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阳永夜】第三卷:蓬莱计 第四章:玉郎情动

  深夜,没有星月璀璨,只有寒风呼啸。这是一处平凡的人间小屋,屋里一张
小床,床上被子紧紧裹住,却是一名小姑娘在被子中瑟瑟发抖,而若不仔细观察,
常人却是无法发现这床底之下别有洞天,一名身着道袍的少年潜伏于此。这少年
剑眉星目,英姿颇为不俗,长剑负肩,美酒缠腰,显是一名爱酒之人。
  「玉郎,你大病初愈,本不该劳损,但眼下天劫将至,你青影师伯又…眼下
只得你去,这紫云炉被破,魔教妖邪法力短期内定不能复原,此刻你下山擒魔,
多捉得一个妖魔,便也是为人间除掉一个祸患,切记,保重自己。」师傅青绝话
音犹在,平日里大腹便便言谈随意的师傅,那日却是那般的庄重严肃,显然是事
态紧急之故。
  经得一场大伤,却是见证了师兄宁夜的背叛与师伯青影的被杀,平日里吊儿
郎当的宁痴此刻却是多了几分成熟,下山三日,便擒得妖魔数十名,近日这小镇
上频繁女子失踪,待第二日发现时均是被采了阴元,显是妖魔采补之故,宁痴思
定之后,却是定下了这条引蛇出洞之计。
  外面寒风越发凛冽,屋内的小姑娘虽是全身裹着被子,颤抖不已,毕竟只是
一个平凡女子,尽管宁痴在她面前展示了许多不俗本事,但对未知的恐惧依旧占
据上风。忽然,一阵阴风吹起,屋内的蜡烛瞬间熄灭,引得床上女子尖叫一声,
床下的宁痴却是知道计划成功,这妖魔现身了。
  又一道阴风划过,只见一件黑色衣袍破窗而入,这黑袍却是无人穿着,就这
样飘进了房间,进得房间,在半空之中旋转一圈,却是幻化出一个人形,这魔头
全身笼罩在这黑袍之下,缓缓向床上蜷缩的少女走来。
  「嘿嘿,早就听说王大户家的闺女不错,今日一见果然不俗。」这黑袍之人
面相猥琐,脸上一道刀痕,更显阴森。
  「啊!」少女哪里见过这般阵仗,光是这骇人相貌便引得她大叫起来。
  宁痴见状,立马准备动手,但忽然感觉到两道霞光扑来,心觉奇怪,便也安
静下来,静观其变。两道霞光却是直接落在这黑袍魔人的脚跟之前,这黑袍人猛
地退出几步,喝到:「什么人?」
  两道熟悉的身影由霞光中浮现,却是宁痴在岭南见过的舞萧双姬,此刻的二
女如那日一样,一个红衣似火舞韵音,一个黄衣锦簇萧韵琴,均是精致的宫装丽
人打扮,二女生得一模一样,此刻却是脸色不善的盯着这黑袍人。
  舞女声音娇柔,即使是怒气高涨,但依旧如黄莺悦耳:「黑魑,你做的好事。」
  黑魑见来者是魔教的两位圣女,却是收起怒容,语带调侃:「我道是谁,原
来是两位圣女,不知这邪煞教主伤势如何啊?哈哈。」这黑魑乃东海魔头,往日
里受极夜坛打压,一直隐忍不发,近日闻得邪煞被紫云玄门所擒,虽是脱逃,但
终究元气大伤,黑魑此刻已是不将这极夜坛放在眼里了。
  「些许小伤,教主自是无碍,眼下教主疗伤在即,教内一切事物皆由我二人
做主。」萧女迈前一步大声斥道:「我二人刚刚颁布教令,我极夜坛地界,虽是
与玄门正派为敌,但不可欺凌妇孺,你今日屡屡作案,却是不把我等放在眼里了。」
  「哈哈哈,笑话,我魔族中人,何时有这样的规矩,女人不过是强者的玩物
罢了,尔等却也能掌权,看来那邪煞怕是伤了脑袋不成。」黑魑不屑道。
  「大胆,胆敢辱我教主!」二女同时斥道。
  「我辈中人行事,本就是弱肉强食,强者为尊,现邪煞已是被玄门打得伤重
不出,自应推出强者来领导,他却任人唯亲,让你们这两个小奴婢出头,简直愚
不可及,也罢,今日也让你们见识下我的手段。」黑魑望着这两个千娇百媚的圣
女,顿时目露凶光,全身黑气环绕,猛地出手,直扑红衣舞女。
  舞韵音却是不惧,一手长袖曼卷,与这黑魑擦肩而过,萧韵琴手持一根青玉
萧攻来,逼着黑魑后退几步,舞女莲步微移,再次抢攻上去,似是舞蹈一般环绕
黑魑,清灵而优美。萧女此刻寻得契机,却是后退几步,寻得一安稳角落,将玉
萧置于口边,缓缓而奏。
  这萧声与舞步都蕴含着极夜坛至上的幽女心经,自是灵力强大,床上女子已
是捂住耳朵,却依旧头昏脑涨,难受至极。而床下的宁痴却是一动不动,他定力
修为自是不可与凡人相较,此刻抱元守一,屏气凝神,才勉强保住心神不失,但
眼见得这一模一样的双胞绝色长歌善舞,心中不免难耐,他自幼喜爱音律,此刻
有幸闻得这般舞曲,已是乐在其中,似是已经忘却今日除魔之事。
  而身处其间的黑魑显是更不好受,一边要应对舞韵音的近身缠绕,一边又要
分神抵抗萧韵琴的萧声干扰,几番缠斗却是更显头脑晕涨,步伐已是紊乱起来。
  床下宁痴见此却是更加放心,看来这舞萧双姬道行不浅,此番并不用自己出
手了。
  然而好景不长,从床上女子的一声娇吟开始,这拥挤的小房之中却是漫布着
一股旖旎之气。黑魑几经紊乱的气息与步伐渐渐平稳,而舞萧双姬的攻势却是渐
渐放缓起来。
  「不好,有毒!」宁痴醒悟过来,这房间漫布着一股淡淡花香,而房内自己
与黑魑均是无事,显然这花香是对女子的烈性春药。
  黑魑绷紧的眉头此时渐渐露出淫笑,缠斗越发轻松,嘴中已经开始冒出些污
言秽语:「哦?二位圣女这般热情款待,却叫我黑魑胯下兄弟好生难受,待会儿,
我可也得好好款待下二位,嘿嘿。」舞萧双姬面露不祥之色,道行高深的她们自
是已经发现问题,但二人对视一眼,却只见自己的姐妹均已是双目含春,气息不
畅,心中不妙,只得硬着头皮咬牙继续缠斗。
  萧女的萧声率先紊乱起来,本是仙乐怡然,此刻却可说是聒噪入耳,紧接着
的舞女更加迟缓,不但步伐缓慢,反而在进攻之余让心态大为放松的黑魑占了不
少便宜。
  舞女再度,本是旋转优雅的优美舞步,却因迟缓之故显得有些飘荡,黑魑邪
魅一笑,轻松一抬,单手将舞女那修长的美腿架住,令舞女动弹不得,另一只手
抽出空来,直朝长腿抚去,慢慢掀起那红衣长裙,慢慢露出那一抹白皙光泽的肌
肤。
  「姐姐!」萧女见况大急,甩开玉萧直扑过来,然而此时的她使不出半点气
力,秀拳刚至变被黑魑架起,一个转手,双手齐出,瞬时将两位圣女搂于怀中。
  「放手!」二女同时斥道,反而引来黑魑哈哈大笑:「今日倒是好福气,有
两位圣女投怀送抱。待我先享用了你们,再去极夜坛找邪煞老儿决个高下。」言
罢,伸出恶心的淫舌朝右手的萧女袭去。
  「噗嗤!」
  「呃!」黑魑淫邪的面孔瞬时收缩不见,一副诧异之色尽显,望着胸间的巨
剑,回过头来,只见一脸焦急的宁痴在搀扶着倒在地上的二姬。
  二女已是中毒较深而昏厥过去,宁痴扶起后,将二女安置于茶桌,念动口诀,
从腰间取出一熟悉物事,却是当初宁夜用来囚禁邪煞的紫金葫芦,「收!」宁痴
念动口诀,一脸不可置信的黑魑便就此化作青烟而入,宁痴下山降妖除魔,被特
授予了此物,此刻降得妖魔,正是大好时机。
  收得黑魑,望向桌上趴着的二女,宁痴却是不知如何是好,两女此时的呼吸
急促不已,面色潮红,刚刚中毒之后继续催动功法,显然毒气较深,不好应对,
宁痴望了望手中的宝葫芦,终是咬牙不忍,一手提得一女,朝镇外飞去。
  舞韵音迷离的双眼缓缓睁开,第一眼见到的是妹妹萧韵琴在眼前昏睡,微微
觉得不对,朝周身一看,瞬时大叫起来:「谁!」这一叫却是将妹妹唤了醒来。
  原来二人,此时浸泡在一处溪流之中,二人合抱着一把长剑立于水中而不沉,
然而此刻二人衣衫尽湿,却是勾勒出艳丽风景,引人侧目。
  侧目之人自是宁痴,宁痴立于岸边,一边念动着心法控制着宝剑,一边则不
断朝二女望来,天赐的一双玉人,容颜不俗,身形曼妙,又精通音律,这一模一
样的二女在他眼中早已不是魔门圣女的身份,而是在头脑中挥之不去的倩影。
  「额,二位,二位别怕!小生,宁痴宁玉郎,有,有礼了!」平日里潇洒自
如的宁痴见得二女,却是言语都有些支吾起来。
  「可是你救了我们?」妹妹心细,却是看出水中端倪,见到自己与姐姐逃过
一难,却是心中欢喜起来。
  「恰,恰逢其会!」
  「你是玄门中人?」姐姐眼尖,一眼便瞧出宁痴打扮,在玄门被困多日,此
刻见到玄门之人,自是有些防备。
  「小生却是,玄,玄门中人,可,可闻得二位仙子佳音,甚为知音,小生,
小生…诶!」宁痴说着说着声音越发小了,口中口诀不稳,这二姬环抱之剑摇晃
起来,吓得宁痴大呼一声,急忙稳住心神。
  妹妹忽然嗤地一笑,朝着姐姐嘀咕起来:「姐姐,这小书呆子怕是个嫩芽!」
  姐姐也被宁痴这一番模样逗乐起来:「确实有些意思。」
  「不如我们逗他一逗?」二女同时说道,却是异口同声,不由又是和嘴一笑,
声似银铃摇晃,笑颜却如花般娇魅。
  宁痴更是看得痴了,但微微痴过之后便屏住呼吸起来,瞳孔瞬时睁大,眼前
一幕却是他生平从未见过,这双娇魅动人舞萧圣女,纷纷自己解下衣裙,自溪流
之中渐渐朝岸上宁痴走来。溪水不深,自衣裙刚刚脱落,便能清晰可见二女那诱
人的丰满之地,宁痴瞬时气血上扬,不知如何是好,本门戒律虽是不忌女色,但
常年受师傅熏陶,自己作为天资过人的弟子当务必保住童子之身,方能有更大机
会登极羽化,此刻这绝色双骄已是渐渐站直,纷纷露出了胯下那一抹圣地,光滑
白皙,宁痴仿佛见到了这世上最迷人的风景,呼吸急促,腹下位置已是感觉有了
升腾之意。
  二女缓缓朝一动不动的宁痴走来,靠坐在宁痴身旁,妹妹萧女较为顽皮,靠
在宁痴耳边轻轻吹气道:「小道士,我们,美吗?」
  「美!好美!」宁痴急促答道,此刻的宁痴已经渐渐感受到了这两位圣女全
身散发的魅惑之力,有心运功抵御,但心头却是毫无办法聚起灵力,只得任由摆
布。
  「好一个臭道士,却是有几分定力。」姐姐见宁痴虽是目光痴迷,但终究未
有异动,心下赞叹。「今日念在你救我们一命的份上,便不取你性命,今后可没
这么好的运气。」
  「小道士,你救了我们,那位王大户家的闺女可曾安好啊?」妹妹似是想起
什么。
  「啊!我,我忘了!」宁痴猛地惊醒起来,这人命关天的事情,却是耽搁不
得,立马甩开这两位绝色佳人,朝小镇里飞去。
  「噗嗤!哈哈哈!」二女又是相视一笑,眉眼之间多了几分羞意。
  「真是个傻小子!」
  「还是个傻道士!」
  同样是皓月当空,不同于宁痴与舞萧双姬那里的欢愉之气,在岭南城郊的一
处草坪上,却是充斥着痛苦与无助,平日里温婉可人的宁烟仙子此刻哪里还有半
点脱俗仙气,此刻的她浑身赤裸的躺在星空草坪之上,一动不动。
  晚风抚过,吹得那草儿微微颤抖,但草上的宁烟却无半点反应,若不是从那
高耸的乳房处可隐约看到一丝起伏,怕是会让人怀疑是一具尸首罢。其实,即使
是活着,宁烟此刻也如行尸走肉罢了。
  双眼朝着夜空,毫无神采,一切的变化太过突然,刚刚还沉浸在与师弟互诉
心事的小鹿乱撞的氛围里,此刻,却又要接受一切都是虚假的现实。假的,一切
都是假的,以往英名远扬的宁夜大师兄是这样一个衣冠禽兽,这世道,还有什么
值得相信?还有师傅?宁夜未死,那日,师傅能幸免于难吗?还有师弟?已非完
璧之躯,又有何面目去见师弟呢?
  「咯吱」一声,草坪附近的小屋却是推开了门,已恢复原貌的宁夜面露微笑
缓缓而出,这浓眉大眼身形健硕的少年以往自是被人道是英气不凡的大师兄,此
刻却让宁烟的眼中露出一丝神采,那是鄙夷与愤恨之色。
  宁夜缓缓走到宁烟身旁,无视着宁烟眼中的恨意,轻轻一笑,用手轻轻托住
了佳人玉首,微微朝自己身边移动,使四目相对,宁烟却不知中了何种禁制一般,
任由他摆布着。
  「师妹,我知道你心心念着你的宁尘师弟,我便让你看看你的好师弟!」
  宁夜语带轻佻之色,念道咒决,双手立即推出一团黑气,萦绕在宁烟眼前,
这黑气不断萦绕,很快便化作一颗水晶般的球状物事,透过这水晶球,那个熟悉
的身影出现在了宁烟眼前。
  然而画面之中不止有宁尘,还有他们共同的师尊—青竹仙子。而水晶球中的
画面却让人血脉贲张起来,那个平日里冷言少语的宁尘师弟,那个平日里冷艳高
贵的青竹师尊,此刻却是不着一缕的缠绕在一起,正在做那苟且之事。
  「啊啊啊!」这还是师尊吗?青竹被肏得情动之下竟是不断发出阵阵浪吟。
  而宁尘却越肏越勇,嘴角洋溢起的却是令人憎恶的淫笑。青竹的玉腿已是紧
紧扣住了宁尘的腰肢,配合着身躯的起伏,伴随着一阵阵的「噼啪」之声,两人
越发红光满面,眼神迷乱。
  「哼!师妹,你的师弟和师尊可是恩爱的紧啊!」宁夜发出一阵嗤笑。
  「不!不是这样的!」宁烟空洞的眼神已是充满着不可思议,若是之前,她
还相信着即使这世间所有人都不值得相信,也要选择相信师傅和师弟,而此刻,
命运再一次将她的希望击碎。
  「你们,都骗我?」宁烟缓缓念道。
  「是,他们都在骗你!」宁夜忽的一声急喝,却将无措的宁烟吓了一跳,接
下来,宁夜却是将语气瞬间降了下来,用最轻柔的声音说道:「只有我不会骗你
的,我们一样,都是被欺骗的人!」
  「你,不会骗我?」宁烟缓缓望来,眼神又变得无神起来。
  「当然不会!」
  「我们,都是被欺骗的人?」
  「对,我们才是一起的。」
  「那我,我,我们?」
  「你以后就是我的奴婢了,我的烟儿!」
  「奴,奴婢?」
  「是的,还不随我回房,我今晚再教你些奴婢该做的事!」宁夜眼中精光一
闪,起过身来,拉起迷茫一片的宁烟,朝小屋走去。
  长夜漫漫,这一夜,还不知有多少苦难等待着这温婉美丽的宁烟,天上的星
空依旧璀璨,月光星光的照耀之下,宁烟,可还能找到回家的路?
  蓬莱内殿,密室之内,宁尘、观月、水柔清以及柳依依不断合练着「镇魂」
  大阵,这镇魂之阵分气阵与剑阵两种,气阵即为四人分立四角,以召唤四方
守护之力汇聚于顶,从而形成一股极强的灵力之柱,有破天之威;剑阵即为四人
以相应步伐汇聚的合击剑术,这剑阵环环相扣,四人之间虽是各使各门绝学,但
施展起来,却都暗合四方守护之势,合击之后,不留一丝空闲于敌,四人剑阵不
断演化,最终将剑气汇聚在一处,一发制敌,这最终一剑却并不止四人之气,而
是集天地灵气之势,同具破天之势。这气阵剑阵都十分霸道,由于柳依依取代其
师兄之故,这「镇魂」大阵终究还是颇具成效,不断进步的他们,却是在着手这
二阵之间的转化,意图做到尽可能的将二阵融会贯通,以应对未来的危局。
  水柔清依旧带着白色的斗笠,从未摘下,几人乱转之间,水柔清忽觉眉心一
动,却是主动放慢脚步,示意阵型停住。
  「水师妹,可有何疑问?」观月望着水柔清停滞的身形,开口问道。
  「师门急召,我,要回去!」水柔清犹豫几许,终是说了出来。
  「这?」观月微微蹙眉,心中涌起不好的念头。
  「终是来了!」密室门口走进来的玄机老人缓缓说道,这博学老人脸色越发
苍老了,望着这群意气风发的青年弟子,稍稍有些安慰:「你们,一起去吧。」
  「可是我们的阵型还未完全…」柳依依语音柔和,有些担忧。
  观月却是凝目说道:「我刚刚凝神占卜,卦象阴阳相冲,乃宿命互克之兆,
大凶也!观星象布局凌乱参差、惠散鸟无,可断此属千年难见一隅之灾劫,实有
消亡恶果,慈悲观,危矣!」
  「事不宜迟!」宁尘不再赘言,念动咒决,御剑划空而走。三女不再多想,
纷纷跟上。
  蓬莱阁烟雾缭绕之中,隐约传来一阵缥缈的男声:「小玄、小雪,好好照顾
自己,等我回来!」
  「啊!」闻得此音,小玄宁雪却是从房间中冲了出来。却是朝着宁尘飞过的
方向望去,四道人影逐渐消失,留下的是无尽的守候。
  「臭主人,又不带我。」小玄倒是有些牢骚。
  「他叫我小雪?」宁雪却是关注着这称谓的变化,有些发痴,对了,宁尘几
时出行会这般叮嘱,莫非?
  他心中跟我一般,有了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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