们太饿了以至於来不及讲究高雅。不过它很美,只有美感。
这个渴盼已久的男人拚命从我的肉体上获得满足,同时也使我感到满意。
  几乎同时我的高潮极点来临了。伴随他的性高潮降临,他粗长的男根用力抽
动着,带着甜蜜的芳香塞满了我整个阴道,我用力拽他的头发直到他的脑袋向後
仰去,然後又贪婪地亲吻他,他的双眼他的嘴,他的耳朵,彻底领略他肉体中的
一切,他的阳具带着甜蜜芳香的浊白精液充满了我幽深的阴道。
  他拉起自己的裤子,双膝跪在地上舔吻着我腹鄯。「西德尼。」他说,「我
已从你身上得到许多,但这远远不够。我不会再住手,你也不要让我停下来。」
  「不。」我答道,无比快活地一边哈哈大笑,一边叫喊着。「我们现在没法
停手了。」
  他把我的外衣拉起来,紧紧地搂抱我。「我有理由与你作爱。」他小声地在
我耳际低语:「我会给你一个女人需要的所有快乐。正如像你这样一个女人应得
的。」
  「瞎吹。」说完又哈哈大笑起来。
  「这是什麽意思?」
  「当男人对我夸耀时,我常这麽说。」
  他亲吻着我鼻尖。「我并没有自夸。你将来会清楚的,你总有一天会知道,
我们已经干了这事,你不能否认。」
  我洞察着他脸孔,双臂轻轻绕住他的脖颈。「你是一个多麽可爱的男人。」
我毫无夸张地说。「厉害得简直让我有点害怕。」
  「为什麽会使你害怕?」现时他正拿我取笑。
  「我如何与你在一起时看牢自己?」
  「那不是我想要的。」他说,变得凶巴巴的。「我就要你毫无防备,在我的
掌握之中,我要与你性交直到失去知觉。」
  我们重又热吻起来,简直是疯了。其他的人随时都有可能返回,而且还被要
吞食我们的东西围困着。可是我还想让这个男人再次进入我体内,我想彻底地征
服他,在床上,喝着清凉甘美的葡萄酒,懒洋洋地花费几小时来仔细观察对方身
体的每一部分,体味和激发出所有炽热的情感,肢体交织着,我那充满爱液的阴
部因亢奋再次肿胀起来。
  我就要亢奋。
  他停止动作,退後站住,看上去有点儿动摇。「我们要找到路。」他声音嘶
哑地说,「看在基督的面上,我们快点行动吧。」
  「好吧。」我应道,缓缓而愉快地点着脑袋。此刻这是个不错的主意,我们
必须从中脱出,因此假借我找路的理由,既保住自己肉欲的秘密,又掩饰了内心
的情感。
  罗瑞拾起我的背包,「把这个背好,美人。」他说。「别看上去那麽开心,
别人会看出我们干了什麽来,你这样不合适。」
  我哈哈大笑。「你还有些品性。」我说。「那你用剃刀阻止我欢呼雀跃。」
  他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不会太久了西德尼,我发誓,我要迅速结束自己在
这出闹剧里的角色。没有任何东西,在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能阻止我对你的需
要,你最好小心点。」
  我疾步走在男人们已清华障碍的小径。罗瑞有些踌躇不前,所以我们没有再
走在一起。我箭步走入树丛,树上缠绕着粗实的藤蔓,花朵由树干处笔直地突伸
出来,这些树好似巨大的凤梨树,长着极大的凸缘将树支撑起来,自主干分生出
来的气根亦由远处支持着整棵树。
  真是个不寻常的地方。
  心中安乐的感觉开始消退,我听到其他的人在前面正劈哩叭啦穿过这永生不
灭的暖房。
  我的身体这才镇静下来,脑中紧绷的弦稍稍松了些。
  问题终究出在哪儿?一旦他停止扮演玩偶角色,玛莎会怎麽及应?解雇他?
还是解雇我?
  然後还有那位年轻,可人的卡拉,她会拧着罗瑞的手臂逼他伸进自己的内裤
吗?
  方才他谈及的究竟是什麽闹剧?性的闹剧?还是这些藏宝图以及失去的古城
充满了黄金的闹剧。
  我希望自己对这个男人不要如此渴盼,他正在削弱我的判断力。内心那颗坚
强而成熟的心快告诉我该不该走这条路?我没有处理这种微妙感情的经验,我一
直成功地将它们排除在我的生活之外。
  我一直令自己很安全。
  来到这里我似乎需要一些独立的东西。我们常涂抹丛林驱虫剂,如今看来我
需要的一种驱男剂,假如和他们纠缠不清简直是个极大的错误。
  一旦碰到像罗瑞一样想打开我心锁的人,便很难坚持清醒。说实在的,对他
我有强烈的性欲,他的男根在我体内像一根快乐的魔棒。
  我无力地告诉自己,罗瑞在这片有亿万只昆虫的土地上是没有竞争对手的。
这家伙有煽动力,很有头脑,真是卑劣。
  是的,他很卑劣。我这能感觉到,但我喜欢自己的男人机灵。会要滑头。
  假如罗瑞有欲望,危险念头,那麽他就会一边吞咽玛莎那令人讨厌的爱液,
一边亲吻卡拉娇嫩的柔肌,再在自己的油箱里保存一些燃料,为了和我疯狂地做
爱。
  难道我真的在意吗?我不会而且永远不会嫉妒。那是一种愚蠢的行为,太糟
糕了,我从不嫉妒,嫉妒是老化的象徵,令我产生这种神经质的感觉只是赌一个
吸吮者,他所有色欲的声明竟产生那麽强烈的作用。
  我保证那男人也打算这样,他和我一样因对爱情的困惑和不在意堕入进来。
  游戏时间总是受欢迎,但事情看上去却很严重。
     ***    ***    ***    ***
  当天晚上我们在云雾山脚下安营扎帐。云雾山自远处看极其峻峭,到近处却
显得凹凸不平,像一座座脊。我甚至想只要给我充足的时间,便能应付这个稍有
困难的攀登。
  我们清扫出森林中一小块地,并把用树枝搭起一座防雨水罩。杰克燃起一堆
火并和玛格丽特一起安排着晚餐,马森和我在挂着吊床。
  我们吃着丰盛的罐头肉。饼乾和乾果。作为特殊招待,玛莎从贮藏品中拿出
什锦条给我们咀嚼。我们喝着咖啡,唯一一次没有袭煮开了的水,因为玛莎开了
一瓶白兰地,我们全都掺进了水中。
  我已不清楚这种吃乾果饼的路途究竟还有多远。马森开始以一种半苦半甜。
沮丧的忧郁吹着口琴。
  「假如没有发现维卡巴姆芭,你会非常失望吗?」我问玛莎。我不得不承认
她的确引起我的好奇和兴趣,而我,一个极端怀疑人性本善者,时时渴求罗曼蒂
克的混合物。
  「失望?那当然,肯定会有这种感觉,西德尼。但悲痛欲绝?不会。我们来
这儿就是一次赌博,并非所有的赌注都能收回。」
  「你是如何挑选这支队伍的?」
  「我经常旅行,西德尼。一方面是由於企业需要,另一方面是由於我喜欢游
历。卡拉自己愿意和我来。杰克和玛格丽特也常常陪伴我左右。这次他们并不需
要随行,但我很高兴他们选择了同行。」
  我看这次旅行应在正常薪水之外加点津贴。她咯咯一笑,露出一口雪白整齐
的牙齿。她像个硬汉。「马森介绍我和卡尔认识,在第一次见面之後,便开始着
手这件事。是卡尔发现了我们这两位有用的专家。」
  「你满意这一切,是吗?」我反诘道。
  「那当然,你呢?」
  「除了被蚊虫叮咬以及被那条饥饿的鳄鱼吓得半死,或许也差不多吧。这的
确是一次体验。」
  「那正是我的财富和兴趣,西德尼。」玛莎温和地说。「体验,你知道,我
不敢说有许多,但我压根不相信,去他妈的,你懂吗?」
  「我能引用你的话吗?」我哈哈大笑。
  「我成长於基督教的圣经遍布的地区,在我看来每件微不足道的无害处的事
情我都想做,可是一些穿着厚衣领面目古怪的人却说不行。」
  「你所指的无害事情是怎样的无害?」
  「到伊甸园体验感受,我想要躺在白尾野兔的身下,去找幸运草。我的母亲
想要我结婚生孩子,父亲常用皮带抽我,那个行政司法长官责备我,并把手伸进
我的内裤。」
  「可是你不想做。」
  「是的。但是所有信奉宗教的人都对我说,性交是肮脏的,我明白他们是错
误的,大错特错了。宝贝,我知道那是件快乐的事,一件多麽美妙的事,一件由
男人和女人共同完成的再适当不过的事。」
  我并不明白自己是如何知晓的,但确信无疑,没有任何人会有像我那样的感
受,此後我遇到了查理。查理约三十岁,在一次比赛中排在我前面,在我们的邻
城经营着一家书店。我迁去和他同居,他很温柔和善,并且喜爱我们在一起做的
事。没有争执,但天天都有威士忌。这个男人教会我许多东西,在此我不想谈论
技术问题,西德尼,我要说的是生活方式。
  「後来发生了什麽事?」
  「查理患了心脏病去世,但他把书店留给了我。我变卖店後带着那些钱搬到
北方,我自愿接受了一些与众不同的艺术教育,因为查理曾教我越古老的东西越
美,後来我同自己的老师结了婚。分居後我就认识了乔纳。」
  「你曾经回过老家吗?」
  「爸爸骂我是一个娼妓,妈妈总是为我流泪。我不再烦恼,不过我送给他们
的钱够多的了。应该说是乔纳的钱,拥有那些钱也不是没有苦恼。」
     ***    ***    ***    ***
  第二天清晨我们收起营帐朝云雾山出发,每上升一千尺气温便要下降四度。
随着我们向上移动,森林改换着它的林相。寂静无声的森林巨物使得道路越来越
窄,出现越来越多像白杨的树。天气越来越凉爽,依稀可见的雾气如蒸气般环绕
在多瘤而弯曲的树干之间。
  我们攀登到覆盖着柔软而厚实青苔的巨大岩石中间。花朵在静谧潮湿的空气
中点着头,远处有动物在尖声高叫着,头顶上的绿色华盖倒很近,很像一个非常
古老的英格兰式林地。相互缠绕成一团,如柔软的毛皮。
  我禁不住浑身战栗着,一个巫师不会从这儿出现吧,或者侏儒。我们成单行
前进着,无法互相帮助,大家缄默无语。
  山路变得越来越陡峭,草木场物长在路边的巨大岩石上形成开旷的远景。岩
石各具形态,有的倒伏着,有的开槽,好像有人刻意雕琢过一样。它的颜色要比
我们在河边露营所见的材质浅些,科林解释道:「这是沙岩。」
  卵石对我而言仅仅是一种石头。「这是安迪斯山花岗岩吗?」我询问道。
  「它们是安山岩。」科林回答道。
  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
  道路变得越来越艰险,就像是真正攀登,到了极险峻的地方只好手足并用,
我尽量注意不往下面或後面看。在视野中,我看见那波浪滚滚的热带雨林构成的
华盖如无边无际的绿色云彩,自远看永无止尽地伸展着。
  我们正往一块宽阔倾斜的岩石板上攀爬着,裂缝和岩石上隆起的脊形便於立
足,如同爬楼梯似的,它危险得有点可怕,这块板石逐渐变成一个石嘴,然後又
成了一颗牙齿,我疲惫不堪地在同伴身边停了下来。
  「我们必须回去。」马森说。
  「难道无路可走了吗?」玛莎问。
  他们正为出现在断层岩石和山股之间罅缝争论着。罅缝离我们有六英尺远,
似乎还没这麽远。但顺着这六英尺的距离延伸下来约有四十英尺乃至更长,逐渐
变窄成一道小缝。任何人都无法改变这个事实,从这儿掉下去绝对无救。
  科林观察着这条路和周围的一切,我们所在的这个小小的顶巅正处於山顶的
尖利刀口,完全处於被劈开的山峰内侧。「假如我们能弄到一根绳子就能够过去
了。」他说。
  「最好下去往回走。」马森说。他正用自己的尼康相机拍着照片,用一个特
制的镜头捕捉着雄伟壮观的景色。这使我感觉很不舒服。
  罗瑞在一旁走来走去。然後他拽出一根绳子摊到地上。我注视着他把绳子的
一端系到一根有U型凹痕的石柱上,另一端系在了自己的腰上。
  其他的人还在争论着。卡拉双眼紧闭平躺在地上,脸色苍白又有趣。玛格丽
特紧紧注视着马森,如同他是顿午餐。玛莎聆听着每个人的谈话能在我们休息时
下决定。
  罗瑞稍微向後移了移。
  「喂!」我突然说道。
  他咧嘴一笑,给了我一个飞吻,紧接着一阵助跑,跳了起来。
  传来一阵不约而同的恐怖的尖叫声。罗瑞手足并用降的落到对面,他的靴子
令人头晕目眩地滚着,好一会儿方才获得平衡。他站起身,转过来冲着我们洋洋
得意地咧嘴笑着。
  我一阵心,我讨厌强壮男人的恶作剧。玛莎站在那儿拍着手掌开心地大笑,
马森显得极其平静,这情景看起来实在令人惊愕。
  绳索被松解开来,他要第二个跳过去。所有的背包都被传送过去,包括罗瑞
的,绳子被甩过来。
  「女士先行!」罗瑞高兴地大声喊道。
  「我先过去。」马森说。「让我来检查一下它的安全性。」
  「让我来试验。」杰克说,「假如它能承受得了我的体重,那麽所有的人都
能通过。」
  他把绳子在腰间绕了几圈。在狭谷的上空他头朝前徐徐推进。凭藉腰间绳子
的拉力,他用脚勾着那根架桥的绳子,手则拿着另一根绳子,将自己拽了过去。
只是在旁观看,就已感到毛骨悚然。
  紧跟着是玛莎,然後卡拉,再接着玛格丽特和我。抓住我的双手松开了,然
後又有手接住了我,情形还不太糟。马森朝前移动着。
  「下一个科林。」罗瑞喊道,他正检查他那边的绳子以确信没有磨损。「这
太有意思了,马森还要说回去呢。」
  科林直起身,他把绳子缠在自己。身上就和绕在那根坚硬的柱子上一样,马
森来回踱着步,科林跃了过去。
  现在除了那个摄影师我们全都过来了。「我们要不要把这根绳子留在这地方
回来时再用?」他喊道。
  「那我就再跳一次,过来解开它。」罗瑞爽朗地笑着。
  「别那麽蠢!」不过看得出来,对於他的自负玛莎很开心的。
  「我很认真。」罗瑞说。「我们或许还要再用绳子。我们只有这一根,我跳
过去,别担心,或许我们还能发现一条更好的捷径。」
  马森解开绳索後才走到石嘴边缘。他身上系了两条绳子,并把自己那珍贵的
照相机塞进了衬衫内。然後屈膝蹲伏着,出现了片刻的沈寂,他猛地跃了过来。
  我简直不敢看眼前的一切,罗瑞身上的绳索被一堵石壁紧紧拉着。他本应很
轻松地横越过这罅隙,然而他却往峡谷的深处滑去。他碰到了易脆的岩石,大量
的碎片哗哗往下掉落。
  罗瑞紧拖着那根绳子,向前滑去,一只手攀着石壁,另一只手抓住绳索的一
端。
  杰克朝前挪动企图帮忙,接着科林抓住了罗瑞。从峡谷中传来了马森那可怕
的咒诅声,我们全都听到了。
  杰克安顿好自己,把穿靴子的脚伸了出来。罗瑞抓住了他的脚,伸出一只手
抓住了马森的手臂。
  他终於上来了,一屁股生了下来,松开绳子,从衬衫内把照相机拿出来检查
着有没有受到碰撞。然後他盯住罗瑞,他的脸孔因震惊显得阴沈灰暗,「你这个
婊子养的。」他骂道。
  「喂。」玛莎尖声喊道。「这是一次意外事故,马森。罗瑞尽力做了他最大
的力。」
  「是杰克救了他的命,玛莎。」罗瑞说。「当时我也正在往下滑。」
  马森站了起来。「我们可以继续前进吧!」他粗鲁地说道。
  玛莎说:「你可以对杰克说声谢谢,而且我认为你应该向罗瑞道歉。」
  「杰克清楚我有多麽感激他,他救了我的性命。」马森说。接着是一阵长时
间的缄默。
  「没关系。」罗瑞随意说道。「不要责备他,毕竟我也有错。」
  我们全都站起身来,将各自的背包扛於肩上,我们继续前行向上攀爬着。
  云雾山开始变得名符其实了,天渐渐下起了灰蒙蒙的毛毛细雨。
  我们坚定不移地向上前进,随後我们出现在云雾山的另一侧,在它的上方。
  我喘着气。
  在我们面前这座山以一系列壮观的景象矗立起来,隆起部位向天空仰起,每
侧都有凹槽,看上去它高耸入云。在我们的下方和身後横卧着云雾山,它那厚实
松软如绒毛的顶部在落日西照下,绵延数哩呈现着淡红色。在这片似棉花糖远景
的对面,一个暗色的阴影显得如此阴沈沈灰蒙蒙。这座山峰本身也将自己的倒影
投在云雾山的上端,我们正位於它的东侧。这座山峰矗立在我们和夕阳之间。
  「我们最好在此扎营。」杰克说。「天色一会儿就会暗下来了。」
  天气变得凉飕飕的,我们就睡在地上,用各自的吊床裹在身上取暖。我们发
现在一处悬垂物的下方有一小块宽阔的长满青苔的突石,假如夜间下起暴风雨,
倒可以抵挡一些风雨。
  「我们去拾些柴草点火。」罗瑞说着走过来拉起我的手臂,我们一起高高兴
兴地离去。
  他像一只猫敏捷地攀登着,对於那些被风吹落乾树枝根本不予理睬。由於没
有带背包我走得轻快。我们正接近鞍形状山脊,到处连绵着巨大平坦的岩石。这
山峰从远望加平顶山一般,但高地顶巅的中心却在中部沈陷下去。越靠近,地形
显得越复杂。
  罗瑞纵身向下跳入一个小小的凹陷处,并在一块突出的石头下蜿蜓而行。
  「到这儿来,西德尼。」他声音急燥的变化令我的心脏砰砰直跳。
  我伸开双手跳到斜坡上。他伸出一只手臂,当我靠近时,一把将我紧紧地拉
了过来。
  我紧靠着他的身体。「我要用尽花招慢慢的要你。」
  他的双唇紧贴着我的肌肤。「其他的人还在等我们呢。」我晕头转向地说。
  「让他们见鬼去吧。」他狂吻着我的嘴,他解开我的衬衣亲吻着我的乳房,
同时把我托到他的上方,以便能顺势将我的乳头轮流含在口中,恋恋不舍地吸吮
着。
  今天他究竟花了多长时间在想我,计划这一切?
  「你有点冷。」他喃喃低语道。
  「不,一点都不冷。那不是冷而是我在颤抖。」
  「你真可爱,我的甜心。」
  他脱下衬衫,让我平躺在上面。他的身体温暖强健,我发现自己的双唇正轻
擦着他的肌肤,领略着他的身体,因而使我能慢慢享受着这个男人的快乐。
  他身材不是特别的魁梧也不是很高,但肌肉却很强壮。发达。这是种非常吸
引人的体型,一种力量与敏捷最佳结合。
  感觉真是太妙了,他顺着我的身体向下蠕动,同时解开我衣服热吻着我。我
感到他的双唇落在了我腰部柔软的地方,然後是腹部,他的舌头舔着我的肚脐,
下颔轻轻擦过柔软隆起的阴部。
  他又自下而上用他那赤裸的胸膛摩擦着我的胸部。他的手紧贴在我的阴毛上
面,他凝视我的面孔,他自己的睑黑黝黝的显得那麽沈静,同时他曲起手指弯曲
着伸进我耻骨下面的凹陷处。「我最喜欢把你这儿剃光。」他悄声低语。
  「你就会像水果,那丰润的双唇自这儿向外噘着嘴,这里还有那柔软多汁阴
肌裂缝。」
  他的手指在我的阴部凹沟处挤压着,他扒开我的双腿,一根手指慢慢抵进了
我阴唇,他的睑距我如此的贴近。「我要干你,舔你直到你大喊大叫。」他大声
说。
  「我从不喊叫。」
  「你会因为我而呼号。」
  他的指尖擂进我阴道紧小的口中。他的舌头从齿间露出来,呼吸已变得有些
不规则。
  这是多麽的奇妙啊,在南美洲的一座山峰上。
  「你想要我如何干这事?」他悄声问道。「像这样用我的手指?」他拨弄着
我的阴蒂,一阵剧烈兴奋的激情如一股电流迅速传过我的全身。
  「还是用我的舌头?」他远远地吐出舌头并把它伸进我口中,我狂热地回吻
着。
  「还是用我的阴茎吧!」他将一根手指插入我充满爱液的阴道并且挤压着。
  「要不就这样?」他抽出那根在闸道中潮湿的手指。我感到他的牙齿咬着我
的脖颈,那根手指利入我的肛门,我的身体不由自主猛力一动紧紧地贴到了他身
上。
  他大声狂笑着。
  我把他推到足够远的地方,慢慢脱掉自己的皮靴和裤子。然後我又转过来跨
骑到他身上。在我身下他那双眼睛在幽暗中闪闪发亮,他那张黝黑的脸庞显得那
样生机勃勃,精力充沛。
  我倾身向前以致乳房低垂正好拂过他的脸颊。他噙住两粒翘挺的花蕾般的乳
头,舔吻着,吮吸着,期待着我下一步动作。
  我提起自己的臀部,他的阴茎相当坚挺。我摇摆着退後蹲踞停妥。在他上方
支撑着自己,我托起他的男根将龟头放到我的快乐之门,我轻轻向下挤压着使它
差不多完全进入体内。
  「亲亲。」我说。我轻轻地上下套动着,这两个粘乎乎的地方一会儿凑到一
起,一会儿分开,然後挤到一起,又分开。我既没有让他刺入我体内,也没有放
开他,他的男根舔吻着我肿胀的阴部,而我肿胀的阴唇也热烈地回应着。
  「多麽可爱的女人。」他说道,声音低沈,亲切而又淘气。他猛地将自己的
臀部一推,如此突然令我措手不及,他的阴茎龟头已插进我体内并停住了。
  这种感觉太美妙了,在我紧收的阴道中它带来的感觉太美妙了。
  我们彼此望着。「谁将第一个认输。」他一边说一边舔自己的嘴唇。
  我夹紧自己多汁的阴肌。
  「呵!」他兴奋而又温柔地呻吟着。
  我又夹紧。
  「我认为你正在躲避。」我开始急切摆动着,只是在一个极小的范围内,以
便能用阴唇夹住龟头,既不让他彻底进来,也不许它完全脱钩。
  他开始急喘着:「狐狸精。」
  我继续着,他舔了舔拇指,将双手放到我的乳房上,他的拇指迅速拂过我的
乳头。我与他阴茎的尾部磨擦着,接着突然停住,一下子沈了下去,这样他的男
根向上插进来,一直插入我心灵深处。
  他的脸上布满了激情,他的阴茎在我体内的感觉竟如此美妙令我吃惊,我们
开始痛痛快快地做爱。
  过了一会他那儿十分满意地在我体内剧烈抽动着,彷佛做性游戏已使我们渴
盼已久。我们尽情享受这段时间的快乐,然後他托起我的腰将我举了起来。
  他缓缓举起,手臂上的肌肉慢慢凸起。他一边干一边目光向下注视着我俩中
间的部位,他那根通红发亮的阴茎渐渐出现在视野中,横卧在我俩的身体之间。
  当他从我体内慢慢抽出时,我能感觉到他每丝每毫的蠕动。
  他把我朝前托着,并慢慢放低靠近他的脸,我已双膝着地,我能感到他那温
热如缎的头发蹭到我的大腿内侧。
  他依旧将我抱在他的脸上方,他的舌头吐露出来舔吮着我充血肿胀的阴门。
  我感觉到灼热的舌头在挑逗我。他用舌头在我粘满爱液的快乐之门不停挑逗
着。撩拨,然後是大小阴唇之间,他带着一种刻画入微的动作轻触了几次阴唇。
他将舌头向後伸去,渗透到我的肛门。
  他将我稍稍降低。舔吻着我的阴核。阴道,他轻轻地咀嚼我的阴唇并轻柔地
拨弄着它们。他将他的舌头在我多汁的阴道内更进一步顶着,并且舔食着我的爱
液。他吻着我的肛门,把自己的嘴唇皱得小小的以便能与它那狭小。淡红色褶皱
的形状相匹配。
  他把嘴唇贴在我的性器上吸吮着,然後轻咬着我的阴蒂。
  「罗瑞。」我悄声喊道,声音有些颤抖。
  他的头急速伸张着,他的确舔吮得很辛苦。我实在难以自禁,性高潮一下子
到来。我的身体有规律地抽搐着,颤动着,大量的爱液从阴道中涌流出来。
  他更加猛烈地舔吮着,吞咽着分泌出来的琼浆玉液,轻咬着我那蓓蕾般的阴
蒂。然後他迅速把我放到他身上,并将我已经开口,仍在残喘抽搐的阴部放在了
他坚硬粗大的阴茎上。
  他非常用力地向上一顶,我便直挺挺地猛然一窜,头撞上在我上方的突兀岩
石,我几乎没注意到,尽自己所能用力夹紧阴肌。我感觉到他的高潮来临了。
  伴随着的是他轻微而低沈地吐噜声,在几下强劲有力抽动後,他开始变软,
松弛下来。
  我从他身上翻下来。张开嘴巴将他那根柔软。潮湿而又粗大的阳物完全噙吸
口中。我用舌头舔着吸吮着,我又将他的睾丸含入口中轻轻地舔吮着。
  他把我拽近着靠着他,他和我紧挨着平躺在这有限的空间里。现在天色已完
全暗下来,他一只手伸到我的双腿之间,摸索着多汁的阴部,接着他的手上下摩
擦,沿着我阴部分泌的润滑剂,他很容易就利入後面我的洞穴。他低垂脑袋开始
吮吸我的一只乳头,他一边用手指干着我後面,一边有节奏地吸吮着我的乳头。
  我开始再次亢奋起来,我感到他的阳物先是松软的紧贴着我的腹部,然後又
开始变硬。随着阳具的坚挺,他撇开我的肛门,将我压到身下。
  我平躺着。他在我上面,我叉开双腿。他抓住我的腿架到肩上,我在他身下
性器被暴露无遗地托了起来。他搂住我的腰,这样我便被紧紧地按在地面上。他
抬起自己的身体,这样他整个身体就完全离开了地面,他的体重全靠双手和脚支
撑着。
  我在他身下四肢展开的躺着。
  他发出一声轻微而低沈的咕噜声,然後他那坚挺的阴茎一下子插进我嘲乎乎
热辣辣,已亢奋起来充满粘液的阴道,凭借着他腰部的力量而没有借助於双膝或
肘,以致他全身紧绷开始扭动。他就像一列疾驰的火车非常深猛地冲刺着。干着
我,近似野蛮。
  简直太精采。太棒了。阴道十分润滑,全身各处完全伸展开。似乎觉得想让
他的阴茎永远留在我体内似的。每一次有力冲击都使我的牙齿发出嘎嘎的声音,
使我接近第二次高潮。当他急速推进时,我开始观赏天上的星星,这是一种性暴
力却不会痛苦的奇妙组合。我的身体也很有力,不单可以吸收每一次冲击而且还
能给予他适当的回应。
  伴着从肺部传出的如吹口哨般的喘息,我的高潮来了,我的头向後扭着。
  所有的一切都停住了,只为等待这灿烂辉煌的时刻。他受了我的影响高潮也
随之降临,从而我感受到他的高潮力量以及他旺盛的性欲。
  他把我的双腿放下来,躺在我身上,并用双肘撑着以减轻自己的重量。他吻
着我的脸颊。
  「我想让你大声叫喊因为我使你如此满足。」他说。
  「你这虚荣心极强的家伙。」我半笑半啜泣地说。
  「我知道你很满意。」他以一种高兴的语调说着。「从你动的样子里就能看
出,你是在约束自己,从你的眼神也能看出,还有你说话的方式。你是个淫荡的
女人,不是吗?西德尼。你喜欢它的淫秽。」
  「我想的确如此。」我咯咯一笑。
  他用鼻子摩擦着我,「我有各种各样秘密备用妙技,我不想你同马森干。」
  我感到惊异。「你嫉妒了?」
  「不都如此,同其他人性交,如杰克。佩伯我就不会有意见。当然你不可能
得到科林,他是个同性恋。假如你喜欢也可以和女孩游戏,如果我能观看。」他
再次吻着我。「但绝对不要那个该死的美国人,那个狡猾,胆小,爱发牢骚。好
惹麻烦的美国人,他的眼神总在你身上转,当然,你清楚这一切。」
  「他在追求玛格丽特。」
  「他都舍不得为玛格丽特放个屁,他是在利用她让你嫉妒。」
  「什麽?」
  「相信我,西德尼,那不仅仅因为你的美丽。聪明。开朗和性感会被那个无
所事事的男人完全蹂躏。不止是这些,他企图怂恿你来反对我,那才是他真正的
目的。他是个易嫉妒的家伙,宝贝,他看见我们相互帮助,地想破坏这一切,这
更糟糕。」
  「那你的意思呢?」
  「他是一个爱意麻烦的人,一个混球。假如他能的话,他就会破坏探险。」
  「不是他和卡尔发动了这次远征?」
  「什麽他和卡尔,西德尼,什麽他们努力筹划,那不过是欺骗玛莎的一个协
定。这个计划就是我们利用她的钱财来寻找维卡巴姆芭,但在找到它之後,我们
再设法摆脱她,在向全世界正式宣布我们有多麽聪明之前先瓜分了那些财富。」
  我看得出来这里面有几个疑团。「玛莎并不愚蠢。假如你们找到了维卡巴姆
芭,她会知道的?」
  「你等着,猫咪,当我们笼络了科林後,我就能轻而易举做成此事,我们将
在这里扎营,假如卡尔和马森以及我俩均有志一同,那我们之间一定会有一个人
首先发现维卡巴姆芭。杰克一直保护着玛莎,你们这些姑娘也不会独自一人冒险
出去,佩伯是和那些船只待在一起。」
  「为什麽你要告诉我这些?」
  「我劝玛莎不要再进行下去了,然後马森也故意说这是个玩笑,他没料到事
态变得如此严重。他向玛莎否定了这次探险,况且她必须要马森来,因为他拥有
那个时期的面具。她认为自己能击败马森。在某种程度上,她是正确的。」
  「关於这只面具你相信些什麽?」
  「我相信它不是伪造的。我相信它会帮助我们。我感觉到它贴在我肌肤上的
双唇弯曲成一个笑靥。你必须意识到为了这一切耗尽了我的聪明才智,经过这一
阶段我完全相信自己能够解开这个面具的秘密,你是不是觉得我太自大了。」他
像猫一样把身体紧贴着摩擦着,自鸣得意。
  「我已察觉了你的每一件事。」
  他暗自发笑。「不,你不可能,亲爱的,你很聪明,在处理每一小细节和我
一样机灵。我不能再愚弄你了,若果我曾试图这样。那正是你如此令人满意的原
因,当然我或许还会试试。」
  「为什麽?为什麽要愚弄我,罗瑞?」
  「因为好玩。」
  在黑暗中,我从自己的上方捕获了他的嘴,亲吻着,同时橇开他的嘴吮吸着
他的舌头。「我们最好回去。」我说。
  「摸黑走,这样合适吗?」他的声音显得洋洋得意。「在回去的路上我们得
想出个谎言,能不能说我们受到了一头豹攻击。」
  「你指的美洲虎。」
  「它强行劫走了你,我用自己仅有的指甲反劫持了它。」
  「它劫持了你。」我机智地回敬道,「是我用一块金刚砂板锉平了它的牙,
并用棉纸堵塞了它的鼻孔,救了你一命。」
  我们穿好衣服,从下面爬出来钻入茫茫的夜色之中。罗瑞把他的火把投掷出
去,火炬越过天空和山际别出一道弧线。当他扔掉火炬时天空晴朗无云,群星璀
烂并冲我们贬着眼睛。
  罗瑞又拧亮手电筒,挥动着,天气变得很冷,我浑身直打冷颤。他拉起我的
手,我们开始劈哩吧啦沈着走向来时路。
  当我们快达目的地时,听见了其他人的说话声,看见了火光。罗瑞是如何发
现这条路的,我并不清楚,他如一只猫般冷静,他的双眼似乎能在这黝黑恶劣的
环境中辨别出最小的坑坑洞洞。
  当我们看见灯光时,他停住脚步,将手臂围住我,紧紧搂抱着。
  「不要令我不快乐,西德尼。」他说。
  「什麽意思?」站在这真是浪漫,差不多整个身体都沈进在他坚强有力的怀
抱,这个男人似乎并不感觉冷,他浑身暖乎乎的。
  他的双唇埋进我的香发中,「我已经停止想这儿还有像你这样的女人,有胆
识、性感、勇敢、风趣、机敏。」
  「说话。」我边说边吻他。
  「亲爱的,但愿如此。」他分开拥吻,我们向其他人走去。
                第四章
  玛莎说:「你们到哪儿去了?」她的声音平缓但很生气。
  「我们遇上了麻烦,是我的过错。」罗瑞轻声说道:「我想卖弄自己的本领
走捷径。可後来我们无法找到回来的路,我们迷失了方向。」
  「这并非野餐。」玛莎说,她抬头凝视着罗瑞那张俊美冷笑的面孔。
  我本能地瞥了一眼马森。马森这个吝啬鬼竟然计划欺骗玛莎,他的睑靠在两
肘上,脸离火堆很远。玛格丽特坐在他附近,双臂环绕在自己的膝上。我感到很
对不起她,若果罗瑞所说是真的,所有的一切都将证明一个通则,男人狡猾的像
毒蛇,你可以欣赏那外表特别好看的鳞片,但千万别相信那叉状的舌头。
  罗瑞跪到火堆旁,拿起一个显然不好吃的罐头,「我们或许已发现了那个洞
穴。」他说。「你们不久便会兴奋的,但不是出你们找到的。」
  我转了个方向蹲了下来,拿起尚有些馀热的食物。我饿极了,同时感到好恐
怖,浑身上下充满了这种感觉,我正极力不让它表现出来。
  「假如我不喜欢成功我就不会来到这里,玛莎。」塞了一嘴米饭的罗瑞说,
「你也不会组织像这样一次不切实际的探险,你不会只期望我们在森林中到处跳
舞吧。」
  「你要小心点,千万别掉下去。」
  他咧嘴大笑,注视着她。「我从不会摔下去。」他玩世不恭地说。「难道你
没有注意到吗?」
  当我吃饭时,目光落到科林身上,他也正注意罗瑞,我想起了罗瑞向我说的
有关他的事。我想罗瑞肯定喜欢小伙子和女孩们都想和他做爱,他的骄傲自大,
他的自负,全都变成了令人钦佩的优点。
  虽然是个很坏的男人,就像带有偏见的性交。含有特殊物质的黄磷火柴,一
旦在高热的条件下就要燃烧。
  我吃完东西伸了伸懒腰,「我太累了。」我说。「我要睡觉了。」
  第二天我们开始仔细搜寻那山洞。采矿工人的叙述含混不清,这个山洞位於
东侧靠近山巅高地,云雾山先是凸起,然後又像一张涂了粘胶的嘴巴皱了起来。
  我们分头寻找,我清楚我们何时才能找到维卡巴姆芭,一旦我们走到够远的
地方,玛莎会被欺骗过去。
  玛莎已经受骗了。甚至罗瑞,聪明的罗瑞也被骗了。马森在玛瑙斯已买到那
个面具,卡尔在墨西哥并没有买到它。最令我吃惊的就是他们如何能欺骗玛莎,
到目前为止她还没有看出这是个骗局。
  这件事如此惊异,简直令人难以置信。从某方面来看,对於这点,我想到一
个可能的答案。就是像玛莎这样一位明智,愤世嫉俗的女子,一家庞大有实力企
业的首脑,不会没有看到那个面具,也就是引发整个事件的关键°°就组织和准
备一支耗资巨大的探险。
  她一定会先看看研究一下这件工艺品,她有自己的专家。一旦确信是真的,
她将贪婪地想得到它。
  然而马森在我们出发到亚马逊河的前一天才把面具交给了她。
  这个疑难问题使我想到一个解答方法。
  当天下午,我暂时避开其他人的视线,走了一条捷径到营地,确信未受人注
意,我翻着马森的背包。
  我知道玛莎正背着那个面具,我在马森的背包里找到我的答案°°另一张面
具。
  共有两张面具。
  它看上去极像我以前拿过的那个,几乎全是相同的。浅黑色光滑的木头摸起
来是一样的,闻起来也一样。雕刻的图案花样看起来也相同,我戴上它。
  它轻轻地扣在我脸上,通过眼洞我注视着赤裸裸,灰蒙蒙,深棕色的高山,
以及杂木丛生的浅黄色有刺灌木,下方那绵延无数里波浪滚滚的绿色海洋。
  一个松果落在我身上,我抬起头,看到马森。
  我脱去面具,他伸出手,我把面具递给他。我盘腿坐下可是他却站着,显得
高高在上。
  我并不觉得大祸临头,这种情况不会影响我。好罢,他妈的,可是得包含着
点,在他下腹前方坐着。
  「是不是罗瑞要你来偷我的东西?」他问。
  「究竟哪一个出自矮子之手?」
  问完这句话,我发现自己的手不知不觉滑向腰间的刀,我们都是单独一人,
这个男人有可能非常危险。
  马森看着我的手势。他屈膝弯身到我面前,双眼死死盯住我的眼睛。伸出手
从我腰间的刀鞘中抽出刀,他将刀柄递给我。解开衬衫,在照相机皮带中间露出
一道空隙。「刺吧,西德尼,假如你想的话,那就是你想做的,不是吗?」
  我把刀锋向前逼去,刀尖轻轻碰到他深棕色的皮肤,我看见皮肤上出现了凹
痕,马森斜靠着刀子,吻着我的双唇。
  我没有反应,我已被惊呆了。当他後退,我看见刀已刺伤了他的皮肤,一滴
鲜艳的血珠流淌出来,浓浓的深红色。
  他凝视着我,脑袋歪向一侧。「现在你得到了想要的?」
  「你怎麽知道我想要什麽?」
  「昨晚你得到了罗瑞,他很棒是吗?」
  「他真是个奇迹,同他在一起感觉太美妙了。」
  我的声音突然充满了回忆的温馨。我冲马森微笑着,伸出舌头轻轻舔过我的
嘴唇。
  马森的脸紧绷着,他扣着衬衫站起来,我也转身退後一步远离他,松开了手
中的刀子。
  「我认为你应该告诉玛莎。」我说,我边说边盯着那个面具。
  「你去告诉她吧。」
  「那天晚上是你猛击了我的脑袋吗?」
  「假如是我做的,你就不会生还了。」
  这个男人看起来真丑,禁不住又捏紧手中的刀。他转身走开了。
  我们无法找到那个洞穴,我们看见一些不知名的鸟,冲我们嘎嘎在头顶上乱
叫盘旋,一只角鹰用一只疯狂。看得很远的眼睛饥饿地盯着我们。仔细探测山坡
的裂缝实在令人恐怖,因为大量的蝙蝠从中飞出来并扬起轻烟,带来一股浓尿的
氨臭味。
  天气很冷,我们的食物快用完了。当天夜里一场极大的暴风雨从天而降,我
们只好全部挤成一团躲在那块突兀的岩石底下。乌云汹涌滚动,强烈的闪电时时
灿烂地劈出了令人不祥的亮团。暴风雨发出劈哩啪啦轰隆隆的声音,狂风围绕着
高山无情地盘旋着,无情地撕扯一切。
  自上面俯瞰一切我感觉就像上帝。
  第二天清晨,玛莎派杰克,玛格丽特和科林去找食物。这是出来後第一次下
山回营地,两天後再返回。目前步行穿越丛林要比我们来时容易得多,因为道路
已被清理乾净。
  然而他们却要沿另一条不同的路径下山,为了避免罗瑞跳跃的地方。假如他
们在到我们大本营时碰上麻烦,那可能就要四、五天了。
  我们一行人束紧各自的背带向山顶出发,更加艰难地搜寻着,绕开已搜查过
的那些地域。
  到了晚上,马森独自静静地玩弄着他的口琴。我们都很疲乏,在睡觉前大家
狼吞虎咽地吃了酌量减少的食物。
  我很想知道玛莎为何会让马森同我们一道上来,或许她不希望他在没有监督
的情况下回到船上,我实在不明白。
  第二天夜里我们再次看见直升飞机。也许是另一架飞机,在浓密的森林的华
盖上又飞了几英哩,到了我们的北面,它悬挂在那儿,似乎一动不动,我们无法
正确目视。十五分钟後它沈降下去,消失了。
  玛莎说:「我们清扫一个蝙蝠洞然後搬进去,在里面生堆火。我有种预感,
我们正被监视着。」
  「严重吗?」我说,「我的意思是到这里我们违反了多少条政府规定?」
  「就我所知,一条都没违反。我认为,我们仍在巴西的领土上,因此我们并
没有违法超越边境。」
  「那麽为何你烦恼?」
  这次是罗瑞在答话,「你不懂,西德尼,你不会理解的。」
  「明白什麽。」
  「我们追求的潜在奖品。」
  「噢,是这样。」
  卡拉哈哈大笑,「为何这些会使你感兴趣。」
  我感到惊讶:「你指什麽?」
  「亚马逊河。热带丛林,它是多麽难以置信,不同寻常,鹦鹉、猴子。」
  「毒蜘蛛大到足以吞食小鸟,难以治疗的细菌。」我说。
  「在你生命中难道没有罗曼蒂克?」
  「你不知道?我是名记者。」我露出牙齿,「我们没有这样的特质。」
  「但这是一次漫长而艰辛的过程。」卡拉坚持道。「寻找维卡巴姆芭将像找
寻杜唐卡门墓穴以及及理想中的黄金国一样。这是令人惊叹的事,西德尼,你不
能总抱着那种怀疑态度。」
  我露齿一笑。「让我试试。」
  「西德尼。」罗瑞说。「可能有人躲在小路上。」
  玛莎吸着雪茄,并把烟圈吹进夜幕里。「正是如此。」她说。「这就是为何
起先我没有告诉你有关这次远征的真相,直到我们前进了足够远的路,你无法回
头时才告诉你及其他人的原因。」
  也正因如此我们将它安排成像一次渡假,所以也没引起媒体的注意,其实用
一架直升飞机一天就可以把我们送到这座山上。除了整条该死的河知道这件事,
我们已经靠近目标了,西德尼,因此没有爱管闲事的家伙知道我们要干什麽。
  「有谁会真正关心?」我问。
  「好罢。」玛莎看起来局促不安。这令人惊讶,我第一次感到不安,「卡拉
听到一个谣传,说他正在打听维卡巴姆芭的消息,试图检查面具的出处,这些家
伙在巴拉圭,也可能在阿根廷,我们不能肯定,他应该已经买到那个面具。」
  「他是谁?要干什麽?」我看着其他人,迅速升起了许多可怕的疑问。
  「闻名国际的坏蛋。」罗瑞说。「一个重要,神秘且富有的人,他要抢掠维
卡巴姆芭,将那些最好的精华据为己有,剩下的全作为专款基金,那是他的一种
政冶投机手段。」
  「太伟大了。」我激越地说。「我们出发时带了几支来福枪?」
  「杰克带了一支,佩伯带一支,我们带了一支上来,还一支掉进河中。」这
次是马森在讲话。
  「你认为这架直升机有可能同他一伙?」我问。
  「我不知道。」玛莎说。「我不明白他怎麽知道我们来这里,我们认为他肯
定听说了有关面具和云雾山的传言,但我不明白他怎麽知道有一支探险队正在进
行,我们根本没有引人注意。我们只是生态旅游者,他们却开进一群人。但我想
不会有危险,现在我们知道了热带丛林中有监视的眼睛,假如我们找到洞穴,他
们也一定会知道。」
  第三天仍然毫无结果,当天晚上,卡拉戴上了面罩。
     ***    ***    ***    ***
  我们赶走无数只蝙蝠,尽可能将里面清理乾净。
  这不是一个深。玛莎很疲劳,当天还有一点发烧。她焦虑时间一天天过去,
直升飞机的事一直萦绕在她的心头,我认为她是在忧虑,她也正在失去每天从罗
瑞身上得到的性安慰。
  她吃了几片阿斯匹林,天黑前便睡下了。我们其馀的人在外面坐了一会儿,
凝望天上的星星如冰点一样固着在深邃漆黑的夜空中。
  风在山间回旋发出轻微的啸声,山下遥远的绿荫传来沙沙声。波动着听起来
好似一片遥远的海。
  卡拉戴上面具,月光下她脸因有光泽的颧骨而闪闪发亮,双眼变成了黑洞。
  她开始讲话,我们三个人,马森。罗瑞和和本人全麻木不能动了。
  「我十岁时就被选择了。」她以一种尖而柔和的声音说。「他们把我从母亲
和幼小的兄弟姐妹身边带走,我们这些被挑中的人全部在印加的最高领主的後宫
编织。我们每天顶礼膜拜太阳,防止它发怒以便让印加所有的臣民们受到雨水和
丰收的恩赐。」
  我们织出非常美丽的布,妈妈桑教我们,我们成了太阳神的婢女,居住在男
人无法接触到的高地。我们中有些人被带去和高地上印加君王所亲近和信赖的仆
人结婚,我们属於印加族,我们是他的财富,因此他以恩俸酬谢为他忠实效力的
人。我们其中还有些人留下来继续编织、礼拜。
  直至白人到来,他们在那高高的神殿中找到我们这些女人,他们用武力强行
带走我们,侵犯了我们的人民。因为他们所做的一切,亵渎了印加君王,亵渎了
了太阳神,太阳神随後发怒了,我们的时代一去不复返。
  当她停止朗读时,罗瑞朝她挪过去,跨到她蹲踞的身体上,双手捧起她戴着
面具的脸颊,在她身上弯成的弓状。
  我笨拙地站起来,马森伸出手抓住我手臂,阻止着我。风在耳边呼啸而过,
我听见各种各样的声音,被强奸妇女的尖嚎声,穿着软底草鞋疾跑的脚步声,征
服者刺耳的狂笑,金属的冲撞声,刀剑砸到石头上,砍到肉里的撞击声。
  罗瑞在卡拉身上弯腰坐着并同她说着话,然後他除去那个面具。
  马森紧捉住我的手臂,我呆立着。
  罗瑞亲吻着卡拉的嘴,她睁大眼睛向上睇视着他,就像被催眠。罗瑞再次亲
吻着她,我看他想要从她身上吸吮出他渴望的东西。「告诉我。」他说。「告诉
我。」
  她的双唇蠕动着。
  他向下挤压着自己腹股沟,并将自己的性器在她腹部摩擦着。「告诉我。」
他低声耳语,「你便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卡拉呻吟着。
  罗瑞将手伸进她的衣服里。马森大喝一声:「住手。」松开了我的手臂。
  「告诉我。」罗瑞喃喃低语。「我要知道你了解的一切。」他的腹股沟紧压
着卡拉,有节奏性感的挤压着。
  马森朝他大步走去,抓住了他的肩膀。
  罗瑞转过身摆脱他,他从卡拉身上直起身体用力猛击马森的脸。马森退後摇
晃着突然一屁股坐倒在地。此时,他碰到了他的脚,卡拉已经动了。
  她正跪在罗瑞脚旁,笨手笨脚地摸索着他的裤子。
  「住手。」我高喊道。
  罗瑞转向我,满脸生辉:「就是这方法。」他说。「难道你看不见吗?」
  卡拉掏出他的生殖器,在月光下闪现着一丝银光。她开始跳舞,在月光下跪
在那儿,她绷得紧紧身体摇摆着。她的头向後仰去双眼全是白色的,虹彩彷佛都
消失了。
  我又开始向前去。马森阻止我,从身後过来,将他的手臂横放在我的胸前。
  情感的抑制确实有保护作用,我们看到的一切实在令人恐惧。
  卡拉跪在地上,双臂扭动着翩翩起舞,接着缓慢优雅地脱去自己的衣服。她
的肉体在清凉的空气中呈现珍珠色,秀发飘扬。双眼迷离。她旋转到罗瑞跟前,
用自己的腹部轻触他竖起的阴茎,然後她高高地抬起一条腿,确实很高,她的身
体雀跃着。
  现在她紧挨他站立着,以芭蕾舞演员的姿势翘起一条腿支撑在俩人之间,却
发现难以如愿,她那暴露的阴门像一个黑洞等待吞噬这个男人银白色的性器。她
垫起脚尖抓住罗瑞的肩膀,他轻轻地握住她的腰,以一种令我痛苦不堪的姿势扶
持着她,卡拉显然轻松多了。
  她慢慢将自己放到他的阴茎上面,阴茎消失在她的洞穴中。罗瑞依旧紧拥支
撑着她,她那挨着他的身体开始轻微地哆嗦。
  马森将手支在我的颔下,令我的脑袋朝後仰去,我抬头眺望漆黑的天空,天
空悬挂着某些鸟状的东西,这些东西如此巨大,显得非常怪异。
  她又用那种尖锐似鼻音唱歌的音调说着话,就像唱一首赞美诗。一首歌般说
出许多长音节的字。她的身体随着性感的舞姿摇摆着,阴门好似鼓翼的蝴蝶吮吃
着男根。
  「他们教我们如何令男人快乐。向男人的意图弓下身,我们是男人愉快的容
器,我们被教导以奇异的方式蠕动各自的肌肉,以便男人能够迅速产生丰富的生
命。」
  她将手搭在罗瑞的肩上,抽回身体躲开他,他的阴茎从她的身体里滑出来,
但他还没有达到高潮,充满性爱粘液的膜状肌肤上隐约可见那股强烈的东西,卡
拉双手绕住他的脖颈,「哈!」她突然说,并跳了起来。
  她双腿缠住他腰部,脚踝交叉於後背,双臂紧搂住他的脖颈。她弯身向後,
他也照样做,对抗她的体重站稳自己。
  我看他的脸因撞击变得苍白,她的洞孔不见了。她可能已将自己体内的那段
阴茎呀然一声折断了。
  她在他上侧急促摆动着,阴道紧贴他上下颤动,以致於当他依旧紧拥时她能
同他性交。突然他大吼一声,腰部猛力来回抽动了几次。
  卡拉一直等到他平静下来。然後放开他的脖颈,紧抱住他坐落。他的手放在
她的臂部下,接着,她极为缓慢地弓起後背。
  当她的体重往下按时,他有点站立不稳,不一会儿,她的双手越过头部,身
体紧紧弯曲着,她能够用手在地面上支撑着自己,依旧把他的性器留在体内。
  他呆呆地伫立着,彷佛大病初愈。
  卡拉松开脚踝,渐渐张开双腿,凭藉自身力量,她抽回身体躲开这个男人,
避开他的生殖器,直至靠自己的双手倒立着,她的双腿一条向前,一条在後,在
空气中表演两腿大劈叉。
  月光在她双腿间的漆黑洞穴上闪烁着,逐渐进入了视野,那细长曲曲折折的
阴门肿胀着,朝外呶着嘴。阴唇翘立起来,似乎在依稀的光线里扭曲着。阴蒂自
由自在的挺立着,至少有一英寸大,得意洋洋地竖着。慢慢地她的阴道口,又转
换着面貌。满带褶皱的肌肉又张开来,彷佛正找寻着下一个阴茎。
  罗瑞退後一步,一缕蒸气飘进寒冷的空气里,马森放开我。「我……」他以
一种令人窒息的噪音说,我感到他的身体正冲那个女孩摆动。
  我抓住他用力打他的脸。他用手捂住脸颊,惊骇地瞧着我,「那是巫术。」
我声音吵哑地说:「千万别干蠢事。」
  天空中那玩意,突然乌鸦似地叫了起来,一阵大而粗哑的嘲弄声。我强忍住
想要亲吻卡拉那腾跃肉体的冲动,罗瑞弄妥自己的衣服,悄无声息地向後退去。
  马森说:「西德尼。」
  「不!」我说。
  月亮飘浮在一朵乌云之後,风喧嚣地回旋着,吸吮着我们的发根。那只鸟形
的东西消逝在天空,好卡拉翻身下来,双脚落地并抓起自己的衣服。
  罗瑞帮她穿好衣服。两人均缄默无语走入洞穴。
  「发生了什麽事?」马森以一种奇怪的声音问道。
  「你应该清楚。」我的声音很刺耳。
  「为什麽我应该知道?」
  「是你们造成这件事的,你和卡尔,你们制做了这个复制品,你知道它们之
间的差异。当我在你房中戴上它时,你知道发生了什麽事。」
  「我们干了那事?」
  「全因为这张面具。」
  「西德尼。」他失望地说。「你实在令我失望。」
  「该死的,我才难过呢,我知道每件事都有问题,每件咒诅的事都不正当。
这件事情存在着某些极疯狂的原因,其实你非常清楚,卡拉戴那玩意到底要搞什
麽。」
  「我不知道。」欲火从他身上熄灭了。「我累了,我要上床睡觉。」
  第二天,玛莎看上去有些病奄奄的,并且还有些轻微的咳杖,她给我们划了
搜寻范围。我们留她一人在那里,点了一小堆火,并堆积了大量的木柴。寒冷和
潮湿正在侵袭我们。
  到了洞外,罗瑞叫住马森和我。他凝望着我俩,脸部有点不自然。「我建议
我们最好跟在卡拉後面。」他说。
  「为什麽?」马森说。
  罗瑞痛恨地说:「都是你干的好事。西德尼,跟我来。」
  我盯着卡拉,她正漫无目的地朝一个跟玛莎指示完全相反的方向蹒跚而去。
她似乎正在唱歌。天空蔚蓝蔚蓝的,太阳暖融融地照耀着,几缕云彩在天如撕裂
的薄绢,在下方的森林升腾起雾气,潮湿的树丛中散发出细长如幽灵般的柱状蒸
气,缓缓向上飘向宽阔湛蓝温暖的空中。
  「我认为,我们应该紧随卡拉。」我缓缓地说道。「我很担心她的状况。」
  我们三个人带着不安的情绪尾随卡拉。
  她一直往前,没有回头,大概察觉到我们尾随其後,然而她似乎并不在意我
们的存在,不时停下来采一朵山间小花。她曲曲折折地前进慢步着,直至走到一
处上方矗立着一块短小绝壁的地方。
  水顺着边缘流泻下来,在晴朗的天空中出了一道圆弧。在覆有粘土。青苔
的潮湿的岩石上生长着蓝色小花,小巧的红褐色马儿雀跃着在岩石间喧嚣地啁啁
而鸣。
  我看见一只蜂雀,听到它振翅。悦耳的嗡嗡声。
  转向左边的瀑布,一道深邃的裂缝嵌在岩石中,上面有一连串不稳固的石阶
沿续向上,卡拉开始攀缘这些台阶。
  我夹在两个男人中间,很高兴他们会扶我一把,龟裂渐渐变成一根烟囱般。
碎裂岩石,偶尔崩落到我们脚下,卡拉向上攀登着,彷佛她的双脚有翅膀似的。
我们不得不努力跟上。
  我无法爬上最後顶点,卡拉如何能登上简直是个谜,连罗瑞都无法爬上去,
直到马森让他危险地踩到肩上,这样罗瑞才攀上顶端。
  过了一会儿我冷静地想,他是否会把我和马森留在那儿。不过他很快伸出一
只手掌,我紧紧靠在岩石上站稳,将手掌弯成环状,鼓足吃奶的劲,把他向上托
去。罗瑞一把抓住他,把他拽了上去。
  随後两个男人再凭蛮力硬把我拖上去。
  「我希望这是你拥有一个女人的唯一手段。」我反唇相讥道。
  卡拉对这一切熟视无睹,突然我们失去了她的踪影。
  我们开始搜索,寻找她的踪迹,忽然传来一阵巨大的嘈杂声,黑压压的蝙蝠
从坚硬的岩石中间直愣愣地扑窜出来。一道狭窄笔直的裂缝,我们钻了进去。
  马森说:「玛莎应该在这里。」
  「那你回去把她接来,英雄。」我接口道。
  黑暗中,在我们前方,卡拉尖声叫喊着。
  「别离开。」马森大声喊道。「我们就在这儿。」
  罗瑞从口袋中掏出蜡烛点燃,我们环顾了一下周围环境。
  我们正位於一条狭窄的隘口中,它正好转向了右边。我们凑到一起慢慢挪动
着,大量的蝙蝠飞出来,当它们鸣叫着冲我扑过来时,我竟愚蠢地俯身紧贴马森
的胸膛,同时紧紧接住头上的帽子,我不想让自己的头发被它们缠住。
  罗瑞的蜡烛引着路。地面开始急剧下倾,我们穿着靴子的脚不住滑动着。
  「救命!」卡拉叫喊着。
  「快点!」我激动地说。
  「不。」罗瑞的声音很冷酷。「我们不要因为她而陷入困境。」
  我们朝前慢慢推进着,努力滑下陡峭的斜坡。狭窄路口渐渐开阔了一点,我
们一边稳健前进,一边紧抓旁边岩石的边缘。
  卡拉正在呜咽啜泣。
  「我们马上过来。」罗瑞高声喊道。
  忽然一阵狂风扑面吹来,夹杂着浓烈的尿味使我感到一阵头晕眼花。风呼啸
着,在通道的墙之间来来去去撞击着,我发觉自己突然紧抓住罗瑞的皮带。
  他哈哈大笑。「开始了!」他温柔地说。「上帝,开始了。」我意识到他正
在平服一个巨大的骚动。
  「发生了什麽事?」我问道。声音听上去很惊恐。
  「跟着气味走,西德尼,别害怕。」他的声音充满了兴奋,我松开了他。
  他突然停住了,地板在我们脚边截断,出现一个洞穴,卡拉的呜咽声自洞中
传上来。
  罗瑞将蜡烛小心放到地上。他趴下来细察着石洞的四周,然後拿出手电筒向
下照着。「你受伤了吗,卡拉。」他十分柔和地说。
  「罗瑞。」她低泣地喊道。
  「你就待在那里,亲爱的,告诉我,下面是什麽?」
  「快帮我起来,我不喜欢这里,拉我上去。」
  「就是这个洞穴,亲爱的,现在用不着赶回去了。」
  风狂啸着自洞中吹上来,呼、呼、呼。
  「是哪条路,卡拉?要不你在下边穿过这洞,再沿着这条通道走,好吗?」
罗瑞向上晃动着手中的电筒,并照射到斜槽顶部的对面,在较远的那侧,狭路延
续着。
  「拉我上去。」
  「究竟面具对你说了些什麽?」
  我浑身的血一下子凝固起来。不知不觉从刀鞘中抽出刀压在罗瑞的脖子上,
他向前趴着正逼近洞穴,他非常惊异以至於全身僵硬住了。
  我一把揪住他的头发,把他的头向後拽紧抵在刀尖上。「卡拉。」我大声叫
道。
  「哎,是西德尼吗?玛莎在吗?」
  「不在,甜心,紧紧地支撑住。等下我们会扔下绳子,你受伤了吗?」
  「没有,不太厉害,吓死我了,西德尼。」
  「放心的,我们有三个人,别害怕。」
  「我究竟在这里做什麽?」她抽噎地讲。「这一切是如何发生的?当我跌下
来时,还以为是场梦呢。」
  我向後挪了挪,离开了洞边缘,让罗瑞坐起来。烛光中他睇视着我,失色的
脸孔闪闪发光。「救她出来。」我说。
  「西德尼,她知道该往哪里去。」
  「快拉她上来。」
  他哈哈大笑。「我可以用这把刀杀死你。」
  「假如你这麽做,马森就会把你推下洞,他一直在寻找这种机会。」
  罗瑞从背包里拿取绳子。
  我将身体伸进洞口,手电筒向下照射着,并将绳子降到我能看见的地方。卡
拉向上望着我,那张脸惊恐而惨白,到处是深邃的黑暗。
  「告诉她。」罗瑞说,「把绳圈套在身上。」
  「准备好了吗?」我问。
  「准备好了。」她对我微笑,惊恐未消笑了笑。「好了。」我对男人们说。
  他俩慢慢拖着,卡拉稳步升起,最後终於扶她向上越过了洞口。
  我伸出手臂紧搂住她,并将她脸上的头发向後拂去。「现在好点了吗?」我
喃喃低语。
  「我很好,真抱歉像个孩子一般。」
  「今天你一直有些不太清醒。」我小心地说。「我们看见你徘徊而去,便尾
随在你身後,接着你发现了这个山洞,太了不起了,卡拉,这很可能就是那个洞
穴,那个不同寻常埋藏面具的山洞。」
  「不要再到那可怕的洞里去。」
  「当然不去。」
  突然热辣辣的兴奋传遍我全身,溶化着各条血脉。这是我第一次知道自己有
寻求真相的欲望。第一刻真正相信,确信了那个面具。洞穴,相信了寻找维卡巴
姆芭的可能性。
  我转向这两个男人。「听着。」我说。「这是玛莎的特权,杰克和其他人今
天下午便回来。我提议我们快回营地,告诉玛莎,为这里的一切做准备。我们再
多带些蜡烛和煤油灯。」
  「我们还没有看见图画呢?」马森说,他指了指照相机,我知道为了这一切
他准备了彩色胶卷和闪光灯。
  「我们清楚正是这地方。」罗瑞说,他的眼睛闪闪生辉。他一把抓住卡拉,
发轻声地吻着她的双唇,「亲爱的可人。」他欢呼着自鸣得意。「是你把我们正
确地引到这里。」
  卡拉的脸泛起红色。我想她一定记不起昨晚的事,她不清楚自己做过什麽。
     ***    ***    ***    ***
  事态逐渐好转起来。玛莎休息之後重又恢复了体力,我们几乎全都兴奋得病
态了。采访洞穴的激昂已使我和其他人一样牢牢陷入它的控制之中,虽然我不会
原谅罗瑞在洞中对待卡拉的态度,但我能理解此事。
  这是一种狂热。
  我们强迫自己等下去。我们决定第二天一早就把营地挪到洞穴处,我们将给
其馀人留一个讯息,并沿途上做上记号。
  日落前一小时,他们终於爬上了山,当天色渐渐转暗,我们全都吃饱,鼓胀
着胃躺在烟雾缭绕的洞中聆听着马森忧郁地吹口琴时,罗瑞要我到外面去走走。
  「我认为没这个必要。」我快乐地说。
  「别蠢了,西德尼,我想同你秘密地谈谈。」
  「从玛莎那里出来还湿的呢,亲爱的?」我柔和地说。
  「我们只是谈话。」
  「真奇怪,究竟有多少婉言描述性交的方式。」
  「西德尼,请给我一分钟。」
  我凝视着他。「那把裤带扣紧了,哈!」
  我们来到外面,肩并肩坐着远眺月亮,身下被月光照亮得空无一物。「我刚
才和玛莎谈了谈。」罗瑞说,「有关卡拉的事。」
  「关於卡拉什麽?」我故意令自己的声音充满钦羡,「她非常健壮。活泼,
不是吗?」我敏感地察觉到他的腹股沟,「你勃起得太快了。」
  他勉强地笑笑,「这从这说吧。」他修正道。「你看,我们必须承认这面具
存在某些颇具魔力的东西,它能指引道路。」
  「我怎麽知道!」
  「因为你戴过它,那就是你怎样知道走出礁湖的原因。」
  真是可笑,我还没有完全忘记那段压抑的过程。我不喜欢它,我憎恶要逃脱
控制的意念。
  我保持着冷静。「它在欺骗我们。」他温和地说,「我也试过它。」
  「在森林中?」
  「你准备再试试它吗,西德尼?」
  「不,决不。我喜欢掌控自己的一切,亲爱的。」
  「卡拉也是,要知道,她并不记得一切。我记得,你也记得,但她记不住,
所以她是使用面具最安全的一人,它不会伤害她。」
  愤慨迅速在我心中膨胀,「嘿,嘿,嘿。」我尖声说道:「这只是一点小功
劳,不是吗?」
  「卡拉同意了,玛莎也同意。」
  「难道玛莎让自己的继女去迎合这面具?」
  「别胡说,西德尼。难道你不明白我为什麽要告诉你这些吗?因为当她受制
於它的影响时,我要在她左右保护。」
  出现一阵短暂的静寂。「你是指你要干她。」我纠正道。
  「没错。我是这意思,那就是为何我要向你说明的原因,我欠你太多了。」
  「你不欠我任何东西。」
  「你千万别这麽想,我清楚其中的差异。你是一位极其不同寻常的人,西德
尼,我极想知道,这着棋是否值得。」
  我沈默了,难道他认为我是支蜡烛?我值这个价码?
  「玛莎已接受了你来干她的女儿。」我终於说道。
  「是的,很显然此次游戏即将结束,我知道她们不存在任何血缘关系。卡拉
也没有被收养,不过尽管如此,还是令人困窘地接近了乱伦的地步。我一开始和
卡拉发生关系,便停止了和玛莎的关系。」
  「你永远都存在一个难题。」我慢吞吞地说。「当可能有效或无效时,你如
何向同你发生性关系的这俩个女人交待?」
  「我已经从陪伴玛莎中获得了极大的利益。她是一位多才而性感的女士,任
何与她共享床第之乐的男人都会感到骄傲。她比我年长十岁,可这却成了一种特
殊享受,为了增加我们寻找维卡巴姆芭的机会,虽然会遗憾,但我们可以终止这
种关系。然对你,我却没有把握。」
  「我?」
  「一旦放弃了你,也许以後我就再得不到你了!」
  我动了动後背,地面上升起的寒气直透脊心。「谁说你拥有我了?」
  他随之伸出温暖的手抚摸我的脸庞。「西德尼。」他以一种低沈谴责的声音
说着,充满了消遣。
  我敏感地将脸往後让开,「那麽你与卡拉的关系,突然变成了一夫一妻制的
忠贞。」
  「我并不想这样。但我认为卡拉不会容许我再和你一起,坦白地说,是在利
用我的身体。但我非常想要你,西德尼,我总想念你,我需要床、香槟、餐馆以
及在你陪伴下一次又一次地性交,同你调笑,刺入你体内,令你呼叫。」
  「我很难相信你的话。」
  「你当然如此,其他的女人易受我骗,卡拉便是其中之一。你有没有想过我
发现了你令人兴奋的讥诮见解。」
  「别吹牛了。」
  「别把我圈入大恶狼的框框,当然我是一只大恶狼。不过是小猪仔们自己打
开了门,亮着灯,除了你。」
  「我想你已经把我当佳肴吃了,也许是我的记忆在夸张。」
  「事实上是你允许我进来的,你可以说不,你说过别在今夜。」
  「你给了这句过分自信的话一个全新的含义。」
  「我并不是佯装同你一起,我没有对你说谎。我就是这种人、傲慢、自负,
易激动、不正直、有野心、爱操纵。我喜欢危险,我是说我喜好这种情况,我对
危险嗤之以鼻,西德尼,这是我的恶癖。」
  「你选择了一种奇特的职业。」
  「我清楚自己想得到什麽,能干什麽,必要时我能一再忍耐。我的工作就是
要自己不断进入险境,我不会干罗马人的精工细活,或者挖掘海盗埋葬的财富,
西德尼。到目前为止,我在南美洲前後已工作了十年,我被射中过,被逮捕过,
也被鞭打过。我还被蛇。毒蝎,有一次竟被一只毒蜘蛛咬过。」
  「哎呀。」我说。「我能得到你的亲笔手稿吗?」
  他纵声大笑起来。「我可能与你恋爱了。」他说。「别放弃我!」
     ***    ***    ***    ***
  第二天我们搬迁了营地,我们实在弄不明白这洞穴将告知我们什麽,或者面
具能有怎样的帮助,然而我们每个人都兴奋得情绪高涨,神经紧绷。
  我们将一根绳子绑到先前会给我们带来麻烦的岩石裂缝中。可怜的卡拉并不
相信在我们没有推她的情况下,自己竟独自上去。
  我们不希望她辨不明方向害怕,她已如愿所期地改变着,显示出一种大胆。
自信,彷佛她已得到了一些秘密的知识。我认为这是一种十分准确观察事物的方
式,她也变得有些权威了,其馀的人现在都是她的部下,我们必须靠她的进展,
而且她也谦虚地容忍了我们。
  坦率地讲,她需要自己的屁股不断作响。
  我不明白罗瑞是如何忍受这些的,她绝对的拥有他,她常炫耀他,尤其向玛
格丽特和我。简直是疯了,我可以说玛格丽特最不想得到他,我不明白她怎会知
晓他和我之间的事我们一直都很小心谨慎。罗瑞所讲的那些事令我肉麻不安,但
我尽量不予理睬,至少卡拉还有理由不反对玛莎,在玛莎面前她依然和从前一样
温顺。和善充满挚爱。
  因此玛莎根本看不出我们其馀的人能看到的一切,这女孩变化太大了。
  杰克看出来了,他那双炯炯有神的双眼注意了罗瑞一会儿,我想杰克不会再
受罗瑞的魔力影响了。
  尽管昨天去过那里,我们发现还是很难找到山洞的入口。相似又复杂的地情
形简直令我们感到困惑,直到玛莎把自己的手伸进里面,表情愤激地倚靠在岩石
上。
  「嘿,同胞们。」当我们准备进洞时我喊道。「嗨,假如我们全都进去了,
发生了什麽事,比如掉下来一块岩石或别的什麽?谁来援助?」
  一阵沈默无语。
  「什麽援助?」罗瑞问。「你是指我们穿越丛林时的应急电话?」
  「只要两天便可下山到佩伯那里了。我们已随身备足食物和水,那地方有入
气孔,昨天我们在那里感觉到了强劲的风。」
  风在狂呼,并不令人喜悦。
  玛格丽特说:「玛莎,我有幽闭恐怖症,我根本不喜欢这地方。马森以後会
给我看照片的,我就待在外面等,我累了,正好休息一会。」
  意见被采纳,她舒舒服服地待在自己的背包,大伙的吊床,烹调器具以及我
们所有的衣物堆中。我们背着最简单的配备进入洞穴,排成一列纵队前进,玛莎
领头因为这是她的探险队,罗瑞紧随其後,彼此以绳系结而行,他又按顺序把杰
克结在一起,如果玛莎跌落,这俩个男人马上可以救她。
  其馀的人随後排列着,没有系绳。我们越过了卡拉曾跌进去的那个坑,我再
次察觉到气流环绕着巨穴不停地鼓动着,在我看来,空气中充满了意识,彷佛山
洞在呼吸。事实上,我受了惊吓。
  我们拎着两盏点亮的煤油灯,提着一桶备用的油,它们要比蜡烛和手电筒经
济多了,我们的电他贮藏量很有限。
  通道依旧狭窄,并迂回曲折地伸入大山的中心。周围乾燥,十分暖和,两壁
闪闪发亮,细小的石英石。水晶将灯光反射成了无数星光。
  我们继续前进,下行进入山里。中心某处传来轰轰隆隆的声音,深沈有规律
听上去好似脉搏跳动,彷佛这座山是有生命的。
  「什麽东西制造出这种声音?」我惴惴不安地询问科林。
  「我想是风。」
  「这地方很难了解吗?」
  他没有回答。我发现他非常沈默寡言。「这就是所有的沙岩?」我询问。
  「石灰石。」从他喉咙里传出低沈的回答。「亚马逊河流域拥有极其古老的
防护岩,这里曾是一个内陆海,绝大部分的堆积物自那时起一直受到侵蚀。像这
些零星的暴露部分一直保留至今。」
  「你是如何看待那张面具的?」我说,我发现他是一个难於了解的男人。
  他一直把自己封闭得紧紧的,与个性外向的罗瑞恰好是两个极端。
  科林缄默了一会儿,接着他近乎粗率地说。「我觉得它无关紧要,亦或你也
这麽看,它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一切鄱在发展着,时间和环境改变了它们,含
义也就变了,事物间的天平在不断地变迁,这就是我为何成为一名考古学家的原
因。」
  「你真令我迷惑!」
  他轻蔑地瞥了我一眼。
     ***    ***    ***    ***
  经过几条狭道我们终於抵达那个洞穴。墙壁潮湿。发亮,从顶部悬垂而下的
钟乳石几乎碰到了从下面向上生长的石笋。马森边走边用自己的刀轻叩它们,当
他从牙齿缝中吹出口哨时,产生了独特的洞穴音乐。
  当我们准备下一步的计划时顺便吃了点肉和饼乾。
  「卡尔在这儿就能帮助我们了。」玛莎边说边责难地扫了我一眼,「那些卖
给他面具的男人曾向他仔细地描述过这地方。」
  这时卡拉说:「我要戴面具。」
                第五章
  他们要我和卡拉待在一块,玛莎强调着。她应对卡拉负责,她不想让她单独
和罗瑞在一起。
  当然她并不清楚罗瑞和我之间的事。
  我尽量离他俩远些,其他人全都沿路返回,我们一直朝它隆隆作响的内部走
去。
  隆隆的声响,徐缓而低沈。
  罗瑞从背包里取出面具,卡拉面向他微笑着,他俯下身吻着她的双唇。她的
脸孔在灯光下朦朦胧胧,她喜欢拥有他这种特权。
  他把面具载到她脸上。
  「印加族人。」
  红棕色的身体,肥胖而健壮,穿着羊毛和棉编织的衣服。皮制的短帮鞋,耳
朵上穿了耳孔,嵌入了金属大耳环。
  太阳的汗,月亮的眼泪。
  卡拉说:「你和她已经开始了。」
  「她?」罗瑞说。
  「要她往前来。」
  一阵缄默无语,「我想她是指你,亲爱的。」罗瑞说。
  我不情愿地朝前走,卡拉一付受惊吓的模样。
  「我将看着你。」她说,同时交叉着双臂。
  罗瑞转向我。
  「噢不。」我说。「我不想玩这些游戏。」
  卡拉等待着。
  「她想让我们干。」我声音沙哑地说,「这是变态。」
  「西德尼,别害羞了,这又不是第一次。」
  「我不愿这样干。」我的视觉模糊不清,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我开始半梦半醒地向前倒去,罗瑞一把抓住我的身体,扶靠在他身旁。我的
头後垂着,可是虚弱的身体却牢牢靠着他。
  「这就是你想要的?」他问卡拉。
  「这是我必须拥有的。」她答道。
  「我不要戴面具。」我乾渴的嘴巴喃喃低语。「为什麽要我承受这一切。」
罗瑞的腹股沟用力挤着我,充满着欲望。
  罗瑞脱掉我的衣服,我浑身上下没有自制力,犹如好变形的物体。那种从山
脉中传来的轰轰敲击声听起来就像在我的血液中。
  我平躺在地,罗瑞全身赤裸地趴到我身上。他的脸色闪闪发亮,欣喜若狂。
卡拉站在他身後,他俩的身子缠绕在一起。
  「不。」我可怜地喊道。
  双手捧着他的阳物,不断地抚弄使它迅速鼓动肿涨。勃起。
  下面的花瓣张开了,我变得湿润。
  他们柔和地拨弄我乳房,吸吮着它们,我张开臀部,手指插进了我的阴部,
他们转身趴到我的膝上。
  一些潮黏黏的东西在我肛门蠕动着,我止不住抽泣起来,阴道快被刺穿了。
我听见得意的笑声,手指在体内不停搅动着,强迫产生违反自己意志的兴奋。
  只有我的思想还在顽抗,只有这一角落仍然属於我本人。他们支配着我,这
个面具控制着我。
  嘴唇爱抚着我的乳头,紧紧地捏压着我即将熔化的阴唇,每一个角落都被亲
吻着,摺皱的阴肌,挣扎的阴肌,兴奋而肿涨的阴肌,因渴盼而变得湿漉漉的。
  我终於被一样东西插入阴道,纤细修长,蜿蜓蠕动,我摇摆着,头发沾满了
泪水。
  现在某些硕大的东西,正在用力推进来。我悲痛地高喊着,粗硕而光滑的玩
意仍然在用力推,不断抽动着。摺皱的阴肌沈溺於兴奋之中,我哀号着。
  他俩得意忘形地狂笑着。这是一种丝丝声、简短、而又幸灾乐祸。他们特有
的笑声,面具控制了我,我被鸡奸了。
  罗瑞始终兴奋地用手指在我阴道紧收的地方玩弄。还有她的手指,我恨她。
  假如可能我早就逃走了,我的四肢如死了一般,沈重地倒在地面。
  她故意挑逗着我的阴蒂,我的後部一阵痉挛,罗瑞低声咕咕噜噜的,更用力
挤压着,双手扒开我的臀部,以便在灯光下能看清被他弄出来的那份销魂愉悦。
  我感觉着他从勃起到平息的过程,他的性交高潮伴着山脉那轰轰作响的鼓动
节拍,然後从我体内撤退出去。
  魔力消退了,我呜咽着将脸埋进地面的碎石里。
  我翻了个身,面孔被泥土。眼泪和分泌的鼻涕弄得脏兮兮的。「你们这些杂
种。」我哽咽着骂道。
  卡拉已脱下面具,她的双目歪斜成杏仁状,在苍白的脸颊上显得那样漆黑,
她身体弯曲着横过我直到躺在我身上,赤裸的後背碰到我的腹部。
  她用脚跟着地抬起身体,罗瑞跪在她双腿中间,他那长而坚挺。潮湿的男根
再次有力地竖立起来,他毫不犹豫地插入她体内,她呻吟着,扭曲着。
  他急促地要着她,她欣喜若狂,贪婪地要着,在我面前显示出得意洋洋的表
情,我逮到机会便从他们身下逃脱出来。
  我浑身哆嗦着捡起衣服,我憎恨刚才发生的一切,我竟无法掌控自己身体,
它屈从了其它的意志,而不是我的,他亵渎了我的人格攫走了我的完整,夺去了
我的决断自由。我无力阻止这一切。
  我的头脑中仍然充斥着各种各样文明的死法,我看见瀑布,明白有必要清洗
一下已被他们的游戏玷辱弄脏的身体,我的头脑中仍然充满了想死的念头。
  我离开洞穴,瀑布就在那边,自岩石的顶部流泻而下。
  我全身赤裸站在瀑布下面,任冰冷的流水抚慰我肮脏的肌肤。这种令人无法
忍受的寒冷真是极大的幸福,我僵立在清水中,它冲透我的秀发,扑到我脸上,
流进口中。
  「你在干什麽?」
  马森站在那里,注视我,「走开。」我说,刺骨冰凉的水流泻到双乳间,它
们或许已变成了大理石,在微弱。摇曳不定的灯光下如此凉而苍白。
  口中有股酸酸的味道,我喝了许多水。
  马森对我全裸不屑一顾,「快别洗了!」他说,「後面究竟发生了什事?」
  「猥亵。」我说道,暗自窃笑。
  「难道你也在做这些游戏吗?」
  「印加皇帝!」我说。「你感觉不到吗?」
  他把我从瀑布中拖了出来。「你会被冻成冰的,蠢货。」他笨拙地脱下自己
的衬衣替我擦乾身体。
  水自秀发中流淌下来,落到双乳之间,然後被阴毛接住。它又从我的腹底滴
落到地面上。
  马森一只手拿着自己的衬衫替我浑身上下粗略地擦着。「快穿上衣服。」他
说。
  我浑身颤栗着,开始穿衣服,我又冷又怕只想回家。他看着我的表情始终顽
固且愤怒。
  我们往回走到中心大厅,「唉,很好!」卡拉响亮地说。「我们走这条道,
西德尼。」
  我们终於来到了绘有壁画的那个洞穴,也就是采金矿工人曾告诉卡尔找到面
具的地方。
  科林和罗瑞显得不知所措,马森拍摄着相片,玛莎欢喜地直鼓掌,卡拉坐在
地上微笑着似乎要睡着了。杰克站在一旁静静观赏着,我有种感觉,他并不相信
这里即将发生的事。
  我也不信。
  它们多半是无峰驼和红褐色美洲骆马。平坦的脊背。长颈,毛发蓬松竖耳的
无峰骆驼看得很清楚。它们全都翘着略微弯曲的短尾巴,看起来栩栩如生。画得
很流畅,一个有点人形的轮廓出现,清晰地挤着巨乳内的奶汁,一头牛犊将鼻子
伸到挤奶人身边。
  「这些壁画历史很古老。」罗瑞大喜,他拿出一把外科手术刀样的东西,刮
了些微颜料放入一个小塑膝盒内。
  「你意思是那些从维卡巴姆芭逃出来的人创造了这一切?」我疑惑不解。
  「不,那是发生在一五七零年。这里的一切还要古老,大约早一百年。」
  「你怎麽晓得的?」
  「这是专业的直觉,你赞同吗,科林?」
  「当然,我们将考查它的所属时期。这些刮削下来的碎屑将告诉我们答案,
我们还会回来。」
  「我们将权威性地回来。」玛莎说。「你们将有权向外宣称发现。」
  「我认为可以先将它假想是印加族人的。」我对发生的一切尚未整理就绪,
仍然愠怒在心。我并不怪昏了头的卡拉和罗瑞,我只是在气自己,竟然失去了理
智。
  玛莎说:「把面具放到岩棚上。」
  「不。」卡拉说。「就把它放在这儿。」
  一根石柱在洞穴中央竖起。卡拉拿着面具将它放到了柱顶,正合适。柱高大
约有四英尺到五英尺左右。
  假如靠後远看,它看起来就像一个人。
  卡拉说:「我希望你们全都离开。我要单独思考一下。」
  大家按她所说照办,我赶上玛莎,「有句话。」我说。
  她眼神明亮。「什麽,西德尼?现在你将真正获得你所需,我感激那一切,
我感激你所做的帮助我们实现梦想的一切。」
  「我根本没想帮忙。我从不认为这是正确的。难道你没看见卡拉身上正发生
着变化?」
  她沈默了一会儿,「卡拉不同於别的女孩。」她恬静地说。「她非常害羞,
缺乏自信。我很高兴看到她那麽自信,罗瑞不会对她有任何伤害。」
  「罗瑞就是个无赖,压根不会付出丝毫真情。」我说。「他只关心维卡巴姆
芭,他在利用她。」
  她扭过脸盯着我,「我很惊讶听到你说这些,你和其他人一样。」
  「什麽意思?」我愚钝地问道。难道这头母牛在暗指我与他的男人在别处干
了?
  「西德尼,你是个新闻记者。人们互相利用并不一定是坏事,我认为对卡拉
而言,这是一个绝好的体验,充满生命活力。」
  「性爱怎样?」我不讲理地说,越来越生气。
  「你嫉妒了?」玛莎双目盯着我。「我不明白你为何这样。」
  「我不以为这是让卡拉经历性爱的途径。」
  「她不是处女,假如你是指这个。我发现你的态度很令人惊异,听起来你就
像一个主日学校的老师。」
  我无地自容。也许玛莎是对的,我憎恨那种利用权威。道德妨碍我性交的自
主,性爱是为获求快乐,尽管没有一个人赞成我的观点。
  事实上,卡拉让自己成了个球。我不喜欢这个球因为我正被推向界外,我怀
疑假如我一直待在界外,我将不知如何自处。
  时间已很晚了,我们一部分人神秘地等待在黑暗中,一部分人返回洞外好让
玛格丽特恢复信心,告诉她我们已实现了第一个目标。
  卡拉决定独自留在有面具室里过夜。其馀留下的人沿通道撤退一小段距离,
玛莎要求和科林。罗瑞待在一块。
  马森暗示我爬回岩顶,我们拎了盏加满煤油的灯,拿了来福枪。
  其他人并不在意我们离去,由於找到了藏面具的洞穴,他们兴奋得像孩子一
样。在这样的骚动。兴奋中,我很不自在。现在我开始思念那些苍蝇,那可爱的
河流。我讨厌这山。
  马森和我不声不响出发了。我们几乎悄无声息地吃力地往陡峭的斜坡上爬,
向等待在外边的玛格丽特走去。
  仍是一片沈寂,我的心有规律地跳动着,也许这是山脉中央的敲击声。马森
带路,低着头观察着每个下足点。他的背包挂在肩上,我扛着来福枪,这是一种
奇特的感觉,就像我长出了阴茎或其它什麽东西。
  空气沈闷,令人很不舒服。我的皮靴感到好重。黑漆漆的静寂朝我逼近,我
的双肩都累弯了。
  我思索着芳香浴和绸缎被单,不料被稍稍绊了一下,猛抬起手臂碰到了一些
轻如羽毛的东西。
  我往後一缩却什麽都看不见,没有蝙蝠,不是爬虫,我触到了一些黏住手指
的东西。
  「马森。」我叫道。拚命甩掉那玩意,用力把手往裤子上擦着,我的视觉一
片模糊。
  「马森。」我尖声喊道。
  「啊?」他看过去不太清楚,模糊糊的轮廓。
  「这是什麽?」我本想说,这儿发生了该死的什麽事,但那样听起来太易引
起恐怖了。
  「又碰到你的同伴了?」
  「这倒悬下来的是什麽东西?」
  他伸出手碰了碰那灰色无知觉的东西。
  「我想是蜘蛛网。」他说。
  我慢慢地靠近。「你认为。」声音粗粗地说,「在这儿结网的蜘蛛会很巨大
吗?」
  「我喜欢看见你害怕,西德尼,不像其他女人。总体而言,我不喜欢女人受
惊吓的样子。但在你身上它看起来却富魅力。我认为你应该在此引路,你不是要
求平等吗?」
  我走在前面,皮靴发出嘎嘎声。蜘蛛网越来越密,最後我只好挥动汤姆的砍
刀将它们除去。
  「为什麽来时路上没有这些?」我问。
  「不知道。」他点燃一根雪茄。
  我们继续前进,蜘蛛网越来越密。我再次停住脚步,感到很热。满身大汗,
一方面是因为走路,另一方面显然是恐惧。
  「马森。」
  「哎,青蛙。」
  他那漠不关心的语气是意料中的,这婊子养的,正因为我崩溃的神经幸灾乐
祸,「你一直在小心吗?」
  「因为你在前面,所以我一直观赏着你的臀部,它可爱地摇摆着。我要告诉
自己的孩子,它看起来多麽诱人。」
  「我认为此时应尽快出去,不应该待在蜘蛛网搭的窝里。」我停住口,惊愕
自己有这麽多想法。
  「你意思是我们迷了路。」马森轻松地说。
  「我们最好回去。」我声音粗哑地说,山脉发出低沈的轰轰声。
  「我想你是对的,这儿有点窒息,你先走,猫咪,再让我好好看着你。」
  我刚才砍掉的网重又织补起来。我始终把砍刀握在胸前,左手拎着油灯。
  我实在不喜欢这一切。
  蜘蛛网渐渐增厚。当我劈开它们,它们就像垂软的帐幕摇荡着轻触掠过我的
脸颊。我一下子跌倒,舌头碰到酸酸的蜘蛛网,我浑身哆哆嗦嗦地畏缩在地上。
  一只手扶住我,「已决定放弃了,青蛙?」
  我转过要抓那只手,把脸埋了进去,它乾燥而温暖。「该死,马森。」我说
道,声音有些颤抖。
  他轻轻搂住我,「安静一会,公主,我们带了食物。水和武器,还需要什麽
呢?」
  「我。」我声音闷闷地说:「我要新鲜空气,要到外面去。」
  「你以後会不喜欢我,让我看见了你这般模样。」
  「我已经憎恶你了。罗瑞告诉了我有关你们设计玛莎的阴谋,你真无耻,马
森。」
  一阵缄默,我依然让他搂住我站在那儿,贪婪地靠在他坚实的躯体上以恢复
信心。
  「这就是所有细节,青蛙?」
  「足够了。」
  「举个例子?」
  「当你们发现维卡巴姆芭後计划隐藏起来,稍後再回去的那个计划。」
  我要靠倚在他身上,我要让自己油腻的脸部肌肤紧挨着他休息一下,我要接
受安慰才能感觉安全,我希望他否认罗瑞的指控。
  我退後站住,笑了起来。「对不起。」我轻声说。「现在好多了,只要确信
你在身边,这样我就放心了。」
  随後我们静静地坐着休息一会。为了节省煤油我们熄掉灯,马森又在抽烟,
燃红的烟头在暗无天日洞穴中是一种可爱的希望景象,我们没有再遇到蛛网。
  我们再也没有遇到任何东西,我几乎不清楚是往上还是向下走,我太累了,
我们已可怕地毫无希望的迷失了方向。
  马森将手伸进背包,一阵沙沙声然後递给我一些东西。
  「这是什麽?」我问。其实我知道,是那个魔力面具。
  「戴上它。」他和颜悦色地说。
  「为什麽?」我回答。
  「那完全不能用语言表达准确,戴上它,西德尼,只此一次。」
  「你自己戴。」
  「它对我没有影响力,我试过的。」
  假如他讲的是事实,那麽,那天在森林中肯定是罗瑞。
  「这毫无意义。」我虚弱地说。
  「西德尼,你并不十分喜欢我这个人,是吗?」
  「我根本没这个意思。」我故作吃惊。
  「在玛瑙斯你就同我作爱。」
  「那是我们的错误。」
  「还有那些甜言巧语,你戴上面具後,它令你愉悦,精力充沛,甚至连我都
受感泄。并且你还看见礁湖,那个後来出现在我们眼前的礁湖。」
  我不安地移动着,「不错,不错。」
  「这就是你曾戴的面罩。」
  我的目光在它上面停留了片刻,「再说一遍。」
  「这就是你戴的那个面具,玛莎拿的是最早出土的原物。」
  我突然怒火万丈,「别骗人了,你这个阴险小人。那天晚上我亲眼看见你买
下它。记得吗?」
  「当然记得,亲爱的。我正在买一个复制品。那个木刻家已将原物归还,但
他不想归还这个复制品,他受到别人的唆使。」
  「为什麽?」
  「我怎会知道?我知道它们之间的区别。这个就是复制品,那天你在我房里
戴的就是它,现在戴上这个东西,让我们走出去。」
  我不愿戴,我不要梦和幻觉。当我深陷在这个像会呼吸,有脉博的大山里。
恐惧地喋喋不休时,我不想纵欲,这是一座吃人的山,我不要戴。
  「我不要戴。」我说。
  一阵沉默,这个男人吸着雪茄,我能感觉到他因紧张而在震颤,但当他再次
开口时,他的声音相当镇定。「西德尼。」他叫道。
  「嗯。」我阴沈的声音。
  「我从不强迫女人和我性交,不管你信还是不信,都不会改变。」
  「你不想戴这个面具是因为我们可能有性欢的欲望,但这个面具的魔幻能救
我们的命,引导我们从这儿出去,你宁愿选择死吗?」
  「注意。」我同样平静地说。「别再想你的生殖器了,真的,既不在这也不
会在别处与你性交。假如地球不转,阳光没有了,也许还可以考虑,我不喜欢面
具,真正原因是我不愿意自己的头脑中闯入别人的旨意,这样,不如同了行尸走
肉,我怎能把自己交给四万年前的老鬼魂。」
  「你会重新拥有自我的。」
  「不。」我温和地说。「它泄上了一种病毒,宝贝,这情况你我都清楚。卡
拉与从前不一样了,不是吗?即使当她不戴面具时卡拉也变了。」
  「你不认为这种变化实源於罗瑞,那是个邪恶的家伙,西德尼。」
  我站起来。「我想休息时间结束了。」
  当马森努力再点燃煤油灯时,风顺着通道低呜着。它围绕我回旋着,窒闷而
燥热,震颤作响充满恶意。
  「这风肯定是从外面吹进来的。」马森说。
  「你这个蠢货。」我努力没有喊叫说出这话。风是来自於山的内部,夹杂颇
具威胁性的沙沙声,又臭又脏。
  黑暗中我伸出手,手指碰到一个奇怪的突出物,我停下来,彻底打量着它,
真是奇怪。
  随着一阵刺耳的轰鸣声,通道两侧打开了,我突然叫起来,就像炮弹猛地朝
後跳窜进马森怀中,雾蒙蒙的扬尘令人窒息,一会功夫出现一个内室,四壁似刀
削的。
  我感到马森希望跳进去,「不。」我尖声说。
  「太吃惊了。」他说着推开我。
  我独自站在门槛上。「出去。」我说声音火爆的。
  「看在上帝份上,西德尼,过来看看。」
  「马森,这是个不好的地方。」
  他低声轻笑,灯光扫过来,正好在头顶上方出现一道精雕细刻的横饰带。
  「我要拍几张相片,西德尼,别再把灰尘扬起。」
  我看看身後,空无一物,仅有黑黝黝向前後无限延伸的道路,风一路吹来,
吹抚着我的脸颊。
  我跟在马森後面走进去,但始终靠近门旁。
  他正拿着手电筒,在房屋中四处巡视着,墙壁光滑向上伸至雕有花纹亦很平
滑的横饰带,尽管天花板蛮粗糙,在我们上方约八英尺处,一张巨石座位静静地
位於黑暗中,空荡荡与墙相应。
  这是如此毛骨悚然,以至於我的头发都要连根竖起,我注视着那张椅子,极
想知道自己为何那麽胆小。接着,一种奇特的喧叫声开始了。
  「马森。」我尖声一叫,他的手电筒再次熄灭,突然我什麽都看不见了。
  「马森。」我再次提高嗓音喊道。
  「嗯?」他正在工作,声音漫不经心。
  「什麽事?」
  紧接着我知道发生了什麽,「是门。」我高声尖叫道。
  我们都看到了,门正在合拢。
  马森要弯腰去捡进屋时从我手中拿走的灯,不料却翻了。「他妈的。」他骂
道,到处一边摸,一边握住摆动的相机。
  我站在门边注视着他,用力推着,实际上等於在推一座建筑物。倾刻间我想
拿仅存的手电筒单独窜出去。
  但门终於关上了。马森拿着灯站在那里。「啊。」他说,我无言以对。
  我们无法找到房屋的出口,风夹杂着尘埃慢慢飘到我们脚边,可是我们实在
找不到它吹进来的裂缝。我被耍了,真可笑,这一切太残忍了。
  马森摸着各种各样的突出物,我们相当理性地想假如有一个进来的手柄,那
肯定也有一个出去的把手,只是我们尚未找到,我的双手沙沙作响。
  过了一会儿,我们背靠背坐在地板中间,我们都不喜欢那张巨大的石椅,我
觉得它是一张魔椅。
  我们既热、又渴、饥饿、精疲力竭,然而我们还不到三十岁。
  马森将头向後倚在我肩上,我感觉到他胡须粗糙的脸颊。「实在抱歉,西德
尼。」他轻声慢语地说。
  我精疲力尽地将自己的脑袋他朝後靠到他肩上,黑暗中我们脸挨脸。「我不
是一个好嫉恨的女人。」我说,黑暗中我把脸扭向他,以便能感觉到他的气息并
小心地埋进他的皮肤里,我需要安慰,哪怕是他的。
  我几乎睡着了。些许低微秘密地刮削声中断了我的哀伤和忧心,「那是什麽
声音。」我眼神模糊,一半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我们已经熄灭油灯,并不是真正地考虑要节省这些煤油。汤姆拿出手电筒,
轻轻拧亮黄色光柱。
  他笔直照过去。我感到他的身体突然一挺,激动地僵住了。
  「那是什麽?」我又说了一遍,努力控制住恐惧。
  「西德尼。」他努力地叫道。
  「告诉我。」不明的状态难以忍受。
  「你熟悉蛇吗?」
  我低声呻吟着,闭上了双眼。
  「看。」马森说,彷佛他的嘴唇由於太乾渴突然裂开了。「它们很大,上面
有棕褐色花纹。如今一般毒蛇最大不过八英尺左右,咬到却能迅速导致剧烈内出
血。但这儿的美洲蛇,它们能长到十一英尺半。你或许认为它们的毒液就不会太
毒,那就错了,攻击时它们会分泌全部的毒液,所以通常是它们会更加危险。事
实上。」马森哭丧着说,「它们被视为世界上最危险的蛇。」
  对於这些我并不内行,我转过身来伸出双臂紧紧搂住马森颤抖的身体。
  「也许。」我悄声低语,「它们在黑暗中看不见。」
  马森并起双腿好让我在他腿上多少能避一下。当我仰望他的面孔时,他的双
臂环绕着我,尽管由於太暗我什麽都看不见。
  「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他同样悄悄地说。
  「我不想听。」
  「它们属於坑凹毒蛇。」
  「它们栖息於深山坑洞内,黑暗并不影响它们。」我尽量讲得轻松,实际上
我的心在衬衫下面有规律地迅速膨胀起来。
  「在它们的眼和鼻之间它们有红外线探测口,它们根据热辐射猎食。心肝,
这些热量便是被捕食动物散发出的。」
  我像只猪一样大汗淋漓。如今太迟了,我发出了轻微的呜咽啜泣声,将睑埋
进了马森的胸前。
  「我最後一次请求。」马森的声音如此惨然,我几乎听不清。
  「抽烟不会提高我们的热度吗?」我同样沙哑地说。
  「戴上这个面具。」
  我非常小心地坐起来,拉紧背部。马森伸出手匆匆地抚摸我的脸颊。「这个
月我俩常出事,哼!」他笨拙地说,然後将面具戴到我脸上。
  风回旋着,我听见蛇狂怒地发出嘶嘶声。整个世界向上冲来,我感觉地球在
黑暗中升腾起来,万物嬉戏而恶意地狂笑着,古老的声音道出往昔的错误,往昔
的冤情,一个被征服民族所有的不幸都压在了我肩上,灼热的空气从过去历史的
洞坑中喷射出来。
  我的双手向上挣扎着以抵御无法忍受的重量,手指徒然无效地四处抓寻着,
我想扯掉睑上的面具,我的意志和思想拒绝相信任何事,但仍然被粗糙的石头和
古老的谎言擦伤了我娇嫩的人类肌肤。
  一会儿我看见他,他坐在那张威严椅子里,俯视我,他的长袍由骆毛织成,
外衣搭在右肩,珠宝和黄金在他衣服上生辉,头上留着高贵的发髻,鲜亮深红色
的羊毛皇冠上襄有黄金,他右手握金色权杖,那是地位的象徵,双耳戴着金环。
  我一看见他便觉得害怕,因为他盯着我,他看见我,认出我,所有的人都是
他专权下的臣民。
  我完全赤裸着,一丝不挂,一无所有,毫无价值。
  我们信奉空无,胸挨胸,腹靠腹,我那修长的大腿自他背後紧夹住,臀部倚
靠在他交叉的腿上。和这位远古的君王极匹配的是,他的阴茎骄傲而令人敬畏地
竖立着,不同於人类的阴茎。它有雪白。光滑的外表,感觉好似太阳般温暖的丝
绸,在它下面是垂着高尔夫球大小的睾丸,饱满。紧绷地裹在柔软的摺皱内。
  我们彼此凝视对方的眼睛,神情恍惚,他用双手托起我的臀部,我那如蛇般
的双臂搂住他的脖头,一动不动。
  他分开我的双腿,扩开後面完整的肌肉,露出我那湿漉漉的粉红色阴道口,
同时为满足他的需求和欲望把我放了下来。
  他抬起自己勃起的阳物一下子插入我体内,插得比先前所有男人的阳物都要
深,塞得那里满满的,似乎要把我挤破。我们融为一体,他的阴茎静止不动,支
配着,然而也被占有,我用手摸了摸这个古人,以及天地宇宙。感觉彷佛我已死
了,已登上某些较高的境界。他是马森,还是印加族人?很难说清,因为他们已
成为一体,更加搅乱了我本已不太确定的观察力。
                第六章
  「你没死,你没死,你没死。」
  醒来後我发现一切都是真的。
  「发生了什麽?」我问,我把身体缩进他的怀中,马森紧搂住我的感觉太好
了。
  「我们安全了,我们已经走到洞外,是面具带我们出来的。」
  我缓缓抬起手,脸上什麽都没了。
  「我把它摘下来了。」汤姆说。
  「我好冷。」我说。
  「你没穿任何衣服。」
  真是令人惊异的事,我的头脑慢慢运转着。「你强奸了我。」我勃然大怒。
「当我因为那件事受冻,你却趁机强奸了我。」我拚命从他怀中挣扎出来,开始
软弱无力地打他。
  他握住我的拳头。「不,不,不。我他妈的一点都不痛快,发生这种事只因
能引导我们走出那地方。」
  我瞪视他,天色昏暗但并非漆黑一片,微风刺骨。寒冷。「我们怎麽出来的
啊。」
  「我不知道,我不明白。」他的眼神从我身上移开,他没有说谎。他正在注
视我赤裸的双乳,他松开我的腰肢,我浑身哆哆嗦地紧抱住自己。
  他分开我的双臂,凝视我的双乳。「你根本不重视男人。」他说。
  我咽回怒骂,浑身从头到脚火辣辣的。我伸出手,一把抓住这男人的皮带抬
起他,扯开他的衬衣把他放倒一个石堆上。轻而易举地把他的手从我身上拽开,
骑在他身上,然後我哈哈大笑,我的身体饥不择食地将他的生殖器咽进灼热的要
塞里。吸吮、夹紧、挤榨直到他喷射,然後我坐在他绷紧的腹部轻擦自己。
  我放开他然後走开,不太明亮的星星在钢青色的天空中消退,远处被一片光
辉照亮,行星运转,火球低低地垂挂在山後面,黑夜即逝,天明将临。
  我展开双臂伫立着,观察着天体万象,天空渐渐变亮,山顶呈现出青蓝色,
下面是那片绿油油广袤无边永生不灭的林海。
  「你这个贱货。」马森叫喊道。他走到我和旭日之间,我揪住他的头发强迫
他跪下,然後叉开双腿站在他脸孔两旁,不让他动。他那既光滑又粗糙的皮肤,
容貌的凹凸不平令我肿涨的阴部非常愉快。
  白雪覆盖的山峰在我们的左右无穷无尽延伸,天空破晓,在我身後的上方,
云雾山的顶巅已从灰白色转为玫瑰色。
  日轮慢慢爬上锯齿状山峰的顶端,白雪闪闪发光,渐渐转成强烈的红光,我
的身体充满了红色。那片浩瀚汹涌起伏的树的海洋,从模糊不清变成轮廓清晰,
螺旋状的白色烟雾开始向上散发,形成於树林中的云烟,向上弥散升进闪着万道
金光的天空。
  我觉得好冷,我想要自己的衣服,我低头一看不禁叫嚷起来。片刻之後,我
同他脸对脸的蹲下身体。
  他看起来很恐怖,未刮胡须的睑被弄得一道一道的,因疲惫和对我的惧怕而
脸色发灰,那双金黄色的眼睛显得很浑浊。愚钝无光。
  「马森。」我轻声喊道。
  「你这个贱货。」他又骂了一遍,声音嘶哑颤抖。
  「就是这个面具,是你给我戴的,我根本不想戴它。」
  「它领我们离开了那儿。」
  他的人影变得模糊不清,「我看见了印加族人。」我的声音尖而陌生。
  「上帝。」他低声抽噎着,将脸靠到了我的肩上。
  我的衣服散落在山腰,我们疲惫地拾起它们,然後我穿上。
  「朝东边看,西德尼。」马森的视线不经意地越过我的肩膀说,我俩费劲地
会合了彼此的眼神。
  「那是太阳升起的地方。」
  我理解地说:「我们现在位於山的另一侧。」
  「进入成功之门的第一步,亲爱的。」
  在强奸了这个男人之後我又恢复了已礼拜过太阳的另一个自我。山势险峻地
向下延伸至下面那片郁郁葱葱。徐缓而蜿蜓崎岖的盆地。万物争鸣,各种各样动
物发出的尖叫声。咯咯声。咆哮声,以及鸣啭啾啾和它们那种无法表达的叫喊,
在雨中此起彼落。远处地平线上,那片被白雪覆盖的安迪山脉的顶峰无止境地向
南北伸展。
  马森来到我身边,离得不是太近,我已经完全脱离了那个失去本性的自我。
「为了感受一下这些诡异的娱乐。」
  「一千五百万年。」他说。
  「在我早晨喝第一杯咖啡之前常感觉到那种古老。」
  「你没有敬畏感吗,西德尼?」
  故弄玄虚的猪。「我什麽都不信。」我嘘了一下。「什麽都没有,况且我不
会改变自己的思想。」
  他转身走开,我愤怒地注视着丛山峻岭。他从背包里拿了个远距离镜头走回
来,仔细观察了一会那片森林和丛山,然後把镜头递给我。
  我们的手指碰在了一起,为避免肉体的接触,焦虑不安之中,几乎使这个珍
贵的镜头掉下地来。我深深吸了一口气,紧盯住地面。我不想再做傻事,戴这个
面具,都怪这个面具,我极不情愿。
  他极其努力地一把握住我的双肩。他确实不想碰我。「告诉你。」他说。
  「让我们佯装这一切从未发生。让我们忘掉它。正如你所说,都是面具的缘
故,你没有责任再去碰它,你不喜欢它,况且我也讨厌它。」
  我斜眼瞪着他。「它不适合我。一开始,我感觉还没有那麽强烈。」
  他脸上出现一丝古怪的表情。他把我拉近身边,仔细注视着我的脸,「就这
样逃走。」他说。
  我感觉到他毫不留情的抓力,「我要用镜头打你。」我嚷嚷道,男人实在愚
笨。
  「好啊,没问题,可以。」他匆忙放开我,我拿过长镜头看着。
  森林充满了生机勃勃的色彩,其中的鲜花向上生长着。从这个高度望去,那
些红似火的附生物犹如点缀着的极微小的宝石,每种颜色的鸟儿飞来飞去,啄食
着华盖丛中的果实,我看见一群猴子。
  我看见了维卡巴姆芭。
  我把镜头从跟上移开,再把镜头放到眼睛上,却又什麽都没看见。
  我再次将镜头移开,凭裸眼眺望远方。
  它就在那里,隐匿於蔓藤场物丛中,周围长满了近赤道的鲜花,由於受到丛
林的阻碍,石头奇观又深深退进了绿色的怀抱。
  这虽是一种想像,但我清楚真正的东西就在那儿。
  「怎麽了?」马森问。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我才将自己的目光拉开。我注视
着他且自认为了解了很多。
  「没什麽。」我说。「有些头晕,我感觉自己好像要掉下去。」
  「说谎。」
  「嘿,伙计。」我微笑着说,正面攻击太容易了。「该去找其他人了。」
  马森再次远眺安迪斯山脉,现在太阳高挂,森林中没有丝毫的阴影,金光灿
烂,「没有几个人看见过安迪斯山脉的日出。」他说。
  我厌倦了这些新奇的景象,但我没说出来,我不想自己让人听起来怯弱。
  越过山後我们停下来,准备在路边洗个澡,很自然地脱去衣服,我迫切想清
洗一番,当裤子晾在岩石上时,我亦要裸体坐在太阳中,在我们相互接触的这段
时间,我认为我们都喜欢性感的筑巢而居,像一条凹坑蝮蛇而不是相互偎依。
  我们首先遇见了杰克。他正心情郁闷捡着木柴。当他看见我们,那张丑陋的
面孔立刻浮现出一种纯属开心的笑容,我自己的精神一下子爽朗起来,伴着这种
简朴自然的感觉,这家伙非常高兴我们没死或失踪在坟墓底下。
  我们委婉地解释着如何迷了路,然後整夜漫无目地的四处游荡。终於在拂晓
时分走到山脉的较远的一侧。我们跌跌绊绊地走进营地,我太累了以至於不想回
答任何问题。当有人快乐地递来咖啡时,我只愿摸索着找自己的吊床。马森正和
玛格丽特交谈着,她正亲热地挽在他的手臂上。
  在疲乏的失去知觉之前,我已换上乾净的衣服。乘我熟睡时,玛格丽特在瀑
布附近洗净我的衣服,然後摊开来晾乾。那女孩有颗金子般的心,应得到比马森
更好的人,尽管我不会对她说这些。过後我想起在那间迷一般的屋子里他那温馨
的搂抱,当时我们只想到会死。
  假如我第二次还是拒绝戴这面具,他会做什麽呢?
  我半夜醒来後吃了点东西,重又进入梦乡。我的精神和肉体同样疲惫不堪,
我也不再想那个面具了。
  第二天一早我们离开了这座山。吃过早餐在随後的奇遇中我察觉到了一定的
骚动,玛莎对我很关心,表现得非常担忧,但我清楚她在想别的事。
  我无从告诉任何人在这座即将离开的可厌的山里面发生的一切。我努力要忘
却它,同时我又感到自己对卡拉有一种责任,虽然对她不如对她的继母玛莎那麽
尊敬。
  我小心谨慎地提到话题,尽管我不是一个圆滑的人。
  「喂,关於那个面具。」我说。
  「我感激你的进言,西德尼。」
  「什麽?」
  「就是要你留在有壁画的洞中,保证卡拉不受辱那件事,不是我不信罗瑞,
亲爱的,可是女孩们总应相互照顾啊!」
  「我担心卡拉,她不了解这张面具,但它似乎非常有魅力。她确实要戴它是
吗,玛莎?有太多的事会超出了我们的知识,我们理性的西方思考方式可能会妨
碍我们看出这真正的麻烦。你不要再让卡拉戴面具找那座失落的城池,好吗?这
一切都是面具所为,我们正在妨害卡拉的身心。」
  玛莎古怪地注视着我,她也可能戴过,她并不知道我已经戴过这件可怕的东
西。
  在她回答前暂停的几秒中内,一个念头如水晶般清晰地映入我脑中。
  昨晚我已戴过那张强而有效的面具,因而在那个有壁画的洞穴中当着卡拉同
罗瑞性交,当她命令罗瑞与我性交时她戴着什麽?
  卡拉正在和我们大家玩捉迷藏,她根本不是个缺乏羞怯富有的小女孩,她是
一个淘气的猫咪。费尽心机就是为了得到她的男人和她变态的性刺激吗?
  在画洞里我就感到奇怪,可当时我好骇怕,那个面具真实力量如今我已实实
在在体验过。况且,我对罗瑞确实有激情,但卡拉的整个过程可能一直在表演,
并且暗自窃笑,我们在她的命令下如傀儡般雀跃着。
  我开始感到好冷,可是玛莎正在同我讲话。「我感激你的担忧。」她说,奇
怪地瞧着我片刻,彷佛诧异这样的担心竟会出自於像我这种性格的人!「不过还
有你不知道的事。」突然她压抑已久的兴奋全都迸发出来了。「我不清楚为何你
没有被告知,你应该知道,她已看见它了,西德尼。她已看见维卡巴姆芭,她知
道路怎麽走。」
  我惊慌地张开了嘴,哑口无言。
  「这面具是张地图。」玛莎说。「它告诉了戴它的人。我不知道怎麽走这条
路,卡拉现在就带我们去,它位於此地的西方,我们与安迪斯山脉之间,我们将
乘船行一段路,但接着就必须步行,我们已经走到这里,西德尼,我们就能找到
它,懂了吗?」
  「我明白。」我无力地说,挣扎了一会儿,我强作开心。「太好了,真是个
极好的消息,或许她没有必要再戴面具了。」
  玛莎很严肃的说:「我曾试过它,可是却戴不上去,我想可能是自己的脸形
问题。你和玛格丽特都没戴过它,亲爱的,你是对的,我们无从弄懂这些神秘的
事物。我已对卡拉讲过这一切,而且我会再同她谈一次,她肯定不会沈溺,尽管
她是成人,可我知道她极需要帮助。她想干这一切,西德尼。」
  「她想得到罗瑞。」我心平气和说。「这面具的价值就在於她能得到他。」
  玛莎很敏锐,她的表情逐渐凝重起来,慢慢想着答案。
  最後她说道:「不会有太多的女人拒绝像他这样一个男人,也许他并不适合
结婚。不过你很成熟,西德尼,一定知道像他这样的男人给一个女人带来的美妙
感觉,只要她能控制,就不会陷进去,他有可爱的躯体,我俩都清楚,我不会嫉
妒卡拉从他身上得到短暂寄托,我相信他天生就不是个卑鄙的人而是一个出色的
男人,很遗憾你感到在这里寂寞。」
  一股强烈的愤怒侵袭着我。「我决不是因为妒忌了讲这些。」我勃然大怒。
  「很好。」玛莎平静地答道,然後离开了。
  我们拔营朝山下进发,我推断其他没有碰到意外,当我无意中对科林谈起我
发现的那股风和轰轰声时,他看上去茫然无知。
  我们重又投入凉爽。潮湿的山林怀抱。它就像出自於斯皮尔伯格电影中的一
个风景,隐秘。原始地沈浸在一片压顶的寂静中。手下的青苔湿乎乎的,多瘤节
的树丛再现出远古的情形。湿气似网轻轻遮住了我的路,脚下的地面裂开了口,
彷佛正渴望将我那温馨的肉体吞咽进湿冷而黏的堡垒。
  西德尼,我乖戾地告成自己,你太过敏了。
  我们慢慢下行到了温热的近赤道的林区。湿热令我憔悴疲乏,蚊虫重又享受
着我们的肌肤,每前进一步我的脾气便越发的烦燥,我想待在家中做那份有趣的
评论工作,撰写报导,做自己爱做的事。
  当天晚上我们露营时,罗瑞走过来,「我想同你谈谈。」他说。
  「我累了,以後再说,好吗?」
  「我一定要说,我要在所有人面前说,或许卡拉不想做了,你知道只有她清
楚路。」
  「玛莎告诉我了,好吧,什麽事?是不是你发现它每次都要和女人性交,大
情人?」
  他拉起我的手臂,将我带到离营地不远的一个地方,熟悉的夜间森林自树丛
中传出阵阵尖叫声和嘎嘎声。我们检查了一下身边的地上有没有蛇和子,然後坐
下来,我实在讨厌这片森林。
  突然罗瑞跪倒在我面前,令人惊愕地扯开我的衬衫,将脸紧紧贴到我的双乳
上,我感觉到自己敏感的肌肤上他那暖烘烘的头发,我的双臂出於本能地搂住了
他的肩膀。他手臂环绕在我的腰上。
  「西德尼。」他说。
  「嗨,怎麽了?你要说什麽可怕的事吗?别得罪了你的赞助人,亲爱的。」
我尽量保持轻松的声音,我厌烦了过份激动。
  他仰起脸,冲我咧嘴一笑,「我是要承认某些极坏的事。」他说。「一些可
怕的事,我发现这很难启齿。」
  「那就别说,忘掉它,这是解决难题的好方法。」
  「我并没有自认的那麽坚强,西德尼。」
  他的声音因激动有一点儿颤抖,我觉得惊惶在升级。「我不想知道这些。」
我尖声地说。
  他牢牢地抓住我。「你一定要知道,西德尼。可爱的西德尼,爽快,出言不
逊,有韧劲的西德尼,亲爱的,对我而言这次真的是,我是指这些。我不希望这
样,这是极讨厌的事,但却是事实。」
  「我不知你在说什麽。」我自己的声音也开始震颤,真该死!
  「不,你知道,你那麽聪明不会不了解。让我来告诉你,你这该死的贱货,
我告诉你我爱你,我爱你,我要同你结婚,等这次探险结束後,我要尽最大的努
力使你同意和我结婚。以前我还从未求过婚,我要你,我要娶你。」
  沈默持续着,我终於说道:「这是一个很不好笑的笑话。」
  「这不是玩笑,我已经下跪了。」
  他用力把我的头向下拉,因为我僵直着脖颈。他的双唇温柔地。小心地触了
一下我紧闭的嘴唇,然後轻轻用力地压上来,他开始吻进我的嘴。他的手伸上来
插进发根紧握住我的後脑,使我的脸无法动弹,他饱含热情与真挚地热吻着我。
  感觉诚挚,但我该如何理解?
  我开始有所反应,尽管我全部的理性在反对,这是错误的,我不愿意,男人
是一种罪恶,好比饮酒,这种把戏就是让你泄上恶习,又不让它属於你。
  他停止了亲吻,然後将脸埋进我的双乳之间,用鼻拱着乳沟,热烘烘的气息
淹没了我。我一动不动地坐着,双臂软软起搭在他身上,无法抗拒。
  他重新扣好我的衬衫,然後站起身,他拉起我,紧紧拥进他怀中,他的双唇
贴近我耳廓,一说话我的头发都会被振起来。
  「如今我们就要找到维卡巴姆芭了,卡拉知道路。」他说。「我会去做她要
我做的一切,尽管我认为关於这面具已没什麽意义了。我认为这可怜的女孩对我
有强烈的性欲,同时又明白无法从其他方式得到我。」
  我的感觉真敏锐,小家伙,我想。
  「当一切结束,我将带你回归文明,并找一个恰当的说辞向你求爱。也许这
会使你困恼,但我会以最奇特的浪漫的心情来证实我能等待。我可以为你付出一
切代价,但目前维卡巴姆芭吸引着我。你必须理解,作为一名考古学家,这将成
为我考古生涯的高峰,从现在起,我将和它紧密联系。但我告诉你,西德尼,我
要同你在一起过一种我以前从未想过的日子,稳定,相亲相爱,一群孩子。」
  我打断了他。「我无法消受。」我说。
  他狂喜地纵声大笑,松开我,「当然可以,亲爱的,否则岂不是看错了你。
现在就让这种念头对你逐渐增加效力,好好想想,我就在你脚边,任你摆布,你
可以踩到我身上。」
  「简直令人心。」
  「我要用棒敲你的头,把你拖到我里,然後强奸你。无论用什麽手段,我都
要占有你,你可以反抗,也可以优雅配合,但结果总是一样的,终究没有任何区
别?」
  「我不知道。」我软弱无力地说。「为何现在你要说出这一切。」
  「因为假如我再不说出来,就要爆炸了。因为我正在下赌注,我知道将获得
丰收,没有任何人能得到它,而马森又背着我对你采取进攻,我知道你很听他的
话。」
  「我不喜欢这个男人。」
  「性并不以喜欢为条件,这男人很狡猾,他想得到你的肉体,况且他并不喜
欢我。」
  「他不喜欢的是我。」
  「你听好。」罗瑞柔和地说。「那正是我所担心的,你太容易受骗了,他可
能说这是由於他感觉到你认为他是堆狗屎,其实这男人在为你发狂。我不能责难
他,因为我也一样,西德尼。他只能提供一点笨拙的性交,而我却能同你做爱到
你愿意的岁岁年年,或许这区别对你而言并不太重要,但我在此恳求你,不要轻
易答应他的要求,他是个吸血鬼,一枚无价值的硬币。」
  罗瑞跪下来,在我裤子的前裆轻咬着以致於一种性的战栗迅速波及全身。
  「我不要他碰这儿。」他说道:「假如你让他碰了,我将不对自己的行为负
责,他是鳄鱼,西德尼,是肉食牲动物,请千万别让他的阳物进入你体内。」
  我们不知不觉走了回去。我要独自睡进吊床,放下蚊帐。经历那一番诉诸情
感的讲演後,我已超过负荷了,自然,我也害怕。畏惧维卡巴姆芭。
  我就这样郁闷地睡着了,再次被舒服地吊了起来,我明白了为何这些吊床存
在这个角落,躺在床上,可以观察到食叶蚁不停地将小小的片片树叶咬成各种各
样奇特的几何图案。
  可以看到凶狠的食人蚁出来觅食,以及其它各种大群的蚂蚁,我很快成了一
名蚂蚁专家,一种打点行李回去後毫无用处的头衔。你还能看见白蚁。蜥蜴。树
蛙。显然因为亚马逊河及其支流的食人鱼,使它们必须栖息树上,当然在较隐秘
的地方还有蛇。一张吊床将使你远离这一切。
  这种放松的酣睡恢复了我的精神。我不再恐惧这座山,云雾山,永恒不变的
只有我的一段过去。我抛开那个真实而又不可思议的男人,西德尼明白何时该撤
退,让这些事情慢慢从体内逸出,我开始贪求维卡巴姆芭。
  我知道它在什麽位置,似乎卡拉也清楚,不过,没有人知道我晓得。
  维卡巴姆芭,最後的印加族人根据地。一直被认为他们从西班牙人的掠夺中
救下来的财物埋藏在这儿。二百年来曾有各种各样的探险队积极地寻找,包括本
地所有的专家,但无一人发现财富,假如它存在的话。
  我们将会找到它。就我而言,我不会有发财的念头,我只要有工作,有乐趣
便可,但找到财富告知世界我们是对的,那是一种成就。
  我要去寻找,不只是因为玛莎,还有罗瑞的缘故,尽管他正努力将自己的未
来与我联系在一起。不,它完全是为我自己,何时我将去探觅宝藏?这是我一生
中无与伦比的事件,我要让它有个完美地收场。
  第二天,我们回到船泊处,佩伯正耐心等我们。我们全都彼此兴奋的祝贺,
第三天一大早我们就出发了,现在我们需要效率。
  我们很清楚将去何处。
  我们在船上花了三天时间,在逐渐汹涌澎湃的河流中轧轧而行,渐渐靠近了
养育这条巨大河流及所有支流的丛山。现在我们正在接近秘鲁边境,一条长长的
道路朝南通向玛瑙斯的西部。
  在我们面前横卧着安迪斯山脉,从地质学来讲,他们属於婴儿期,仅有一千
五百万年历史。亚马逊河流域最初是徐徐汇入太平洋,安迪斯山脉坚硬的外壳,
沈落在南美洲下方直到太平洋海滨。
  由於碰撞的结果,火山变成了丛山,又形成了河流。经过一段时间慢慢演化
成一片巨大的内陆海流入了大西洋,原来海中的海牛以及所有那些可怕的鱼,终
於变成了淡水种类,简而述之那就是这地方的历史。
  现在我们的第二次完全结束了航行旅程,我感觉非常惋惜,虽然有苍蝇,蜜
蜂,鳄鱼和比拉鱼,仍不失为一条好的游览线。沿途鸟儿的种类真多,从奇异的
蜂雀到可笑的鹦鹉。我甚至还看到一些猴子,有瘦长四肢蜘蛛猿,红色的吼猴,
松鼠猴。还有其它种类,我几乎成为一名专家。
  玛格丽特始终保持安静,以自尊吸引着马森。
  卡拉就像船首所饰的骓像伫立在前面的那艘船上,当河道航行结束的那一刻
到来时,我已准备好了。
  毕竟,我清楚。我同卡拉知道的一样多,知道维卡巴姆芭在哪里。这种知晓
只能换取痛苦,在我内心隐藏。滋生着。
  用不到两天便能走入热带丛林。我们将离开这条河,两个星期乃至更长的时
间,我们必须在没有佩伯的帮助下自己背着每样东西,因为他的主要任务是看守
船。
  出发的时间终於来临,我既害怕又期盼,热带丛林令我害怕,我的同伴也令
我恐慌,诸如他们的贪欲,他们性的狂热,最重要的我害怕自己,另一方面,也
可能是因为那张讨厌的面具。
  然後还有向卡拉献殷勤的罗瑞。有时他碰到我的眼神,便对我亲昵。机敏,
又充满占有欲的微微一笑。有这样一位美洲豹般的男人想锁住我并不太坏,但我
不敢确定是否能否支配他。
  难道我想尝试?罗瑞不是一位在日落时安安稳稳归家的人,他能赋予兴奋,
狂热但也有麻烦。争吵,这正是我的矛盾,我想这男人肯是在内心暗自发笑,窥
察着我的思虑。
  他的傲慢自大,他内心的自信,好似一个男人在舔吮着渴望已久的一个女人
的阴门那样舔噬着我的灵魂。它令我浑身灼热。快乐,就是这些暖昧的念头弄得
我神魂颠倒。
  这些念头暗藏心中,自然足够了。事实上,我要婚姻就像我要背痛一样,求
婚留给我的除了惊愕还有情感上的冷漠,求婚之後的那种欲望正在贴近我。
  我要开发这种色欲,要完全打开动这个水龙头。我要连续两星期睡在弄脏的
床单上,用遍所有的性技巧性交直至精疲力竭。我不仅让他进入我体内,我还要
深入他骨盆内,从他那健壮体内攫取大量肉体上的快乐。
  我要哇哇乱叫,汗流浃背,让他在床上如海星般盘在我身上,以我为食,令
我产生新的贪欲而无节制,我要感觉他粗粗的男根插在我臀部里醒来,然後再让
他插在里面入睡,直到超出思维超出理性,无理由地猛然急推。
  然後我要冲洗一番,重新恢复自我,离开他以及他的色欲。在我的生活中没
有为夫妻准备的卧室,我不会也不可能与他人分享我的所得。我有许多男朋友,
我从不沈迷於一个人,我只要情人。
  我只要罗瑞作我的情人,一位有灵感,令人激动鼓舞的情人。这会很不错,
非常棒,在离开南美之前完成这一目的。
  同时,我不得不承认自己头脑中那股洞察力。我们会撇下船,进入无路的,
昏暗的,郁郁苍苍,潮湿的热带丛林,步入从前人迹未到的地方。
  我们将侵入隐密的维卡巴姆芭,我完全相信这错综复杂的秘密,多少有相当
的风险。
  当然,我又想到了男人刺浸女人的洞穴。我想罗瑞,这个我自封的情人,已
渗浸卡拉体内,甘受她那奇特号令,我也在想马森正用阳物刺进玛格丽特体内,
也许此时他想要的是我。而同时,罗瑞拥有了某些权利,我想到玛莎为她的继女
同这个她自己想要的男人作淫媒,以获得维卡巴姆芭的秘密。
  当你想到这一切,你会觉得我们是一群不平常的混蛋,因为财宝而癫狂。但
我们中间没有一个是穷人,闪闪发光的金子却通过那绿色的幽暗,诱惑着我们向
前,召唤我们。
  我挺担心印第安人,自从横跨白令海峡,然後下行穿过阿拉斯加、加拿大、
北美洲以及南美洲的民族大迁移後,印第安部落一直居住在这儿,他们永远不会
善待这里的闯入者,印加族人曾经尝试过这块土地并且失败了,西班牙人也遭受
了挫折。现代政府也尝试过,也挫败了。印第安人一直待在这里隐居着,或许竟
连他们也消亡了,但他们是被伐木、砍斩、燃烧、采矿、有毒的水银打败的。
  尽管我们没有看见印第安人,即使他们看到我们也不会动声色,在郁闷潮湿
的暑热中我们继续穿过那无穷无尽的树林,前面的两个男人一直在砍斩道路中的
障碍,卡拉紧随其後如帝王般昂首阔步指引着我们的方向。
  她有指挥的权利,我不需要一个指南针,维卡巴姆芭正在召唤我,我面对它
就好似麦加圣地。
  我不喜欢这种召唤,它是荒谬而不合逻辑的,我不相信超自然的现象,不相
信不合理的解释。
  但丛林里那座讨厌的城池在召唤我,我竟回应了,并且一天一天,慢慢地越
来越靠近。
  我没有对任何人说。
  一天晚上玛莎对卡拉说:「我们还有多远?亲爱的。」
  卡拉将脸扭向她,充满得意的说。「我们越来越近了,玛莎,一天天接近。
难道你感觉不到。它就像一个清脆悦耳的铃声在我心里回响着。」
  我低声地怒吼着,她这头矫饰的母牛。
  「在我们到达之前还需要多久?」玛莎问。
  卡拉闭上双眼,故作神秘地摆动着。我打了个哈欠,卡拉抬起双手,分开十
指擦过自己的面孔。「我无法说清楚,遮蔽物太多了。」
  我也不能说,但根本没有多少遮蔽物。
  罗瑞起双眼注视着她,他看起来更像一个开拓者而不是一位情人。马森也观
察着眼前的动态,但我知道他对於她知晓这条路的看法仅仅是半信半疑,杰克关
切地细察一切,我认为他是真正地喜欢这女孩,对於她正在使用面具和罗瑞并不
太高兴。科林同平常一样,猜不透他在想什麽。
  玛格丽特正注意马森,她看上去面色发黄,非常疲乏。
  第二天,就在这种每个人都不甚舒适的状况下,罗瑞用手中的大刀砍断了一
个很大,圆锥形吊挂下来的胡蜂巢。
  在河道航行时,我们遇到过。胡蜂一旦遭到骚扰,便会成群结队,残酷地攻
击他人。罗瑞没有看到这个蜂巢,他的大刀一下戳进巢中,立刻天空中布满了黑
压压一大片怒狂的。嗡嗡作响,疯狂螫咬的骚乱。
  我们都没有失声高叫,没有一个人会蠢到开口,大家以难以置信的速度分散
开来,我独自向灌木丛冲过。越过一个险峻的斜坡,在还没来得及放慢速度时,
我已经掉进沼泽,我正在下沈。
  我挣扎着脱下沈重的背包,笨拙地将它掷到几码远处有灌木的地方,企图能
构到一根树枝。
  但没有成功,几已沈陷到腰部。
  「嘿,女士。」我大声对自己说。「你不应该这麽结束。或许会是条鳄鱼,
一场汽车事故,甚至是坠机,唯独没有想到会一个人落人亚马逊河的沼泽里。你
出生於都市,也要死於都市,这不是你的死亡方式。」
  我已沈没到肘部,我高声尖叫救命,至多只有五到十分钟。这是一种令人厌
恶的死亡方式,我宁愿被鳄鱼吃掉或被一条蛇咬死。至少那是动物对动物,难道
潮湿的腐叶土就如此这般的埋葬我。
  我尽自己最大能力地尖声高叫着。他们不可能离的太远,这帮卑鄙的家伙,
他们应该听得到我的呼喊。
  我尖嚎着,那松软红色的泥潭吞没了我的尖叫,稠密,令人窒息的绿色暖房
收纳着我发出的叫声。这儿的绿荫华盖很矮,一只外形颇大具有绚烂的虹蓝色彩
的蝴蝶振翅飞过沼泽,我捕捉着它,彷佛它那缺乏力量的美丽,能把我送到一个
安全的地方。
  烂泥巴到了腋下,我呜咽着,喉咙就要遭殃了。
  「你在哪儿。」传来一个声音。
  「救命。」我哀求着,啜泣着慢慢说出这句话。
  「我尽快过来。」
  我睁开双眼感到双颊已被眼泪打湿,上嘴唇因恐惧流满了鼻涕,马森正脾气
暴躁地坐在那里,用蔓藤捆在自己身上,然後他把另一端扔给我。
  我轻易地接住它,他慢慢拖曳着,我在污泥中直挺挺地挣扎着,并没有接近
安全区域,我开始毫无希望地呻吟起来。
  「这很麻烦,需小心处理。」
  「你去死吧。」我吼道,这个无能者将眼看着我沉下去。
  接着他将身体伸进落满废叶的地面,抓住了我的双手。
  我们碰到了一起,他正脸部向下俯躺在沼泽旁,费尽全力地紧握我的双手,
靠热带丛林的蔓藤与坚实的地面相连结。
  他抬起脸,紧紧盯住我。「这样的位置我无法拉你起来,自己能拽住我爬上
来吗?」他费力地咕咕噜噜讲着。
  我向上一把抓住他的衬衣袖筒,我极谨慎地慢慢靠近他,直到我俩被沼泽淤
泥弄脏的脸相互靠到一起。
  我们歇息了一会功夫,好似一对奇异的情侣。我紧抓住他的衬衫袖子,脸靠
在他肩上,我一只手臂环抱着他,他双手环绕在我的腋下,脸紧挨着我的脸,平
躺在地面。
  「你必须顺着我爬上来。」他说。
  「那样我就会把你的脸压进沉沙。」
  「我会尽力将脸仰起来。」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猛地抓住了他裤子上的皮带,他整个身体一下子沈陷下
来,不过我却上去了一些,直至不可想像地改变了方向,朝安全地方挪去。
  在我旁边的他孤注一掷地打了个滚翻身平躺在地上,同时甩开了我的紧抓,
然後弓起身体仰起脑袋坐进了沼泽里。
  他抓住紧拴着他身体的绳索,「你这个贱货。」他声音沙哑地说,「你会害
死我们俩个。」
  我抱紧他双膝,然後从膝背後伸出一只手,他抓住我的手,把我使劲拉着。
我扯住他的双膝,一根蔓藤将我们和荒无人烟的岸堤系在了一起。
  我们俩人,一点都不夸张地讲,已淹到了脖颈处,那依然系在他腰间的蔓藤
掉进了泥里,他放开我,开始摸索它们。
  我的下颚已碰到了沼泽烂泥,头向後仰着,我张牙舞爪地摸抓着他,猛地打
着他的脸。他用力分开我的双手,「先让我找到绳子。」他高声怒号着。
  「我知道维卡巴姆芭在哪儿。」我说,「那个面具告诉我的。」
  我的帽子乾净而整洁的停在一码远的地方,颧骨已沾到了淤泥,我抬起头仰
望着隐约可见的天空显得那样柔和。蔚蓝。
  马森的手臂终於浮过来搂住我的肩膀,用力向上提起我的身体,我的脖颈再
次毫无障碍。
  我一直很被动,他直立着,一只手抓住蔓藤用力拖,另一只手紧紧抱住我。
我看到在他那紧绷的衬衫下面隆起的肌腱,他正用力把我向上拉起,我的胸部终
於获得自由,接着我们俩人都落在了坚实地面上,我的半个身体正躺在他身上。
  一定是过了很长时间,我想,马森终於开口了:「还不错。」
  在这种不正常,有点神经兮兮的情况下,我几乎停止了所有思维活动,有好
一会功夫没有反应。他的话触动了我,一股可怕的战栗开始了,我的手指摸到他
的胸部,衬衫钮扣已松开,我有气无力地搔着他赤裸的皮肤。
  他一只泥泞的手搭在了我多泥污的头发上。「我从未想到能亲眼看见你真正
惊恐。」他说。「甚至在那个可怕的洞坑中也没看过,它确定让你恐惧。哎!太
糟糕了,我以为你成了沼泽怪物。」
  我连打他的胸部,虚弱无力地流着泪哭喊着。
  「河水离这儿并不太远,为什麽我们不去洗一洗?」
  「我站不起来。」我哽咽道。
  「你能站起来,贪婪,残酷的女士,只要想起你有多麽恨我,就能令你站起
来。」
  我想起来了,开始痛苦难忍地用双手和膝匍匐爬行着。我感到自己就像刚和
一群牛比赛过似的,马森站起身拖着我,双肩的肌肉撕裂般的疼痛。
  我们拖着沈重步子朝不远处一块岩石走去,清澈而甘甜的泉水奔泻,汇聚到
底部形成一潭小小的池水,马森剥去自己污秽不堪的衣服,我站靠在一棵树旁,
已经没有力气再担心周遭的一切。
  他脱得一丝不挂,然後将自己涂满沼泽臭泥的身体潜入水中。他仔细地清洗
着每一处,头发,耳朵,阴茎四周,屁股的缝沟,一直到双腿和脚趾缝。当他洗
完澡後又以同样一丝不苟的态度,洗涤自己的衣服。
  我站在一旁,细细观察,疲惫不堪地斜靠着,将神经和肉体全都支撑在我身
旁的树上。
  太阳斜斜地高挂空中,散发出金光,广阔无边的绿叶震颤着,亮晶晶的流水
听起来相当悦耳,马森将脸转向我。
  「你不能处理一下吗?」他问。
  我彷佛隔着几英哩远,我能看见但不想谈话,我也无法假装。眼前,这位裸
露的男人在这种长有百万棵树的深邃寂静中显得非常谐调,他抓住我软弱无力的
手,拉着我向前走去,很费了些力气才剥去我那层沾满坚硬淤泥的衣服。然後他
把我放入凉爽的水中,替我洗澡。
  他的双手宽大而温暖,我感到它们伸进我的发间,擦过脸孔,小心地清冼着
我的眼凹处,然後又探查着我的眼睛。他洗净我的脖子,双肩,那迟钝的拇指捏
着我的咽喉处。
  他把我转了个身,他自己全身又湿透了,顺着我的後背向下洗到变窄而凹陷
的腰肢。他洗着每一条手臂,仔细扒开我手指,然後又回到我的身体上,双手托
起结实的乳房,水冲到上面,流淌着的黑泥水堆积到乳头上,最後又滴落下来。
他冼涮着道道泥痕,直到我那苍白。光滑的肌肤在葱绿以及下午将尽的金色光线
中闪耀着珍珠般的光泽。
  他一言未发,细细洗着我的肋骨,然後跪在水中,我伫立着,他那双温暖的
大手轻抚我的臀部,扒开然後轻轻地搜索我的肛门,乾净的双手伸进我的双腿中
间,我觉察到他温柔手指,正在找我的阴门,我的阴蒂,伸进阴道并洗掉泥污,
当他弯身洗我的双腿和脚。我看见他那潮湿。棕褐色的头发紧贴在我那湿漉漉,
乾净而蜷曲的阴毛上。
  咸咸的泪水缓缓滚落到脸颊上,冲掉了眼角那极微小的污泥颗粒。
  他把我从水中拉出来,就像洗他自己的衣服那样开始为我洗衣服,接着他注
视着我。
  「我们必须找到其他人。」他说,「天就快黑了。」
  「永无尽头。」我低声轻语,这是一小时来我的第一句话。
  他紧挨着我蠕动着,他那乾燥。温暖赤裸的身体紧贴我嘲乎乎的身体。我不
冷,没有任何感觉,我已麻木了。
  他抓住我松软的手臂,我们胸贴胸呆板地站立着。「振作起来。」他粗暴地
说道,「现在没事了,忘掉这一切,你只是吓坏了。」
  「当时,你要离开我。」我的声音平静而冷漠。
  他抓得更紧了,用力摇晃着我,「不。」他说,「根本不是。」
  我淡然一笑。
  他突然用掌猛掴我的脸,我的脑袋猛然一电,但什麽感觉都没有,「你中毒
了。」他吼道,「当时我根本无法将你救上来。」
  我不怀好意地暗自窃笑。「要当大情人?」
  他从我身边走开彷佛我会将他点燃,紧接着我看见他的阴茎挺立起来,自他
那蓬软如云的太妃色体毛内伸出来。我转过身,倾身向前靠到了那棵树上,叉开
双腿站立,如同一只热情的猴子露出自己的性器。
  「不。」他低吼道,不过我能听出他非常想要。
  「说下去。」我激励道。「无论如何,我都得感谢你。进来吧,让它搅动,
那不正是你的嗜好,不是吗?」
  他走到我背後,身体紧紧挤压在我身上,我能感觉到他那粗大的阴茎弹性十
足地贴着我。他的双手摸到了悬垂的双乳,稍过片刻他抓住它们揉捏着,乳头软
滑的夹在他指间。
  他将脸颊贴在我的後背。「我要为这一切杀了你。」他说:「你想要插入我
体内。」
  「对极了!」。「没有人阻止你,一次,二次都行。」
  他令人厌烦地把我转过来,使我有点儿疼痛。现在我倚靠在树上,他那友善
的阴茎就在我腿中间,向上挤擦着。「你不能,你不能就别如此?」他说,就像
它有碍於谈话。
  我紧挨他轻擦着乳房,乳头的颜色已变暗并且翘立起来,「当你嫖娼时。」
我柔声说道,「别期望能得到爱情,那只是电影中的场面,你没意识到吗?」
  他的睑埋进我肩膀,「我不要这一切。」他喃喃而语。
  我感到他的男根挪动了一下,我稍稍夹紧自己的双腿。「只要你喜欢怎麽做
都可以。」我冷淡地说。
  他张开嘴把面颊放到我脸上,我一动不动,他试探性地企图吻我,我没有任
何反应,他将头向後仰去,过了片刻,他用那双深棕色的眼睛凝视着我。
  「你已经死了。」他悄声低语。
  「很正确。」我赞同道,「在那边,当你放开我时,我就死了。」
  「不,西德尼,不是那麽回事。」
  「有女人爱过你吗?」
  「有。」
  「玛格丽特呢?」
  「我不清楚。」
  「你就像一个影子,一个蜡像,看上去像一位可爱的男人,一旦寄望与你生
活,她就会离去,马森,在你身上从未有任何留恋?」
  他撇下我,然後默默无语地拿起衣服。我也穿好衣服,寻回各自的背包。
  真是想不到他们竟没来找我们,夜幕疾速降临了。我们没有灯,仅有光线微
弱的手电筒,几根蜡烛和火柴。我们也没有枪,只有各自的匕首和马森的砍刀。
  他没有提议我们宿营,假如我们找不到其他人,也没关系,我们的背包里有
食物,况且我知道目的地,我觉得他是不愿意整晚单独和我在一起。
  我才不怕他呢,一个人,一个人类如何能使我畏惧?只有热带丛林才会叫我
恐慌。这片丛林会一视同仁地吞没我俩,我畏惧这片丛林但绝不害怕马森。
  不久,我们找到了其他人。我们先是嗅到篝火的味道,然後看到那火红的烈
焰在林中跳窜,闪耀以致於树变成了奇特的移动形态,充满了生气,与往常完全
不同,我们相互间一言未语。还有什麽可说的?跌跌绊绊地走出梦魇重新回到了
团队。
  玛莎愉快地捶了我一拳,并且扭住了马森的手。玛格丽特斜靠在他身上,双
目在火光下又红又肿,杰克看上去确实很快乐,科林和蔼可亲地点着头,并且注
意着为我们准备的一些滚热的食物。
  卡拉说:「你们掉队了很长时间,发生了什麽?」
  「我掉进一片沼泽,一个泥沼地里,正在沈陷,并开始高声尖叫时,马森过
来救了我。我几乎休克,当清洗完毕,接着找寻你们又花了些时间,没有人能看
出来吗?」
  玛莎说:「被胡蜂搔扰後,我们花了好些时间才凑到一起,然後你们又走失
了,罗瑞没和你们在一起吗?」
  「没有。」我不自在地说。「你是说他到现在没有回来?」
  卡拉说:「他是为面具提供服务的,没有他我便无法前进。」
  马森注视着她好像她是新品种的昆虫。
  「胡说八道。」我粗鲁地说,忽然间我满腔愤怒,过去的两。二小时内没有
感触到的所有喜怒哀乐正在心底凝成一团坚硬的结。「这家伙已经迷路了,冲天
轰然开几枪,让筹火烧得更旺些。点燃这该死的面具,增加篝火的火力,你说过
知道维卡巴姆芭在何处,那麽我们再也不需要它了。」
  马森凝望着我。
  卡拉说:「我不要面具了。」她的声音又高又愤怒。
  「我提醒过你,这东西对她有害。」我冲玛莎嚷嚷道,这个小羊羔正在丧失
理智。
  「她是担心罗瑞。」玛莎说。「并没有其他意思。」
  玛格丽特的双臂环绕在马森身上。我觉得那是我的手臂,他是那样执拗地拒
绝了她,我们都有毛病,这几酝酿着一场不幸。
  「玛莎。」我热情说道,「放弃这一切吧。我们找到罗瑞後就返回船泊处,
然後回玛瑙斯。卡拉就快疯了,玛格丽特对马森非常失望,况且他正在利用她。
罗瑞此刻正叉着两条腿干着什麽东西,或许还会告诉大家他有多麽想念我们。」
  你从未见到以往维卡巴姆芭的光荣,因此你没有必要被它所困扰。这儿只有
科林和杰克仍然保持着健全的神智,在我们还没有相互残杀,在热带丛林吞噬我
们之前我们赶快离开。
  令人目瞪口呆的沈默。火光中我们似一幅活人画,投下的阴影在扭曲树林和
令人窒问的蔓藤场物丛中阴森而疯狂地跳动着,玛格丽特已松开马森瞪视着我,
卡拉在发怒,杰克盯着自己的脚,玛莎吃惊得张大了嘴。
  缄默之中传来一阵嗡嗡的轰鸣声,越来越大,令人不堪忍受,很像是直升机
的声音。那架直升机,我并没有想到与我们中间任何一个人有关,停了一会儿,
我把它想成森林中一只有害的东西。
  「火光。」玛莎突然愚笨地说道。
  「但愿是罗瑞。」卡拉尖声叫道。
  杰克拿起一支来福枪,拉动了保险。
  我一下子记起了那件骇人的事情。
  直升飞机在树林上方盘旋着,我们看到它闪烁不定的灯光,尽管它的外形被
森林的顶部遮掩得模糊不清。
  几乎同时,罗瑞突然冲进我们的包围圈,他急忙抓起来福枪,向上瞄准,随
後开枪。
  玛格丽特尖声叫喊着,玛莎紧抱住罗瑞,在他放第二枪之前猛力一堆,直升
机稍稍飞高了一些,罗瑞继又单膝跪地向上瞄准,他再次开火。一声尖刺的爆裂
声划破了飞机的轰鸣。
  直升飞机一下子飞高,突然成陡角度转弯窜进夜幕中。罗瑞扔掉枪,擦拭着
自己的脸,他满身大汗,浑身上下污秽不堪,一边脸颊擦伤了。
  很久我们的情绪才平静下来。我边吃东西,边听着谈话,我明白惹下大的麻
烦了,况且我还要照顾保护这些疯子,我必须保持体力,或许在经历磨难之後还
得独自存活下去。
  罗瑞告诉我们他一直在毫无目的地四处徘徊,由於迷失了方向,当他起初听
到直升飞机的声音时,正考虑着自己夜宿何处,当飞机在树梢搜寻时,他一直追
踪其後,飞机一直在使用探照灯,一度他被罩进了光性中,他们立即对他射击,
子弹擦伤了他的脸颊。
  他狼吞虎咽地吃着食物,然後平躺了下来,让卡拉靠在他身边护理着他的脸
颊。她装得好像我根本不存在,但玛莎清楚还有未完成的责任。
  玛格丽特走到我面前,低声地讲:「我相信你,西德尼。」她说。
  「我无能为力了。」我好疲倦。「看看周围,没有一个是神智清醒的人。我
们必需返回现代文明,我们不属於这儿,它正在使我们沉沦。」
  「我们正在穿越一片热带丛林。我认为你并不十分关心。」玛格丽特说。
  「我不想要这个男人。」我怒吼道。「占有他。他虽然很喜欢你,但他是堆
大便。你喜欢一堆大便,那是你自己的事,玛格丽特,你该走自己的路,过自己
的生活。但这片丛林并不正常,马森和罗瑞都在和我们所有的女士玩游戏,你看
不出来吗?」
  「我看出了罗瑞,我并不在意,他没有惹我。卡拉能照料她自己,玛莎和杰
克也会谅解我,她是个富有的小女孩,回到纽约後,她有一大群献计的律师。是
你,西德尼,是你令这些男人激动,是你在竞争,你正危害害每件事,你不想要
他们,不给他们满足,但又不打发他们。你太不检点吊足了他的味口,西德尼,
你是一只野猫。」
  我闭上双眼。「马森只是救了我的命,尽管他有点迟疑,好像不情愿,但我
不在乎那些,我并没有要他的肉体。」
  现在她靠得很近,唾沫几乎吐进了我耳朵。「你已经占有了他,现在你不会
再感到焦虑不安了,是吗?又一个爱情俘虏,如今你又要诱惑谁?科林?杰克?
还是佩伯?」
  「你和他睡过吗?」我故作亲密地问道。
  「睡过,简直太棒了。对一个知道关心,体贴,乐於给予的女人而言,他不
是一位绝妙的情人。而你是一个荡妇,一个娼妓。」
  「这就是你担心的?他极好,你又有反应,正如日落和玫瑰,不是吗?他认
为我是一堆粪便,一个蠢货。」
  「他欣赏你的持久力。」
  「你是指我的抵抗力。」我看见她有些言不由衷了。「还不明白吗,玛格丽
特。」我说。「他只是想让你嫉妒,我们之间什麽事都没有,没有性交,假如那
是你的猎物,那麽就迎合这个男人的喜好,但千万不要将失败归诸到我身上。」
  我同男人性交就像吃汉堡,只是为了填满一个饿的地方,马森知道这一切,
却感觉受到了侮辱,他这样处罚你是因为他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他配不上像你
这样的女孩,但假如你不再和着他的曲调跳舞,或许他还会表现得优秀一些。
  罗瑞把头放在卡拉的腿上躺着。「就是他们,玛莎,他们正随我们一起到维
卡巴姆芭。」
  马森的声音很平淡无奇,「他们怎会知道我们认识这条路?」
  「他们听说过面具的事情。」罗瑞说。「卡尔在我们之前,曾泄露过许多秘
密。」
  「他们是谁?」我问,「为何我不能知道谁会向我射击。」
  罗瑞吸了口气,迟疑了一下,卡拉轻抚他的额头,简直令人作呕,罗瑞注视
着玛莎,她点点头。
  「那是巴拉圭的一名商人,他真心从事的是军火买卖。他拥有这片广阔的地
产,在亚松森还有一支军队,好罢,确切地讲,在亚松森这一片泥沼滩,这个男
人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势。」
  「他叫什麽名字?」我问道,新闻记者的职业毛病又犯了。
  「孟德斯,他们只称呼他孟德斯,似乎没有人见过他,尽管有关他的传说很
多,我认为都是为了制造莫名的恐惧捏造的。没有人知道他来自於何处,他的眷
属是谁,他多大年龄,他有多富有。」
  「那他为什麽关心维卡巴姆芭?同军火相比它太无足轻重了。」
  我的声音很平缓。
  科林和罗瑞相互对视着,接着又将目光移向玛莎,「亲爱的。」她说:「你
根本不需打听这一切,懂吗?」
  「我是在受到解雇的威胁下才代替卡尔的。」我说。「我从未看过,研究过
这片领域,我的主编告诉我根本不需要这些。」我的声音乾巴巴的。
  「我根本不想来,但我有解聘的威胁,我压根不愿待在这儿,我甚至不喜欢
逛和工作地点一样远的地方,更不必说周游世界。就目前现状而言,我认为自己
表现得还可以,我用不着抱怨蚊虫叮咬被螫。受到蜈蚣攻击以及差点溺死等。」
  但我不属於这儿,用不着假装,徒增烦恼。我的困扰是我需要一位有新脑筋
的主编。我发现这儿有阴谋,我正处在一群搜寻失落的城市和财宝的怪人中间,
就像是一部二流的好莱坞电影,此外,还有一架武装直升飞机,在飞机上,一位
癫狂的巴拉圭疯子正朝我们射击。
  我认为这个面具很诡异,我认为卡拉正在失去理智,我不喜欢这次探险中潜
在的性成分,看来我被大家骗了,我应该步行回佩伯那里。
  但我有点喜欢玛莎了,假如她想要我作为一名自由的目击者同行,那我会接
受,然我认为我们找到的是一些废墟。没错,那又怎麽样?没有任何金银财宝,
你们还看不出来吗?这是场梦。醒来吧,孩子们,在我们全部被杀之前,伸直了
脑袋。
  我并没有抬高声音,但我的听众全都十分安静地聆听我诉说,当我一说完,
罗瑞开始讲话。
  「那儿有纯金铸像,还有金制哨岗,驼马,无峰驼,以及羊驼,所有这些都
实实在在地存在。最合情合理的地方就是维卡巴姆芭。纵使只发现了一部分,它
的价值也无法估量,除了宝物本身的价值,还有它们在工艺发展史上的意义,以
及在考古学上的发现。」
  在维卡巴姆芭面前,这是一段四百年来失去而又重回的真实,对你而言,我
们看上去可能像一群俗不可耐的人,西德尼。但玛莎的探险队是由颇具影响的特
纳集团作後盾,会成功的,我们将永远载入历史史册。何况这里有亿万美金的财
富,假如它是在巴西,足可凭它偿清所有的国际债务。
  当然,它不应该被买卖,它不应该落入私人手中。我很遗憾你不信任我们,
很遗憾你不想看到这些辉煌的战利品,当然卡拉是因它感到头晕目眩,她知道它
在何处。现在摆脱孟德斯的跟踪,找到维卡巴姆芭,才是我们应该讨论的。
  我没什麽要说的,也没什麽可说的,那也许都是真的,同时我已触怒大家。
  我躺在吊床里感到非常孤独,可那还不算太糟。我不能完全相信别人,又不
能按自己所想的去干,惹人动怒是我的第二天性,假如所有的同伴都喜欢我,我
会感到不自在,我不想失去这种锋芒。
  我感到孤立是由於周遭的环境都不正常,这片热带丛林,孟德斯,枪炮,财
宝,我不愿这样,别向我开枪,我不属於这儿。
  我躺在那里听着他们讨论。那架直升机应已离去了,若那伙暴徒,要在地面
上尾随我们,那至少要花费一小时才能找到我们。
  卡拉一直用一种令人心的样子爱抚着他的头发和前额。玛格丽特亲热地斜靠
在根本不重视她的马森身上,而他却一声不响地摆弄自己的照相机。
  当天夜里我们没有再听见直升机的轰鸣声,但我感到它那付凶狠的模样,就
像一个庞然妖怪正在逼近我,其他人似乎不在意这个问题。
  还有另一个小问题使我受不了,我们正处在数不清树木的蛮荒中。
  那架讨厌的直升飞机怎麽会知道到哪找我们?我没有听到其他人议论这个疑
点,显然我们有一个出卖者。
  那个人可能是谁呢?
                第七章
  队伍在缓慢地行进,到处是密实的热带林,有时难以推进,以致男人不得不
排成一队,用力砍出一条路来。
  三天来我们几乎前进了不到五百码距离,大家脾气变得越发烦躁,鄱在猜谁
是奸细。
  我倾身向後靠到一棵树干上,差不多站着睡着了,雨林地面的湿气慢慢从脚
部漫延上,我想就这样在瘴气中死去将是蛮运气的。
  我注视着马森,这个令我心烦的人。玛莎在我一旁沈进了柔软如床垫的树叶
里,暂时忘记了蚂蚁,同时拿着水壶,小心谨慎地喝着,并用一块湿手帕擦着眉
上的汗水。她的脸颊热成了淡红色,如同我一样,潮湿而灼热,面露倦怠,她也
在观察着他,尽管不是很色,罗瑞才是她主要的男人,当然,并非完全独占,但
那倒无所谓。
  「多棒的臀部,啊?」
  我微微点了点头,嫉妒地瞧着马森。「我也这麽认为。」
  「太强健了。」
  「噢。」我仔细观察着他,汗流夹背,头发光滑地向後梳去,下颔长满了几
天未刮的硬硬的短须,他的身体似乎根本不知疲倦。
  马森边砍边拉,将蔓藤场物从路径上慢慢拖向一边,总是不时地和卡拉核对
一下方向有没有错,我清楚我们走的方向是对的,却又没办法让每一个人知道她
并非唯一能运用这股神奇力量的人。我并不想将注意力引到我身上,我已下定决
心不让面具在我身上发挥引路的魔力。
  我只顾自己,其他人亦是这样。并不是全待在一起就很安全,我能体会对难
以想像财富的期盼,给人造成的影响,他们变得偏执狂,时时猜疑周围的每个人
都在垂涎他们的那份财宝,他们怕被杀,也想杀人。但无论如何我不会这麽想,
因为我不相信在这道特别彩虹的尾端会有任何财富。
  夜幕降临,我们尽力入睡,想藉此恢复体力,但要获得一丝安逸太难了,夜
晚的丛林真是热闹极了。
  我粗重地叹息着,愤怒地转了个身,尽量不去理睬周围的一切。哦,我是多
麽怀念那些有警察巡逻,名人出没的城市。在那儿我可以随心所欲,而在这儿我
只有迷失和不安,我到底在这儿做什麽?我想回家。
  突然有人高声尖叫起来,我想是玛莎。我并不喜欢发生这种事,大伙全都惊
慌地跳起来,所有的人°°除了杰克正抓住自己颈上附有羽毛的镖箭,他发出了
一声令人窒息的嚎叫,然後重重地跌倒在地,就像一头打了镇定剂的大象。
  卡拉发出了尖锐的叫声,「印地安人!」我们各自抱头逃窜。
  我的心咚咚在跳,热血一下子涌上双目,肺部就像要炸裂似的,我挣扎着跌
跌绊绊地跑着,实际上摔倒多於奔跑,跟在科林後面攀爬着,我肯定他不清楚该
到哪儿去,这实际上是盲目的惊惶,我压根没看到一个印第安人,只凭卡拉的那
一句话,突然我感觉就像一个十足的白痴,便放慢速度,试图让头脑清醒一些。
  我压低嗓音向前唤进:「科林,你去哪儿?」没有回答。「科林?」我匍匐
向前,寻思着假如我们待在一起大概会比较清醒。
  我把巨大的羊齿场物拨向一边,在其间偷偷摸摸地看到科林走进一片到目前
为止还未被热带丛林完全占据的土地,我全身一下子解脱般地松弛下来,并且开
始继续前行,可紧接着突然停住了。
  首先,浓密的场物草木开始在我眼前晃动,接着在多石的背景映衬下,出现
了男人的影子。被胡乱涂抹过的身体,绿色。灰色的印第安人。我摒住呼吸,非
常恐惧地畏缩在庞大的羊齿场物後面,咬着手指。
  在亚马逊河上游仍然居住着几支印第安人部落,他们从未见过白人,完全没
有接触过文明,罗瑞昨天刚说过,彷佛那就是真理。曾有几支探险队同外面世界
失去联系後,便再也听不到任何音讯了,现在只能靠我们的运气。
  可怜的科林,他们会杀了他。这是很显然的,我不想再看下去,我害怕可能
会看到的情景,更怕他们抓住我,这是他们的。
  我蹲伏得很低,大气不敢出,仔细窥视着。现在天色变暗,绿色场物渐渐变
成了灰黑色,但一轮明月透过树隙照射下来,使周围银光灿烂。
  科林试图逃走,但很快就被抓住了并遭到殴打,他们撕破了他的衣服,科林
看上去苍白而纤弱,月光令他肌体变得惨白,一个不太结实,几近柔弱的男人。
他肯定已料到会被这样对待,所以根本没有反抗。
  尽管我惊恐,愚笨,但还知道必须远远地保持一定距离跟随在後面,假如有
可能,无论如何要救他。
  他们的临时营地很小,正燃着一堆营火,他们用箭抵着半赤裸的科林,将他
推了进去,而他们自己正忙着各种手势,动人的表情,絮絮不休地说着话。
  科林就跪在他们的面前。我一直认为他属於那种与人无争,但令人乏味的类
型,是个视动物学和场物学为主要快乐的男人,现在,我一边窥探一边重新评价
着这个男人,他远比我想像的更加勇敢得多。
  那伙印第安人全是男性,年轻而动作敏捷,是一群好猎人,他们用蔓藤叶包
裹了几条新鲜的鱼放在火堆旁的烤架上面。
  当这些鱼在翻烤时,他们拿出皮革水袋,开始饮用,令我大为惊异的是他们
甚至递向科林。他啜了一下,显然感觉不错,又狂饮了一口,同时有礼貌地说了
声:「谢谢。」并尽量露出朋友似的微笑。这就是科林的风格,虽然他不是人类
学家,但显然他发觉他们挺吸引人。
  一个有相当直而乌黑头发,戴着金耳环的印第安男子,惊讶地抚摸着科林肩
上那白晰的肌肤,他肯定是他们遇到的第一个白人。无论如何,他们还是带着几
分尊重的对待他,并没有完全像我预期的那样用涂满遽毒的箭插进他身上。
  我就在营地的对面。我知道自己无法迅速而且无声地走开,我要不就飞快而
大声地移动,要不就一声不响,抱着希望,静静地在此等待。我选择了後者,便
一直趴在那儿看着这一幕野餐。
  他们一边吃,一边把鱼递给科林,他优雅地接过来,立刻将这滚烫的鱼一只
手换到另一只手,直到凉下来为止,惹得他们在一旁哈哈大笑,露出一排排白得
眩目的牙齿。我饿得咕噜咕噜直叫,他们吃饱後,伸了一会儿懒腰,打着嗝并将
好奇的目光投向了他们意外的捕获物身上。
  接着小睡了一会,互相紧靠着取暖,其馀的人则巧言诱骗同伴用双手和膝撑
在地上,以便能用一种勿需大惊小怪的姿势爬到对方的後背,并迅速发泄一下自
己的性冲动。
  我踌躇地注视着,眼睛和科林睁得一样大。
  他们巧妙地交缠着,大方地给予,轻易地插进了臀部,显然他们常常这样满
足,像是惯例。事实上科林已受了影响,十分明显地兴奋起来,他挪动双手和膝
的位置,男根僵硬地挺了出来,印第安人相互以肘轻触予以暗示,被这样的行为
弄得很开心,低声轻狂地笑着。其中一人爬到科林面前,他的臀部摇晃着,双腿
叉开,屁股上的肌肉戏谑般地一会儿收缩,一会儿放松。
  科林贪婪地向他发起了进攻,一边轻抚臀部,一边将一根指尖插进这个人的
肛门。臀部蠕动着,动人心目,他的愿望很明确。这位具有学者风范,严肃而年
轻的文明人抓住这个土人的腰。便轻而易举地将阴茎插了进去,同时还低下头观
察着自己的男根完全没入。那个印第安人紧贴着向後推去,显然欣喜万分,科林
也开始匆匆忙忙,贪婪地朴赤,扑赤抽动着,就像一个男人憋了很久那样。
  我了解他的感受。他一直在注意,他想得到罗瑞已有多日了,看见他同卡拉
在一起,自己又想得到他,渴盼他那个紧缩的小洞穴。但罗瑞一直在计算。没有
充分理由他是不会同任何人性交或被干的,他做的每件事都有一个目的。
  随着一声欢愉的呼号,科林达到了高潮,他那禁闭已久的渴盼得到了满足,
那软滑的阴茎从多肉的通道里滑脱出来。他趴在那儿,喘着粗气,一丝微笑挂在
脸颊。
  那个刚和这个白人干过的印第安人现在挪到了後面,炫耀着,我意识到自己
被最令人难忘的勃起弄得湿漉漉的。它实在粗大,至少有九英寸长,急剧地抽动
着予以慰藉。科林看起来就像是在发情,他的臀部高高挺起,满面春风,不住发
出一连串大表赏识的:「啊!」的声音。
  当所有的情欲被充分满足後,那群人睡着了,科林也睡了。我还不能确定,
我害怕自己冒冒失失,此时,拥有刚强勇气的他显然酣睡得像个婴孩。
  我慢慢挪向他面前,这过程至少花了有半小时,带着最大的小心谨慎,去迈
每一个脚步。我轻声唤到,声音因恐惧而不住地哆嗦。
  「科林?」
  没有反应,他甚至连动都未动。
  相反一个印第安人移动了一下,搔了搔红棕色的鼻尖,然後又沈睡了。
  「科林?」我低声而语,这次显得更为紧迫。
  他睁开一只眼,然後是嘴巴,看上去彷佛要讲话,我惊慌地将一根手指按到
自己的嘴唇上,警告他不要出声。
  我抬起一只手向他暗示,凭口型的动作不作声地说出:「快点,我们一起逃
走吧。」
  但他摇了摇头,不,我要留下。
  我大为惊恐拚命摇着脑袋,这男人简直疯了,「不行。他们会杀了你的。」
  「也许会,也许不会。」
  我一直在摇头,尽管有些疑惑。「为什麽?」
  「我无法解释,你快走,去找其他人,忘了我吧。」
  「你这个蠢货。」
  他宽容地微笑着,「是啊,或许吧。」
  另一个印第安人又移动了一下,将一条手臂亲热地横放在科林身上,我抽身
後退,消失在了热带丛林茫茫的黑夜中。
  没有人能责备我,我要使自己恢复信心,我跌跌绊绊地退後穿过那片怒张的
场物迷宫,我尽了最大努力,冒着生命危险试图劝说科林逃走。不,这不是我的
过错,即使如此,我的良心仍然无法安宁。
  第二天接近中午时我终於找到了探险队的营地,玛莎跪在那里,满面泪痕,
正把兰花放到飘落了许多残叶的杰克的胸部。当我瘫倒在附近,乾渴地喝水时,
她抬起头,露出了一丝微弱的欢乐笑容。
  「感谢上帝你平安无事,西德尼。科林呢?」
  「被印第安人抓住了。」
  「噢,天哪!」
  玛格丽特紧抱住双膝抵在胸部,她看上去和我差不多。她瞪着双眼,脸色苍
白,甚至不能出声,不知为何,我一直期盼马森和她平安无事。
  我将目光转向玛莎。「怎麽不见罗瑞和马森?」
  「还没有他俩的踪迹。但我敢肯定他们不会有事。」她说道,但愿如此。
  卡拉伫立在空地的边缘,远眺那茫茫不可测绿色森林,以及对她呼唤的维卡
巴姆芭,我知道一切,因为它也在召唤我。
  当罗瑞摇摇摆摆地回到营地时,我差不多已经用一把铁锹挖好了一个足以埋
葬杰克的坟坑。罗瑞被抓得一塌糊涂,浑身血污,还有点儿跛。
  「罗瑞。」卡拉带着势不可挡的解脱高声喊道。「感谢上帝你平安回来。」
她张开双臂朝他急冲过去,紧紧地孢住了他,雨点般的轻吻落在他脸上。°°越
过她的肩,他递给我一些自信的微笑,我也还以一笑,可马森在哪里?其实我根
本不在乎这个硬汉,我只希望他别受伤害。
  玛莎询问了这个问题,罗瑞伸出一条手臂搂住卡拉,然後坐到我们中间,低
沉地叙述着他们遭遇的一切。
  「我们奔跑着,马森在前,我紧随其後,一直没有停下来,直到我们十分肯
定没有再被追逐为止。我们开始往回走,却在途中迷失了方向,今天凌晨时,马
森又失足跌入那条我们来时的山谷,直到天明後,我才看到他,但已经死了,一
动不动,没有任何活着的迹象,我无法爬下去靠近他。当时的情景太可怕了。」
  他困苦地惨笑着却没有一滴泪。或许他认为他们不够勇敢,无论如何,有玛
格丽特哭就够了。
  我张着嘴瞪视着他马森死了?我的五脏六腑似翻江倒海般一下子冲到腹底。
  玛莎目瞪口呆地拚命摇着头。「科林、杰克还有马森,太恐怖了。」
  我默默无语地坐下来,把铁锹抛进了坑里。
  当天夜晚我们凑在一起挤成了一团,第二天没有计划,完全处於一种被飞来
横祸击垮了的状态下。越过罗瑞和卡拉,玛莎和我相互交换着难过的眼神,他俩
似乎还和先前一样准备一心一意地去找寻那座失落的城,一切的不幸被他们迅速
抛在了脑後。
  还好科林没死,但我不相信他会和土人在一起待很久。
  罗瑞抚爱地拥抱着卡拉直到她满意地入睡。然後他爬到我这边,将身体紧紧
蜷伏在我後背,他的双手四处摸寻,解开我上面的钮扣,在我裤子里面摩挲着,
我任其摆布,他那份欣喜。
  快乐的亲近,只能证实我仍然活着,但性却是留在我头脑中的最後一件事。
他越发卖力地想激起我,像一帮饥渴难耐的学生不停抚弄着我的双乳和阴蒂,由
於碍手碍脚的衣服所以显得笨拙不堪,却又有另一份可爱的执拗。
  「上帝,我多麽喜爱你,一定要占有你,西德尼,别介意好吗,亲爱的?我
理解对於他们的死你感到很悲哀,那也正是我想要你……需要你的部分原因。让
我们的身体结合在一起,以实际行动证明我们仍然活着,我们是无法击败的。」
  他道出了我的心声,我挪动了一下身体平躺在地,顺从地接受着,并将他的
拉链拉开,带着对肉欲灼热而浓烈的渴望,我蠕动着褪去自己裤子,分开双膝,
他把手指插入我热辣辣。潮湿的阴部,然後重重压在上面,并将他那粗大的阴茎
刺入我体内,轻轻地,一无声息地抽动着以便不吵醒蜷曲在附近的那三个女人。
  罗瑞充满了男性魅力,我从未像贪求他那般去贪求别人,但今晚我没有任何
反应,因为我在想别的事,诸如,为什麽印第安人用毒箭只射死了杰克?明明还
有一群捕获科林的男人,他们中的任何一人都能将我们每个人定为标靶,为何只
射杰克?另外还有马森的事,我并非一名超自然现象的信徒,能通过心灵感应将
信息从一端传递到另一端。
  但今晚当罗瑞将我翻过身来,亲吻着我的嘴。前额并不时说:「谢谢你,亲
爱的,谢谢你。」我内心很清楚马森仍然活着,没错,该死的,一些暗示一直在
鼓励我。
  罗瑞在我身旁酣然入睡,脸上挂着满足的微笑,好像这世界上无忧无虑。
  他是一个非常自信的男人,一个操控者,表面上,他爱我想和我结婚,生一
窝子宝宝。
  思想中的警铃响了,我慢慢地从他身边挪开,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我顺
着罗瑞刚才回来的方向朝前走去,决意要亲自看看那个令我烦恼的人究竟出了什
麽事。
  月亮又出来了,真是一个救星,感谢上帝,我右手紧紧抓住自己的匕首,如
同在地狱中一样神经紧张,经常被周围最轻微的动静或声响吓一大跳。
  当我发现那深谷时天色已近黎明,至少在这点上罗瑞没有撒谎。或许怀疑他
是不对的,也许已发生的一切正如他所说,马森跌落山谷,一动未动,看上去像
死了。他可能是死了。
  我小心翼翼地走到岩石陡坡的边缘,碎石子急速滑动着,并带动更多的石子
顺着山路滚落到底部的岩石,浓密的灌木丛中。
  太阳蒸着浮雾升起来,散发的湿气再一次升腾起来使我非常沮丧不舒服,我
察看着自己走过的地方,极小心地注视着。一无所有,我压根没想到要抬起头看
看後背上面的树,所以那个声音吓了我一大跳,使我滑了一跤。
  「什麽事耽搁了你那麽久?」马森挑着一条讥嘲的眉毛,想要知道。
  「马森?」
  「难道你怀念起我来,离开我就没法继续?」
  「恬不知耻,我只是过来看看,顺便把你埋了,并在你坟墓上翩翩起舞。」
  他亲切地哈哈大笑。当发现他还活着,我便极力隐藏起自己的欣喜。他正坐
在一块巨大的鹅卵石上,紧捂脑袋,双腿和手臂都擦破了,褴褛的衣服上面血迹
斑斑,他的脸也被磨破了。
  「你受伤了?」我惊讶地问道,我们离得很远,并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头
上的肿块。
  「上帝,畜生,不。」他怒吼道,「你怎麽想的?」
  「我认为自己是贱货竟跑回来找你,我应该把你留在这儿喂野兽,你肯定会
成为一顿丰盛的美洲虎的晚餐。」我喃喃而语,并放下背包,寻找急救盒。
  我拽出消毒剂和一小块棉花,浸湿了它,我希望它是被螫伤的,果真是,我
的感觉挺准。
  他迅速吸了口气,龇着牙扮着鬼脸,但这一次他没有评论我近似乎虐待的护
理。当我轻敷他的疼痛处,并在非常严重的刮伤处涂抹厚厚的黏黏的药膏时,我
们离得那样远,我的乳房蹦跳着,在布衬衫里绷得紧紧的,他伸出手抓住它并挤
捏着,我打掉那只不安分的手。他的手指将一股颤栗传及我身上,但现在没有时
间干那事,不是时候,我需要问几个问题,几个我一直在考虑的疑问。
  「你是失足掉下去的还是被推下去的?」
  「我认为是被推下去的。」
  「罗瑞。」
  「除了他还能有谁啊?」他用纳闷的目光瞧着我,彷佛觉得只有白痴才会这
麽问。「失去知觉或许救了我一命,因为我就像一个酒醉者,四肢无力地跌了下
去。」
  「我不明白究竟出了什麽事,真是不可思议了。」
  「都是你的罗瑞玩的把戏。」
  「他不是我的,我不需要他,不需要任何固定的男人。你给我闭嘴,仔细听
好,马森。」我不厌烦并且难过地强调道:「杰克被毒箭射死了。噢对,你知道
那件事,但为什麽只杀杰克,而不是我们所有的人?」
  我实在弄不懂,科林和我朝同一个方向逃跑,他被印第安人抓走了,可是,
马森,他们看上去实在不像嗜杀如魔的刽子手,不像,现在我想起来了,他们全
背着吹矢枪,还带着矛。弓和箭。
  「假如罗瑞操纵了此事,那麽有可能在我们逃离营地时他就紧随在我身後,
居心叵测地跟着企图杀掉我。但杰克的死也牵涉到他,我不喜欢这个男人,可究
竟他的合伙者是……算了不论同谁……上帝,一想到这些我的头就像炸了似的?
科林怎麽了。」
  「他……他竟然决定要留下来同土人在一起,我怎麽也劝说不了,我试了,
真的。我冒着生命危险同他谈话,可他似乎很喜欢和他们在一起,并且对他们每
日惯常的鸡奸为欣喜万分。」
  马森咯咯地笑了。「我希望他快乐。」
  「你能走动吗?」
  「我想可以,是我自己爬出了那个山谷,它几乎花了我整晚的时间,我只是
时不时的头昏。」
  「我们该怎麽办?你觉得一旦罗瑞发现我不见了,他会干什麽?」
  「他会将你忘得一乾二净,在他头脑中只有一样东西°°维卡巴姆芭。」
  「那正是他们要去的地方,任何人都阻止不了他们。那也正是我们要去的地
方,罗瑞先生或许以为没有卡拉引导我们穿过这片丛林我们将会毁灭,我们要证
明他是错误的,好吗,甜心。」
  我小心谨慎地瞥了他一眼。「你究竟是什麽意思?」
  「你认识那条路,你可以同那位恼人的卡拉小姐一样的自信,领我们到达维
卡巴姆芭。」
  「或许行,或许不行。」
  「不要再捉迷藏了,我无力再防更多的欺骗。」
  「好吧,好吧。」我投降了,「我认识那条路,我会带路,可别期望我相信
你,我不会相信任何人,这样比较安全。」
  我开始收起消毒剂,他一把抓住我的手。
  「你还没有弄好。看,我的嘴唇割破了一片,脸颊也抓伤了。」
  「你撑不撑得下去。」
  「或许亲亲它们就会好一些?」
  「我想头挨了一下,才让你胡言乱语,我宁愿变一只大肚子的猪。」
  他发出一阵喷鼻气的声音,一把将我拽过去,紧紧夹在他双腿中间,然後从
我裤子里扯出我的衬衫下摆,用鼻和嘴巴在下面拱着,同时一直发出令人作呕的
猪哼声。我开始哈哈大笑,当他将长满短硬胡碴的面颊擦过我裸露肚皮时,我禁
不住尖叫起来。
  「啊噢!别这样!就像砂纸一样。」
  他立刻停住手,我非常迅速地起身,头晕目眩地要走。
  「你整晚都想这样?」
  他如狼似虎地狂笑着,一把将我抱起来,然後让我躺在坚硬的地面上,紧紧
按住我并把我脱得半裸,只留下解开钮扣的上身衫衣,我的裤子和三角裤全被他
扔到了一边。
  为什麽我会同意他这麽干?我压根不喜欢他,不是吗?他是很性感,这点我
早已承认。但他这种刺激的原动力远远胜过兴奋,或许性是我们之间一种协定的
保证,那种类似粗暴的联合。
  哎!真该死。我只想到他坦白,朴实,那是事实,当我发现他仍然活着时,
我是多麽的高兴。可能明天就会有不同的感受,但那是以後,这是现在,当然,
那一切突然发生了。
  他只脱下裤子露出那一段令人贪婪的勃起,当他施展另一种让人昏乱的魔力
倒向一边时,立刻使我产生了强烈的冲动。我翻了个身,跨到他身上,双手托起
他的粗大阴茎,将敏感的龟头往後移塞进了我的阴部。
  他咧嘴一笑,呻吟起来。
  我起双眼,看上去很迷人,帮他刺入我快乐无比的洞穴,并缓缓沈下身体,
细细观察着那可预期的快乐表情出现,在他身上向下滑,吞噬了他。
  很显然他的头部伤得厉害,他发出了阵阵欢悦而痛苦的声音,「噢,我的头
感觉太妙了。噢,上帝。」
  我驾驭着他,我那丑陋而健美的男人,他的脸部和四肢全是汗水,因跌落山
谷,弄得污秽不堪,当他伸出手,罩住我结实的双乳,爱抚着圆润丰满的乳房及
被激起坚挺。僵硬的乳头时。我也伸出手轻摸他那血迹斑斑,粗犷的面孔。
  我在他身上蠕动着,阴肌紧夹住他的阴茎,令他兴奋地一声高过一声地叫喊
着,随着我的阴部隆起开始转动,加快速度驾驭他成我残存意识中的主要目标。
  伴随着一种疾驰而来,震撼人心的激昂高亢的极大快乐,马森抓住了我的腰
部,死死地抱着。
  前进的很慢,非常缓慢。那儿倒底发生了什麽变化?我们没有砍刀,只有我
的匕首,况且我还极不情愿地让马森借用了它,以便尽力开劈穿越雨林的道路。
  在我的背包里仅有少量的乾粮,两件换洗衣服,几条半短内裤,以及一张完
全无用的伦敦地下铁路图,我不知道把它放在那儿干什麽。
  马森激动地发着牢骚,彷佛为了活命逃跑时把自己的财物放在营地是我的过
错。
  「面具就在我的背包里,他们一定会发现它,并得到来自於这些东西的双重
力量的帮助。除了面具,还有我的照明灯和相机。」
  「照明灯……」我带着好奇地瞪了他一眼,「一个摄影师用照明灯做什?」
  「喂,别搞错了,它并不是可以用很久的,相信我。事实上,我一位在深海
捕鱼的朋友,听说我要加入这次探险,便说只有上帝才知道,到亚马逊河和出海
有什麽不同,并说他从来不幻想不带任何工具出远门时能在危急情况下确定自己
的位置。满意了吗?」
  不,我的表情和思维变得谨慎起来。难道我的直觉出错了?难道我错信了他
吗?就要被出卖了,或许他就是那个破坏无线电的人?「谁有可能看见几百英哩
这儿的照明灯?」
  「如果运气好的话,或许有人看见,朋友。」
  我起眼睛仔细端详着。「是不是你向那个坐在直升飞机里。叫孟德斯的家伙
打信号的?没错,难道不是吗?这是唯一的合理的解释。」
  我向後退去,突然意识到潜在的威胁,这个男人很可能是那个大毒枭,军火
走私商,南美洲盗贼的同伙,而且我正指给他到维卡巴姆芭的路。该死,该死,
该死,我怎麽会这麽蠢!可我已经把匕首给他了?
  他摇了摇头蹙额盯着我,「你太令我失望了,西德尼,我还以为你会把我想
得更好些,难道我看起来像那种和巴拉圭的走狗纠缠在一起的人吗?」
  「坦白地说,是的。」
  「难道你没有想过那种可能性,我们那位边走边谈阴茎的先生,罗瑞,那天
发射来福枪,他单独离开,就是给我们的追踪者一个信号,以便让他们知道离我
们太近了,啊?」
  我耸了耸肩膀,仅仅有一丁点相信,被说服,但愿能抓住他的把柄,「那麽
罗瑞怎麽会受伤的……要记住,他脸颊上有一道伤痕。」
  「任何东西都有可能造成这种结果,大概是一根树枝往後一拨打在他脸上。
见鬼去吧,我不想站在这儿去想各种可能的解释,不论你信还是不信我,我都不
会因一条路或其他私人的原因而烦扰。你因我而困惑,亲爱的西德尼,亲爱的西
德尼……」
  他继绩吟唱着《我的船上有个洞》中的每一个冗长而乏味的音节,并不按正
确顺序。
  他是正确的,我被他迷住了,我知道。
  这天剩下下的时间几乎是在沈默中渡过的。我实在生疑,我发现自己时刻监
视着他做的每件事,同时透过他最轻微的行为怪癖,分析其中不解的成分。
  天下起了雨,天黑之前,幽暗慢慢落到了绵长的绿色树叶穹窿下面。当我们
宿营时无疑感到非常悲哀,我们试图用乾粉做些吃的°°结果完全失败。他蹙眉
对着我,因为我完全缺乏烹调技术。
  我同样皱着眉:「相信我和一个不懂烹调的男人在一起只能慢慢前进,嘘,
真是!」
  时间在慢慢地流逝,我学马森的样子,躺下来准备睡觉。但雨滴太重了,带
着强有力的咚咚声落到我们遮挡物上面,使我就是无法松驰开来。我一直等待下
一滴咚声……然後再下一滴。
  马森低吼道,「假如你再不停止那种浮躁,我就要扼死你,听见了吗?」
  「噢。」
  「数数。」
  「不行,我非常讨厌忙着数雨滴。」
  十分钟後,我估摸着在黑暗中他将脸转向了我,虽然看不见他的面孔,但我
能感到他滚烫的气息。「假如你也役法让我数它们,那真是讨厌了。」
  黑暗中我咧嘴一笑,知道他看不见我觉得很安全。
  「别笑了!」
  我的笑声被他嘴巴打断了。黑暗中我看不清他有多丑,他的面孔粗糙不平,
全是长出来的胡碴,在黑暗中,我不得不承认他的吻胜过地球上其他任何一个男
人甚至罗瑞。
  我兴奋地吻着,开始同情在层层落叶底下的马森,并慢慢而小心地将身体靠
近他,他的勃起令人印象深刻,我的手指急切地,努力让它肿涨更大一些,巧妙
地抚弄着以便让这位令我烦恼的人被征服,在我手中随意摆布。他摒住呼吸,浑
身颤栗着,黑暗中我轻轻地舔吮着他。
  他忍耐不住地一把推开我。拉开裤子拉链,同时拽掉我的裤子,将我翻过来
俯卧在地,然後将手掌放在我的後背,用力扯拽我的衬衫。他的手指轻如羽毛,
当手掌稍稍按摩我倾斜的背部时,显得那样坚硬而有力。接着他的手划过我有些
潮湿的後背。臀部和阴部。
  我脸朝下平卧在羊齿场物的落叶丛中,伸出一只手握住了他现在已肿涨硕大
的阳物,充满占有欲地爱抚着,挤捏着。
  他停止了呼吸。「娼妇小狐狸精。」他贴在我的头背低声自语,同时用手指
一边在我的身上四处摩挲,轻抚,使我下面更加潮漉漉的。我诱人地抬高自己的
臀部,朝他的手指推进去。
  「笨蛋……」我的一根手指划过他的龟头。
  「蛇……」他吻着我的头背,舔吮着我背脊,手指一直在抚弄我的臀部和阴
户,并慢慢滑到阴带上,轻轻地拨弄着,令我阵阵剧烈的抽搐。
  「杂种……」
  「妖女……」舌头向下滑到了我臀部中间,终於停在了它刚发现的女性快乐
之门,全部埋了进去,它一下子全部淹没去了。我喘息着,乳头如此挺硬,各种
各样充满激情的感受。仅仅一次突进,便令我想要欢愉地尖叫,接着他俯压到我
身上,一只手悄悄滑到我前侧,样抚弄着我的乳头,同时将勃起坚挺的阳物毫不
犹豫地插入我的阴道中。
  我浑身上下被雨淋得透湿,又因湿气而温暖,他那赤裸的肉体充满强烈的占
有欲俯压在我身上,让我体味着一个男人所给予的最大愉快、奇妙、最惬意的感
觉。我一定是疯了。
  他令人作呕地剧烈地抽动着,抚摸着,一只手罩住了乳房,并不断地轻抚坚
挺的乳头,就像一只公狗对一只母狗般要着我。当然没有那样粗野,他较温柔,
他是在做爱。
  「公狗……」
  「母狗……」
  「你已经用过那个词了。」我提醒他。试图赢回自我,同时满怀希望让马森
增添一些浪漫的色彩。
  「你是魔鬼。」他贴近我的耳朵悄声说道,「闭上嘴,西德尼,我可没有心
情相互侮辱。」
  「可你已开始了!」我假装愤慨地低吼道。
  「我不想争论。」他回应着,令我大为惊愕的是,他竟用一只手夹住我的嘴
巴,「这样会好些。」
  我还在讲一些尖刻的话,但他的手捏得太紧,以至於只发出了一阵含混不清
的嗡嗡声。我屈服了,宽宏大量地认输了,全身洋溢着无比快乐。我甚至还想再
和马森先生来一次,到那时我的头脑中还有另一些花样,比如再用力些,深点,
对,噢,没错。我支撑不住了,高潮就要到了,哦,现在,马上。
  我的身体伸展着,肺部重重地喘着粗气。
  马森也逐渐达到了高潮,剧烈抽动着,紧贴我的脖颈呻吟着,他的腰部猛力
推送,阴茎在我体内不住地痉挛。他在急促喘息,随着那种悦人的起伏波动的消
逝,他瘫倒下来,我们俩人共同造就的那般滚烫。黏乎乎,潮湿的新鲜爱液流到
了翠绿的树叶下面。接着我们毫不费力地酣然入睡了,体力和精力在充分消耗後
已精疲力竭,再也觉察不到仍在滴落的雨滴。
  噢,味道棒极了!巧克力是仅次於性,我最喜爱的东西,我带着些许不安又
吃了一块,让它慢慢在口中溶化,抹在舌上。
  马森在前面劈砍着,用我的匕首令人同情地慢慢锯开那坚韧的蔓藤和树枝,
双手伤痕累累,血迹斑斑。
  刚才我托故小解躲到了一棵树後,肯定是耽搁了较长的时间,才令他回头找
我。
  我闪电般地迅速将剩馀的巧克力条藏到背後,极力装出一副无辜的表情。
  他皱着眉,浑身是汗,满是胡髭的脸庞因吃力涨得通红。「你在干什麽?」
  「没什麽,只是坐一会儿。」。「真的?」他挑起一道眉毛。「那你的嘴角
是什麽?」
  我立刻抬起一只手想擦去露出马脚的痕迹,凯德伯端的包装纸在我身後发出
了似金属的沙沙声,他抓住那只手,用一根受伤的手指擦了一下我的嘴角,然後
靠近很仔细地看着跪下舔了舔。
  「巧克力!到底从哪里搞来的。」
  「在我的背包里。我也是刚刚才发现,本来已忘得一乾二净了,真的。」
  「我真诚的女人!你早知道它放在那里,就是不愿与人共享,不是吗?你这
个卑鄙的小偷,你想一个人吃独食。」
  我暴躁如雷一下子跳起来,狂涨的气愤超过了刚才不安。「那又怎麽样?这
是我的东西,是我从英国带来,又千辛万苦带到这里。况且我讨厌与你分享。」
  「真的吗?」他反诘道,眼神冷峻。
  「是的。」我们俩你瞪着我,我瞪着你相互怒视,「那根本不是我的过错,
难道不是你自己弄丢了背包吗?」
  「我并没有弄丢,你很清楚。」
  「好罢,那你现在是不想背包,是吗?」
  「不……」他犹豫不决,然後嘲笑了起来,决意不让我占上风,男人全都一
样,不能容忍一个女人说出有决定性的话。「过来往这边看。」他侮慢地说道,
「你的理由根本不合理,这点你很清楚,假如我正在为我俩开辟一条穿越丛林的
道路,那你至少应平分自己的口粮。」
  「平分我的口粮,可以,巧克力就不行。」
  他一把抓住巧克力,强行从我手中夺走,然後一下子把尚未剥去深蓝色箔纸
的巧克力全部塞进了口中,开始我还与他搏斗,可是当我看到巧克力全没了,他
正在狼吞虎咽地大嚼自己的战利品时,我只能目瞪口呆,极度憎恨地睇视着他,
嘴巴微张着……
  「啊,太美妙了,真是美妙无比。」他流着口水,温和的声音从正裹着巧克
力的舌头上发出,眼珠假装欣喜若狂地向上翻着,只剩下了白眼球。
  「你这个杂种。」我气得快哭了。
  看到我的悲痛,他笑得更厉害了,「等到我们返回城市後,我每星期为你买
一盒巧克力让你吃个够。」
  我用力跺着脚,尖声呼叫,「但愿你被巧克力哽死!我恨你!」
  「这倒是个新奇的想法。」他一边得意她笑着,一边在苦思冥想。
  「我恨你。」我又重骂道,以便让他听得更清楚。
  他咽下口中最後一点巧克力,并且不知不觉充满感激地点了下头,「实在太
棒了。」
  激愤之下,我想突然抓住他的睾丸,以一种最准确的方式赶走他的狞笑。
  可是他看透了我意图,动作敏捷地窜了开去,嘴里还发出喳喳声。「哎哟,
你真是个歹毒的小母狼,西德尼。」
  我气得张着嘴巴直喘着气。
  「希望别再说你恨我,我已经听烦了,况且感觉总是一样。」
  「不。你恨我决不可能有我恨你那麽深!」我义正辞严地宣告着。
  「肯定吗?」他咯咯笑道。
  「是的。」我得意地傻笑。
  我极力控制住这种猝然爆发的笑声,但由於太突然我简直难以自制。我必须
黏住这个极可恶的家伙。只因为他缠上了我,我期望他能笑到头脑清醒。
  他伸出双臂搂住我,热烈拥抱着我。我勾住他的脖颈,彷佛像涂了强力胶,
我们热吻起来,没错,我知道这种比喻并不十分浪漫,身体挤压着,欲望升高,
我们摸索到钮扣和拉链,各自把裤子脱下来,接着他举起我让我在他亢奋的肉体
上滑动,紧贴那坚挺的男根摩擦,把我的阴蒂刺激到了一种渴盼放纵的状态。
  我更用力搂紧他的脖子,他再一次将我举起,强劲有力的双手罩住了我的臀
部,然後又慢慢降低,以便让自己的男根对准我的阴门,无比兴奋带着一种滑润
的爱液向上缓缓推进,他站立不稳地刺入我的快乐源泉,每前进一寸他脖颈上的
筋都费力地鼓凸起来,乌黑的眼睛闪烁着热情的光芒。
  他挪到最近的一棵树旁,让我背靠在上面,像发情的动物那般干着我,伴随
每一次强劲有力的抽动,他的喉咙里都传出低吼,令我兴奋地呼号着。我们差不
多立刻达到高潮,呼喊和低吼并未中断,兴奋的高潮竟然把树丛间的鸟儿都吓飞
了。
  三天後我们肩并肩地俯卧在一块突兀的岩石背上,没人开口说话。因为我们
正在有目的地监视下方非常缓慢前进的。疲乏不堪的四人小队。
  罗瑞扛着来福枪,一支用皮带吊挂在肩上,另一支紧握在手中,指着前方,
他看上去谨慎小心而又疲倦,但压根儿不跟那三位罗嗦。
  丛林现在变得越来越稀疏,在多岩石而贫脊的地方长着几株生命力极强,扎
根於石缝的场物。遥望远方,那淡蓝色,蒙着薄雾的便是安迪斯山脉,一副最为
壮观的背景。
  在他们前方,始终隐藏於一片浩瀚无边的林海中的是维卡巴姆芭。如今我们
正在靠近,也许只需一天半时间便可到达,我始终将这个秘密放在心底,因为我
一直不信任马森。
  「玛格丽特还背着我的背包。真是位好女孩,至少我的相机和东西有人照顾
了。」马森悄悄地说。
  我本想对他说几句尖刻的话,可是脑子里的事太多了。卡拉背着最轻的行李
在前面引路,如今看起来她最重要了,真是令人心。但她走的路确是没错。这点
我不能不承认。
  我有这种感觉,任何一个戴过这面具的女人都会产生类似於一种卡拉和我的
心理状态,似乎它要将那古老的秘密不分清红皂白的地赋予每个佩戴者。然而对
每个人有不同地影响,无疑我不认为自己同卡拉一样,自夸自大。惹人生气。请
注意,马森大概不会同意。
  「他们看起来非常疲惫。」他说道。「食物一定不够。」
  我悄悄点了点头,动了一下。身下有东西发出轰轰声。我奇怪而担忧地看了
马森一眼,紧跟着惊恐地叫喊起来,身下的岩石在破碎并开始滑动,整整齐齐地
裂开了。
  马森赶紧抓住我但太迟了。下面的那四个人一起仰起头惊叫着,看见我以这
样一种古怪的方式出现在他们面前,罗瑞立刻用枪瞄准了马森。
  「下来,马森。」
  面对枪管,马森毫无选择。与此同时,我像个非常坚实的雪球滚下斜坡後,
还努力要爬上那条路。透过吞噬了我的扬起的灰尘,我什麽都看不清。我不停地
咳杖几乎要窒息了,同时惊异地发现除了一块指甲,其他什地方都没有受伤。
  「西德尼。」玛莎亲热地喊道,同时伸出双臂搂住我,当我眨眼清理眼中的
灰尘时,她说:「感谢上帝你们平安无事了,因为杰克……」她没让自己说出:
「死!」字。
  「我们一直非常难过。」
  「事实上我很好,玛莎。只是灵感告诉我马森没死,况且我清楚自己在没找
到答案之前是无法安宁的。现在你看见了……」
  罗瑞一直将来福枪瞄准马森,马森极度谨慎地顺着刚发生过山崩的碎石子斜
坡往下走。
  「你不再孤独了,亲爱的。」罗瑞对我说话的态度就像一个父亲对待被自己
的溺爱的傻女儿,「这个男人很麻烦,他一直在用照明灯给孟德斯和他的同伙发
信号,他就是那个奸细。」
  像这样的解释听起来倒很合乎逻辑。我非常相信罗瑞,并且仍对他抱有那份
特别的激情。
  「我并不想杀他,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只想让他别动以便他不再造成威胁。
你是个聪明的女人,一定理解,我为什麽这麽做。」
  我点点头,暗示这麽做真是狡诈。马森用完全藐视的目光注视着我,罗瑞把
来福枪递给卡拉,并迅速将摄影师的双手捆到背後。
  「看紧他,亲爱的卡拉。」罗瑞命令道。「我有话要同西德尼私下谈谈。」
他领我走到他们看不见和听不到的地方。
  「亲爱的。」他高呼道,伸出双臂搂住我,令我大为震惊。「亲爱的,感谢
上帝你和他之间什麽事都没发生,你仍然安然无恙,究竟为什麽你要这麽做?」
  「正如我告诉玛莎那样。只是有种预感。」我重述道,在他的怀抱中,感到
非常不舒服。我便尽量抽身出来,并不很多,或许有一英寸距离,突然之间,我
感到自己彷佛就快窒息了。罗瑞带着明显的忧郁摇了摇头。「假如你发生了什麽
事……」
  「但是什麽事都没发生。我就在这儿,很安全,完好无损。」
  「那他……」他有些嗫嚅着欲言又止,没有再问,但他想知道其它一切。
  「你是想问我有没有和他性交?」
  他点点头,「我不愿问,但……」
  「是的,我们有性交,罗瑞。这些事就发生在你没法拥有一台电视或立体声
音响的这些昏暗日子里。」我很不客气地回答道。
  「可怜的宝贝,你说的好坚强,但我了解实际上你是一个娇嫩的小女人。他
干了些什麽?何时干的?」
  他的声音和问题中包含着某些极不讨人喜欢的东西。「我不愿谈这件事。」
  「我可以杀了他。」他带着夸张的妒忌,郑重宣告。
  响起了警铃声,「我认为那有点过份了,他并没有强奸我,而是我自己想要
的。」
  「他有没有令你像我干你时那样的叫喊?他的嘴唇有没有膜拜你的阴唇?」
  噢,真是越来越毛骨悚然了。我发现很难不让自己的鄙视现出来,尽管明白
此刻最好听任他摆布,他的双手爱抚着我,嘴巴吻着我的前额。耳朵,用鼻子拱
我的颈背。当他试图亲吻我的唇时,我佯装需要咳杖。
  「他同我性交很正常,没有丝毫奇特的事。」
  「我讨厌想到这件事,他的双手在你身上摸,手指插进你体内,他的鸡巴强
插入你的身体,控制了你。你是我的,我爱你西德尼,我要你成为我的妻子。」
  他的手在我俩之间盲目摸索着,透过无法插入的裤子在我双腿之间柔软的隆
起上抚压着,他的胸部紧紧挤压着我的双乳。
  他用力。像受了伤害似的狂吻着我,牙齿充满占有欲地紧咬住我的嘴唇,我
任其摆布,毫无感觉。无疑更不愿性交,尽管很明显他想干这事。他竭尽全力紧
贴在我的腹部,阴茎无比硬挺,充满欲望地靠在我的腹部,舌头在我唇上滑动。
  我推开他,擦了擦嘴巴,「对不起,我没法做,现在不是时候,我太累了,
头昏脑胀,我不反对,可不是现在。」
  他慢慢控制住情绪,看上去受了点伤害,但比我预想要好,挚爱地紧紧拥抱
着我,然後便松开了,同时还点了点头,「没错,我能理解,让我们即刻忘掉此
事。我太不会关心人了,只因为我太爱你。你肯定看得出来,不是吗?」
  「当然。我简直有些受宠若惊,罗瑞,只是请给我些时间。」
  「想要多长时间都可。」他再次保证道,同时伸出一只手臂拍了拍我,彷佛
我们是最要好的伴侣。
  我们平静地走回营地。我看到在我出现的那一瞬间马森在凝视着我,我几乎
能听见他脑子正在转。我们压根没花多长时间,更谈不上有时间性交了。他表情
很冷漠,但无论如何我都要查明真相。
  罗瑞面朝卡拉勾了勾手指,在她耳边悄声低语了几句,接着两人便走开了,
走到不远处浓密的树枝後面藏了起来,避开了我们其馀人的视线。至於他们正在
干的勿庸置疑,又是那事。罗瑞需要一个女人,他没能得到我,所以又同卡拉发
信号。
  我能听到他们非常模糊的声响,那是一个男人在女人体内搅动时,她所发出
的低微声音,透过意会的眼睛便能看见他们俩,卡拉跪在地上,罗瑞正从後面干
她,彷佛这是他的嗜好。我越想就越感到浑身灼热,越觉得自己断然拒绝令人满
意的罗瑞或许太愚蠢了。
                第八章
  第二天当我们努力穿过那片茂密的丛林,寻找我完全认为只是做白日梦的黄
金国时,我和被缚的马森隔了一大段距离。一群狂乱贪婪的蠢人。
  玛莎时常注视着他,同时充满责备地摆着头。她的批评总伴随着那几句责难
的话:「我从未想到你会和孟德斯这种人混在一起!马森先生,我太失望了,你
怎能出卖我们?为什麽?」
  「因为你找到一个坏男人。」他平静地郑重声明,彷佛玛莎是个孩子,无法
或无从辨清是非黑白。
  接着她恼火了,「你有照明灯,只有你才能向那架武装直升飞机上的跟踪者
发信号。」
  然而,我在心中保留了自己的看法。无论什麽原因,但我开始对罗瑞产生了
怀疑。他是个施魔术者,这样形容太过份了吗?他在讨女人欢心方面确实很有一
套,然而却极少进行动场物方面的研究,在过去的每一天我们都能碰到一些特别
的兰花标本,或一些特殊新奇的看上去长着茎状眼睛的青蛙品种。
  但这些天来他未记过一次笔记,或者对诸如此类的品种表现出爱好和兴趣。
然而,我也不得不承认,在马森未被捆绑或推下山谷之前,也没有拍很多相片。
  无论如何,我必须因他与其他每个人保持一定的距离,我感到很不舒服,渴
望早日回家。
  日落时分,卡拉个人决定停止不前了,并且宣称自己在接受那古老神灵的灵
力有了障碍,我不得不咬紧舌头才不至於说出讽刺的话来,不过坦白地讲,我认
为她太自大了,正耍着神灵鬼怪的把戏。
  我们全都饿了,但没有一个人对那些失去水分牛肉乾有食欲。玛莎做示范,
把它们扔进一锅沸水里烧成了炖牛肉,这是我吃过的味道最差的炖牛肉。
  我们一声不响地吃着,玛格丽特端着它站起来,准备用汤匙喂给仍被缚着的
马森。
  今天下午,他又以一种老样子跌进了被淤泥充塞的河床,弄得满身泥污。
  几天前,他如果这个样子,会使我无比高兴,如今却不一样子。
  吃过那乏味的晚餐後,我们全都无所事事,或者更确切的讲,罗瑞和卡拉又
把头凑到了一块,我有点厌烦了,其馀的人都观注着他俩,等待着。
  「假如你确定不了方向,一定要戴上面具。」罗瑞以自己特有的诱人手式恳
求道。
  卡拉将手背搭在前额,看上去很烦恼。「我一定要戴了。」
  哦!我真想甩她耳光,太假装了。
  「你一定要戴,卡拉,为了我们。亲爱的,你没看见,我们全都靠你了。」
  「是的,但这种牺牲……」
  「将是值得的。」罗瑞强调说,并从玛莎那儿拿来两个面具。
  我好奇地想知道他们究竟会选择哪个,并且我还想多知道一些,为何卡拉会
感到有再戴它的必要,也许她和古老过去的联系并没有我那般牢固。我精确地知
道该走哪条路,维卡巴姆芭位於多远的地方,我们将在明天到达那里。也许她很
清楚,而这次戴面具的举动完全是为别的原因。无疑是罗瑞一直在坚持要她戴,
并且她想取悦他,倾全力用了一种未知的神奇力量来令他快乐。
  她戴上面具,我移开了目光,决心不再看,不再受那种神秘力量的牵制。
  然而即使这样,我还是能感觉到它正渗进我的大脑,瞬间的意念。想像,正
以一种不同的时间。空间占据着。
  她们°°玛莎和玛格丽特把马森捆到了一棵树上,他的身体紧绷,双脚刚触
到地面。她俩拉开他的衬衫,解开他的裤子。我也开始不由自主地脱衣服,并且
一丝不挂地朝那些人走去,这张面具对我们所有人就像是一种麻醉药。
  我看见了那位印加君主,财宝就在他脚下,源源不断的黄金从他巨大的阴茎
喷射出来,风在不停呼啸着,扑到我赤裸的身上,在他面前弯下了腰,到处是金
子。我的手腕和脚踝戴着镣铐,喉咙和腰部全埋进了自己的头发里。
  罗瑞弯腰把我放倒在地,作为同我有关的君主,他半裸的身体在我上方摇摆
着,阴茎紧挺,充满了渴望。他用手罩住我的乳房。已兴奋地翘立起并带着刺痛
感的乳头,我能感受到臀部中间他的那段男根,清楚他要做什麽。我不想要他,
我要马森。
  随着时间的推移,马森在我眼中渐渐变得不那麽丑了,我宁愿要他的粗鲁。
我试图爬向他,却无法动弹,因为被罗瑞紧紧地按住,我看到玛格丽特正在舔吮
马森的阳物,并将它全部吞咽入口中,他挣扎着彷佛并不喜欢这样,当他瞥见我
正在注视,便轻蔑地咆哮起来,任由那位忠诚的秘书摆布,为了使我难堪。
  卡拉在面具背後伫立着,好像有些神情恍惚地浑身直发抖,口中不停念着咒
语,我仔细观察着面具表情的变化,渐渐转变成一种眼含淫意,狡诈的面容,同
时控制了我们,决定着所有人的情绪。
  我全身热辣辣的,充满了性欲,迫切渴望被狠狠地干一次。我蠕动着身体以
致於罗瑞无法将自己硕大的阳具塞入我肛门,我清楚他想这麽干。我平躺在地,
挑逗似的把我双腿分得特别开。他的模样好凶暴,同我一样癫狂,完全受制於那
个我们永远无法控制的东西。
  罗瑞紧抓住我分开的双膝,将龟头抵住我,非常小心地慢慢刺入那敏感的洞
穴,我迅速达到了极度兴奋状态。接着,那根阴茎在我体内既长又深地搅动着,
锁住了我的呼息,如动物般的抽动揉擦着的。我用双腿绞住他,脚踝交叉搁在他
的背上,他企图吻我,我扭开了自己的头。
  我感到兴奋在提升,随着高潮的到来,发生了一连串微弱的低吼声,我牢牢
抓住这个男人近似痛苦的抽搐着,然後松弛瘫软下来。
  罗瑞并没有达到高潮,没有放开我,他一把将我拽起来,并把我转了个身,
跪着背朝他,同时用手指抚弄我的肛门,使它润滑以便能让自己的阳物塞进来。
我知道,他喜欢我的肛门。
  这是很明显的,当他不停地抽动着手指时,我好舒服,我正在紧缩,抵抗,
和蠕动的状态中,并且始终手淫着他的男根以保持它诱人的坚挺。最後,他终於
出动阳物,准备完成他一直渴盼的事。
  他一只手托住充血勃起的龟头擦过我湿漉漉的阴肌,另一只手紧紧贴在我腹
部将我拉近。他猛地一下子全部插了进去,用力抱住我紧贴着它,勿容置疑,我
也正低下头,仔细观察着他那恨粗大的楔子在我臀部中间不断伸展着。我察觉到
他兴奋地颤栗着,便有意来得更紧些以便能听到他呻吟,果不出所料。
  他抽了出来,仅仅让龟头留在里面,然後完全失去了控制再次推挤进去,我
一直静静地配合,臀部高挺着,任他随心所欲地折腾,我抬起头,仰视其他人正
在干什麽。
  卡拉正慢慢靠近马森,高举双手,口中喋喋不休地念着远古的咒语。玛莎和
玛格丽特抚摸着他的身体各处,经过玛格丽特的一番口舌膜拜,他的阴茎重又仰
起了脑袋。这两个女人的行为似乎完全受制於那个面具佩戴者。
  玛莎挨着他摆动着,紧贴着在他穿着衬衫的後背,摩擦着一对健美结实的乳
房,玛格丽特站在他面前,起伏不停地跳着爵士舞,臀部贴着他的男根嬉戏着,
这一定是块好吃的三明冶。
  他似乎很欣喜,同其馀人一样被符咒镇住了,然而他的双眼越过那段间隔始
终注视着我,蕴含着痛苦并且对罗瑞干我非常愤慨。
  我伸出一只手推开罗瑞,用另一只手保持身体的平衡,想要摆脱他却没有成
功。我要马森,从他的眼神中我看得出来他更想要我。
  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我用力推开罗瑞朝前扑去,他的阴茎从我的体内滑脱
出来,我半爬半跑地奔向马森。
  我热烈地亲吻他,双手抚过他黝黑。削瘦的胸膛,把玛格丽特推到了一边。
  「躺下。」一个傲慢的声音从卡拉的面罩中传来,听起来根本不像卡拉的声
音,对於这样一位年轻而瘦弱的小姐而言,未免太男性化了。
  玛格丽特立即遵从命令,平趴在马森的脚边。我用力勾住马森的脖颈,身子
贴着他向下滑去,愉快地将他的阴茎刺入体内。
  玛莎从我们身後跑出来,截住了蹒跚而来的罗瑞,他的阴茎滚烫,硕大却无
处可去。我暗思他一定患有视野狭窄症,要不眼睛干麽老盯住我的密孔。
  似乎控制着卡拉的那玩意如今又凭借非凡的力量操纵起码莎。只见她一把抓
住罗瑞厚实的肩膀,整个将他扔倒在地,然後骑上去狼吞虎咽地用自己的性器吞
食着他的阴茎。她像个疯子般狂笑着,死死按住罗瑞的肩膀,看上去可怜的罗瑞
吓得半死。对他我没有任何同情,难道他以为这玩意只对其他人有过份的要求。
  同时,我献给了马森一个无尽的香吻,身体紧贴着他不慌不忙地起伏波动,
多麽美妙,有规律地摩擦。经过很长一段时间,我俩才达到高潮,但这种等待是
完全值得的,过後我用手臂紧搂住他,四目相视,我们内心变得平静。
  带着几分惊异,我惊异地感到身上的地面竟动了起来,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
竟一直站在玛格丽特身上。我究竟做了些什麽?我赶紧认错地跳下来。她狼狈不
堪站起来,和我一样困惑不解,挥掉了自己身上的尘土。罗瑞和玛莎已分开,卡
拉也拿下了面具,魔咒解除了。
  我从马森怀中匆匆挣脱出来,但在找到自己的衣物,遮住裸体之前,先替他
提起裤子,拉紧拉链。
  没有一人开口说话,没有一个人注视其他任何人的眼睛。太放纵了,不管怎
麽说它已经发生了,我们被一种魔力控制,至少可以说令我们大家局促不安。事
实上,我可以说,我们所有的人都非常困窘。
  宁愿待在一旁,试图去想一些事情°°谈论任何事情除了刚才发生的一切,
当天晚上,我们全都早早入睡了。可爱的玛格丽特没忘记把马森从那棵树上放下
来。
  我们似乎正在往高处走。事实上,坡度很小,很难注意到。走得越远场物草
木就变得越稀疏,湿度正在降低,所以到第二天下午日落前,我们己身处多岩石
地带,空气相当的乾燥。
  我感到离目的地越来越近了。
  我们进入一道峡谷,两侧峻峭,高耸的峡壁,估计大概有一百五十英尺高,
蜿蜓曲折,似一条远古的河流在向我们招手,并一直暗示着在下一转弯处会有发
现。
  终於它出现了,我早就知道那便是维卡巴姆芭,或者说得更确切点,它那令
人印象难忘的道路,就横卧在我们眼前。
  带着迎面而来的兴奋和期待,我们加快了脚步,奔跑着,就像小孩似的,全
都想第一个到达那里。接踵而来的是莫大的失望。
  在峡谷的脚下以令人印象深刻的尺寸雕刻着一个明显的远古入口°°印加君
王的头像,戴着仪式的头巾,虽然经历了几个世纪的风吹雨淋依然清晰可辨,而
且冷峻地低头向下注视着。
  我们拿着已备好的手电筒,慢慢朝里面移动穿过一条狭窄的通路,走进一间
巨大的空室,接着又出现更大一间。共有十一间出现在多岩石的坚固峡谷内部,
一间比一间雕刻得富丽堂皇,大多数似乎是用来充当接待室,直至最後一间才布
置着仪式的背景。
  在最後一间里,一面较远的墙被劈削成一座祭坛。周围经过精心雕琢露出一
条襄有本地动物的横饰带°°蛇、美洲虎、猴子、以及类似的动物。环视四周墙
壁,手电筒的黄光所到之处,均是雕刻的面孔,丑陋得犹如犯罪者,我正寻思印
加族人的面貌实在古怪。
  身边的玛格丽特全身颤抖着抬高了嗓门:「看上真脏,不是吗?」
  在我另一侧的马森附和道:「一群可怕的人。」
  玛莎正蹲着,手电筒照在一幅复杂的描画人类祭祀的浮雕上,这些雕像如同
当年刚列成一般,并未因时间的流逝而陈旧。僧侣高举一颗心脏,受难者是那样
栩栩如生,太生动了。玛莎咽了下口水,关了手电筒。
  我们呆立在那里,不知接下来该干什麽。事实上令人泄气的转变才是决定性
的因素,没有财宝,只有空无一物,时而雕琢华丽的石室。即使那些雕刻也非稀
罕之物,南美洲的博物馆中全都有类似的样本。
  「我们一定走错了地方。」罗瑞谴责地转向卡拉。「你全错了。」
  她摇着头,我敢说她和我们其馀的人一样感到失望,似乎无论如何这全是她
的过错。「不,就是这里,我认识,我感觉到的。」
  罗瑞愤怒地冲了出去,其他人沮丧地跟在後面,留下我和马森殿後。
  他狡黠地看着我。「你看见什麽了?」
  我摇摇头。
  「太可惜了。」
  「但我感觉到一些东西,像卡拉一样,就是这里,马森,这便是维卡巴姆芭
了!」
  「可惜它不具有传奇色彩了。」
  我无力地点点头,脑子里有些杂乱的想法。我在後面替这位被缚着的美国人
照着路。「我们最好赶上其他人。」
  他走在前面,回过头问我,「我想你不在意松开我吧?是不是那个种驴蛋使
你相信我就是那个奸细?啧、啧、啧,我原以为你不会受骗呢?」
  「我不清楚自己在想什麽,所以也没有任何可能。坦率地说,我丝毫不相信
你。」我冷冷地说。
  「我想起来了,几天前你还相信我。」他讥讽道,一边得意她笑着。
  这种笑骂太侮慢了以至於我无法应付。不过,我伸出脚绊了他一下,看着他
跌倒,没去拉他,得到了一种短暂的满足。
  他摔倒在地,非常痛苦地咕噜着,我站在他身边,双目凶恶地闪烁着。
  马森打了个滚,挣扎。摇晃着,终於慢慢跪着站起身来,他怒目相视。
  我愉快地,将他推到墙上,用力吻着,一边欣赏他那双深情的深褐色眼睛里
渐增的惊异神情。他一定没料到会这样。
  我们後退到第一个房间,以一种失败者的心情在此宿营。这根本不是我们期
盼的结局,即使是我,一个自始至终的首号怀疑者,不得不承认内心也希望发现
一些东西,哪怕仅仅是从前的发现者丢下去的些许东西。
  「噢,好黑。」意气消沈的玛莎说。「我们也预料到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形,
这是研究古迹常有的事,总有遗址盗贼。想想金字塔那一座不全是空的。」
  「并不总是这样。」罗瑞埋怨地更正道。「你忘了塔特国王的墓穴。」
  「那是运气好。」她答道,「如今很明显的,我们不走运,好在也只有这一
次。」
  「哦,闭嘴!」他叫道,同时愤怒地扔掉手中电筒,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似乎想要单独待着。
  「自命不凡。」我喃喃低语,注视着他愤怒的背影渐渐远去,注视着那位专
情的卡拉,匆匆地紧随在後试图去安慰他。
  瞬间我自己也想跟出去又停住了,我感到自己同他不再有共同之处,或许他
很对味口,但他的个性有瑕疵,在某些方面实在令人奇怪,他的人品大有问题。
我想当他开始滔滔不绝地倾诉所有的甜言蜜语时,倒霉的事就又要来了。马森此
时走到我身边。「干嘛不也跟出去,在黑暗中热吻?难道你不担心卡拉抢走你的
主菜?」
  我傲慢地嗤之以鼻。「你知道,总会出现另一些小差错。」
  我协助玛莎将大多数的物品搬进了第一个房间,我们已决定在此过夜,坚硬
的石地板被远古飘进来。几个世纪的灰尘铺得很松软。空气清新,看来并非所有
的房间都相同,有些室内充斥着难闻的气味,彷佛曾有动物进来。
  天黑前罗瑞和卡拉回来了,她看上去有些愚钝,这时他已不太恼怒了,甚至
有点担忧什麽?
  吃过晚餐後,我感到仍处在一种意气消沈状态中,最後还是慢慢设法钻进睡
袋里,准备躯除那源於新近的挫折所引起的加倍疲乏。
  假如我们已找到黄金国,大伙肯定就不会睡觉了,我们会一整夜的狂欢,玛
莎将打开只为这种场合而准备的美酒。可现在并非如此,没有饮酒做乐,然而,
无论如何,它还是个多事的夜晚。
  我睡得断断续续,脑中充满了各种各样古老的想像,悠久的文明一闪而过。
由於太闷热醒来了,在黑暗中好像患了幽闭恐怖症,我拉开睡袋的拉链,好让自
己的身体凉爽些。
  我听见一些低弱的声音,这些低语使我想起卡通画中的老鼠°°快速而且吱
吱乱叫,我摸到手电筒,拧亮後顺着光柱扫视着整个屋子。马森正呼呼大睡,看
起来很不舒服,因为他就像一只准备烘烤的鸡仔那样被捆绑着。玛莎正皱着眉,
尽管是在梦中,仍然似乎很失望。玛格丽特睡得很香,一缕头发由於呼吸在她的
脸颊上来回飘动着。罗瑞和卡拉不见了。
  近来他俩似乎常常因私人密谈而消失,我决定去窥察一番。
  低语声从里面的房间传出。我始终将电筒对准了前面的路,身体贴在冰凉的
墙壁上慢慢向前挪动,在临近到达第六间房子时,我已能辨清他们正在说什麽。
  「它没有提示。」卡拉正说道,声音充满了歉意。
  「它会好起来的,亲爱的,它会的,别急躁,只要放松下来,使你的头脑什
麽都别想。过来,让我替你按摩一下双肩。你太紧张了。」
  「那是因为我知道这一切对你有多重要,罗瑞……亲爱的。」
  「好啦,现在什麽都别想感觉就会好一些。」
  我可以断言,他此刻已在玩弄其他地方而不是她的肩膀。当我走到第七间房
时,关掉了手电筒,然而极其小心谨慎地摸索着向前走,朝最微弱的灯光方向走
去。
  「哦,太舒服了。」卡拉咯咯作声。
  我窥探着那个角落,然後迅速返到不被人看到的地方。是的,没错,卡拉正
坐在祭坛边上,裤子脱掉了,双腿张开。罗瑞蹲伏在卡拉的双腿之间,正用舌头
取悦於她,为了从这个小姐那里获取想得到东西,他有多麽卖力。我慢慢挪着,
用一只眼窥视着他们。
  他们的手电筒正放在卡拉身後的祭坛上,她的身体遮住了大片的光线,在如
此昏暗的情况下,我感觉十分安全。
  她倾身向後,双手支撑身体,欣喜若狂地曲着。罗瑞用手指扒开她的阴唇,
并用舌头抚弄着,然後又尽可能深地舔了进去。她喉咙里传出剧烈的咯咯声。
  他抽出身体,「再试试那个面具。」
  「噢,别停下来,亲爱的。」她祈求着,所有曾被他舔吮过的地方都闪着萤
光。
  「再试试这个面具。」他讨价还价道。
  她把面罩靠近自己的脸,试戴着。
  我的心跳因恐惧而加剧,因为我清楚那该死的东西将会受制於一种魔力,但
这次我似乎免除了灾难,什麽感觉都没有,面具已丧失了它的功效。卡拉很显然
并不情愿就这样告诉罗瑞一切,或许担心假如这麽做了,那他就不会满足她性方
面的要求。
  「看见什麽了?」他极力想知道,舌头在她花蕾般的阴带上轻快地颤动着,
手一直从她的大腿爱抚到双膝。
  「我不太确定……」
  她是个狡猾的母狗,只是不想让他停住。
  「为我再弄清楚些,亲爱的。」罗瑞边说边拉开自己的裤子拉链,把她的双
腿分开直到他塞进去为止。「为我努力做这些,因为我爱你,我想要同你结婚。
以前我从未想过这个念头,任何人都没让我想过这些,我需要你,我要永远拥有
你。」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喘息着,只觉得可哀而不是愤慨。这个卑劣的杂种,他
曾对我说过完全一样的话!即使後来给的那个意味深长的吻,也简直就是他会给
我的那个热吻的复制品。
  厌恶之下我蹑手蹑脚地溜走了。当走到第二间屋子时,我抱着怀疑的苦恼喃
喃而言,我认为自己难以再入睡了,想要喝一杯。
  我拧亮电筒走进我们的临时厨房,开始用肉眼搜寻酒袋。这个相当重的军队
多用背包,一直是由杰克负责保管,直到他死去。我恨本没有考虑会被抓住,直
到找到金属瓶装的白兰地,立刻喝了一口°°天哪,太呛人了,第二口°°感觉
并不太糟,又喝了第三口°°太过瘾了,接着一下子喝了许多口。
  此刻我感到酒正涌向神经,感觉稍稍好了一些,站起身後又想去方便一下,
於是走到外面。
  峡谷的两壁每隔一段距离便会出现一些小小的露出地面的岩石,这种情形很
滑稽,因为不会有人看见我,可我还是一直向前走,直到走到第一块小岩石後面
躲起来,然後拉下裤子蹲下来方便,一边注视着四周的岩石,感觉太小了,毫无
用处。我渴望拥挤,伦敦的紧张生活、地铁。
  解完後我站起身拉上了拉链,从天然屏障的後面刚迈出一步,突然惊骇地停
住了。深紫色,星光灿烂的天空迸出雪白、白色橙状的发光物,以一种鬼怪的惨
白照亮了万物。
  有人已经发了一颗信号弹。
  我不由自主地朝印加古迹的入口处望去,罗瑞如同白天一般清晰地出现在那
里,很显然在发照明弹。在最初火箭弹般的嘶嘶声後,便悄无声息了,只有令人
目眩的强光似乎持续了几分钟,几百英哩外都能看见。他正在用使马森困扰的照
明灯给某人发信号,多方便呵,这比开枪射击有效多了。
  我不喜欢这样,一点都不。随之我确信马森对罗瑞的分析是正确的,当初用
来福枪射击肯定是给孟德斯直升机的一个信号。
  我必须返回祠庙提醒其他的人,但罗瑞却站在我的必经之道上,尽管照明灯
的光亮正在消逝,但摇曳不定的电筒光柱却将他的位置暴露无遗。
  他走下溪谷,站到那条乾涸的河床中一块渐渐开阔的地方,我猜测,他肯定
认为这地方够宽敞了,足以让架直升机降落。
  我像一只墙上的蜘蛛小心地向前挪动着,然後迅速无声息地突然冲进第一间
屋子,急促地摇醒马森,同时又用自己的匕首割断了他腕上的绳索。
  「嘘!」我警告他,「罗瑞正在干一些事……放了你的一颗照明弹。我想他
正在向那架直升机……向孟德斯打信号。他们可能过几分钟就会到达这儿。」
  话音刚落,我们便听见那熟悉的螺旋浆噪声,越来越大。
  卡拉在努力感受那件远古的面具失败之後,刚刚入睡就被吵醒了,她眨着眼
睛醒来,抱怨着。
  玛莎马上醒来了,「直升飞机。」她说道,看来是被它的喧嚣声而非我们的
说话吵醒的。
  「我们知道了。」马森边说边晃动着手电筒,试图看到来福枪放的位置。我
有种不祥的预感,它们已被罗瑞带到外面去了。
  「出了什麽事?」玛格丽特极欲知道。
  「罗瑞出卖了我们,孟德斯就要到了。」玛莎冷静地解释,稍许有些担心,
她确实很镇定,我再一次发现自己不得不钦佩她。
  卡拉惊疑地拚命摸着头,并叫喊道。「我不相信,绝对不会是罗瑞,他说他
爱我,我们就要结婚了。」
  「卡拉。」我毫不客气,坦白地对她说,「罗瑞是个爱说谎的人,他曾对我
说过完全一样的话。他想让我们开心,因为他明白我们很有用,你帮助他找到了
这地方。」
  「这不可能是真的。」她吸着鼻子。
  「显然事实的确如玛莎说的。」
  玛格丽特点点头。「没错,他也曾用这些战术来对付我,起初我相信了他,
直到後来我发现他在和西德尼拥抱、抚爱。」
  「看起来好像我们全被占有过。」
  「无论如何,我认为这倒不是最糟,况且,他还会干更坏的事。」马森警告
地说,令我们大家充满了不祥。「他拿走来福枪,我们甚至无法自我保护。」
  说曹操,曹操到,罗瑞出现在门廊处。黎明快到了,昏暗中依稀的光线仅能
分辨他的轮廓。
  「很遗憾这麽早提醒你们。没有援助,我很害怕。请你们所有的人走到外面
去。」
  直升机缓缓降落下来,顺利着陆在由罗瑞匆匆准备的亮着火把的地方,这一
个涂有灰绿伪装色的庞然大物,扬起的尘土使我们了眼,螺旋浆的轰轰声令人震
耳欲聋。飞机刚一落地,舱门便迅速被打开,全副武装的丛林游击队员一个接一
个跳下来,整齐地排列成二人一行,手提式轻机枪全对准了我们。
  一付南美洲反政府武装的嘴脸。我敢说我们所有的人都在靴子里哆嗦着,但
更奇怪的是同我们在一起面对来福枪口的罗瑞,他的危险似乎藏在裤裆里。
  驾驶员关掉了引擎,螺旋桨渐减速下来。终於我们能重新完全睁开眼睛,并
吐出飞进口中的沙尘。
  我正看着孟德斯,这个大毒枭,头号罪犯,内斯特先生,我希望他看起来像
卡斯楚的样子,吸着一根粗大的哈瓦那雪茄。接着这位高挑,腿部修长,是的,
甚至比我的腿还要瘦,美丽的南美洲人爬了出来,用带圈的短马鞭拍了拍自己的
大腿。
  我几乎要咯咯笑出声来,这不可能是真的,简直是个高级玩笑,她太令人惊
异了,浑身上下一色纯白,精心设计的紧身衣令玛莎为丛林订做的普通行装变得
那样逊色。
  她大步走到我们身边,充满了个性,慢慢流露着自信,看来罗瑞的颤抖就甭
说有多惊异了。
  「太不幸了!」玛莎大呼,「我早该料到孟德斯是个女人。」
  罗瑞跑过去向她致敬,同时以一种卑躬屈膝的表现欢迎她的到来。
  我注视着马森,他的眉毛古怪地挑着,看上去扭曲的可笑。他一定是在以自
己特有的可恶方式暗喜这一切。
  显然孟德斯。就是个女人。不喜欢从急言。殷勤的罗瑞口中听到的一切。她
突然停住脚步,从一种在五十开就外足以使埃特纳火山熔浆凝固的目光死死盯住
他,接着又劈哩叭啦说了半打精心挑选的轻蔑的话。
  罗瑞现在浑身大汗,看上去好可怜,他不住地点头,搓着自己的手,乞求她
的原谅。显然他们正在谈论财宝的事,或者,更确切地说,根本一无所有。她似
乎正在评论他应对此次失败负责。
  他俩主要用西班牙语对话,我一句都听不懂,但偶尔夹杂几句英语,所以不
难明白其中的概要。
  「什麽都没有?」
  「是的,什麽都没有,我很遗憾,我们得到了错误的资讯。」
  「甚至连一点东西都没找到。」
  「连一丝碎屑都没发现。」
  接下来是更多听不懂的咀咒和急促谈话,然後,「这是不可能的。」孟德斯
怒吼道,一边命令她的手下搜查岩石中的圣地。十分钟後他们回来了,领头的消
极的摇摇头,并报告了罗瑞所述属实。
  她抬手便打°°我是指打罗瑞的°°另一边脸又挨了一记耳光,愤怒地跺着
脚,罗瑞用手臂捂脑袋自卫。我注意到她那灰色华丽的小山羊靴,无疑是意大利
出产的。
  「愚蠢!」这是她责难他时较缓和的一句。
  「你肯定发现到了她很不满意?」马森极欲知道,这和发生在罗瑞身上所有
的一切一样的讽刺。
  「我想知道他是否也对她说了,我爱你,我要和你结婚这样的话?」
  「我认为他还不敢。」
  假如我们不是身处这样一种复杂的情形中,我们一定会发觉眼前这出哑剧很
好笑。然而,那些手提式轻机枪多少有点令人心情沮丧。
  罗瑞是那个奸细的事实没什麽惊异的,但孟德斯是个女人就出人意外了。
  我们结伴一起返回第一个房间。在墙角处围坐在一起。被一群看似佣兵的家
伙监视着。
  孟德斯走过来,双腿叉开而立,密切注意着我们,故意装腔做势地用手中的
马鞭轻轻打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她应该再装一个大难巴。她是位表演家,想要我
们为这场演出喝采,或者最低程度也要我们留下深刻印象。
  她微笑着,牙齿在黝黑的面孔衬托下显得雪白而整齐。这并非一种可信任的
或友好的微笑,假如一条响尾蛇能笑,看上去就是这个样子。
  「我的同伙,罗瑞先生告诉我这儿没有财宝°°没有金子。我太失望了,我
说这绝不可能,我们一定要再努力试试,米格尔。」她望着其中的一名士兵,伸
出手。「把面具拿来。」
  我几乎期待着他脚後跟响塔一声,做出纳粹党人姿势,很失望他没这样干。
  从一个木板条箱的乾稻草底下,他拿出一张面具,又一张面具。我们这帮待
在角落中的俘虏交换着困惑的表情,究竟有多少张面具?这最後的一个面具倒底
是真的还是膺品?
  「现在。」孟德斯说,「你们当中谁还有这东西?」
  「她。」罗瑞边说边指向卡拉。
  她厌恶地瞥了他一眼。「你这个蠢货。」
  这样的斥责他显然已不在意了,他正因某些非常可怕的事而浑身颤抖不停,
汗珠不断落到仅在一周前我还一直认为无比完美英俊的前额上。
  「站起来。」孟德斯命令道。
  卡拉下决心闭紧嘴巴站起来。我不得不承认她很有勇气,她一点都不畏惧。
  「戴上面罩。」
  卡拉应允照办,什麽都没发生。
  「你没有尽力。」孟德斯以低沈而威胁的声音说道。
  卡拉拿下面具,冷峻地告诉这个女人,「我没必要努力。假如神灵要传递他
们的讯息和画面,他们自然会做,我恨本无法支配它。自从我们抵达这地方什麽
都没显示过,什麽迹象都没了。」
  孟德斯情绪激动地注视着她。「你是一个极为出言不逊的女孩,我不喜欢你
的态度,给我再坐回去。另一个面具在哪里?」
  罗瑞迅速拿出另两个面具,准备以任何可能的方式在绝望之中重讨欢心。
  「马森也带来一个。」
  「有三个?」她思索了一会儿。「马森是从何处弄到他的面具呢?」
  马森吱喳地说,「我在玛瑙斯遇见一个人,他说能卖给我去维卡巴姆芭的钥
匙。我付给了他相当於一个月的工资才买到这玩意,坦白地讲,我认为自己被骗
了。」
  「嘿。」听到孟德斯稍稍後退了一下。「让这几个女人把它们全戴上,或许
魔力会更强烈些。」
  我被命令站起来,然後是玛莎。戴上面具,我们三人充满惶恐地站到一起,
希望能发生些现象,那将换回我们的时间。我不清楚其他两人是否和我有一样的
想法,但我完全相信她们肯定有,无疑我们全都扮演着同样的角色。
  过了一会,孟德斯站到我们面前,不耐烦地等待,马鞭在手掌中敲得直响,
什麽事也没发生,接着,我感到自己逐渐地向後退去,後退到历史的片断在我眼
前一闪而过,栩栩如生,零乱不堪。那是什麽时候了?
  我和印加君王在一起。不,不,我就是印加君王,我从巍然的石制御座上向
下注视着我的臣民,他们俯伏在我面前,惊恐地不停颤抖着。那个背信者被拖到
我面前,英俊、黑发,他向我哀恳地伸出双手,双目在苦苦哀求。对於他的乞求
我根本不予理睬,下令将他作祭品。他被拖走了,凄厉的一声尖叫似乎穿透了拱
形的石屋。
  祭祀在黄昏後开始了,所有身体在摆动着,人头钻动,我的耳中充斥着他们
那种兴奋的呼吸节奏。他们在我的脚边扭动着,双腿盘绕,身体相互绞在一起,
似一片焙烤的活鱼,尖叫渴望的海洋,是对人类躯壳的顶礼膜拜。
  模糊不清的景象逐渐清晰起来,我离开了那个遥远的地方,慢慢前进,开始
一点一点地了解了我周围的环境,以及居住在这里的人们。
  马森。罗瑞,雇佣兵,孟德斯。玛格丽特正彼此干着最特别的事,在我们这
几个戴着面具的人对他们行使的魔力之下,紧拥在一起。
  罗瑞躺在地上扭曲着身体并含糊不清地说着什麽,似乎被一些未知的痛苦折
磨着,同时还用手拼命抓着岩石地板。
  马森正跪在我脚边,他的脸紧紧挤压在我穿着裤子的性器上,双手搂住我,
像手铐般紧紧抱着我,我根本动弹不得,却感到非常安全。
  雇佣兵们用手和膝撑着身体,裤子脱落下来,阳具全露在外面,纷纷挤进屋
里,将阴茎插入最近的邻居的臀部,从那些在迫切供奉的,紧张的臀部里不停抽
动着纤弱的阴茎,细长的阴茎以及粗大的阴茎传来很大的急推声和咕噜声。
  马森一把将我拽下来,跪倒在地,同时神态恍惚地胡乱摸索着我的裤子。眼
前如此众多的性交和叭唧叭唧的抽动声确实已令我兴奋不已,我禁不住助他一臂
之力。
  我叉开自己跪着的双腿,托住他灼热。肿胀的阳物,将那闪烁着晶莹爱液的
龟头放到开启的快乐之门,并将那渗透出来的珍珠般的液滴紧紧揉擦到自己的性
器上面,他呻吟着,急渴难耐,甚至有点发狂般要刺入我体内。我早已盼望他这
样,所以并未阻挡,在极度爱慕之後他猛然一下子插进我体内。我们融为一体地
蠕动着,粗重的喘息,四只手充满占有欲地紧紧握在了一起。
  越过他的肩膀,我看见卡拉正在踢罗瑞。玛莎非常安静,颇像一尊雕塑,只
是浑身不断遍及一股最轻的微微颤栗,她的确陷入很深的出神状态,可是所有人
当中最令人惊愕的是玛格丽特和孟德斯。
  她俩亲密地蜷身躺在坚硬的地板上,彼此充满爱意地用舌头舔吮着对方的性
器,找寻出紧密的摺皱以及最敏感的性感中心,舔吮着,并用舌头探试着令其突
翘起来,她们忘却了周围的一切,在远古的符号魔力下销魂蚀骨了。
  马森用力抽动着,令我忍不住也大声叫嚷,不惜一切代价地贴近他。他的双
手罩住我的臀部,用力将我分开以迎合他强有力的进攻需要和爱抚。我俩的转折
点很快便来临了,我们抓搔着,揉捏着,摇晃着,紧咬牙关,我俩的肌肉相互挤
压着,拖曳着°°似乎跟着就达到了性高潮°°就连生命和灵魂也来自於他,我
俩逐渐融为一体。
  屋里别的占领者一个接一个恢复理智,并对自己狼狈而困窘状态深感惊愕,
无意中我注意到一些雇佣兵显然被自己的行为吓坏了。他们拉起自己的拉链,羞
耻的脸涨得通红,不愿意瞥旁边任何人一眼。
  卡拉不再踢罗瑞,玛莎的身体随着一声呻吟亦从僵硬的颤栗中松驰子来。她
有些站立不稳,紧紧抓住墙壁支撑身体。
  唯有俩人未曾表现不适,那就是孟德斯和玛格丽特。过了很长时间,她们才
满足了身体的热望,从失神恍惚中解脱出来,但两人依然紧抱在一起,眼睛。微
笑。轻柔的爱抚中充满了无尽的爱怜。
  马森瞧了一眼後说,「好了,好了,你怎麽认为的?」
  「她终於表现出了一些嗜好。」我嗤之以鼻,对於自己再次和他发生性交极
为愤怒。一种过分的习惯正在形成,我深深憎恶,可是似乎又没法拒绝。
  他斜挑起一条眉毛:「这个女人只是试图利用我的知识。」
  我正张开嘴巴,准备当孟德斯诘问时给她一个锐利刺人的反驳,「你们两个
玩够了,你看见了什麽,金子在哪儿?」
  「很遗憾,什麽都没有。」我一边说一边摇着头。
  「我也一样。」卡拉说。
  「我也是。」脸色灰白的玛莎断言道,这是她第一次戴这种面具,那种体验
显然令她为之一震。
  「你们说谎。」
  我们三人坚决地摇了摇头。
  「请注意。」我宽容大度地对她解释道,彷佛她是个白痴:「那里什麽都没
有,只有姿纵狂欢。那便是为何我们全都表现出这种样子的原因……大家都春情
发动和性交……罗瑞被一直踢着,在幻觉中他实际上是一件祭品°°心脏从他那
活生生的肉体中被剜剖出来,但就是没有金子。」
  罗瑞拚命吞咽着,感觉不安。
  她的眉毛锁成一团,嘴唇抿得很薄,「你出言也很不逊,我不喜欢你,不想
再听你的意见。」
  「但是你问……」
  马鞭啪的一声抽在我一边脑袋上,立刻使我的耳朵嗡嗡作响。
  「嗨。」马森大声吼道,「够了……」
  士兵们迅速围上来,用机枪对着他,以致於他恳求式的举起双手,并对孟德
斯全无诚意她笑了笑。「好吧,好吧。」
  孟德斯挑起一条眉毛。「她是你的女人?」
  「噢,不。」马森哈哈大笑,「当然不是!」我惊乎道,彷佛那是我曾听到
过的最荒谬的联想。
  孟德斯看上去确实心情不佳,冲着罗瑞和手下发了一阵牢骚,然後撇下两个
士兵在屋里,自顾走到外面去了,现在天色完全转亮了。
  「我想你可以告诉我们还要发生什麽,罗瑞?这对你没有坏处。」马森说。
  「其馀的人马上就会抵达,她是去同他们会合。」
  「其馀的人?」
  「一支地面部队,会比我们迟一天到达,因为有一名受伤的士兵必须被空运
走。」
  「听起来她好像有一支军队。」我喃喃低语。
  「有三十多游击队员配合此次行动。」
  「至少我们在丛林中应该听到他们的动静,察觉到被跟踪或其他什麽的。」
玛莎说。
  「你们感觉到了一点点。」罗瑞毫不动情地说:「他们杀死了杰克。」
  玛莎满脸惊惶。非常明显,那个男人的死根本没有令他困扰。
  「他是个威胁……不得不除掉。」罗瑞说。「其实我同他从未有过任何私人
恩怨,但这个男人原来是个突击队员,懂得如何用枪。」
  「是孟德斯的手下杀了杰克吗?」
  罗瑞点点头,「一个男人使用了一支吹怆,这样你们会认为是土人干的。」
  「但的确有印第安人。」我说,脑子乱哄哄的但又不愿承认真相。
  「科林偶尔遇见他们纯属巧合。但对我而言却更有利了,因为它巩固了是印
第安人干的说法。」
  「孟德斯给了你什麽好处,罗瑞?」马森想要知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咆哮
的威胁,但由於士兵在一旁所以什麽都不能干。
  「我们过去是情侣,那是许多年前我在英国军队服役时,在泊里兹认识她,
那时她是一名改革者。私运军火,提供佣兵去拥护马克斯主义,反对法西斯的独
裁统治。至今在中南美洲仍有大量这样的人。」
  这起特别大胆的行动已计划了很长时间,我们知道有关维卡巴姆芭的传奇中
肯定是存在着某些真实的成份,同时收集了各种各样琐碎的情报。我们努力将这
些消息拼凑在一起,但没有获得真正成功。所以当我们闻悉玛莎的冒险行动时,
便决定当探险者们完成这项艰苦的任务。找到目的地时,我们的人也将在有效期
限内到达指定地点并减轻你们笨重的金银财宝。
  「只可惜什麽都没有?」玛莎悲痛地想起他,「杰克死的毫无意义。」
  「是的,这里什麽都没有。」他面无表情地认同道。
  「不过这个叫孟德斯的女人没有打我,倒是还能冷静接受这样一种挫折。」
  「不,她很贪婪,而且贪得无厌,这是她最大的一次失败。」
  「真讨厌。」我说道,同时发现对他简直产生不出一丝一毫的同情心,他的
双手沾满了鲜血。
  「她的真正姓名是什麽?」马森充满好奇心地极想知道。
  「就是孟德斯。她总是谎称孟德斯是个男人,这既安全,又能使她发笑。」
  「真有趣。」
  「是很有趣,但对你没有任何帮助,马森,这样的消息将使你进入坟墓,你
要明白,你们知道的越多就越不会活着离开这儿。我们不容许那样。愚蠢的谈话
需以生命做代价,所有能活下来的就是我和孟德斯的人,让你们这些可怜而不幸
的人永远保持沈默不会令我受到良心的谴责。你明白这种危险性,你们的运气全
完了,真是不幸。」
  「那你的运气会如何,人渣?」我提醒他。「我看白雪公主和邪恶的继母已
合成一体,她对你并不满意,罗瑞,老情人别高兴得太早。」
  他自信地吸了口气。「我对女人有一套专门本领,这你非常清楚,西德尼。
我会劝她回心转意的,那只是可有可无的财富,她已经非常富有了。」
  「祝你一直走好运。」
  在他想到更为贴切的词句之前几乎要说出谢谢来。他重又恢复了无情神态,
大步地走了出去。
  随後,事态以可怕的速度发展着。我们听见那架直升飞机发出喧嚣启动了,
听见孟德斯在大声下令,接着地出现在门口,猛甩头暗示卫兵退下,然後冲玛格
丽特微笑着。
  「我答应让你一生荣华富贵和拥有甜蜜爱情,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玛格丽特很矛盾,想去但又不愿意在最困难的时候抛弃朋友。
  玛莎鼓励着她。「假如想去就去吧。我们每一个人都不会把你当作坏人,你
有选择生活的权利,玛格丽特。」
  「生命和爱情。」玛格丽特一边说一边猛烈地点着头,脸上洋溢着喜悦,一
下子扑进了孟德斯怀抱。这位身着雪白套装的女人给了她一个有力,热烈的吻,
然後把她推出了门口,她看了看自己的表。
  「究竟出了什麽事?」马森问道,顺着背脊骨他预感到一股刺痛的恐惧感。
  「两分钟内千万别动,否则会很危险,甚至会送命。」
  「你们到底做了什麽手脚?」
  她恨本不理他。「再见。」
  「我不要只坐在这儿。」马森大怒,一下子爬起来。
  就像打橄榄球一样,我发狂似地一把抱住他的双腿将他绊倒,「别傻了,假
如你跑出去或许他们就会杀了你,他们此刻可能正端着枪等着呢。」
  「我怀疑。」他争辩道,「难道你没听见直升机的已经起飞了。」
  他是正确的,但我仍然不愿意松开自己的手。「请等一等,她这麽严厉明白
的警告。」
  随之而来的一声爆炸,使得我们四周的整条峡谷都发出了隆隆声并摇撼着。
  卡拉高声尖叫着,紧紧抱住玛莎,努力使自己缩得尽可能的小。
  「上帝!」马森高呼着惊跳起来。
  「倒底是怎麽搞的?」
  「一场大爆炸。」
  尘土夹杂着爆风落到我们身上,浓烈的令人窒息。
  「到两分钟了吗?」马森在爆裂的轰鸣声中问道。
  「是的,肯定到了。」我大声回答道,同时点点头以防他听不清。
  他小心谨慎地和我慢慢向前走去,走到印加神庙的入口处,很清楚这里已经
发生了什麽事。炸药被放置在主要入口处,爆炸後落下成吨的大块岩石和碎石。
  「我们被活埋在这里了。」我非常恐怖呼号着,同时告诫我自己千万别歇斯
底里。
  「我看见光线了,是一道裂缝,你看?」他抱着希望地说,一边爬上那堆石
砾。
  一点没错,那儿确实有一道小裂罅,可以让他看见外面,只是周围全是巨大
的岩石,根本无法移动。我跟在他旁边向上攀缘着,将头贴在他身上,小心留意
着,吸进了好几口全是灰尘的空气。我就快哭出来了,能感觉到一股呜咽涌上喉
头。
  此刻我们听见直升机在上空盘旋着,可能已经飞出了峡谷。我俩正在寻思这
帮猪就要离去,把我们扔在这里自生自灭的当口,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声穿
透石室,持续不断地越来越大,接着传来呼的一声,然後一片寂静。
  我的眼睛一下子扩展开来,「太棒了,仁慈的上帝啊!」
  「那是罗瑞。」马森说,以防我有任何怀疑或者闭上眼睛,因为这并不是一
个悦人的情景。「主菜离去了。」
  「呵,呵,太有趣。诙谐了。真是个不宽厚的人,一点都不愚蠢的女人。」
我边说边咽下喉咙里的赡汁。他一定是被扔出了直升飞机,垂直落到两百英尺的
地面,摔死了。
  「我们最好回去告诉其他人。」马森说,同时将目光自那狰狞可怕的碎石上
移开。
  「先说哪一个,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第九章
  当初出发时,我们共有四女。五男,如今只剩下四人了,而且成了一群并不
开心的冒险者,即使连一向设法鼓舞大伙士气。不屈不挠的玛莎也是如此。
  我们丝毫没有掩饰悲痛的心情,大家都在想自己就要死去。
  我们又渴。又饿,而且寒冷不堪,充满了失败感。我们找到了维卡巴姆芭,
却是最大的失望,只有马森努力试图自救,然後即便他也不得不在那些巨大的石
堆面前承认失败。他坐在石堆底部,双手捂着头,就连我这样一个喜欢口头攻击
的人,也盼望从他那里获得一个令人振作的答覆,我们需要超人。
  我们就这样度过了一天,第二天仍处在凄惨的不活动状态,每个人都带着各
自悲观的想法,没有一人开口说话。到了第三天,我想撇开同伴那些凄惨不乐的
面孔,独自一人各处走动。
  卡拉一直不停叨唠自己又饥又渴,还有如何深恶痛绝那可怜的定量口粮。玛
莎的忍耐心已没了,她冲这女孩高声吼道:「快住口,别再无休止地抱怨,不满
了,否则我就捏断你的脖子!」一点都不像玛莎的风格。接着卡拉便正儿八经地
哭闹起来,我更加下定了决心去走动。
  手电筒中的电池正在变得越来越弱,摇曳不定的黄色光柱仅仅以晦暗的光线
照亮着,一点都不清楚。我必须远离她们,至少得一会儿,她们正在令我发疯,
至少可以说我感到非常不舒服,接着又听见身後的脚步声,转过身却发现马森出
现在光柱中。
  「我想独自待一会。」我以自己最讨厌的腔调说。
  「我也是。那我们单独在一起了。」
  「别蠢了。」
  「为什麽不行?我不明白在这种可怜的境遇中有何关系。假如何以,我倒宁
愿自己愚钝。」
  「那是你的逻辑。」我根本不睬他,走了,只觉察到他在我身後离得很近,
紧跟着微弱的电筒光线。「好罢,假如你要和我在一起,同我一起散步,就别跟
在後面,这样会令我不安。」
  他朗朗大笑起来。这是个有点小,令人困乏的洞穴。「为什麽?难道你以为
我会趁着黑暗对你做出不轨的事情?」
  「过去我都未曾担心过你,更不用说现在这种艰难时期。」
  其实我一直在期盼这件事,毕竟他暗示了我,然而当他突然抓住我时,我还
是惊骇地呼叫起来,在黑暗中猛击他,电筒落到地上,熄灭了。
  他将我牢牢地按到墙上。我心不在焉地挣扎着,他强有力地。深情地亲吻着
我,似乎他只知道这麽做,直到我的双膝开始不住地震动,不得不紧抓住他以为
支撑为止。他这才开始脱自己的衣服,接着是我的,并在漆黑一片中再次挤压着
我,深深地热吻着,以不同的方式令我耗竭,让我充满了炽热的欲火。
  我呻吟着,嘴巴紧贴他疯狂地吸吮着,双手在他身上不住地来回游移着,脊
背。臀部。强健有力的双腿。他坚挺地抵住了我,那挺硬而硕大的……
  「快点。」我祈求道,胯部紧挨他揉擦着。
  「不行,要慢慢来,越慢感觉就越美妙。」他坚持道,以肘轻轻抵开我的双
腿,并用手摸索到阴部,如此微妙地轻抚着,那麽缓慢以至於我几乎都要极度痛
苦地啜泣起来,因渴望他所不能给予的而疯狂。
  他低下头,不慌不忙地舔吮着双乳,每一次舌头的轻快颤动都有所调整,那
麽讲究,令人痛苦得快乐。他重新站起身体,同时将坚挺的阴茎刺入我的体内,
以一种又硬又深的爱抚要着我,令我双脚移离了地面。他双手罩住了我的臀部,
一根手指在臀部上游荡着,并将我紧靠在墙上,每一次爱抚都以极度的精确令我
呼号,使我带着近乎痛苦的强烈欢愉急喘着。
  我大声呼叫着他名字,然而这声音却被淹没在一片喘息声中,我紧抱住他,
拽着他的头发,没多久便感到了那股喷涌而出的热流,那是一种悸动着的拖延而
至的性兴奋顶点所带来的欢快,刹那间我忘却了正面临的现实。我俩快活。安宁
了一会功夫,然而眼前的现实又很快吞没了这一切,失望纷沓而来。
  我稍稍沈入他的臂弯中。「你知道,假如我是死在刚才的欢愉时刻,那将是
我生命中一个最美妙无比的结局,我恨本不会再有任何怨言。但事实绝非如此,
命运不会那縻友善,不是吗?它会安排进各种插曲,让我们在经历所有的磨难後
慢慢死去。」
  他的气息暖烘烘的扑上了我的脸颊,有几分安慰。「难道我们现在非得谈这
些吗?」
  马森喃喃低语道,「在你开口说话前,我简直快活透了。」
  我几乎没在听,舌头继续不由自主翻动着,倾诉着头脑中所有不祥的念头。
「你认为我们将怎麽死?是饿死吗?那我们会不会吃同类的肉以苟延残喘,假如
是这样的话,我们将吃谁?或者我们中有人会发疯吗?没错,我可能就会发疯,
因为许多次我头脑中都出现这种症状。」
  「现在我非常赞同这种说法。」
  我有心无意地试图屈起膝盖攻击他最易受创伤的地方,不料他早有防备,避
开了进攻的下肢,躲进黑暗中得意地啧啧直笑。
  我俩摸索着各自的裤子,只找到一条,是马森的,我不得不将就穿着自己带
有花边的马克斯和期帕克斯品牌的短内裤。对於丢失的衣物,我并没有过多的在
意,事实上如今已不存在真正的困扰了。大约一星期左右,在我死时它也就没有
任何价值了,我们只剩下极少量的水,离开了它你是无法再支撑很久的。
  我们将死於一个谜样的坟墓中,永远不会有人发现我们的尸体,我的报纸或
许会尝试着刊一则独家消息,通常报业这行当,坏消息就是最好新闻。
  对於我而言,并未产生过任何真正的印象,但报社的其馀同僚,在进展过程
中会随意编造出来,因为他们一直追随这样一句,亦是唯一一句座右铭,千万别
让事实妨碍了一段好经历。佩伯将陈述他是如何在旅途的最後一程自船上向大伙
挥手告别的情形,目送着我们消失在热带丛林。
  从那里起他们便能毫无约束地发挥着自己惊人的想像力。这段探险经历在我
脑中已初步形成,大标题也已拟定,可是如今该由别的工作者来做这份工作,获
得那份荣誉,奖励……
  返回第一间石室後,我们发现玛莎正眼泪汪汪地,哀痛地摇着头。「我选他
选他只因为那他绝捧的屁股,而不是他的能力……造成这种困境全都是由於我的
过失。我们将葬生此地全都因为我选错了人,我是个笨蛋。」
  「别再责备自己了。」马森抚慰道。「他有独特的方法,知道如何利用自己
的外表和风度仪态。况且你的愚蠢也决非独一无二的,不是吗?西德尼,卡拉和
玛格丽特,全都上过他的当。」
  我对他怒目而视,尽管这是事实,但我还是不愿意回忆起。
  「可我早该看清这一切。我并不是轻佻的十几岁的孩子,当他说你就是那个
奸细时,我是那麽相信,我简直蠢到了极点。原谅我,马森。」
  「快忘掉这一切,我已经全忘了。」
  卡拉以鼻猛力吸着气,眼眶红通通地哭喊道。「我不要死。」
  「我们不会死的。不管怎样,至少目前还不会。」马森向她许诺着。
  我挑起一条眉毛。「哦,是吗,那死亡何时会来?你能创造奇迹还是别的什
麽?」
  他面露不豫之色。「总会有机会,总存在希望。」
  「那麽你是指假如我透过岩石堆中的缝隙无休止大声呼叫,会有人听见?」
我癫狂地哈哈大笑。「谁会听到?这儿没有一个人,甚至方圆几百里都没人,这
麽明显的事实难道都不记得了?」
  「你就不能开朗一些么。」马森怒吼着。「看来我们不得不调整一下你的情
绪。」
  「啊,陷入死亡的绝境!」
  「你也一样。」
  「你们两个快住嘴。」玛莎以嘘声表示友好,「争吵毫无益处。」
  马森和我彼此瞪视着,我下定决心绝不移开目光。「我希望你第一个去死,
这样在我生命的最後几小时内还有令我欣喜若狂的事。」
  「西德尼!」玛莎急喘着,浑身如电击一般。「别说那麽恐怖的事。」
  「我,我们是绝对不会突然那麽易受伤害的。」我嘘声道。
  马森的表情充满了蔑视。「毒蛇。」
  「变形虫。」
  卡拉突然跳起来,高声尖叫着,「假如你们两人再这样下去,我就等不及你
们自己死了,我会趁你们熟睡时杀了你们。」
  我愤怒地冲了出去,我不想要任何同伴,只想自己一人待着。当然我没有走
得很远,在目前这种情形下也不可能。我来到第六间石室,或许是第七间吧?该
死的,谁会去数呢!如今我才不会去管这样的事呢。充斥我整个头脑的唯一一件
事,就是自己将会死去。
  我感觉自己像一个贱女人,不善於交际的小姐,就以这儿做基地,我放下自
己的睡袋,开始凭藉手电光亮翻查背包中的物品。那是罗瑞的手电筒,他再也用
不着了。
  我还剩少量的水,一点脱去水份的食物,几本拍纸簿,几支原子笔,一打短
内裤和防虫用的喷雾器及霜膏。化妆物品极其简单,一把梳子,擦脸用的兰绒布
块,肥皂,口红和一面梳妆镜。
  我凝望着镜中的自己,退缩地震颤着,这不可能是我!根本不可能!我是如
此悲惨,如同地狱中的一堆垃圾,一只恶犬。我觉察到啜泣悄悄开始了,而且心
中很清楚一旦开了头是很难抑止住的。我不愿再伪装成帅气的西德尼,无法再作
一名出色的新闻记者了,我成了一具骨瘦如柴的人类躯,如果我死了,心情还会
更好些,我不愿任何人瞧见我这付模样。甚至包括那个卑鄙小人,马森。
  我怀疑不定地摇着头,用力扔掉了手中的镜子。他怎麽能让自己和我做爱的
呢?他一定一直闭着眼睛!可怜的马森,我不得不钦佩起他来,同时还有点同情
他°°也许他有一些超乎寻常的心理缺点,只喜欢和丑人干那事。
  我在空旷的黑暗中哭喊着,为同时保存电池熄灭了手电筒,最後终於慢慢地
沈睡了。
  这地方沐浴在阳光下,参差斑驳的阴影看上去凉爽且动人。到处是郁郁葱葱
的树丛和灌木丛,池潭的水呈深蓝色,雪白的沙质潭底闪烁不定,如同水晶般纯
净。
  那儿有人,是当地的土族人,有着黝黑的皮肤和深蓝色的头发,这是他们的
生活环境。他们身着装饰华丽的衣服,极富鲜艳的色彩,红色和金色是她们的流
行颜色。
  印加君王高坐在自己石制的御座上,身穿富丽的王袍,头戴王冠,身披一件
典礼用的斗蓬。黄金自他身上滴落下来°°双臂。脖颈和耳朵。
  他的臣民不住地战栗着,被压抑的奴隶,甚至想都不敢想去背叛。他是天空
中太阳的後裔,周围的环境便是地球上的天堂。那个奇妙的池潭中,清凉如水一
样美丽的女眷,正一丝不挂地洗浴着她们身体的每一部份。
  她们的乳头胀得很大,涂着黑眼皮,她们是来自於安迪斯山脉和亚马逊河最
美丽的女孩,全都属於印加君王,是一群令他快悦的女人。
  当涉及到繁衍後代时,他却只能和一位如他自己一样太阳的直系後裔结婚,
那也就意味着他必须娶自己的姐妹,但为了满足性需求,他可以在自己的子民中
任意挑选。
  他一边饮酒,一边观察着她们,仔细而又肆意地挑选着。今天会选中谁?他
是感觉精力充沛还是要想稍作休息以迎合即将到来的一切?他又想填满她的嘴,
她那女人特有的快乐之门。或者呈金黄色的两个屁股蛋之间,紧收且具有反抗性
的阴道了吗?
  一想起昨天占有那个女孩,他便禁不住得意她笑起来。他一直在用鲜嫩。甜
美的水果塞她的嘴,直到她拼命努力地呕吐,果汁顺着她的嘴角慢慢流淌下来,
同时伴随着浪笑和哽噎声。
  当她的嘴巴填满後,他又开始把水果塞进她的臀部,细心观察着它们是如何
被挤压进阴肌,经过她的一小会收缩,便消失了,全被吞咽了进去,他是那般迷
恋,用力将越来越多的水果塞进她体内的口和肛门,一边热烈地亲吻着。
  同时将自己的阴茎用力猛地刺入刚才填满水果的地方,想体验一下那种感觉
究竟如何。太愉悦了,简直令人不可思议,汁液自她的全身各处慢慢流淌出来。
  现在他陷入了沈思,手肘搭在了精心雕琢御座的石扶手上,手托着下颔,仔
细注视着她们,努力做出抉择。
  她们知道自己正被注视着,一边用带有漂亮纹路的桃花心木替代阴茎让自己
愉悦,不断地准备交媾,但控制着使自己不要达到兴奋的顶点。只有印加君王才
能做到这一切。
  一个仆人走近,打断了他那欢快的情境,印加君王蹙起眉。
  这个奴仆始终双目垂视浑身哆嗦着。「君王,那些拿着淡色金属的男人要求
被准许进入。」
  漆黑的眼睛盯牢了他。「有必要吗?请求。」看来他十分厌恶他们。那些拿
着淡色金属的男人一直要来,他们佯装成君王的朋友,可他并不蠢。
  「撵走他们。」
  「我会努力,君王,但我不清楚他们是否会走。」
  「你觉得这次他们又想干什麽?」
  「想要我们的黄色金属,君王,他们的要求永远是相同的,这些被称为征服
者,拿着浅色金属的男人称之为黄金。对他们而言,它拥有无限的价值。」
  「对我们亦是如此。」
  「如果我们给他们一些,他们还会不走吗,君王?」
  「好,但又能维持多久呢?他们会不断回来,要求更多的黄金,恐怕在他们
占有一切之前,是不会轻易满足的。」
  「我们可以不让他们得到所有的黄金,君王,我们藏起一部分。」
  这位印加君王点点头。「看来也只能这麽做了。不过,现在我得做出一付笑
容可掬的模样,让他们无法猜度我心中的怒火,让他们进来,不过首先要通知我
的女人,让她们躲藏起来。」
  我一惊而醒,因眼前出现的强烈光线而霎眼,我的肩膀被挤捏着,有人在死
命摇着我。「怎麽……怎麽回事?」
  「西德尼,我做了一个梦。」玛莎无比狂热地说,马森和卡拉正搂着她肩。
  「重要的梦境。」我喃喃低语道,由於突然醒来,声音发的相当轻,几乎难
以听清。
  「是关於印加黄金,它是那样逼真和清晰,彷佛我就在那儿。」
  「梦中是不是有一群美貌少女在池潭中?」我玩笑似地问道。
  「是啊!」
  我立刻清醒起来,冲她蹙起眉。「还有什麽?」
  「一……眼泉,一种放有御座供君王接见访客的会客厅,只是没有门。并且
还有一群无可挑剔的美女,使他无法下决心该选谁。」
  「而且那些征服者抵达了,并要求被批准参拜他,是吗?」
  玛莎疯狂地点着头,几乎惊呆了。「我俩做了同一个梦!」
  我晃了晃脑袋。这简直不可思议。
  「这绝不可能。你们清楚这一切。」一个寒颤直逼我的脊梁骨。
  「不可能,然而事实的确发生了。」玛莎哈哈大笑起来,我想那是种轻微的
歇斯底里,就像一个过份激动的小孩。「而且我知道,无论以何种手段,趁它仍
然清晰地残存在你我脑中时一定要设法找到它。」
  「那好啊,所以说这一切是超乎常理的。不过,它并没有指明任何事,不是
吗?它不会有助於我们离开这里的,不是吗?」我带着所有的感触和激动说道。
  「是,它确实没有告诉我们任何明确的东西,也没有任何我能联想的事实,
但……哦,该死的,西德尼,你总是喜欢嘲弄一切。」玛莎泄气地说道。
  他们瞪视着我,各种表情俱全,冷酷,阴郁,激怒。我同样也瞪住他们,比
他们几个人加在一起还要愤怒。「早餐吃什麽?」
  马森那张粗糙面孔上的线条在嘴。眼之间抽搐着。只是一言未发,所以我没
有理由加以讽刺,巧妙的答案就映在他脸上。我有种古怪。受骗的感觉。
  玛莎嫌恶地放弃了和我的争执,用手臂搂住卡拉的肩膀领她走了。当马森手
持他自己的手电筒慢慢走远後,我拧亮自己的电筒,尾随在他们身後,显然我受
到了孤立。
  我气愤地将背转向他,随他们去,我才不在乎呢。我从未想要遇上这样一支
愚蠢的探险队。为什麽玛莎不能像其他的大实业家一样,将自己的财富花在慈善
事业上,以取代她脑中那种要到亚马逊河找寻传说中的财富的念头。不,我根本
没必要感觉糟糕,我不要让他们再继续指使我。
  我一边在自己的背包中翻寻着,想找些东西°°任何东西°°只要能吃的,
一边紧盯着祭坛後面的那堵墙,细看着上面那些带着非常奇怪的憎嫌表情,令人
毛骨悚然的面孔,印加族人。我讨厌这河,每件事都是因它而起。一旦我离开这
儿……不过,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喉咙中再度升起令人窒息的肿块,我用力将它吞咽下去,并从祭坛的顶端拿
起一块松散的石块,用力砸向一张睑中间。石头笔直地穿过眼睛凹处,消失了。
我惊异地向後倒退着,霎着眼。
  我高声喊道,「马森,玛莎,回来!赶快!」
  听到我紧迫的声音,他们立即疾步跑过来,卡拉也随後赶到,因为她不愿被
独自一人丢在黑暗中。
  「什麽?」他们不约而同地问道。
  「在那堵墙的後面有着稀薄的空气,我刚刚扔了块石头,它……它使穿过那
个眼洞消失了。」我因兴奋而结结巴巴地说道。
  他把自己的手电筒递给玛莎,我们一起照亮那堵墙,同时马森爬上祭坛,犹
豫地用手摸索着那些脸孔,接着他的整条手臂穿过那孔洞。
  「假如你开始呼号。」我嘲弄道,「别指望我会跳上去挽救你和你的手臂:
在《罗马假期》一片中我已观赏过卡莱葛伦和奥黛里。赫本的表演了。」
  「嘻嘻。」他讥讽地狂笑起来,模仿着以取笑我。「把手电筒递给我。」
  他将手电筒光柱从一个眼孔中照进去,并透过另一个眼孔察看着。「什麽都
看不见,光线似乎无法穿透它。这是一个漆黑的洞,没有墙什麽都没有。」
  「只要我们能找到一条进去的路。」玛莎声音中充满希望地说。「那它可能
就是另一条路的出口。」
  「反过来讲,也可能不是。」我补充道。
  马森已从祭坛上跳下来,正站在那里琢磨着它,和我们其馀人一样,双手插
在腰间。「我们别无办法,只能破墙而入。墙壁非常厚……大约有六英寸。」
  我凝视着那些脸谱,可憎的东西,随即我急喘起来。「哦,天哪,为何以前
我们从未见过它们!它们一直在瞪视我们。」
  其馀人在那儿直愣愣地瞧着我,彷佛这次我真的发狂了。
  玛莎一把扳住我的肩,将我旋转过来,带着迫切的希望紧紧盯住我的双眼。
「怎麽了?你看见了什麽东西?另一种幻象?」
  「他们一直在脸中盯着我们,这些脸谱,看见了吗?」我一边晃动着电筒光
柱,一边指划着。「一个、二个、三个。很显然,它们是一把开启的钥匙。」
  「摸摸她的前额。」马森尖刻的说。「听起来好像她正在身心崩溃。」
  「不,马森。要知道,它有一个保护装置,当所有正确的暗码都齐了才会有
反应,懂了吗?」
  「嗯……」他正在思索。分析,然後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玛莎高声呼叫,欣喜万分,「三张脸谱面孔,三个面具,这
些面具被分散开来,由於……印加君王的原因,没有一个人会同时拥有它们,你
认为呢,西德尼?」
  我坚定有力地点了头,「肯定是这样的。那就是为何我们会做梦的理由。这
是个线索,由於征服者,他隐藏起维卡巴姆芭的财宝。只有他自己,或许还有另
一个人。他最亲信的仆人。清楚它确切的藏宝地点,并知道如何寻回它。後来,
面具无端离散了,财宝从此再未被看见,这个秘密也就伴随着仅有的两位知情者
从此消失了。」
  「把面具拿来,亲爱的卡拉。」玛莎命令着她的继女,「快点。」
  「我明白了。」马森说道,同时兴奋地握紧双手。
  「哦,很好。」我说,「我知道你将是……最後一个明白的。」
  卡拉拿着三只面具回来了,马森再次爬上祭坛,将每个面具放在与之一致的
墙壁凹处,它们相当吻合。
  「还好孟德斯也有一个面具,并将它留给了我们。」卡拉说。
  「没错。」玛莎赞同道。「她把它当做废物留下了。」
  我注视着马森,等待着,期盼着,只到最後一个面具被安放在与之吻合的地
方,他向後挪动,察看着,可是似乎什麽都未发生。
  「推一下墙。」我孤注一掷地说。「或许它可能需要一点帮助,历经这麽多
年後,它一定已经被住了。」
  他背靠到墙上,使出吃奶的力气推着。紧接着,没错,我们听见巨大而呆滞
的东西发出了强烈的隆隆声。不过,并非墙被移开了,而是祭坛顶部的雕刻。它
缓缓滑开,并令人惊异地。迅速地加快了速度,马森正注视着那堵墙而不是自己
的脚,随着一声惊恐的叫喊,他落入了祭坛中。
  卡拉发出尖锐的叫声,我们向前跑过去,用各自的手电筒对准了下面。
  马森就在我们下方几十尺的地方,双脚抖动着,用力拍打着衣服上的灰尘。
突如其来的跌落对他并未产生什麽影响。
  「扔一支电筒给我。」他呼叫道,声音在空旷中回荡着。
  我很仔细地,以离他最近的距离扔下自己的手电筒,使他轻易地接住。
  他四处查看着,显然放松了下来。「这里不错,没有任何肮脏的,毛骨悚然
的或别的什麽东西。岩石的外部雕琢出一个楼梯,一直通到我的右侧,假如我还
能辨清自己方位的话,它的顶端完全远离了那个隘口,向上直入岩石的中心。真
是一个难以置信的工裎学上的成就。这可能就是一条离开这里的路。」
  「我们就下来。」玛莎说,也是为我们大家讲的。
  她首先悬抓着卡拉,这样马森便可以自下方接住她。接着轮到我,最後她自
己攀缘而下。
     ***    ***    ***    ***
  我们边走边数着台阶。当走到第二百六十四阶时,我的电筒没电了。只剩下
玛莎那支发着惨淡,微弱的黄色光柱照亮路,大家全都专心致志地盯着前方,似
乎这样做便可以穿透黑暗。
  「二百七十二,二百七十三……」卡拉喋喋不休地数着。
  她开始搅得我心烦,仍然没有任何新发现。「你难道不能像我们一样在头脑
中数吗?」
  「二百七十五……我愿意这样数……二百七十七……」
  「不,是二百七十六,亲爱的。」玛莎纠正道。
  我激愤地呻吟着,几个箭步跑到前面,期望别再听见这种烦人的声音,可没
过多久,我又能听见了。
  「二百八十四……二百八十五……」
  「你看还有多远?」我问马森。
  他凄然地摇摇头。「不清楚,空气依然十分陈腐,只有当我们感觉到新鲜空
气,才能说明离顶巅不会太远了。」
  「但假如我们到达那儿,却发现仍然无法出去,那该如何是好?这个出口或
许已封闭起来,甚至……」
  「我最佩服你的一件事就是你的乐观主义。」马森反讽的说。
  「我只是喜欢考虑所有可能会发生的事,清楚事实真相。从一开始到现在,
我们仅存下我背包中那点少得可怜的必需品,只因为你们这些人在离开祭坛时忘
了带自己的东西。我们再也没有电池了,我的水壶中也只剩下一杯水,我估量每
人还能喝两口,我简直要为半杯啤酒去杀人。真该死,我怎麽会想到这一切?现
在我不能再想其他任何事了,真是痛苦不堪。」
  他哈哈大笑起来,蛮仁慈的。
  玛莎的电筒也灭了,「这就是说。」她在黑暗中的某处说道,彷佛我们需要
交谈似的。「从这里起,我们只能摸黑了,我们最好挨得紧些。卡拉,亲爱的,
如果你愿意,可以拽住我夹克的下摆。」
  「我不喜欢落在最後。」卡拉害怕地咕噜道。
  「总比在前面要好。」我提醒她,顾自摸索着往前去,接着拐过一个弯转。
  每一级阶梯都在不断地改变着方向,成螺旋状地一会儿向右,一会儿向左,
有时又笔直向上变窄,以至於我不用双臂支撑便能感觉到两侧的墙壁。
  自卡拉放弃大声地数数已有一段时间了。她喘着粗气,拽住玛莎的後背。
  「能不能停一下?只要一小会,我已精疲力竭了。」
  「好吧。」马森说,一边点燃一根雪茄。他倾身向後靠到墙上,深深地吸了
一口,并借着火柴的亮光注视着我。
  「我认为……没错,它又出现了。新鲜空气,马森,你感觉到了吗?」
  他手中的火柴熄灭了。突然台阶下面传来一阵怒号,凶猛的狂风,抑制住我
们的呼吸,扬起了大伙的衣衫。卡拉紧紧地依附在玛莎身後。
  马森号叫着,我不胜惊愕地大声呼喊着,而且我也能听见玛莎在无力地尖声
叫喊起来,所有的叫喊声都被我们身旁轰鸣声淹没了,它以我们为焦点,似乎不
愿离去。
  它用力拖曳住我的喘息,盘绕着我,像一头野兽般怒吼,撕扯开我的夹克,
我的半短内裤。
  玛莎失声叫喊着。「它正在撕破我的衣服。」
  卡拉只是一味大叫。
  「上帝!」马森惊呼道。「这究竟是怎麽回事?它正在毁坏我的裤腿,又撕
又扯。」
  我听见他正在掌掴它,试图招架住。随即他又发出咯咯声,就好像这东西已
强入他口中似的。
  「马森!」我发出尖锐的叫声。「马森!」
  「这到底是什麽?它是什麽?」玛莎很纳闷,声音极度恐怖地颤抖着。「我
能感觉到它就在我的双腿上部,灼热、光滑。它正试图进中间……」她的话音中
断了,显然正与它奋力搏斗着。她的声音中充满了疑惑。「它就在我的屁股,我
的性器中……」
  「还有我。」卡拉哭叫道。「我的衣服全没了。它会是一条蛇吗?」
  「不,不可能。」
  它似乎有和章鱼同样多的触须,然而当我试图阻止它侵入我体内时,它却朝
我的屁股和性器上喷射了许多乳脂状的东西,可是我什麽都没有击中或抓住。它
太像一个幽灵了。
  身上的乳脂在滴落着,我能感觉到它正顺着双腿而下,同橡胶一样细长而柔
软,如蛇入洞般窜入我体内,蠕动着,品尝着,揶揄着我的性感中心。它蜿蜓前
进着黏乎乎的触角,向上缠绕我,包围了我的双乳,摇曳不定地掠过双耳,鼻,
进入我的口中,它的阴魂附体是彻头彻尾的。它令我窒息,我不得不努力挣扎才
能有所知觉地待着。
  我们全都被毁灭了,我们每一个孔窍均被这风一样的东西堵塞着。扩展着。
揶揄着。抚摸着。
  我的双脚根本无法挨到地面。我被这种深深楔住我背部和阴部的特殊东西撑
了起来,被它吞噬。包藏起来。那些黏乎乎的触须在我体内慢慢摩擦着,带给我
一个接一个破碎了的性兴奋顶点,充盈着我,并将它那神奇的精髓喷人我体内,
仍然紧紧地充斥着我,依然那麽坚硬。渴求。
  「哦,亲爱的,噢……」玛莎叫喊着,只是现在这种声音变成了愉悦而不是
骇惧。
  它强行进入我体内,以一种从前没有一个男人曾有过的方式满足着我,揉擦
着我的阴蒂,直到我一次又一次大声呼叫着。紧跟着,如同它到来时一样的突然
和凶猛,伴着一种巨大的嘶嘶声,它顺着阶梯而下,一下子消逝得无影无踪。
  我们全都缩成一堆,浑身直打哆嗦,情绪激动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最後马森开口了。「女士们都还好吗?」
  精疲力竭的情景是我们共同的回答。
  我感觉着体内会被它占领过的地方,如尸骸般乾涸,却因过度的行为产生了
热辣辣的感觉。「那究竟是什麽?」我极欲知晓。
  没有一个人回话。我猜他们一定正带着迷惑不解的惊愕摇着头。
  「该死的。」马森充满惊畏而又疲惫不堪地喘着粗气,「以前从未有任何人
像那样对我干这种事!它几乎置我於一切!那麽潮湿,那麽黏。感觉上就像它令
我的直肠在一小时内猛增了一百哩,然而现在……我已完全乾涸了,真是难以置
信。」
  「卡拉,你还好吗,亲爱的?」她的继母在有了足够的控制力後询问道。
  「我想还好。它似乎也袭击了我。」
  「真有其物吗?」我询问道,我已下定决心要弄个水落石出。
  「没有。」他们异口同声地答道。
  「那它到底是什麽呢?」玛莎说。「我能感觉到它,但我却无法抓住任何东
西。」
  「会不会是一个吵闹的色情狂鬼?」
  「不论它是什麽。」马森说。「它一定知道如何剥衣搜寻……」
  我们三个女士一起发出了:「啧啧。」的声音。
     ***    ***    ***    ***
  越走脚步就越摇晃不定,四周被砍削的东西非常脆,不再有坚硬的岩石,我
们小心谨填地继续前行。马森认为这些本是沙岩,因年代太久以及水的侵蚀变成
了尘土。
  随後,我们闻到了泥土的芳香,我们都在想,离上面的地表面已不会太远了
吧。
  我们不约而同地加快了攀登速度,每个人都渴望获得阳光,从这令人心绪不
宁。不可思议的黑暗中逃出去。
  在前面领路的马森突然停住了脚步。「哇,路上有东西。」
  「什麽东西?」卡拉惊慌地问道,她不希望再出现任何意外。
  「凭感觉,我觉得像树根。能把你的匕首拿出来吗,西德尼?」
  我抽出依然在夹克口袋里的匕首,它还留在我身上简直是个奇迹。我把刀递
过去,不料却整个碰到了马森,无法看见的黑暗。他摸到我的手,小心拿住刀,
另一只手却顺势向下擦过我的腹部,这只淘气的狗。我也碰到他的睾丸,随後我
又想出一个好主意,狡黠地抽回身体,并以肘轻触卡拉,让她站到我的位置上。
  「是西德尼吗?」他的声音中明显存有怀疑的语气。
  越过卡拉的肩,我温柔地喃喃低语着,「噢?」
  「没什麽。」
  他一把拉近她,勿庸置疑,一定抓牢了她的臀部,并将自己挺硬的男根紧紧
挤压住她的肚脐。卡拉呼吸加速,轻声咕噜着,并不想失掉这个机会。
  「是什麽要花这麽长时间?」玛莎想知道。
  「一棵坚韧的树根。要花一段时间,先坐下来休息一下。」
  卡拉正完全融入这个游戏,她在黑暗中伸出双手,这样我便能趁机用自己的
双手抚弄起马森,爱抚着他紧挨她不停摩擦的地方,并拿起那恨粗大的阳具向下
滑去,通过她的柔软隆起,放进她湿漉漉的阴部。她浑身震颤起来,他也为之一
振,深深地刺了进去,急切而饥饿地用力抽动着,他那肉感的阴茎己全部塞入她
体内,却还在努力想插得更深些。
  我触摸着他俩的连接处,她扩张的性器,他贪食的阳物,我的手指一直在那
里拨弄着,直到这对人发狂。
  他开始沈重地出击,一下子埋入她体内,然後用力地抽出来,又猛地一刺,
用力地冲刺,塞满了她的阴道,揉擦在升级,愈演愈烈,终於爆炸了……
  他呻吟起来,再也无法保持安静了。
  「你们在那干什麽?」玛莎很纳闷,然而她声音中饱含的消遣感令我深信她
已经知道了一切。
  「什麽也没做。」我故作羞涩地离马森耳根非常近地说道,以使他依然深信
我就是同他作爱的那个人。
  卡拉站立不稳地走开了,可能脸上还挂着一付狡黠的心满意足表情,不料却
滑了一步,一把抓牢了我才没有跌倒。「谢谢。」她悄声说道。
  为了什麽?是因为扶了她一把,还是让她分享了马森?
  我们继续着逃亡,一些含有少量水份的树根无疑就是巨大的桃花心木或其他
硬木的树种,不久我们便看到了日光。
  我们彼此打量了一番,大伙全都衣衫褴褛,实际上等於裸露着身体,因刺目
的强光不停霎着眼睛。另一棵树的根系在古老的洞口处交叉成十字形状,那块巨
大的石板一旦遮掩住楼梯,就会被那些生长着坚固的树折断。我们一定要通过的
那个非常狭窄的缝隙。
  卡拉走在最前面,马森在她身後用力地推了一把。
  「作为一个绅士,你应该闭上双眼。」她强调道。「我不想让你直盯住我的
臀部。」
  「就好像我会看似的。」他显露出一种不悦的表情。
  这是一个很挤的地方,但纤瘦的卡拉却很快爬了上去,到了地面,带着一种
愉快的表情四下环顾着。「哇!多好的风景。」
  「你看见什麽了?」
  「整个世界!」
  「我要第二个上去。」玛莎力言,她迫切希望看到卡拉看到的一切。她将脸
转向马森。「对我也要一视同仁°°闭上你的双眼。」
  「你还应该加一句,做为一名绅士。」他把手放在心口,做出发誓的模样。
  马森举起玛莎,稍稍费了一点功夫便把她塞进了缝隙,推出了那个洞穴。
  一到上面,她立刻就忘记了下面的两人,跟在卡拉後面漫步而去。马森和我
听见她俩正称赞着这片风景。
  「难以置信。」
  「令人惊讶。」
  「她们完全忘记了我们。」我愤怒地说。
  现在我就在洞穴的下方,准备让强壮而能干的马森托起来,重返人世间。
  「真是令人兴奋,垂手可得。」马森近乎淫乱地说道,他的手顺着我的腿溜
上来,他的脸紧挤住我的屁股,牙齿戏谑地磕咬着。
  「快停下来。」我厉声吼道,表现出愤慨而又不情愿的样子,因为我明白他
不该再干了。
  手滑向我的双腿中间,罩住阴阜,并把我拽向他,同时将我稍稍的弯曲了一
点,以使他的阴茎在我的臀部间戏弄起来,揶揄着我的小密孔。他是那般灼热,
坚硬,而我自刚才的游戏开始,便已分泌了许多湿漉漉的爱液,全身火辣辣的。
  他猛地刺入我体内,用力将我推靠到墙壁上,饥饿地狂吻着我的颈背,爱抚
着阴唇中间的龟裂,迅速满足着自己强烈的冲动。他的手指把我送入一个关键的
转折,他的阴茎拼命又毫不放松地扑唧。扑唧抽动着,我的臀部尽量张开,以让
他彻底伸入。
  「噢,太棒了。」每一次抽动都令我无比欢快呻吟着,我夹紧阴道括约肌,
用力推挤着。快乐又贪婪的猛攻。
  他的气息扑上我的耳际,滚烫滚烫的,令我兴奋。「你实在贪得无厌。」他
嗓音沙哑地说道,一边将我紧紧捺在墙上,抓牢我这个俘虏,彷佛永远都不愿我
离去似的。
  我感到他是全能的,在任何时候对所有女人都始终如一。「关於这一点,你
有答案吗?只怕你役法赶上我哦?」我嘲弄道,自然不会告诉他刚才在台阶上是
卡拉而不是我。一定不能讲,如果那麽做,乐趣何在?让他好好想一想,甚至难
过,他并不能完全令我满足。没错,我不希望他太自信,我不想让他对我产生错
觉,认为我是一个易被征服的人。
  「我喜欢挑战。」他喘着气,嘴唇贴在我的耳廓,阴茎仍深埋在我体内,我
俩的身体正摩擦着,火热而潮湿。
  我的高潮来临了,我大声急喘着,低柔地呻吟着,全身都在颤抖。他的兴奋
顶点伴着嚎叫和呻吟接踵而来,双手不由自主地捏紧了我。坦白地讲,稍後我们
才发现再爬出去实在困难,他推送着我,随後我让他拽住我後面的背包把他拖上
来。最後,我们终於爬了上来,瘫倒在草地上,因阳光的照射而不住地霎眼。
  我们忘记了实际上自己正全身裸露着,周围的景色吸引了我们的注意力,至
少可以称之为宏伟壮观。卡拉说得一点没错,它就像处在世界之巅,只有远处淡
蓝色的安迪斯山峰稍高一些。我们正位於一张桌面上,如同热带丛林中的一个岛
屿,还有被太阳晒乾的,瘦瘠的草地,俯瞰下去,正好是经历了几个世纪的古老
树林的顶部,此刻,在我们头顶上方,一只兀鹰带着一股上升的热空气盘旋着。
  我转身一百八十度,一切尽收眼底。
  「太令人惊异了。」
  马森点点头。
  玛莎两眼因惊叹睁得大大的。「该说使人兴奋还是别的什麽?」
  「太美了,我该如何合理地在报纸专栏中发表它?」
  玛莎注视着马森只剩下衬衣领的衣服碎片,禁不住纵声大笑起来。「不,他
们或许更对我们全都裸体观赏风景的事实感兴趣。」
  「好一个愤世嫉俗的你,玛莎。」我故作自卫的表白道,紧跟着又想起一些
东西。「你说这些倒提醒了我。」我跪下身,解开背囊。「虽不太大,但总归还
能遮掩一下。」
  我翻出几条漂亮,不太实用的女式短内裤,拿出来让他们挑选。玛莎和卡拉
深表谢意,马森也很坦白地说,由於别无它法,他也只得穿女式短裤。卡拉挺同
情他的,将自己T恤衫的碎条递给了他。他将这些弄成了一条缠腰布,当他模仿
着辛蒂。克劳馥的样子系上时,令我们大家笑得前仰後合。
  大家的情绪都很高涨。我们开始考虑或许仅仅是或许,我们有机会碰上活的
东西了。
     ***    ***    ***    ***
  耗费了许多天才攀登上这些台阶,却在半小时内就到了太阳西下,整个天空
散发出橙红色,樱桃色和紫红色的光芒。
  我们四个人缩成一团,躲进了高地的一个岩穴里,一棵远古被砍倒的树成了
我们的防风墙,但夜风带来的寒意仍令我们感觉痛苦,因为我们都未穿衣服。天
空漆黑一片,星星在眨着眼睛,我们平躺着如沙丁鱼般渴望温暖,太疲惫了,以
至於无法尽情享受如此贴近的性感。
  我全身哆嗦着醒来,空腹发出了可憎的咕咕声。这一动惊醒了玛莎,她一翻
身,又把卡拉给弄醒了,没看见马森。
  我们坐起来,烦躁不安,大家不悦地相互凝视着,当马森回到我们中间时,
他的愉快却极端地激怒我们。他吹着口哨,肩扛一大串香蕉,足有他人那麽高,
并冲我们一笑,如同一个大丈夫,令人作呕的甜蜜。
  「早餐来了,女士们。」
  玛莎这位曾经很有思想的女人,尽力表现得很满足亲切。「谢谢你,马森,
你真太好了,我都快饿死了。」
  他捡出最熟的递过来。「这些青皮的香蕉放一段时间。它们可以供我们吃好
几天呢。」
  我尽量让自己慢慢吃,这样就不会造成消化不良了。突然我一下僵硬住了,
双眼紧盯着那些茎杆。
  马森注意到了。「发生了什麽事,医生?」
  我指了指,从那些香蕉中爬出来一只我所见过的最大,最多毛的蜘蛛。当时
我们正在谈论巨型茶盘的尺寸。我的整张脸因恐惧吓得变了形,全身感到阵阵刺
痛,我憎恶蜘蛛,这种最原始的节肢昆虫。
  马森竟然仰面大笑起来,畜牲!
  我止不住颤栗起来,全身是鸡皮疙瘩,一个寒颤顺着脊骨而下。我吓得面无
血色,由於惊恐两手紧紧绞在了一起,我明白自己永远都无法战胜这种恐惧,除
非到我死的那一天。现在卡拉也看见了它,并开始发出长而尖锐的叫喊声,我有
了一个支持者,感觉稍微好过了一些,不只有我这样一个蠢人了。
  「快帮帮忙,马森。」我恳请道,一边小心地注视着这个多足的东西慢慢爬
过香蕉。
  他抬起脚,佯装踩到了它。「不!」我高喊道,「别杀它,只要赶它走就行
了。」
  他翻着眼睛,无疑觉得我是个活着的最可笑的女人,只好举起香蕉把,将它
扛过一段合适的距离,然後用手中吃剩的香蕉皮轻轻挥掉那只蜘蛛。「现在可以
了吗?」
  我充满感激地点点头,「谢谢。」我勉强地说道。
  「若你在家洗澡时碰上这样一只蜘蛛,该怎麽办?」
  「逃到邻居家里。」
  「为何不马上淹死它?」
  「我只是对它有种难以言状的害怕,并不是说我要这东西死掉。」
  他的眉毛在颤动着。显然他认为很好笑。
  「好啦。」在他有机会开口前,我喃喃低语道。「所以说呢,我是地球的一
个秘密的朋友,千万别宣扬出去。」
  他哈哈大笑,撕开了另一根香蕉。
  早餐结束後,马森说我们应该跟他去看看他在觅食时的发现。
  我们知道在高地的一侧有个峻峭的陡坡,不过其他的斜坡则逐渐伸向那片热
带丛林。我背着背囊,马森扛着香蕉,我们出发了。
  斜坡上有一些几世纪前古老建筑物的残骸。石制的盖顶已倒塌,支撑的石柱
也已断裂,散布开来,不过我认识这地方,我注视着玛莎,她也看着我。「印加
君王的御座。」我俩异口同声地说道。「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你们怎麽知道的?」卡拉问道,她什麽感觉都没有,基於某些原因,她己
无法再扣动这个心领神会的源泉了,因此,她显得有点愠怒。
  「我们在梦中见过。」玛莎答道,一边指点着面前与众不同的建筑物。「那
便是他的御座。实际上它看上去相当的完好,上面有石制的华盖保护他免受阳光
的照射,下面有一个池潭,供他的女人在哪里沐浴,看,那儿藤蔓场物已受到束
缚,呈现出一种新月形,成梯形的间隔。他的臣民就坐在其上的岩石,就像坐在
一个圆形剧场中的罗马人。」
  马森专心地倾听着,全盘领悟,并在脑海中生动的描绘着它。我们非常小心
地攀缘而下,穿过那片碎石瓦砾和滋生蔓延的杂草,巡视着废弃的御座。它已遭
受到时光的蹂躏,所有精美。细致的雕刻都被雨水和狂风冲逝掉了。拐角衔接处
已成碎片,华盖早已倒塌落在上面。
  我抚摸着门前的御座扶手,在上世纪的征服者到来之前,在他们自己的土地
上,面对臣民的顶礼膜拜,印加君王触摸它约有五百年历史了。
  我不得不坐到御座上,仅仅因为不得不,我被拖曳过来,钉牢了。玛莎点点
头,看来她也感觉到了这一切。她坐在我脚边,握住我的双手,我感觉指令迅速
涌入了她的血脉,她的双臂。
  马森和卡拉已慢慢顺着斜坡而下,开始在面朝我们的层层石椅上爬。我凝望
着他们,然而我却看见了工人的鬼魂,穿着他们祭神时了装扮的华丽服饰,这个
太阳帝国,每个座位都被坐满了。
  彷佛是玛莎的,我们的双手交织着使能量加倍。在我的脑海中,这幅画是那
样的清晰透明。此时我并不需要戴面具,我就是印加君王。我在下命令,黄金被
藏在西班牙人永远找不到的地方,被深深地埋了起来,它的真实可靠性,在成充
为奇後才模糊起来。
  我从石座上一跃而起,向天空太阳扬起双手,咒语从我的唇齿间倾吐出来。
玛莎臣服地跪在我的脚边,马森和卡拉正站在新月形处注视着我,一边相互暗示
着,对我这戏剧性的突发感到极为好笑,传来他俩环绕着这个类似圆形剧场的墙
壁不停回荡的声音。
  「你觉得她疯了吗?」卡拉尖酸地说。
  「不,她总是对很多事有兴趣。」马森答道。
  咒语中断,我的双臂落下,头脑清醒了起来。
  玛莎和我紧紧搂抱在一起,我们的脸上洋溢着欢喜。我们终於知道了这个秘
密的答案,我们已被选中去领受它了。是的,就是像我这样一位言语尖刻。傲慢
自大的女人,我变得谦逊起来。
  我们奔跑着,不慎摔倒,便顺势一直滑到了斜坡底部,站在曾经是供印加君
王的美人洗浴的池潭,现在已被铺起来的地面上。我们站在那儿,心中明白正是
这地方,它就在我们脚下,这伟大的,甚至或许是全世界最了不起的宝藏。
  印加君王放空了池潭中的水,将他绝大部份的金银珠宝放在了里面,然後又
在池潭里填满土,用草覆盖起来。然而,我却不知道为什麽,後来它竟被铺成了
路。征服者来了又走了,并在同样的铺道上行走着却从未引起过怀疑。每当印加
君王看见他们这付模样,便暗自咯咯发笑,同情起这群可怜的笨蛋。
  玛莎和我仍然紧握着双手,像天真的孩童一样围成个圈舞动着,跳跃着,一
边尖声地狂笑起来。我感到要准确描述这种幸福感简直太困难了,我相信自己永
远都不会有这样的快乐。
  「就在这儿,就是这儿。」我俩高唱着,「就在我们脚下,就在这里。」
  「她肯定发狂了。」卡拉酸溜溜地低语道。「看她,这个蠢女人,再看看我
的继母,穿着两条借来的短裤,乳房到处乱甩。」
  「但乳房确实很美。」马森友好地说,并屈身来到路边,试图从玛莎和我这
里获得一些理由。
  「好吧,发生了什麽事,够了够了。」他力言道,一边横插到我们中间,打
断了我俩癫狂的舞动。「你们怎麽了?」
  突然停下来,没有任何东西可抓,我站立不稳,头晕眼花,摇摇晃晃终於倒
了下来。伴着一声尖叫,玛莎也倒下,我们平躺在地上哈哈大笑。
  「就在这儿……财宝。他放乾了潭中的水,然後就将自己的财宝全都填了进
去。」我说。
  马森非常小心地转过身,感兴趣地指了指脚下的石板。「是这儿?」
  「没错。」
  「你能肯定?」
  「百分之百放心。」
  「当然是这里。」玛莎补充道。「不过它很深,只有上帝才知道我们该如何
将它挖掘出来。如今要做的有理智的事便是重返文明世界,搬来装备,申请到权
益後再回来挖掘,问题是,我发现要让它合理化非常困难。呵,我一定成了淘金
狂。」
  她连最低限度的端庄都放弃了,愈发咯咯傻笑。马森正在判读她的表情,我
越过他,将目光投向卡拉,她站在几排简单的石椅後,冲我们这边皱着眉,观察
着,似乎因我们滑稽的动作而感到局促不安。她的不赞成压根没影响到我。
  我的注意力被我视线上方一个突然的移动吸引住了,当一队土着的面孔出现
在新月形座位的顶端时,我感到又惊又奇。先是脑袋,然後是躯干,最後是腿。
除一人外,全都涂抹成了深的棕黄色,他全身苍白,非常英俊,金发碧眼,他挥
动着手。
  「科林!」我高声喊道,真的非常开心看见他,「为什麽你没死?」
                第十章
  科林正处在爱恋之中。我既羡慕又怀疑,即使像钉子般顽固的我都渴望感受
一下那种难以捉摸的激情,然而我完全不相信它的存在。
  他一直凝视着一位尤其英俊的印第安人的眼睛,紧握着他的手。
  我们坐在石板铺道上,土人们慷慨地拿出自己的食物与我们分享,喝着一种
令人作呕的棕色饮料,似乎是一种冷咖啡渣和河中淤泥的混合物,然而我实在又
饿又渴,几天来一直没吃到太多的东西。如今我成了一付高而瘦长的骨架,轻了
几磅令我看上去确实显得细而瘦。
  我们告诉科林有关罗瑞和孟德斯的一切,随後他也告诉我们,他和他的新朋
友们遭遇了由直升机空降下来的地面部队经过。科林告诉我们这是一支游击队,
尽管我们已知道是他们用一支带有剧毒的箭杀死了杰克。他还说正是他的这一小
队印地安人尾随着佣兵穿过那片丛林,并在他们的必经之路上设置了各种陷阱。
  「他们有多种方法可以令不受欢迎的来访者自觉不如在家好。」他说。「他
们把嫩枝和绿藻覆盖在陷井上,这样就会使一个毫无警觉的家伙掉进去,并发现
自己正和一只有毒的青蛙面对面交谈思想……」
  「可是佣兵中有一个印第安人和他们一起。」我提出了质疑。「他怎麽从未
识破你的朋友?」
  「他们说他仅仅是半个印第安人。」科林充满自豪地说。
  「你们是怎样沟通的?」
  「看我这位朋友。」他一边告诉我们,一边搂抱住他爱侣的肩膀。「当他还
是个孩子时,曾做过几天银行警卫。他的西班牙语讲得还不错,我的也可凑合,
我们就这样勉强沟通着。」
  科林边说,边将目光扫过他的新朋友,「他们跟随着你们的足迹来到隘口,
但很显然,我们发现一大堆岩石堵塞了通往印加圣地的入口时,我们找到了罗瑞
的尸体。我们决定在附近搜寻,期望能找到你们,不料却在这地方偶然相遇了,
连印第安人都不知道这地方的存在。」
  「科林,这就是维卡巴姆芭。」印第安人开始叽哩咕噜地敬畏地提及此名。
「就是这儿,在我们下面,便是印加君王的黄金埋藏地。」我告诉他。
  「简直令人惊讶。」他终於热情地吐出这个词。「哇!他们说他们知道这儿
有东西……你们明白了吗,摇摆,幽灵。他们似乎是对的。」
  「难道你认为他们会帮我们得到它吗?他们会拒绝吗?搅乱它我感觉不自在
我认为它应属於他们而不是我们。毕竟这是他们的土地。」
  「我们一定要把它挖掘出来。」卡拉说,同时紧盯我,彷佛我是疯子一样。
  「这就是我们来此的原因,也是这支探险队的全部理由。假如我们不挖,所
有的努力岂不白费。况且,你怎麽会突然间变成了理想主义者。」
  我耸耸肩,她那苛刻的批评毫无效果,我可以随时在口头上攻击她。这太容
易了,根本没必要,我只是轻蔑地瞥了她一眼。
  「我明白西德尼的感受。」玛莎说。「我理解她所说的一切。我们已目睹了
当时的情景,是我俩。他们确实很特别,一个引以为荣……然而这一切是可以想
像的,可能正是在我们被赋予了使命才找得到这地方,确定藏金的位置。我认为
我们是授命来扮演这个角色的,将它挖掘出来的。」
  我想不出其他更好的说辞,所以只好投降。「好吧,可能你是正确的。」
     ***    ***    ***    ***
  玛莎想要男人了,从她的眼神,从她煽动的表情中我看出了这一点。自从罗
瑞以及在地下的楼梯上那段不同寻常的插曲後,她还没碰过任何人或任何东西。
她正在扫视那些土人,试图决定哪一个可供自己利用。
  曾为绅士的科林,将自己的夹克,T恤和男式背心递了过来,好让我们这些
女士能遮掩住各自半裸的身体。随後所有的男人都赤裸着胸膛辛劳地挖掘起来,
其中两个白人在太阳光的照射下,开始晒成了粉红色,後来逐渐成了褐色。
  他们轮流干着,一次约有六人,停下来的便缓步走到阴凉处恢复体力。
  玛莎也无目的地漫步而去,尽管不是太远,但我还是难以清晰地看见她要做
什麽。
  一个土人懒散地待在树下,双腿微分地背靠在树干上。
  她闲逛过去,迅速瞥了一眼,估量着他大概有多大能耐。显然他通过考核,
因为她是如此友好地微笑着弯腰寻找一些面前根本不存在的东西,好诱惑性地让
他看看自己浑圆臀部,以及带花边的马科斯。斯帕克斯短内裤。
  他敏捷地直起身体,舌头扫过嘴唇,两腿间黑黝黝的阴茎肿涨了起来,在我
眼前,变粗,变长,几乎有点笨重。
  他扔掉一直在用牙齿剥皮并咀嚼着的甘蔗,无声无息地朝玛莎这边过来。
她当然知道他在那里,可是假装不晓得,游戏正要开始。
  他慢慢潜行通过了灌木丛,一只手臂搂获了她的腰部,另一条把持着一只丰
满的乳房。她的下体因期待和渴盼变得湿漉漉的,这也是正常的,而他没有任何
先兆便直向她的臀部,一把将她的短裤拽到大腿,阴茎抵进了她的阴道,过了一
会儿,又转向另一个进口。
  玛莎以前那地方从未被使用过,所以有一点惊恐,试图慢慢设法挣脱那个已
经推进紧缩洞穴中的龟头。可是他并没有受到阻碍,依然全部推送了进去,他的
腰部痛快地推送着,带着深深的,不固定的爱抚包裹着自己。
  玛莎脸部留下了难过表情。她发现自己喜欢这样,向他高抬着自己的屁股。
他发出一阵低沈。愉悦的声音,高潮降临了,他使劲地急推、急推、急推,然後
用力一抽,他的性欲比玛莎更强烈。
  她感到蒙受了屈辱,狂乱地环顾四周。她的双眼盯住了另一个仰卧在那片高
高草丛中,正在吮吸一根青草的男人。他一直注视着她和他的朋友,并戏弄着自
己那根短而粗。勃起的阴茎。她浪笑着,朝他那边走去。
  我浑身感到火辣辣的,有一股强烈的性冲动,并发现自己的注意力正自玛莎
的古怪行为移到了马森的身上,他正在用一把木铲拼命地挖掘着,几个印第安人
迅速配合着。马森那刚硬的体魄上隐约闪现着汗珠,鼓凸起恰到好处的肌肉。
  我瞥见在他那条过小的缠腰布下的性器,它们正文雅地悬垂着,我不得不承
认它确定成熟且光滑柔软,依我丰富的想像力来看,它只是在等候被挑逗兴起。
我在脑海中想像他的干劲,有必要修正一下,我在想任何一个人。
  我决定以玛莎为榜样。
  她试图让这个已兴起的土人两腿叉开,然後好拿起他那根冲天怒胀的阳具向
上塞入自己体内并控制他,但他什麽都没干。
  根据他的习惯,男人应该是支配者,女人则应该像个容器那麽简单地等在那
里。他抓住玛莎的双肩,一把将她扔倒在地上,接着猛一用力刺入她体内,深深
地淹没进去,此时所有的一切只剩下一只不停眨着的眼睛。好吧,看来我有一点
点夸张,但仅仅是一点。
  他非常之迅猛。这是最原始的性方式,他们这麽干是由於性对他们而言是出
於本能,一种动物般的本能。冲动。他们对女人干这事,一旦没有了可近便的女
人正如那天我亲眼目睹他们俘获科林後的情景°°他们也对其他男人这麽干。
  我决定不再介意那些事。我正穿着科林男式背心,这背心对我来说太大了,
不断从肩上滑落下来。现在我已不再恼怒不安地把它们拉上去,任它们掉下来,
一边比另一侧更低的悬垂着,卖弄着鲁莽无礼,丰满的乳房,乳头也渴望地僵硬
起来。我朝玛莎那边蹒跚走去,那儿有许多男人正在休息。
  当我漫步到他们中间时,这才留意到他们的阳物全都勃起了,他们全都在仔
细观察着玛莎和那个土人交媾的场景。
  我走过玛莎身边,扭摆着屁股冲她霎眼示意。她躺在那个发出低沈咕噜声的
印第安人身下,也霎眼回视着。他用双臂支撑住自己的体重,只有阴茎和大腿同
身下的女人接触。没多久他的哼哼声变得大声而急速,最後竟叫喊起来,他疯狂
地急抽着,然後滚翻下来,她的欲火仍然没有被扑灭,她叹息着,可怜的玛莎,
但愿我比她幸运些。
  我懒洋洋地斜靠在一颗树上,腹部收了进去,使得双乳更大而丰满,乳头也
因兴奋而坚硬起来。我既不愿再渴盼地等待下去,也不愿像玛莎那样。
  又一个印第安人已经出现在她的双腿中间,一个姆指放在她的阴蒂上,一根
手指在她的每一个隐秘之处抚弄起来。我很高兴看到他们能这麽干,有时,的确
需要一点点勇气。
  几乎与此同时,她欢快的呻吟起来,无疑这种愉悦感也波及。感泄了他灵巧
的手指。她平躺在地上,全身放松且心满意足,然而他并没有将她一个人单独留
下,他还要满足自己的需要,他拖起她的双膝,将阴茎滑进了她慷慨的。湿漉漉
的阴部。
  此时,我正被一个有着硕大坚挺阳物的土人观察着。我甜甜地一笑,发出了
一个明显的挑逗信号。他站住脚,来到我身旁,一只手抓住我暴露的乳房,粗鲁
地拽捏着乳头,然後拉进口中吸吮。感觉简直太美妙了,我的腹部一阵抽痛,阴
部也痉挛起来。我朝他推送着自己的骨盆,感觉到他挺硬的阴茎,是那样坚定,
那样长,我忍不住呻吟起来。
  他甚至根本没有费事拽下我的短裤,只是抓在裤裆处,将它们扯开,一根手
指摸到阴道口,便立刻拿开了,他那根充满肉欲。粗大的阴茎随即便直刺进来。
  他塞满了我的阴道,他那坚硬,灼热的阴茎令我紧张到了承受的极限,然後
又伴着每一次迅速而急剧的腰部抽动急抽出来。我紧搂住他的脖颈,他那高挑的
身材使我离地有三、四英寸高,他的阳物将我挑了起来。每一下抽动都要引起我
大声地嗥叫,多麽奇妙的感觉,那麽强烈,甚至可以说有些残忍。
  他的高潮到了,我也是,当他抽出阴茎时,我的阴门仍在有规律地颤动着。
他微笑着表示谢意,而後大步地走了。我沈陷到地上,两腿分得开开的,像果冻
一样抖动着,我感觉很好,想要稍睡片刻。
  可能仅有一分钟左右,我的脑子一片宁静和空白,当我睁开眼时,却发现另
一个土人出现在双腿之间,他正抬起我的双腿,将它们向後紧紧靠在了我的躯干
上,一边把那颇大的阳物插入我体内。所有的软弱无力和松驰都一扫而空,我任
其随心所欲地干,我相信还会有人要同我快速地性交。我的判断一点没错,又一
个感谢的笑容,又一个令人昏昏欲睡的中间间隙。
  随後我一定翻了个身,要不就是被人翻过来的。我俯卧在地,一个黑黝黝的
身体躺在了我的後背,一边将自己的阳物抵进我的肛门。我抿嘴咀嚼了一下,不
料却被弄醒来,肛门太紧缩了,实在令他难以进入。他只好改换进入我的阴道,
同时又用一根手指设法蠕进我的肛门,他一边与我性交,手指一边在里面搅动玩
弄着。
  噢,天哪,这感觉太棒了。我只是向他稍稍抬了一下身体,便觉有更进一步
的倾向,他不慌不忙,熟练地要着我,同时一只手缓缓伸到我身下,爱抚着我的
阴蒂。如此彻头彻尾的刺激,我的性高潮又急遽降临了,我咬紧牙关,阴道括约
肌不停地紧收,以增强他的快感,并将他也迅速带向兴奋顶点。
     ***    ***    ***    ***
  挖掘整天都在进行着,层层的粗石瓦砾和泥土被挖到一边。再下面是沙子。
尘土,最後铲子终於传来了第一声沈闷的金属声。
  每个人都开始兴奋地喋喋不休,马森警告那些土人千万要小心,轻一点,我
们不想让任何东西受损。挖掘停止了,他们开始慢慢清理。
  当天傍晚时分,第一件东西终於显露出了一部分。科林和一个土人费尽千辛
万苦才把它拔出来,每个人都屏住了呼吸,聚集在四周仔细察看着。我想大家全
都在渴望着,我的心激动地砰砰直跳,玛莎则局促不安地绞着双手。
  他们终於托出了一个金制的酒瓶。它的美简直难以评价。它是一件正式场合
中使用的器皿,特别的大,瓶嘴被装饰成了一种异性交媾的情景。
  我伸出一只哆嗦不定的手,用手掌慢慢抚过身体的曲线,那麽凉,毫无瑕。
  「它是纯金的。」科林说,「非常重。在欧洲,我们多用镀金的银,这些人
真是一群傻瓜。」
  「真倒霉。」马森懊悔地喷着鼻息说,「真希望有架照相机。」
  科林同情地点点头。「若能做一次摄影记录,那真是太棒了。看到这个装饰
过的瓶嘴,还有那对相互缠绕在一起的爱侣了吗?这是一种最受人喜爱的形状,
通常这些瓶和器皿是由身怀此种绝技的印加女人精制而成的。」
  他们继续着小心谨慎的整理,直到黑夜来临,土人们在树桩上插了火炬,使
男人们有足够的光亮得以继续工作。
  其後,新发现来得又多又快,它们之间几乎没有停过。所有的东西都那样美
丽。同第一件出土的一样惊人。我惊叹地摇着头,省视着越来越多的瓶。有盖的
罐、盘、刀、小碗,还有金制的首饰盒(一旦里面的沙子被小心翼翼地弄掉後)
里面装满了红宝石,和葡萄一样大尚未骓琢的绿宝石。翡翠,如鸽子蛋一样,形
状不一的珍珠。
  卡拉和我手中放满了各色贵重的宝石,还把它们放进各自的肚脐里,举到耳
边,并通过擦得非常亮的银镜察看自己的影像。我们得到的珠宝要比整个英国王
室所拥有的珍宝还要多。
  「我已经死後上天堂罗。」卡拉欣喜地欢笑、戏谑着。
  後来我便睡着了,因为随後的一段时间我根本无法让眼睛再睁着。
  旭日东升,一轮火球挂在遥远的地平线上,一阵骚乱惊醒了我。
  玛莎。卡拉和我支起肘,朝那群相当兴奋的土人眨眼望去。很难说清他们是
气愤、高兴还是成了彻头彻尾的疯子。依我看,他们多半是激动,他们的手臂四
处舞动着。
  躺在黄金海之中,我们三个人看上去有些滑稽,而且发现很难彻底醒来。
  「科林?马森?」
  他俩正站在曾是沐浴池潭的洞边。自我睡着後,他们又挖了很深的一段,而
且还发现了个更大的箱子,里面装有更多珠宝及黄金花盘,只有典礼仪式中才穿
的礼袍,金制头巾,金制匕首,金制带扣子的鞋,国王衣服,好一个太阳帝国。
  襄嵌精细的池潭如今又重见天日了,池底襄着黄色、白色、橙红色,像是旭
日图形。确切地说,中间还停放了一付被砍削过的石棺,其他就什麽都没有了。
我脑中顿时闪过一个念头,明白了早些时候为何我会混淆不清。只有一个最伟大
又重要的男人才会被埋葬在这样一个地方。
  我站起身,双眼凝望向前走去,彷佛被一块磁铁吸引了似的,并未察觉玛莎
和卡拉在我醒来後亦动起来。
  马森和科林站在雕刻精美的石棺一侧,土人们此刻正呈N形跪下来,一阵突
如其来的微风扬过这块秘密的小空地,一团云遮住了太阳。头顶上方,四只兀鹰
在昨天还仅有一只的地方不停盘旋着,我们全都不寒而栗。
  我感到一切正变得越来越重大。我却并未因之而感愉快。我似乎已失去了对
自己生命、身体的控制力。我想要夺回自主权,可又明白这绝不可能,除非我远
离这块地。
  石盖被精心骓琢的犹如一轮旭日。一股电击般的震颤迅速传遍了我全身,我
感到很惊骇,然而我还是命令他们撇开石盖。我知道谁在里面,坦白地说,我觉
得非常害怕,几乎频临於昏厥的边缘,甚至希望逃离此处。
  卡拉和玛莎站在我的一侧。与自己相比,她俩似乎很镇静。我好羡慕她们,
钦佩她们,大胆的西德尼己消逝了,现在的我只徒有她的躯壳。
  科林和马森吃力地举着石盖,俩人的前额上挂满了汗珠。五个世纪以前,要
把这石盖放到上面肯定需要两打男人。土人们一起做要容易些,可是他们并未参
与,在尘世间他们的近邻中,再没有比这个人更具强大的力量了,他们面朝它鞠
躬俯首,匍匐在地。
  石头发出了摩擦的吱吱声,慢慢地被移动了,并且带着一种足以使地球震撼
的隆隆声落了下来,他出现在那里,印加君王,太阳的化身,丝毫没有腐败,彷
佛睡着了一样,身穿装饰高贵华丽的王袍。耳朵上戴金耳环,手指上戴着戒指,
手臂上戴着臂镯,腰间系有襄嵌着翡翠、绿宝石的金带。
  周围一片沈寂,我们似乎全都晕厥了,我的嘴巴不由自主地张开。他被如此
完好地保存着,毫发未损,我几乎期盼着他能坐起来,我的心剧烈跳动得传到了
耳际,我受不了了。
  卡拉在我身旁摇晃着,我伸出手臂,极力地搂住了她。玛莎已双膝跪下,眼
前的奇景弄得她神魂颠倒。
  我一直有这种看法,那些能听见头脑中各种声音的人,应该被身穿白袍的人
迅速而安静地带走。然而此刻我自己竟然也听见声音了,那样清晰,彷佛那个演
说家就在我身边似的,那麽贴近,事实上,不论你信不信,我的确想要看看那儿
究竟有没有人。
  没有任何人,除了他。不过当然罗,我自始至终都清楚这一点。我只不过想
和自已开个玩笑,因为我需要这种方式就像我需要在头上留扇窗一样,不明白自
己为何会被选中。为何没选玛莎?她会激动的。
  如上所述,不管如何,这声音就在我脑海中,他正在说的音调是那麽强烈而
有力,「拿下我的头巾,它是你的了,把它送给你是最合适的人。拿住它,拿着
它……」这声音不停重复着,非常坚决。
  我迈了两步不情愿、不稳的步伐,站到他一边。他的肌肉已薄如羊皮纸,骨
骼清晰可见。我俯视着这尊躯壳时,我看见了这个无数次梦中的男人,一个英俊
潇洒的男人,一个眼睛中能燃烧出一种暧昧的强烈情感的男人。
  然後我注视着身上满是尘土、大汗淋漓的马森,他那乌黑的头发被手指向上
梳去,双目漆黑且富於热情。三张脸孔交织在一起,重叠着,最後融成一张。这
一切令我非常迷惑,真是一种令人讨厌的困境。
  我向下伸出手,非常小心谨慎地,轻轻地从他头上迅速脱下那个头巾。由於
年代久远,这东西很容易碎,外形像一把扇子,红色和黄色的羊毛织布由於时间
久远已失去弹性。我的手指触摸着几处已破碎的地。
  「马森。」我的唤声令他吓了一跳。他一直在专心地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
已走入了一个属於他自己的境界。「马森,我被要求作出选择,我选择了你。」
  「被选中干什麽?」他非常严肃地挑起一条眉毛,甚至可以说是机警小心。
  「戴这顶典礼中的王冠。」
  他惊讶地拚命摇着头。「该死的,不,这事绝不会让我开心。我是局外人,
在这片土地上是一名外国人,让一个当地人做吧。」他建议道,一边指向那些俯
卧在地的印第安人。
  「我并没有要求你担负起王权的重任,只是请你戴一下头巾,是他要求的,
不会太麻烦。」
  根据他的表情,我认为他会用给我一句譬如那些:「可怜的女人,她竟然和
如只水果蛋糕一样坚实!」的话来,出乎我的意料,他并没有讲。
  看上去他不是那麽坚决,终於点了点头。「好吧。」
  我释然地吐了口气,感觉到我俩竟因印加君王的密谈拉近了距离。这或许是
我们被要求做的最後一件事,我不喜欢让他在最後的冲刺阶段倒下。「谢谢!」
  马森绕棺巡行过来,站在我面前。「我想要知道在接下来的十分钟内是否会
有什麽事发生在我身上,我要对她完全负责。」他一边指向我,一边不自然地打
趣道。
  对这一切我压根不予理睬,伸出手,将那顶有着灿烂、艳丽线条的帽子方方
正正地扣在了他的头上,同时站在那里等候着,想知道结果。
  一分钟过去了,这种等待开始令人觉得有些愚蠢,或许不会有任何想像中的
事发生。我看见马森开始不安份地曳足而行,他的耐性正在耗尽,无疑他感觉自
己像个傻瓜。也许,脑海中的这种声音是自己构想出来的,毕竟,这些天我没吃
过正常的食物,很有可能是这因素在影响我的大脑,竟想出这种事。
  一阵强劲又特别长时间的狂风怒号着吹过这片小空地,吹掉了科林头上的帽
子,将我们穿的衣服紧紧贴到了身上。天很炎热,不知从哪里冒出一团乌云,我
们此时正处在它的阴影之下,黑暗一片,隆隆的雷声,喷射着之字形的闪电。它
令我寒栗,甚至影响了我们的灵魂。
  气流旋转着冲过我身边,令我身上的男式背心飘扬起来,也撕扯着马森的头
巾。
  我注视着印加君主,他正在我眼前消失、风化,身上的衣服和肌肉如风中的
灰尘一样飘逝,直到只剩下骨架和衣服上的金银珠宝。
  马森头上除了一些的尘土之外,光秃秃的,他抖掉了灰尘。
  狂风在我们中间如此暴怒搜劫了一番後,又如来时一样突然间消逝无踪了。
  激情在我心中喷涌而出,就像水冲过破堤一般汹涌,泪水顺着双颊如河流般
淌落下来。我朝後退却,同玛莎和卡拉一起跪了下来,在一种无限悲痛的可怕重
压之下,我们全都嚎啕大哭起来。我们知道、明白了为何他会在这里,在他的财
富丛中。
  印加君王拒绝告诉征服者财宝所藏之处,而和他们一样可恶的淘金狂,虔诚
的宗教狂热分子,以一种毫无人道的方法将他致於死地,并想遍了印加君王可能
藏宝的任何方式。到他死,西班牙人离去时,他那秘密的保险柜已长成了令人厌
烦的热带丛林固守的城堡,他那些最亲信的奴仆用他的金子埋葬了他,然後留下
了被遗弃的,只有幽灵占据的维卡巴姆芭,沉进了热带丛林。
  我的情绪是如此激动,起初,我并没有看见马森像尊雕像般伫立着,高大。
挺直,双眼生辉。仍然是同一个马森,但却有区别了。
  他站了很久,双臂伸展着,抬头凝视着天空中漆黑,之字形的闪电。我开始
感到害怕,闪电就要劈到他了,但他彷佛在公然蔑视这种自然力量。
  我的眼泪已乾,朝他走去,并不停晃动着他的双肩。「马森!快对我讲话,
你还好吗?别浪费时间了,你这该死的白痴。」
  随後他把注意力集中到我身上,我急忙抽身後退,喘着粗气。他乌黑的双眼
流露出忧郁,印加君王的眼睛。他一手托住我的臂,一手抬起我的膝,一把将我
抱起,拥入臂弯之中。
  「马森,你在干什麽?你疯了!快放下我。我是指,马上!马森……」
  他把我抱到他的御座上。我是指,印加君王御座。坐下後,他把我抱到自己
腿上,手臂像钢筋一样坚固,用仅有马森才有的方式深情而有诱惑力的吻着我,
直到我不再愤慨地反抗,不过由於渴求紧贴着我屁股的那块挺硬的鼓凸,我的下
身己全湿了。
  他一把拉过我面朝他,如今是跨骑着,并移掉了想像中那条破碎的缠腰布,
他的阴茎已充血勃起,坚挺着,包皮自龟头向後缩回。他温柔地在我阴唇的沟缝
间蠕动着一根手指,我垂下头去,用舌头戏弄着他。
  他彷佛受了极大痛苦般的呻吟起来,我抬头看到马森恢复了,那位曾来过的
印加君王已离去。我敢断言,他最终找到了一种宁静。
  马森温柔地唤着我的名字,没错,是呼唤我的名字而不是像以前那些苛毒像
蛇的绰号。
  「西蒂……西蒂……」
  「是的,马森。好了,没事了。」
  我拿起他那粗大的阴茎,慢慢而小心轻柔地把它放进体内。我们在这个世界
上一直相互拥有着,那里没有竞争,没有狂乱的喧闹。他再次亲吻着我,双臂缠
绕在我身上,令我感觉温暖、安全。一边思考着我们此刻的境遇,继来的感觉只
有一种,就是想要爱抚。
  感觉上我们彷佛已彼此迷失了几小时,当我找乐子时,我丧失了所有的时间
感。但不对,这个词不该是乐趣,乐趣是我通常性交时所拥有的感觉。马森和我
此刻并非在找乐子,我们是……真该死,简直弄不清楚了!这并非一种充满乐趣
的气氛,那是因为没有同一些有五百岁年龄的骨骼共同控制这一经历。
  此刻我的感受是错综复杂的,既为找到财宝高兴。又为印加君王的事悲伤。
还短时间地担心马森。又疲倦、又饥饿。那也正是为何当他拥我入怀,抱起我,
又不理会任何抗议的原因,我已经暗自感到安心和愉快。就是这地方,它被施了
魔法。我再次回复了古老的自己,回到了被泄污了的古代伦敦。是啊,就是它°
°我因为一氧化碳而中毒身亡。
  我真的靠近去挤压着他,俩人之间隔着那条过大的男式背心,我的双乳紧贴
他结实的肌肉压搓,脸孔挨紧他的头背,亲吻他的耳,暖烘烘的气息冲他扑去,
直到我看见他的汗毛一根根向上站立起来,兴奋起来。
  接着,我的双唇慢慢退後朝他移去,吸吮着他的上嘴唇,然後是下嘴唇,最
终以他亲吻我的方式热吻着。包括他的阴茎,在我体内如此深的搅动着,每一下
令人着魔的抽动都给我带来了极大的快乐,那种吻的感觉简直无法与之相比较。
  它带给我俩的感受也是其他任何东西无法实现的。在最後的几星期内,一些
确实超乎常理的东西发生在我身上,但那天在维卡巴姆芭,我们欣喜万分时的感
受?到那种激动将成为一种永远留在脑海中的回忆。它改变了我们,说得更确切
点,或许那件事。我们的融合,使我们认识到自己已经发生变化了。
  後来,我们懒散地靠在座上,注视着那批最後被从墓中挖掘出来的工艺品。
玛莎己跑去摘了许多鲜花,把它们放在了印加君王尸骸的周围,我们的头脑中已
没有任何声音,所有的一切都已了结。
  土人们不停为这个死人嗫嚅着充满惊畏的祷告和祝福,并抬起那块大石盖,
阖上了石棺。
  「你认为科林的那帮印第安伙伴,会是这座古老的维卡巴姆芭的後裔吗?」
我问道。
  「或许吧。」马森答道,毫无疑问地点点头。
  「我们已经找到了财宝,如今还会有什麽事发生吗?」
  他摇了摇头,说出了自己较为切实的想法。「我确实不清楚,理论上我们现
在暂时保持了一致的意见,但我认为最好应该将这些东西移交给维卡巴姆芭所在
的任何国家的当局政府,这些东西应该送到一间博物馆里陈列展览。」
  「听起来你并不太想这麽做。」我的声音中充满了怀疑。
  「是的。」他承认道。「我认为,就留在这儿或许会更合适,我根本不喜欢
要把这些东西拿走的主张。」
  我满腔热诚地点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我的想法完全一致,我对自己说
太蠢了,世界上其他地方的人有权利参观所有一切,这儿正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博
物馆,它将有助於秘鲁、巴西或者我们最终发现的处所任何国家的经济繁荣,并
增进观光客量。不过即便如此,我还是不喜欢。」
  我们相互笑起来。同盟者,真是太棒了,这一次没有争论,冷嘲热讽和抱怨
有时真有点令人厌烦。但你要明白,我并没有完全放弃这一招,只是稍作休息。
  玛莎和卡拉正慢慢走近,看上去意味深长的。她俩也在微笑着,天哪,看来
今天不单是我们有一种愉快的心情。
  「卡拉和我刚才一直在谈。」玛莎从她那特有的极富权威的语气说。
  「是吗……」
  「商讨着这些发现的……」
  「是的……」
  「我们意识到将它带走是错误的。」她举起一只手,彷佛预料到我会立即开
始劝说。「我知道它就是我们一直说要寻找的东西,但……是啊……想法已经变
了……我们已经有所改变了。」
  卡拉也坚定有力地点点头。「这地方具有着魔力,充满了颤音……如今又有
了更美妙的颤音……我不愿因为我们做的事而令它发生改变。我想我们已被允许
看到了过去,发现了财宝,这样我们已经成为它……这儿的一部份了,假如我们
把它全部带走,那麽这种魔力将会消失。」
  「科林的意见如何?」马森问。
  「他将留下来,他已下了决心,但愿他能成为这地方的保护者。」
  「看来一切都搞定了。」我高兴地说,「维卡巴姆芭永远保留住它的秘密。
科林是守护者,我们将返回佩伯和船只的所在处。我们终於完成了一次完美无瑕
的历险,假如我们提及到达这个圣地,但却由於罗端将我们出卖给了孟德斯,以
及他自己的死,使得这个圣地成为一个死亡的陷阱,那麽它将成为我的报纸上一
篇非常好的小说,应该会使我们那些爱好耸人听闻作品的读者满意。」
  「好想法啊,西德尼。没错,这次冒险将以对圣地的失望和罗瑞的死亡为结
局。」
  「是啊。」卡拉也热心加进这个话题。「我们就说这次聚会给大家带来了霉
运,杰克、科林、和罗瑞全都死於恶鬼之手。」
  「噢。」玛莎显得谨慎。「没错,但要记住,亲爱的,千万不要写太有趣的
事,以至於令一些冒险团体又决定来搜寻维卡巴姆芭。我们要让维卡巴姆芭被遗
忘,成为一段虚构的传奇。」
  这便是整件事的处理结果。科林和土人领着我们返回了佩伯的船泊地,我们
就地宿营,分享了最後一顿晚餐,谈论着所有发生的事情,直到又有了更多的惊
异。它们将伴随时光流逝而消褪,就像所有的回忆,不过此刻它还很让人兴奋,
令人欢喜的。
  我们每个人都带了一个纪念品,也是我们允许自己拿的唯一一件战利品。
  我们相信印加族人会愿意送给我们这种适度的纪念物。红宝石、绿宝石和珍
珠只是根据各自的喜好选了一样,我挑了红宝石,并一直将它紧紧握在手心。
  纵使我的脑中一直充斥着各类奇事,但仍然有一小部份刺骨铭心的离愁,我
们已结成朋友、爱人和敌人,我们心中不会有任何人再经历同样的事。
  我们全都难以入睡,斜倚在火堆旁。我并未特意选择马森来度过这最後一个
充满激情的夜晚,那只不过是偶然发生的,我只不过偶尔进入了他的生活,他对
我亦是如此。
  我侧躺着,穿着褴褛短裤的一侧大腿根向上凸突着,我的体重全靠一只手肘
支撑着,他在我身後,手指插入我发间,气息喷上了我的脖颈,他的胸膛紧紧贴
住了我,我低低地呻吟起来。
  他伸过手在我的腿上,轻轻地平抚着,巧妙地向後挪动了一点点,正好压到
他的腰,他的阳物又大又硬,只要一知道这点,便会令我饥饿难耐。我用自己的
双腿缠绕住他,并抬起大腿好让他进入我阴部,同时半侧过脸,让他能吻到我。
  他的手指摸到了我的隐部,开始是那麽轻柔,接着又是那样迫切地爱抚着,
探求着,拨弄着,令我进入了一种充分备战的状态。
  接着,我感觉到他那坚硬的肌肉慢慢钻入我的臀部中间,寻找着被我藏起的
密孔,用力推进去。我再次呻吟起来,继之变成很大声。他是那般勇武、坚决,
他的抚弄是那麽深入、有规律,以至於伴着每一次抽动都令我发出了饱含赏识的
小闹声。
  他的腰挨着地面,没多久,我便开始不停地喘粗气,现在马森阴茎的抽动变
得十分激烈、疯狂,一下子就让我的高潮降临了,并引发出一阵阵的颤抖悸动,
随後,他的手指对我阴蒂的拨弄令我到来了第二次高潮。
  其馀人都忍不住地偷偷注视着马森和我的一举一动,科林的爱人也产生了一
种迫切的需求,他手牵住科林,将他领到一棵已倒的树旁。科林动作优雅地趴了
上去,两人的裤子脱落下来,那个印第安人走到他身後,用自己的腰和胯部紧贴
住科林摩擦着。
  故意揶揄了他好几分钟,直至科林开始不断乞求得到性爱。他不停爱抚着他
的脊背,以及他那结实的,然而又极富诱惑力的屁股。当他明白他已令可怜的科
林意乱情迷了时,他掀起自己身上极小的缠腰布,露出了一根爽人而又挺硬的阳
物,并且轻松地将它送入了这个白人的肛门,一边抽动着,一边心满意足地咧嘴
而笑。
  他抓住科林的双肩用力向下按去,同时迅速而有效地劫掠着,随後伴着阵阵
嗥叫,他的高潮来到了,接着他又弓起背,同科林调换了各自的位置,并将自己
的臀部供奉给了科林。
  科林如今生活在天堂中,他曾发现这个白人的世界充满了鄙视,他也曾绝望
能找到真正的爱,如今他确信已找到了,没有羞耻和责难。
  玛莎小心谨慎地仔细察看着一切,并不希望自己看上去显得粗鲁或患了窥淫
狂症。不过这一切确实令她性起,我能看懂她的形体语言,她全身的线条那麽优
美,全都是诱人的起伏,她毫不在乎倾身向後,斜靠在一块不太舒服的岩石上。
  她非常友好地冲着吸引住她注意力的土人甜笑着,他们中有两人确定受了诱
惑,她那双着的眼睑之间明显表露出快乐上床的表情,不论什麽教养。他俩胆怯
地侧身走过去,坐下後开始与她调情,专心致志地竞争着,没多久,这一切全都
升级了,她和他俩一起翻滚到地上,这两个人从头至尾仔细地探究着她的身体。
  他们的部落中很少看到女人°°尽管有时在某些地方还是有几个的,科林曾
说°°玛莎,卡拉和我是一种真正的新奇物,尤其我们长有一身不寻常的皮肤。
女人有两个能引起欢愉顶点的地方可探求,而且探求确实只是四处游逛和只干一
点点的婉转说法。
  其中一人把玛莎向後拉入怀中,一根手指抬起她的臀部,紧跟着便将自己肿
胀的阴茎迅速抵入。她喘息着,因为他主动出击而倍感愉快,当另一个男人跪到
她面前,扒开她的双腿,同时将自己的阳具埋入她的阴道时,她忍不住发出了大
而尖锐的叫声。
  她像一名德克萨斯人那样高声呐喊,体味着一种真正超越放纵之上的快乐,
就这种无拘无束的奇遇而论,她感到这一切就像是她自己的天鹅临死前的哀鸣。
不管怎麽说,这将是一件她永生难忘的事。
  卡拉有点累了,在吃完土人慷慨供给我们的晚餐後不久便睡着了。在东西被
吃完後,科林说它并没有具体的名字,而且补充道:「我认为你最好还是不要知
道它里面是什麽?它很合口味,无疑这才是最重要的,对吗?」
  「我想应该如此。」我说。
  後来,当我正准备躺下睡觉时,马森表情古怪地看了我一眼。我们共处的时
间即将结束,这点我们都清楚,不管怎麽说,等到了明天,当我们再次与佩伯会
合时,便将踏上归途,一个现代的世界。而且我将待在伦敦,他会回到美国°°
具体是哪儿我还搞不清。
  「没有了那道主菜,你将干什麽?」他轻声询问道,大概是暗指我对罗瑞不
理智的迷恋。
  我打着呵欠。「有时为了应付消化功能,主菜可能会太多了些。我十分喜爱
残羹冷饭,我有一大堆泡菜以及会吱吱叫的玩意。」我一边告诉他,一边搂抱住
他的手臂紧紧环抱着自己。
  他显得有一点儿高兴,但更多的是迷惑不解。「你的回答并没有使我产生一
个完整的概念,泡菜和什麽……」
  我用掌心抚摸着他的後脑,把他拉向自己,深情地吻着他,深深的……
  第二天清晨,在相互亲吻,搂抱後,我们向科林挥手告别,我们带走了身後
的最後一眼,终於返回到远处的山丘,朝河流方向走去。
  只见佩伯就在那里,两腿悬挂在船边,懒洋洋地躺在甲板上。
  玛莎大声呼叫着。
  他一下子从船板上爬起来,一丝微笑浮现脸上,接着他开心地大笑起来。
  「玛莎……西德尼……」当他数到我们的人员时有些支吾而语,一边眺望着
我们身後,想要找出那三个不见踪影的人,他的眉毛皱成了结。
  这便是我们冒险结束,说谎开始的地方。
  *  *  *  *  *  *  *  *
  「圣诞快乐。」我含混地说道,一边挤进纷拥的电梯,离开了身後乱哄哄的
办公室,并推开了一个试图跟着我回到新闻编辑室的男人。
  「圣诞快乐。」布顿恩一边大声回道,一边在关门。
  我明白,他想要回到我的工作室,但这并没纳入我的计划。
  我要回家,回到有巧克力盒等着我的家中。马森肯定会兑现他的许诺,昂贵
的比利时诱惑物挡住了我的门阶,他并没有像他曾许诺那样每周送一次巧克力,
好罢,假如那样确实会过份,况且他并不想让我发疯,而是每个月一次,它们总
是被包裹在像避孕套一样的,防潮的泡沫袋里,并且用丝带捆系起来。包裹下面
有一张便条,上面总说着同样坚毅而神秘的话。「味道如何?」
  我并不蠢,明白这是什麽意思,过去的几个月中我根本没有准备,因为自己
还没有适应过来。事情并不轻松,勿庸置疑,不是因为马森,况且,此外已没有
办法让他认为我是一个易被击败的人。等候对他有好处的,当一件东西越发受到
高度的重视,就越想要获得。
  当天早晨,我的礼物送到了,撕开後,正如美国人一向的习惯,要收货人复
写送货人的地址。几个月前,当第一次巧克力寄达时,我便在自己的通讯薄里记
下了这个地址,如今根本用不着查找,我就能准确无误地写出来,那个地址才是
紧要的。
  我在家中喝着咖啡,竟清醒起来。随後我整理了两只小提箱,塞满衣物,并
将一张便条钉在了蒂龙的门上,这样他就会取消我的报纸了。我不愿看见他,也
不想对一个好朋友说:「不!」字。我叫了辆等在楼下那条寒冷、幽暗街道上的
计程车。
  去海斯罗的路途简直像一场恶梦,这位司机不住地摇下计程车的窗户,朝每
样东西,每个人粗言粗语地叫嚷着。
  马森住在佛蒙特,我记得已带了雪靴,并且在我的化妆品袋里还有一颗大得
看上去几乎不像真的红宝石。我想像着自己在这段未确定的时间里,能有机会把
它嵌入肚脐中,再燃起一段美妙的回忆。
              【神秘之河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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