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乱】(119 平安夜 五)

12月24日,平安夜当天,下午16:15
  在网吧里心不在焉地混上几个小时后,方雯静一直惦记着阿乐的事,看看时
间也差不多,摸出手机拨了出去,至少先探探他在干什么?
  嘟~~~嘟~~~声响过几声后,电话很快就接通,方雯静先开口了:「喂~~
阿乐,在干嘛呢?」
  「上班呀~~还能搞什么?」接电话的阿乐还以为的秀娟打回来的,结果大
失所望。
  咦?阿乐的语气似乎很郁闷呀,方雯静问道:「今天没浪漫去?」
  「没有!」
  平安夜居然不跟女朋友在一起??方雯静试探着说道:「我掐指一算呢…
…你和女朋友一定是夫妻生活不协调,特别是你,听声音就有气无力的!!难道
是……公粮交不齐被嫌弃了??」
  「滚~~!老子是有力气没地方使!!」
  「哈哈~~」方雯静笑了声,灵机一动继续道:「好了,不开玩笑,我说阿
乐,没事的话出来吃个饭吧?」
  「为什么?」
  方雯静飞快地整理着说词:「我老婆现在瞌睡浅,刚刚好不容易睡下,不敢
在家做饭,一会又得吵醒了!!我本来想楼下随便吃点的,突然发现今天平安夜!!
说是约你们出来聚聚吧,结果小林还没时间……」
  「哦~~是这样啊……好啊,想请我吃什么?」
  「吃什么都行,不过得是你请,反正你比我有钱嘛~~」
  哼~~!要是被老娘查清楚是你睡的朋朋,有你好看的!!还想让我请你吃
饭,难道谢谢你操了我老婆??方雯静暗骂几句,电话那边倒是爽快地答应了,
俩人约好时间、地点,方雯静跟网管小李说了声自己有事先溜一下。
  这段时间来,小李和服务员睛睛倒是如胶似漆打得火热,平安夜正是网吧生
意不好、事不多的时候,小李乐得方雯静不在这里碍事,满口就答应下来。心里
已经开始盘算着:到了深夜的时候,让晴晴帮忙去后面库房拿点东西,而自己再
稍稍跟进去,然后……嘿嘿~~
  方雯静看他这表情就知道在打什么倒霉主意,也没心情调侃这满脸淫笑地胖
宅男,先到卫生间精心地补了补妆。你别说,在小林的悉心指导下,她化妆的水
平真是直线上升。几分钟涂抹下来,一个知性美女形像的方雯静走出了卫生间。
  约好的火锅店距网吧不算太远,可也不算近。不过今天平安夜,这才五、六
点的时段,路上居然已经车水马龙了!方雯静干脆也不搭公交,就这么慢慢散着
步过去。心里一直拿不定主意,待会见了面是直接问呢?还是想点什么办法??
直接问肯定不好开口,难道说:「阿乐,我问你个事,老实说啊,我老婆肚子里
的孩子是不是你的……」
  正想到这,啪嗒!一声,不留神手机摔地上了,回身捡起的瞬间,突然一股
令人心烦的感觉窜了出来……
  不对!眼角余光瞟到自己身后跟着个人,从网吧出来的时候好象就见过,怎
么现在还跟着??她这个小偷出道的身份,自然有种敏锐地第六感!
  是跟踪!!!方雯静心头没来由的一阵紧张,难道还是石头的人?那事不是
已经过去了吗?不急,先确定一下是不是跟我的,别在这自己吓自己……
  方雯静若无其事地转身进了路边一个鞋店,仿佛顾客般四下转了转,出门后
余光一扫,那人在不远处装作买饮料的样子……方雯静不死心,又走进另一家店,
这一次耽搁好长时间才出来,那个神秘人始终与自己保持了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
……
  确定是跟踪无疑!
  方雯静心脏跳得咚咚响,好长时间没出现过的,心惊胆战的感觉再次袭上心
头!
  冷静,冷静,小雯快冷静……念着念着倒也没先前那么慌乱,心里一盘算,
先不去管这人是谁啦,先甩掉再说!!她抬头看向不远处一幢建筑,顿时有了主
意!!方雯静随意地摸出手机,漫不经心地拨了个号码……
              嘟~~嘟~~~
  电话一通方雯静急忙道:「喂~是我!」
  「哦!小雯呀~~怎么想起来给师傅打电话?」接电话的,自然是方雯静那
个半身不遂的师傅,听口气似乎心情还不错。
  「师傅,你还在百货大楼下面?」
  「可不常年在这嘛……今天生意好得简直不得了!心里一对一对的小情人
……」
  方雯静没空纠缠这些,直接说:「我被人跟踪啦!!」
  对方可是打小教她偷东西的师傅,老贼头一个!一听这话惊声道:「啊!!
在哪??什么人跟你?」
  「我也不知道啊!!你等等,拐过弯来就能看到,马上,麦当劳方向……」
  「嗯,嗯,我看到你啦小雯,是……那个穿浅黄色衣服的?」
  「对,就是这个!!看得出……还有同伙吗?」
  「看不出来……好象就是一个人!你别慌,慢慢朝师傅这边走过来……」老
贼头思路飞快,马上就有了主意:「我想办法拖住人,你抓紧时间跑……」
  「好的!」
  方雯静挂了电话,闲庭信步似地朝着百货大楼下,一个坐着轮椅的乞丐走了
过去。刚走到乞丐身边,方雯静的步伐突然加快!几乎同一时间,身后传来师傅
的声音:「可怜可怜穷人吧……哎哟~~你这人不给钱就算啦,怎么还撞人呢!!!
哎哟~~我这把残疾的老骨头哦~~你今儿别想走啊!!」
  方雯静微微一笑,看这样子师傅得手了,怎么也得额人家百八十块的!!她
抓紧时间飞身闪入小巷,七拐八绕地向前跑去。一口气穿过几条胡同,回头看看
没人跟着,这才呼呼喘上几口气……到底什么人呀?跟我搞毛??
  「哎呀,我操,什么时候把衣服撕破啦!!」方雯静看着衣角上的一个破口,
心中暗骂倒霉!!想来是刚才逃跑的时候刮到什么地方。算啦,当务之急是先搞
定阿乐这事!
  方雯静整理理事衣服,继续向着火锅店走去。幸好到达的时间还算早,店里
还剩一张俩人桌,点好菜后等了好大一会,天都快黑了,阿乐终于风尘仆仆地赶
到……
  ………………
  平安夜晚上10点42分,KTV门口路边……
  方雯静冲着阿乐远去的车灯,骂了句「王八蛋」后,又坐回路边长椅,掏出
张纸擦拭着通红的泪眼,唉声叹气地摇了摇头。现在看来……小青青的父亲肯定
是阿乐!!名字跟朋朋说的对得上号,而且以前又是石头的朋友,俩人一起出现
在洗浴中心一点都不奇怪,再加上那根讨厌的鸡巴……两拳握住露半个龟头!!
  这么多情况一一对应,不可能都是巧合吧!!
  可现在身份虽然是确定了……但到底要不要跟阿乐坦白呢?嗯~~刚才骂他
也是心里难过,其实阿乐人是不错,如果他知道有了青青这么个闺女,肯定会负
责的,至少落户口什么不用我和朋朋再操心……
  等等!妈的,不对啊!!方雯静惊叫一声,突然反应过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来:
阿乐的妻子已经死了,朋朋也算是单身……他俩如果要是……嘶~~~方雯静大
吸一口凉气!阿乐太他妈的有责任心了,万一感情不合跟现在的女友分手了,如
果朋朋一个不留神经不起诱惑……到时候俩人结婚连女儿都是现成的!
  我操,那我算什么东西??!!
  说到底,方雯静还是个刚刚二十出头的姑娘家,有这点小心思再正常不过。
她拼命摇摇头,不行,绝对不行!绝不能让阿乐知道!!朋朋那边也不能说……
  哎呀~~可是……小青青落户口这事又怎么办呢??烦死了~~怎么偏偏会
是阿乐啊!!
  方雯静恼怒地重重捶了椅子一下,怔怔失神的时候。嗒~~!身后一根冬日
落下的枯枝,被人踩断发出一声响动。她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蓦然大惊失色,
身体竟不由自主地抽搐一下,又紧张又害怕地叫道:「你到底是谁!!已经跟踪
我一整天了,想干什么?!!!!!」
  身后站着的,正是白天跟踪之人!!
  对方行踪突然被发现,倒是丝毫不乱,凝视着方雯静道:「你叫方雯静,对
吗?」
  「是又怎么样!!你她妈是谁??」
  对方根本不回答,继续问道:「刚才跟你在一起的,是陈乐吧?」
  嗯!!方雯静一惊,难道这人是冲着阿乐来的!!怎么办?管她的,先脱身
再通知阿乐……方雯静张口便骂道:「老娘不认识什么陈乐陈哭的!!」
  「你刚才还骂他王八蛋……肯定认识!!」
  「老娘认不认识关你屁事?」方雯静抓起随身手包,恶狠狠地道:「我警告
你,再跟过来对你不客气!」说完迈步就要开溜,其实说这句话本身就挺露怯的。
  对方反应飞快,一步跨到近前,伸手在她肩头一按,沉沉地力道迫使方雯静
又坐回长椅,随后手腕子上一凉,「咔嗒」一声响过后,方雯静又是一惊,自己
的手竟被牢牢拷在长椅上了!!紧接着那人也闪身坐下,用方雯静的手包遮住了
手拷。整套动作一气呵成,行人只觉得俩人就是坐在长椅上聊天一般!!
  还没等回过神来,对方已经开口了:「别叫!!我只问你几句话,先看看这
个……」
  方雯静接过那人递来的东西,一看之下嘴巴张得老大——警官证!!
  「你好,我叫杨秀娟……可以跟你聊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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