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姇】(31)

                姇 31
  时隔一年再度回来,我几乎忘记了怎么发文了,恳请版主帮忙排版,谢谢。
  正文:黑暗中的老离在偷偷窥视着屋子里的变化,所见到的内容和那时候的
他在闺女身后涌动的情形基本相同,无非就是换了个体位,当然了,还有一点,
也是让老离心里觉着尴尬的是,现在的主角变成了姑爷。
  透过门缝,从屋子里持续传来姑爷和闺女哎呦呦带着喘息的呻吟声,肢体动
作、面部表情、呻吟的节奏等等丰富多彩的画面不断敲击着老离的心坎,随着那
混淆了的声音荡漾出来,飘进老离的耳朵里,随着离夏那两条大白腿的晃动同样
让老离心旌摇曳,魂不守舍。
  目睹那二人之间忘我结合在一起的身体,老离的内心是酸酸的,既担心姑爷
的动作重了,又恋恋不舍,脑子里一度想到他和闺女之间的甜甜蜜蜜,这种患得
患失的感觉在老离的心里不时涌现出来,虽明知那是闺女和姑爷两口子之间的亲
密行为,不应该由他去看去想去品论,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脑子,控制不住自
己的眼睛。
  看了差不多有十来分钟的时间,老离实在没法子再继续偷看下去,说真的,
那滋味实在不好受,与其说是在偷窥,还不如说是煎熬呢!
  漆黑的客厅里,老离慢慢垂下了头,神情有些落寞,在他看来,像这样的日
子并不是时常发生的,因为姑爷经常离家漂泊在外,就像个旅客一样,住上两天
就会离开,大部分时间都是闺女和外孙在一起的情境,偶尔闺女也会一个人独自
躺在那张大床上,那时候的他很少像今天这样,倚在门口朝里偷偷窥视。
  在自由和束缚之间,老离有些迷茫,同时心里也有些愧疚,他有些分不清自
己那段短暂的婚姻到底是对还是错,如果没有它的存在,或许他和闺女之间仅仅
只是摩擦在暧昧之间,永远也不会逾越那道沟壑,因为在搜肠刮肚之后老离也没
找到一个合理的借口,更没有谁站出来告诉他,如何去做才能再续前缘。
  也难怪老离的心里会产生出那种若即若离的感觉,这延续了好多年压在心底
里的念想本身就是一种折磨,多少次出现在他的梦里,他想要获得解脱,如果可
以选择的话。
  这波动的心里影响着老离,压抑着老离,继而怅然若失,在这咫尺间的距离
明明可以触手可得,却模模糊糊变成了天堑,当他想要的时候,一切都变得那样
的遥不可及。
  借着夜色的掩盖老离悄悄掩上房门回到自己的房间,他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
明知道看过之后心里更为难受,却有些迷失,一时间又心乱如麻,颇不是滋味地
想:「姑爷此时在家我该高兴才对,怎么还唉声叹气去指责他的不是呢?毕竟那
是人家两口子之间的事情,久别重逢本该如此。」沉吟半晌,心里又开始暗暗自
责:「你都做了那事儿了,还跑去偷看,这算怎么一回事啊!难不成你还想横插
一杠子搅合了人家?」这叫关心则乱,也难怪他心里前思后想难以平静。
  一晚上昏昏沉沉如是再三,老离都不知道自己醒来了几次。满脑子乱七八糟
的,要么是多年前一家人欢聚一堂的陈年往事,欢笑良多,几在睡梦中笑醒了过
来,于迷糊中感慨万千。要么就是新近发生的情形,或心惊肉跳、或精神亢奋,
在脑子里如同过着电影,翻来覆去的样子像烙饼似的在脑海里挥之不去。整个人
始终处于不安分状态,一会儿伸展一会儿蜷缩,心思澎湃,直至东方发白,天色
透亮。
  那流水的日子如浮云聚散,本该来去匆匆,或许是心里有事,老离竟觉得时
间过得如此之慢,度日如年。
  生活总该要继续的,心里有再多的想法也不能太刻意表现出来。经历了一晚
上的折腾,老离再也睡不下去,心里做着短暂思考,这想法又和昨天早上的想法
有所不同。最初他是打算听听闺女的看法,要得到一个肯定答复心里才算踏实,
可那时姑爷还没回来,一早一晚又一夜的经历变化,老离想了:「趁着这两日姑
爷回来,我该给人家腾腾地方,也省得当个电灯泡,熬来熬去心里不上不下的。
不如出去走走,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给我心里解放一下。」带着这股意念,直
等到姑爷闺女来到饭桌前。
  离夏和魏宗建昨晚上行云布雨自是欢喜无限,一个是身心舒展尽力满足丈夫
的情欲,另一个自是竭尽所能弥补对妻子的亏欠,可谓是心心相印尽善尽美。双
双起床,见老离早已摆好了碗筷,脸上又尽显平静,他夫妻俩在对视中相互一笑,
内心同时升起一个念头:「看起来爸(岳父)的心情不再郁闷了,这可是好事。」
至于说离夏个人,心里有些小波动那自是在所难免,毕竟前日和父亲真正结合了,
突破了禁忌,介于温情和躁动间这个火候不好把控,怎么说也是血亲乱伦,她脸
红心跳臊得没法也需要适应一下。
  忙忙碌碌整理一番,又叫醒了孩子,一家人团圆着吃了早饭。饭后,老离当
着闺女姑爷的面把心里想法说了出来,只说回老家看上两眼,因家中长期无人总
得有个照应,多则十天半月,少则一个礼拜就会回来,话是活的。说之前老离的
心里就已经打好了腹稿,一一应对情形了然于胸,也不怕他们两口子说些什么。
  离夏深望了一眼父亲,见他说得平静,脸上也没看出什么纠结来,带着疑问,
离夏问道:「为什么?」心里却在嘀咕:「性格开朗的爸爸并不是磨磨唧唧看不
开事的人,就算是和我。。。」脸上一阵燥热,她偷偷扫了一眼老离,又暗中瞧
了一眼魏宗建,实在不知爸爸为何会有这个想法。就听丈夫说道:「要不我们陪
着您就近出去走走,正好趁着我放假休息也有时间,不如去散散心,也是好事。」
随之向自己这边投过一道询问的眼神,迎着那道目光,离夏淡淡地笑了。
  多年的夫妻生活,离夏和魏宗建之间由最初的疯狂逐渐转变成现在的平淡,
那相濡以沫的情意俨然亲情比例占得更多,不管发生了什么,同舟共济始终如默
契般使得他二人拧成了一股绳,夫唱妇随妇唱夫随。都说人无完人,差只差难以
包容,可两口子在这一点上做的就非常好,极少吵架拌嘴,对待双方家长也是尽
职尽责,从未有过苛刻薄待。
  询问过岳父的情况,魏宗建把目光投向离夏,见她笑而不语,似也和自己一
样想法,便等着老离的答复。老离摆了摆手,看着对面的二人笑说:「不用」,
又怕他二人心里多想,便说:「我出去转转也不会耽搁太长时间。。。难得你们
二人有这么个清静时刻,我看这样吧,诚诚不是也放暑假了吗,不如我带着诚诚
一起出去,省得你们猜来猜去的,这样总好了吧!」既然短时间内选择了这个想
法,不如再退一步,让闺女姑爷两口子甜甜蜜蜜过些二人世界,岂不更好。
  还别说,老离确实也想出去走走了。以前街坊邻居凑在一起毫不陌生,一起
说说笑笑的就把日子打发了。闹了张翠华这么一出,昙花一现的快乐在剧变之后
让老离确实感觉有些心灰意冷。这人情世态薄良,总觉得外面的世界脱离了轨迹,
便想着落叶归根回去看看,看一眼老街坊,寻找些短暂的心灵寄托。现在虽说在
闺女家衣食无忧,别说背着姑爷把闺女给偷了,便是那份孤独就没地方找人诉说,
总不能成天膘着闺女不放,张嘴闭嘴跟她说「要抱抱,要抱抱」吧!何况闺女有
孕在身,本来就需要别人照顾,那样把着她不放,不是没事净给闺女添乱找病吗!
  见父亲说得平淡,又说带着诚诚一起出去走走,离夏开始还认为父亲心存疙
瘩,难以释怀,转念一想,又似乎觉得哪里不对,她询问着说了一句:「这还不
是想什么时候回去就什么时候回去,也不差这一时了。」一旁的魏宗建忙应道:
「是呀,还用您亲自跑过去看?」
  见姑爷闺女再三挽留,老离只做短暂沉默,马上说道:「都一把年纪啦,趁
着腿脚利索只是想回去看看他们,离得也不远,又不是一去不复返。」
  魏宗建刚要说些什么,离夏接茬说道:「也好。。。」又对老离说道:「不
如您先去一趟小勇家,连看看您的孙子。」首先这不是生离死别,没必要硬要这
样那样安排,过日子图的不就是个随意随性吗!而每个人都有选择权,既然父亲
决定了,那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其次,离夏知道,包括她自己在内其实每个人
的心里都或多或少有些压抑。言语的沟通自然能够让心里释怀,外出散散心更是
一种从容选择。父亲既然选择了这样的方式,不如顺着他的意思,都六十岁的人
了,就让他自己决定吧,也就没必要事无巨细处处给他安排,反而束缚了手脚。
  见闺女吐口,老离望着离夏的眼睛,深情中露出一抹微笑。那一刻,离夏的
心里虽有些娇羞,便也在瞬间读懂了父亲。而魏宗建不明细理,他不好直接表态
什么,只要妻子同意,他便听从安排,总之,老爷子要怎样就怎样,他这个姑老
爷在心里绝对不反对就是了。
  出了小区的门,魏宗建朝北把车开过一个路口,随后在下一个路口右拐,把
车行驶在前进西道上。
  透过车窗一眼就能看到如今泰南市的变化,简直是一天一个样,其繁华程度
甚至一度盖过了某些省会,当然,目前它还是那个小县城,和多年前相比无非就
是人口增长了一些,发展起来之后变得更加热闹罢了。
  前进西道是从九十年代初开始繁华起来的,虽碍于规模没法扩展,但这里似
乎已经成为了泰南的一种标志,一提前进道,不管是良乡老政府路这条东道还是
新政府路的这条西道,其实都是一种文化,因为它见证了整个泰南的发展,见证
了它的崛起。
  顺着前进西道往东走,过了若干个红绿灯后到了宽阔的省道交叉口,在红绿
灯等待期间,老离望向身侧的伊水河与青龙河汇集而下的这条水道,那里早已修
缮得规规矩矩、有模有样。不光是岸边给砌成了台阶样式,甚至还盖了专门供人
休息的亭子,更是每隔几米就铺设一组地灯,每当夜晚来临时,河两岸五光十色
的样子就像龙一样盘活了整座县城,随着春风改革朝前迈着步子,日新月异。
  正走神,一通炮响惊扰到了老离。隔着车窗窥视外面,就见路口自南向北过
来一溜车子,头里一辆军绿色吉普样式的礼炮车正用那喀秋莎火炮鸣放着无烟炮,
紧随其后的是一辆白色殡仪车,在后面是一系列家属车辆紧紧尾随。
  就在老离睃视着窗外的景儿时,闺女念叨了一句:「这前都用它来替代烟花
爆竹了。。。」紧接着,姑爷又说道:「可不是吗!」
  望着渐行渐远的车队,老离随口而出:「这不知又是哪家的人没了,拉去火
化,这前都省事了,搁在以前啊,折腾来折腾去的不知得多少日子,就这么热的
天非得搁臭了不可。。。」。车子里开着空调并不显热,看到外面行色匆匆的人
们,恐怕气温不会太低,想到了丧事,老离多说了两句,尤其后来想到了老伴儿,
勾起心思,老离心里纳么道:「人呀是早死早投生,早死早享福。」最后也不知
他到底是在慨叹老伴儿还是在评论着刚才看到的那趟儿丧事,又或者是这一段时
间他的际遇实在复杂,磨磨唧唧的心里又胡思乱想起来。
  离夏侧脸朝后车座上的老离念叨着:「您先别议论别人,先照顾好己个儿才
是正儿八经的事儿。这前的日子跟以前比那可是天上和地下了,科技也比早先前
发达了,咱就得努力活着,把几十年没享的福都享过来。」被闺女开导,老离脸
上表情怪异,偷瞧了一下开车的姑爷,老离支支吾吾说了一些,已经有些矫情了。
  乘此之际魏宗建插了一句嘴,说道:「爸,夏夏说得在理啊!」这个问题上
魏宗建颇为认可离夏的说法,他高中前母亲就没了,压根就没享受过一天好日子,
是父亲一把屎一把尿把他拉扯大的,如今父亲也没了,双方父母只剩下了老丈人
一个人,这好日子来了,老人辛苦了一辈子应该放下肩膀上的担子,去好好享受
享受了。
  开车送老离到了小勇家的楼下,停车时魏宗建偷偷询问离夏:「刚才的意思,
你是要迂回一下吗?打算要陈叔开导开导老爷子?」他心道:「当初老爷子勇于
突破枷锁陈叔就一百个支持,他二老一个年龄层的又有共同语言,想必也比跟我
们说的直接,就是不知道这回陈叔对待这件事上怎么看?」
  见魏宗建一脸沉凝,离夏莞尔一笑:「是也不是!」魏宗建不解,询问因由。
离夏收敛了笑容,沉思了一阵儿,悠悠说道:「他明着是回避你我,其实这次受
的伤害就属他最大最深。」停顿了一下,离夏继续说道:「脸面上固然觉得不太
光彩,更多的还是在意给咱们带来了不便,我说他用心良苦,只是他自己不说罢
了。」随后离夏陷入沉思:「勇气说来简单,实际去做时真的是千难万难,时刻
如履薄冰。。。当初我又未尝不是把公公代替成他,放荡形骸做那自欺欺人的事。
好也罢歹也罢,无非就是个放下。沉淀沉淀也好,想明白了心里就舒服了,也是
他该回家的时候了。」心头一丝明了,却给火辣辣的日头照得整个人慵懒不堪,
把胳膊挽在魏宗建的臂弯里,离夏不再费心琢磨那乌七八糟的事情了。
  生活里的事情,固然被离夏把个结果分析了七七八八,她自己何尝不是一头
雾水,也难怪,儿女情长本就英雄气短,谁又能真个超脱自然,不被外界杂七杂
八的事情干扰?就连一向洁身自爱的魏宗建都耐不住寂寞被风尘拉下了水,更何
况守着男性长辈独自挑家的成熟女性离夏了,别忘了,她再如何刚强也终归是个
女人,孤独寂寞时也需要有人给她生理和心理上的安慰。
  久不见孙子的老离也是欢喜无限,把心里的那丝幽暗给冲淡了,他和亲家陈
占英寒暄了一阵儿,就从秀环手里把孩子抱到怀里,见他白白胖胖的样子像极了
小时候的小勇,当然一谴心事不再挂怀烦恼,享受着天伦之乐一直到饭菜做好,
一大家子人围坐在饭桌上。
  聚在一起吃了一顿家常便饭,陈秀环照顾孩子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喂奶,陈占
英一摆手,把老离引到自己的卧室,当着离夏两口子的面询问老离:「老哥的心
里还没放下?」性格直爽的陈占英早已得知老离的近况情况,正准备一段时间过
后与老离谈谈呢,谁知道想什么就来什么,倒省得他跑一趟了。
  老离用手搓着嘴,这似乎是戒烟之后留下的习惯。他知道陈老弟会问起这个
事儿,脸上颇为无奈,忙道:「不是放下不放下的事儿,就觉得事儿怎么成了那
样儿?」
  陈占英呵呵笑道:「说了半天还是没放下?!」上过战场的他经历了死生的
考验,知道这条命是白捡回来的,也知道人的思想善变,头一秒可能还这个想法,
下一秒指不定就飞到哪去了,但他始终坚定着一个信念:「能活着就该知足,就
该痛快,干嘛还要委屈自己没事总往死犄角里钻!」,事实上他也是这样做的,
早些年,陈占英在贩鱼前可没少跟别的女人偷偷摸摸,甚至跟寡妇还有过一腿,
他认为这不是剃头挑子一头热的事,是自愿而且是那两厢情愿的事儿,不强求不
胁迫,你好我好大家好,只要快乐就行,就是赚的。
  老离抬头看了看一旁坐着的闺女姑爷,朝着陈占英反驳道:「也不能那样说
啊!」
  从小勇嘴里得知前因后果,陈占英自认为自己比姑爷看得开,虽说心里也憎
恶张翠华那个臭婆娘,但婚姻一事却持一个开放状态,并不认为亲家老哥的人生
失败,掏出了烟说道:「我跟你说啊,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大活人可
遍地都是,回头我再给你踅摸一个好的!」正要点烟,忽然觉得不妥,耳闻离夏
有了身孕,陈占英朝着她的身子蔫不唧儿地扫了一眼,见那身段不显山不露水仍
旧苗条无比,急忙收回目光,把烟放到一旁咧嘴笑了。
  对面的三人各持心态。魏宗建心中暗想:「还是陈叔说话有劲,敢说!说的
话也在理!」他总觉得老丈人一个人讨生活毕竟不是个事儿,就算这次婚姻失败
了,也不能总让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吧?怎么着也得凑一个镜圆才叫一家人,何况
儿女再好也不可能常伴身边,还得枕边人伺候着热乎。就这一点上,魏宗建还是
隐隐支持岳父再婚的,回想起这么多年父亲的生活状态,他可不想让老丈人跟自
己的父亲那样,孤单影只。这得回妻子的工作稳定不用像自己这样四处奔波,不
然的话,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想想就觉得心里难受。
  那边的老离搓着脑袋,心里直打鼓。有了这一次的教训还不够吗?脸都丢尽
了!何况如今已经跟闺女再次有了真正的肌肤之亲,对于之前始终坚持的摆脱纠
结的想法就更模棱两可,摇摆不定之下老离咧嘴咕容道:「还找啊?那不给自己
找病吗!」
  离夏倚在墙壁旁没有言语,见陈叔不时投过来的眼神,微微一笑。人生如沧
海一粟,变化无常。怀孕的女人性格姿态更是变化万千。时而母性十足,时而又
小儿女骄横蛮泼。心里乐意老父有个安稳生活,又隐然生出一丝妒忌,不愿让他
再续个累赘,见老离一个劲儿地搞小动作,离夏抿嘴一笑,冲着陈占英说道:
「他呀,这会儿还添毛病了!」
  妩媚的笑容落在陈占英的眼里,他见离夏心情开朗,知道大姐儿有度量没去
计较张翠华的事儿,心里暗暗挑起大拇指:「这闺女打老喜哥身上就尽心尽力,
豪不嫌弃,当儿媳妇的比亲闺女还亲,没地界找了。嗯,还是小棉袄知冷知热懂
得照顾老爹啊!」替老离高兴的同时,陈占英指着他笑道:「你看看,大姐儿都
说你了!」
  老离定了定神,瞅见闺女正寻睃着自己,那笑容展展的样子很容易就让他想
起姑爷回家前那晚发生的事情,闺女坐在他的腿上任由他搂抱抚摸,随后在她身
上体验到身为一个男人想要得到的一切。。。想到这,老离觉着自己的脸有些发
烫,心跳也忽的一下加速跳动起来,忍了再忍终还是忍不住多看了宝贝闺女两眼,
心猿意马之下忙遮掩着说:「消停一段时间再说,回头再说吧!」
  陈占英摇着脑袋说道:「老哥啊,这叫什么话?我是个糙人,说话不耐拐弯
抹角含含糊糊,儿女再好那也不如那暖被窝的啊?老家农村那边都哄哄好几年要
拆迁了,也不见动静,回头我就上老家咂么咂么,有了合适的我就给你张罗。我
跟你说啊,什么闲言碎语啊,什么这个那个的,我告你,那都扯淡!老喜哥活着
前我就不止一次说他,咱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把命捡回来那就是赚的,每
天一现在,该吃吃该喝喝,甭管别人说啥,又碍不着咱们自己的事,让他们说介!
当初大姐儿都吐口答应了他,让老喜哥找个做伴的,可他就是轴,死活不乐意,
我还给他摆例子说,大姐儿坐月子总得有人照应吧,公公和儿媳妇在一块终归有
些不太方便,嘿,他倒好,直接送你们那边去了。」
  陈占英竹筒倒豆子一般地抖露出来,老离心里一震,嘿嘿干笑起来,那边的
离夏也有些面上发红,还没等她开口说话,陈占英又说开了:「关于这一点,回
头我还得数落数落小勇,那脑瓜子还不如我这老头子想得明白,也不知他成天都
琢磨个啥?要说吧,这事儿还得是我侄儿伙计和侄媳妇儿这读过书的人看得开,
明事理!儿女都看得开了,咱们这半截入土的人怎么还不开窍呢?」一指魏宗建
和离夏,陈占英又恢复了早前那无所顾忌的性子。
  陈占英这一番话虽说有些颠三倒四,却如同醍醐灌顶,顿时让离响父女俩眼
前一亮:「对呀,咱自己的事儿又没招谁惹谁。。。计较那么多干啥!」刹那间,
离夏接过话茬说了一句:「是,容他心静几天再说,咱也不急于这一时了。」老
离忙顺杆爬,跟着一起附和。
  离夏和魏宗建从屋子里走出去后,陈占英闻听老离要带着诚诚回老家住上几
天,点了根烟,又劝开了:「我说老哥啊,如今嫂子也走了,你身上也没什么担
子了,该轻松轻松了。我知道,咱们这岁数的人闲不住,况且大姐儿又有喜在身,
你心里放不下她,不过老弟还是得多句嘴,咱可别委屈了自己啊。。。」这话意
味深长却实在是大实话。
  老离没敢也不能把心里话说出来,他可没委屈自己,前天还开荤过瘾来着,
只不过这些年心里头多多少少总有一些说不出的罪恶感,压抑着他,却又时常牵
绊着让他着迷,而当他和闺女真正融合在一起后,又迷迷瞪瞪陷入困惑,总希望
能借着什么得到宽慰,把心里头的那点阴霾化解掉,冲出包围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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