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情曲】(34)

              第34章 豪赌泰山
  江少枫和左奉化在这木楼之中足足淫乱了两日,每日要么肏干四名少女,要
么就是饮酒作乐,好不风流快活。
  直到第三日上,左奉化借故离开半日,只留下江少枫和四女嬉闹。
  再回来时,左奉化面色凝重,对江少枫道:「兄弟,咱们哥儿俩惹下祸事了。」
  江少枫道:「什么祸事让大哥如此忧心。」
  左奉化垂头丧气道:「那日你我去夺狮子林,兄弟大开杀戒,不想当中有个
少林的弟子也被兄弟杀了,少林不肯善罢甘休,要来征伐我们了。」
  江少枫故作大讶,又是关切:「大哥,小弟连累你了?」
  左奉化道:「你我兄弟说什么连累?若不是哥哥我,你也不会趟了这趟浑水。」
  江少枫沉吟片刻,恨声道:「既然如此,事情是我一个人做下的,小弟一人
来当,少林寺的秃驴不过是两个两个肩膀抗一个脑袋,我倒要拧下来几个,看他
们能如何!」
  左奉化道:「兄弟莫要冲动,那群混蛋虽然要我将兄弟交出,哥哥又岂是那
般无信无义之徒,你我兄弟静观其变,看看事态发展如何。」
  江少枫哼了一声,不忿道:「就许他少林的弟子助纣为虐,还不让别人讨还
公道了,什么名门正派,连那四大世家都算上,不过是一群欺世盗名的伪君子罢
了!」
  一句话又说到了左奉化心坎,他便是想要这邱宁对中原武林不满,故此火上
浇油道:「兄弟你说得没错,这些所谓正派,不过仗着实力过人,专门欺负弱小,
其实还不是为了一己私利。天下乌鸦全是一般的黑,这世道,谁拳头大谁说话便
算数,像哥哥这样小门小户惹他们不起啊!」
  江少枫在左奉化别院中又等了数日,每日左奉化传来的消息不是少林要人,
就是武当找茬,再就是其他正道中人也来挑衅,总而言之是苦不堪言。终于有一
日,左奉化在宅中设下一桌丰盛酒席,又叫来两名美少女作陪,席间推杯换盏,
又对身旁佳人上下其手。
  左奉化只谈风月,不谈正事,直到酒宴快结束时,才长叹一声道:「兄弟啊,
哥哥对不住你啊!」
  江少枫道:「哥哥何出此言?」
  左奉化哀叹着道:「兄弟,不是哥哥不留你,实在是被逼得太紧,兄弟,你
在哥哥这里藏不住了,早早动身吧,免得被他们围困,不好脱身啊!」说着还挤
出几滴眼泪来。
  江少枫哈哈一笑道:「哥哥不必忧心,能和哥哥相处这多时日,已是小弟之
幸,兄弟自然不能叫哥哥难做,稍后我便动身,看他们谁能奈我何!」
  左奉化又是一阵长吁短叹,说来说去就是对不住兄弟。
  江少枫也不在意,心知他只是做作。心里暗自合计,再出江湖肯定是寸步难
行麻烦不断,不过肯定没有性命之忧,魔教费心做下这么个局来肯定是要招揽自
己,不会轻易要了自己的命,否则以江天鹤的实力,随意调动杀手也非难事。
  收拾好行囊,当天夜里,江少枫离开了飞龙庄别院,又踏上了征程。
  一路上留下信号,和暗中协助他的人接过头,互换消息,得知南宫诗泉已经
把泰山派逼得几乎断粮。
  自从太乙门被泰山派灭门,泰山派便浮出水面,老猫手下侦骑四出,把泰山
派产业的底摸了个干干净净。
  老猫一番打探,发觉泰山派名下田产虽然不少,不过要养一门数百人,也是
勉强。又一查,泰山派在四处还有几家茶庄、绸缎庄、酒肆经营。南宫世家生意
遍及天下,稍有动作便将泰山派几处生意挤垮。
  可老猫还发现泰山派竟然暗中还在经营一处赌场。这个赚钱的行业,也成了
被打压的对象。
  且说这一日,泰山派暗中经营的三羊赌坊来了两个客人,年纪都不大,来了
就直奔骰子,一开始还输了两把,不过几两银子。可到后来,忽然运势大转,押
上散星还好,赌场多少赔些,若是双对、七星便要赔上数倍。可到后来,这二人
只押天星,每次皆是将所赢银两尽数押上。
  已经出了十六把天星,这在任何一家赌场之中都是从未有过的事……
  掷骰子的庄家手都抖了,干了这么多年,头一次遇到这般对手,说这二人出
千,骰子在他手里,并无证据。年轻人下的赌注越来越大每次都将眼前白银全数
压上,这一把若再被二人赢了,场子就要赔上二十万两雪花白银。
  庄家想要去做手脚,可手都在抖,他又如何出得了千,颤巍巍晃着骰钟,扣
下的一刻,心都在颤抖,他迟迟按着骰钟不敢打开,额上冷汗直流。
  边上看热闹的围了大圈,呼喊吆喝着道:「开呀,开呀,快开呀!」
  庄家心一横,猛然将骰钟揭开。
  「豹子!又是豹子!」
  「十七把了!十七把了!」
  一名年轻人道:「喂,赔钱吧。」
  另一名也附和道:「快给钱,一文钱都少不得。」
  看热闹的不嫌事大,边上围观闲汉赌客也跟着起哄,「对,快赔钱!」「赔
钱!赔钱!」
  边上伙计走上来,在庄家耳边悄声说了几句话,庄家连连点头,随后退了下
去。
  一名身穿长衫,手里揉着铁球的富态老者走了上来,男人嘴一撇,冷眼扫视
一圈看热闹的闲汉,斥道:「嚷什么嚷,你们看看招牌,三羊赌坊什么时候欠过
人钱。」
  又打量一番两个年轻人,冷笑道:「那两个后生,玩儿的不小啊!有没有胆
量和老夫赌上一把?」
  其中一个年轻人道:「老爷子这话怎么说的,什么叫胆量?难道你三羊赌坊
还能吃人不成?」
  老者道:「既然如此,便随我来,后边雅间清静。好好玩儿两把!请把。」
  那年轻人道:「赌也可以,先把银子赔了,再赌不迟!」
  老者眼睛一转,哼了一声,从怀中掏出一摞银票,摔在桌上,「看看够吗?」
  年轻人也不理老者轻蔑,拿起来点了点,一万两一张的现银银票,整整二十
张看来是早有准备,顺手塞进了怀里。笑吟吟地看着老者并不动。
  老者道:「结清了银子,就请吧!」
  另一名年轻人道:「老爷子,要赌就在这里赌,也让大伙有个热闹看。」
  老者脸色一变,道:「小朋友,请你到后边是看得起你啊,不要不懂规矩。」
  年轻人笑道:「赌场有什么规矩,愿意在哪里赌就在哪里赌,你还绑了我们
不成?算了不赌了,我们走!」说着就要拉身旁同伴离开。
  老者狞笑一声:「想走,没那么容易,在老夫的场子里出千耍诈,你们作死
不成?」
  话音一落,人群中涌出七八条大汉各持长剑,横眉立目将两名年轻人围住,
眼看着两名年轻人就要遭殃。
  这时,人丛中一个暴雷一般的声音响起:「你说出千就出千啊!证据呢?」
  老者顺着声音一看,人丛中一条巨汉,高人一头乍人一榜,背后背着一口巨
大砍刀。这人好面生啊……
  有人出来挡横,围观的闲汉也爆出阵阵不平。
  「就是,你说出千,拿出证据来!」
  「三羊赌坊要赖账啦!」
  「他们要抢钱!」
  老者不敢犯众怒,又防着这两名后生太强,急忙唤过一名伙计耳语几句叫他
去搬救兵。这三羊赌坊是泰山派所设,救兵当然也是泰山派的高手,只是这里离
泰山派既远,泰山派又是暗中经营,只留了十几名好手以应棘手之事。
  定下神来想了想,换做一副和颜悦色,道:「好,就在这里赌。二位,赌点
儿什么啊?」老者心中盘算,自己纵横赌场数十载,难道还怕两个后生不成,本
来想教训这两个小子一顿再说,恐怕是不行了,把银子赢了回来,也算没出大乱。
  后来说话的年轻人道:「简简单单就好,接着玩骰子吧。」
  老者点了点头,道:「既然要简单的,你我不分庄闲,轮流来掷,一把定输
赢,如何?」
  年轻人点头同意。
  海碗摆了上来,六枚骰子正在其中。年轻人道:「老人家,是你先来还是我
先来?我看不如你来吧,我们敬老!」
  老者不多说,抓起骰子就要投掷。
  「且慢!」年轻人又叫停了他。
  老者道:「怎么?又有何事?」
  年轻人笑道:「可还没说好彩头呢,到时候你输了拿一两银子了事,我们不
是亏了?」
  老者气的脸上青筋暴跳,道:「你便说,要多少赌注?都来依你!」
  年轻人向他同伴望了一眼,同伴会意,从怀中取出比刚才更厚的一摞银票,
放在桌上,道:「加上你们输的那些,一共五十万两,你来过过数。老爷子,你
的赌注呢?」
  老者心中一惊,五十万两将这家赌场赔进去也不止,可话说出口,又不好改,
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无法答应。
  年轻人真能气人,接着道:「要赌也是你,要我们下注也是你,你到底拿得
出拿不出来啊,若是拿不出,自己去把招牌摘了,我们也不为难你了。」
  旁边同伴假作劝导,却全是讽刺,拉着同伴胳膊道:「你真是的,怎么那么
逼人家老爷爷。若是让你气个好歹的,可不要咱们赔钱?」
  年轻人笑嘻嘻道:「赔便赔了,不就是银子吗,老爷爷不是刚刚给过咱们?」
  同伴道:「也对呀,可是老爷爷人那么好,要不别为难他了,咱们还是走吧!」
  两人一唱一和,将老者将在那里,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他把牙一咬,心道:
两个兔崽子,别看你们这时候得意,等爷爷的人来了,叫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老者断然道:「若是我输了,便将这赌坊赔了给你们!」
  两个年轻人不再嬉笑,正色到:「好,老人家果然痛快!立个字据吧!」
  老者一是觉得自己定然不会输给两个后生,再往人丛后一看,几个泰山派派
下来的一群好手已经进到赌场里来了,心中更加安稳,心说这回不但要银子,还
要了你们的命。
  毫不犹豫立下字据,还从街坊四邻请人作保。
  一场豪赌就要开始!
  那两个年轻人还真识相,退后一步连桌子都不碰,闪到一旁。
  老者手法奇特抓起骰子毫不犹豫掷下,按他特有独门手法,这一把下去六枚
骰子全该是六点朝上,成个豹子。可是骰子在海碗中滴溜溜乱转,可并不像老者
想象中那样六点朝上,却是排列不等,随意晃成各色骰点。
  老者暴怒,恶视两名年轻人道:「你们耍诈?」
  年轻人笑而不语,手掌一晃,六枚骰子收入手中,随即投下,六点朝上,已
是稳赢。
  年轻人这才开口:「老人家,我们连桌子都没碰,怎么耍地诈啊?」
  年轻人说得没错,他们二人确实不曾耍诈,耍诈的另有人在。
  这二人赌骰子下注的便是孤寒峰下来的阿娇,她得过赌王真传,这次女扮男
装,转来踢三羊赌坊的场子,每次庄家掷骰子,她便从中捣鬼,暗运内力借桌面
传力,改变点数,这种技巧并不需太强内功,只是一门巧劲,用得对了无往而不
利。
  另一名年轻人也做过改扮,就是家里开过赌坊的谭青,他也从家中善赌高手
手中学了一手好赌技,只是家里约束太严,还从来没试过,此番随着南宫诗泉出
马,还练了许久,又从阿娇处取了许多经才敢出动。本来阿娇一人便可应付这场
面,可顾忌她一个女儿家胆子不大,才叫来谭青做个陪衬。
  方才为二人出头的,不用说,就是人高马大的胡四海。暗中捣乱老者骰点的
不是旁人,正是才从孤寒峰下来的季轩娇,她虽不通赌技,可内力深厚,轻轻一
口气,便改了点数。当然,她也是被辛玲扮作了个粗豪大汉的模样。
  既然季轩娇都来了,老猫怎能放松警戒,这赌场之中十个里面有一半是老猫
手下的高手。
  南宫诗泉早就和老猫定下计来,泰山派乖乖交出赌场还则罢了,若是胆敢插
手,就在赌场中下狠手,将泰山派的人全灭了,泰山派弄出个为正道不耻的赌场
来,定然不敢声张,叫他吃个哑巴亏。
  老者也不争辩,狞笑道:「我管你耍不耍诈!」接着暴喝道:「来人,把门
给我关了!」
  一群赌场打手迅速关好门窗,泰山派众徒纷纷拔出长剑,为首一人喝道:
「不想死的给我滚到墙角去!」
  眼见一场血案就要发生,来参赌的赌徒闲汉自然不敢插手,有的缩到墙角,
有的钻了桌子,围观之人跑了一大半。
  剩下一群人,数量远比泰山派人数要多,一个个脸上带着邪笑,根本不把泰
山众人放在眼中。
  泰山派的人心虚了,这是谁来对付谁?
  亮了身份,于师门名声不利,转身就跑,家里又丢一处买卖,事到如今也只
能硬拼。
  那老者也是变了脸色,这两个后生明明就是来找茬的,他也不是等闲之辈,
心说坏事的就是你们两个小兔崽子。也不声张,手中一对铁球先后脱手飞出,直
奔谭青、阿娇二人面门袭来。
  阿娇赌技虽强,武功却远不如小她许多的谭青,谭家腿法凌厉,轻功自然不
差,眼见老者卑鄙,谭青急中生智,飞身扑倒阿娇,两枚铁球先后贴着二人头皮
飞过。
  铛铛两声铁器相击,季轩娇骤然出手,击落斤重铁球的是她手中发出的柳叶
飞刀,季轩娇娇叱一声:「敢暗算于人,看刀!」
  漫天花雨的手法,双手洒出一片银光,在老者看来是铺天盖地一片寒芒,笼
住上半身所有要害,他惊呼一声,身上中了七八处飞刀,倒地而亡。
  这边出了人命。
  老猫手下群豪也和泰山派开战了。
  胡四海率先发难,掌中巨刃横抡,力大势猛一刀逼退三名泰山弟子。胡四海
的刀法多是大开大合的勇猛招式,室内桌椅罗列,作战并不有利。可泰山派同样
在室内难以发挥剑阵威力。这就让老猫手下的高手占了便宜,这群人,不少都是
盗贼出身,最善斗室搏杀,招式小巧灵动,兵器也奇形怪状,有的只用一柄匕首,
有的掌中一对峨眉短刺,纷纷利用桌椅板凳作为阻碍,攻守有度。季轩娇、阿娇、
谭青又加入战团,不消片刻就将泰山派十几人杀得大败。
  将几名活口踹翻在地,各持兵刃抵住要害,其中一名叫苗二的老猫亲信,眼
睛望向季轩娇道:「夫人,留不留?」
  季轩娇挥一挥手,锋刃送出,血溅五步,将几名活口处死。有泰山弟子还想
拼死抵抗,被胡四海一刀两断。
  你死我活的斗争中对敌人慈悲,就是对自己残忍。
  三羊赌坊就此易手,斩断泰山派最重要一处金钱来源。又诛杀了泰山派十几
个弟子,自己人才轻伤几个,都是喜气洋洋。当晚,南宫诗泉为这群豪杰摆下庆
功酒宴,一个个喝的酩酊大醉。
  第二日,并无任务的季轩娇就带着并无任务的阿娇、谭青和胡四海三人返回
山庄。
  这回程路上,阿娇和谭青聊得便多了起来。
  两人年纪差了四岁,都是一般的青年男女,还都是赌技高手,更曾并肩作战,
聊起来话题自然不少。偶尔胡四海也去插嘴,反倒叫季轩娇叫到一旁。季轩娇已
然看出,谭青对那阿娇似乎有些意思。谭青说不上出身名门,也是个正派青年,
阿娇年纪虽然大他一些,可孤寒峰的姐妹又有几个姿色差的,否则也不会招惹男
人去迫害。自从和老猫重逢后,老猫依旧把她爱若珍宝,季轩娇心中满是甜蜜,
早把那些男人全都该死的鬼念头抛到九霄云外了。她自己有了爱情滋润,对一众
小姐妹的情事也上心起来。若是阿娇也有了郎君,也是一番美事。
  这个阿娇她是知道的,小小年纪就被好赌的父亲输给赌王,被变态的赌王重
手摧残一年后就已经不成人形,被救到孤寒峰上时遍体鳞伤。把季轩娇气得不轻,
之后借着一次下山做生意,干脆将那赌王擒来,也虐了他三日,才让阿娇亲手将
此人杀死。
  此时季轩娇担心的是,经过那段不堪回首的岁月后,也不知阿娇还能否再度
接受男人,重享情爱之乐。
  季轩娇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自从谭青开始向阿娇请教赌技时,谭青便对阿
娇有了非分之想,出千换牌手法全靠十指灵巧,手把手要去教习乃是必要。
  两人为了正事,抛开男女之见,潜心练习,可两手相握时,难免面红耳赤一
番。
  就是这般,谭青心中便对身材小鸟依人,脸庞艳若桃花的阿娇生了亲近之心。
这次两人立下大功,心境都佳,谈话聊天也便多了起来。
  男子若看上女子便会在她面前多有卖弄,谭青便学那赌场老者气急败坏的模
样,把阿娇逗得掩住樱桃小口花枝乱颤。可不多时,阿娇又不笑了,让谭青大感
诧异,忙问阿娇是不是自己说错话了,又是赔礼又是作揖。
  恋爱中男女最是患得患失,他怎会想到阿娇是想到那日被谭青抱住救了她一
命,心中既怀感恩,又有些羞怯。
  阿娇也是头一次被男子如此呵护,一颗心儿早就化了,只是自叹残花败柳,
便怕谭青嫌他,不敢假以辞色。可又不忍伤他,在谭青看来是时冷时热,摸不着
头脑。
  这日住店,胡四海心宽,谁的沉了。谭青心里念着阿娇,无心睡眠,出了客
房透气。
  却不经意在小镇客栈之外的乡间小路上,正遇到了出来散步正要回去的阿娇,
两人四目相视,一时都无语。
  谭青鼓起勇气,注视着阿娇双眼,道:「阿娇姑娘,我……我想说……我那
个……我喜欢你。」
  阿娇怎会想到谭青如此直白,吓得她退后两步几乎摔倒,心中小鹿乱撞,她
并未曾准备好接受一个男人,虽然这个男人对她甚好。
  谭青上前握住阿娇的手,将她扶住,梦中情人和他距离又近了许多,让他更
加坚定,再次道:「阿娇姑娘,我说的话是真心的,我真的好喜欢你。」
  「别,别这样……」阿娇别过了脸,不敢正视谭青,「我不值得你这样的。」
  谭青只把这话当作拒绝他的借口,颓然放开了阿娇的手,丧气道:「我知道,
似我这样既无本事也无家财的人配不上你的。阿娇姑娘,你放心,我不会继续缠
着你的,就当今日什么都没发生过吧。」说完转身要走。
  阿娇眼睁睁望着谭青背影渐渐走远,心中矛盾至极,既不想放弃他,又怕告
知真相会被嫌弃,两行清泪留下。
  等谭青背影消失在视线之中,阿娇才下定了决心,即便被他嫌弃,也好过白
白错过……
  急急追了过去,在客栈门口叫住了谭青。
  「谭青!」阿娇只叫了一声就说不出话了。
  谭青缓缓转过身,看到了泪痕未干的阿娇,走了过去,柔声道:「阿娇姑娘,
你怎么哭了?是我刚才又做错什么了?」
  阿娇微笑者摇了摇头,谭青更加不懂,怎么阿娇又哭又笑的。
  阿娇道:「你随我来,我有话对你说。」
  在客栈不远的小树林中,阿娇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的遭遇向谭青说明,让谭青
自己选择。说完她闭上了双眼,等待谭青的回应。
  她听到一声叹息,以为一切就此结束了,可接着她的手又被牢牢握住,耳边
响起谭青的声音:「以后,让我好好疼你。」
  阿娇睁开眼睛,看到了谭青真诚的目光。那一刻,她醉了……
  没有热烈的拥抱,没有激情的亲吻,两人手牵着手,漫无目的的乱走,时常
谁也不说一句话,偶尔驻足对视,谭青很想将阿娇拥入怀中,却又不敢。
  走走停停,过了一个时辰,阿娇才轻声道:「好晚了,回去吧。」
  返回客栈的路上,两人走得更慢,也贴得更近,直走到客栈门口,紧紧牵着
的手才肯放开。进了客栈大门,却见当值的伙计趴在桌案上打盹,阿娇这才放下
了心,她初次与男子幽会,生怕被人撞见。
  蹑足潜踪返回到相邻的两间客房前,脉脉含情又是对视片刻,阿娇就欲推门
回去,冷不防谭青一个箭步冲了上来,将她娇躯紧紧拥入怀中。
  被男人这般搂抱,也是阿娇从未有过的经历,嗅到那雄壮的气息,阿娇又迷
醉了,也紧紧抱着谭青,热烈地回应谭青的拥抱。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肯分开,谭青在阿娇额头上轻轻一吻,道:「明儿
见。」
  阿娇害羞地垂下了头,一言不发默默回了房间。
  谭青在阿娇房门外矗立许久,舔了舔似乎还留着阿娇迷人体香的嘴唇,意犹
未尽的也回了自己的房间,胡四海依旧酣睡,对所发生一切全然不知。
  阿娇回到屋中,心中揣揣,又是甜蜜,又怕大姐发现她和谭青的恋情。看到
季轩娇并未惊醒,才踏实了许多。
  其实阿娇不过是自欺欺人,以季轩娇的功力,又怎会察觉不到屋外发生的一
切,只不过她并未点名罢了。
  只隔一道墙壁的一对儿小情人,一个做起春梦,一个做起绮梦。一个梦中佳
人白腻腻的身子在眼前乱晃,摸不到够不着;一个梦中情郎再度将她抱在怀里,
轻轻揉摸自己敏感之处。囫囵一觉醒来,两人胯下都是一片濡湿。一个暗骂自己
卑鄙,怎能如此亵渎佳人;一个责怪自己淫浪,这般就流了爱液。
  胡乱用了些早点,再次启程赶路,这回阿娇可不敢再和谭青走近了,有了这
层关系,做贼心虚的她生怕被人看见。谭青却又疑神疑鬼起来,怎么阿娇还是不
接受他么?等找个没人的地方,定然要好好问问。
  一路无话,又到了晚间住店,阿娇等着季轩娇睡下,便借口出去散步溜出了
房门,便看见急不可待的谭青在客栈走廊中徘徊。
  阿娇不语低着头快步走出了客栈,谭青在她身后紧紧相随,拐过街角阴暗处,
阿娇停下脚步嗯婴一声投入了谭青怀中,谭青搂住阿娇绵软温暖的娇躯,紧绷了
一天的心才放下少许。
  「白天为什么不理我?」谭青哪里懂得女儿家的小意儿,有些不平地质问阿
娇。
  阿娇娇羞道:「傻瓜,让人看出来怎么好意思。」
  谭青这才明白阿娇是因羞涩才不肯和他接近,总算松了一口气。看见情郎紧
张,阿娇心里是喜滋滋地,娇俏脸上露出迷人微笑,笑吟吟地看着谭青。
  温香软玉在怀,谭青一个血气方刚的青年怎么还忍得住,厚实嘴唇重重贴上
了阿娇细嫩脸颊,阿娇感受着谭青笨拙却充满温情的吻,胸中爱意绵绵。晃着螓
首,让谭青在她脸蛋上恣意亲吻。谭青虽然从未和女子亲近过,也知道男女相好,
情到浓时,是要口唇相连相互亲吻的。下了几次决心,终于去寻那两片诱人朱唇,
寻到之时,阿娇果然并不躲避,轻易让谭青得逞。
  笨拙的吻从只是唇唇相贴,到张开嘴唇对口呼气,最后终于发展到舌尖纠缠
在一起相互逗弄。两人这一湿吻,直吻得天昏地暗,才肯罢休。唇分后,两人各
自大口吸着气,又对视片刻,再度激吻。
  如同上瘾一般,吻一阵,说几句绵绵情话,又是激吻。再度分开,大口吸几
口气,又是句句不足为外人道的私密情话。说得动情,舌尖又痴缠在一起。
  阿娇身材虽然较小,可酥胸却是傲人,软绵绵两团美肉顶在谭青胸口,纵然
隔着衣衫也让谭青一个初哥儿血脉喷张,不用想也知他胯下不文之物有多难耐。
硬邦邦一个宝贝把裤裆顶了个帐篷,直挺挺戳在阿娇腰间。
  阿娇自然晓得那是什么物件,也只是男子天性使然,虽不介意,但相好不过
两日,不肯轻易让谭青轻易以为自己是个随随便便的女子,含羞挣脱了谭青怀抱。
谭青也觉得自己唐突了佳人,讪讪笑笑,并不再去胡缠,只是拉着阿娇的手道:
「再走走吗?」
  阿娇点头。夜晚静谧的小镇街头空无一人,两人手牵着手,肩并着肩无目的
地乱走,微风拂过阿娇凌乱的秀发,让这个娇小的女子更加显得惹人爱怜。谭青
安奈不住内心的冲动,再度将阿娇抱起,又吻了上去。
  欲火又燃了起来,纵是明知不该,谭青也不肯放过阿娇。阿娇也感到了谭青
的如火热情,第一次被她逃开,这第二次,她逃不开了,也不想再逃,就这么被
谭青吻着,顶着。内心小鹿乱撞,忽然有了就便和他合体交欢又能怎样的想法。
这念头一起,浑身酸软,俏脸生春,几乎融化在谭青热吻之中。
  谭青压抑不住内心的欲望,一只手悄然攀上了阿娇的胸脯,隔着薄薄地衣衫,
抚摸她的乳峰。阿娇从鼻中哼出一声令男人疯狂的春吟,惹得谭青从轻轻爱抚变
成了大力揉搓。
  阿娇忽然怕了,难道就在这里要被他占有么?以了他还是不依?若是依他,
会不会嫌人家轻贱,若是不依,他会不会又难过?阿娇暗自忐忑,幸而谭青并未
再进一步。在她身上揉搓一阵,戛然而止,红着脸道:「阿娇,我……对不起。」
  阿娇既是由于怕羞,又因春情涌动,脸上一片红艳,垂头着头,咬着嘴唇,
蚊哼一般的声音道:「没事。」
  这一次私会,比昨日更久,因有了隔衣爱抚,未被拒绝一说。之后,谭青胆
子越来越大,拥吻时竟然把手从阿娇衣襟中探入,隔着薄薄肚兜,在胸乳上揉捏,
不仅乳肉被他触碰,便连乳头的形状也叫他摸了出来。若不是阿娇及时喊停,只
怕真要再进一步,那只坏手早晚要钻了进去。
  虽然事后谭青练练道歉,可看得出来,他内心那种渴望是多么强烈。
  阿娇不敢再和谭青独处,不是不愿,而是不敢。在被谭青拥吻爱抚时,她并
不反感,相反还有些期盼。可是她还没有想好,要不要接受男人,不是独指谭青,
而是所有男人。她更怕的是,如果再这样下去,不但一对胸乳不保,便是裤带也
要被谭青解开,那时她恐怕无力拒绝。
  和昨日一样,分手前恋恋不舍,甚至比昨日更加激情,唇舌又痴缠了许久才
肯作罢。
  阿娇回到屋中,接着窗外透过的月色,看见大姐季轩娇还躺在床上睡着,稳
定了一下扑通通乱跳的心,就要脱鞋蹬榻,冷不防听见季轩娇那边突然出了声。
  「阿娇,今日为何去了这么久啊?」
  「我……」阿娇被谭青突如其来的爱情弄得慌了神,鬼使神差地就撒了谎,
「到处乱走,忘了时辰吧……」一句话说得虚头虚脑,闪闪烁烁。
  「一个人嘛?」季轩娇戏谑道。
  「嗯!嗯!就是一个人,还能有谁啊?就是我一个人,没有别人的。」阿娇
从一口咬定,不过她那口气怎么听来都像是欲盖弥彰。
  季轩娇轻轻笑出了声:「那我就放心了,我可就怕我这群小姐妹啊被什么红
啊绿啊的拐了去,到了门口还要……嗯……」
  阿娇的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原来大姐都知道了,真是羞死人,可她兀自
嘴硬,小声嘀咕道:「哪有……」
  季轩娇不理阿娇的狡辩,道:「阿娇,那谭青看着也还老实,他可知道咱们
这群姐妹的事么?」
  一句话说到了阿娇的痛处,她在黑暗中也不管季轩娇能不能看到,点了点头,
道:「我对他说了,他说不在乎。」
  季轩娇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阿娇,若是如此,我劝你便敞开心扉,不
要瞻前顾后,有人疼你也是好事。你可懂我的意思?」
  季轩娇作为一群人的大姐,说出话来很有份量,阿娇听了似懂非懂,幽幽道:
「大姐,你说他真的会对我好么?」
  季轩娇道:「你不去试试,又怎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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